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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原来是这样——蜀汉两名相

历史大观园 还原历史 2020-06-21 11:23:34 0


说完了三国的女人,咱们接着聊三国的男人。

三国的男人,从政治职责来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类型:

一、帝王型,比如曹操、刘备、孙策、孙权、司马师、司马昭,也包括那些失败的割据军阀,如董卓、袁绍、刘表、刘璋等人。

二、相臣型,比如荀彧、荀攸、诸葛亮、蒋琬、费祎、张昭、顾雍等人。

三、统帅型,比如周瑜、鲁肃、关羽、司马懿、姜维、邓芝等人。

四、武将型,比如张赵黄魏、诸曹夏侯、甘凌周蒋等那帮拎刀玩命的。

五、边臣型,比如张习、梁既、李恢。

六、刺头型,比如孔融、祢衡、彭羕、虞翻。

七、龙套型,比如孙简糜、二丁杨修。

如果从性格来说,可以分为以下几个类型:

一、豪爽型,比如曹操、孙策。

二、闷骚型,比如刘备、孙权。

三、淑男型,比如荀彧、杨修。

四、张牙舞爪型,同上一类的第六种刺头型。

五、中庸型,比如蒋琬、费祎、顾雍。

所谓中庸,其实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所恪守的一种生存原则,不强出头,不刚不屈,在两个极端之间走中间路线。在三国人物中,上面提到的蒋琬、费祎、顾雍都是“守中庸、行大道”的典型人物。顾雍之前已经讲过了,下面专门讲一讲蜀汉两大名相蒋琬和费祎。

我们对蒋琬和费祎并不陌生,公元234年,诸葛亮在五丈原弥留之际,告诉朝廷派来的使者李福:“我死之后,公琰(蒋琬字)可继吾任。公琰之后,文伟(费祎字)继之。”蜀汉的第二任、第三任首席执政官,被第一任首席执政官提前内定好了。

下面把蜀汉各时间执政时期做一个简单的表:

三国原来是这样——蜀汉两名相

如果从东汉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刘备主政西川开始,蜀汉政权共存在了五十年。在蜀汉五代执政官中,蒋琬的执政时间最长,为十三年,再加上费祎执政的七年,共二十年。

蒋琬和费祎执政的二十年,诸葛亮时代轰轰烈烈的北伐扩张政策在他们手上终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稳健保守的发展方向,可以说是进取不足,自守有余。不过在这二十年里,蜀汉的国势并没有明显的颓势,至少还有能力继续给曹魏集团添恶心,这就是能力的体现。

蒋琬是荆州零陵人,生年不详,从蒋琬在蜀汉的从政资历来看,他不应该划进蜀汉第一代执政集团,他和费祎实际上都是蜀汉第二代执政集团的首脑。从派系上讲,蒋琬出自刘备的荆州系,但不是嫡系,最多是个打下手的杂牌军,庞统和马良才是刘备的荆州嫡系人马。

在初出江湖的时候,蒋琬只是一个底层的吏员——书佐,跟着刘备进入了西川。蒋琬早期并不得志,只混到了广都长(今四川成都南),级别依然不高。汉制:一县人口过万,县执政官称县令,不过万则称县长。

蒋琬对这份工作应该是不满意的,认为刘备这么安排他是浪费人才。到任之后,蒋琬学习当年的庞统,成天胡吃海喝,当起了甩手大掌柜。后来刘备来到广都视察,看到县内事务乱成了一锅糊涂粥,老刘气得脸都绿了。一怒之下,刘备准备杀掉蒋琬,以儆效尤。

对于蒋琬的才能,蜀汉头牌诸葛亮是清楚的,所以第一个站出来替蒋琬求情的就是诸葛亮。诸葛亮一方面称赞蒋琬是国家级的人才,做县长是屈才了。另一方面,诸葛亮认为人才往往重大事、轻小节,我们不能以貌取人。

鉴于之前庞统在耒阳的搞笑执政,再加上诸葛亮的面子不能不给,刘备半信半疑地给蒋琬一次自救的机会。虽然不久后蒋琬迁任什邡县令,但依然算不上重任,游离在官场二线之外。也许刘备的潜意识认为,庞统只有一个,蒋琬的分量还没有资格与庞统相提并论。

在刘备执政时期,蒋琬一直没有得到充分发展的空间,真正让蒋琬走进蜀汉一线官场的,是在诸葛亮执政之后。有了诸葛亮这位伯乐,蒋琬这匹千里马终于可以仰首长嘶,一驰千里了。人才最需要什么?机会!

