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正史——李德裕　李宗闵　牛僧孺

李德裕（787—850）　字文饶，赵郡（治所在今河北赵县）人，唐宪宗时宰相李吉甫之子。从小专心致学，但不喜科举，故以门荫入仕，后曾多次被聘为方镇属吏。唐宪宗元和九年（814），始被召入京师，任为监察御史。唐穆宗即位以后，升任翰林学士。宫中的诏书、敕令等大手笔，多由他起草，很受穆宗器重，故不久即升为中书舍人。这时，李宗闵亦任中书舍人，与李德裕同列。由于早在宪宗元和三年的制举考试中，李宗闵与牛僧孺等人在对策中指斥时政，言辞激烈，无所顾忌，被李吉甫哭诉于上，因此李、牛等人均名落孙山，多年不得仕进。至此，李德裕遂与宗闵、僧孺等人之间产生嫌隙。

长庆二年（822），官至户部侍郎的牛僧孺与李德裕均有入相之望。但因为宰相李逢吉也曾与李吉甫意见不合，被其罢去相位，对吉甫产生怨恨之心。至此，想发泄私愤，就奏请穆宗，将牛僧孺任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而将李德裕出为浙西观察使，八年不迁。因而牛、李两党之间的怨隙更深。

李德裕赴任浙西以后，躬身节俭，曾废除了前使窦易直竭府库之财，以赏将士的做法，将留州两税合理使用，虽赏赐有减，但将士无怨。两年以后，军资富饶。接着，他又革除润州（治所在今江苏镇江）一带笃信巫神和迷信鬼怪的陋习，谕之以理，绳之以法，并拆除了淫祠一千多所，数年之间，风俗大变，百姓安居乐业，道不拾遗。

唐敬宗即位以后，曾诏令浙西进贡银盝子妆具二十件及缭绫一千匹。李德裕上表切谏，敬宗只得罢免了缭绫之进。此后，敬宗又亲近轻薄小人，疏远正直大臣，专事游乐，荒于政事，每月上朝理事不过二三次。李德裕又献《丹扆六箴》，以示规谏。敬宗虽优诏相答，但终不能力改。

宝历元年（825），徐州节度使王智兴违背了元和年间关于私度僧尼的禁令，在泗州（治所在今江苏盱眙西北）设坛度人，每人收钱二千。附近百姓为了逃避赋役，竞相落发。后来，江南苏、常一带的百姓也争相前往，每天渡江者可达数百人之多。李德裕又上疏谏止，敬宗接受了这一谏言，当即诏令王智兴禁止度僧。

二年，亳州（治所在今安徽亳州）的僧尼声称有圣水涌出，饮之可以治病疗疾，以每斗三贯之价出售，购得水者又掺以他水，再以高价出售。患者饮后病情加重，亦有中毒身亡者，但因有利可图，取水者仍络绎不绝。李德裕又上疏进谏，极言其弊，敬宗下诏禁止。

唐文宗太和三年（829）八月，李德裕在宰相裴度的荐引下，任为兵部侍郎。裴度还想进而将其荐以为相。但吏部侍郎李宗闵却凭借宦官相助，刚成为执政宰相，恐怕德裕受到重用，便将其出为郑滑节度使。不久，李宗闵又将牛僧孺引以为相，二人互为党羽，竭力排斥李德裕。四年九月，李德裕又由郑滑调任西川节度使。

