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热门话题 > 还原历史

战国原来是这样——韩国变法,为啥没能走向强大

历史大观园 还原历史 2020-06-21 15:30:38 0

战国七雄之中,如果评选其中自始至终最弱的一家,当属韩国。比起齐国曾经战胜于诸侯,魏国曾经首霸,秦国更是后来居上,吞并六国,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里,韩国的角色,却是自始至终未变:垫背。

最早魏国崛起的时候,它是魏国的垫背,跟在魏国后面,当了好多年小弟,占过不少便宜,也挨过不少欺负。后来齐国崛起,它们又曾是齐国的附庸,甚至书写下战国战争历史妙笔的“马陵之战”,事件的起因正是魏国攻韩,替齐国在整个战争期间生扛魏国,帮助齐国赢得出击时间的,也同样是韩国。后来秦国变法崛起,大肆向中原扩张,征服的首个对象,依然还是韩国,自从秦孝公起,就不断地把韩国当提款机,今天占地明天讹钱,好好地为秦国发展壮大买够了单。

因此说起这战国七雄里最弱的韩国,稍微熟悉战国历史的朋友都知道,基本除了屈辱,还是屈辱,燕国还曾有弱燕破强齐的闪光一幕,韩国却是从头到尾,基本找不到半点亮色。基本就是落后挨打。

这个贵为战国七雄之一的国家,真的就只有窝囊吗?

事实却不尽然,韩国虽然缺少横扫天下的豪迈武功,也没有齐国稷下学宫的百花齐放文化,却也同样是战国历史上,十分浓墨重彩的一环。

韩国并不弱

韩国的历史,同样也起于公元前456年,三家分晋成为既定事实时。

当时的韩国,经过了韩康子、韩武子、韩景侯几代人,基本都是惨淡经营。当初分家的时候,韩国看似国土分得不少,可是正好夹在秦楚赵魏之间,看看地图就知道,完全就是在夹缝之中生存,外部环境十分恶劣。

但更为恶劣的,却是内部斗争:特别是在公元前403年,韩景侯取得了周天子的册封,有了诸侯名分以后,韩国的建国成了既定事实,然而内部的争斗,却是愈演愈烈:既发生过相国侠累被刺杀事件,也发生过韩哀侯被儿子刺杀事件,内部就是这样各种乱。

外部条件恶劣,内部又各种乱,也就注定了韩国从开国初期,就免不了被人欺负,欺负韩国最为勤快的,当然还是秦国。虽说当时的秦国,离商鞅变法还有好些年头,还处于十分野蛮落后的阶段,而且动不动还要被魏国各种吊打,但是欺负韩国,却还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从韩哀侯在位时起,秦国对韩国的讨伐,就越发地变本加厉。公元前371年,秦国一口气就拿下了韩国六座城池,虽说韩国堤内损失堤外补,转过头来灭了郑国,还把国都迁到了新郑,但其实还是惹不起躲得起,躲躲风险再说。但是就是在韩哀侯的这段执政时期里,透过韩国年年窝囊挨打的悲惨现象,我们同样可以看到的,是韩国在很多地方的风光强大。

其中最拿得出手的业绩,就是韩国强大的手工业。

韩国的官营手工业,在列国里公认是极其强大的,特别是在韩国灭掉郑国,迁都新郑之后,得到的最丰厚的财富,就是郑国昔日强大的手工业生产体系。韩国的官营手工业,涉及当时各个主要行业,最有名的就是兵器制造业,韩国的冷兵器特别是弓弩,性能和杀伤力都冠绝天下。今天出土的战国墓葬宝剑,尤其以韩国的宝剑最为锋锐。特别是后人说起秦国的强大时,最为羡慕的,就是秦国强大的弩兵,而事实上,秦国的弩正是脱胎于韩国,相当多的韩国工匠,在被秦国俘获后,直接帮助升级了秦弩的杀伤力。