其实诸葛亮在执政之初,就已经有了寻找培养下一代接班人的考虑。从后来诸葛亮得到姜维之后,有意让姜维主掌蜀汉日后军事系统来看,蜀汉的下一代执政官应该是以内政外交为主要方向。而蒋琬,文治长于军事,诸葛亮在几年的考察之后,基本确定蒋琬来接班了。

诸葛亮在建兴五年(公元227年)北伐后,就留下时任参军的蒋琬配合长史张裔驻守成都,权摄府事,开始系统培养蒋琬。三年后,张裔去职,蒋琬接替张裔做了益州长史,并加抚军将军,实际上成为蜀汉官场的二号人物,蒋琬接班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

在诸葛亮北伐期间,蒋琬在大后方担当起了后勤最高长官的职责,负责前线军需粮草的供应,“足食足兵”。诸葛亮在前线没有后顾之忧,蒋琬出色的政治才能让诸葛亮倍感欣喜,诸葛亮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替蒋琬吹喇叭,生怕别人不知道蒋琬是他的事业接班人。

在公元234年,诸葛亮病逝五丈原后,蒋琬不出意外地接过了诸葛亮特意留给他的权仗,带领蜀汉在迷茫不确定的未来时空中穿行……

蒋琬的正式头衔非常多:尚书令,随后加行都护、益州刺史、大将军、录尚书事,整个蜀汉地位最尊崇的,除了刘禅,也就是蒋琬了。刘禅的个人动手能力不怎么样,所以也乐意把担子交给蒋琬去挑,诸葛相父提名的人选,想必是错不了的。

蒋琬执政之后,他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带领蜀汉走出后偶像化的时代。诸葛亮在其执政期间就已经被神化了,他是蜀汉当之无愧的精神领袖。现在精神领袖没了,蜀汉现在人心惶惶,史称“新丧元帅,远近危悚”。稳定蜀汉军民的情绪,事关重大。

从性格上来分析,在偶像逝去之后,偶像的替任者多数都是性格沉稳的,比如霍光之于刘彻、曹丕之于曹操、李治之于李世民、赵匡胤之于柴荣、朱高炽(朱瞻基)之于朱棣、胤禛之于玄烨。蒋琬也是如此,沉稳的性格往往能最大限度地稳定人心,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为了稳定军民情绪,蒋琬现在最需要做的不是在诸葛亮的北伐未竟事业上勇攀高峰,而是让蜀汉军民相信自己有能力带领他们走出历史的泥淖。蒋琬在这方面非常下功夫,史称“(蒋琬)处群僚之右,既无戚容,又无喜色,神守举止,有如平日”。

有句话说得非常好:有稳定才有发展,尤其是在一个相对弱势的历史条件下,这一点尤为重要。不论蒋琬心里对诸葛亮的逝世如何伤心难过,但在大庭广众下,绝不能流露出来,否则人心就乱了。

蜀汉官场见蒋琬如此老成持重,大家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时间可以冲淡记忆的伤痕,随着时光的流逝,蜀汉军民对诸葛亮逝世的伤痛,已经渐渐地淡去了。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跟着蒋琬稳步前行,史称“众望渐服”,蒋琬出色地完成了初步稳定人心的任务。

在偶像过渡的时代,第二代继承者在收拢人心上往往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改变第一代的严刑峻法的治政思路,以宽仁待人,从而平稳地度过后偶像时代。像蒋琬这种地位的人物,他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影响着整个朝局的发展,对于这一点,蒋琬心里非常清楚。

自从诸葛亮死后,蜀汉官场最需要的就是团结,蒋琬当然知道团结人心的重要性。在《三国志·蜀书·蒋琬传》中,陈寿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督农杨敏曾经在背后说蒋琬的坏话,骂蒋琬是个糊涂虫子,“作事愦愦”,根本没资格和诸葛亮相比。

不知道哪个马屁虫子把杨敏这话告诉了蒋琬,请蒋琬治杨敏的罪,诽谤当朝执政,那可不是小罪。如果换成法正这号锱铢必较的,十个杨敏也完蛋了,但蒋琬不是法正,他听完来人的话,淡然一笑:“杨敏说得没错,我确实不如诸葛丞相,杨敏说的是实话,没道理治他的罪。”

后来杨敏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锒铛入狱,吃起了牢饭。官场中人都知道杨敏曾经骂过首席执政官,天知道蒋琬会不会在背后给杨敏捅黑刀子。人心隔肚皮,别看蒋琬嘴上说得这么感人,谁知道他肚子里有几条蛔虫?

