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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清正史——从萝莉到御姐

历史大观园 还原历史 2020-06-23 00:19:13 0


(1)历史与瞎掰

单从历史研究学的角度上来说,曹雪芹与情人林黛玉合伙搞死雍正皇帝,这属于最典型不过的瞎掰——但从瞎掰学的角度上来说,这个结论却是十足的历史,只不过瞎掰的气氛过于浓烈。

之所以瞎掰的气氛如此浓烈,那是因为:雍正之死,确是清史中的一桩天大之悬疑,以先后的史料为依据,我们可以整理出如下线索:

第一:雍正死的前一天,还神采奕奕地战斗在办公室里。他这一天的主要工作是,和军机大臣商量北路军营中的驼马配置事务,还召见宁古塔将军杜赉,开会讨论如何解决宁古塔缺员的问题。办公完了,雍正就卧床不起,遂叫来两个皇子弘历、弘昼,冲俩儿子大叫一声:吾去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这岂非咄咄怪事?

第二:雍正死后,吕四娘刺雍正的说法就在民间不胫而走。说是雍正因为曾静一案,扒了吕留良的坟墓,杀尽吕氏满门,只有四岁的吕四娘被漏在外边。于是吕四娘千里投奔白马寺,师从方丈习练武功——小说家言断称,这个专门教导女弟子的方丈,其实正是江南大侠甘凤池——未几,吕四娘武功大成,遂夜奔京师,潜入皇宫。恰好雍正提着灯笼,满皇宫挑选美貌的宫女幸御。忽见吕四娘貌美如花,英气逼人,大喜,遂将吕四娘拖上龙床。吕四娘半推半就上了床,拿手掐住雍正的脖子,另一只手抽利刃在手,吭哧吭哧,连割带锯,硬是将雍正的脑壳锯了下来……

第三:除了吕四娘刺杀雍正这一说,《清史外记》中还记载了个卢氏夫人偷入畅春园,刺杀雍正的说法。但这个卢氏夫人,在历史上却查不到一点影子,推断起来,她应该就是吕四娘的另一个版本。

第四,民间另有一种说法,说是雍正那厮在床上超级的变态。烧制了精美的丹药,这种药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床受不了;床吃了,地受不了……雍正每天吃了这种怪药,然后搞得宫女们欲仙欲死,说什么也受不了了,干脆将雍正按在床上,活活将这个变态佬掐死了。

最后这个说法,却是一点也没有瞎掰,这实际上是把明朝嘉靖皇帝的遭遇移花接木给挪了过来。没有任何史料可以证明,此事又曾在雍正的身上重演。但民间舆论人士却坚定不移地认为:此事必然的,百分百的会重演。皇帝一个大老爷们儿,守着数量如此庞大的青春美少女,这种事怎么可能不重演?重演是必须的,搁谁身上都得重演。

总之,雍正之死,疑窦重重。在其死亡的阴影之后,确有一个或几个女生的神秘影子,于历史的深处晃来晃去,搞得史学家头皮发麻,亢奋莫名。

而写《红楼梦》的曹雪芹小朋友,其家族的神秘历史,又从另一个历史的侧面与雍正之死渐然贴近,越靠越拢,让人难以释怀。

(2)神秘家族

话说早在后金天命六年,明天启元年,也就是公元1621年,那时候正值爱新觉罗·努尔哈赤。这厮英雄了得,耀武扬威,一举攻克了沈阳城。

城下之日,逮到了好多好多的俘虏,于是大家将俘虏划拉成几个小队,要挑选合适的,拿到自己家里去用。先来挑选俘虏的,是驸马佟养性。一对读书人模样,怀里还抱着个吃奶娃娃的父子,引起了佟养性的注意:喂,你们俩,说你们呢,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谁?我?说我吗?那名读书人上前一步,禀报道:咱叫曹世选,旁边这个抱孩子的,是我的儿子曹振彦。他怀里的吃奶娃娃,是我的小孙子曹玺,才刚刚两岁。我们曹家世代,都是读书的知识分子。

佟养性一听大喜:知识分子好,老子最喜欢奴役知识分子了,以后你们就是我家的狗奴才了,快点管我叫主子!

曹世选大怒:休想,我们曹家铮铮铁骨,可折不可弯,从来是不畏强暴的。

啥玩意儿?佟养性大怒,策马上前,以手中的马鞭指着两岁的曹玺:你再说一句我听听?信不信我把你家孩子,抽成个死孩子?

曹世选大怒:我们知识分子宁折不弯,不许为难我的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

佟养性:少来掰扯,快点管我叫主子,否则你家孩子小命难保!

曹世选流泪了,说:我们读书人,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了孩子……为了孩子我认了,不就是管你叫一声主子吗,这有何难!主子,喳!

佟养性大喜:哈哈哈,老子逮到一窝读书识字的知识分子,这下可赚大了。

就这样,曹世选、曹振彦及刚刚两岁的曹玺,一家人全都成了努尔哈赤的包衣奴才。

现在说起来“奴才”这个称呼,感觉很没品位,但在当时,奴才却是极高的政治荣誉,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自称奴才的。满清时代,能有资格在皇帝面前自称奴才的,都是和皇帝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亲近之臣,而汉人大臣是决没有资格这样自称的,只能称臣。

所以在满清时代,奴才,是比臣更高一个等级的称呼。而曹氏一家三代,因为书香门第,发奋读书,受到了努尔哈赤的尊重。于是这一家人,比汉人大臣的社会地位要高得多,都有资格在清室皇帝面前自称奴才。

到了明崇祯七年,也就是公元1634年,曹氏一家三口,已经成了多尔衮家的家奴。多尔衮对其极是信任,还专门带了曹振彦出征打仗。不晓得是哪一场战役,多尔衮这厮时运不济,不幸战败,身负重伤,委顿于乱军丛中。这时候曹振彦发挥了读书人的玩命精神,背着多尔衮连滚带爬,竟然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最惨的是逃亡路上,没得水喝,曹振彦弄到了半片叶子的露水,拿来喂半死不活的多尔衮,而他自己渴到发疯,干脆喝马尿活命。

这段故事,对小曹雪芹影响非浅,于是他义不容辞的,将这段历史写在了自己的代表作《红楼梦》中。但因为祖宗喝马尿这事,太过于缺少品位,于是曹雪芹当机立断,将喝马尿的艰苦岁月,硬是安到了贾府的焦大身上:

尤氏叹道:你难道不知这焦大的?连老爷都不理他,你珍大哥也不理他。因他从小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着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溺……(见《红楼梦》第七回)

见曹振彦为了救自己,心甘情愿喝马尿,多尔衮被感动了,说:小曹啊,你很不错,我看好你。喝吧喝吧,多喝点马尿,大补啊……健脾生津,开胃养颜啊。

逃得性命回来之后,清廷发布通告:

墨尔根戴青(多尔衮的谦称,意思是超级聪明,超级富有智慧的意思)贝勒多尔衮属下,旗鼓牛录章京曹振彦,因有功,加半个前程。

这道命令,至今留在《清太宗实录》上。曹家的第二代人曹振彦,以其大无畏的喝马尿精神,为曹家人后来的荣华富贵、抄家灭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也为惊世巨作《红楼梦》的问世,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曹家的第三代人,就是曹玺。他长大后,随多尔衮东征西讨,但没听说有什么成就,也没机会弄到马尿喝。顺治小皇帝后来将曹家人全部搬到了宫里,曹玺拨入内廷任二等侍卫,管銮仪事,升内工部……官职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国旗班班长兼城建局局长。

不久清室入关,顺治搬到了北京城做皇帝,曹玺要维修北京城的宫殿,忙得团团乱转。正忙着,顺治过来了:喂,那个谁,小曹,就是你,过来过来,朕问你一件事,你有老婆也无?

