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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用兵日本——日本史上最牛上访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4 12:23:28 0


在前面的故事里我们已经认识了武士破落户竹崎季长,也了解了他在文永之役中身为武士奋勇猪突的事迹。在这里,我们接着聊这位大爷的故事,一起再来认识认识作为日本史上最牛上访户的竹崎季长。

文永之役的主要战斗在1274年十月二十日这一天就已经结束了,当夜幕慢慢降临的时候,各路元军开始放弃辛辛苦苦占领的地盘,陆续撤回了自己的船上。无论元军舰队是主动驶离博多湾也好,还是被风暴吹走也罢,反正当新的一天到来,岸上的日军斥候从树丛里探出脑袋张望的时候,博多湾已经没有了元军舰队的踪影。

竹崎季长是躺在水城的日军营地里迎来这一历史性时刻的。

他正斜靠着躺在一棵松树的树干上,浑身缠满了包裹伤口的白麻布,活脱脱就像一个粽子。他的姐夫三井资长盘腿陪坐在他旁边,也伤得不轻,左手被一块布缠住固定在胸前。不远处的另外一棵树底下也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穿着各色甲胄的武士。昨天白天与元军拼了一整天的命,夜里与暴风雨又拼了一整夜的命,大家都累了,难得一个宁静的早晨,得抓紧睡,谁知道元军什么时候又会打来。

“敌军逃走啦!”一个骑马的武士疾驰而过,发了疯似的边跑边喊,马蹄踏在泥泞的道路上,溅起的泥水全浇在了这些躺在路边休息的人们身上。

身受重伤的竹崎季长奇迹般地猛然坐起来,一脸惊诧地把脸转向三井,三井正以同样的表情张着嘴巴盯着他。

“他们走了?”

“嗯,好像是的。”

“仗打完了?”

“嗯,好像是的。”

“我们赢了?”

“嗯,好像是的。”

战争以人们意想不到的一种方式落下了帷幕,而竹崎季长感觉自己在这个舞台上还没来得及充分表现。其实他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在前一天的战斗中,要不是他的半个老乡白石通泰带着一百余骑正巧赶来,冲散了元军,估计他早就被围上来的元军剁成了肉泥。而且更为幸运的是,插在他身上的那么多支箭里面竟然没有毒箭,而且每个箭头都巧妙而精确地避开了可能造成致命伤害的部位。

战争结束了,一切又将重新回到原点吗?回到以前那种穷困潦倒的生活,继续陷在与同族之间为了争夺田产而无休无止的官司里面?不会的,上面一定不会忘记我在这场大战中是如何英勇战斗的,我流了汗,流了血,身上也留了那么多窟窿眼,我的手下也在战斗中死了好几个,将军大人和执权大人一定会记住我的功劳的!对了,少弍景资大人当初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会替我请功的吗?在住吉神社的鸟居下面遇见的菊池武房大人不也是亲眼看着我杀入敌阵的吗?救过我一命的白石通泰大人也应该还活着吧,他不也能证明我单枪匹马冲锋陷阵吗?虽然机会只有一天,但我抓住了这一天,我是对幕府有功之人!

竹崎季长拖着重伤的身躯回到了肥后的家里,一边安心静养,一边等待着幕府的封赏。

我们先让竹崎季长到后台养一会儿伤,利用这点时间,我们来讨论讨论日本武士们所谓的“忠义心”。

“忠义心”是个什么东西?就是对国家尽忠,对友人尽义,当年梁山好汉想被朝廷招安的时候不也把水泊山寨里面那个“聚义厅”改成“忠义堂”了吗?当然,以上都是我们中国人对忠、义二字的理解。忠义的观念虽然是从我们中国传过去的,但在古代日本武士们的脑子里,忠义心可并不完全是我们所理解的那样。

日本武士认为,世界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忠”,也没有莫名其妙的“义”,一切的忠义行为都是有条件的。家臣对主君的“忠义”必然与主君对家臣的“恩顾”相对应,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奉公”与“御恩”,换成现代的语言来表述就是“忠义”与“恩顾”体现了下级家臣与上级主君之间的一种权利义务关系——一方面,家臣在平时为主君服务,战时为主君卖命,尽心尽力地侍奉主公;另一方面,主君也要保护好家臣及其财产,在家臣立下功劳以后还必须对其功劳予以承认。如何承认?最实际的承认方式无非是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向某人颁发由主君亲笔书写的感状(感谢信、慰问信之类的文书)是精神奖励,当着所有家臣的面表扬某人也是精神奖励,而分封领地、赐予财物是物质奖励,至于晋升职务则是精神奖励与物质奖励双管齐下了,对家臣来说是名利双收的极大恩惠。在实行的时候,基本上还是以物质奖励为主,精神奖励为辅的。如果主君没有履行“恩顾”下属的义务,那么下属可以毫不客气地索取恩赏,甚至《北条五代记》里面也有“主君无恩赏,战场舍命难”的直白言论。相反,“若蒙主恩赐”,家臣们也自然是“理应尽臣责”。

