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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灭曹爽,独统朝廷大权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08 21:54:26 0


曹爽引领众人,与皇上相伴,出城打猎。曹府之中,难得的清静。

曹爽的妻子刘氏与几个姐妹手把火炉,谈天说地,下棋消遣,正玩得高兴,忽然门吏来报:“太傅司马懿聚众起事,顷刻之间已经占据了武器库,并且派兵严严把住了城门。”

刘氏大吃一惊,慌忙传来曹爽帐下守督潘举,说道:“久闻司马懿病重,卧床不起,怎么会忽然带兵封了城门?定然是要起兵叛乱,如今曹将军等人与天子一同出城打猎,不知如何是好?”

潘举说道:“夫人不要惊慌,且待我领人出去探听一下消息。”

潘举说完,立即集合家中兵将数十人,备好弓弩刀枪,登上了门楼向四下张望。恰好司马懿全副武装,骑马提枪,威风凛凛,引领千余兵马从门前经过。潘举高声大叫:“皇上和大将军均在城外,太傅何故起兵,难道想要兵变篡逆吗?”

司马懿身边将官回道:“太傅是为了清除皇上身边的奸臣,消灭叛国的隐患。这是国家大计,你等不要阻拦!”

潘举大怒,嚷道:“休得胡言,有我潘举在,你等今日就休想过得这条街道。”随即下令兵丁一齐放箭。箭矢如雨,司马懿等人急忙用枪剑拨打,一边往后退去。大家眼看真的不能经过,正在焦急,司马昭忽然想起了安插在曹府的偏将孙谦。

此时,孙谦就在潘举身侧。见潘举放箭,太傅人马受阻,孙谦马上上前阻止道:“太傅乃是为了国家大事,潘将军千万不能糊涂。”

潘举没有想到孙谦会为司马懿说话,十分恼怒,双手用力,弓拉得更满了。

孙谦又劝阻道:“曹爽等人拉帮结党,僭越皇权,其叛国图谋已经昭然若揭,天下人要共诛之。潘将军要为大义着想。”

潘举依旧不听,索性回身将利箭对准了孙谦。孙谦毫不畏惧,说道:“事已至此,成败就在旦夕之间,将军可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啊!”

潘举一愣,手中拉满的弓,慢慢松了下来。

司马懿在司马昭等人的护卫之下,引领兵将穿越门前,径直出城。日头西斜,轻吹的北风更显得阴冷,沿着城墙,洛河蜿蜒,水色清清,临岸已经结起了一层薄冰,夕阳绚丽的余晖在阻塞的水面上映出更加绚丽的光彩。浮桥横跨,单调而孤寂。司马懿下令兵马驻扎在洛河,严密守住浮桥。

曹爽心腹司马鲁芝见司马懿起兵政变,急忙与参军辛敞商议,带领一小撮人马,杀出城门,飞马去高平陵,通风报信。

消息很快传到司马懿那里。司马懿首先想到的是大司农桓范。桓范是曹爽的同乡,与曹爽关系虽然不甚亲密,但是此人足智多谋,曹爽一直十分敬重他。司马懿起兵之初,就想笼络他,召他为中领军。中领军向来只有皇帝的亲信才能担任。桓范没能禁得住诱惑,应召担任了中领军。但是司马懿心里清楚,一旦情况有变,桓范会立刻倒向曹爽那里。鲁芝与辛敞斩关夺门而出,司马懿料到这必然对桓范触动很大,所以立刻派人去请桓范,结果不出所料,桓范与儿子一道已经骗过城门守将,连夜到城外投奔曹爽去了。

疏忽了这个人物无异于放虎归山,司马懿极为惋惜,后悔太过大意,对身边文武说道:“桓范见到曹爽,定会出谋划策,如若胁迫天子,远走他处,我等岂不前功尽弃?”

