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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原来是这样——三国礼仪制度

历史大观园 还原历史 2020-06-21 11:21:40 0


中国自古就是礼仪之邦,在传统的儒家思想体系中,“礼”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不学礼,无以立”,儒以礼立。具体来讲,“礼”是古代的统治阶级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自上而下推行的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等级观念、交往规范,以及主流的道德价值观。

一代儒家圣人孔子就说过:“夫礼,先王以承天之道,以理人之情,失之者死,得之者生。故圣人以礼示之,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历代统治阶级都异常重视“礼”,举止必遵礼数,半点马虎不得,帝王也不能特殊。如果谁违反了礼数,史必讥之,会收到大批封建卫道士的口水。

一般来说,“礼”分为大礼和小礼,小礼是指非正式场合中的人与人交往的行为举止规范,这个没有硬性规定,跟着惯例走就行了。大礼是政治场合中的正式礼数,非常严格正规,每一步怎么走,该说什么,该穿什么,都有严格规定。

在阶级社会中,无论是什么样的礼仪制度,最终享受到最高礼节的肯定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汉高祖刘邦称帝后,接受群臣三呼后,就非常得意地说:“今天我才知道当皇帝是多么的快乐!”古代的礼仪制度的核心,主要还是围绕着帝王做文章。“礼”是等级分明的,没有帝王这个源头,什么都谈不上了。

中国古代的礼仪制度博大精深,即使是三国的礼仪制度,内容也非常多。因为篇幅有限,所以只能挑一些重要的礼节制度简单地讲一讲。

因为从王莽以“禅代”的方式夺去政权,直到宋朝陈桥兵变,政权之间的权力更迭,基本上都是以这种方式完成的,所以各朝更迭、新建之际的礼数特别繁杂。在汉之后、唐之前,凡是权臣加九锡、给予“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者,多是篡位的前兆,三国头号枭雄曹操就是如此。

汉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汉献帝刘协在各方面势力的胁迫下,给予曹操“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特权:

按照严格的古礼制度,大臣在正规场合见皇帝时,必须由近臣通报该大臣的姓名。曹操可以不必通报姓名,这就是“赞拜不名”。

大臣见宫殿上见皇帝时,要迈着小碎步,快速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跪坐,曹操可以大摇大摆地慢行,这就是“入朝不趋”。

大臣在进宫殿之前,必须把自己的佩剑解下来交给近侍,同时要脱掉鞋子进殿跪坐。曹操可以佩剑上殿,同时不用脱鞋子,这就是“剑履上殿”。

在曹操之前,除了西汉开国名相萧何,一般很少有人享受到这三种待遇。曹操接受这三种待遇,当然不是为了学萧何,曹操和萧何也不是一种类型的人。曹操这是在向天下人进行心理暗示:要变天了……

公元213年,刘协策封曹操为魏公,加九锡,曹操走出了篡汉建立新政权的正式一步。九锡,本来是帝王专用的礼仪器物,九锡是指车马、衣服、乐县、朱户、纳陛、虎贲、斧三国原来是这样——三国礼仪制度、弓矢、秬鬯,合称九锡。九锡是轻易不授人臣的,像齐桓晋文这样的天下霸主,都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

曹操的这个“魏”,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汉朝内部的一个异姓诸侯国,既然是“国”,曹操就有资格在“魏国”内建置自己的权力机构,比如尚书、侍中、六卿等。曹操的魏公爵位不算最高,上面还有诸王,但“魏公位在诸侯王上”,从爵位角度讲,汉朝除了皇帝刘协,就是曹操(当然是在他的统治区内)。

建安二十一年(公元216年),曹操进爵为魏王,曹操可以建天子旌旗、在魏国内建立曹氏宗庙。在第二年的十月,曹操加快了篡汉的步伐,刘协被迫给曹操加了“冕有十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的特权。

按古代制度,只有皇帝才有资格戴十二旒的冠冕,乘金根车、享受六匹马拉的车。到了这一步,曹操基本完成了掏空汉朝的伟大计划,虽然他始终不想当皇帝,但(中原)天下,早已经成为曹家的囊中物,只不过具体仪式由曹丕来完成了。

新旧政权的“禅让”更迭,过程非常烦琐,首先要由皇帝刘协下退位诏书,然后派近臣奉着皇帝玺绶,“命令”魏王曹丕接受“禅让”。曹丕当然不会接招,要虚伪客套一番,曹丕推说自己无德无能,还是另找贤人吧。都这个时候了,上哪找“贤人”去?即使找到了“贤人”,谁敢接招?