曹玺摇头:没有,俺是快乐的单身青年。

小顺治:快乐你个头。宫里这么多的美女都闲着,你居然还好意思快乐单身,真是太不像话了。朕给你介绍个美女,我的二儿子玄烨的奶妈,天天被我儿子嘬奶头,吸得全身火烧火燎,正所谓欲火焚身。有道是我佛慈悲,善哉善哉,阿弥陀佛,你干脆做件好事,娶了她吧?

曹玺把头一摇:陛下,不是哥们儿不给你面子,你这件事……我还真不能答应。

小顺治:小曹,你丫竟然敢抗旨,为啥呢?

曹玺:陛下,你二儿子玄烨,不是因为生了痘,气息奄奄半死不活了吗?所以你把他扔到了和尚庙里,不要这个儿子了。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苏麻拉姑救了他……你让我娶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陛下,干脆你宰了我算了。

小顺治:……小曹你那脑子,亏你还是读书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娶六十多岁的苏麻拉姑?我给你介绍的是玄烨在宫里的乳母孙氏,人家才刚刚十九岁,皮肤白腻……你要不要娶?

曹玺大喜:要娶要娶。

于是曹家第三代人,娶了未来康熙皇帝的乳母孙氏,次年生下了曹家第四代人曹寅。

曹寅和康熙相差四岁。由于曹寅出身书香门第,读书世家,这孩子书本扫一眼,就能够倒背如流,是个不世出的读书天才。所以他自打懂事起,就和康熙并排坐在一起,两人一块读书。

(3)皇亲国戚曹雪芹

康熙八年,执政的小皇帝康熙,打倒了鳌拜,而这件工作,就由和他自幼玩大的小曹寅负责执行的。

这起大冤案,还是孝庄皇太后在幕后操纵的。孝庄皇太后制造了一把怪椅,把一条椅子腿锯断,再拼接上,然后放在那里等傻兮兮的鳌拜来坐。而小曹寅则吩咐宫里的小太监,把要给鳌拜上的茶杯放在火里炙烧,烧到滚烫滚烫,然后端了上来:敬爱的鳌爷爷,请您喝茶。

鳌拜哪想到这几个小东西要祸害他?乐呵呵地拿手一碰茶杯,被烫得手上神经猛一弹射,“哗啦”一声,茶盏掉地上摔碎了。鳌拜心里惊讶,本能地俯身去捡茶杯,身体一侧,椅子的那条伤腿受力,“咔嘣”一声折断,鳌拜不察,惊叫一声,“扑通”一声栽倒于地。

这时候小曹寅率一伙小太监疾扑而上,死命地压在鳌拜的胳膊腿上,并大声喊叫:鳌爷爷,你没事吧?没事就不要乱动……

一次小玩闹,竟然搞掉了开国名将鳌拜,这事说起来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事情过后,康熙和曹寅越想越后怕,于是康熙就吩咐道:那什么,小曹,你先去鹰犬处,替朕喂鹰养狗,练练胆气,等过几天,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于是曹家人的第四代曹寅,就去了鹰犬处磨炼胆气。没过多久,他的父亲曹玺被派江南,特监督理江宁织造。这个职务,听起来好像是纺织局局长,但实际却是康熙设在江南的秘密监视哨,主要的工作有两桩:一是狠命地捞钱,二是监视江南的知识分子,看他们谁敢不老实。

到曹寅27岁那年,父亲曹玺死。于是曹寅接替了父亲的职务,继续在江南花天酒地,胡吃海喝,同时弄钱用以应付康熙南巡。

又过了9年,曹家的第四代人曹寅,已经36岁,这一年他终于有了儿子,喜不自胜,遂为儿子起了个小名叫连生,意思是希望再多生几个儿子,大名则叫曹颙。颙这个字念永,源于《易经》,意思是超级巨大、极端的仰慕之意。

所以曹颙的字,又叫孚若,因为《易经·观卦》是这样解释的:观,盥而不荐,有孚颙若……所以曹颙既然名字叫曹颙,字非得是孚若不可,如果不是,那这名就起错了。

到了曹颙出世,这已经是曹家第五代人了。

整整五代人伺候皇家,这时候的曹家,已经成为了康熙最信任的家臣。所以曹颙到了15岁那一年,就入宫当差,康熙把他叫过去,问:小伙子,娶了老婆也无?

少年曹颙响亮地回答:启奏陛下,青少年早恋,对身心健康不利。

康熙道:去你娘的,朕是皇帝,朕说不利就不利,利也不利,朕说利就利,不利也利……刚才朕跟你说啥事来着?

少年曹颙道:陛下问我娶老婆没有。

康熙听得连连摇头:你这孩子啊,毛还没长出几根,就天天惦记着娶老婆,真不知你爹是怎么教你的。算啦,正好朕的第十六个女儿马桥公主还没找到婆家,干脆便宜你小子吧!

就这样,曹家第一代曹世选读书,第二代曹振彦喝马尿,第三代曹玺征战四方,第四代曹寅参加打击鳌拜的战役,熬到了第五代曹颙,终于和爱新觉罗皇氏的基因连在了一起,融入到皇族的血液之中。

于是曹颙幸福地抱着美丽的公主急匆匆地跑到南京度蜜月,很快就生出来个儿子。夫妻二人开心地未合拢嘴巴,那可怜的孩子却已经蒙主宠召,呜呼死掉了。

死掉了也没关系,曹颙和公主不还年轻吗?

到底是年轻人,有股子猛劲。不久,一个小婴儿又“哇哇”出世了。

这个孩子,就是中国最有名的文豪:曹雪芹。

自曹雪芹而上,曹家一连五代人都是皇家的奴才,但曹雪芹的身份,却是非常的特殊。

他是皇室公主生出来的,从此不再是奴才。

曹雪芹,是正宗的皇亲国戚。

(4)色欲人生的幸福之路

又生出来个儿子曹雪芹,曹颙很有成就感,兴高采烈地押送贡品入京,要向康熙炫耀炫耀。可万万没有料到,他到了北京城,却莫名其妙地死掉了,时年20岁。

曹颙年纪轻轻死去,撇下美貌的马桥公主守寡不说,而且儿子曹雪芹年龄还小,无法承继家业。此事非同小可,康熙不得不亲自出马来解决这个问题。

调来曹家的家谱一看,康熙发现,曹寅有个弟弟叫曹宣。曹宣有一大堆的儿子,其中最有出息的,就是老四曹。算起来,曹是曹寅的儿子,曹则是曹寅弟弟曹宣的儿子,所以曹颙和曹,实际上是兄弟。

于是康熙皇帝下令,曹入嗣曹寅家,以后管曹寅的老婆李夫人叫妈,替曹寅家族打理产业,让小曹雪芹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

于是曹雪芹的叔叔曹,就来到曹雪芹家起早贪黑,卖力劳作捞钱。他的到来,为大文豪曹雪芹的成长,提供了无限宽阔的空间。

要知道,此时曹的身份,仍然不过是皇家的包衣奴才,而曹雪芹虽然是曹的侄子,但却是地地道道的皇族,母亲是皇家公主啊,谅曹一介奴才,岂敢招惹皇族曹雪芹?

