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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为郭嵩焘解围,一招漂亮的“借刀杀人”

历史大观园 人臣政客 2020-06-25 22:37:29 0


借力打力,不仅仅是解决问题的重要策略,有时还是解决问题必需的条件。这个外力犹如化学反应当中的催化剂,有时候,催化剂只能起到加速反应的作用,但有时候,没有这个催化剂,反应就无法进行。

李鸿章是善于借力的人。这一方面是由于李鸿章知道借力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另一方面借力也可以有效转移矛盾注意力,让自己暂时躲开政治上的是非,从台前退到幕后,从而更有力地推动事情的解决。

1847年,郭嵩焘金榜题名,与李鸿章、沈葆桢等为同科进士。

太平天国运动爆发后,郭嵩焘曾力劝曾国蕃、左宗棠组建“湘勇”平定叛乱。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的过程中,郭嵩焘开始接触西方人。他亲自考察了百战百胜的洋枪队和英国人管理的海关。英国人管理的海关,正是当时中国最有效率也最清廉的衙门! 

郭嵩焘处理洋务事宜的能力广受赞赏,李鸿章、恭亲王奕等都称他是当时最精通洋务之人。

1875年2月,英国领事人员马嘉理和五名中国随员在云南被杀,这就是著名的“马嘉理事件”。最终导致1876年《中英烟台条约》的签订。

《中英烟台条约》有一条规定,清廷必须“速派钦差大员到英国”谢过。兵部侍郎(副部长)郭嵩焘这个“最精通洋务”的人,自然成了去英国谢罪的最佳人选!当时清廷内部有不少王公大臣与名士还恪守着“天朝上国”的狭隘观念,朝野上下甚至骂郭嵩焘是汉奸!湖南同乡和朋友们纷纷以他为耻,家乡的学生们要烧他家的房子。郭嵩焘的挚友——晚清名儒王湘绮写了一副对联来嘲讽他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只有李鸿章为他撑腰,说:“当世所识英豪,与洋务相近而知政体者,以筠仙(郭嵩焘的号)为最。”

在强大压力下,郭嵩焘几次以告病推托,但都未获准,终在1876年12月从上海登船赴英。他在出使途中五十一天的日记中,记述了所见所闻的西方文明及自己的感想。他把日记按要求寄呈总理衙门,总理衙门则以《使西纪程》的书名交同文馆刊行。

在当时的情况下,郭嵩焘传回的信息和观点,触动了保守的封建统治阶级和士大夫们最敏感的神经,大大超出了国家政治和观念的底线。翰林院编修何金寿上奏折参劾他“有二心于英国,欲中国臣事之”,强烈要求将郭嵩焘撤职调回查办。说:“今民间阅《使西纪程》者既无不以为悖,而郭嵩焘犹俨然持节于外。”

 虽然此时郭嵩焘得到了李鸿章的支持,无奈保守势力过于强大,李鸿章并不足以保护如此被动的郭嵩焘。在一片讨伐声中,清政府下令销毁《使西纪程》字版,“永禁流传”。只是因为暂无合适人选,清廷未将其立即召回。

其实,此时的郭嵩焘面临的最大困难还是当时自己班子内部的问题。清政府给郭嵩焘组建使馆班子时是动了心思的。使馆人员的组成是洋务派和守旧派相互角力的结果。守旧派为了制约郭嵩焘,有意安排了一个十分顽固守旧、坚决反对洋务运动的刘锡鸿给他做副手。

来到英国之后,刘锡鸿在监督郭嵩焘上确实十分尽责和卖力。他不顾身份公开在使馆工作人员中到处宣扬郭嵩焘是“汉奸”。接着就时时处处履行他的监督“职责”,到处挑毛病,然后记录在案,向国内打小报告。例如,有次参观炮台,天气骤变,陪同的一个英国人将自己的大衣披在郭嵩焘身上。刘锡鸿认为“即令冻死,亦不当披”。参加其他国家驻英使馆活动,外国国王入场时,郭嵩焘随大家一同起立鼓掌,刘锡鸿认为这是大失国体之举。郭嵩焘参加英国女王在白金汉宫举行的音乐会时,郭嵩焘和其他来宾一样翻阅摆在座位前的音乐单,刘锡鸿认为这样有辱身份,应该双手下置端坐,不应翻看东西。

