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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国风云——白痴当皇帝,八王之乱起

历史大观园 还原历史 2020-06-23 10:49:24 0


怀才不遇的高富帅

刘渊的前半生堪称是怀才不遇的典型。

他出身高贵,是匈奴冒顿单于的直系后裔,其父刘豹是南匈奴的左部帅。

南匈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东汉初年,当时匈奴的内部为争夺王位发生动乱,呼韩邪单于(大美女王昭君的丈夫)的孙子日逐王比自立为南单于,并南下归附汉朝,从此匈奴分裂成了南北二部。

之后,北匈奴在汉朝的打击下被迫西迁,逐渐消失在中国历史的记载中;而南匈奴则从此定居于长城以南地区,汗庭设立在离石左国城(今山西方山)。

东汉末年,丞相曹操把南匈奴分为左、右、南、北、中五部,刘渊的父亲刘豹就在此时开始统领五部之一的左部。

由于长期和汉人混居,南匈奴人也逐步汉化,至少从姓名来看已与汉人无异,比如刘渊家族就因认为自己是冒顿单于和汉朝公主的后代,而把姓氏改成了汉朝的国姓——“刘”。

刘渊少有大志,据说他很小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吾每观书传,常鄙随陆无武,绛灌无文。二生遇高皇而不能建封侯之业,两公属太宗而不能开庠序之美,惜哉!——我每次看史书,常常鄙视随何、陆贾缺少武力,周勃、灌婴没有文化,随何、陆贾这两个书生在汉高祖打天下的时代不能领兵打仗,封不了侯;周勃、灌婴两个武夫在汉文帝治天下的时代不能帮助皇帝教化百姓,岂不可惜!

有了如此远大的目标作指引,年少的刘渊每天都像饥饿的婴儿吮吸奶水一样贪婪地吮吸着各种知识,每天都像夏日的知了练习蝉鸣一样不知疲倦地练习着各种武功,早读《左传》,晚看兵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经过不懈的努力,成年以后,刘渊果然成了文比随陆,武超绛灌的全才——他不仅学富五车,诸子百家无一不精,诗词歌赋全都拿手;而且武艺过人,刀枪剑戟样样娴熟,骑马射箭通通擅长。

更难得的是,他除了才气高、志气高,颜值也非常高,史载他身材魁伟,面容英俊,还留了把跟关云长一样漂亮的长胡子,堪称美髯公。

既有显赫的出身,又有非凡的相貌,还有出众的才华,这样的高富帅在特别看重门第、风度的魏晋时代,无疑是非常吃得开的。

因此,刘渊很早就在并州(治所晋阳,今山西太原)一带享有大名,朝廷重臣王浑对刘渊非常欣赏,与他结成了忘年交。

王浑是刘渊的同乡,出身于魏晋南北朝时的顶级豪门太原王氏,官至三公之一的司徒,其子王济则不仅官拜侍中,还娶了晋武帝司马炎的女儿常山公主。

西晋初年,刘渊曾作为南匈奴的人质住在都城洛阳。

经由王浑的推荐,司马炎特地召见了刘渊,一番交谈下来,他对刘渊的表现大为叹服。

事后,他对自己的女婿王济说:依我看,即使由余、金日十六国风云——白痴当皇帝,八王之乱起(dī)也比不上刘渊!——由余是春秋时的西戎人,秦穆公的重要谋臣;金日十六国风云——白痴当皇帝,八王之乱起是匈奴休屠王子,汉武帝时的佐命元勋,两人都是少数民族精英的代表人物。

王济回答说:刘渊的文武才干,远超由余和金日十六国风云——白痴当皇帝,八王之乱起,陛下如果用他主政东南,平定东吴指日可待!

司马炎连连点头。

但此时另两位大臣孔恂、杨珧却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外族人和我们汉人就像油和水一样格格不入,永远都不可能融合为一体。若授予刘渊重权,只怕即使平定了东吴,他也会割据江东!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

司马炎一下子就无语了。

刘渊的大好前程成为了泡影。

几年后,西北地区的鲜卑人造反,声势浩大,司马炎派兵镇压,却屡战屡败,还折损了多员大将。

正当他头疼不已的时候,大臣李憙(xǐ)又再次向他推荐了刘渊:陛下,臣以为如能给刘渊一个将军的名头,让他统领匈奴五部西征,叛乱可平也!