曹丕表演完了,接下来出场的是魏国群臣,这伙人不知道从哪翻出几本古书,编造所谓的谶语,劝曹丕登基。不过他们都不是玩谶语的专家,说服力不够,接着由太史令许芝出场,胡说什么某地黄龙现,某地麒麟出,乌龟兔子大麻雀们上蹿下跳,齐声高呼请魏王即皇帝位。

群臣们随后再出场,打着许芝的旗号,再劝曹丕称帝。曹丕继续装十三,说什么无论你们怎么逼我,我都不上钩,“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不知道曹丕是不是笑着写下这句话的,他不想当皇帝?鬼都不信。

不是曹丕不怕麻烦这么折腾,而是这是当时设计好的禅让程序,他必须三揖三让,以此证明他的帝位是刘协强行塞给他的,不是他自己抢的。让了三次后,曹丕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不再演戏,再装下去,大尾巴就要掖不住了。

按制度,新政权建立时,需要在京城外建一个受禅台,曹丕缓缓登坛,有侍臣在他旁边念禅让诏书,然后百官伏拜三呼。在登基仪式进行的同行,在坛下还要放几把大火,这叫“柴燎告天”,给老天爷塞银子的。随后要改元,大赦天下,最终完成禅让仪式。

作为曹魏的敌国,刘备称帝,不是“禅让”,而是“上绍汉统”,以汉朝正统继承人自居。在官场上混,个个都是演戏高手,刘备的称帝过程也非常麻烦,不比曹丕轻松。先是蜀国群臣以曹丕篡逆,请汉中王继帝位,刘备也是再三推辞,戏谁不会演啊。

然后由懂谶语八卦的学士出面,开始牵强附会地给刘备称帝找“依据”,凡是古书上带有“备”字的,全都当成刘备应该称帝的理由。刘备虚伪地推让一番,还是羞羞答答地在成都建汉称帝,史称蜀汉。过程和曹丕差不多,在郊外设坛,柴燎告天,改元大赦。

新皇帝登基后,一般还有个祭天诏书,向老天爷汇报自己为什么要称帝。自蜀汉迄隋唐,近乎所有的开国皇帝都会在祭天诏书上这么写:皇帝臣某,敢用玄牡,昭告于皇天上帝后土神祇……

所谓玄牡,其实就是黑色的公牛,是古代统治者专门用来祭祀天地的牺牲(名词)。不过在孙权赐辽东军阀公孙渊的诏书中,却提到了玄牡二驷,就是黑色的公马。不过后来西晋、宋、南齐、梁、陈、北齐等政权在祭天诏书中都用的是玄牡,没有提到“驷”,用的应该都是黑色公牛。

在中华古代文明中,有一个特殊的文化现象,就是五德说。所谓五德轮回,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理论。历史上的第一个王朝“夏”是火德,然后商是水德、周是土德、秦是水德、西汉先称火德,后水德土德、最后又回到火德,新莽是木德、东汉上继西汉,也是火德。

到了东汉末年,天下三分,魏蜀吴各自称正统。“德”是一个政权是否正统的极关键标准,半点不能马虎。曹魏方面翻了一大堆古书,最终给自己定的是土德。蜀汉方面以东汉正统自居,自然继续称火德。至于孙权,他比懒羊羊还懒,直接抄袭了魏国的土德。至于统一三国的晋朝,属金德。

五德不是随便起的,与五德相对应的是颜色,金色尚白,土德尚黄、水德尚黑、火德尚赤、木德尚青。曹魏既然是土德,所以曹魏的服色以黄色为主调,甚至连第一个年号也叫“黄初”。孙权也一样,连续两个年号都带有黄字:黄龙、黄武。