蒋济说道:“太傅不必忧虑。常言道:‘驽马恋栈豆。’曹爽贪图享乐,苟且偷安,非英雄人物,不过一驽马耳。只要不以死相逼,必然不肯另寻别的路途。”

司马懿深以为然,即刻召来许允、陈泰两位将官,命他们火速去高平陵见曹爽。叮嘱道:“你二人最好赶在桓范之前见到曹爽,设法稳住曹爽,以防生出变故。就说:‘太傅起兵,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无非是见你弟兄垄断军权,心中不平,只要你们兄弟交出军权,太傅与令尊大人又是故交,一切都会宽容的。’”二人领命而去。

司马懿还不十分放心,他想到殿中校尉尹大目与曹爽一向交往甚密,急忙将此人召来。司马懿对他说道:“我这次起兵,不过是觉得曹爽兄弟把持军权,不把功高老臣放在眼中,所以想要削弱他们的军权,此外,别无所图。我知你和曹爽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决定让你告诉曹爽,束手请罪,切不要别作他图,免得兵刃相见。我与蒋济愿意指洛水起誓,以证实所言句句是真。”话未说完,二人当真面对洛河,发起誓来。

尹大目不愧是“驽马”的心腹,他一心一意要为曹爽着想,听完这一番话,深信不疑,打马飞奔而去。

一丝复杂的笑意在司马懿的脸上漾开去。

皇上曹芳与大将军曹爽等人还没有离开高平陵。

少见的荒凉阴森气氛。无数的高丘远近相连,高高的野草直漫过头顶,数百株苍松古柏或怆然独立,或三五成林,上面有数不清的鸟儿筑巢打洞。野兔总在不经意间忽然蹿出,狼虫的叫声一高一低、一远一近,寂寞而旷远。焚烧冥钱的黑烟如柱,却在不高的空中被一阵清风化解,再无踪影。天地都显出另外一副模样,这里确实是一个别样的世界。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些发紧,在默然中恐惧着然而又好像是等待着会发生什么。

像墨水洇湿宣纸一般,黄昏降临了。一切可怕的东西都变得更加可怕。众人踏平一片野草,就地搭起了帐篷。星星点点的火把陆续生了起来,月亮在高空中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了。无聊的人们都瞪大了眼睛,仰着头望着如钩的月亮发呆。皇上曹芳却心潮起伏,他感觉先帝的灵魂就在他的身侧,似乎还给他说着什么。自魏国建立至今,不过数十年光景,却已几次传承皇位,每个人都是那么短暂,自己八岁即位,贵为天子,拥有万里江山,但是而今满目疮痍,众卿失和,天下形似凝合,其神却早就已经离散,有谁能够知道,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之时,天下会是什么样子。

曹爽却另有心思。他望着弯弯的月亮,遐思无限。朦胧中,他仿佛看到这月亮、这江山都像是长了腿,悄然走进了他自己的府邸……

天上陡然生出一团黑云,月亮被吞噬掉了,严严实实,不留痕迹。天空从未有过的阴暗,只有四周的火光远远划出一个大大的不规范的圆圈。

曹羲忽然走了过来,俯首帖耳对曹爽说道:“自出城以来,劣弟常常感觉脊背发冷,今晚又见阴云遮月,像是从来不曾见过这等奇观,就像是天狗吃月一般。出城之时,我曾极力阻止哥哥,现在城中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曹爽正在痴迷于美妙的梦幻之中,却被曹羲打断,又说些如此不中听的话,生气道:“你懂得什么,就在这里胡说这些?你我兵权在握,伴驾出城,司马老儿又病重不起,休得多虑!”

正在这时,忽然数匹战马自远处飞奔而来,待走近帐时,翻鞍落马,口中声称:“太傅有表章呈给皇上!”径直进帐要见皇上。曹爽闻听,吃惊非小,他已经料定城中出了大事,慌忙上前阻拦,哪里还来得及,差点没被来人搡倒。

黄门官跪在曹芳面前,宣读表章。曹爽等人只好站在一边惊慌地听着。表章乃蒋济、司马孚所写,用的是司马懿的口气,句句都是讨伐曹爽等人的檄文。曹爽直听得哆哆嗦嗦,冷汗淋漓,他知道城中已经难回,家中妻儿老小,都在城中,现在不知怎样,想想又无计可施,心中更加焦躁。左右看看,兄弟曹羲、曹训、曹彦正以怨怼的眼光看着他。何晏低着头,跪在一旁,他善于辞令,夸夸其谈的双唇,此时也缄默不言,似乎再无“妙计”可出。

曹芳倒像是一个局外人。从登基之初到现在,他不记得自己曾在什么时候,说过一句举足轻重的话。他始终在几位重臣的庇佑之下,后来几乎整个成了曹爽集团的傀儡,甚至连自己的后宫都看管不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独立摄政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所以他的不满情绪也就越加高涨。他现在以揶揄的目光看着不再威风凛凛的曹爽,鼻息间轻哼了一声,淡然问道:“大将军以为现在应该如何裁处?”

