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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孤高临霄不屈已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08 10:07:37 0


01 不识抬举

学有所成的王安石在守丧期满之后,于庆历二年离开江宁府,去汴梁城参加可以决定一生命运的科考。在大宋帝国的心脏,王安石结识了赴试的同乡——曾巩!彼时、二人都是白丁,却惺惺相惜从此结为知己。当曾巩看过王安石的文章之后,不禁击节叹赏,拿了王安石的文章去请自己的恩师、当时执文坛牛耳的前辈欧阳修点评。另有一说,此事发生在庆历六年。这种说法应当是根据王安石《上欧阳永书》做出的判定。慕雨认为此说大谬,彼时王安石已经是进士及第,曾巩虽被人讥为迂腐,似无必要行此添足之举。

在宋仁宗庆历初年,欧阳修的文名已经是中外远播,识羞不识羞之人无不以文章能得到他的品评为荣。为文不识欧阳修、便称名士也枉然。如果文章可以得到欧阳修的认可,立刻就会名扬四海,文名鹊起。果然不出曾巩所料,欧阳修一见王安石的文章,惊叹不已、频频点头。

欧阳修把这位青年俊彥比作李白、韩愈,赠诗赞道:

——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

欧阳修本是希望这位后起之秀可以继承李白、韩愈的功业,一洗凡马万古空的。哪知道王安石志不在此,而是以忝列亚圣门墙为幸事,所以在答诗中写道——

他日若能窥孟子,终身何敢望韩公!

通过答诗,王安石委婉、明确的表达了他的志向所在,对于欧阳修这样成名已久的大家赏识,他的表现让人感觉难以理解的同时,进而会生出此人不识抬举之感。

王安石此举究竟是什么原因?

作为一个直到今天仍颇具争议的历史人物,后世一些出于政治需要的人刻意把王安石列入了法家人物行列。对儒家大加鞭挞,似乎王安石是一个奉法反儒的急先锋。公允地讲,王安石仍是一个深受孔孟文化影响的儒派人物。如果强要往法家上靠的话,至多可以说为一个援法入儒的新儒。也可以视为集儒、释、道三者之学为一身的宋儒。

宋真宗即位之初,与契丹人签署了史称澶渊之盟的城下之盟。为求得心理平衡,在天下臣民面前找回可怜的大国君王尊严,大肆造神愚民,不惜耗费巨额资金,行封禅祭阴之事。此事虽为后世史家所诟病,但也在路过山东孔圣家乡曲阜时候,拜祭了圣人之后,加圣人谥号为至圣文宣王。慕雨认为,这是宋真宗帝王生涯中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历代帝王加孔圣的尊号再无出其右者。

统治者推崇,因此对于孔丘这位圣人,北宋的儒生士子是万万不敢轻易非议的。而对待在北宋初年方被奉为亚圣的孟子因为少了顾忌,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在宋时,与王安石同时代的人,如李觏、司马光、晁说之,都曾不同程度的菲薄过孟子,与这几位看法迥异的是,王安石认为孟轲才是孔丘之后最伟大的儒者。因对孟子理解角度的不同,王安石十分崇敬孟轲。

孟轲作为孔丘之学的再传弟子,也是鼓吹仁政爱民思想的儒者。他所提倡的民为重、君为轻的朴素民本思想,直到今天仍有现实意义的。而且随了时间的推移,注定将是越磨砺越光芒。孟子做为亚圣,可说是名至实归。历代儒家建议统治者实施的仁政,主张的宽猛相继虽说无一不是为了维持统治剥削阶级的根本利益,但不能否认,实行这样的仁政,也可以让饱受剥削压榨的劳苦大众得到片刻的喘息。王安石既是以孟轲传人自居的,当然也是仁政的倡导者。从他主政实施变法的作为来看,王安石正是孟轲仁政学说的继承发扬者。

