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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父偃“良人三策”的影响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02 22:14:37 0

“国家罗汉”郭解

臧克家诗作《有的人》首句:“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可是他还活着。”我以为用后一句来形容主父偃,自是恰如其分。

主父偃当年连升四级,一时间成为朝中年度“新人王”,“良人三策”的出台,更是增加了其在汉武帝身边飘红的程度。但乐极生悲,主父偃想对齐王“公报私仇”,结果“仇”是报了,但最终却弄得个“同归于尽”的悲惨下场。

当然,这个悲惨下场的出现,还跟他的“良人三策”有关。因为在第一策中在河套地区建立东朔城一事,他和朝中另一位红人公孙弘意见相左,结果睚眦必报的公孙弘怀恨在心,主父偃的死完全是拜公孙弘所赐。

主父偃是死了,但他的另两条建设性意见却并没随着他的死去而消散,相反还“活”着。先来来看他的“举全国之富豪迁徙茂陵”这个建议吧。

茂陵是汉武帝上台后就为自己找的一条超级后路——修建大型陵墓。这座大型陵墓的修建直到汉武帝死才宣告结束,其规模之大、气势之宏伟,唯秦始皇的骊山陵墓可以相媲美。但修建之初,这里位置偏僻,交通不太发达,是全国人口密度较低的地方。汉武帝把自己的茂陵选择在这块风水宝地后,便一心一意想把茂陵地区建设成“富强、民主、独立、自强”的一座“小香港”似的城市,主父偃的建议正和汉武帝对茂陵进行“招商引资”的战略目标不谋而合。于是,主父偃的建议一出,汉武帝便下了一道诏书,各郡各户,凡个人私有财产达到三百万以上的“富翁”,限期搬到茂陵,留头不留家,留家不留头。

从此,我们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汉武帝在茂陵建自己的陵墓,而全国的大大小小的富豪们却举家千里大迁徙地到荒凉陌生的茂陵来为自己建“别墅”。自然有很多人心里不乐意了,但大多数富豪却敢怒不敢言,毕竟谁都不敢拿自己的脑袋来开玩笑。

众人都不敢,但有一个人却是例外。这个人的名字叫郭解。

前不久,在网络上看到这样一条骇人听闻的新闻:大致是说江西抚州市临川区法院一名职工在上班的时候开了个小差,溜到外面去做了一件与工作无关的小事,但这件小事带来的反响却很不小。其实他只不过在办公室闷得慌,手痒的他到外面参与了一起打架斗殴事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架就打架吧,松松筋骨也好。但他在殴打对方的过程中,却并不按“江湖规矩”办事,怕对方还手,边打边进行恐吓,说了一句牛得不能再牛的话来:我是法院的,我代表国家罗汉,花100万弄死你这个农民。

虽然最后迫于舆论的压力,有关部门对这名嚣张至极的“国家罗汉”进行了拘留处理。但“国家罗汉”四个字从此在网络上成为最为流行的用语,风靡一时。

闲话不多说,我们将要看到的郭解,就是在汉武帝时这样典型的“国家罗汉”。

郭解,河内轵县(今河南济源县南)人,世代都是“大地主”,有钱有势,人称“关东大侠”,是方圆数百里有名的重量级人物。家里的钱据说可以用屋来堆,手中的权势也不容小视,据说跟朝中的卫青“交往甚密”。

人家世世代代生活在河南,突然要搬到茂陵去,郭解当然不乐意了。于是他便找到卫青,请求卫青帮他说说情。

卫青得了好处,自然要为人家办事了,于是就请汉武帝通融一下,并且给汉武帝的话是郭解家里很穷,不属于搬迁之类的人。

卫青原本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关”,但不料汉武帝不是那么好含糊的,他幽幽地反问了一句:“能请得大将军为他说话的人,难道会是贫穷寒酸之辈吗?”