杨敏的命运很快就明朗化了,蒋琬不但没有对杨敏下辣手,反而替杨敏圆场,杨敏安然出狱。蒋琬的老大风范很快就折服了官场中人,做老大的如果要让手下弟兄们服他,不仅要立威,更要立德,以德服人才是根本。

蒋琬不是圣人,难说蒋琬对杨敏说得那些话不反感,但他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不可以公报私仇的,否则拿什么来服人?如果从私心角度来讲,蒋琬急于这么树立宽仁的形象,也是想让蜀汉军民走出诸葛亮的神话时代,从而确定自己“蜀汉一哥”的地位。

稳定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蒋琬要做的是制定蜀汉下一步的发展战略目标。在三国鼎立的历史大格局下,脱离这个历史环境空谈发展是不现实的,蒋琬在事关蜀汉生死存亡的对魏战略上,基本继承了诸葛亮的北伐思维,不过他们的对魏战略还是有不同之处的。

诸葛亮对魏态度非常坚决,第一次北伐不成功,就来第二次,直到生命列车驶到终点。蒋琬也是主张灭魏的,他也基本上继承了诸葛亮的北伐思路,不过二人的北伐战略还是有所区别的。

蒋琬根据自己的战略判断,他认为诸葛亮经山路北进,容易造成粮食运输的断链,从而影响前线战局。诸葛亮五次北伐均告失败,除了主观因素外,客观因素主要有两点:一、粮食运输困难;二、山路崎岖,影响行军速度。

蒋琬改正了诸葛亮北伐走中路的战略思维,放弃中路进攻,改走东线的水路,也就是河道比较畅通的上庸三郡。这里曾经是蜀汉的地盘,后来孟达叛蜀降魏,成为保卫魏都洛阳的西南重要屏障。

魏军的实力,蒋琬心里是有数的。无论是走祁山,还是走上庸,蜀军都会啃到硬骨头,没有绝对的必胜把握。蒋琬东出汉、沔,主要的战略考虑是解决前线的粮食运输,从战术角度来看,蒋琬的这个方案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可行的。

至于如何攻取汉、沔三郡,蒋琬的计划是偷袭,以奇兵东下。如果能攻克三郡,就等于在魏国的腹地插进一把尖刀,因为这里离洛阳实在太近了。可惜还没等蒋琬开始动手,蒋琬前些年患上的旧病再次发作,身体状态非常差,蒋琬只好忍痛放弃了东下计划,回到汉中养病去了。

虽然东线奇袭计划没有实施,但蒋琬抱定了放弃中路,专打两边的战略思维不放,主张狂攻西线凉州地区。如果说攻取汉、沔三郡更多的是一种对魏的政治威慑,那么攻取凉州更多的是军事上的考虑,斩断魏的战略右臂。

蒋琬在战略上继承了诸葛亮的北伐思维,但在具体战术上却没有重复诸葛亮北出祁山的老路。无论是走东线还是走西线,都比走中线更能节约国家战略成本,蜀是小国,国力有限,禁不起翻山越岭的折腾。

陇西与蜀汉接壤,因为历史的原因,蜀汉与当地羌胡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用现在的话讲,就是有相当的人脉资源。蒋琬也意识到了蜀汉具有的这个战略优势,至于具体的负责人选,除了凉州人姜维外,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这次蒋琬似乎下定决心了,上次没来得及在东线闹出大动静,这次蒋琬铆足了劲,准备在西线大干一场。在乱世靠军功吃饭的年代,没有军功是绝难服人的。为了这次能在西线捞点肥肉,蒋琬准备拖着病重的身躯,做姜维的后线接应,蒋琬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拼了老命也要上。

可惜上天已经不打算再给蒋琬机会了,给他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整整十三年!蒋琬却什么也没做,上天的耐心是有限的。蜀汉延熙九年(公元246年)十一月,已经病入膏肓的蒋琬在涪城溘然长逝,留下一个弱小的帝国,在历史的长河中随风摇摆,没有人知道未来在哪里。

