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归秦——春申君黄歇



安排好了嫪毐的事情，吕不韦这才能够静下心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从魏国传来消息，信陵君死了。

“太好了，打魏国。”吕不韦迅速作出决定，虽然他并不喜欢战争，可是信陵君是让他吃过苦头的人，他要从魏国身上找回来。

“太好了，打魏国。”蒙骜很兴奋，曾经他被信陵君打得很惨，从内心里害怕信陵君，如今信陵君不在了，终于可以攻打魏国了。

就这样，秦军攻打魏国，一举占领魏国北部二十座城池，使之成为秦国的东郡。东郡将赵国和魏国彻底隔断，使得秦国直接和齐国接壤。

秦军还占领了卫国，不过吕不韦对卫国的印象很好，因此将卫国国君迁往野王，保留卫国作为秦国的附庸。直到秦始皇统一中国十年的时候，卫君才被废黜，卫国也因此成为最后灭亡的国家，这是后话。

十六

秦国人的步步东进令天下震恐。这个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

谁？楚国春申君黄歇。

春申君黄歇是战国四大公子之一，什么来头？

据《史记》记载，黄歇是楚国人，游学博闻，受到楚顷襄王的赏识。照此说法，黄歇应该是个平头百姓。不过历史上很多人质疑这个说法，因为这种说法无法解释黄歇的公子称号。

有人认为黄歇就是楚顷襄王的弟弟，此说法也说不通，否则他就不应该姓黄。

最有可能的一种可能是，黄歇是楚国黄公的儿子，至于这个黄公是第几代并不重要。总之，黄歇虽姓黄，但应当是楚国王族，父亲为黄公，只不过到了他父亲这一辈，黄地已经被秦国人抢走，黄歇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公子。但不管怎么说，黄歇依然是个公子。

正因为沦落成了士，黄歇才不得不努力游学，靠本事吃饭。

当年楚怀王死在了秦国，儿子楚顷襄王继位。后来楚国跟秦国再次交换人质，楚顷襄王的太子公子完去秦国当人质。说起来，父子两代都在秦国当过人质。

楚顷襄王欣赏黄歇的才华，于是派他作为老师陪同公子完前往咸阳。就这样，黄歇去了咸阳，虽然很无聊，可是做了太子的老师，今后还是很有前途的。

到楚顷襄王三十六年的时候，楚顷襄王重病，楚国派使者前往咸阳，请求秦国放公子完回国。

按照秦国人一贯的行为方式，公子完被软禁了，秦国人要用他换楚国的土地。

这个时候，黄歇决定去找范雎。平时，公子完和黄歇跟范雎有些往来，说起来关系还不错。

“丞相，说起来，您和太子还算是朋友吧？”黄歇问。

“当然。”范雎说。范雎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谁也不愿意得罪。

“如今楚王病危，我觉得应该让太子回去。如果太子即位，他一定会感激秦国，今后楚国就会和秦国交好。如果不放他回去，楚国就会另立其他公子为王，你们扣押的就不过是咸阳的一个小混混。所以，还是放太子回去比较合算，丞相您说呢？”

“嗯，你说得不错。”

第二天，范雎向秦昭王建议放公子完回去。

“嗯，我觉得还是先让公子完的师傅回去一趟，看看楚王到底什么情况再说。”秦昭王还是不愿意放公子完回去。

范雎也不好再说什么，回来告诉黄歇可以先回去看看，太子还要留在咸阳。

黄歇知道，按照这种节奏，太子最终肯定是被扣押在咸阳了，而楚国一定会另立新王，那么太子就真的是个咸阳小混混了，自己的前途就算彻底完蛋了，这些年来在咸阳受的这些罪就算是白受了。所以，无论如何要把太子给弄回去。

“太子，你必须回去，这样，你化装一下，跟着使者回去，我在这里留着应付秦国人。”黄歇决定冒个险，让公子完悄悄回去。

于是，公子完换了衣服化了装，装作楚国使者的御者，随使者离开了咸阳。黄歇穿上公子完的衣服，假装生病卧床，几天不出房门。等到估计公子完已经走远，秦国人无法追上的时候，黄歇才主动去见秦昭王。