曹爽嗫嚅良久,没能说出什么。曹羲见哥哥没了主意,急促地说道:“司马懿雄才伟略,又狡诈多谋,善于用兵,诸葛亮都难与他匹敌,当今天下,更不知还有无对手,我等除束手就擒,可免于一死,另外别无出路。”

曹爽沉思良久,反复权衡,一脸的痛苦与无奈,点头说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众人正在不知所措时,辛敞、鲁芝、桓范等各领部分人马先后赶到。曹爽道:“一夜突变,我都已经知道了。但不知目前城内局势如何?”

辛敞说道:“司马懿早有图谋,谁也不能想到,一时之间,竟然遍地都是他的亲信,而且人马众多,城中要地均被占领,各路城门都被封住,我们是斩将夺门而出的。而今司马懿父子带领兵马亲自驻扎于洛水浮桥,其势头猛劲,大将军还是另作良图吧。”

曹爽拿探询的目光盯着桓范。桓范说道:“太傅政变,无疑是冲着大将军您来的。我以为主公绝不能再忧虑了,不如携天子临幸许都,号令天下,调兵遣将,而后卷土重来,杀回洛阳,兵败司马懿,岂不酣畅淋漓,以逞大丈夫之志?”

曹爽再作权衡,焦急地说道:“那可使不得。我等全家老小,半生基业都在京都,我们远走许都,作对司马懿,城中一切岂不毁于一旦,即使能够再展宏图,又有什么意思。”

桓范没有想到大将军曹爽竟然如此怯懦,急切地说道:“主公如若束手投降,非但家中老小不能得生,就连我等自己也定然难保项上人头。”

曹爽说道:“太傅与家父,同为大将军,一齐征战疆场,乃是生死之交。他与我们常常叔侄相称,安能忍心对我兄弟下手如此毒辣?”

桓范颇感失望,心中暗暗后悔没有响应司马懿,却冒死前来帮助这等庸才。

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平息了。秋虫的叫声却愈加清晰,凄楚而无奈。猫头鹰奸诈的笑声与野狼凶残的嗥叫交相响起。天地之间忽然显得那般狭小,连空气都觉得稀薄了。

是夜,为了安全起见,曹爽听从大家意见,迅速调集屯田兵马三千多人,里三层外三层,严密护卫着曹爽无法调整的纷乱思绪。他踏着野草来回踱着步子,中间几次豪情突发,却又很快被自己否定,压了下去。矛盾的冲荡使他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忽然兵丁来报,说自城中来了使者。曹爽疲惫的双眼猛然一亮,连忙传令唤来使进帐。

来者正是司马懿派出的使者侍中许允、尚书令陈泰。曹爽问道:“太傅突然起兵政变,不知究竟为了何事?”

二人答道:“太傅有话,说将军手中握有重要兵权,与所建立的功劳并不匹配,惹得朝中大臣多有怨言,此次起兵,不过是要削去兵权,并没有别的意思。希望大将军以大局为重,不要有什么疑虑,尽早护卫陛下回京。”

曹爽听罢,心中稍稍觉得释然,正待表态,曹羲阻止道:“司马懿这人外表宽和,实则心胸狭窄、阴险毒辣,哥哥千万莫要轻信。”

曹爽犹疑片刻,忽见殿中校尉尹大目骑马匆匆赶到。尹大目奉劝道:“太傅非等闲之辈,大将军且莫轻易与他敌对。太傅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指洛水为誓,无意伤害大将军。太尉蒋济还专门写来了书信。我尹大目多年追随将军,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希望您除去兵权,尽早回府。”

曹爽一向十分信任尹大目,“除去兵权,尽早回府”几个字对他触动很大,他忽然抽出腰间佩剑,俯身用力插入土中,泥土几乎没到了剑柄。“从此谁也不许再言起兵对抗太傅的事,我情愿放弃兵权,丢掉官职,回自己府中只做富家翁足矣。”

桓范起初还以为听错了,等明白过来,他用手直指曹爽破口大骂:“想不到你父亲一世英明,你们兄弟却如此窝囊怯懦。身为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屈辱当头,竟然苟且偷安,满足于人下求情,甘心只做富家平民,只恐怕您不能圆此美梦。数日后,我去城中为你收尸!”话一说完,出帐扬长而去。