李德裕抵达成都以后，当即亲自访问年老将士，虽兵卒胥吏亦谦恭交谈，口问手记，故不出一月，他就把西川的山川地理、城邑道路等，全都了如指掌。接着，他便指挥兵士修筑杖义城，加强大渡河以南青溪关（在今四川石棉东南）的防卫力量；作御侮城，使其与茶经成掎角之势；作柔远城，以扼吐蕃的西山（今四川马尔康西）之路。与此同时，李德裕又修复邛崃关（在今四川汉源西北），将巂州（治所在今四川西昌）州治移至台登（今四川喜登西），以夺吐蕃之险。后来，他又在蜀地组建民兵，每二百户征丁一人，称为“雄边子弟”，农忙耕作，农闲训练，战时出征。又将境内的步骑精锐与安定（今甘肃宁县）甲士、河中（今山西永济西）弓人、浙西弩人等援蜀诸军，统一编制为十一军，极大地增强了蜀地的军事力量，致使南诏和吐蕃大为恐惧。南诏王被迫放还了在太和三年从成都掠走的僧道工匠四千多人。太和五年九月，吐蕃的维州（治所在今四川汶川西北）守将悉怛谋又请求归降。维州城三面临江，一面孤峰，北望陇山，东临成都，地势居高临下，是蜀地控制吐蕃的咽喉要道。安史之乱后，陇右、河西尽被吐蕃占领，唯此州独存。后来，吐蕃看到此州地形险要，便将一妇人嫁给了一名守城兵士，二十年后，妇人所生二子长大成人，遂与吐蕃内应外合，攻占了州城。唐德宗贞元年间，韦皋镇蜀期间，曾千方百计企图夺回该城，但终未成功。现在悉怛谋主动归降，李德裕欣然接纳，并将悉怛谋及其部众迎至成都，派蜀兵守卫该城。接着，李德裕又上表朝廷，请求乘机向吐蕃发起进攻，直入腹心，可雪前耻。文宗将此事下至尚书省，集百官商议。多数大臣都表示同意李德裕所请，只有宰相牛僧孺从中作梗。唐文宗最后听从了牛僧孺的意见，将维州归还吐蕃，又将悉怛谋及其部众执送赞普，赞普竟将其全部杀死在维州城下。李德裕由是更加憎恨牛僧孺。

太和六年（832），西川监军使王践言被任为枢密使，他曾对文宗谈及将维州及降将悉怛谋归还吐蕃后，不仅使赞普大为高兴，而且也断绝了吐蕃部将归降之路。文宗由此对牛僧孺产生了厌恶之心。同年十二月，李德裕被召回京师，任为兵部尚书，而将牛僧孺罢去相职，出为淮南节度使。七年二月，李德裕以本官兼平章事。同年六月，李宗闵亦被罢相，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

八年六月，李训被宦官王守澄和郑注引入宫中以后，大受宠信，文宗还想把他任为谏官和翰林学士，但李德裕却坚决反对，李训由此被任为四门助教。李训得知此事以后，便与郑注一起诬陷李德裕，致使文宗将李德裕出为镇海节度使，又召入李宗闵，任以相职。

李德裕赴镇以后，奉诏将漳王李凑养母杜氏安置在润州道观，并供给饮食。李宗闵与牛僧孺却指示党羽诬告德裕行贿杜氏，交结漳王，图谋不轨。李德裕因此被贬为太子宾客，留守东都，不久又贬为袁州（治所在今江西宜春）长史。宰相路隋也因替李德裕说项，被罢相职。

太和九年七月，李宗闵也因受到郑注、李训的排挤，被贬外州刺史。十一月，郑、李等人在甘露之变中被杀，文宗始知李德裕为朋党所陷，又将他任为浙西观察使。

开成二年（837）五月，李德裕又代牛僧孺任淮南节度使。当时扬州府库存有八十万贯匹钱帛，李德裕到任以后，却奏告说仅得四十万。牛僧孺上书辩解，文宗诏令李德裕再加清点。结果，僧孺胜诉，但文宗却对德裕释而不问。

开成五年正月，唐武宗即位后，立即将李德裕召入京师，拜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表示了对李德裕的极大信任。