还有,连郭嵩焘待客不用茶水而用银盘盛糖酪、夫妻擅自学习外语、与外国官员不作揖而握手、使馆开茶会让夫人出面、不按中国左为上而学西方人以右为上等等,全都成了郭嵩焘的罪状。甚至在刘锡鸿的小报告中,还上纲上线,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成是故意向英国人示好而有意“诋毁朝政”,“常有怨望之心”,甚至有里通外国之嫌。

这些“罪状”,总理衙门无法核查,不能全信,又不敢不信,左右为难;同时,面对驻外使臣间势同水火的矛盾,总理衙门也感到难以调和处理,几次征求李鸿章的意见。李鸿章当然是为郭嵩焘辩护,由于他与郭嵩焘的关系尽人皆知,所以他首先不直接为郭辩护,而是借到德国了解中国在德学习军事的“武弁”情况的船政留学生监督李凤苞之口来指责刘锡鸿。

李凤苞曾先后在江南制造总局、吴淞炮台工程局、福州船政局任职,1876年由李鸿章推荐任船政留学生监督,是李鸿章一手培植的亲信。作为洋务派的一员,他自然与郭嵩焘关系融洽,与刘锡鸿不和,而到德国了解留学生情况时则与刘锡鸿龃龉不断。李凤苞听说自己被任命为要在刘锡鸿手下工作的驻德使馆参赞时大不乐意,于是分别给李鸿章和福建船政大臣吴赞诚(字春帆)写信,表示不愿从命,请代为婉辞。老于权谋的李鸿章立即意识到此事可用,于是在1878年7月18日给总理衙门写了一封信。此信虽短,但对清政府下令同时撤回刘锡鸿、较量双方“打个平手”起了重要作用。

当然,他先要强调李凤苞人品可靠:“监督李凤苞素最谨饬”、往回禀报时从来是只报告留学生学习情况而“不及其他”,但有一次来函却报告说德国的报纸对刘锡鸿一直“颇有微词”,而刘也经常“托病不出”。他强调“语多含蓄,然亦略见一斑”。然后他再谈自己对郭、刘二人的看法:“平心而论,筠仙品学素优,而识议不免执滞,又多猜疑。云生志气非不要好,而性情暴戾,客气用事,历练太浅。其短长互见,谅在烛照之中。”但他提醒总理衙门:“唯目前筠仙兼英、法二使,责任较重”,而且“英人尚无间言”。德国报界对刘锡鸿“颇有微词”与英国人对郭嵩焘“尚无间言”形成鲜明对照。

最后,他婉转但又明确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由于郭嵩焘刚从伦敦到巴黎,所以总理衙门应致函慰问,虽未明言,但留郭嵩焘免刘锡鸿之意却又极为明确。

但是,朝廷内外反郭力量甚强,纵然李鸿章权倾一时,他的“免刘保郭”之论也根本不可能为清政府接受,只能暂时维持郭、刘现状。但结果仍然是驻英与驻德大臣二人的关系势同水火,满城风雨,无法调和。在郭、刘二人“内耗”日甚一日、反郭拥刘者众的情况下,清政府决定将郭免职调回,不少人还想将郭嵩焘查办治罪。李鸿章知道事情已无可转圜后,又借一位德国人之口说刘锡鸿“职任名望俱卑”,并指刘在德“甚见礼于当路”,因此他能否胜任外交工作大可怀疑。最后他明确说出自己对刘的处理意见:现在可“暂留”,但“将来似宜撤换”。 

1878年8月25日,清政府下令将驻英公使郭嵩焘、驻德公使刘锡鸿同时召回,由曾纪泽、李凤苞分别继任。李鸿章虽然没有保住郭嵩焘,但终于还是借他人之力,免除了郭嵩焘回国后进一步被追责的不公正对待。而李鸿章也因为在这件事上处理巧妙,没有因为郭嵩焘跟自己的亲近关系,而让自己对郭嵩焘的偏袒给自己造成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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