而与手工业同样闻名天下的,就是韩国的商业。

被韩国灭掉的郑国,本身就是当时中国最繁荣的商贸区,郑国地区的富商大贾云集,商贸活动十分红火热闹,这些红火场面,都成了战国早期韩国发展的最大本钱。尤其是回看战国历史,相当多有影响力的大商人,都是韩国人,最为著名的就是白圭,其商业经营理念,在两千年的儒商文化历史上,都有着重量级影响。

确切来说,地理优势非常恶劣的韩国,却在战国起家早期,有着无与伦比的经济和技术优势。因此虽然一直挨打,令列国不可忽视的,正是它这强大的发展潜力。

而在韩昭侯即位后,韩国也开始了与几大国一样的选择:变法图强。

申不害变法

韩昭侯走上这条路,比起当时其他几个大国来,还是晚了很多年,但即使这样,也是被逼的,当时的韩国,已经到了不变法不行的地步。不但秦楚这样的大国,对韩国的欺负变本加厉,就连传统弱国宋国,竟然也加入欺负韩国的行列来,夺取了韩国的黄池地区。眼看再不变法,就是灭顶之灾,韩昭侯也就下定了决心:变!

战国早期的变法,基本模式都是一致:统治者下定了决心,然后找个靠谱的改革家。韩昭侯找到的人物,就是申不害。公元前354年,韩昭侯正式任命申不害为相,变法图强。

申不害,号称申子,新郑人,战国时期法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同样也是与商鞅、李悝、吴起齐名的顶级改革家。他的著作《申子》,更是法家思想上有着重要里程碑意义的代表著作。而且以《史记》的说法,这位奇人原先出身于道家学派,后来却成了法家代表人物,他的思想更是兼有道家和法家两者的精髓,因此自成一派,思想十分鲜明。而在获得韩昭侯重任后,一直锐意变法的申不害,也终于找到了大展拳脚的战场。

即使对于今天来说,申不害的一大别号,依然有着振聋发聩的意义:法术士。其中的“法”,就是强调立法法制,即有完备的法律,确保变法的胜利进行。其中的术,则是指实现的手段,即用灵活的手腕,确保法的实行。这种手段与思想结合的理念,对于后来王安石、张居正等变法家,也是影响深远。

而放在当时,申不害的变法,首先也是从法律的修订和确立开始的。以申不害自己的话说:“君必有明法正义,若悬权衡以正轻重,所以一群臣也。”也就是说国君行使权力,就好比用秤称重一样,法律就是秤,有了法律才能驾驭群臣。完备的立法是一个国家走向强大的必经之路。在这样的理念下,韩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修法运动,韩国的法令完备,哪怕比起商鞅变法来,也是毫不逊色的。

然而更可贵的是,除了立法完备,申不害更强调有法必依,法律重的不是条文,相反正是执行力。哪怕是国君,也不能凭借着自己的个人好恶玩弄法律条文,有法律就必须遵守,即使国君也不能违法。所谓“任法而不任智,任数而不任说”,翻译成白话,就是事实依据,法律准绳。在申不害看来,一个国家守不守法,正是一个关系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申不害的这几条思想,首先强调的,就是对国君权力的限制,这样的思想放在战国时期,可以说大逆不道。但为什么韩昭侯对于申不害,却是百分百地支持呢?因为在这些关于法律的坚决规定背后,更隐藏着申不害一个最讨国君欢心的思想:“术”。

所谓“术”,以堂皇的理由解释,就是实现法治的方式,但具体到申不害的思想上,其实就是指一件事:国君的专制独断。

强调法治的申不害,同时又是君主专制的绝对倡导者,在他的眼里,只有实现了国君的绝对权力,不受任何人干涉的绝对话语权,才有可能实现他理想中真正意义的法治。这个思想在他的《申子》中,被称为“独断”。也就是国君的威权,不受任何外力的挑战。所谓“操生杀之柄,课群臣之能者”,正是申不害一直在努力宣扬的“术”。

这样的思想,作为国君,谁都会百分百地欢迎。而更让韩昭侯感到高兴的,却是申不害的“术”,绝非一个空洞的宣言,相反更有实现这话语权的靠谱方式。

在申不害看来,一个国君想要说一不二,掌握生杀予夺大权,在政治争斗中,时刻立于不败之地,归根结底,只要做好一件事:“无为”。

然而这个思想,才是申不害的变法思想中,最有别于其他任何一国的妙笔。列国的变法主张,都在为加强国君的话语权而努力,例如当时的两大强国齐国和秦国,都在以加强国君权威和职责的方式,来强化对变法的坚持,申不害却反其道而行之。在他看来,只有无为的国君,才是大有为的君主。

为什么这么说呢?