在古代的政治语境中,“天地”“社稷”“祖宗”都具有同等的尊崇地位,帝王们不但要祭天地,更要祭祖宗,这就有了宗庙。祭祖是人类社会的自然属性反应,普通百姓家谁还没有几座祖宗的坟头?帝王家是人类社会的统治者,他们的宗庙制度更加完善和严格,因为这事关统治的合法性,没人敢开玩笑。

按古代礼法制度,天子可享用七庙,诸侯可享用五庙。七庙,通常是指开国皇帝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高祖父,高祖父的父亲、祖父,再加上该政权认定的最远古的祖宗。

一般来说,开国皇帝建立新政权后,必须要给祖宗们上一个合适的庙号以及谥号。举个例子,比如曹操,他在史书中正式的尊称是太祖武皇帝,“武”是谥号,“太祖”是庙号。

庙号制度本来是非常严格的,尤其是在西晋之前,各政权很严格地遵守“祖有功而宗有德”的旧制,非有大功德的皇帝,只有谥号,没有庙号。汉末董卓和蔡邕等人商议,自东汉和帝以下,皆无庙号。不过到了东晋十六国之后,庙号开始泛滥成灾,遍地祖宗。

在唐朝之前的庙号制度中,最常用的有以下几对:太祖太宗、高祖高宗、世祖世宗,以及显宗、肃宗。但三国的庙号制度还在遵守旧制,像刘备这样的开国皇帝,就没有庙号,只谥为昭烈皇帝。

阿斗更惨,因为是亡国皇帝,连个谥号也没有。还是几十年后的刘渊发善心,送给阿斗“汉孝怀皇帝”的谥号。不过刘备虽然没有庙号,却还有专门的祖庙,北地王刘谌在自杀前,就哭拜了祖父的庙。

曹魏皇帝的庙号比较齐全:太祖武皇帝曹操、世祖(高祖)文皇帝曹丕、烈祖明皇帝曹叡。后边的三个小皇帝曹芳、曹髦、曹奂因为都是末路皇帝,没有庙号,只有曹奂捞到了一块“元皇帝”的铝合金招牌。

曹魏完善宗庙制度是在曹叡时期,为了凑够七庙,曹叡搞笑地把自己也算成了曹魏“祖宗”,一头扎进了死人堆里。从曹节开始算:曹节——高帝曹腾(大太监)——大帝曹嵩(曹腾养子)——武帝曹操——文帝曹丕——曹叡,也只有六庙。

东吴的庙号制度也不健全,只有两个帝王有庙号:始祖武烈皇帝孙坚(后来追谥)、太祖大皇帝孙权。孙策开创了江东百年基业,却只捞到了“长沙桓王”的名号,自然也没有庙号。一般祖宗庙都设在京师,孙坚庙却设在长沙,但滑稽的是,京城建业却有长沙桓王孙策的庙,孙和就是去了孙策的庙才出事的。

人臣一般是没有资格建庙的,但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大名鼎鼎的蜀相诸葛亮。在蜀汉灭亡的那一年(公元263年),刘禅就下诏在沔阳(今陕西勉县)给诸葛亮立庙。其实在此之前,蜀汉民间就已经私下拜祭诸葛亮了。在蜀汉还没有灭亡的时候,诸葛亮就已经被神化了,罗贯中不过是将神话诸葛亮集大成而已。

历代帝王在给祖宗建庙时,都要将祖宗的妻子们一同供在桌子上。父亲是“考”,母亲就是“妣”;祖父是“祖考”,祖母自然就是“祖妣”,往上以此类推。不过皇帝的考、妣之前都要加个“皇”字,以便与老百姓区别开来。

虽然古代讲究的是“男尊女卑”,但这是在民间,在帝王圈中讲究是的“妻以夫贵”“母以子贵”,谁敢瞧不起皇帝的老婆?当然这是在帝王得势的时候。皇帝处处与凡人不同,皇帝娶妻不叫“娶”,而称为“纳”,一字之别,等级分明。顺便闲插一句,古代婚礼其实正确的写法是“昏礼”,“婚”字是后来改的。

皇帝纳后是封建政权中的重大事件,礼节非常烦琐,三国的皇帝纳后制度今已不存,以东汉制度为准,简单讲一下。皇帝在纳后时,一般先要给女方家下聘礼,汉桓帝刘志给了梁皇后家两万斤黄金(应该是黄铜)。