王安石既不愿意做文起八代之衰的韩愈,更不希望自己成为李白那样的诗仙,他心仪的唐人大家却是称为诗圣的杜甫。青年王安石认为作文就是要务为有补于世,文以载道才是他的理想。观王安石传之后世的文集,散文多以政论居多。可见王安石是知行合一、力行不倦之人。心中存了这样的念想,当然就不屑于做那种只知‘雕绘语句为精新’的诗家了。

虽然他一样肯定了李白的才华,但对李白诗作的不食人间烟火心下不以为然,甚至多有訾议。

‘平生志业无高论,末世篇章有逸才’。他却对关心民瘼,人间疾苦事的杜甫心下向往景仰之。众所周知,杜甫的诗更加贴近生活,在他的许多作品中深刻揭露了社会的黑暗,对身处社会底层的生民寄与深切的同情。

诚然,做为封建专制王朝的官员,杜甫无非在叹惋的时候,寄希望于政治清明的君圣臣贤。这种认识在千余后的今天仍有知音。禁锢数千年的民众,思想上在短时间内仍难以有质的改变,把希望只是寄托在包青天那样的清官身上,而不是去寻求建立一种机制来保障自身的权利。做此想者,不亦惑乎?

02 煮熟的鸭子飞了

青年王安石的思想境界,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跨越了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窠臼。他已经在以经世致用、以天下为己任了。让他做一个逍遥世外的散仙、无视天下苍生疾苦,显然不能。他的作为将远过欧阳修的期许,虽然王安石一生的文章、诗词成就斐然,但王安石志不在此。

当朝臣把庆历二年进士及第的文章进呈仁宗皇帝御览时候,其序列依次为王安石第一,王珪第二,韩绛第三,杨寘第四。曾巩这一次却是科场失利,名落孙山。欧阳修眼光老辣,王安石文章果然独步当时,无人能出其右。哪知道世事难料,一切皆有可能。本来是王安石状元及第的事情,却又横生枝节。

当仁宗看到王安石文章中有‘孺子其朋’的句子之后,不由地大光其火。王安石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仁宗皇帝内心很纠结,他最害怕与担心的就是朝臣结为朋党。生性敏感的他心里恨不得将洗脸用的盆改成洗脚桶了,更何况王安石孺子其朋的句子更有长辈教训子侄辈的意思。仁宗皇帝看了,当然心中不爽了。圣天子很不高兴,当然会出现后果很严重的之事。王安石最终因‘此语忌、不可魁天下’的原因,痛失状元郎,煮熟的鸭子飞离了热汤锅。

评判文章一事,自古就是一种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的事情。英明领袖发话了,本是第四的杨寘最终大魁天下,应该是状元郎的王安石却成了第四名,以二甲第一名及第。虽然与状元郎的无上荣耀失之交臂,但王安石二十一岁就高中进士,亦可说是春风得意、少年得志,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需知在有宋一代,是文人辈出、灿若星辰之际。经宋太祖、太宗、真宗的大力提倡,数十年的积淀,于宋仁宗一朝无数的文人涌现,蔚为大观。而其中一人颇具代表性,这位就是晏殊、晏元献。晏殊是北宋初年间的举国闻名的神童,他七岁时候就会写文章,名闻遐迩。事情越传越奇,最后竟然传到了最高当局的耳中。真宗皇帝命人把晏神童召至宫中,亲自考核一验真伪。小小神童不但不怯场,反而超常发挥。真宗皇帝一见大喜,授职秘书省正字。十四岁的晏殊成了八品京官,小小年纪就成了万众艳羡的公务员,从此一路青云直上,三十多岁年纪就做到了宰辅之臣。这在论资排辈的官场中,无疑是件异事。

庆历年间,晏殊时任枢密使一职。虽然他与欧阳修一样文采横溢,乐于奖掖后进、礼贤下士,但是文人相轻这种陋习是由来已久之事,二人虽然在朝中各有一批拥趸,但二人却已经是心存芥蒂。说起来二人交恶的原因,也不完全是因为文学之事。