没想到这次又是那个孔恂跳了出来,再次坏了刘渊的好事:蛟龙得云雨,非复池中物也。让刘渊去平乱,恐怕之后西北会更乱!

就这样,在皇帝面前,刘渊的名字时不时被提起,却时时都被否决。

燕子去了又来了,杨柳绿了又枯了,桃花开了又谢了……

转眼,刘渊已经在洛阳闲居了多年。

眼看着赘肉逐渐滋生,眼看着肚子开始发福,眼看着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地方施展,刘渊的心情就如被关在笼子里的雄鹰一样无比郁闷!

难道自己的才华只能像埋在地下的宝藏一样永远没有显露的可能?

难道自己这辈子只能在临死的时候因虚度年华而悔恨,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希望在哪里?

前途在哪里?

有一次,在九曲河边和朋友饯别的酒会上,看着不停流向远方的河水,刘渊觉得他的忧伤也像这河水一样绵延不断看不到尽头,不由得动情地说:我恐怕是要老死在洛阳了,今天一别,也许就是永别!

说完,他悲从心来,忍不住仰天长啸,声彻云霄!

受其感染,朋友们也全都泪流满面,叹息不已。

一时间,场面颇为悲壮。

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路过这里的齐王司马攸(司马昭次子,司马炎同母弟)看到了,回去后他马上就找到了司马炎:刘渊这个人必须马上除掉!否则,并州将来一定不会安宁!

幸亏此时王浑也在皇帝身边,他连忙为自己的朋友辩护:刘渊的人品我是了解的,我王浑愿意为他担保。况且现在我们大晋向来倡导以德治国,无缘无故就杀掉边疆少数民族的质子,这会造成多坏的影响?

听了王浑的话,司马炎觉得有道理,便放过了刘渊。

刘渊就这样侥幸逃过了杀身之祸!

公元279年,刘渊的父亲刘豹死了,他才得以离开京城,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故土,子承父业出任匈奴左部帅,几年后又被任命为北部都尉。

在家乡,刘渊终于得以一展长才。

他心思缜密,赏罚分明,同时又轻财重义,待人宽厚,因此很快就声威卓著,不仅深得匈奴五部的族人爱戴,甚至还有很多汉人不远千里前来投奔他。

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刘渊也许会和他的父辈一样,作为一个边疆少数民族的首领,远离权力中心,平淡却又舒服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然而,命运是那么任性,它似乎从来都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在你雄心勃勃踌躇满志的时候,它往往会给你兜头泼一盆冷水;在你备受打击逐渐心灰意懒的时候,它却往往会给你一个千载难逢的大馅儿饼!

就在已经人到中年的刘渊开始慢慢习惯故乡生活的时候,神奇的命运却突然把他推上了历史舞台的中央!

这一切,和当时西晋国内形势的急剧变化是分不开的。

白痴皇帝是怎样炼成的

在刘渊担任北部都尉不久后的公元290年,晋武帝司马炎就去世了,32岁的太子司马衷继位,是为晋惠帝。

说到司马衷,你也许不一定有印象,但正史上记载的有关他当上皇帝后的两个经典故事,我相信你一定是有所了解的。

据说司马衷有次在华林园听见青蛙叫,便问了随从一个很傻很天真的问题:这些青蛙叫得这么起劲,到底是为公事呢还是为私事呢?

一时间,随从们全都惊呆了,过了好一阵才有个聪明的随从回答说:在公家地里叫的青蛙是为了公事,在私人地里叫的青蛙是为了私事。

还有一次,听说某地发生了饥荒,很多百姓没有饭吃饿死了,司马衷一出口便是一句传颂千古的名言:何不食肉糜?——没饭吃,为什么不吃碎肉呢?

