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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战濡须坞:老天帮曹操打服了孙权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07 13:31:02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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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胡、杜濩、任约三人的所谓三巴太守做得很狼狈,其实是都挤在益州巴西郡的一角做三个郡的名义太守,而且这个巴西郡还另外有一个太守,这就是被刘备任命的巴西太守张飞。

三人的官尤其是杜濩的官与张飞的官做重了,这不是什么好事,谁都知道这张飞单人独骑一声暴喝惊退虎豹骑的雄威一幕,不过,三人目前面对的倒不是恐怖的张飞,而是比张飞更烦人的自己的直接上司——督军张郃。

自从刘备出兵巴西的消息传来,张郃便依照曹操军令,来到三巴监督迁民去汉中的大事,这对于朴胡、杜濩、任约三人来说,却是地道的拆庙驱佛行为:老百姓都迁走了,咱们去给谁当官?

虽然不高兴,但还不得不从命,已经投降曹军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还不算,还要奉命亲临前敌,去抵抗刘备大军,幸喜确报蜀军前锋不是张飞,而是护军黄权,虽也是蜀中名将,但总好过与那狠人张飞对阵过招。

谁料那黄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率蜀军初与新主效命,竟然格外卖力,两军见面,那蜀军竟然一改往日弱旅形象,长矛短刀带强弩,一拥而上,自己的这新编曹军实在没有还手之力——主要是胆力。

都只怪自己的部队没了士气,大家谁不这样想啊:驻地的老百姓都被赶往汉中,这巴西的仗还打个球呀!

黄权率部战三太守,竟如摧枯拉朽一般,没有战斗力的朴胡、杜濩、任约部哄然而散,刘备的蜀军趁势席卷巴西,后方汉中的张郃坐不住了,终于亲临前敌,指挥步骑数万,一路耀武扬威杀到了宕渠。

张郃自从弃袁归曹之后,一直被曹操所看重,被拜偏将军,封都亭侯,并被授以兵权,与张辽同为曹军之锋锐。

十余年来,张郃率部东杀西讨,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历次征战,鲜遇对手;此次西征,又是曹军前锋主将,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曾于河池关击斩氐王窦茂。这次督军巴西,目标是尽迁三巴百姓赴汉中,张郃当然不能辜负魏公厚望。

鉴于张郃在曹军中的名气非同小可,刘备给他派来了一个堪称匹敌的对手:张飞。

这两位张将军,都堪称世之名将,不过名将与名将碰了面,总会有一个身败名裂的,一般不会相互商量好了:“哥们儿,都稳住点神,成名不易,损了可惜,咱就僵持着保住大名就算了。”

两位张将军开始还真僵持住了,张飞率精卒万余人开到宕渠前线以后,由于地势关系,两人的力气都有点使不开,蜀地多山,骑兵几乎派不上用场,战阵无法按常规排列,真能实际接触厮杀的将士也就靠前的几十个,张郃的兵多也只能在后面助威。

形势一下变得极为简单:谁占据了高处,谁就能占点上风,随着接触战的来回拉锯,双方的地利也就不断交换,胜负的天平自然也就来回摇摆,一时谁也无法奈何对方,好像都稳住神了。

两员名将就这样顶上了牛,从宕渠顶到了蒙头,又从蒙头顶到了荡石,马拉松的战事一直腻歪了五十多天,但总的形势是张飞毕竟兵少,一直在缓慢地步步退守,但张郃的步步进逼也不易,伤亡明显要大于张飞军许多。

张飞退到了险关瓦口,却一步也不肯再退了,张郃的战场经验也很老到,眼见地势对己甚为不利,也就占据了瓦口对山,轻易不敢攻关,两人也就算像有了默契一般,僵持在了瓦口。

现在两个人都不愿主动攻击对方,放弃地势不是名将的为将之道,但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两军其实都是利弊各半:后方的军资供应两军距离差不多远;从瓦口算起,整个巴西郡大半已经控制在张郃手里,只不过有张飞军的牵制,张郃迁民的计划却也不能实施;而张飞若不能驱逐张郃出境,自己这个巴西太守就等于既没保住境,也未安了民,实在有亏职守。

这几天张郃觉得不大对劲:瓦口关上的张飞突然下关挑战,却不来攻山,只在张郃占据的山下谩骂求战,张郃开始没有放弃地利去山下硬拼,而是静观这张飞在耍些什么把戏;几天过去,发现张飞本人竟稳坐在瓦口关上饮酒取乐,山下骂战的显然都是些老兵弱卒,这张飞欺人太甚!