于是曹雪芹从襁褓中睁开小眼睛,左右一看,呵呵呵,就见无数美貌小女生,团团围绕着他。当时曹雪芹就感动地哭了,说:生在金银窝,长在美女堆,这才是我小曹最渴望的幸福人生啊。

小小的曹雪芹,从此便开始了他那毫无特色的色欲人生旅途。这个色欲人生,搁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有什么特色,无非是如下五个阶段:

头一个阶段,是萝莉控。其表现就是追逐年龄比自己幼小的小女生。曹雪芹借红楼梦中贾宝玉之口,回顾了自己啃吃妹妹嘴上胭脂的幸福人生。这些细节《红楼梦》中比较的多,此处不作细化。

美貌小妹妹一个个地吃过来,而且无任何禁止与限制,但最闹心的是排队跑来的小妹妹数量太多,曹雪芹的欲望太容易得到满足,于是他迅速地进步到色欲人生的第二个阶段:御姐控。

实际上曹雪芹的御姐控,跟萝莉控也没什么本质区别,无非是换换口味,把蹂躏的目标由不谙世事的小女生转移到了冰雪聪明的小姐姐们身上。但由于曹府家大业大,各种类型的美女一应俱全,曹雪芹的这个欲望更容易满足,于是他欲望的阈值继续向变态的极端偏移,偏移到了色欲人生的第三个阶段:阿姨控。

所谓阿姨控,就是色欲的目标奔着熟女直扑过去,这是少年性罪错的情理之事。概因少年人的朦胧性意识之中,成熟女性因为年龄与辈分的缘故,构成了更为强烈的性禁忌,而性的冒险就意味着对禁区的挑战。绝大多数人的性冒险,到了这一阶段就很难持续下去了,但对于曹雪芹来说这种禁忌却根本不存在。别忘了,他可是马桥公主的宝贝儿子,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说半个不字?

就这样,少年曹雪芹在得天独厚的环境中自由成长,很快度过了他人生的萝莉控、御姐控和阿姨控。这三个目标的达成,让他对于异性迅速地丧失了兴趣。

太容易得手,就失去了冒险的乐趣,而性关系正是因为禁忌才充满了挑战性,如果一切禁忌都不存在,这还有什么乐趣?

曹雪芹,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踏上了他的gay之路。

女生已经失去了刺激,那就换换男生玩吧。

相对于女生来说,男生似乎更容易得手。毕竟曹雪芹是公主生的儿子啊,搞他一次,足够吹嘘八辈子的。

搞!

正如红楼梦中描述的那样,因为这个过程太过于缺乏刺激,曹雪芹很快就陷入了欲望满足后的空虚精神状态。正常人能搞的,都已经搞过了,可怜的曹雪芹他只能,向着色欲人生的最高阶段——超级变态狂阶段跨越。

正当小曹雪芹抬腿向着变态狂的不归之路,欲跨而未跨之际,不提防康熙皇帝蹬腿死掉,雍正皇帝急吼吼冲到龙椅上。他第一眼,就发现了正在色欲路上狂奔的曹雪芹。

当时雍正皇帝惊呼一声:这是谁家的小王八蛋?搞了妹妹搞姐姐,搞了姐姐搞阿姨,搞了女生搞男生,搞了男生还要搞其他。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这回老子先搞死你!

(5)让公主去要饭

可怜的曹,命中注定要倒血霉。康熙把他弄到了曹寅家,替少年变态狂曹雪芹打苦工,好处曹一点没捞到,坏事却是一件也没落下。

雍正四年下旨,对江宁曹家罚俸。

罚俸的意思就是罚款。而且这个罚款没任何理由,就是看你姓曹的不顺眼,罚你怎么着?不服你去死!

曹对此表示淡定,吩咐家人把门口的零碎收拾收拾,给朝廷送去,就完成了这次朝廷的罚款指标。

曹家有的是钱,不在乎这一点。

雍正一看这架势:哟呵,你姓曹的蛮有钱嘛,那就再加倍罚款,不信搞不死你。

雍正五年,对江宁曹家第二次罚俸,仍然是没有任何理由,而且数目比上次加倍。这一次,曹进屋随便划拉了点东西,交给朝廷,又轻易地完成了罚款指标。

两次大罚款,竟然未伤及曹府的一根毛,雍正怒不可遏,直接下令抄家。而且抄家也没什么理由,想抄就抄,不乐意抄你去死。

抄家令下达后不久,宫里来了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进宫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摔:雍正你个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那女人的怒骂声,正在伏案批阅文件的雍正站起来,神色肃然地吩咐:传朕旨意,如果有人入宫来找朕,就说朕去民间微服私访去了……说完这句话,雍正瞥准一张床榻,“哧溜”一声钻进床下躲了起来。

那个女人一直在宫里连摔带砸:雍正,你给老娘滚出来!别以为你装缩头乌龟就能够躲得过去,老娘跟你没完……一直骂到天黑,这才骂声不绝地离开。

听到那女人走了,雍正这才从床底下钻出来,问宫人:刚才那个女人,好凶好凶啊,她是干什么的啊?

宫人道:陛下,她就是你的妹妹,先皇康熙的第十六个公主,马桥公主。

雍正很气愤:她是马桥公主也好,牛桥公主也罢,是朕的姐姐也好,妹妹也罢,她凭什么来宫里又摔又砸啊?

宫人解释道:陛下,是这么回事,马桥公主嫁给了江宁曹家,生下了变态儿子曹雪芹。按照皇家祖制,公主是有自己的皇封产业的,即使是驸马犯了罪,可追究驸马,但不能没收公主的私产,总不能让公主沿街乞讨要饭去吧?可是最近陛下你抄了曹家,竟然连公主的私产也一并给抄了,这不仅违反祖制,而且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毕竟曹家并没有犯罪,公主更是无辜。

雍正听了不高兴: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无辜?噢,你无辜朕就不能抄你的家了?不抄你的家,朕上哪儿弄银子去?

宫人劝道:陛下,你真的想让马桥公主要饭去吗?

雍正:她不要饭……她不要饭,朕就得要饭!

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哪怕是无缘无故剥夺一位王爷或是皇子的财产,这都没多大关系,毕竟讨饭的王爷皇子,在历史上确曾有过。可毫无理由地剥夺公主,让公主沦为乞丐,端个破碗满大街要饭,这个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没奈何,只好把马桥公主的私产再归还。

归还是归还,可是吃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那是何等的心痛啊!悲愤欲绝的雍正痛绞于心,遂将满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替曹家打工的曹身上。

传旨,将倒霉蛋曹,枷号示众!

(6)曹雪芹人生哲学之课题

有关雍正惩治曹家,还有一桩天大的悬疑。

曹家是雍正五年被抄的家,同年,倒霉蛋曹被枷号示众。但到了雍正七年,内务府五月初七日有咨文,写道:

查曹因骚扰驿站获罪,现今枷号。曹之京城家产人口及江省家产人口,俱奉旨赏给隋赫德……

这个隋赫德不用管他,反正这厮家的孩子,以后将继承曹雪芹的志向,向着人生色情之路的最高境界高歌猛进。但是这里却有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那倒霉蛋曹,雍正五年就被枷号了,怎么到了雍正七年他还在被枷号呢?就算是个铁人被枷三年,也难免枷掉一层铁屑,曹如果被枷三年,那岂不是给枷成一堆烂肉?