这次,再聪明的随从也回答不出来了。

正是这两个著名的故事为司马衷赢得了“白痴皇帝”的美名。

不过,司马衷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白痴,这个好像目前史学界还是有一定争议的,但他的智商比较低却是肯定无疑的,我估计他应该和现在学校里那种无论怎么认真学习、依然门门课都不及格的笨学生差不多吧。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司马衷这么蠢,司马炎为什么还要让他当太子呢?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虽然智商水平低,投胎水平却特别高。

他是司马炎的次子——虽然前面还有个哥哥,但两岁就夭折了,而且他又是杨皇后所生,按照古代嫡长子继承制的原则,他自然是根正苗红、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司马衷才9岁,虽然看上去反应也有点慢,但毕竟年龄还小,司马炎认为将来可以教育好,加上当时杨皇后又正得宠,所以没什么争议就立了他。

然而没过多久,司马炎也觉得这个儿子似乎智商堪忧,产生了换太子的想法,但杨皇后的原则却很坚定:太子必须要亲生的。

何况,这孩子也是无辜的,虽然笨是笨了点,但他又不是故意的!

因此她坚持力挺自己的亲儿子:立嫡以长不以贤,岂可动乎?

可惜司马衷16岁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杨皇后就去世了,临死前她推荐自己的堂妹杨芷为下一任皇后。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新的杨皇后对司马衷自然也是照顾有加,竭力维护。

可是,人丑,再怎么化妆都没用;人傻,再怎么维护也白搭。

时间长了,大臣们也都看出这个太子实在是不堪大任。

一天,司马炎宴请群臣,司空卫瓘(guàn)假借着酒意,突然跪在了司马炎的面前:臣有事要说。

司马炎连忙问:什么事?

卫瓘却不好意思明说,只是用手摸了摸皇帝的御座:此座可惜!

司马炎明白他的意思,但也不便明说,只好故意打哈哈:卫公啊,你真的是喝醉了啊!哈哈哈哈……

卫瓘是个聪明人,也就不再多说:哈哈哈哈……

相比之下,侍中和峤就没这么含蓄了。

他直接对司马炎说:皇太子有淳古之风,而季世多伪,恐不了陛下家事——皇太子像古人一样淳朴,只是现在这个时代太复杂了,恐怕他难以承担陛下的家事啊!

就像现在某些人说“不合眼缘”其实就意味着嫌对方长得丑,所谓“有淳古之风”显然就是“笨”的另外一种说法。

司马炎可不是“有淳古之风”的那种人,当然不会不知道和峤的意思。

可是他能怎么回答呢?

他只好沉默不语。

听了臣子们的话,司马炎对儿子也越来越没有信心,于是就有了下面这次决定司马衷命运的考试。

那一天,司马炎特地把东宫的大小官员都召来赴宴,然后派使者给司马衷送去一张试卷,罗列了一些朝政方面的问题,让他写出答案。

同时他命这使者就在东宫等着,只要卷子一答完就马上送到司马炎那里。

司马衷倒是毫不在意,他的表现像植物一般淡定——这是他的一贯风格,当然也是很多呆子的一贯风格。

太子妃贾南风(西晋开国元勋贾充的女儿)可吓坏了,她知道这些题目凭司马衷的水平是肯定答不了的,便紧急请了个枪手作答。

显然这枪手水平还是不错的,旁征博引,各种典故,各种成语,各种名人名言,各种比喻排比,洋洋洒洒,文采飞扬。

旁边有个随从赶紧提醒贾南风:不行啊。太子向来就不爱看书。这么写的话,皇帝肯定知道有问题,不如就事论事,有什么答什么,语句只要通顺就好了。

贾南风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要不,你来写吧,我将来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这个随从颇有些小才,很快就模仿司马衷的语气写了一份答卷,文字虽然朴实无华,偶尔还有几个错别字,但也算是答得有根有据,像模像样。

接着,贾南风又马上让司马衷照着抄了一遍,随即交给使者。

司马炎看了这张答卷非常满意,还特意把它给卫瓘看,很有点显摆的意思:老卫啊,你看看,你看看,我儿子好像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吧?