在纳后的这一天,皇帝正装面向南端坐在殿上,殿下百官陪位,皇后则面向北站着。太尉站在殿下,手上端着一个漆盘,漆盘上放着皇后的玺绂。婚礼开始后,由宗正面着西,朗读册封皇后的册文。

宗正读完后,皇后要跪在地上,给皇帝行大礼,要自称“臣妾谢恩”。然后由太尉亲授玺绂,中常侍(宦官)跪地,双手平伸,手掌向上,接过玺绂。接着由女史(宫中女官)出场,将玺绂依次交给婕妤、昭仪等人,最终转交给跪在地上的皇后,这就算基本完成了册后仪式。

一个女人做了皇后,她就是“天下之母”,除了皇帝,天下人见着皇后都要行跪拜大礼的,包括皇后的父母。在《红楼梦》中,元妃贾元春回宁国府省亲,父亲贾政、母亲王夫人都要跪在府门外恭迎贾元春。汉末三国同样如此,汉献帝的岳父伏完在朝堂上见着女儿伏皇后,也要跪拜如仪。不过父女之礼亦不可废,在非正式场合,皇后要反过来给父亲跪拜。

另外还有一种情况与此类似,就是在位皇帝不是出自帝系的旁支,那么皇帝的本生父也必须向皇帝儿子称臣,跪拜如仪。比如魏元帝曹奂是燕王曹宇的儿子,但曹奂入继的是曹丕一系,所以在名义上与曹宇不再是父子关系。

曹宇给曹奂的贺冬至表,开始就称“臣”,这是规矩。随后曹奂的答复格式是“皇帝敬问大王侍御”。不过曹宇毕竟是曹奂的本生父,在待遇上要提高不少,他的名字也要避讳,“其非宗庙助祭之事,皆不得称王名,奏事、上书、文书及吏民皆不得触王讳,以彰殊礼”。

诸侯王虽然也非常尊贵,但毕竟不是皇帝,所以各方面的待遇都要低一等,活的时候是这样,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皇帝的大丧,不是一家一姓之私事,而是整个天下(统治区内)的国丧。

介绍几个专用名词,皇帝如果生病了,叫“不豫”;死了叫“崩”“登遐”;在皇帝死后还没有得到庙号或谥号的这段时间,称为“大行皇帝”。历代新君皇帝继位后,都会下诏称赞先帝,格式基本雷同:“大行皇帝迈仁树德,覆焘无疆,昊天不吊,寝疾弥留。某月某日奄忽升遐,臣妾号咷,若丧考妣。”

给皇帝办丧事可是一个技术活,而且手续非常繁杂。首先百官要尽穿孝,披上一层白衣,不能戴帽子,现在民间办丧事,也基本如此。然后由皇后、皇太子、诸皇子跪地号哭。至于是真哭还是假哭,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百官也不能闲着,都要上前号哭,这是政治任务。

老皇帝虽然挂掉了,但他毕竟是天下的君父,儿女们给亡父母守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按古礼,天下臣民要为先君守丧三年,三年丧期满了,才能“除服”,也就是脱掉丧服。

汉文帝刘恒曾经对丧礼进行了一次历史影响极大的改革,就是将服丧三年改为三天,不能让死人干扰活人的正常生活秩序。不过从王莽开始,又恢复了服丧三年的制度,直到曹操死前,再次取消了服丧三年制度,而是“葬毕,便除服”。刘备临死前,也要求诸葛亮等人给他办丧时,以服丧三日为准。

皇帝下葬后,埋葬皇帝的坟墓称为“山陵”,历史上最有名的皇帝坟墓,自然就是秦始皇陵了。秦汉帝王本着“事死如事生”的原则,拼命地往坟头里塞金银财宝,最终都便宜了曹操。因为曹操盗过墓,所以他不希望后人也来砸他的墓,所以曹操用的是薄葬,没有太多的随葬品。

不但皇帝死时称大行,皇后死了也要称大行皇后,始作俑者是魏明帝曹叡。魏景初元年(公元237年),已经失宠的毛皇后被薄情寡义的曹叡赐死,可能是曹叡觉得对不住前妻,就在葬礼上大搞文章,企图弥补自己的罪恶感。