经过仔细侦察,显然并无什么埋伏,张郃决定亲自下山出击,老是不厮杀,自己的士卒也会厌倦疲惫的。

谁知这张飞竟然拿作战当儿戏,根本没有迎战的意思,骂战的士兵闻声即走,退到关上不再出来了。自己难道要跟这无赖张飞学,也来瓦口关下骂战不成?

张郃退回自己占据的马缘山上,心中那个气呀!可是没等把气消掉,后方一个紧急军报传来,几乎使张郃心里变得拔凉拔凉的:张飞不知何时,已经绕过马缘山,占据了张郃后方的要道山口,地势虽不险要,但却无疑切断了张郃大军的辎重供应之路,张郃全军处境立时尴尬!

最令张郃尴尬的是,自己厮杀半生,竟没有想到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张飞预置的假象:张飞饮酒作乐也好、部卒骂战也好、僵持不退也好,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实现暗掐粮道的怠军之计!

张郃羞愧之余,也不无庆幸:幸好军报来得不算太迟,自己全军粮还未尽,还算不上处于险境。

为什么不是险境?还没到那一步,全军打回去就是,若能堵住了张飞的回军之路,弄不好还能反占先机。不能犹豫了,全力回杀,那张飞军是抵挡不住的!

张郃指挥全军步骑,回头猛扑向了张飞占据的山口。

一路山道狭窄,崎岖蜿蜒,张郃全军被迫拖成了一字长蛇的队列,每排不过双人,前后遥遥数里,首尾难见,张郃此时处于队列的中部。

张郃隐隐感到不安,如此阵势,一旦遇袭,岂不是要束手挨打?此念头刚起,就像应验的自己的预测一般,一声号角凄厉,回荡于林梢山坳,直令人毛发悚立,张郃心里雪亮:完了!上了那张飞的大当!

近乎四面呐喊传来,战鼓也不知骤响于何处,伴随着谷间回声,更是不绝于耳,夹杂着山风呼啸,直觉得骇人魂魄!曹军仓皇之间,无数蜀兵已不知从何处钻出,曹军长列瞬间被分割为无数零碎小段,眼见得张郃的军令已只能颁发给身边的十数人了。

张郃判断战场态势极为精准,自己的部队已经失控,下面也就只有待宰的资格了,大将军临战再怎么冷静,也就是能冷静地思索自己怎样有效地脱身,抵抗是没有丝毫希望的,稍微迟疑,自己便是俘虏或残尸一具!

地理不熟,只能靠运气了,张郃果断地丢弃了战马,与身边的十余亲随顺坡滑下山沟,顾不得荆棘杂草扎手刺面,灵敏如猿,攀缘山壁藤葛,坚决脱离战场。

幸赖苍天照顾名将,张郃竟得全身而归南郑,不过全军却是无奈地覆灭了。

张郃未脱险境之时,曾苦涩地回头遥望这令人恐怖又伤心的战场,举目之间,雾霭朦胧,山青松苍……不过张郃好像看到了张飞在得意地嘲笑自己,或许张飞正恶煞般屠杀自己的溃兵……

张飞在干吗?张郃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张飞根本就没有关注必胜的战局,正悠闲地手持一把画有绝美仕女图的折扇——那是张飞以自己娘子做模特画在扇面上的,在兴致盎然地浏览险峻山景,口中自语:“这山势溪涧不错,转日偷上半天清闲,在石壁之上题上一幅俺老张的名字……”

《方舆纪要》与明代文史学家曹学佺的《蜀中名胜记》以及清代赵一清所写的《稿本三国志注补》都记载:“八山山下有勒石云:‘汉将张飞率精卒万人,大破贼首张于八,立马勒石。’盖张飞所亲书也”。

瓦口关一战,张飞名声更甚,三巴曹军,闻张飞军到无不披靡,不久巴境已尽属刘备,曹军看来短期不敢越境再犯,张飞凯旋回到成都。

同样凯旋回到邺城的曹操却顾不上这点边境上的小事了,不就是几万人吗?曹操现在面临着一个关乎子孙万代的大事:马上要进爵为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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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于建安二十一年二月方才回到了邺城,现在的曹操已经六十二岁了。

古时人们的平均寿命低得可怜,自古就有“人到七十古来稀”之说,还有这么个丧气的说法:“六十不保年,七十不保月,八十不保天,人过九十,会会该死。”不保,就是说在这个阶段死亡是极为正常的现象,可以用上一个“寿”字了。