申不害解释说,一个国君最失败的地方,不是让大臣们觉得他很笨,相反恰恰是让大臣们觉得他很聪明。如果大臣们感到自己的国君常年明察秋毫,那么他们的第一反应,就会挖空心思继续欺骗国君。只有国君摆出一副无为的面孔来,才能卸掉大臣们心头上的包袱,大臣们猜测不透国君们内心的真实想法,才会真正老老实实地为国君工作。而且和别家变法派不同的是,在“无为”这条上,申不害也确立了分工原则:每个官职都有自己的职责分内所在,大家各司其职,国君的工作不是要代替这些官员们干活,而是监督好他们,不让他们犯错误,这样整个国家的效率,才能够真正得到提升。

以《史记索隐》的作者司马贞的观点说,申不害的变法,无论成败与否,有一个效果无可非议:建立了一个封建王朝最为高效的行政运转体制,即“尊君卑臣,崇上抑下”。而比起上层行政体制的设计来,申不害的另一个创举,就是“经济建设”。

战国时期的列国变法,经济领域的内容,基本都大差不差,几乎都是废井田开阡陌,承认封建土地所有制,把新兴的封建土地制度,纳入国家财政体系的轨道,给予保护和扶持,从而增加收入,振兴经济。

申不害的思想,也非常类似,但相对有所不同的是,他把农业生产抬到了极高的地位上,所谓“四海之内,六合之间……曰贵土”,也就是土地是最珍贵的财富,而国家要想称霸天下,也必须“国富而粟多也”。因此在申不害当政时期,奖励农耕的政策极多,农业生产也抬到了极高的地位上。

而同样被申不害十分重视的,则是韩国的手工业,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韩国手工业的技术基础十分强大,而申不害的改革,更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在申不害的坚持下,韩国加重了官营手工业的职权,而且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手工业考核体制,尤其影响后世的一件事是:每一件韩国出产的兵器,上面都标注了工匠的名字,哪个兵器出问题,立刻就追究工匠的责任,韩国的宝剑与弓弩,从此驰名天下,都是拜这严格管理所赐。

而比起李悝、商鞅等人,申不害在韩国的变法话语权上,那也是相当大的,他共担任韩国国相十五年,其间文武大权独揽,除了负责行政事务,军事工作也是一把抓,他还主持了韩国历史上著名的军事改革,把贵族自家的私兵收归国有,和国家的兵马混搭训练,从此以后贵族没有了兵马特权,力量逐渐削弱,国君的威权大为加强。这件事当时在韩国引起的争议和阻力最大,但在申不害的灵活手腕和强硬动作下,到底办成了。

在这场痛苦的改革中,韩国的军事实力,也一度焕然升级。而申不害的个人声望,也在韩国军事改革完成后,一直如日中天。但风口浪尖上的申不害,自始至终保持的,就是对国君韩昭侯不贰的忠诚。

然而,作为申不害的领导,韩昭侯除了对申不害有百分百的信任外,更以其独特的驾驭手段,令申不害始终诚惶诚恐,比较有名的一件事是:有段时间申不害也曾因为自己功劳不少,一度飘飘然。有一次竟然大模大样,要求韩昭侯封自己的一个堂兄做官。没想到韩昭侯却冷冷拒绝了,申不害开始还不解,甚至一脸的不情愿,但韩昭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吓得申不害全身冷汗:“您一直教育我不能被情绪左右,严格依法办事;您说今天这事,我要是听了您的,就违背了您的教育;要是不听您的,就让您不高兴,您说我该怎么办?”