庆历年间,西夏李元昊称帝,与宋廷于西北鏊兵,宋人屡尝败绩。晏殊时任枢密使一职,一日天降大雪,欧阳修等人前往拜谒晏殊。晏殊见漫天的飞雪,酒兴大发,置酒西园招待这些人共饮。欧阳修见国事如此,主军政之事的主官晏殊却仍有此雅兴,作诗讥讽道:

主人与国同休戚,不唯喜悦得丰登。

须怜铁甲彻骨寒,四十余万屯边兵。

晏殊如何会看不出欧阳修诗中之意,心下不爽、只是不好当面发作。欧阳修的诗传至了宋仁宗的耳中,晏殊的枢密使一职也就做到了头,从此晏殊与欧阳修交恶。

讲到晏殊,不得不提及他的诗词了。人们对他的诗耳熟能详的莫过于这首《无题》了——

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瑟禁烟中。

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关于这首无题诗,人们津津乐道的无非是诗中的富贵气了。前人指出唐白居易的诗句歌声归院落、灯火下楼台中充斥着一种富贵气息;在晏殊的《无题》诗流传开之后,很快就有好事者指出:白诗中虽有些许的富贵气,但已经是一种富贵怕见花开的颓败景象,一个下字就带出了江河日下的破败象。远逊于晏殊诗中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那种从容不迫的富贵气象。

诚然,晏诗中并无歌舞楼台之名,然而梨花院落与柳絮池塘又岂是寻常人家所有?而且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感觉得到溶溶月色的温馨,嗅的到风轻月白下的梨花清香。衣食无着的贫寒百姓,眼前即便有美不胜收的无限风光,又岂能有此感知力?也只有闲到极致的富贵家子弟才能体会得到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的落寂与忧伤。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与《无题》一诗相较而言,人们知道更多的却是晏殊的这首《浣溪沙》。

晏殊文才出众,词作格调婉约,其中最为脍炙人口的正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两句。这两句竟似佳偶天成,令人无限回味的同时,赞叹再三。而更令人称异的是——这似曾相识燕归来之句却是别人送晏殊的,对于这一段宋词佳话,晏殊自己也不掠人之美,并不讳言此事。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

03 富贵词人

晏殊虽做了高官,但和所有文士一样,走在路上,眼观景物,心中却是在搜肠刮肚的构思佳句。有此癖好的人,经常是口中念念有词的一副失魂落魄情形徜徉于道上。

这一年,晏殊因公事赴杭州,途经扬州地方。到了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的风景胜地,晏殊在大明寺暂歇。与现代人喜欢在风景名胜处刻上XXX至此一游不同,古人更喜欢于壁间题诗。当年李白来到黄鹤楼,本来也打算兴之所至涂鸦几笔的,只是在看了崔颢的诗之后却又打消了念头。但就此罢手实在是心有不甘,最后索性提笔在崔颢诗旁边写道:眼前有景道不得,早有崔诗在上头。后人对此精神加以继承发扬,故此,采石矶李白墓旁尽是来来往往一首诗,鲁班门前弄大斧了。其实,勇于弄斧、献丑也是需要勇气的,现在不时涌现的这体、那体与厕所文化等不正是班门弄斧的滥觞吗?

官做到一定程度的晏殊已经懒得逐字逐句去读那些题在壁间的诗词,自有侍从左右大声诵读给他听。晏殊所做的只是闭目养神,侧耳倾听,用心品味这睦诗词的意蕴。一连听了数首,都是寡然无味的,因为听的不入耳,干脆大声告诉下属不必念那些诗作者的名字……