会昌元年（841）八月，居住在蒙古草原的回纥族被黠戛斯击败，乌介可汗率残部及大和公主南迁塞上，遣使求助资粮，并请将太和公主安置在天德军（在今内蒙古乌拉特前旗西北）。天德军使田牟以沙陀和退浑诸部愿助唐军作战为由，奏请率部乘机出击回纥。武宗犹豫不决，集众商议，百官大臣都同意田牟的请求，唯李德裕认为回纥曾对唐有功，且天德军兵力弱小，不足以击败回纥，而沙陀和退浑诸部见利而进，遇敌则退，并不可靠。因此，主张给乌介资助衣粮，徐观其变。武宗最终听从了李德裕的建议，答应借给乌介三万石粟米。

不久，回纥的宰相嗢没斯杀死了另一位宰相赤心，率部归降，赤心部也东逃幽州，乌介可汗的势力更加孤单，加之士卒饥乏，便逐渐向南迁徙，并进入朔州（治所在今山西朔县）境内，大肆抢掠。云州（治所在今山西大同）刺史婴城自守，沙陀和退浑诸部各保其山寨，不肯相助。武宗这时才相信李德裕对这两部少数民族政权的分析是正确的，便将代北的军务交给他全权处理。李德裕遂命大将刘沔率骑兵出击乌介可汗于杀胡山，唐军大胜，并将大和公主迎回京师。李德裕因功被拜司空。

会昌三年（843）四月，泽潞节度使刘从谏死，军人推其子刘稹担任留后，并请求下达任命为节度使的诏书。武宗与宰相商议对策，多数执政都认为回纥余烬未灭、战事不息，如征讨泽潞，恐国力不支。但李德裕却认为如对泽潞姑息迁就，藩镇就会竞相效尤，朝廷就会威信扫地。因此，力主用兵，并提出发魏博和成德镇兵前往征讨，只令攻取州城，不要占领县邑。结果，到次年八月，朝廷不费财赋，刘稹授首，泽潞悉平。

三年十二月，正当泽潞战事激烈进行之时，太原戍兵哗变，攻入府城，驱逐了节度使李石，推其部将杨弁为留后。武宗当即派中使马元贵前往宣慰，窥其虚实。马元贵在太原接受了杨弁贿赂，回京后便声称杨弁兵马极盛，不可征讨。但李德裕却当面戳穿了元贵谎言，认为杨弁兵力虚弱，不堪一击，力主征讨。结果，武宗只征调太原榆社戍的镇兵，即讨平了杨弁兵变。

会昌六年四月，武宗死，唐宣宗即位。李德裕在牛党成员白敏中、令狐绹等人的谗毁下，被贬崖州（治所在今海南琼山东南），大中四年（850）去世。

李德裕才兼文武，出将入相，三任浙西，江淮大治，一镇西川，蜀地安定，又讨平泽潞，诛灭杨弁，一身系国家安危达六年之久，其功大矣！但朋党积习太重，牛李党争长达四十余年，与国与身均为不利，可谓一失！他一生喜欢著书立说，现存有《次柳氏旧闻》和《会昌一品集》等。

李宗闵（？—843）　字损之，唐高祖李渊之子郑王元懿的后代。其父李曾任宗正卿、华州刺史，伯父李夷简为唐宪宗元和年间宰相。李宗闵于唐德宗贞元二十一年（805）进士及第，唐宪宗元和三年（808）与牛僧孺等一起参加贤良方正科的制举考试。由于他们在对策中直刺时政，无所回避，言辞激烈，故被宰相李吉甫哭诉于上，以主考官和复试官统通作弊为由，使宗闵和僧孺等人名落孙山，多年不得仕进。以李宗闵和牛僧孺为首的牛党和以吉甫之子德裕为首的李党之间长达四十多年的党派之争，从此开始。

元和七年（812），宰相李吉甫卒，李宗闵始从外府属吏被征入京师，任监察御史。元和十二年，宗闵又以彰义军观察判官之职，随宰相裴度出征淮西。吴元济灭亡后，迁驾部郎中、知制诰。唐穆宗即位以后，拜中书舍人。