接替蒋琬做蜀汉首席执政官的,是十三年前,诸葛亮在临终前内定的隔代接班人费祎。

从辈分上来看,费祎和蒋琬其实是同一代人,费祎在蜀汉官场厮混的时间甚至还早于蒋琬。如果从性格来讲,二人的区别则比较明显。蒋琬性格稳重,不苟言笑;而费祎性格外向,活蹦乱跳,像个猴子。

费祎和蒋琬还有一个不同,就是费祎更善于交际,也就是外交能力比较强。当年蜀汉头牌大佬许靖的儿子许钦病故,成都所有的达官贵人全部到场吊唁,费祎蹭了一回好友董允的车,来到许府溜了门子。

董允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表现有些拘谨,“神色未泰”。费祎是前益州老大刘璋的表侄,早就见惯了大场面,在这群高官显贵面前,费祎“晏然自若”,跟没事人一样。这份淡定从容,让董允的父亲董和大为惊叹:这小子终究会做出一番大事业,我儿子不如费文伟!

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讲,蒋琬代表着底层草根,而费祎则代表着中上层的精英,但费祎的能力却是当时蜀汉官场公认的。精英群体和草根群体出人才的概率基本上是相当的,都说草根出人才,其中精英中也出人才,就看当政者如何用人了。

对于费祎,诸葛亮是非常欣赏的。在诸葛亮征服南中回京后,蜀汉高层百官全都出城迎接诸葛丞相,论官衔,费祎不过是个黄门侍郎,但诸葛亮却做出一个惊人决定:邀请费祎上他的专车,其他大佬全都步行入城,众人皆惊。

南征回来的诸葛亮已经四十四岁了,天知道他还能活几年?诸葛亮开始有计划地培养事业接班人。诸葛亮在选定蒋琬做二代接班人的时候,就同时敲定了费祎来接蒋琬的班,不然诸葛亮不会无头无脑地以极高规格来对待费祎。傻子也知道,诸葛亮这么给费祎面子,用意是什么。

费祎被诸葛亮确定为第三任首席执政官以后,诸葛亮就开始有意识地培养费祎的参政能力。接班人需要与众不同的历练,要多放出去,接受大自然的残酷洗礼,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

诸葛亮为了北伐曹魏,不计前嫌地和孙权结成战略联盟,至于出使东吴的人选,诸葛亮选择了费祎。其实这非常好理解:与东吴的利益同盟稳定与否,事关蜀汉北伐成败。诸葛亮派费祎担任这个差使,实际上是给未来费祎执政方向定下了基调,就是继续与吴联盟,共同抗魏。

费祎性格外向,机智多变,由他出面和孙权周旋再合适不过了。孙权和费祎一样,都是活蹦乱跳的猴子性格,费祎在出使东吴期间,和孙权非常的投脾气。孙权对费祎的印象非常好,每次费祎来到东吴,孙权都把费祎当成自己的哥们儿,好吃好喝好招待。

费祎是个能守住底线的人,无论和孙权的私交如何,在国家尊严上,费祎是半步不让的。在孙权给费祎举办的接风宴会上,东吴政坛精英诸葛恪、羊衜,也包括孙权本人,经常借天下大势对费祎发难。费祎见过大场面,并不怵东吴精英,席间“辞顺义笃,据理以答,终不能屈”。

在当时吴强蜀弱的形势下,费祎出色的外交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替蜀汉挣得了不少面子,让孙权看到蜀汉虽弱犹不可欺,对巩固吴蜀联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在诸葛亮北伐的这十几年间,他钦定的两大接班人蒋琬、费祎分别负责内政后勤和外交联络,在两条不同的战线上为国效力,费祎实际上是蜀汉的“外交部长”。

在诸葛亮执政晚期,费祎的工作重点从外交转向了内政,但从费祎调解魏延和杨仪之间的对立关系来看,这时的费祎还在某种程度上成为蜀汉的“联络部长”。人才之用,贵在发挥其特长,费祎善于沟通人际关系,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