“大王，公子完已经回楚国去了，这都是我的主意，请大王杀了我吧！”黄歇索性来个决绝的，把冒险进行到底。

“好，那寡人就成全你。”秦昭王扔过一把剑来，他很讨厌被欺骗的感觉，当然他喜欢耍无赖的感觉。

这下麻烦了，真要玩死了自己，前面的一切都是白辛苦了。现在，是该继续硬抗，还是跪地求饶？

危急时刻，范雎出来解围了。

“大王，黄歇为了楚国太子而死，一定会千古留名的。可是如果我们放他回去呢，他一定会是楚国的令尹，一定会感激大王。所以我看，不如放他回去。”范雎建议。

秦昭王想想，公子完已经跑了，杀了黄歇于事无补，倒真不如放了他算了。

黄歇回到了楚国，三个月后楚顷襄王崩了，公子完继位，就是楚考烈王。楚考烈王拜黄歇为令尹，封为春申君，封地为淮北十二个县。

淮北地盘不小，可是土地不肥。春申君在这里经营了十五年，毫无起色，于是向楚考烈王请求换块地盘。当然，不能说这块地方太贫瘠所以我要换块地，这显得太贪。

“大王，淮北是楚齐边境地区，战略要地啊！所以，我请求在这里建立郡县，以利于防范齐国。”春申君说，然后直接把淮北还给了楚考烈王。

“那令尹看看想要哪块地盘？”

“随便吧，江东就行。”黄歇早就考察好了，江东虽然偏远一些，却是鱼米之乡，而且江东地处楚国腹心，不至于被秦国人抢走。

楚考烈王当即批准了。

于是，春申君的封地变成了原先吴国的地盘，包括如今的苏州、上海等地。上海的简称叫申，就是因为此地曾经是春申君的封地。为啥不是叫春呢？

春申君重新修葺阖闾城作为自己的都城，其建造规模甚至超过了楚国新都城陈城。

新封地十分富庶，春申君由此变得十分富有。于是，春申君开始学习孟尝君、平原君和信陵君那样养士，一时间也是门客三千。与其他三位公子相比，春申君的门客更加富有。

有一次，平原君派使者前往春申君处，平原君的使者为了更有面子，将自己特地修饰了一番，车马穿着十分高贵。可是到了春申君家里，才发现春申君三千门客中的上等门客个个都比自己穿得豪华，大为惭愧。

春申君的国际名气不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当年长平之战后楚国和魏国救援赵国，楚军统帅就是春申君。后来信陵君大破秦军之后，春申君也率领楚军参加了后来的两次大战。虽然是蹭了两场胜仗，但毕竟是楚军在进入战国之后仅有的两次对秦作战取得胜利的大战，春申君回国之后受到热烈的欢迎和赞扬。

现在，春申君自我感觉超好。

当秦军攻占魏国大片领土并且建立东郡之后，春申君决定挺身而出，从信陵君手中接过抗秦的大旗。

春申君派出使者前往各国，要组成联军讨伐秦国。赵国、魏国、韩国和燕国纷纷响应，只有齐国坚决不参加。

第二年，春申君亲自领军，率领楚赵魏韩燕五国联军攻打秦国，一路杀到函谷关下。结果事实证明，春申君完全没有信陵君的个人魅力和组织能力，门客除了穿得比信陵君的门客好些，其余则一无是处。

秦军一出，联军溃败而去。

联军一口气逃到了魏国境内，硬的不敢碰，索性挑个软柿子捏，联军在赵将庞煖的率领下攻打齐国，拿下饶安之后，各自夹屁眼散了。

十七

联军的失败让春申君的国际声望大大降低，春申君灰溜溜地率领楚军回到楚国，楚考烈王很不高兴。

春申君此前跟着信陵君战胜了秦军，以为秦军不过尔尔。可是这一次被秦军打得找不到北，亲眼看到秦军收割脑袋，春申君受到了惊吓。回到陈城，春申君常常做噩梦，梦里常常大喊“秦国人来了，快跑啊”。

春申君有个门客名叫朱英，他知道春申君是吓破了胆，于是给春申君想了个办法。

“主公，秦国人现在已经将韩国和魏国占得差不多了，分分钟灭掉魏国。而陈城离秦国的地盘现在只有一百六十里路，秦国人说来就来，太不安全，所以现在楚国应该迁都了，别的不说，至少能睡个安稳觉啊！”朱英提出迁都的建议。

“对啊！”春申君觉得这个办法好，自己做噩梦就是因为整天害怕秦国人打过来。

春申君向楚考烈王提出迁都的建议，楚考烈王其实也睡不好，当然愿意迁都。

于是，楚国都城又从陈城迁到了寿春(今安徽省寿县)。

这下，春申君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寿春离自己的封地又近，所以平时就在吴城和寿春之间往来。

话说，楚考烈王早年在咸阳的时候曾经有个相好，这相好是秦国军官的老婆，每当军官出征的时候，楚考烈王就去他家里偷情。按楚考烈王当年的说法，就是“你去抢别人的地盘，老子就占你的地盘”。有一次军官受伤提前回来，恰好楚考烈王在偷情，当时吓个半死，翻墙逃命而去。

经过那次惊吓，楚考烈王落下了功能性阳痿的毛病。

所以，楚考烈王登基都二十年了，竟然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来。春申君不明就里，拼命给楚考烈王找美女送进宫去，结果没有一个开花结果的。