曹操对这点从不糊涂:不认为自己能万寿无疆,当然也不会鼓励百姓要对自己山呼“万岁”来欺骗、娱乐自己,他在自己的诗文中明白告诉大家:“神龟虽寿,猷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并且发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魏公曹操有时也免不了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在实际行动上曹操其实早在五年前的建安十六年就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了。

那时曹操让皇帝任命自己的儿子曹丕为五官中郎将,并领副丞相职衔,可单独设置自己的属官,有点确定自己的接班人的意味了。对其余的儿子曹操也开始了重点照顾:分让出自己的封地三县,共一万五千户,封给了三个儿子,曹植为平原侯,曹据为范阳侯,曹豹为饶阳侯,食邑各五千户。

但对接班人的最后敲定,曹操却一直在犹豫不决,因为三子曹植才冠当时,聪明绝伦;十余岁时便能够背诵诗、论、辞、赋十余万言,其文采爱好都与曹操本人相近,曹操对其特宠。

曹操在铜雀台落成的次年曾召集自己的儿子们登台,使众子作赋以现场考试各自的文采,唯有曹植援笔一挥而就,且文辞华美,曹操甚爱其智,甚至曾于建安十九年征讨孙权时委曹植监国重任,但上面又有一个年长于他的哥哥曹丕,所以曹操对把自己的衣钵交给哪位,还在观望中。

为了后代子孙,曹操对自己的魏公爵位又开始不能满足了,他决定晋位自己为魏王。因为魏王属爵位,与司空、丞相什么的行政职务不同,魏王是可以世袭的,后辈就是不巧生出个先天弱智来,那也是可以称王称霸的。

不对,称霸是凭本事,称王没问题。当然,还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朝廷体制不能变,只要保住这条原则,太子党们便能永远幸福万年长乐。

还有一条:事实上的太上皇魏公曹操感觉形式上与皇帝还有差距,那就再要求进步吧,王冠与皇冠虽然错了一个字,但毕竟只差一顶白帽子了,至于其他礼仪上的琐事,都可以与皇帝一样的,除了人身自由——这点现任的皇帝没有。

三月,魏公曹操效天子亲自入农田耕作——也就是后世由皇帝每年在地坛那地方象征性地掘下土而已,表示重视农业,直到今天,咱们每年的“一号文件”也都是专给调整农业政策留着的,一个意思。

五月,曹操“无奈”地被天子进公爵为魏王。魏王曹操再三推辞谦虚拒接,“囚犯”皇帝当然要三诏硬赐给,表演程序一丝不苟,那是软件里早设置好的,没人可以化身“熊猫烧香”之类的病毒予与更改。

天子又特命:魏王的女儿以后也要称公主。至于世子?因为还没被曹操选举出来,暂时不议,事实是:后来继承人确定后,也是称呼的太子,就差一步与皇帝无二了。

这关键的一步曹操敢迈吗?不敢,至少现在不敢:外部还有孙、刘两家大敌未靖,内部自认为是大汉忠臣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天下万民,还都只认识一个“汉”字,要让他们再认识那个“魏”字,还需要一定时间的扫盲运动;将姓了四百多年的“刘”,改为那个“曹”字,难啊!

其实曹操也可能认为没有必要:只要把自身魏国做大做强,还怕汉国不自行消亡?何必内外树敌呢?最起码目前这杆汉旗还是有用处的,有这杆旗在,孙、刘两家就不敢抢先称皇帝。

尤其是,一旦日后对两名不服管教的逆贼招抚,那这个“汉”字可就派上了大用场,最起码给他们预留了个台阶下。

收天下就靠“两杆子”:枪杆子与笔杆子;胜利依赖于革命的两手:软硬兼施;为了宣传上的需要,这大汉皇统最后一个坚持还是必要的,实在解释不过去了,加上四个字不就是了:魏国特色;要么就称为:末期阶段的大汉王朝。

登上了王位、戴上了王冠的曹操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难题:按古制,被封王的臣子受封后要先去皇家的太庙叩谢历代先皇,可是从没有带剑着履进太庙的道理呀?但现在的曹操还就是不愿再给老刘家下跪磕头了,哪怕是已经薨逝多年的皇帝,更别说解除武装、光着脚丫去做戏了,这个程序坚决要破坏了它!