按大清律,枷号最长者不得超过90天,超过了,多半就是死人了。所以曹也断无可能被枷三年。所以,最大的可能是雍正五年曹被枷过一次,后来马桥公主入宫闹事,大骂雍正,雍正理亏不敢还嘴,却将满腹怨恨之气尽皆发泄到了倒霉蛋曹身上,又把他枷了一次。

但曹再倒霉,也倒霉不过曹雪芹。替曹雪芹想想吧,他已经抵达了色欲人生的第四关,正在向着变态狂的最高阶段冲刺,岂料正在这节骨眼上,却被雍正皇帝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曹雪芹从色欲人生的最高峰,直拍到了劳动人民的行伍之中。昔日的一切,于曹雪芹而言,恍若红楼一梦。

以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吗?吃了妹妹吃姐姐,吃了姐姐吃阿姨,吃腻了女生,就吃小帅哥……这些事,是真的吗?如果是,怎么那些姐姐妹妹,突然变得横眉立目,不让你再碰她们一根手指头了呢?如果不是真的,那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奇怪的梦?

曹雪芹,陷入了庄周梦蝶的哲学困惑之中。

除了这个困惑,还有一件事我们必须要清楚:虽然雍正皇帝果断地终止了曹雪芹在情色变态之路上的继续狂奔,但这并不足以构成他与雍正皇帝之死的关联——被雍正皇帝搞到家破人亡的,数不胜数,比如说我们在前面提到的诗家钱名世,只因为纵情讴歌了大好形势而没有讴歌到点子上,结果惨遭雍正发动的群众大批判运动的修理,家里日日夜夜挂着一块“名教罪人”的牌匾。直到钱名世死后,这块羞辱性的牌匾还挂在钱名世的坟墓上,地方官负责轮流看守,不允许钱家人将牌匾藏起来不挂。

钱名世被雍正羞辱到这种程度,连死都不放过,也没听说钱家人对此有何异议。我们又有什么理由,硬说曹雪芹这个文人会对雍正怀恨在心,而不是恐惧在心呢?

这个答案,就在于曹雪芹的恋人——这厮都玩到这种程度了,还会有真情恋人吗?正所谓爱过才知情深,醉过才知酒浓,也只有如曹雪芹这般放着正经事不干,专一琢磨情色男女的情种,才比这世上的大多数凡夫俗子更懂得什么叫爱情。

爱情这个东西就是……就是曹雪芹的表妹李香玉——另有一个说法,说是竺香玉,而且她并非是曹雪芹的表妹,而只是曹家的一个小丫鬟。不管怎么说,确曾有这么个女人存在过,正当她和曹雪芹轰轰烈烈,要演绎一场人间情爱绝唱的节骨眼上,突然之间大厦倾倒,曹雪芹被抄了家,而竺香玉——或是李香玉,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被弄进了宫里。到了这地步,曹雪芹再不采取行动的话,那他就不是曹雪芹了。

然则,曹雪芹是不是真的委托了马和尚,入宫弄死了雍正皇帝,又把李香玉给曹雪芹弄出宫来了呢?

分析起来,这种可能性虽然存在,但是并不大。实际上,红学界有个非主流的怪异观点,认为曹雪芹是单身入宫,专程营救情人李香玉。而且他的行动非常成功,他弄出来一副剂量超猛的丹药,生生搞死了雍正皇帝,然后带走情人李香玉飞逃入民间深巷之中,关起门来开始写小说骗稿费。

这种说法,完全是可能的。但更大的可能,却牵涉到了灵异界的诸多要素。

灵异界?

没错,是灵异界!

(7)灵异界的神秘传说

有关雍正时代的灵异传奇,却是一字一句记载在正史上的,虽然宫中的档案已经全部销毁,但事件却已经为史家所公认。

事情发生在雍正执政的第八年,忽然有一天,他发了疯地给各地督抚写信,要求大家立即向他推荐灵异界高士。他要求:各省督抚务须推荐内外科好医生与深达修养性命之人,或道士,或讲道之儒士、俗家等。雍正吩咐:如果发现这类灵异界奇士,要“厚赠以安其家,一面奏闻,一面着人优待送至京师,朕有用处”。

雍正皇帝的信是发出去了,可是各省督抚就算真遇到灵异界人士,也断无胆量乱推荐。

要知道,举凡与灵异界沾边之人或物,莫不是有一个搞三不捻两的坏习惯,具体来说就是骗子数量超多,有真材实料的少之又少。试想灵异界这个领域,原本就是莫名其妙,真正有才学的人,讲究一个真人不露相,举凡乱露相者,莫不是欺世盗名的大骗子。

发现大家不敢推荐,雍正再次传旨,给各省督抚吃一粒定心丸:

即荐送非人,朕亦不恨也。朕自有试用之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就算是你们弄错了,搞来了骗子,这也没得关系,朕不怪你们,也不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

有这句话打底,各省督抚立即大起胆子,将流浪在荒山野岭的骗子全都叫来,华车送往京城。

浩浩荡荡入京的骗子人潮之中,就有一位人称“活神仙”的贾士芳。

这个“活神仙”贾士芳,在当时是大名鼎鼎,举凡是个活人,就听说过他。但他究竟有什么本事,等入宫之后,才让雍正开了眼。

话说贾士芳到来之日,恰好雍正龙体欠安,半瘫在龙床上,斜眼看贾士芳如何大显神通。就见那贾士芳双目微合,念动咒语,冲雍正脸上喷了口气,霎时间恍如一股电流,“嗖”的一声击穿了雍正的身体,将他体内的疲倦一扫而空。就见雍正“腾”的一声跳了起来,绕屋子狂奔两圈,就冲旁边那些目瞪口呆的宫女嫔妃扑了过去:哈哈哈,爱妃莫怕,朕来也!

众嫔妃惊叫一声,掉头欲逃,却哪里逃得了?但见雍正身轻如燕,疾奔如风,单臂环抱,直如老鹰捉小鸡,将诸多的宫女嫔妃统统逮住,不由分说就按倒在了龙榻上。

幸御过后,雍正皇帝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倍增,遂坐下来给近臣鄂尔泰写信,信中说:

朕体中不适,伊授以魔咒之法,朕试行之,顿觉心神舒畅,肢体安和,朕深为喜慰。

这封信,货真价实地留在正史上,它证明了灵异界人士确实是存在的。贾士芳的魔咒之术,的确是管用的。

但贾士芳的魔法,管用得有点过了头。没过多久,雍正皇帝发现了他的性命竟然全都操在了贾士芳之手,贾士芳让他舒服他就舒服,让他难受他就真的难受……欲令安则安,欲令不安则果觉不适。安与不安,伊竟欲手操其柄。

麻烦大了,雍正皇帝,竟然被术士贾士芳的魔法控制了。

而且贾士芳丝毫也不隐瞒,公然在雍正面前表演他的魔法,他想让雍正死,雍正就甭想活;他想让雍正活,雍正就甭想死——公然以妖妄之技谓可施于朕前。

总之,事情弄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之恐怖。

怎么办呢?

好办。

雍正传旨:将妖人贾士芳,推出去砍了!