春申君有个门客名叫李园，原本是赵国商人，家里有个妹妹长得十分妖冶。李园很想把自己的妹妹送给楚王，可是担心妹妹送进去生不了孩子，那不是赔本赚吆喝？所以，李园决定借个春申君的道。

李园向春申君请了个假，说是回趟老家，说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结果，李园故意晚回来了几天。

“李园先生怎么回来晚了？”春申君随便问问，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

“实不相瞒，正准备出发的时候，恰好齐王的使者到了。”李园说。

“嗯，齐王使者去了你家？”春申君感到有些好奇了。

“咳，齐王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妹妹是个大美女，竟然派人到家里来求亲，要我妹妹去做他的妃子。”

“真的？”春申君有些吃惊，要知道齐国可是集中了全天下的美女的，被齐王求婚的，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美女，“那什么，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我听说齐王有花柳病，我能把我妹妹往火坑里送吗？这不，我把妹妹带过来了，远远躲开他。”

“啊，那什么，能让我看看吗？”春申君有兴趣，咽了咽口水问。

“没问题啊！”李园就等春申君这句话了。

春申君有些等不及，当天就让李园带妹妹来见自己。一见之下，果然是国色天香，极度风骚。

春申君没客气，当晚就把李园的妹妹给留了下来。

眼看半个多月过去，李园的妹妹算着日子，基本上确定自己是怀上了。

“哥，我有了。”这天春申君不在，妹妹对李园说。

“太好了，你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李园叮嘱了妹妹一番，他的计划看来进行得很顺利。

当天晚上，春申君回来，看见李园的妹妹一脸愁容。

“美人怎么看上去不开心呢？难道跟我在一起不快乐？”春申君问。

“不是，跟你在一起快乐死了。可是，一想到未来，我就发愁。”

“为什么？”

“你想啊，楚王现在对你很好，好到比他的兄弟还要好。可是，楚王没有孩子啊，等到哪一天楚王死了，一定是他的兄弟做楚王，新的楚王自然有自己的人，再加上你现在不把楚王的兄弟放在眼里，到时候新楚王还不收拾你？所以啊，我发愁啊！”

“嗯，说得有道理。”春申君确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他也知道自己跟楚王的兄弟们关系不怎么样。

“我倒是有个办法。”

“哦？”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不如你把我献给楚王，到时候如果生个儿子出来，楚王死后，那不就是你的儿子当楚王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到时候，咱们还能鸳梦重温呢！”

“哎，好主意啊！”

春申君真的就把李园的妹妹献给了楚考烈王，楚考烈王也很喜欢，就纳为妃子了。

十个月后，楚王后宫一声婴啼，李园的妹妹还真的生了个儿子。楚考烈王大喜，当即立儿子为太子，立李夫人为王后。

话说，楚考烈王不是阳痿吗？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吗？怎么生出个儿子来一点也不怀疑呢？

这里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楚考烈王怕别人知道自己阳痿，也就顺水推舟了，就当捡了个儿子。春秋战国时期，血统观念没有后来那么强，所以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关系并不大。

第二种可能是李园的妹妹手段了得，风骚过人，竟然让楚考烈王雄风再起了。

后来，李园的妹妹又为楚考烈王生了一个儿子，不过是个遗腹子。那么，这第二个儿子究竟是不是楚考烈王的儿子呢？这又是一桩疑案了。

不管怎么说，楚考烈王确实是生育方面有问题，否则为什么继位二十多年没有孩子？

有人会说《史记》记载楚考烈王还有个大儿子名叫负刍的，证明楚考烈王没有问题。可是，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楚考烈王二十多年没立太子？所以，负刍似乎更应该是楚考烈王的弟弟。

不管怎么说，李园的妹妹现在是王后了，李园跟着飞黄腾达，跟春申君平起平坐了，甚至权势比春申君还要大些。

转眼三年过去。

楚考烈王重病卧床，基本上没治了。

春申君并不惊慌，因为老情人现在是王后，亲儿子现在是太子，怕什么？

这个时候，门客朱英又来找他了。

“主君，世有毋望之福，又有毋望之祸。今君处毋望之世，事毋望之主，安可以无毋望之人乎？”朱英说。所谓毋望，就是意料之外的意思。

“先生，这一串毋望是什么意思？”春申君问。

“楚王这早晚就要断气了，太子年幼，主君趁机主持朝政，然后取而代之，自立为楚王，这就是毋望之福。”朱英说得大胆，因为他知道春申君喜欢装。

“这个……”春申君想了想，然后再问，“那毋望之祸又是什么呢？”

“主君，李园自从妹妹成了王后，尾巴越翘越高，平时也很少与主君往来，因为他不愿意在主君面前低头。我听说他养了很多死士，这些人可不是打仗用的，而是刺杀用的。所以，楚王一死，李园一定会杀主君灭口。这，就是毋望之祸。”