曹操还当真带剑不解履上殿去转了一圈,也就算拜祭过太庙了,对这种无理的举止,魏王有自己的理论:“我早就被现任皇帝诏赐带剑着履见驾了,要是解剑、履去拜先皇,那不是重死的轻活的吗?敬父祖而简慢君主的事情,孤王可不敢去做,那就只有带剑着履上庙堂了。”

官大神鬼畏惧三分,从来不变;真理永远属于强权,自古皆然!

目前天下大势已定:中原已尽属曹操,孙、刘两家偏据中国南方、西南两隅,只要软硬兼施分而治之,降服不过是时间问题。

北方匈奴已经被彻底威服:代郡乌丸行单于普富卢与其侯王来朝献贡;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来朝后干脆留居邺城不走了,委托其右贤王回国代理单于工作,自己留下长期享受大汉文化及美食、美女。

真是“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实际威风早已远超太上皇的魏王曹操登上了自己人生的顶峰,可是人生的规律恰就是最怕顶峰二字,那里绝不是什么无限风光,而是坠落的起点!

道理极为简单:到了最高处还能去哪儿?两条道:要么开始走下坡路;要么唯有升天!问题是谁又具备张天师那白日飞升的本事?哪位能成仙?成仙无望,那就只有做鬼了。

还有一种唯有真正的伟人才能创造的结局:战胜自我,敢于面对人生之路的起伏,再去攀登另一座顶峰,至于能走到终点还是中途?伟人或圣人们不会在意——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点曹操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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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当权者,一旦登上了绝顶高位,大多都要晕乎一阵,一览众山小之时,自己不免感觉高大全了,在成为孤家寡人的过程中,所有老帅、功臣,不免要无辜地成为其垫脚石,这是独裁者的宿命,能避开者甚少。

尤其人到老年,不免思路怪僻,异想天开,自己也知道时日无多,又怎会关注黎民穷困潦倒、流离失所?丰功伟业之幻想,要趁还有口气时实现,做事也就不免荒唐激进:四海蜃楼俱现日,九州赤子浩劫时!

肯定也会不时回忆创业时的同伴,不过大多不是翻弄将帅们的功劳簿,而是重提旧怨,以便将其践踏于今日,老家伙们都留不得,是新征途上的绊脚石。

曹操终于称孤道寡了,更关注路线斗争的大问题,王冠下面如不填进去几具战友的尸体,又怎能显示出血染的风采?曹操登上王位后首先是对老班底开刀。

崔琰,字季珪。其人幼习武略,博览群书,神姿高扬,眉目疏朗,须长四尺,甚有威重。时任魏国尚书,后迁中尉,尤因其性格刚直,秉公忘私,在朝堂士民中甚有威望。

论说崔琰与曹操还是特近的亲家,曹操三子曹植便是崔琰的亲侄女婿,但对曹操密函咨询崔琰接班人问题上,崔琰并没有因私亲支持曹植,而是根据政治能力与长幼关系坚定地站到了曹丕一边,被曹操升迁中尉就是因为此事。

崔琰的耿直其实曹操以前也挺佩服的,早在初定冀州时,曹操翻看冀州的户口明册得意地赞叹:“不愧大州啊,竟能集丁三十万众!”崔琰当场反驳:“现在天下大乱,冀州庶民暴骨原野,没听说过仁义之师不关心百姓,而先注意能得多少甲兵的,这样的话,本州的百姓怎能寄希望于明公?”

当时满座宾客皆惊失色,唯有曹操从容离座谢崔琰。

现在不同了,曹操已经是魏王了,优良作风开始改进了,公仆开始改变角色为主人了,这崔琰竟因为意思含糊的一句话倒了大霉!

巨鹿杨训是崔琰推荐给曹操的,曹操进爵魏王,杨训发表文拍马称颂功德,有人笑话崔琰所举失当。崔琰看了杨训的表章后修书给杨训:“省表,事佳耳。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

这意思其实很简单:文章看过,还算不错,交稿时机引起的争议,等时过境迁就没什么了。

有人举报给曹操说,这崔琰是在诽谤魏王您呢!曹操怎么解释的崔琰这句话呢:“谚语中有句:‘生女耳’,‘耳’字不是好话;‘会当有变时’,意指不逊——这不是预言变天吗?”

