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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炉焰上片雪飞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06 23:46:33 0


广西的思恩州和田州同其他少数民族聚集区一样,向来采取民族自治的政策,州长官都是当地的土司。

这些土著一般是不服中原教化的,经常搞些火并、抢劫之类破坏和谐社会的事出来。因此,抓住机会就对他们实行“改土归流”逐渐成为一项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国策。

所谓改土归流就是指裁撤自治州的土司,任命朝廷流官。

当然,土司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我们可以找各种借口来改,比如说土司绝嗣了,后继无人;土司之间相互仇杀,让朝廷逮住了把柄;实在不行还可以说是“顺应民意”—由于群众呼声太高,所以请您走好,恕不相送。

总体上看,改土归流促进民族融合,加强中央统治,是一项进步的国策。

可惜,世事从来无绝对,广西思、田有其复杂特殊的地域性,岑氏一族从元朝开始就苦心经营,当地百姓只认土司,不认流官,倘若真那么好改,以朱元璋之强势,早在明元易代时就顺手牵羊了,还会让岑氏维持原状至今?

然而,传至岑猛,不改不行了。

岑猛野心很大,想彻底脱离明廷的控制。他撕毁了《反国家分裂法》,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分裂主义的道路。

一日不读书,无人看得出;一月不读书,智商输给猪。岑猛活了大半辈子,估计没完整看过一本书,所以由他领导的叛乱很快被广西巡抚姚镆平定了。

很显然,姚镆的智商要比岑猛高点,但也高不到哪去—心思都用到做官上去了,个把月不读书也可以理解。

当然,后果同样是明显的,那就是敏感的民族问题被他搞砸了。

姚镆没有做任何民意调查就贸然在思、田一带实施改土归流,直接导致了岑猛的余党卢苏、王受继续作乱。卢、王二人深受当地不明真相的瑶民喜爱,官军屡镇不绝,姚镆也被逼成了姚屠,事态逐步恶化。

恶化的结果就是王阳明接到一封兵部的公文,任命他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总督两广、湖广、江西四省军务,务必平定思田之乱。

对一个政治家而言,最痛苦的惩罚不是罢官,是遗忘。但对于王阳明而言,这根本不是问题,因为除了他,还有谁能够保证百战不殆,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可惜,方向斗争是假,立场斗争是假,苍生大义、天下兴亡更是假的。只有利益,利益的驱使才是政治斗争的实质。并且,这种内斗从来就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刚刚经历了同舟共济的张璁和桂萼便开始了同床异梦,酝酿着同室操戈。

就在俩人在貌合神离的路上越走越远时,王门弟子要求阳明入阁的呼声越来越高。难得在这一点上两个内阁大学士达成了默契—不能让王阳明入阁。

很好理解,俩人加起来也斗不过一个王阳明,这还没算遍布于朝野上下的王门弟子。

但人心是要争取的,席书、黄绾、方献夫是要拉拢的。当然,叛乱也需要人去平定。不过说句老实话,广西远在天边,那里的百姓是死是活压根就没在张桂二人的考虑范围之内,这件事唯一的意义就是给赋闲在家的王阳明找个工作,卖个人情给高层的王门弟子。

喜欢老子辩证法的朱厚熜看问题反倒更为客观:除了王阳明没人能打,不用王阳明没法收场。因此,再不爽王阳明他也得忍着,解决了当务之急再说。

而王阳明这回是真的不想复出了。

时事变幻有如过眼烟云,所有的辛酸荣辱早已定格为历史的陈迹。商场、官场,企业、政府,煌煌青史,历朝历代,哪块角落不是充满着钩心斗角、尔虞我诈?说到底,这些大大小小的派系争斗,都是一场场属于男人的游戏。所谓金钱、美女、权力、关系不过是一个个砝码,由博弈双方挥舞着夜以继日地为自己的集团牟利。随着实力的此消彼长,游戏的参与者又持续不断地变更着自己所属的集团。

这些游戏从来就不是生产力,而是关于财富分配的活动,它无关时代、地点,所不同的只是被各种政治名词包装过后掩人耳目的游戏规则。

转头千载春,断肠几辈人?

对于王阳明,封疆大吏他早已当腻,离那个时代政治家的终极梦想入阁拜相也只差半步之遥,但他确实不想再参与这场无聊的游戏了。

还有任何参与的必要吗?他的成就远远超越了有明一朝所有的内阁大学士,他的学说直接造就了两个伟大的内阁首辅,他的光芒早已不是当世任何一个人所能掩盖,即使是明世宗嘉靖帝朱厚熜。

然而,最根本的原因是,王阳明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本来就身患肺结核,远谪龙场又让病势加重,渐入肌骨。

所幸大难不死,结果还得像救火队一样为明廷四处灭火。再加上平日里广收弟子,诲人不倦,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昼夜忧劳。眼见咳血的频率日甚一日,终于卧床不起。

当朱厚熜收到王阳明请辞的奏疏时还在用阴谋论考虑问题。

阳明在疏中指责姚镆处理问题失当,目的是想提醒朱厚熜改剿为抚,朱厚熜却认为他在暗示自己姚镆碍事,因此请辞,便下令让姚镆致仕。而黄绾又不合时宜地上疏颂阳明之功,让皇帝补发他铁券岁禄。

朱厚熜虽一一照允,但小肚鸡肠的他将这理解为阳明等人的坐地起价。于是,新的圣旨措辞非常坚硬:该剿该抚,该杀该放任凭你王阳明处置,只有一条,那就是—不、得、推、辞。

还能说什么?王阳明为明政府打了一辈子工,以天下为己任的胸怀和担当早就融入生命中的一点一滴,所言所行皆透露着坦荡与光明,任何注解都已显得苍白而多余。

此刻,阳明的思绪回到了青春年少之时,回到了那个对酒当歌、策马扬鞭,敢登长城、射胡人的少年王守仁身上。

犹记得在烽火台上大声朗诵的那首高适的五律:

行子对飞蓬,金鞭指铁骢。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虏障燕支北,秦城太白东。离魂莫惆怅,看取宝刀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王守仁到王阳明,从英姿焕发的少年到青衫磊落的中年,从北京到贵州,从南赣到江西,他的梦想从未褪色。如果说男人一生当中要经历两次成熟,第一次是适应社会,第二次是找回年轻时的梦想,那王阳明早已将这二者融合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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