从时间上来看,雍正斩杀术士贾士芳是在雍正八年年末,又过了差不多四年,他就死了。明摆着,贾士芳阴魂未散,此事值得灵异学界人士高度关注。

(8)没人性的军队

雍正皇帝落入贾士芳之手,被其操控生死的那一年,还爆发了名将岳钟琪冤狱之案。

当时,岳钟琪的大兵正屯扎于巴密地方,雍正被贾士芳弄得半死不活,惊恐之下,急召岳钟琪进京护驾。岳钟琪临行之际,将军务委托给参赞军务纪成斌,然后就匆忙上路了。

岳钟琪前脚离开,后脚就见莽莽原野上,冒出黑压压密麻麻的准噶尔军队两万多人,不由分说,持刀操弩,杀奔而来,径抢驼马。

此时负责牧场军事防务的,是个副参领,名叫查廪,满族人。据《啸亭杂录》上面的记载,老查这兄弟的胆子比老鼠还小,而且他的体质也有问题,五行属木。这种体质的人,身体比较瘦,夏天怕热,冬天怕冷。最要命的是烤火的时候,对着火的身体部位热得受不了,背对火的身体部位却又冷得受不了,总之就是一个血液循环不良,天生就不适应地球上的险恶环境。

所以这老查,自打受命守护牧场以来,就只派了50名士兵放牧,自己则带着大队人马找了个避风的山谷支起帐篷来,再用火盆将帐篷里烤得暖暖的,感觉到身体慢慢地恢复弹性和活力,老查激动得哭了,说: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啊,大冬天的逼人在寒风中放牧,真他娘的没人性啊。

说话间,早有士兵冲进来禀报:报告,准噶尔士兵两万余人,包围了咱们的牧场。

老查顿时惊呆了:……不可能吧?两万多人?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肯定是你的情报不准确,再去核实核实。

士兵回去核实,少顷回报:报,没错的,真的有两万多名准噶尔士兵,包围了咱们的牧场。

老查:不可能,你的情报有问题,再去核实核实!

士兵只好再回去核实,核实的结果仍然是两万名准噶尔士兵,就回来禀报:报……报……报……咦,查参将怎么不见了?

此时的老查,正骑在马背上,驼了金银细软,向着北京的方向打马狂奔:快跑啊,两万多敌军啊,人人手执钢刀啊,嗖的一声脑壳就搬家了啊,跑得慢了铁定没命了啊……奔逃之际,就听蹄声惊天动地,后面烟尘大起,数不清的骑兵,自后疾追而至。

老查愈发的惊恐,拼了老命地打马,奈何追兵的速度更快,顷刻之间就听蹄声隆隆,左右两翼各有一支追兵迅速地超过老查,在前面一兜,就将老查团团地围困了起来。

当时老查吓得魂飞魄散,失神跌落马下,哭道:莫要杀我,莫杀我,我本是善良的百姓,求求你千万不要杀我。

追兵之中,一骑策马上前:老查,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

老查慢慢地睁开眼睛,定睛一看,登时大喜:我操,原来是你老纪。你他妈快吓死我了。快点扶我起来,给我换条干裤子,这条让你给吓得尿湿了。

率军追赶老查的,赫赫然正是参赞军务纪成斌,就听他怒吼一声:查廪,你身为军人,遇敌弃军而逃,让敌兵轻易掳走驼马,按军律,斩!

老纪你敢……老查的惊恐尖叫声中,早有士兵冲上前来,强行将他架起来,按跪于地,大刀抡起,就要砍下他的脑壳。

千钧一发之际,就听远方一声疾呼: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就见一骑如飞而至,竟然是名将岳钟琪,恰好从京师赶回。

(9)忠良的苦难之途

岳钟琪飞马而至,正逢参赞军务纪成斌要将逃将查廪斩首。于是急忙阻止,把纪成斌拉到一边,说:老纪,这个老查,杀不得,杀不得啊。

纪成斌不明白:他临战私逃,导致王师败绩,如何杀不得?

他……岳钟琪低声道:老纪,你不会是缺心眼吧?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皇帝比较的操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皇帝那叫一个英明神武,神经那叫一个不正常……不不不。总之吧,老查这厮是皇帝家的包衣奴才,社会地位比咱们要高出来许多,你要是杀了他,只怕皇上饶不了咱们。

纪成斌微微摇头,也低声道:老岳,我何尝不知道老查这厮有来头。人家上面有人,可是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个老查非杀不可。倒不是他遇敌先逃,而是这个人……脑子跟皇上一样,都他娘的处于缺大德的状态之中,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恩将仇报,陷害忠良。你不杀了他,迟早也会被他害得家破人亡。

岳钟琪道:老纪你差矣,极是差矣,须知忠良这种动物,正是用来给小人陷害的,小人不陷害你,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忠良?快点把老查放了吧,我也知道他肯定会恩将仇报,可咱们不让他陷害怎么成?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纪成斌哭了,说:老岳,你这一手,可缺了大德了,我们全家很可能都会因此死在你手上,你就瞧着吧。

岳钟琪失笑:老纪你想得太多了,问题没那么严重。哈哈哈,没那么严重。

老查被放了回来,他千恩万谢,抹干眼泪,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开始给雍正皇帝写秘信:陛下,您的身体还好吗?奴才眼望北斗星,日日夜夜思念你。奴才人在北疆,一颗心却从未离开过陛下……对了,还有一桩小事,最近经奴才卧底排查,深入虎穴,出生入死,搜集情报,业已查得明明白白,那岳钟琪压根就不是什么岳飞的十七世孙,他实际上是叛逆年羹尧的私生子,此事尽人皆知,不需要查验DNA就能够断定。还有还有,奴才查得明白,岳钟琪此番北征,征调的是大金川的番兵,为啥那些番兵这么乐意听他调遣呢?这是因为啊,大金川的土司叫莎罗奔,他有个女儿叫阿扣,那小妞那叫一个美貌啊,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江湖人称“玉观音”。而这个美女阿扣,则是岳钟琪的情妇。我靠,情妇啊陛下……对了,在这起惊世大阴谋中,参赞军务纪成斌没起到正确的作用,他实际上是幕后的主要策划人之一……

秘信写完了,查廪就拿着信,去找岳钟琪的部将张广泗:老张在吗?跟你说个小事。岳钟琪是年羹尧私生子的事,已经被圣上查清楚了。还有他跟大金川美女阿扣之间的私情,也被火眼金睛的人民群众举报了。这一次朝廷决定再也不姑息养奸,要一举打掉岳钟琪反动集团。

张广泗大惊:岳钟琪的反动阴谋,这么快就暴露了?你看你看,我早就说过的嘛,圣上英明神武,岳钟琪反动集团的罪恶真面目,迟早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你看我没说错吧!

查廪欣慰地点了点头,道:老张,在这次两条路线的斗争中,你表现得很不错,斗志昂扬,警惕性极高,始终与岳钟琪反动集团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是配合这次运动的深入开展,马上写一个弹劾岳钟琪的奏章,快写,你马上写。

我写,写写写……张广泗趴在地上,开始写奏章揭发岳钟琪,再加上老查的秘信,一块递交到了北京。

已经是奄奄一息的雍正皇帝,收到奏章和秘信,当即传旨:

传朕旨意,斩纪成斌于军营中,岳钟琪下狱,接受狱卒的批斗。

圣旨传来,纪成斌放声大哭,曰:操你娘老岳,你说忠良本是让小人陷害的,可这个陷害也太离谱了吧!无缘无故就杀头啊……哭声戛然而止,纪成斌的脑壳已经被砍掉。

杀了纪成斌,将岳钟琪下狱。雍正又找了术士张太虚、王定乾等人,让这些灵异学界人士扎堆在宫里,每天蹲在小火炉边,替他炼制丹药。然而遗憾的是,丹药未成,雍正皇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死掉了。

(10)男人最不是东西

雍正临死前,吸取了康熙立储的教训,建立了秘密立储制度。事先将下一任皇帝的名字写在密诏上,封存在匣子里,放在乾清宫正中一块牌匾之后,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正大光明。

不能不说雍正这一手极尽之阴损,由于太子的名字,早已写在密诏上,但却不公示,所以皇子们谁也不知道密诏上写的是谁,万一写的是自己呢?如果迫不及待地闹将起来,这岂不是鸡飞蛋打?