就这样,卫青的求情失败后,郭解一千个不心甘、一万个不乐意地上路了,到了茂陵,也不知是出于对上级政策的不满,还是为了打击报复,总之郭解摇身一变,由富翁变成了了黑帮的老大,把“为富不仁”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然,鉴于茂陵搬迁过来的都是“大腕”级别的人物,再加上又是汉武帝直接管辖的“直治区”,郭解纵有三头六臂也没敢“造次”,他敢“造次”的地方是他的老家轵县。郭解人搬到了茂陵,但手下的人却在轵县,但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身在茂陵心在轵县”。具体表现为以下几点:

1.目无王法,想杀就杀;

2.武力办事,明抢暗夺;

3.强占民女,司空见惯;

4.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随后郭解的恶名远播,汉武帝也不断接到有人举报郭解的罪行。汉武帝就令县官下达了八个字的指示:“严加调查、严肃处理。”但调查来调查去,处理前和处理后都一个样,县官给汉武帝的回复更加简单明了,四个字:郭解无罪。

OK,连管郭解的“父母官”都说郭解无罪,郭解是个好人了,汉武帝也没话说了,只好对郭解状告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事情到这里,眼看就没有什么波澜可言了,汉武帝在长安做他的大汉皇帝,郭解在轵县做他的“土皇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都相安无事。但嚣张的郭解不会想到,他的一次“无意”之举,却使得他的“井水”犯了汉武帝的“河水”,从而引来了汉武帝“龙颜大怒”的杀身之祸。

事情的起因是郭解无意中杀了一个人,如果在平时,他这个土皇帝杀一个人、草菅一条人命那是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小事,但这一次却是例外,他杀死的是一个儒生。汉武帝重用的主父偃、公孙弘等人都是儒生出生,所以说此时的儒生都是汉武帝身边最亲近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自己人”。都说打狗得看主人,郭解这一次无疑只是看到了“狗”,却没看清狗背后的“主人”。这个儒生只不过是说了郭解几句坏话就遭到“割舌之刑”。

太岁爷头上动了土,汉武帝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再次下令有关部门对这件事进行“严加调查、严肃处理”。汉武帝满以为这次县官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然而,县官的回复还是那四个字“郭解无罪”。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县官忽悠了汉武帝一次就够了,这第二次忽悠终于引火烧身了。

正在这时,丞相公孙弘站出来了,他已对汉武帝的心里想法“洞若观火”,于是他主动请缨去轵县调查这件事。

丞相愿意亲自出马,汉武帝当然愿意了。不久,公孙弘回来了,把一大堆收集而来的郭解的罪状交给了汉武帝。随后的事就没什么悬念可言了,郭解不但死有余辜,还株连九族。

汉武帝时期典型的“国家罗汉”就此烟消云散。

悲伤逆流成河

如果只用一句话来形容主父偃的“良人三策”,“良人三策”的背后是用尸骨堆积而成的,第一条付出的是主父偃自己的血肉之躯;第二条让郭解这样具有代表性的牛人成了铺路石;而第三条付出的是淮南王刘安和衡南王刘赐的宝贵生命。

下面我们就来看主父偃“良人三策”中的最后一策“推恩令”。

话说自从晁错的“削藩令”削出七国叛乱,虽然被“救火大元帅”周亚夫只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搞定了,但汉景帝对诸侯王总是“心存芥蒂”,从此各大诸侯王的日子就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中,后来汉景帝把诸侯王差不多都换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情况才有所转机。

汉武帝上台后,也遵照汉景帝的思路,对各诸侯不断地进行压制和约束。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一点儿都不假,皇帝都对诸侯王如此对待,朝中大臣自然也都只把诸侯王当“猪猴王”看了。今天这个大臣告诸侯王的“过失罪”,明天那个大臣告诸侯王的“劣迹罪”,后天又有人告诸侯王的“乱淫罪”,总之,各大诸侯王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出朝中百官的“慧眼”。

按照现代人的逻辑,这是典型的有事“挑刺”没事“找茬”行为,大臣们为了自己仕途的需要也情有可原,可苦的就是诸侯王了,每天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甜,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翼翼,干什么活都得提心吊胆,因为他们得提防神出鬼没的“狗仔队”的随时出现和暗地里的“拍照”。

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季,又到了各大诸侯王法定入朝觐见的时候。像是相约好了,代王刘登、长沙王刘发、中山王刘胜、济川王刘明,这几个汉武帝的“哥哥王”(都是汉景帝的儿子)几乎同时抵京。汉武帝自然举行了隆重的“接风宴”。