除此以外,司马衷之所以能顺利保住太子之位,很大程度上也与他的儿子有关。

虽然司马衷的能力不行,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性能力不行——在他不到20岁的时候,谢才人就给他生了儿子司马遹(yù)。

司马遹和父亲截然不同,从小就聪慧过人,祖父司马炎非常喜欢,经常把他带在身边。

有一次夜里宫中突然失火,司马炎想要登楼观看火情,当时才5岁的司马遹却拉住了他,说:突然起火,应该防备意外,陛下您不应该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这不安全。

一个还在尿床的小屁孩儿竟然考虑得比自己还要周密,司马炎不由得大为惊奇:这简直是天才!

从此,他对司马遹更是刮目相看,甚至还当着群臣的面把他与晋朝的实际开创者司马懿相提并论。

也许,在司马炎的设想里,司马衷只是个过渡人物,司马遹才是他真正的接班人。

当然,他也知道司马衷毕竟难堪大任,因此在他病重的时候,为自己的儿子煞费苦心地挑选了两个辅臣——汝南王司马亮和车骑将军杨骏。

北风那个吹,八王那个乱

司马亮是司马懿的第四子,司马炎的叔父,历任军政要职,是当时皇族宗室中年龄最大、威望最高的人物。

杨骏则是杨皇后之父,凭借这一身份而备受重用,是司马炎在后期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在司马炎看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司马衷的叔祖父,一个是司马衷的外祖父,忠诚度都是不容置疑的,且两人可以相互牵制,不至于一家独大。

他本以为,有他们为自己的儿子保驾护航,自己应该可以放心了。

然而,正如祥林嫂本以为狼不会在春天到村子里来一样,“本以为”的东西往往是不靠谱的。

事实很快就证明了他这个自以为是的设想完全是痴心妄想!

杨骏利用自己在宫中侍疾的机会,居然把司马炎命自己和司马亮共同辅政的诏书藏了起来,接着杨皇后又趁司马炎临死前昏昏沉沉的时候,召来了专门负责起草诏书的中书监华廙和中书令何劭,口头宣布皇帝遗诏,任命杨骏为太尉、太傅、都督中外诸军事、侍中、录尚书事,总领朝政。

之后,杨皇后当着华廙、何劭的面,把写好的诏书给躺在床上的司马炎看,司马炎什么也没说——估计他这时要么是已经病得说不出话来了,要么是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既然皇帝没发表意见,那当然就可以认为是默许了。

就这样,按照这个所谓的“遗诏”,在司马衷继位后,杨骏就成了整个西晋帝国说一不二的主宰。

由于他专横跋扈,刚愎自用,且为人刻薄,心胸狭窄,很快,朝中大臣们都对他怨声载道,分封在各地的诸侯王对他更是不服。

野心勃勃的皇后贾南风从中看到了机会。

她决心发动政变,除掉杨骏。

但她深知自己实力不够,且居住在深宫之中,不便出面,需要找个有实力的帮手。

她找的人,是时任都督荆州诸军事的楚王司马玮。

司马玮是司马炎的第五子,司马衷的弟弟,当时才21岁。

此人的头脑像十以内加减法一样简单,胆子像十的一百次方一样大。

这样的人,显然是拿来当枪使的最佳人选。

果然如贾后所料,司马玮听说后不仅欣然答应,还叫上了自己的弟弟淮南王司马允(司马炎第十子)作为帮手,两人随即申请入朝。

杨骏本来就担心司马玮等人在地方上手握重兵,会对自己不利,见他们主动要入朝,当然立即同意。

公元591年3月8日,在贾后的精心策划下,政变正式发动。

历史上影响深远的“八王之乱”自此拉开了序幕。

凭借手中掌握的司马衷这个橡皮图章,贾后轻易地取得了将杨骏免职的诏书,给杨骏安的罪名很老套——谋反。

司马玮负责执行,他亲自驻守司马门(皇宫外门),派东安公司马繇率军拿着诏书前去捉拿杨骏。

暴雨面前,城市下水道的好坏一览无余;生死关头,杨骏豆腐渣的本质顿时呈现。

当时有部下建议他烧掉禁宫中的云龙门放手一搏,他犹豫了半天,最后居然说:云龙门是魏明帝时所建,花了一大笔钱,怎么舍得就这样烧掉呢?——为了保护公物,不惜自己的生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最终,坐以待毙的杨骏被杀于马厩之中,其家人、党羽全都被诛。