就这一句话,申不害立刻面容改色,忙不迭地向韩昭侯请罪。从此也百分百知道,这位国君是个不容易糊弄的人物。之后的很多年里,他一直保持着对韩昭侯百分百的尊重,换得韩昭侯百分百推心置腹的信任。这个君臣同心的掌故,是中国古代史上一段美谈。

一肚子委屈的申不害

申不害对韩昭侯,一度底气十足,也来自于他底气十足的业绩。

以一个相国来论,申不害变法的成绩,可以说相当优秀,所谓“国内以治,诸侯不来侵韩”,也就是国家经济发展迅速,列国诸侯都不敢来欺负韩国。这十五年变法时代,也是韩国历史上难得的,不曾遭到外来侵扰的黄金时代,以业绩来说,十分的强大。

但比起同时期战国其他国家的变法来,韩国却显得弱多了。

作为三家分晋后经济最发达的国家,韩国却不曾像赵国魏国那样,有过笑傲战国时代的风云岁月,最强大的表现,也不过是申不害变法时期那样,仅免于挨打而已。为什么会这样呢?

以法家大师韩非子的观点,这个问题的症结,还是出在申不害自己身上。

申不害改革的最重要环节,就是立法,但是其最大的漏洞,也是立法,申不害口口声声认为立法是国家重器,有法必须执行,但同样又把执行法律的关键,寄托在国君自身的威权上,这就带来一个极为矛盾的结果:为了实现国君的威权,所有严格的法律条文,都必须为国君服务,同样一句话的法律解释,可以根据不同的需要,解释出不同的结果来。精心制定的法律,也就成了为国君专制服务,肆意被篡改的工具。

而更严重的后果是,申不害为了能够减小变法的阻力,并没有像商鞅、李悝那样大破大立。商鞅变法最典型,在确立新法的同时,对秦国旧有的法律基本都尽数废除;李悝在魏国的变法,也基本是踩着奴隶制旧规矩的尸首前进,唯独申不害弄起了平衡,他的“术”思维,漏洞就在这个地方:晋国时期的法律,在韩国都还有保留,申不害却又颁布新法,而且当新法和旧法发生冲突的时候,完全就是以利益的需要,来选择偏于哪一方。这样的做法,减少了变法的阻力,同时却也让阴魂不散的旧法,成了韩国进一步改革的最大负担。

然而最让申不害感到失败的是,他这样的权术,为的是减少变法的阻力,但适得其反的是,就是这样的缩手缩脚,使本来应该成为变法保护的法律,反而在申不害过世之后,成了反对变法的最重要屏障。以韩非子的话说,当申不害活着的时候,可以按照他的意愿随意解释法律的条文,可是当申不害过世后,反对者们也有样学样,同样一条法律,今天可以支持变法,明天就可以废除变法,韩国的落后,也就在此。

但申不害对这个问题,也是一肚子委屈,以申不害自己的话说,绝不是他自己缩手缩脚,相反是对他一直毕恭毕敬的领导韩昭侯掉了链子。以韩昭侯自己的话说,就是“法度甚不易行也”。申不害一直寄希望国君可以乾纲独断,但最讽刺的事实是,恰恰是他的领导韩昭侯,是对于新法最游移不定的人物。以申不害著作里的话说,每次韩昭侯刚同意一件国策,却在左右的劝说下改弦更张,且没有了战争威胁后,韩昭侯也沉迷于享乐,变法的经济成果,基本都被他用来大兴土木,这样的韩国,可以在申不害时期保持国家安全,但距离走向富强,依然道路遥远。

免责声明

本站部分内容来自于网络或者相关专家观点,本站发表仅供历史爱好者学习参考,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本文地址:/rmht/hyls/10434.html

  • 手机访问

站点声明:

历史学习笔记,本站内容整理自网络,原作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仅供学习参考。

Copyright © http://www.historyhots.com All Rights Reserved. 备案号:粤ICP备20055648号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