如果我们再回想到吕后专政的时候,就不难发现,一般这种兄弟诸侯王进京,皇帝安排的“接风宴”大多无好宴。

想必大家还记得,当年刘肥入京,汉惠帝刘盈专门为自己的这位兄长安排了“接风宴”,谦逊仁厚的汉惠帝主动礼让“上席”位置,结果坐了上席的刘肥差点没被忌恨的吕后活活整死,最后不但主动割了自己的封地还自降了一个辈分(拜吕后的女儿为干娘)才保住性命,而经过这次“接风宴”风波后,刘肥没过几年便在“惊吓”阴影中结束了光辉而短暂的一生。汉文帝时吴王刘濞的儿子入京朝觐,结果“接风宴”过后,因为“争棋”(一种宫廷里的智力游戏),刘濞的儿子被汉文帝的儿子刘启(汉景帝)失手打死,从而引起刘濞的“诚惶诚恐”,一直以有病为由拒绝朝觐,最后还弄出了一个“七国叛乱”来。而到了汉景帝时,也是为了梁王刘武朝觐的一次“接风宴”,汉景帝酒后失言,竟然许诺自己千秋百年之后把皇位传给刘武。如果不是关键时刻窦太后的侄子窦婴来了个“胳膊肘往外拐”,只怕汉景帝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由此可见这种“接风宴”比“鸿门宴”并不好到哪里去。这不,这次汉武帝兴致勃勃地举行接待四位兄弟诸侯王的“接风宴”,开始还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不料酒过三巡、菜凉三分时,宴席上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声。众人一惊,但见济川王刘明的脸像三岁儿童的脸,刚才还是满脸挂笑,此时却是满脸挂泪。

“兄长为何而哭?”汉武帝问道。

刘明不答,只是哭,泪如雨下。众人哗然,这小子是吃错药了吧!皇帝问你的话都不答。

“兄长为何而伤?”汉武帝再问。

刘明不答,还是哭,泪流成河。众人惊愕,这小子是脑子烧坏了吧!怎么能让皇帝接连吃“闭门羹”呢!

“兄长为何而忧?”汉武帝又问。

就在众人以为刘明会将沉默进行到底时,出人意料的是,这次,他却及时收住了泪水,说了句这样的话:“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心者谓我何求。”接下来,他没有让汉武帝再问,而是直接说出了他心中的“忧”,归纳起来就是:现在朝中大臣动不动就“弹劾”他们、“贬低”他们,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些诸侯王当王看。

随后,代王刘登和长沙王刘发及中山王刘胜三王纷纷下了一场“及时雨”来申援刘明。他们在揉眼睛擦鼻子的同时,还声语泪下地述说各自所遭遇到的不幸。

“接风宴”上四王突然发动的联合“逼宫”,这是汉武帝没有料到的,为了不使事情发展到“悲伤逆流成河”,最后汉武帝给了他们一个“伪推恩令”,概括起来为以下两点:

1.增加和提高对各诸侯王的待遇;

2.减少有关部门对各诸侯王的制约。

这里之所以把汉武帝的这个推恩令叫“伪推恩令”,一来是因为这只是汉武帝接风宴酒后的一种“承诺”,这只是他“伪善”的表现,他心里并非真的想让这些诸侯王就此当家做主,过上好日子。这一点从后面汉武帝的“出尔反尔”就可以看出来;二来是因为后来主父偃出台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推恩令”,为了使读者不搞混淆,且叫“伪推恩令”吧!

“伪推恩令”一实行,各大诸侯王以为“解放”了,可以享受了,他们的本性暴露无遗。于是该干的事干,不该干的事也干,奸淫乱伦、贪赃枉法、结党拉派、投机倒把、滥杀无辜……总之,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以形容他们的生活。

这样的后果是汉武帝没有想到的,正如现代一首流行歌曲《过火》所唱的那样“怎么忍心怪你,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汉武帝随后进行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得出的结论是:他给各大诸侯王的自由是过了火。

而正当他在为这把“火”担忧时,主父偃站了出来,他把汉武帝的“伪推恩令”抹去了一个字,经过加工和包装,隆重地推出了“正版”的“推恩令”,不但扑灭了汉武帝心中的火,还点燃了另一把火。

主父偃的“推恩令”明义上是推行汉武帝对皇族的“皇恩浩荡”,实际上却是采用的手法就是“欲扬先抑”。说白了就是晁错当年削藩政策的延续,只是把名字改了一下,来了个换汤不换药的“欲削先恩”。

按照主父偃的说法:各大诸侯王从汉高祖时就分封下来的,一代传一代,枝繁叶茂,然而继承王位的人只有嫡长子这一个,其他的骨肉至亲不能拥有寸土寸地。皇上何不允许各诸侯王分封他们的子弟儿孙,这样既可以显示陛下的皇恩浩荡,又能达到分散和削弱诸侯的目标,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面对“先恩后削”这样极具包装性和隐蔽性的“推恩令”,汉武帝在“妙极、妙极”声中对各大诸侯王进行了“暗示”。梁王刘襄和顷王刘延很“懂事”地马上付诸行动,汉武帝很是高兴,在嘉奖他们的同时,还给了他们一项优惠措施,他们可以制定自己的封号。