曹爽立即命人将象征兵权的印绶尽皆取来,如数交给许允、陈泰。曹爽手下幕僚无不唏嘘,有的悄然离去,有的无法抑制,仰天悲叹。众兵丁见状,纷纷解除甲胄,四散而去,各自寻找生路去了。

曹爽领着几个亲信,拥着陛下,垂头丧气,步履缓慢,向京城方向走去。

司马懿引领两个儿子和朝中众臣,早早在道旁迎候,向皇上叩头谢罪。曹爽急忙近前向司马懿施礼,说道:“近年来,在下无知,多有得罪,还望太傅看在先父的面子上,多多海涵。”

司马懿无声地笑了笑,说道:“阁下不必多虑,我自有道理。”随即命令司马昭带领一支人马,护送皇上进宫,又令左右速将何晏等曹爽手下幕僚全部戴上枷锁,送入牢狱。何晏不再面如敷粉,他双颊泛起一片死灰,声嘶力竭,嚷道:“大将军救我!”曹爽面色惨白,慌忙低下了头,心中暗想:“我自顾不暇,如何还救得了你们。”被紧紧捆绑送上了囚车的何晏、丁谧等人,无不用怨恨的眼光盯住曹爽,含怒而去。

须臾,浮桥之上,与司马懿的军兵默默相对的就只有曹爽兄弟了。冬日的天空、河流与田野。苍茫天地间,昨日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曹家弟兄此时显得是那么孤单无助。河风吹来,带着侵入肌骨的寒意,曹爽偷看了司马懿一眼,禁不住无声地发出一声轻叹。

司马懿瞥了他们一下,说道:“你们弟兄三人,暂且回到自己府上吧。”

对司马懿来说,曹爽已经是股掌之中的小鸟,它早就难以飞出自己手心了。

曹爽兄弟刚刚回到家中,大门就被从外面反锁住了。上千军兵将曹府围得严严实实。曹家门楼上,昨日才刚有曹爽家奴射过箭矢,如今已经布满了对方的军兵。司马懿还下令在曹府围墙四角,分别筑起了细而高的岗楼,上面昼夜有人值班,观察院中的动静。

曹氏兄弟此时在司马懿眼中,无异于经过一番搏杀,才刚猎获到的狼虫虎豹等战利品:他们在铁笼中左冲右突,惶惶不可终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凶狠与威风。他要尽情地戏弄他们、折磨他们,悉心欣赏他们的种种表现,从而慢慢品味自己的成功与智慧。

曹爽抬眼望着四下里穿盔戴甲的士兵,心中着实没底。他心慌意乱,在院子里逛来荡去。光秃的树上,却有无数麻雀,在高低的枝头,排列出不同的弧线,像是被枝条穿起的一串串土豆;但更让人心烦的是,它们不时地“叽喳”乱叫,飞上飞下,闹哄哄地让人难受。它们怎么能够知道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如今正在等待着他人来裁决自己的命运。

焦躁而又无聊的曹爽精心做了一只弹弓,顺手捡起一颗石子,拉弓往树上打去,一群麻雀“轰”地向天空飞散了。顷刻之间,又如穿土豆般聚拢在了枝头。

守卫在高处的士兵开始戏弄曹爽。曹爽每天刚一下楼,士兵就喊:“原大将军下楼喽。”曹爽手拿弹弓顺小路往东南方向走,士兵就喊:“原大将军东南行。”墙外的军兵也跟着起哄,扰攘的声音远远比麻雀的叫声更为可憎,更加令曹爽心神不宁。他满面羞愧,连忙转身上楼,外面又轰然响起“原大将军上楼喽”的喊叫声。

曹爽心中郁闷,向弟弟曹羲描述一番。曹羲说道:“此种羞辱何足道哉,只是不知太傅究竟要如何处置我们。眼下,府中粮米已经所剩不多了。哥哥可以立即写一封书信给太傅,也正好借此探探口风。”

曹爽点头,随即铺开纸笔,写了一封信,让人呈交太傅司马懿。信中写道:“贱子曹爽百拜书奉太傅尊前:窃念爽哀惶恐怖,无状招祸,合受屠灭。前遣家人迎粮,万望宽宏,当烦见饷,以继旦夕。”