曹叡下诏称毛皇后为“大行皇后”,遭到了尚书孙毓的反对,孙毓的理由是汉朝皇后及本朝前几任皇后崩后都不称为“大行”。曹叡是出了名的自恋狂,根本听不进去,依然强行下诏定规矩,以后皇后崩了,要称为大行皇后。

下面我们讲一讲帝王的服饰。

我们都知道在古代,只有皇帝才有资格穿黄袍,黄色成为帝王的专用颜色,除非是出于特赐,否则臣民是绝不能僭用黄色的。其实黄色成为帝王的专用颜色,是从唐朝开始的。唐高祖李渊,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吃螃蟹的皇帝,从此之后,黄色为帝王专用。最有名的黄袍故事,自然是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了。

唐朝因为是土德,所以服色尚黄,李渊穿黄袍也算有理论根据。不过三国的魏和吴都自称土德,却并没有对黄色有什么偏爱,而是严格遵守周汉以来的服色旧制。

皇帝在正式场合,比如在宫殿上召见群臣,或举行什么盛大的活动,都要戴冠冕、穿衮服。冠冕,就是皇帝的帽子。冠冕的样式大体是这样:先用上等好玉制作一块长七寸、宽二寸的长方形冕板,不过前面稍圆一些。然后在这块冕板的前后两边各装上十二道旒,旒是用白玉珠串成的,冠冕通常为黑色。

不过魏明帝曹叡喜欢和祖制作对,没事就在礼法制度上搞创新。他可能嫌白玉珠不好看,平时喜欢玩弄女人装饰的曹叡将白玉珠换成了珊瑚珠,颜色上可能更亮丽一些。

这种前后挂着二十四串珠子的冠冕戴起来非常麻烦,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不说,叮叮当当的也闹心。除了冠冕之外,还有一种大裘冕,就是没有珠帘子的玉板,大裘冕戴起来比较舒服。

衮服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称“衣”,下半部分称“裳”。关于衮服的颜色,一般是赤黑色的上衣、大红色的下裳。衮服和冠冕是一个整体,合称“衮冕”,不能分开穿戴,否则就要闹笑话。

至于公卿大臣们正式场合穿的服装,就是朝服。汉魏时代的公卿在朝会时一般穿的是深衣,不分上衣和下裳,相当于袍。根据季节的不同,公卿朝服分为五种颜色:春天着青色、夏天着红色、夏秋之际着黄色、秋天着白色、冬天着黑色,不过通常情况下,都以着黑色为主。

前面也讲过了,公卿百官参加朝会时,要解下佩剑,脱下鞋子。汉魏时代的朝会很有古风,通常在一个很大的宫殿里议事,皇帝坐在最上方,两边放上许多席垫。大臣们要跪坐在席垫上,后脚跟紧顶着臀部,双手垂放膝上,这是汉魏时代朝会时大臣们的标准坐姿。汉魏时代的皇帝不像后来的明清皇帝坐在龙椅上,那时只有御床。两个漂亮宫女脱掉鞋子,上御床跪坐在皇帝身后,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公卿大臣在朝会中,每人手上都会竖拿着一块长方形的玉板,称为“笏”,也称“手板”。大臣们执笏奏事,一来为了点缀,二来可以把今天要奏的事情提前写在笏上面,直接看着笏读内容。如果大臣忘记了要奏事的内容,这是欺君,轻者罚俸,重者贬官。

重臣的笏还有一个特权,就是在笏上可以挂着一支白笔,比如尚书台、中书省及二品以上的文官,王公武将则不加白笔。笏一般有两种携带的办法,一是直接将笏别在腰带上。一是在朝服的肩上搭一个紫布兜,将笏放在布兜里。

如果是德高望重的老臣,皇帝会允许他们拄着木杖上朝,誓死不降曹魏的东汉太尉杨彪就享受过这个待遇。曹丕篡汉时,杨彪已经近八十岁了,杨彪出身东汉第一等的清流名门——弘农杨氏,再加上杨彪的儿子杨修被曹操给杀了,所以曹丕特别优待杨彪。