开了个好头后,随后各大诸侯王在一片“推恩令”中,把各自的封国“推”得四分五裂,乱七八糟,推到最后大有“国将不国,王侯泛滥”的地步。非但如此,汉武帝还不放心,为了更好地监督和控制各大诸侯王,他还延续汉高祖刘邦首创的作风,派朝中的官员担任诸侯王的相国和中尉。

国已不国,诸侯国中两个最大的官职——相国和中尉——也被“局外人”把持,可以说各诸侯国已面临“生死存亡”的最危险时刻了,都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淮南王刘安成了第一个起来造反的人。

父承子业

淮南王刘安的父亲刘长想必大家都已经不陌生了,这里为了加深读者的印象,还是再来简单地回顾一下刘长的成长史吧!

刘长是汉高祖刘邦最小的儿子,其母亲原本是张敖宫中的宫女,后来张敖为了讨好“准岳父”刘邦,就在刘邦一次路过赵地时,为他安排了一夜情,而一夜情的女主角就是刘长的母亲。再后来,张敖因手下贯高等人的谋反牵连赵国上上下下,刘长的母亲也因此入狱,然而,正在这时,刘长的母亲已怀上刘长,其弟赵兼专程入京请求当时的朝中红人僻阳侯审食其帮忙,但审食其因为其情人吕后一顿怒骂而没敢告诉汉高祖,最后弄得个“刘长生赵美人死”的悲惨结局。

为了弥补“过失”,刘邦后来分封刘长为淮南王。而刘长后来听说自己母亲的死因后,对审食其怀恨在心,后来吕后倒台、汉文帝上台,刘长利用汉文帝对他的宠爱,亲手杀死了审食其。草菅人命因为没有受到应有“惩罚”,刘长变得变本加厉,最后竟然联合柴武的儿子柴奇“图谋不轨”,最终事情败露。饶是如此,汉文帝还是舍不得处死这个“唯一的弟弟”,只是把他发配到荒蛮之地去改造。然而,刘长却不堪忍受这样的“屈辱”,选择了“不食嗟来之食”,最终被活活饿死。

汉文帝为了摆脱“迫害兄弟”的罪名,把刘长所管辖的淮南国一分为三,分别封刘长的三个儿子为王:长子刘安为淮南王;次子刘勃为衡山王;三子刘赐为庐江王。

刘长的故事到此暂告一个段落了,接下来轮到刘长的儿子刘安登台演出了。七国叛乱时,吴王刘濞曾派使者到淮南国,劝说刘安起兵“共谋大事”。刘安因父亲的死对汉文帝耿耿于怀,虽然汉文帝让他承继了父亲的王位,但造反之心却是与日俱增。刘濞就是算准了刘安的“命门”所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很快就把刘安说服了。

正当刘安要一脚踏上贼船时,关键时刻淮南的相国起到了扭转乾坤的作用,作为朝中派来的“监督”和“制约”诸侯王的相国,他们有责任也有义务阻止各自的诸侯王的“反叛”行为。淮南国的相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知道仅仅是进行“劝告”是无济于事了,于是来了个“将计就计”,顺着刘安的意向说了这样一句话:“大王想起兵,臣愿做先锋。”

连“身在封国、心在朝廷”的相国都愿帮自己,刘安高兴之余,想都没有想就把手中的兵权交给了这个“先锋”。出人意料的是,相国把兵权拿到手后非但没有带兵出征,反而紧闭城门,断绝和刘濞的一切来往。刘安追悔莫及,无奈空有王位手无兵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濞率领七大诸侯国风风光光地踏上了“大展宏图”之旅。

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七国之乱轰轰烈烈地开始,却是凄凄凉凉地结束。淮南王刘安却因为举事未遂而没有被追究相关责任,而他的弟弟衡山王刘勃更是因为“赛前”严拒和刘濞“同流合污”而得到汉景帝的赏识,被封为济北王,刘赐继承了刘勃的封号,改庐江王为衡山王。至此刘安三兄弟各自独霸一方,一时间国内无二。

汉武帝上任后,对堂叔刘安很是敬重,这使得原本就骄奢淫逸的刘安更加放荡不羁。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刘安到长安朝觐,汉武帝为了表示对这位重量级叔叔的重视,特派出舅舅田蚡到长安城外的灞上去“接风洗尘”。

叔叔VS舅舅,两个大老爷们儿没有擦出决斗的火药味来,却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两人一见如故,谈天说地,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最后田蚡对刘安说了这样一句话,使得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升华:“皇上现在没有太子,大王是汉高祖嫡系亲孙子,仁义之名天下人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皇上千秋百年之后,继位之人非大王莫属啊!”