司马懿此时正在加紧审讯黄门张当,准备顺藤摸瓜,弄清曹爽等人欲图谋反篡逆的罪行。见曹爽府上送来书信,他仍想把戏做下去,匆匆看过来信,便守着信使佯装惊讶道:“没想到大将军府中粮菜已光,实在是某考虑不周,我这就安排送去。”话未说完,又执笔写下回信:“初不知缺粮,甚怀蹴踖。今致米一百斛,并肉脯、盐豉、大豆相送,幸之笑留。”

曹爽读罢司马懿书信,又见这么及时将所需之物全部送来,心中暗暗高兴。对家人说道:“我早就知道太傅必然不会失信于我啊。”

依据张当供词,司马懿又夜审何晏等人,何晏、邓飏、李胜、毕轨、丁谧等人先后供认:曹爽兄弟公开结党,把持军权,并秘密商议,决定于三月间起兵谋反。

司马懿将所有供词一一拿到宫中让曹芳过目,又禀报太后,尔后,召集公卿大臣共同上殿,当众宣布曹爽等人的罪行。

朝中大臣,有的唏嘘不已,表示不可思议,无法理解,以表白自己的忠心;有的则说早已看破曹爽等人意欲图谋不轨,以说明自己心明眼亮;有的干脆缄口不言,表示自己从来不是是非中人,生怕一句话说不好,沾染了自己。

司马懿大声启奏圣上:“曹爽等人窃取兵权,结党营私,图谋篡逆,早已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依法应当诛灭九族。然而念其乃功臣之后,又是托孤之臣,可将曹爽兄弟及其党羽一干人犯,即日斩于市曹,灭其三族。其家产财物,全部查抄,并入国库。”

大殿之中,忽然死一般寂静。

“准奏!”曹芳的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在每个人听来,都似乎与以往不同。

圣旨传到曹爽府中,没有心理准备的曹爽兄弟放声大哭。千余军兵涌进宅邸,有的抄没财物,有的捆绑人犯,有的分散奴婢侍从。曹家亲族不论老幼,逐一捉拿,曹家上下哭声响成一片。曹爽看在眼里,悔在心里,对他而言,天地间正在发生着最为悲惨的事情。

曹家三百多人,磕磕绊绊地被押解着走向东面街市。所要经过的所有街巷都挤满了人,好奇的人们谁也不愿放弃这绝好的机会。有的称快,有的惋惜,有的佩服太傅的才略,有的评价太傅为人却原来如此奸险狡诈,依旧从不同角度,按照各自的理解,不甘寂寞地发表着议论。

午时三刻,阴风怒吼。东面市曹搭起的高台之上,曹爽紧闭双目,准备引颈受戮,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和自己一同站到断头台上的亲人。如果不是为了他们,如果不是因为对太傅充满信任和幻想,如果不是软弱苟且,或许自己早就走向他方,开创另外一片基业,或许这断头台上三百余口本是司马懿家中老小。不过,再这样想还有什么用啊。远处仿佛有什么声音响起,有时如中原唢呐,有时如西部泥埙,声音婉转凄恻,像从天边袅袅而来,又好像是向着天边发散而去。

司马懿亲自做监斩官。看着这些为祸多时,意欲谋反的人,他的心中亦喜亦悲。他悄然走到曹爽面前,轻声说道:“当年,先帝意欲请我出山,我因不愿乱世之中出来为官,所以假称身患风痹之症予以谢绝,哪知先帝不信,派人前来刺探,我又将计就计,做出病态给他看,先帝依旧不信。多年以后,我再次假装风痹病重,谁知大将军您就轻易相信了呢。我着实钦服先帝之才略,却实在不敢对您稍加恭维啊。大将军且记住,今日杀将军全家三百口并其他人等近千者,不是太傅,乃是将军您自个儿啊。”

曹爽听罢,紧闭双唇,牙齿却咬得“咯咯”直响。

司马懿又回头向着台下无数军兵与群众高声说道:“曹爽等人专权已久,目无朝廷,阴谋叛乱,今日被斩于市曹,乃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时辰已到。随着一声令下,无数钢刀“唰唰”落下,男女老幼千余人,瞬息之间,头颅滚落,闪亮的光影中,洇出了刺目的鲜红,暗淡了阳光与天空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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