帝王虽然在宫殿里生活办公,但他们也要经常离开宫殿,去祭祀天地祖宗,或者巡幸地方,这就需要交通工具。古代的车主要是指马车,条件稍差些的有牛车、驴车。如果想玩风雅,可以坐羊车,比如晋武帝司马炎和宋文帝刘义隆。搞笑版的还有狗车,几十条狗拉着车,汪汪乱叫着满世界撒欢,场面非常滑稽。

在古代官场上,坐车是有严格讲究的,什么身份坐什么样级别的车,否则就是越制。自从秦始皇以来,皇帝们坐的专车是用金子装饰的金根车,金根车由六匹马拉着,正式称法是“驾六马”。曹操在封魏公时,就得到了“乘金根车、驾六马”的政治待遇,明显是要篡位。

古人坐车时的马匹数量体现了等级制度的森严:帝王驾六马、诸侯驾五马、公卿驾四马、大夫驾三马、士驾二马、庶人驾一马。当然这个庶人也是指没有官职的富人,草根百姓谁坐得起马车?古代的马可是珍稀的资源,汉魏时代的一匹好马至少要三万钱(约一万元),相当于现在的一辆豪华摩托了。

除了正式场合出行的金根车,皇帝还有许多专业用车。比如皇帝要去郊外耕种示范天下,就乘坐用四匹马拉的耕根车(也称三盖车)。曹魏时皇帝到郊外耕作时,一般要打着红旗。皇帝去郊外打猎,就乘坐用四匹马拉的猎车,曹魏称为蹋兽车。这名起得真好,皇帝到郊外打猎,不就是去糟蹋野兽的吗?

如果皇帝去参加军事活动,就乘坐四匹马拉的戎车。如果皇帝要出远门,身边还会带有许多专业的车辆,比如放衣服的车、放书籍资料的车、放药品的车,这些车都是用牛拉的。

还有一种车比较罕见,就是大象拉的车,象车不是皇帝坐的,而是皇帝为了安全设置的。历史上只有晋武帝司马炎用过,他灭吴后,得到了许多头大象,司马炎每次外出,都要派象车去踩桥道,看看是否结实。如果大象都踩不塌的桥,司马炎才能放心地坐着马车通过。

皇帝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皇宫里的,宫内殿阁林立,坐车不太方便,那就坐轿子。汉魏时代的轿子称为“舆(软舆)”,其实这种舆就相当于一张床,床下有洞,将杆子横竖插进去,由人抬着前行。一般这种舆都是有靠背的,皇帝可以半躺着,上面还撑着一把伞,用来遮阳或挡雨。

下面还有一点篇幅,简单讲一下古代帝王避名讳的问题。在专制社会中,帝王与众不同,他们的名字也绝不能被人随便乱叫,所以就产生了避名讳。无论是非帝王的人名,还是地名、山名,只要与帝王的名字相同,就必须要改。

关于避讳最有名的一个典故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宋朝某个州官名叫田登,这位大爷不允许百姓点灯,因为“灯”“登”同音。正月十五按风俗要点花灯,州里不能提“灯”字,只好改成“放火”,成了官场著名的笑话。

五岳之一的恒山,因为与汉文帝刘恒的名字相同,被汉朝强行给改成了“常山”。秀才这个词,在东汉要避光武帝刘秀的名讳,称为“茂才”。东汉著名隐士严庄,因为名字冒犯了汉明帝刘庄的讳,被改成了“严光”。晋人为了避司马昭的名讳,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被改成了“王明君”。

晋元帝司马睿的妃子名叫郑春,所以凡是地名带“春”的,都改成“阳”,比如寿阳、富阳,甚至连经典巨著《春秋》都改成了《阳秋》。宋高宗赵构更狠,为了避他的名讳,民间绝不能提“狗”这个字,一律称为“犬”。

三国时的避讳也不少,比如后来叛蜀投魏的孟达,他本字子敬。后来为了要避主公刘备的叔父刘敬的名讳,被改成了“子庆”。比如现在的浙北名城嘉兴,东吴初年从“由拳”改名为禾兴。孙皓即位后,为了避父亲孙和的名讳,将禾兴县改成了嘉兴县,一直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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