说白了这是一段阿谀逢迎的话,那时的田蚡虽然已经“发迹”了,但在朝中的权势还是处于“刚起步”的阶段,离后来的“权盖朝野”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因此,他以这样的甜言蜜语来巴结各大诸侯王中的王中王也情有可原。田蚡原本以为这样的“贴心话”只有他和刘安知道,却不料隔墙有耳,不知道灌夫是不是有“千里传音”的绝世功夫,总之是被灌夫知道了,从此灌夫牢牢地将田蚡的“把柄”握在手中,后来如不是田蚡利用“灌夫骂座”的把柄,成功地解决了这个“定时炸弹”,只怕他不会只在“我认错”、“我是谁”声中安稳地死去,而是要被汉武帝“碎尸万段”的。

闲话不多说,也不知是田蚡这番恭维的话带来的负面影响和作用还是怎的,总之,四年后,也就是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等不及”的刘安借用“彗星划空而过,天下必有大事发生”的神秘谣言,揭开了新一轮诸侯王叛乱的序幕。

不过他的造反和他的父亲刘长一样,也是“军马未动,准备先行。”首先,他把自己的女儿刘陵带上金银珠宝派到长安当“间谍”住下,买通汉武帝身边的宦官,朝中的风吹草动都在刘安的掌握之下。其次,拉拢自己的弟弟刘赐下水。刘赐也是不安分的主,听说大哥想举事,二话不说,表示完全赞同,并且厉兵秣马准备随时起兵。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刘安的前期准备工作做好后,只等找个造反的理由和借口便可“上路”了。然而,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没有等到来东风,后院却无端着火了。烧起这把火的是刘安的太子刘迁。

玩火自焚

事情是这样的,刘迁从小不学无术,后来知晓父亲有“造反”的意向后,他便开始学习剑法,想在将来举大事时为父亲尽一份自己的力量。刘迁想法是美好的,愿望也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并不那么美好。寻常人学武练艺讲究精益求精,更上一层楼。而纨绔子弟讲究的却是花拳绣腿,过把瘾而已。毕竟个中的艰辛和困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刘迁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学剑没几个月,还刚入门,便夜郎自大,目空一切起来,并且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响当当的绰号“天下第一剑”。如果他只是在心里有这个理想和愿望那倒也罢,毕竟朝着这个目标和方向努力总是好的,说不定十年二十年就真的实现了这样的愿望。然而,刘迁不但心里这么想,而且现实也是这么做的。本着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原则,只要听说哪有剑客他都要去比试。这不,郎中雷被列成了刘迁挑战的对象。

雷被从小开始学剑,剑法之深深不可测。刘迁听说朝中有这样一位世外高人,自然不服气了,于是就要和雷被来个大决战。雷被虽然在淮南国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但哪里敢在“太子爷头上动手”。赢了,太子丢脸;输了,自己丢脸。为了谁都不丢脸,面对刘迁的“剑拔弩张”,雷被选择了“剑不出鞘”。

但凡武侠迷,都知道这样一个常识,那就是两位大侠相比斗除了必要的谦虚外,也不能“欺人太甚”。都得按照“江湖规矩”办事,否则不但被天下英雄所不齿,还会被后人归为“败类”。

面对刘迁咄咄逼人的比试,身怀绝技的雷被选择了“剑不出鞘”,按理说人家对你已经够谦让了,你应该顺着有台阶下及早收手才对。然而,刘迁非但不收手,而且还不按江湖规矩办事,拔起剑就连刺了雷被几剑。

刘迁的举动按照江湖用语来说就是不要脸的“偷袭”,雷被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拔剑自卫。然而,他太高估了刘迁的剑法,他的剑轻轻一挥,居然划破了刘迁的锦衣,伤了他的胳膊。

胜负至此立见分晓,比武就这样以一个回合的戏剧性方式结束,这就是侠客与非侠客之间的差距。按理说刘迁应该知耻而后勇,努力去学剑练剑才对。然而,他选择的是另一种方式来“打败”雷被,不是剑法而是“暗招子”。