长庆元年（821），李宗闵的女婿苏巢在钱徽知贡举时进士及第。但放榜以后，翰林学士李德裕与同僚李绅、元稹等人却联名上书，声称钱徽接受贿赂，录取不实。由此穆宗诏令进行复试，结果苏巢因成绩低下被淘汰。李宗闵涉嫌请托，被贬剑州（治所在今四川剑阁）刺史，但为时不久，又被任为中书舍人。

长庆三年冬，李宗闵又任礼部侍郎，主持科举考试，录取了很多知名之士，如唐冲、薛庠、袁都等，时称“玉笋”。唐敬宗宝历元年（825），升任兵部尚书。

唐文宗大和三年（829）八月，李宗闵在宦官的支持下，升任宰相之职。他怕兵部侍郎李德裕受到重用，便将其出为西川节度使，又将牛僧孺引为执政。于是，牛、李二人相互唱和，将李德裕之党全部逐出京师。此后，李宗闵又将其党羽杨虞卿、杨汝士、杨汉公兄弟以及张元夫、萧澣等任为给事中、中书舍人、户部郎中等台省要职，并专权弄政，接收贿赂，引起了文宗的不满。七年二月，文宗将李德裕任为兵部尚书、同平章事。不久，李宗闵被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其党羽杨虞卿亦相继被贬出京师。

太和八年十月，宰相李德裕由于受到李训和郑注的排挤，被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与此同时，又召回李宗闵，任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此后，李宗闵遂与李训、郑注相交结，招权纳贿，结党营私，权倾天下。不久，郑注谋求出任中书或门下省长官，李宗闵不许，郑注就在文宗面前诋毁李宗闵。九年五月，京城传言郑注为文宗配制金丹药丸，需要小儿心肝，民间一片惊惧，文宗闻讯不悦。郑注一向仇恨京兆尹杨虞卿，就与李训一起在文宗面前诬告说，此话出于杨虞卿家人之口。文宗大怒，遂诏令将虞卿捕入御史狱中。李宗闵见其党羽蒙冤被捕，便在文宗面前极力相救，但文宗仍怒不可遏，拒不应允。这时，郑注又趁机在文宗面前揭露了宗闵以前曾交结驸马都尉沈、女学士宋若宪及枢密使杨承和等人，求取相位的阴事。文宗便将李宗闵贬为处州长史。从此，李训与郑注便专制朝政，凡不附合自己的大小官员，都被指为宗闵与德裕之党，均加贬逐，以致朝野震骇，人心不安。连唐文宗也无可奈何地说：“去河北贼易，去朝廷朋党难！”

开成四年（839），唐文宗在宰相杨嗣复和李珏的多次求请下，将李宗闵从处州调任为太子宾客，并留守东都。

唐武宗会昌三年（843），泽潞节度使刘从谏死，其子刘稹拥众叛乱。宰相李德裕以李宗闵与刘从谏关系友善为由，将其贬为郴州司马。不久，即死于贬所。

牛僧孺（779—847）　字思黯，安定鹑觚（今甘肃灵台）人，隋文帝时仆射牛弘之后。从小父母双亡，仅以下杜樊乡（今陕西长安）的数顷赐田为生。唐德宗贞元二十一年（805）与李宗闵同时进士及第。唐宪宗元和三年（808），又与李宗闵一起参加制举贤良方正科考试，又同因指斥执政而落第。