罪名:腹诽心谤!——你心里诽谤我曹操!这叫什么事儿呀?还不如后世秦桧发明的“莫须有”呢!最后先罚后杀,莫名其妙地要了崔琰的性命!尤其是杀人的理由更是荒唐:嫌崔琰服刑劳改时“对宾客虬须直视,若有所瞋”。

看来崔琰是因为没长斜眼、没刮胡子丢命的。

想杀你的时候,你就是打报告想上天转转,也绝对是欲南逃北窜,死是早就肯定的。

崔琰还连累了一个大人物倒霉:为曹操初草《建国大纲》的毛阶。

毛阶之功不可谓不高,地位不可谓不显,已经身居尚书仆射高位,也就是相当于中央的组织部长,担当为朝廷选材的重任,可是就是因为崔琰被捕后有些默默不乐,被早就瞄着他的政敌瞅准了空子,趁势举报毛阶,说毛阶见到黥面的罪犯,其妻子被没为官府奴婢,毛阶说“天旱不雨就是因为这种现象”。

这还了得?曹操又是大怒!——现在曹操易怒得多了——毛阶立刻被捕入狱。毛阶不承认说过此话,要求与举报人对质,曹操借口保护当事人予与拒绝,干脆还说是为了保护毛阶,致使毛阶有冤也只能认命了。

其实,就是毛阶真的说过此话又能如何?无非是私下埋怨刑法过严而已,也算不上什么大罪呀!说到底还是曹操本人欲除掉他,估计还免不了有二位欲竞争上岗为接班人曹丕、曹植对其厌恶的作用。

曹操宠爱曹植并不掩饰,曹丕当然着急,曾求教于毛阶,怎样能讨得老爸的欢心呢?毛阶却一本正经地叫他只要尽到做儿子的本分,曹丕当然不悦;而曹植的死党丁仪其实就是这次毛阶案件的举报人,曹植对取得毛阶的支持显然也不抱希望,这下两位接班候选都会视毛阶为“外人”了,亲人的闲言对曹操却能起着巨大的影响。

幸亏曹操信任的侍中桓阶、和洽极力劝解相救,曹操总算绕了毛阶一命,但还是把他开除了公职,回原籍务农吧!

官大杀人就是随便多了,不过杀人也像吸食“摇头丸”,既能使人兴奋,又极易成瘾,最后也保证被此瘾连累,总有一天会醒悟:擅杀无辜其实等于杀自己!

都说人老必糊涂,是曹操开始糊涂了吗?实际情况好像也不是如此,尤其是到了战场上,曹操还是那个曹操,还是那么深思熟虑、卓绝果毅,尤其是:还是那么有运气!

实际上根本原因就一个:制约机制的问题!

当一个人失去了任何制约时是可怕的——一群人就可以称为恐怖了——尤其是当他把自己制定的法律、制度、游戏规则踩在脚下的时候,所有的生命就必然不值得尊重了,这时候砍掉一个人的脑袋,与在实验室里解剖一只小白鼠没有什么区别。

不受监督和制约的绝对权力,是不加任何防护的核裂变强辐射物资,在无辜者深受其害的同时,玩家自己也必然灰飞烟灭!不受制约的权力能染指到的地方,一切都会随它同于归尽!万物皆成空到来的那一刻,我们才会真正体会到佛家妙语:色即是空……

但就战场能力来说,坐在皇帝头上屈居魏王的曹操还是能深谋远虑的,这点不久就会通过实践检验出来,曹操准备对江东孙权先动手了,这次还是举的大汉的旗帜,是征讨不服从大汉中央管理的叛贼孙权,奉皇命以讨不臣,永远名正言顺。

江淮大地,重燃战火,濡须口外,刀兵云集,孙权刚面对曹军七千弱旅而惨败,又怎生从容应付曹操亲率之数十万雄兵?

233

建安二十一年十月,魏王曹操集结大军开始出动,历时近月到魏王的家乡谯国,继续进军走的还是老路线,顺涡水东南而下,建安二十二年正月进入巢湖。

曹操大军这次有备而来,随军大量舟船战舰,目标没变:还是濡须坞。

这次曹操对江东势在必得,几乎动用了曹军中所有名将,镇守合肥的张辽自不必说,就连曹仁、夏侯惇也尽遣往前敌,曹操本人以六十三岁高龄也披甲上阵,亲自擂鼓指挥大军进退,尤其是在数量占优的水军的配合下,大军稳步推进,二月便攻占了江西的郝溪城(位处长江南岸不远),濡须口就在眼前了。