颇有心计的贾后并没有立即走上前台,而是推出了汝南王司马亮和太保卫瓘共同执政。

两人都是功勋卓著的老臣,在这样一场动乱后,由他们出面稳定局势,可谓是众望所归。

不过,对贾后来说,这一切只是不得已的做法——自己要想独揽大权,像司马亮这样名高望重的人是必须除掉的。

因此,在仅仅3个月后,贾后又暗中指使司马玮杀掉了司马亮和卫瓘,接着又嫁祸于他,以“擅杀大臣”的罪名将司马玮这个愣头青斩首。

司马亮等人死后,贾后终于再无任何顾忌,开始为所欲为。

她荒淫无度,不仅和太医令程据等人私通,甚至还让人四处物色美男,供她淫乱。

不过,贾后还是有点头脑的,虽然私生活够乱,在政事上却一点不乱——这几年,她重用庶族出身的老臣张华,使朝政保持了几年的相对安定。

然而,春风得意的贾后此时仍有心病——非自己所生的太子司马遹。

当年的神童司马遹现在已经逐渐长大了。

对贾后的专权,他非常不满。

贾后对此心知肚明,遂决心废掉太子。

公元299年年底,贾后设计诬陷太子谋反,将司马遹废为庶人,次年又将其杀害。

贾后的这一举动,就像一碗水被倒入了看似平静的油锅——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司马遹是晋武帝司马炎看好的继承人,向来被寄予厚望!

赵王司马伦(司马懿第九子)乘机以“贾后谋害太子”为罪名起事,一举诛杀了贾后和贾氏一党,自任相国,控制了朝政。

但贪婪的司马伦对此并不满足,没过多久就把司马衷一脚踢开,篡位做了皇帝。

这可让其他诸侯王找到了口实。

镇守许昌(今河南许昌)的齐王司马冏(司马炎弟弟司马攸之子)首先举起大旗,宣布讨伐司马伦。

长安(今陕西西安)的河间王司马颙(司马懿弟弟司马孚的孙子)和邺城(今河北临漳)的成都王司马颖(司马炎第十六子)也起兵响应。

司马伦众叛亲离,很快就兵败被抓,随后被赐死。

司马衷重新复位,封司马冏为大司马,司马颖为大将军,两人都加九锡,共同辅政。

司马颖采用谋士卢志的建议,主动请辞,以退为进,返回封地邺城。

司马颖走了,自然是司马冏一手遮天。

他骄奢恣欲,作威作福,不久就大失人心。

公元302年12月,河间王司马颙声称接到皇帝密诏,指责司马冏“斥罪忠良,伺窥神器”,出兵讨伐司马冏。

没想到还没等他的部队打到洛阳,京城内的长沙王司马乂(司马炎第六子)就已经杀掉了司马冏,最高权力落入了司马乂手中。

司马颙心里不是滋味。

什么感觉?

就好像自己先看中的美女,却被别人横刀夺爱抢走了。更要命的是,这个第三者的实力远远不如自己!

这让他的心理怎么能平衡!