在侍从读到——

水调隋宫曲,当年亦九成,

哀音已亡国,废诏尚留名。

仪凤终无迹,鸣蛙只废声,

凄凉不可问,落日下芜城

之时,晏殊眼前一亮,忙问作者姓名。当知道诗作者正是江都尉王琪后,晏殊立即派手下去请王琪共进晚餐。

得知是晏殊大人相请,王琪岂有不从之理。饭后,两个千里觅知道的男人理所当然的会谈及诗词。此时正是落英缤纷的暮春时节,触景生情的晏殊忽然想起自己去年写就的半阕词。其中写到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时候,晏殊苦思之余也无法再续出后句了,心下十分的苦恼。王琪听了晏殊的叙说,几乎不假思索就说出了似曾相识燕归来之句。晏殊一听,喜出望外。开口向王琪讨要此句,王琪顺水推舟、玉成其事。

从此,王琪成了晏殊府中的一名从官,在晏殊的荐举之下,跻身朝廷清要文秘官员。

欧阳修因为耳白于面、唇不著齿,生的太过随便的原因,也成了晏殊的揶揄之事。一天,晏殊与友人在谈天说地间,忽然指了挂在壁间的唐人韩愈画像道:此貌与欧阳修十分相似,也不知欧阳修是不是韩愈的后身?不过晏某人看重的是他的文章,并不是欧阳修的为人!

无独有偶的是,欧阳修每与人提及晏殊,同样也会不屑的神情道:晏公作品,最好的是小词,诗次于词,文更次于诗。而为人又次于他的文章多矣!

欧阳修这样说,是因为他心下认为写词乃是小道,不是什么正经事情。似乎不值得炫耀。其实,欧阳修的一些词与晏殊的词风相近。多是一些风花雪月,惆怅伤怀的颓废句子。欧阳修这样讲晏殊,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且不说庭院深深深几许?泪眼问花花不语,单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成了多少热恋男女道不尽的甜言蜜语。而欧阳修因为帷幄之事也成了政敌攻讦的籍口,有理由相信一些事情绝不是简单的捕风捉影、空穴来风。

取代了王安石状元之位的杨寘,与晏殊也有极深渊源,杨寘的兄长杨察正是晏殊的东床令坦。他人不知其中原委,而晏殊对于王安石状元之位的得而复失知之甚详。晏殊心知王安石定非池中之物,又听说了欧阳修赠诗的事情。心生惜才之意的晏殊趁着新科进士来拜访的机会,特意约请王安石过府宴饮。

王安石不疑有它,枢密使大人请客,便是鸿门宴也只有欣然就道。宾主尽欢、杯盘狼藉,晏殊请王安石暂留,奉茶从容与语道:后生可畏,他日成就定在晏某人之上!王安石见晏大人如此说,只好谦逊不已。哪知晏殊忽然话锋一转道:老夫有一言奉送,他日当政,当知得饶人处且饶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王安石听的一头雾水,不知晏殊所指何事,只有口中唯唯称是。辞别出了晏府,却对晏殊心下鄙之。不明究竟自己哪里做的不是,竟惹的枢密使大人如此谆谆教导。其实,王安石既对号称诗仙的李白都放不在心上,又岂会把晏殊这样的富贵词人放在眼中?

进士及第的王安石很快就接到了他职场生涯中的第一个任命——签书淮南东路节度判官厅公事!其实就是为知扬州的地方长官充任幕僚,与后来的师爷所做仿佛。不过那些绍兴师爷多数不能称之为官,他们至多是属于体制外的吏。

然而事情总是令人诧异——古今同理,真正做事的人基本上属于体制外之人。而洸洸乎干城之具的多是肉食者鄙、尸位素餐之徒者居多。这样做的妙处难以言说,当有不测之事发生时候,就可以把罪责推的一干二净了。所有的错都是临时工所为!求,无乃尔是过欤?

初次步入仕途的王安石既无心风月,当然也就无意于明月夜到二十四桥下听玉人吹箫了。他公务之余的时间,都用来勤奋读书。甚至是通宵达旦的苦读不辍。王安石的这种怪异行为非但不被同僚所理解,甚至会被上司误解。试想,一个寒窗苦读十余载的学子,好不容易考入了一个重点名牌大学,仍是不知疲倦的苦读。当然会被认为是一种匪夷所思的举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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