这次孙权亲自坐镇濡须口,也几乎动员了所有江东军主力来到了濡须口前线,但终于抵挡不住魏军的水陆齐进——现在曹军已正式称为魏军了——被魏军从水陆两路围抵濡须坞城下。

水路现在全指望勇将董龚所指挥的五楼船屏障了,孙权清楚:此巨舰如拦阻曹操水军失利,从此曹操水军将畅通进入长江,不但天险丧失,辛苦修建的濡须坞也将孤悬敌后,不但无法屏障建业,还将避免不掉被魏军攻占的结局。

为保万安,孙权又调集了徐盛等陆水军诸将乘艨艟俱赴濡须口,所持唯有风向有利,此时的汛风为东南季风,真如发生大型水战,魏军讨不到便宜,更何况曹操水军主力大都是些艨艟、轻舟走舸,斗舰极少,看来确保江东还是要依赖水军。

攻打濡须坞,对曹操可以说是轻车熟路,虽从未得手过一次,但失败的教训却积累不少,说是驾轻就熟也不算过分,现在曹操就极其明智地控制住战事的节奏,绝不冒进强攻,陆地采取坚垒围困,水路则集结主力突其一点,目的就一个:打通进入长江之水道,那时濡须坞即成孤岛,必然不攻自破。

魏军的不利之处曹操也极为清楚:那就是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风向。不过现在的魏王曹操远非赤壁大战时曹丞相,不会再重蹈深陷火海的覆辙了,再来黄盖诈降之类的骗术曹某也不会上当了,风向不利,便结寨拒战,反正老天不会总照顾你孙权,风向变时,即进军之日。

现在的曹操、孙权都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了老天身上,孙权盼的是东南风越大越好,持续的时间越久越好;曹操则相反,不过有一点曹操可以肯定:风水不会永远不变,大自然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不急,耐心等待下去就是。

老天开始与人开玩笑了,谁也没有料到,这次是给孙权开了个很大的玩笑:竟然没用曹操出动一兵一卒,几乎尽歼了孙权的主力水军!

一个魏、吴两家谁也没有准备作战的夜晚,老天爷突然暴怒,可是向来是非不分的老天这次突然将怒气发作在了弱势的江东水军身上了!半夜,东南风突然加剧,不过不是孙权所期待得越大越好,而是大得过分了,靠天取胜如同赌博,是靠不住的,因为那分寸无法被指望它的人们把握。

狂风骤起,天昏地暗,濡须水路,巨浪滔天!尤其是董龚指挥的五楼巨舰,几乎等同树大招风,暴风肆虐之下,楼船如同江面上飘荡着的一个小玩具,一切锚缆随风而断,楼船眼看就要倾覆!

楼船上的江东水军兵卒纷纷跳入走舸,董龚左右亲信眼看形势危急,一齐乞求董龚赶快下船逃生,董龚不愧是个好船长:誓与战舰共存亡:“我受将军委托重任,在此备战拒贼,如何能弃船逃生?再有敢言弃船者,立斩不赦!”

岂知忠义感动不了天意,董龚的五楼船还是暴风倾覆,船散人亡,董龚随船毙命,做到了船毁人亡,同归于尽!就此濡须坞的水路屏障被老天爷一举拆除。

江东的厄运还不仅于此,暴风起时,徐盛等诸将的艨艟恰都靠近西岸,舟船被飓风卷到了岸边,而西岸却正是魏军的营地!诸将恐惧非常,缩在船中未有敢出舱者,大家都明白:这是被老天给送上魏军门里去当俘虏了,听天由命吧。

唯有徐盛独自率本部将兵,干脆上岸突袭魏军,众人竟无一跟随出战的。岂知营寨内魏军也在营帐内避风,徐盛兵到,竟然认为是江东军借风劫寨,一起弃寨退走,反而被徐盛袭占军营,并有所杀伤斩获。

风息之刻,徐盛率部乘船回坞,孙权大为惊叹,大败之余,仅有徐盛一人得来的这场小胜,的确宝贵。

无奈宝贵也对大局无补,曹操水军已经无阻出入长江,濡须坞已经无法孤守,稍再迟疑,如被曹操抢先围困,则有被封堵擒杀危险,孙权只得退回长江中的舟船,江东军在北岸的城池、军屯尽弃,这仗再继续打下去前景不妙了!

孙权感觉到了战局的无望,不过不要紧,打不过便投降咱老孙也会,对汉称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必须是有条件的投降,要保持绝对的自治,保持军队,算一国两制吧。

只是不知道曹操干不干?遣使试探请降,竟然大遂孙权之愿,曹操恰急于赶回邺城,并无一举摧垮江东的战心,孙权请降使者一到,真是正解了曹操进退两难的尴尬,这下给足了曹操面子,历次征讨江淮,这次收获最大,竟然打得孙权求降了!