在武侠中,我们都知道,“暗招子”一般在绝处防身或是拼命时才用。一般所谓的江湖正派人士都认为这是下三烂所干的事。

时正值汉朝和匈奴人撕破了数十年“同居”的关系,进入冷战阶段,汉武帝召集赴前线的“敢死队”。雷被因为害怕刘迁对自己“一剑之仇”进行报复,便要报名参加,想来个“一走了之”。然而,按照武侠小说里的说法,一般转身离开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这时候正是暗招子最佳的出手时机。同样,刘迁的暗招子也在这个时候出手了,结果雷被中招了——他被“软禁”起来了。

然而,刘迁却还是小看了雷被的“功夫”,最后竟被雷被成功“越狱”而脱逃。雷被死里逃生后,没有再选择沉默,而是立马赶到长安,向汉武帝进行了“告状”。

刘安听说后,心中大骇,以为自己谋反的事情暴露了,便要立马举事,把目光瞄在了汉武帝的皇位上。

然而,汉武帝只是派最高司法厅副厅长(中尉)段宏来淮南调查“太子阻拦雷被参加敢死队”一事,其他的事一概不问,这让正准备狗急跳墙的刘安心里稍感安慰。最后虽然调查的结果属实,但汉武帝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并没有按照汉朝法律判处刘迁“弃市”之死刑,而是只削了淮南两个县作为“惩罚”。

“比剑风波”看似可以到此就先告一个段落了,然而,刘安的儿子刘迁在后院放了一把火,把刘安惊出了一身冷汗后,他的孙子刘建的第二把火直接把刘安推向了“玉石俱焚”的万丈深渊。

刘建放火的原因是为了替父亲刘不害“泄恨”。如果说刘迁是刘安最宠爱、最喜欢的儿子的话,那么刘不害就是刘安最不宠爱、最不喜欢的儿子了。刘府上上下下都不把刘不害当人看,太子刘迁更是对刘不害到了“苛刻残酷”的地步,处处打压,处处排斥,使得刘不害简直到了“无处容身”的地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于是,愤怒的刘建没有像他父亲那样选择“逆来顺受”,而是选择了“大义灭亲”,他上京检举了刘迁曾阴谋诛杀朝廷调查雷被一案中尉段宏一事。

原来雷被上京告状后,刘安以为自己举义的事败露了,便和太子刘迁密谋杀死前来调查的中尉段宏。不料段宏只是“就事论事”调查刘迁和雷被的事,并没有涉及其他事情,刘安父亲也就临时放弃了“暗杀令”,而段宏在刀架上走了一圈却浑然不知,真可谓福大命大。

一石激起千层浪,刘建的检举和告发,引起了以汉武帝为首的汉朝廷的“中央集团”的高度重视。于是最高司法厅厅长(廷尉)张汤上场了,他负责再对这件事“翻案调查”。

对于张汤,想必大家都记得这位“铁面无私”的张青天了,当年陈皇后阿娇的案子就是他处理的,结果那案子上上下下牵连的人竟然达数百人,由此可见张汤对“法不容情”实行的力度之深。刘建对张汤的办事风格也略有所知,因此,本着“虎毒不食子”原则,把全部罪责都划到刘迁身上,妄图不使刘安受到牵连。然而,有句这样的话,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告了刘迁,刘安能脱得了干系吗?

迫于形势的压力,刘安再次准备把造反行动提前。当然,也许是为了使自己获得信心,总之,他没有如何调兵遣将,拉拢“有识”之士入伙,反而是去制造皇帝的玉玺、符节等东西,在他眼里看来,皇位只等他那一声“我要造反”的令下便唾手可得。然而,事实证明刘安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廷尉张汤如“天神”般的到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并且直接给刘安开了一个罚单:把太子刘迁交出来。

交还是不交,对刘安来说这是个问题。把太子刘迁交给他们,等于把自己也交出来了;不交吧,如何向廷尉、如何向朝廷、如何向汉武帝交代呢?