唐穆宗即位以后，任库部郎中、知制诰。不久，又升御史中丞。在此期间，牛僧孺经常巡行州县，处理积压案件，昭雪冤狱，惩治不法，朝野肃然。长庆元年（821），宿州（治所在今安徽宿县）刺史李直臣因贪赃枉法，罪当极刑，就贿赂宦官，以求赦免。唐穆宗曾为李直臣辩解说：“直臣有才，朕想赦免其罪，仍加任用。”牛僧孺固争说：“国家制订法律，目的就是要束缚那些有才能的人，使其不要胡作非为。安禄山和朱泚等人，就是因为才能过人，不肯守法，才扰乱天下的。”穆宗对这番话深表赞同，故不再坚持赦免直臣之事，并当即赏赐牛僧孺金紫之服。次年正月，又拜户部侍郎。十二月，宰相韩弘及其子右骁卫将军公武相继死去，孤孙幼小，穆宗恐其家财被家奴窃夺，便派中使至其家，清点韩弘家产，准备将来交付一名年老家奴代管。结果，在清点之中发现了一本账表，上面记载着以前公武为其父求请宰相时送给当朝大臣和权幸的贿赂及其名单，其中所列名单几乎包括了全部在朝官员，唯在僧孺姓名旁边用红笔写道：“某年某月某日，送牛侍郎财物若干，不受。”穆宗见此账表，对僧孺的清廉正直，赞叹不已。三年三月，遂将其任为户部侍郎、同平章事。

唐敬宗即位以后，又将牛僧孺进封奇章郡公、集贤殿大学士、监修国史。宝历年间，小人得宠，奸佞用事，大臣争权，政出多门。他不肯趋炎附势，便多次请求罢除相职。敬宗便在鄂州（治所在今湖北武汉东南）设置武昌军，使牛僧孺出任武昌军节度使。

鄂州城周土质松软，经常塌毁，每年都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板筑修理，官吏也趁机巧立名目，聚敛财赋，百姓不堪重负。牛僧孺赴任以后，便将每年向百姓征收的十多万筑城之费，变为征收砖块，改用砖砌城墙。五年之后，鄂州城墙全部改用砖筑。鄂州百姓终于免除了沉重的修墙之费。接着，牛僧孺又奏请废除了沔州（治所在今湖北武汉西南），省去了大量冗官吏员，百姓大悦。

唐文宗太和四年（830），由于宰相李宗闵多次引荐牛僧孺，文宗遂将其召入京师，任为兵部尚书、同平章事。

五年正月，卢龙军（治所在今北京西南）副兵马使杨志诚聚众叛乱，驱逐了节度使李载义。文宗召集宰相商议对策，牛僧孺说：“卢龙从安史之乱以后，就非国家所有。后来，节度使刘总在长庆初年献出其地，朝廷花费了八十万贯铜钱，但仍一无所获。今天志诚以武力得之，和以前李载义的获得方法并无二致。所以，现在只能予以安抚，使其替国家防御奚和契丹，而不必计较他是叛逆还是恭顺。”文宗表示同意，遂以杨志诚为卢龙留后。

六年年初，吐蕃赞普遣使入京，贡物修好。不久，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又奏报吐蕃维州（治所在今四川汶川西北）守将悉怛谋率众归降，并请求发兵进攻吐蕃。文宗集众商议，多数大臣都同意李德裕的请求，只有牛僧孺持反对意见。他说：“吐蕃的疆宇绵延万里，失去维州，丝毫无损于他的强大。如今修好使者尚未至京，却突然自食其言，向其发兵进攻，这岂不要失信四夷！万一吐蕃赞普也大兴干戈，东逾陇坂，兵出回中，三两日即可抵达咸阳桥北岸，京师就要戒严，即使获得一百个维州，又有何用？”文宗接受了牛僧孺的建言，并诏令李德裕将维州归还吐蕃，放归悉怛谋及其降众。同年年底，文宗由于得知了牛僧孺以朋党构陷李德裕的真相后，遂将其出为淮南节度使。后来，牛僧孺历任东都留守、尚书左仆射、山南东道节度使等职，在唐宣宗大中元年去世。

评：应该说李宗闵、李德裕、牛僧孺都是当时朝臣中的一时之选，各有骄人的政绩。可是为了个人私怨，一争就是数十年，于政事的损害可想而知，难怪唐文宗说：“去河北叛贼易，去朝廷朋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