建安二十二年春,孙权令都尉徐详为使向曹操请降,曹操立即应允,都是当紧亲家,双重亲戚,闹什么家窝子呀?从此修好吧!据史载,两家:“报使修好,誓重结婚。”

孙权放心地委托了平虏将军周泰留督濡须,自己开始不再亲临前敌:有点拿曹操大军当战友的味道了。

这周泰原来只是孙权帐下一名亲兵校尉,与同在濡须坞镇守的朱然、徐盛等将领资格不分上下,只因曾在战场救过孙权的性命,就被立马委在了众人之上,大家心里当然不能服气,热嘲冷讽之语不断灌向周泰的耳朵。

孙权在离开江淮前线之前,专门去了趟濡须坞,大会诸将,宴会酣乐。席间,孙权亲自斟酒走到周泰案前,命周泰解衣袒胸,孙权手自指其满胸创痕,问起每处伤疤来历。周泰则叙述昔日战斗经过,一处创伤一杯酒,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创痕未讲其半,周泰已大醉不支,孙权则陪诸将欢宴极夜。

天明离坞,孙权遣使者将自己的御盖授以周泰,徐盛等这下不服也得服了。

对于孙权几乎可以肯定的会背信弃义,曹操心里更是清楚得很,重挑战事,也就是时间问题,所以曹操在主力回师之前照样按对待敌国安排的前线防务:留夏侯惇、曹仁、张辽等屯居巢湖,严密防范,并且要做好再次出击江东的准备。

既然孙权撑不住了,魏军为什么不继续打下去呢?那当然是魏王有了更大的事情要处理了,与此相比,迟早收服江东反而成了小事。啥事?关系到魏国千秋万代的大事!是曹姓政权将来变不变颜色的大事!

曹操要最后决定谁是接班人,魏王要急于决定谁当太子了。

234

都怨曹操这一生戎马倥偬,征战频繁,使得笔者竟没得出空来介绍一下魏王的家事,现在到了决定未来家长的时刻,不说两句不成了,那就尽量简洁一二吧。

汉代女人社会地位极低,能被史载的女性大多属妻以夫贵、母以子贵之类,像蔡文姬这种因才女而入史的实属罕见,那些能成为魏国王后以下妃妾的女子,如没有为魏王生下儿子,是没有资格被记载上一笔的,现能见于史书的曹操后宫之十余位女性,便是曹操二十五个儿子各自的母亲。

现在曹操的正夫人卞氏,乃当年曹操辞官隐居谯县时所纳之妾,虽艺伎出身,但可称温良贤惠,对她宠爱有加的曹操便又加上了敬重,在与原配丁氏情感决裂后便将其扶正。

卞氏为魏王曹操生下了四个儿子,丕、彰、植、熊,第四子曹熊早殇,曹操的继承人肯定要从这嫡出的三子中选一。

次子曹彰,自幼尚武,勇力过人,看来在基因上继承了曹操的武字,如果用作统兵一方的大将,那当属人尽其才,但如果参加接班人竞争,却是资力不足,主要怨他摊上了两位文采出众的同胞弟兄。

曹操真正的长子曹昂,已丧命于征讨张绣的战役中,现在的长子为五官中郎将曹丕,这曹丕却是文武都拿得起来,善骑射,好击剑;尤其文采,其实不亚名盛当时的建安七子,八岁能属文,世称有逸才,稍长便博贯古今经传,精通诸子百家之书。

但老爸偏又给他多制造了一个文才上更胜他一筹的弟弟。

三子曹植,曹子建,其人才智敏捷及文学造诣估计就不用老孙多介绍了,仅举一例,大概大家印象可能就更为深刻:后世南朝刘宋诗人谢灵运,平生自视才高,难得轻易赞许别人,却这样评价曹植与自己及天下文人:“天下文才不过一石,曹植独占八斗,我谢某尚得一斗,剩下一斗,由天下文人共分。”——此即“才高八斗”的来由。

所以曹操对曹植最为期待,曾数次当众表示欲将继承人定为这曹三公子,但由于左右幕僚褒贬不一,始终未能最后拍板。

人无完人,这曹三公子也有点小毛病,按史载就是“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饮酒不节”,把大业交给这位任性好酒的儿子的确也难让曹操放心。

取舍难定,那就只有多征求左右的意见,这下好了,一下由弟兄俩的暗暗使劲演化成了朝臣两派的明争暗斗,而两兄弟背后又各有高人:曹植的背后有丁仪、丁廙、杨修等人;曹丕的背后有号称四友的司马懿、陈群、吴质、朱铄。

这种近乎宫廷肉搏的较量绝不亚于金戈铁马的厮拼,其曲折多变、残酷无情更胜于明刀实枪的战场,那么两兄弟谁占优势呢?