秘密立储制度,彻底解决了清室皇子争斗的历史进程,让此后的历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但更难看的是老臣张廷玉、鄂尔泰等人。这可怜的老兄弟二人,骑着骡子在宫里疯狂赶路,生怕有哪个混蛋抢先一步打开匣子,那可就出大乱子了。幸好这事没有发生,从牌匾上取下密诏,打开来看,呵呵,上面写的是让皇四子弘历继位。

这个位子,交给弘历就对了。

概因弘历之下,只有弘昼、弘瞻两个弟弟,其中弘昼的精神状态比较异常,此人自打出生以来,只忙于一件事——给自己办葬事。

史书上说,弘历的大弟弟弘昼,每天都要给自己举办葬礼,让人趴在他的灵位前放声痛哭,他老兄则蹲在祭桌上,老鼠一样啃吃祭品。

很明显,弘昼这孩子是拿自己当个死人,或者说,这孩子对于死亡有着一种如醉如痴的体验追求。但究系何种原因搞到他如此这般,此事却是怪异莫名。

实际上,这个弘昼是皇五子,继位的是皇四子弘历。还有三个大皇子,却是年羹尧的妹妹生的,可这仨孩子命中注定倒霉,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三个儿子死掉,年氏也伤心而死。年氏死,导致了哥哥年羹尧死得更难看。

老大老二老三都死了,幸好四品典仪官凌柱的女儿钮祜禄氏来到宫里,替雍正生下了皇四子弘历。弘历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乾隆皇帝,而他妈钮祜禄氏也很了不得。有一年,钮祜禄氏和儿子乾隆出门巡游,到了山东,适逢大灾,灾民嗷嗷恳求救济,可是济宁知府颜希深出差了,没人负责赈灾工作。这时候,颜希深的母亲何氏出来,说:虽然我的儿子是知府,但无皇命,倘我擅开库府赈灾,按律当斩。但我又如何能眼看着灾民活活饿死?今天我做主,打开粮库,让饥民吃饭……何老太太擅开粮库,赈济灾民。这事被飞快地报到了乾隆面前:报,不得了了,有个何老太太,把粮库打开了。

乾隆当时就问钮祜禄氏:额娘,你看咱们怎么宰杀这个何老太太合适?这老太太胆忒肥了,竟然敢擅开粮库,这还了得!

钮祜禄氏道:宰你娘!还不快点传旨,让何老太太来咱们的龙舟上,和我一起斗纸牌。

擅开粮库的何老太太被请到龙舟上,钮祜禄氏眉开眼笑,对她说:何老太太啊,这事你做得好,不能什么事都听男人的。男人这东西,最他娘的不是东西了。你看这世界乱七八糟的,还不都是让男人搅和的?对了何老太太,你儿子是啥官来着?

何老太太道:皇太后,俺儿子是个小小的知府。

钮祜禄氏生气了:开什么玩笑?这样的母亲,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以天下生民为念,宁不惜一死而放粮赈灾,这样的母亲教出来的儿子,怎么才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弘历呢?过来过来,马上拟旨,给何老太太的儿子升官。

乾隆别别扭扭地道:额娘,这国家公职人员任命的事儿,你就别搅和了。

钮祜禄氏大怒:操你娘,我还是你娘不是?你是不是我生出来的?

乾隆:……好好好,依你,依你,全都依你。

于是小知府颜希深时来运转,一家伙升到了河南巡抚。

钮祜禄氏发威,何老太太受到了公正的政治待遇,这件事,有清宫词为证:

便宜发粟为扬仁,严妪何期白简陈?

凤舟暂停温诏下,中官宣进太夫人。

从这件事情上看起来,乾隆皇帝的母亲,比较的正常。很显然正是这个原因,雍正选择了他出任帝国下一任皇帝。

但皇五子弘昼的生母,就有点……有点过于浪漫了。

(11)格格的儿子

生下怪异皇五子弘昼的,是一位格格。

格格?

没错!真的是格格。

这位格格,是管领耿得金的女儿,生于1689年。21岁那一年入宫,为雍正的贴身女服务员——在当时,格格主要是指具有皇族血统的女性,主要是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及辅国公生出来的女儿,才有资格称为格格。但有时候,皇家这些怪人也不理这些怪规矩,时不时胡来一气。至少在耿氏这里,封她格格的称号,明摆着是瞎胡闹——可就算是瞎胡闹,也得闹啊,因为雍正年龄大了,需要年轻美貌的女服务生负责他的生理教育及健康。粗俗点说,就是一定要弄几个美貌小姑娘来,让当时的四皇子睡之,这些美貌小女生总得有个称呼吧?

于是耿氏就被封了个格格称号。

等到雍正继位之后,先封耿氏为嫔,然后进阶为妃子。这位女服务员的寿命超长,活了96岁。

耿氏从一个美貌小姑娘,坚韧不拔地活成一个没牙的老太婆,这好像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至少从这里,我们无法找到她生出来的儿子弘昼,何以会对自己的葬礼如此感兴趣的因由。

实际上,弘昼之所以喜爱参加自己的葬礼,并有蹲在贡桌上偷吃自己贡品的怪癖,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兄弟:弘时。

弘时是雍正的皇三子,母亲是知府李文辉之女。雍正登基后,立李氏为齐妃。齐妃生三子一女,前两个儿子弘盼、弘昀寿命太短,莫名其妙地死了。独有弘时和一个妹妹活了下来。齐妃既然能够一口气替雍正生四个孩子,可知雍正对她的宠爱。而且事实上,雍正也对皇三子弘时寄予了厚望。

但不晓得是怎么搞的,弘时到了青春期,左看他爹不顺眼,右看他爹不舒服,于是这孩子一咬牙一跺脚:我叛逆了我,我弑父情结了我,我弗洛伊德了我……于是这孩子星夜投奔了雍正的死对头,康熙的皇八子,跟老八合伙来搞雍正。结果老八一伙在夺嫡大战中失利,雍正登基,然后就开始修理弘时。

雍正将弘时削去宗籍,没有封爵不说,还将他赶了出去,送给十二弟修理。从此,弘时出局,帝王之位再也没得机会了。

但是皇五子弘昼,却和皇三子弘时私交不错,不排除两人联手挤兑皇四子弘历,争夺皇位的可能——事实上,登基之后,由弘历转型的乾隆皇帝,就是这么认为的。

后来弘昼病重,乾隆抹不开兄弟情面,不得不御驾亲自探望。当时弘昼躺在床上,拿手在头上比划,意思是央求四哥给个面子,让弘昼一脉的爵位世世代代承袭下去。乾隆却假装听不懂,反而摘下自己脑袋上的怪帽子,递到弘昼手上,说:老五啊,你是不是想要朕的这顶帽子啊?哈哈,哈哈哈……

乾隆的意思是说:老五啊,你也想跟我争夺皇位?就凭你?我呸!