在诸葛亮死后,蒋琬上台,这时蜀汉的主要历史任务就是伐魏,所以蒋琬长驻汉中前线。虽然蒋琬全权负责蜀汉内政、军事,但蒋琬主要还是侧重于军事,内政方面交给了费祎打理。

蒋琬、费祎的这种分工关系与明成祖朱棣、明仁宗朱高炽的关系非常相似,朱棣在位二十二年,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和蒙古的军事对抗上,朱高炽实际上才是永乐朝内政的大总管,当了十年的“监国”。蒋琬和朱棣把内政都交给钦定的接班人,也是有意识地培养他们的从政能力。

费祎能被诸葛亮选定为隔代接班人,能力绝不是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历练出来的。在蒋琬长驻汉中期间,费祎作为蜀汉实际上的首席执政官,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干,为日后完全执政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费祎的智商很高,他不仅记忆力惊人,不论什么样的文件只要被费祎看过,就被复印在他的脑海中,随时可以调阅。这还不算是最牛的,费祎可以在和朋友说笑、饮食、下棋的同时处理公务,没有出现过误差。正事咱不耽误,该玩的咱还得玩,把工作当成副业,这是一种境界。

再肉麻一些讲,费祎的工作方式简直就是一门艺术。有时不得不承认,人的天赋是存在一定差异的。费祎的发小董允接任尚书令,董允也想学费祎把工作当成艺术,结果董允忙了几天,弄得晕头转向,累了个臭死,而且失误不断。董允长叹:“费文伟的天赋确定在我之上!”

名声是靠真才实学拼出来的,费祎通过这几手漂亮的绝活,迅速在官场巩固了自己接班人的地位,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否认。在蒋琬病逝之前,费祎就已经全盘接替了蒋琬的内政职权,什么大将军、录尚书事、益州刺史,都是费祎的囊中物。

从某种角度看,蒋琬担当的是蜀汉精神领袖的角色,而费祎才是蜀汉真正意义上的首席执政官。在延熙九年(公元246年)蒋琬病逝之后,费祎正式走上历史的前台,成为蜀汉毫无争议的带头大哥。

蜀汉统治五十年间,可以明显地分为两个阶段,一是绝对君权(相权)阶段,一是弱势相权阶段。从公元214年至公元234年这二十一年间,属于绝对君权(相权)时期,刘备和诸葛亮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威望。

自诸葛亮星落五丈原后,蜀汉的强人时代彻底结束,无论是蒋琬还是费祎,他们的执政集体都是典型的文官政府。当形势趋于稳定之后,由强人政治过渡到文官政治是历史的必然选择。

在诸葛亮时代,皇帝刘禅几乎就是一个高级的政治花瓶,除了名分外,一无所有。但在诸葛亮死后,刘禅开始收回权力,蜀汉的权力格局从一超独大变成了君权和相权的互相制约。

由于蒋琬和费祎没有诸葛亮头上的那层神一般的光环,所以他们也没有在刘禅面前摆谱的资格。如果说诸葛亮是刘禅的父亲,那蒋费二人就是刘禅聘用的职业经理人。

蒋琬和费祎对自己的地位非常清楚,他们绝不会效仿诸葛亮那样对刘禅居高临下。在二人镇守汉中期间,虽然他们是当朝执政,但无论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事先向刘禅请示,得到皇帝批准后才具体实施。

虽然这是明显的走过场,刘禅除了斗蛐蛐、玩鸟也没别的本事,但这个过场是必须要走的。蒋琬和费祎没有诸葛亮那样的绝对权威,至少在军界是如此,所以他们要想顺利地施政,必须举起刘禅这块黄金招牌,用皇帝的名义来镇住军界强人,这也是文官政治中不可避免的现象。

至于这个所谓的军界强人,且不说蒋琬时代,在费祎时代,这个军界强人实际上指的就是大将军姜维。前面说过,姜维是诸葛亮在军事上的继承人,所以姜维对北伐有着一种天然的冲动。

在对待魏国的战略问题上,费祎和姜维有着明显的冲突,姜维是坚决的主战派,而费祎则是个主和派。费祎曾经对姜维说过一段非常有名的话:“伯约成天鼓动北伐,我们比诸葛丞相何如?诸葛丞相五次伐魏,犹不能胜,何况我们?不如保境安民,守住咱这一亩三分地,就是天大的成功。至于北伐,交给子孙们办吧。如果伯约一味主战,万一事败,后果可不是你我等辈能承担起的!”