这就不难理解竹崎季长的心情了。作为一个经济上穷困的武士,他渴望能够建立功勋,然后获得土地、财物的封赏,改变自己窘迫的经济地位;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小武士,他渴望在战场上赢得美名,成为乡里敬仰的英雄。正因为如此,当听到元军来袭的消息他才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在战场上才那样不计后果地猛打猛冲。

理解了这个道理,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元日战争中的日本武士总喜欢充当兰博了吧。与元军作为国家军队强调集体协同作战的特征相比,日本幕府军很大的一个特点在于每一个人在战争中都想表现得与众不同,都想立下异于他人的功业。这就使得日军全军上下都难以从战略层面考虑问题,而以个人在眼前的战争中如何博取战功从而使个人和家族获得精神上、物质上的奖励为第一目的,其参战的形式也是以大大小小的武士团的单打独斗为主。也许镇西府当局并不是不想效法元军使用集团战法,但这些桀骜不驯不听节制的武士们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好了,我们再请竹崎季长回到台上,接着听他的故事。

竹崎季长等啊等,伤都养好了,却还没有等来幕府的封赏。特别是他听说已经有一些武士陆陆续续获得了幕府的恩赏以后,就真的再也坐不住了。

他跑去找答应为他请功的少弍景资。少弍景资开始还躲着他,可他天天求见,总在少弍家门口晃荡。人家天天来找也不可能天天都说不在,被堵住门口更是一件烦心事,少弍景资实在被他缠得不行,终于接见了他。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就对他说:“季长啊,你在战场上受了伤不假,可是打那场仗死了伤了的人有那么多,上面没有认可你立下战功啊。”也就是说,恩赏你竹崎季长还是别再指望了吧。

这对竹崎季长来说确实无异于晴天霹雳!

幕府其实也有幕府的难处。文永之役中英勇作战的武士何止几百几千,而幕府手里哪里还有多余的土地用来对这些武士进行封赏?这场战争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场日本内部武士集团之间争权夺利的战争,准确地说,这是一场对参战武士来说完全无利可图的战争。长久以来,武士们帮助一个政治集团打败另一个政治集团,之后胜利的一方便会把失败一方的领地进行重新分配。在战争中表现卓越的武士们可以通过没收失败一方的领地获得新土地的所有权和支配权。但文永之役后,死伤累累的武士们发现,大老板幕府将军与执权竟然拿不出多少土地进行封赏,伤了死了的都白伤白死了?

武士们对幕府的不满情绪瞬间暴涨。

竹崎季长正是对幕府的战后政策不满的众多武士中的一员,他决定以他独特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他选择的方式是上访,而且是越级上访!

当年为了建立功绩,他向元军阵营发起了猪突冲锋,而这一次,为了让上面承认他的功绩,他决定向镰仓幕府也发起一场猪突冲锋。

建治元年(1275)六月,竹崎季长踏上了前往镰仓的漫漫上访路。在此之前,他变卖了自己的战马,才勉强凑够了去镰仓的盘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干什么都是有成本的,连上访也不例外。

竹崎季长走得很快,只两个月就赶到了镰仓。

也许是被竹崎季长千里迢迢前来“直诉”的精神感动,出人意料的,身为幕府高层的恩赏奉行安达泰盛亲自接见了这位看起来土里土气的乡下武士。在听了坐在廊下的竹崎季长的自我陈述之后,安达泰盛认可了他的“前驱”(最先冲入敌阵)之功,让他当了肥后国海东乡(今日本熊本县宇城市小川町)的地头。当然,有理由相信安达泰盛并不是仅仅听了竹崎季长的一面之词就做出恩赏的决定,想必之前其实已经看过九州方面上报的恩赏申请。竹崎季长的战场表现如何,当时的前线指挥官少弍景资是清楚的,而少弍景资一定给他的大哥,也就是战后负责调查九州诸将功勋的少弍经资汇报过,经资必然也将功勋检定的结果向幕府进行过汇报。所以安达泰盛知道竹崎季长的事迹也就不足为奇了。干脆好人做到底,安达泰盛还赏了竹崎季长两匹马,“大老远的走路来太辛苦了,牵两匹马骑着回去吧!”

竹崎季长的上访奇迹般地成功了,他骑着马心满意足地回到九州接收他在肥后海东乡的新领地去了,也因此成了日本历史上的最牛上访户。用句俗话来说,这还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根据不完全统计,文永之役结束后,镰仓幕府只先后对120多名武士进行过或多或少的恩赏。除了竹崎季长,还有肥前御家人山代阶和肥后御家人诧间时秀等人。山代阶本人战死,所以让他的儿子山代荣补任了肥前国惠利(今日本佐贺县小城市)的地头,诧间时秀因战功补任了筑前国志登社(今日本福冈县前原市)的地头。

在竹崎季长忙于通过上访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在大海的另一边,一个人也刚刚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这个人就是赫赫有名的范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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