话说到这里,事情就清清楚楚了。弘昼的脑子没一点问题,不仅没问题,而且聪明绝顶。他知道自己跟皇位无缘,而且被乾隆视为最大的敌人,生恐稍有不慎,灾祸临门,干脆就装出半傻不疯的模样,天天为自己举办规模盛大的葬礼,并隆重地蹲在桌上吃自己的贡品。

没法子啊,皇帝只有一个,兄弟却有许多,不装疯卖傻,弘昼又如何能够延寿益年?

除了弘昼,有资格和乾隆弘历争一争的,大概只剩下小皇子弘曕了。但这小家伙生得太晚,不给力,雍正死时他刚刚两岁,比乾隆的大儿子还小五岁,根本没资格和乾隆争高下。

所以乾隆皇帝一开端,就拉出了一个大阳线,行情好到了不能再好。

(12)鳌拜与岳飞

乾隆初政,主要有三件工作:

清宫室,理旧案,翻老账。

先说清宫室,以前的皇宫,只有一个男主人雍正,现在雍正死翘翘,儿子乾隆住了进来,首先就是看看宫里有没有别的男人混进来,有就赶紧轰出去。

按理来说,宫里不应该再有别的男人吧!有也应该是太监……不对,雍正时代的皇宫,除了雍正,至少还有仨大老爷们儿。一个是道长张太虚,另一个是道长王定乾;此外,还有一个秃脑壳和尚,叫文觉禅师,来自长沙。这个禅师可了不得,他至少参与了年羹尧、科隆多、康熙皇八子及皇九子的四起大案件,说这个禅师是雍正的智囊,也不为过。

乾隆入宫,头一桩事就是找来俩老道并禅师,说:几位,有这么个事。先皇在的时候啊,给你们写了不少的书信,据说还有免死券。你们把这些书信拿来,朕让人登记一下,存档记录。以后你们有事,咱们也好查证啊。

俩老道并禅师大喜,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将雍正写给他们的所有书信纸条,全都找了出来,拿到乾隆这里来。乾隆收下这些书信,笑道:三位,还有件事,刚才忘了跟你们说了,先皇驾崩前吩咐过的,让你们老哥仨即刻出宫,不得稍做停留。对了,那个秃脑壳的文觉禅师,就是你,你马上回长沙,不许骑马,不许坐轿,不许搭车,只允许你步行走回长沙……什么?你要回去换衣服?换你个头衣服!有没有搞错,现在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说让你走回长沙,你就得给朕走回长沙,少走半步也不行!

侍卫出动,引刀搭弓,骑马坐轿,监督文觉禅师前后左右一起走。而且侍卫们押送文觉禅师,是公费出差,每顿饭四菜一汤,鸡鸭鱼肉,一样也不能少。而文觉禅师就惨了,只能是边走边化缘,见人就合掌哭求:施主发发善心,可怜可怜小僧吧,叵耐小僧已经多日水米未曾沾牙,眼看就要饿死了……

可怜的文觉禅师,就是这样被赶出了历史——连同他参与雍正时代政治活动的所有文字资料,统统被乾隆堆成一座小山,丢一支火把上去,就见熊熊的火光之中,真正的历史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雍正酷毒寡绝的孤家寡人之怪相。

销毁了历史证据之后,乾隆下旨:给冤死的老臣子鳌拜平反。谁都明白,鳌拜冤案,冤就冤在这个老臣过于忠诚,康熙打掉他,就是因为鳌拜太忠诚了。如果康熙不挑他下手,而找上别人,铁定会被对方当场干掉,绝不会跟你客气的。只有鳌拜,他明知康熙在冤枉他,目的只为了养成自己欺男霸女的帝王酷毒心态,但鳌拜仍是一声未吭,成全了康熙的帝王之名。

康熙在世的时候,为了竖立起明君的形象,就是要活活冤死鳌拜。雍正在位时间太短,来不及平反这件冤假错案。现在是乾隆时代了,他当然要借这个案子,再竖立自己明君的形象。

鳌拜平反,谥武超公——这是清朝武将最高的谥号,相当于岳飞的武穆。获得这个最高荣誉的武将,历史上只有鳌拜和岳飞,尽管把鳌拜和岳飞摆在一起,感觉上有点别扭,但历史就是这样。

鳌拜平反之后,就轮到了乾隆的叔叔爷们,也就是与雍正夺位失败的八阿哥、九阿哥等皇子。

此时,八阿哥已经被囚死于宗人府,九阿哥则是在保定监狱中被活活虐死,但还有十阿哥、十四阿哥等,仍然在囚禁之中。

乾隆传旨,大意是说:当年逮你们,是正确的。朝廷的决定嘛,岂有个错误之理?现在要放了你们,也是正确的。放了你们不是说你们没有错,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你们面壁思过,改过自新,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小成绩,所以释放以示嘉奖。

替诸皇叔平反,乾隆的声望,霎时间高涨起来。

然后乾隆做了第三件事:翻老账。

这个老账,就是曾静、张熙之案。当年这师徒二人忽悠岳钟琪造反,结果被岳钟琪扭送到朝廷,雍正与曾静展开了廷辩,大获全胜。此后曾静和张熙敲锣打鼓,游行天下,到处揭发自己的谋逆罪行。因为曾静、张熙二人悔罪态度超好,所以雍正力排众议,驳回了群臣诛杀此二人的众议,将曾静、张熙释放回乡,并专门下旨,吩咐当地官员不得以任何理由伤害曾静、张熙师徒。

雍正的目的,是要留着这两个反面教材,以更好地教育广大群众。

而且,临死之前的雍正,已经感觉到儿子乾隆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还特别给了乾隆一个旨意:朕之子孙,将来亦不得以其诋毁朕躬,而追究诛戮……意思是说:弘历,你丫是我的儿子的话,就不能翻这个案,不可以杀曾静和张熙。

当时的弘历连连点头:皇阿玛圣明,皇阿玛说啥就是啥……说话间雍正死翘翘,乾隆登时就翻了脸:我乾隆一个活皇帝,难道还在乎你雍正一个死皇帝不成?

传旨:捕曾静、张熙,凌迟处死。

也知道这样做,天下人会议论自己叛父,所以乾隆郑重地发表公告,解释说:相信朕,你们一定要相信朕,我绝对听先皇的话。先皇说曾静、张熙不要杀,我就决不杀……可是,不杀曾静、张熙,广大人民群众不乐意啊。你看那白山黑水之间,你听那长江黄河两岸,每个人都发出了愤怒的吼声。所以虽然我不想杀曾静、张熙,可是人民群众的意愿,我也没法子违背啊……况亿万臣民所切骨愤恨,欲速正典刑于今日者,朕又何能拂人心之公恶乎?

然则,乾隆为何要杀掉曾静、张熙,而且是以如此残忍酷毒的手段呢?

这是因为,乾隆实在是受不了老爹的愚蠢。

(13)坏人不知道自己的恶

说过了,雍正之所以不杀曾静、张熙,留着他们就是要做一个反面活教材,要让广大人民群众知道,他雍正是何等的宽厚大度,是何等的仁慈为怀。

而雍正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其内在的心理动因,还是曾静及张熙传递给他的信息,深深地震撼了雍正。

雍正这个人,跟世上的绝大多数人一样,都具有神性的自我认知人格。

什么叫神性的自我认知人格呢?