从整个蜀汉五十年历史上来看,费祎的战略主张是蜀汉伐魏大目标的一种“逆退”,背离了蜀汉立国的根本。但现实一点讲,费祎的保守又是非常明智的,魏蜀两国实力悬殊实在太大,蜀灭魏的可能性有多大?估计差不多是猴子打败老虎的可能性。

诸葛亮时代五次北伐,消耗了大量国力资源,对国力弱小的蜀汉来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当初蒋琬放弃走中路的考虑,也是从蜀汉国力弱小的现实出发的。

但姜维却坚持认为北伐可取,每每攘臂大言,要借羌胡之力,一举克平陇右。费祎很讨厌这个愣头青,在他执政的五年里,有意识地限制姜维的好战思想。

蜀汉的大掌柜是费祎,军政财权一把抓,费祎每次拨给姜维的军队数量,没有超过一万人的。如果你姜伯约有本事,那就以弱胜强去吧,反正别想从我这里拔毛。终费祎执政时代,姜维始终被费祎牢牢压制,姜维窝了一肚子的火,但又无可奈何。

费祎执政的这八年(246——253年),正是三国时代相对比较平和的时期。三国之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内政上,比如魏司马懿杀曹爽夺权,东吴孙和、孙霸争储,都发生在这个时期。

在诸葛亮、蒋琬执政时代,蜀汉国力没少被折腾,确实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比赛还有中场休息呢,对一个国家来说,一味好战是非常危险的,要知进知退。和平与战争的时机选择,是一门艺术。

费祎作为诸葛亮钦定的隔代接班人,在历史上的评价很高,王夫之就说:“蒋琬死,费祎刺,蜀汉之亡必也,无人故也。”但蜀汉时代对费祎的评价却不是很高,在延熙九年(公元246年)九月蒋琬刚死后,费祎滥施宽仁,无故大赦,遭到大司农孟光好一顿骂。

由于有了诸葛亮这块政治模板,无论费祎做什么,时人都会拿他们做比较。诸葛亮走的是法家路线,轻易不言赦,蜀人好评如潮。费祎站在了诸葛亮的对立面,自然不受当时人的好评。“蜀人称亮之贤,知祎不及焉。”

费祎滥施仁政,这和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费祎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可以这么讲,诸葛亮信奉法家“人之初,性本恶”的人性思维,他怀疑一切,从不轻易相信别人。

而费祎恰好相反,他信奉儒家的“人之初,性本善”信条,他相信世界上只有好人,没有坏人。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人家底细如何,只要费祎瞧得上眼的,就和人家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好不亲热。

费祎的这种性格最终为他带来了杀身大祸,延熙十六年(公元253年)春,费祎在汉寿举行新春宴会,所有头面人物都到场吃喝。席间有一个前不久被姜维俘获的魏国将军郭循(也称郭修、郭随),趁费祎喝醉了酒,执刀上前,当场刺死费祎。

费祎为人过于豪爽,不察细务。郭循当初被俘后,本来是想刺杀蜀主刘禅的,但被刘禅身边人发现了,没能得手。以费祎的地位,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怎么就半点不设防?还是在于他相信一切的人性本能,尤其是新附降人,几乎都可以不费力地接近费祎。

对于费祎这种不论亲疏皆可近之的性格,越巂太守张嶷就曾经敲打过费祎:“老兄你不要轻易相信那些降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魏国卧底?万一他们要在你面前使坏,你能防得了吗?”费祎把张嶷的善言当成耳旁风,最终丧命。

费祎时代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留下了满地鸡毛。刚才讲过,费祎的死,导致选才范围狭窄的蜀汉无人可用。而好战派姜维则摆脱了费祎的压制,获得了军权,从此走上了一条和魏国血拼到底的不归路,最终国亡身死,悲乎!

不过蜀汉的灭亡,最主要的责任方是姜维、刘禅、陈祗、黄皓等人,和费祎的关系不是很大。如果不是费祎适时地改变扩张战略,休养生息,恢复元气,以蜀汉的国力基数,恐怕灭亡时间还要更早。

南朝宋人裴松之就客观地评价过(蒋琬)费祎:“蒋费为相,克遵画一,未尝徇功妄动,有所亏丧,外却骆谷之(魏)师,内保宁缉之实,治小之宜,居静之理,何以过于此哉!”

最后再说一句:战争是把双刃剑,在谋取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也有可能伤及自己的利益。轻易不言战,不等于惧怕战争,战争要适时而动,看准机会,一剑封喉,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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