于是,他又再次和司马颖联手,以“司马乂论功不平、专擅朝政”为名发兵攻向京城。

司马乂固守洛阳,苦苦支撑,但毕竟寡不敌众,局面越来越被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压之下,必有叛徒——几个月后,城内的东海王司马越(司马懿弟弟司马馗的孙子)与部分禁军合谋,抓获司马乂,将其送给了联军。

司马乂随即被活活烤死。

之后,司马颖以丞相、皇太弟的名义掌握了大权,坐镇老巢邺城,遥控朝局。

然而,天下乌鸦一般黑,司马家的王爷都一样水——除了饭桶还是饭桶,除了废物还是废物,除了让人失望还是让人失望。

司马颖也不例外。

他不仅任性妄为,还宠幸小人,弄得朝政一片混乱。

这样一来,很快又有人不安分了。

这一次跳出来的是司马越。

司马越当时在京城洛阳担任尚书令,公元304年7月,他与右卫将军陈昣(zhěn)联手发动政变,控制了洛阳城,随后他挟持皇帝司马衷,率禁军北上,讨伐邺城的司马颖。

但理想很夺目,现实很残酷。

在荡阴(今河南汤阴),司马越的部队被司马颖击败,战后司马越狼狈逃回自己的封地东海(今山东郯城),司马衷则被挟持到了邺城。

与此同时,趁着京城空虚,司马颙派大将张方出兵东下,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洛阳。

这几年,最高权力在几个诸侯王之间像走马灯一样转来转去,西晋中央政府的权威已经降到了最低点,整个帝国也几乎成了无政府状态。

天下早已四分五裂,乱成了一锅粥。

在西南,氐人流民领袖李雄驱逐了晋朝益州(治所今四川成都)刺史罗尚,占领了成都;

在西北,凉州(治所姑臧,今甘肃武威)刺史张轨统领河西四郡,由于远离中原的战火,那里成了事实上的独立王国;

在东南,扬州(治所建邺,今江苏南京)刺史陈敏扫平了蛮族叛乱,正准备割据江东;

在北方,实力最强的则当属幽州(治所蓟城,今北京)都督王浚。

王浚出身于著名大族太原王氏,是西晋开国元勋王沈之子,如今看到天下大乱,他的野心也开始膨胀起来。

不过,王浚清楚地知道,要想在这样的乱世出人头地,自己的兵力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和某些足球俱乐部一样,他也想到了引进外援。

这方面,他是有很明显的地缘优势的。

因为幽州地处晋帝国的东北边陲,与鲜卑、乌桓等游牧民族近在咫尺。

据史书记载,这两个民族都源于战国时的东胡。西汉初年东胡被匈奴冒顿单于击败,其残部分别退保乌桓山和鲜卑山,后均以地名为族号,发展成为乌桓、鲜卑两个民族。本来他们都是匈奴的附庸,后来匈奴在汉朝的打击下逐步衰落,他们则乘机坐大,尤其是鲜卑各部此时已经遍布于几乎整个塞北。

东部鲜卑位于辽西一带,主要有段部、慕容部、宇文部三大部;

北部鲜卑主要是拓跋部,他们原先居于大兴安岭北部,后南迁到了阴山(位于今内蒙古)一带;

西部鲜卑则包括河西鲜卑秃发部和陇西鲜卑乞伏部……

与幽州相邻的是东部鲜卑,其中距离最近的是段部。

为了搞好与段部鲜卑的关系,王浚可谓下尽了血本——他不仅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段部首领段务勿尘,还为段务勿尘争取到了一个辽西公的封号。

之前司马颖等人讨伐司马伦的时候,曾经派人到幽州招兵,王浚却不仅不予配合,还下令禁止幽州百姓参与司马颖的招募。

司马颖因而对王浚恨之入骨。

现在他大权在握,自然不能不报这个仇。

由于顾忌王浚的实力,他这次来了一手暗的——他派自己的心腹和演去担任幽州刺史,并命其找机会杀掉王浚。

不料,和演谋事不密,反被王浚所杀。

正所谓打草惊蛇,如此一来,王浚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一定不会被司马颖所容!

与其认命,不如玩命!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于是他马上联合了鲜卑段务勿尘、乌桓羯朱和并州刺史司马腾(司马越之弟)等人一起起兵,共十几万人,浩浩荡荡杀奔邺城,讨伐司马颖。

得知这个消息,司马颖不由得大惊——这些游牧民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在箭雨中成长,其战斗力非比寻常,而自己的部队刚刚与司马越打过一场恶战,人困马疲,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些如野兽一样凶悍的异族人?

他满脸愁容,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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