就是说,雍正看待世界,评判事物,不是从客观世界的角度,而是从自我认知的角度出发,以自我意识为衡量这个世界的唯一依据。表现在认知层面上,就是雍正坚定不移地认为:他雍正是世界上最最善良、最最正直、最最仁慈的,他认为对的,就是对的,他认为错的,就是错的。如果他认为对而别人认为错,那么别人就是错的,如果他认为善而别人认为恶,那么别人就是恶的。

总之一句话,雍正这种思维,是典型的求诸外而不求诸内,始终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绝对正确,不正确的都是别人。

事实上,雍正向来以圣徒自居。他走路的时候,从来都是避开人影,不忍心把脚踩到别人的影子上。至于地面上爬动的小蚂蚁之类,更是他关心爱护的主要对象,平时说话办事,向来小心翼翼,唯恐伤害到别人。

但事实上,举凡像雍正这样思维认知完全彻底从自我出发的,无一不是邪恶之辈。这是因为,人性是善恶二重的,人性中有圣洁的一面,也有肮脏邪恶的一面。再完美的圣人,也有肮脏的私欲;再邪恶的坏蛋,也有人性光辉的闪光点。而如雍正却是绝不承认自己也有邪恶私欲的一面,并将邪恶的专属权统统推到别人身上。这样一来,一旦这个以圣徒自居的人,惩罚起他认为的邪恶之时,就会采用酷毒的手段——雍正在惩治他的政敌之时,所流露出来的正是这种心态。

像雍正这种人,他们从来认识不到自己人性中的鄙污,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就是善人,一旦与别人发生冲突,就会认定对方是坏人。既然对方是坏人,那还跟他客气什么?当然是无情打击,残酷斗争了。

所以,也只有像雍正这样具强烈自我认知的原始人,才会发明群众运动、大批斗及游街等招数。这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对手是坏人,坏人的罪恶,当然是要昭告天下,狠狠地惩罚了。

同样的,像雍正这种人,一旦听别人说他才是坏人的时候,会感受到极度的震惊。而这个震惊,雍正从曾静对他的指控: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这些客观存在的事情中,就震惊得已经失去了常态。他真的无法理解,像他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留给别人如此错误的印象?

所以雍正一定要留着曾静不杀,要以这个活教材,昭告天下士民百姓:他雍正真的是善人,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但是乾隆站在一边,隔岸观火,却是看得清楚,知道曾静对雍正的指控十有八九都是沾边的。

所以雍正一定要留着曾静,希望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善人。

而乾隆,却一定要杀掉曾静,希望天下人都不知道雍正其实是一个坏人。

总之一句话,坏人雍正,并不知道他自己是个坏人,所以他要做好事,留下曾静不杀。而乾隆知道他老爹是一个坏到了不能再坏的大坏蛋,所以一定要杀人灭口。

相比于明明是个坏蛋,却不知道自己是坏蛋的雍正,乾隆皇帝明显要聪明许多。打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个坏人。

所以,乾隆所考虑的,不是要民众把他当做一个好人而敬爱他,而是要让民众害怕他。

让人害怕,这才是一个坏人最高的境界。

(14)史学家脑壳进水

历史上,有一个经典的说法,叫康乾盛世。

意思是说:康熙时代,是一个盛世;乾隆时代,又是一个盛世。但是这两个盛世,恰到好处的,把康熙的儿子、乾隆的老爹雍正给夹在了中间。对于雍正来说,老爹康熙是盛世,儿子乾隆也是盛世,只有他不是盛世。

为啥雍正这么倒霉?老爹盛世,儿子盛世,偏偏就自己歹势,弄了个衰世?

原因我们已经分析过了:康熙和乾隆,这俩家伙是十足的坏人,而且他们知道自己是坏人。既然自己已经是坏人了,他们也就不再苦心劳力地想让别人承认自己是好人,费那劲干什么?坏人就坏人,反正老子是皇帝,怕你个卵子!

但雍正的智商,比老爹康熙低,也比儿子乾隆低,他明明是坏人,却始终以为自己是好人,处心积虑绞尽脑汁地想让别人承认他是好人,结果折腾了一溜十三遭,最终也没折腾出个名堂来。

说康熙是坏人,雍正是坏人,他们干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没一件正经事,也没一件好事,想不让人承认他们是坏人,也不可能。那么,说乾隆是坏人,我们有什么证据没有?

有!

乾隆南巡去山东的时候,适逢山东大涝,赈灾钱粮俱被地方官吏贪污。于是有夏邑人刘元德,冒死越众而出,于邹县告御状,央求乾隆为民做主,严惩贪官。

接到刘元德的状子,乾隆当时就落泪了。他说:当官的,是老百姓的爹,也是老百姓的妈,老百姓就是儿子,是孙子。现在儿子、孙子竟然告爹妈的状,这这这……这岂可容忍?刘元德告爹妈一案,绝非是孤立的个案,这是一起政治阴谋,一定是有人躲藏在幕后,攻击大好形势。来人,与我想办法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他就派了亲信观音保,化妆成搂草打兔子的猎人,秘密出发了,去揪告状人刘元德的幕后黑手。没多久,观音保回来了,禀报道:万岁爷,已经查清楚了,那刘元德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山东大涝,赈灾粮银俱被官吏贪污,到处都是卖儿卖女的老百姓。卖孩子的价格非常之低,我买了俩孩子,总共花了五百文。

乾隆听了连连摇头:观音保啊,你白白跟了朕这么多年,怎么政治觉悟如此之低?眼下咱们要说的不是孩子的价格,是告黑状的刘元德幕后黑手啊……算了,你这奴才也办不了事,军前效力去吧。传旨,与朕把刘元德押回原籍,与朕往死里打,就不信打不出他的幕后黑手来。

贪官们蜂拥而上,将刘元德拖走,往死里揍,果然打出了一个幕后反动集团,急忙回来禀报:报,万岁爷你太圣明了,那刘元德,果然不是孤立的一个人,而是一个秘密反动集团,已经查清楚了。他此番来告状,有文秀才段昌绪,武秀才刘东震,这两个对现实心怀不满的反动文人,资助了刘元德的路费。

乾隆说:你看看,朕就说嘛,像刘元德这种告爹妈状的刁民,就得给朕从严惩治,绝不姑息!

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是告御状的刘元德,资助刘元德路费的文秀才段昌绪、武秀才刘东震,统统移交山东巡抚鹤年,严厉打击。

单从这件事上看起来,乾隆其人,绝对是沾不到明君边的,不仅不是明君,而且比暴君更离谱。正确的说法,此人应当是个操蛋君——非“操蛋”二字,无以表述其人的倒行逆施。

可要这么个说法,也难以服众,概因乾隆时代的盛世,是板上钉钉的历史事实,人家这都盛世了,难道还不是明君吗?

事实上,乾隆绝非明君,乾隆时代更非什么盛世。但是乾隆其人精明刁滑,他利用中国史学家脑子进水、民众思维原始化的特点,搞了一个偷梁换柱,用他所谓的“十全武功”,遮掩了这漫长的贫瘠时代。

什么叫“十全武功”?

所谓的“十全武功”,实际上是乾隆时代十次失败的军事行动,事实上史学家也知道这十次军事行动统统失败到了极点,可是史家却始终抱着“十全武功”这个怪异的称号不放。而民众又只认标签不看货,一看乾隆时代竟然有“十全武功”,就想当然地认为:你看人家乾隆,这都“武功”了,这都“十全”了,难道还不是明君盛世吗?

糊涂的历史观,就这样和真正的历史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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