春申君愣了一下。什么叫灭口？看来自己的那点秘密朱英也知道了。嗯，看来杀他灭口是有必要的。

“那什么叫毋望之人？”春申君接着问。

“主君可以先任命我为郎中，负责王宫的守卫。楚王一旦死了，李园一定最先去。那时候，我就杀了李园。我，就是这个毋望之人。”朱英来了个毛遂自荐。

“嗯，不好，李园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况且我又是他的恩人，他怎么会杀我呢？不可能，不可能，你多虑了。”春申君心想，这小子弄了半天是要让我提拔他而已。

朱英没有坚持，告辞走了。

朱英知道，如果春申君听了自己的劝告，那说明他还是个明白人，自己还能跟着他混。如果不听自己的劝告，那么毋望之祸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当天傍晚，朱英悄悄地离开了。

深夜，一个杀手摸进了朱英的住处。可惜，他来晚了一步。

十七天后，楚考烈王崩了。

春申君于是前往王宫，随身带着自己的精锐卫士五百余人。来到宫门，王宫卫士拦住，春申君坚持带三十名贴身卫士进去，王宫卫士不敢阻拦。于是，春申君带着贴身卫士进去，其余等在门外。按春申君的想法，就算李园真的有什么算盘，自己这些贴身卫士也足以保护了。

进了后宫，迎面王后亲自来迎了。

春申君这时候再看王后，一身素白，身段更加妖娆，顿时春心荡漾。

老情人相见，分外想念。

王后上前牵住春申君的手，轻轻说了一句：“想死我了。”

此处省略一百八十五字。

春申君躺在楚王的床上，喘着粗气。

王后披衣起来，下床去了。

“嘿嘿，今后可以常来了，跟吕不韦一样了。”春申君微闭着眼睛，一边回味刚才的温存，一边憧憬着未来。

就在这个时候，春申君觉得身下一凉。

一把锋利的短剑从床下刺了上来，从春申君的后背直透胸前。

血，流了一床。

春申君死了，罪名是意图强奸王后，谋反称王。

李园妹妹的的儿子被立为楚王，就是楚幽王。

十个月后，王后生了第二个儿子。王后声称这是楚王的遗腹子。其实，这应该也是春申君的儿子。

楚幽王在位仅仅十年，还没有开始遗精，就感染重感冒去世。于是，弟弟继位，就是楚哀王。

楚哀王继位不到半年，被楚考烈王的弟弟负刍所杀。随后负刍自立为楚王，就是楚王负刍。

“楚考烈王根本就是个阳痿，怎么可能有孩子？楚幽王和楚哀王都是春申君的儿子。”楚王负刍宣称，并以此为罪名，将李园兄妹处死。

正是：饶你奸似鬼，大家都喝洗脚水。

对于这一段，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中颇有感慨，认为春申君当初在秦国何其英明果断，可是到了最后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没有听从朱英的劝告，结果身败名裂。

至此，战国四大公子都谢幕了。

下面，我们不妨来总结对比一下。

孟尝君田文是个性情中人，挥金如土不在乎金钱，养士三千一视同仁。基本上，孟尝君是个随和随意的人，养士就是为了高兴，就是因为自己喜欢三教九流，喜欢跟这些人来往。

所以，孟尝君未必是个高尚的人，但是个单纯的人，真实的人。孟尝君养士，冯谖算是个人才，鸡鸣狗盗之徒也算有用之人。

平原君赵胜养士纯粹因为有钱，不在乎花钱，但是内心里，平原君根本瞧不起这帮士。之所以养士，除了图个虚名，平原君更多的还是想要这些士能为国家作些贡献。

所以，平原君养士的目的性还是很强的，跟他混，不会有什么快乐。平原君的门客中，也就毛遂出了头。总的来说，平原君的门客质量与孟尝君相当。

信陵君魏无忌养士是因为他相信高手在民间，他是真心尊重这些士，对于有才能的人，他宁愿放下架子去求见。信陵君养士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国家，少半是因为喜欢他们。

所以，信陵君养士是最真诚的，他与门客的关系也是最亲近最平等的，所以他的门客愿意与他赴汤蹈火。能够多次战胜秦军，不能不说是信陵君的人品征服了大家。信陵君的门客中，看门老头侯嬴是个类似姜太公的真正高手，屠夫朱亥也是个真正的高手，毛公薛公也都深明大义。

所以，要交心，找信陵君。要吃喝玩乐，找孟尝君。要混口饭吃，找平原君。要混口好饭，找春申君。

春申君黄歇养士纯粹为了虚名，他并不尊重门客，也不懂得如何使用门客。四大公子，私心最重的就是春申君。养士三千，最终落得个惨死，春申君可以说是失败透顶。

此后的两千多年里，孟尝君这样的人偶尔能见到，信陵君这样的人已经绝迹了，就连平原君和春申君这样的人也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