眼看刘安犹豫不决,太子刘迁来了个“舍生取义”,挥剑自刎来进行逼宫。因为前面大家已经对刘迁的剑法有所了解了,自然这次,他的剑也毫不出人意料地没有刺进自己的脖子。

太子的自杀把刘安逼上了绝路,他知道再也不能等了,于是来了个两步走,第一步派了一些亡命剑客到朝廷,当然,他们不是去行刺汉武帝,而是叫他们伺机对此时已威震朝野的卫青动手。刘安觉得只要干掉了卫青,中央军队就会群龙无首,到时候不攻自败;第二步,等待弟弟刘赐的兵一到,就联合起兵直指长安,目标只有一个,锁定在汉武帝的皇位上。

然而,他没有等来刘赐的大军,却等来了朝廷派来的大军。

原来刘安拒不交出太子,张汤并没有“灰溜溜”地打道回府,请汉武帝来定夺这件事。而是在“内应”刘建的帮助下,来了个“夜间”强行抓人,刘迁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带走了,随同刘迁带走的还有玉玺、符节等造反用品。

至此,刘安造反的阴谋完全败露,张汤马上派人连夜进京向汉武帝进行了工作汇报,汉武帝得到了铁证如山的证据,并没有再对这位敬重的叔叔手下留情,马上对刘安下达了“逮捕令”。

当汉军把刘安府团团围住,刘安还在做白日梦,以为是弟弟刘赐带兵来支援他了,等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已是穷途末路、追悔莫及了。不成功便成仁,最终,刘安选择了自我了断的方式结束了其光辉而短暂的一生。

以张汤的“一网打尽”的办事风格,随后太子刘迁和参与造反的同谋的下场可想而知,统统都被处以极刑。就连和这件事沾上边的也都入狱等候发落,看来张汤办事之严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侍中严助也成了刘安造反的最可怜的受牵连者,他平常和刘安因“谈论文学”走得很近,交往颇深,张汤便要求汉武帝对严助也进行“责任追究”,汉武帝本来不想对严助动“屠龙刀”,但架不住张汤软磨硬泡的“耳边风”,最终还是来了个挥泪斩严助。至此,严助无辜而死也成了一个比窦娥还冤的冤案了。

想逃也逃不掉

刘安在造反时,一直苦苦等待的弟弟刘赐却等得“头儿也落了”也没有等来,不是刘赐在造反的关键时刻来了个“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而是被家事拖住抽不开身。

诸侯王的家事无非是后宫那点事儿。刘赐的王后叫乘舒,生有二子一女。长子名叫刘爽,次子名叫刘孝,小女名叫刘无彩。按照立长原则,刘爽自然被刘赐立为太子。然而,乘舒却红颜薄命,刘爽被立为太子没多久,她便来了个“病逝”。随后刘赐的宠姬徐来继为王后。

刘爽被立为太子,衡山国上上下下都“服”,唯独有一人不服。这个人就是刘赐的另一位宠妾劂姬。劂姬也生有一子名叫刘广,她因为是刘赐“三奶”的原因,没有能继承王后之位,便想把自己的儿子弄上太子的宝座。然而,她的儿子毕竟年幼,要刘赐直接来个“废长立幼”于情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的。于是,她冥思苦想,计上心来,想出一条“一石二鸟”的计来。

这条计是反间计,说白了就是利用刘爽和刘孝兄弟互相残杀,等两败俱伤后,把自己的儿子顺理成章地推向太子的宝座。

劂姬找准了行动的目标和方向后,对太子刘爽说:“你的母亲是被徐来暗中设计害死的。”

OK,只一句话就足够了。接下来劂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了。事实证明,刘爽明显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一类型的人,听了劂姬的话竟不但深信不疑,而且还与徐来来了个“公开”的反目成仇。

值得一提的是,徐来和汉武帝金屋藏娇的皇后陈阿娇一样,也是个“不能播种”的母公鸡。乘舒病逝后,她便收养了乘舒的小儿子刘孝为义子。面对太子刘爽对她的“横眉冷目”和“处处抬扛”,徐来便产生了让刘孝取代刘爽太子之位的想法。

于是接下来徐来和刘孝联手对刘爽展开了强大的攻势,最后刘爽的妹妹刘文彩也倒向徐来一伙,从而构成了强大的后宫“铁三角”。

刘爽的“独角兽”和徐来的“铁三角”相比,实力明显不成正比,其结果可想而知,面对不断的“风言风语”,刘赐对太子刘爽却不爽,最后大有“水火不相容”之事。

后来的发展是刘爽失宠、刘孝得宠、刘广却还是榜上无名。劂姬为此进行了百折不挠的“煽风点火”,加快了两人虎斗的进程。

刘爽VS刘孝,因为刘孝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最终刘爽体会到了当年刘荣的切肤之痛,他不但失去了太子之位,而且还锒铛入狱。