丁仪,曾差一点被曹操招为东床,这可不是像刘协一样因为有皇帝头衔,其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一斑。中间只是由于曹丕的暗中反对,丁仪才未能折桂摘花,那丁仪兄弟当然对曹丕要怀恨在心,竭力助曹植成功自在情理之中。

杨修,原太尉杨彪之子,杨彪被罢,并未妨碍曹操欣赏杨修之才学,平素以机智善文著称,与曹植自然是气息相投,也是曹植极为信任的铁杆智囊之一。

可是曹丕那边呢?司马懿、陈群的才能及谋略是公认的当世一流,不用多说,那朱铄史载不详,也不必提,仅一个吴质就够二丁及杨修喝一壶的,此人心计深沉,老谋深算,而曹植的铁杆智囊却都属于表面光鲜的风骚文人之流,所以这场不见硝烟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曹植外围的劣势。

曹植的优势唯有一条: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远高于曹丕。而真正说了算的也就曹操一人,所以开始双方也基本上算是势均力敌,有得一拼!

曹丕对这种形势很是担心,文才上他也自知不是兄弟的对手,所以经常要招吴质进宫商量,为遮人耳目,便用车拉些废书箱,里面装上个活人吴质,进出宫门,不巧被杨修看出了猫腻,曹丕闻知极为害怕,吴质却说不妨,明天还是原样拉废箱子进宫。杨修果然举报,但检查时却连个人影不见,这下曹操不但对杨修有了看法,连曹植也不免被连累遭疑。

曹操出征,曹植以表章送行致贺,读文称述功德,有章有节,文辞华美,不但曹操欣赏,连满朝文武也无不瞩目。曹丕可没有这当场行文拍马的本事,心里大急,吴质上前耳语:“离开时,痛哭流涕就行。”

曹丕也有做演员的天分,当真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依依不舍之情感动得曹操及左右歔欷泪下。于是,曹操内心便留下了曹植不如曹丕实诚的印象。

但总归会哭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曹操还是不肯把接班人破天荒地写进章程,还要继续考验二位候选人,这差额选举的闹剧还是要一幕幕接着表演下去。

紧要关头曹植却表演砸了:曹植竟然在魏国的都城邺城驾车奔驰于弛道中。弛道,是魏王曹操的专用道路,这下曹植有了以魏王自居的嫌疑!所以曹操闻听举报大怒,结果是管理车驾的人被冤枉并合理地处死了,曹植本人呢?没事,高干子弟少见有犯了罪真伏法的,古今乌鸦一般黑!但曹植的接班事业却不免愈加艰难了。

关键时刻有一个关键人物掺和了进来:贾诩。

贾诩在曹丕的虚心请教下给曹丕上了一场表演基础课:你就做得像个孝顺儿子就行!

儿子演儿子当然合乎角色,曹丕的演技更加到位,简直可称是炉火纯青!曹丕在曹操眼里的形象大为改观:这绝对是一个达标的、德才兼备的孝顺孩子!

最后关头到了!曹操专门屏退左右咨询贾诩对衣钵落谁家的意见,贾诩更是个宗师级别的表演艺术家,凝神思考,就是不说话。曹操有点烦了:“听你说话这么难吗?”

贾诩赶紧道歉:“正思考件大事,没顾上回话,原谅啊!”

曹操自然要问句:“思考什么大事呀?”

贾诩郑重其事:“在想袁绍、刘表他们父子的结局呢!”

曹操闻听大笑,马上明白贾诩的意思,当即决定:太子就是长子曹丕了。

曹操现在除了头上的帽子,一切都与皇帝一个规格了,奉皇帝恳求:仪仗设天子旌旗,出入称警跸,王冕上垂十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对,与现任皇帝还是有差别的:皇帝不用工作,也没有那劳人心力的自由。

国内形势已经好到了顶点,再好一点那只有取缔汉朝了;只是国际环境出了点小问题:去年魏公曹操不屑得陇望蜀,今年西蜀刘备却要得蜀望陇,开始了越境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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