刘赐终于处理好了宫中“内部”的事,满以为可以安心带兵和刘安去干大事业了,然而,此时却传来刘安造反未遂自杀身亡的消息。刘赐这一惊非同小可,马上由“磨刀霍霍”变成“安分守己”起来,他满以为好兄弟刘安没有出卖他,这件事就此打住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刘赐很快就体会到了“寒意”。刮起寒风的正是被他关在狱中的儿子刘爽。刘爽遭遇到这么大的打击,从天上掉到地下来的感觉能好受吗?于是他在狱中做出了“狗急跳墙”之举,暗中派他的心腹白赢到长安向汉武帝告密,不过他和刘安的孙子刘建一样,也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冤有头债有主,他告的也仅仅是刘孝谋反。

随后汉武帝的处理方式和对刘安的一模一样,派廷尉张汤亲自“下乡”去调查取证。结果张汤打了刘孝一个措手不及,也是一个突然袭击的“逮捕令”,刘孝被他成功捉拿归案。

接下来张汤对刘孝进行了“突审”。经不起严刑拷打的刘孝对刘赐造反的事供认不讳。接下来的发展是,“铁证如山”的刘赐重走刘安的“革命道路”,以自刎的方式革了自己的命。随后刘爽、刘孝、徐来、劂姬及凡是参与或受牵连的革命派都被“斩首示众”。

值得一提的是,刘爽想以自我揭发的方式使自己爽起来,最终他以人头自由落体方式结束,证明他派白赢出马干这件事非但“白赢”了一场,而且还输得一无所有(把自己都赔进去了)。劂姬机关算尽,结果最终却得了“死去元知万事空”的悲惨结局。

值得再提的是,淮南国和衡山国因为造反引起了很多不良的后果,汉武帝以“解散”的方式宣布这两个封国的使命到此结束。

至此,刘安和刘赐联合造反一事告一段落。

祸福难料

汉武帝刚刚把刘安和刘赐的事搞定,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江都王刘建(请注意,此刘建并非刘安的孙子刘建)又给他制造出麻烦来。

刘建是一个有“前科”的人,据说犯了乱伦罪。不但和其父亲的宠姬通奸,而且还和他的亲妹妹也有一“腿”。事情败露后,刘建被“缉拿归案”。事实证明,刘建就是刘建,封地虽然不大不小,但却福大命也大,刘建满以为吃不了兜着走时,事情却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他等来的不是宣判书,而是“赦免书”。

前面已经说过,卫子夫为汉武帝生了第一个儿子后,汉武帝高兴之下,赦免天下所有犯人,以示皇恩浩荡。而我们的刘建同志正好赶上这个美好的时候。

刘建在长安城里“潇洒走一回”后,不但没有改掉劣习,反而变本加厉。除了荒淫外,还对后宫的宫女们进行疯狂的折磨和报复。打死打伤的宫女嫔妃数不胜数。

好在刘建虽然“后宫那些事儿”不断,但好歹再也没有人敢去告发他。然而,刘安和刘赐的死却给了他一次极大的打击,打击的结果是刘建得了“脑震荡”,“脑震荡”的后遗症是时时担心汉武帝来取他的脑袋。到最后发展到“梦中回首千百度,蓦然回首,汉武帝总在眼前闪烁……”

为了治好“脑震荡”的后遗症,刘建把女巫师请上了台。想必大家都还记得,当年陈阿娇就是因为请这些女巫上台,想用“厌胜”之术“厌死”情敌卫子夫,结果非但以“厌败”告终,而且连她自己也下台变成了“女巫”。

可惜当时的通讯设备并不好,总之是我们可爱的刘建同志在“脑震荡”的副作用下,重走了陈阿娇当年的老路。结果也是如出一辙,后知后觉的刘建花重金请来了女巫,非但没有把汉武帝给“厌死”,反而搭上他的性命。

简单地描述一下其后的过程是:举报、追查、取证、审讯、判刑。值得一提的是,最后刘建也没有劳刽子手们动手,和刘安、刘赐一样,也是以自助方式结束了光辉而短暂的一生。

刘建死后,汉武帝本着同等互利的原则,同样废了江都国的封号。都以“郡”重新命名,直接归中央朝廷管辖。说白了就是将这些原本享有特权的“自治区”转化为“直辖市”。

汉武帝用实际行动,一手打造了汉朝自开国以来至高无上的皇权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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