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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历史——雍正之狠

历史大观园 明清光辉 2020-06-25 15:14:13 0


在康熙的三十五个皇子之中,除了几个夭亡的、年幼的与无用的不值细说以外,在大体上分为三派。甲派是皇二子(太子)胤礽及其拥护者皇三子胤祉;乙派是皇八子胤禩及其拥护者皇长子胤禔、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珴、皇十四子胤禵。丙派是皇四子胤禛(雍正)自己及其拥护者皇十三子胤祥、皇十七子胤礼。 三派之中,以皇八子胤禩的乙派势力最大。雍正在当了皇帝以后,不先对付皇八予胤禩本人,反而发表他为“总理事务”的大臣之一,不久又封他为“廉亲王”,叫他兼“理藩院”尚书。这是雍正极高明的一着棋。

同时,雍正命令那手握重兵、驻扎西宁的皇十四于胤禵(抚远大将军),赶紧回京奔丧。胤禵回来以后,雍正叫他留住在(河北)遵化的景陵(康熙的坟墓)等待“大祭”;其后,封他为“郡王”,限制他在景陵旁边的马兰峪居住。

胤禩的另一党羽、皇九子胤禟,被雍正派赴西宁,似乎是叫他接掌胤禵所遗下的兵权,却不给他任何名义,实际上只是将他“充军”而已。

剩下的,皇十子胤珴,是康熙所指定的正黄旗满、蒙、汉三军总管。雍正派他护送活佛哲卜尊丹巴一世的灵龛去喀尔喀。他走到中途,雍正下旨叫他在张家口暂住,不久便在雍正二年(1724年)四月加一个“私自禳祷”的罪名,将他押解回京,关在牢里。(到了雍正死后,才被乾隆释放)。

至于皇长子胤禔,早就在康熙四十七年被康熙禁锢在家里。雍正让他仍旧被禁锢着,不予释放。

于是,皇八子胤禩在朝廷中地位虽高,却是一个光杆。

甲派的太子胤礽,也早已被康熙关了;雍正把拥护太子的皇三子胤祉,派到遵化击“守护景陵”。

雍正经过如此安排,已经将江山坐稳;然后,把乙派的胤禟、胤禩、胤禵,与甲派的胤祉,作进一步的收拾。

胤禟于雍正三年七月在西宁被捕,罪名是陕西有人背后称他为“九王爷”。到了雍正四年五月,雍正下圣旨将他改名为“塞思黑”(狗),罪名是他用密码和人通信。他被押解回京,走到中途,暴卒。

胤禩于雍正四年正月被“削籍离宗”;二月,被革去王爵,改名“阿其那”(猪),圈禁在宗人府;九月,死在狱中。胤禵在雍正三年三月被降封为“贝子”;雍正四年五月,禁锢在寿皇殿。(到了雍正死后,才被乾隆释放。)胤祉于雍正八年五月被禁锢在景陵,于雍正十年闰五月死在狱中。

皇八子胤禩于康熙未死以前,先后获得过大学士明珠及其儿子左都御史揆叙的支持。明珠死在康熙四十七年,揆叙死在康熙五十六年。他们两人之死,与胤禩之终于失败不无关系。

雍正极恨揆叙,于雍正二年不惜与鬼作对,追夺揆叙的官爵,下旨在揆叙的墓前立一个碑:“不忠不孝阴险柔佞揆叙之墓。”另一个已死的胤禩之党、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也被雍正同时送了一个碑:“不臣不弟暴悍贪庸阿灵阿之墓。”阿灵阿的儿子、领侍卫内大臣阿尔松阿,被雍正圈禁在阿灵阿的墓地,于两年以后杀掉。和阿尔松阿一齐在雍正四年被杀的,有正蓝旗汉军都统鄂伦岱。鄂伦岱这人是孝懿皇后(非太子胤礽之母)的叔伯兄弟,于康熙四十七年太子第一次被废之时,附和了一班主张改立胤禩为太子的揆叙、阿灵阿之流。雍正追算旧账,对鄂伦岱也毫不客气。

孝懿皇后佟佳氏,是康熙一生前后所立的三个皇后之一,只生过一个夭亡的女儿,没有生过儿子。康熙的其他两个皇后是太子胤礽的母亲孝诚皇后(赫舍里氏),与无子无女的孝昭皇后(钮祜禄氏)。康熙的妃子很多,其中有若干汉人,包括四个姓陈的、两个姓王的,也有姓高的、姓石的、姓袁的、姓张的、姓刘的、姓卫的,等等。胤禩是姓卫的(良妃)所生。康熙不肯立胤禩的原因之一,是这“良妃”出身微贱。

雍正的母亲也是一个妃子,叫做“德妃”,姓乌雅氏,是满人,护军参领(乌雅)威武之女,论出身似乎比“良妃”好一点。但是康熙却从无立雍正为太子之意。倒是雍正的同母弟、德妃的另一个儿子、皇十四子胤禵,康熙在最后几年似乎颇为属意,提拔为“抚远大将军”,希望他先在青海、西藏为国家立一些功,取得声望。

这就引起了雍正的嫉妒,伏下祸根。胤禵为人懦弱,并无多大野心。他一向拥护皇八子胤禩。倘若他懂得拥护自己的同母兄皇四子胤禛(雍正),结局便不致如此悲惨。

皇三子胤祉原是拥护太子胤礽的。胤礽两次被废以后,他便存了非份之想,在家中养了两个策士陈梦雷与杨文言。陈梦雷帮他编《图书汇编》(古今图书集成);杨文言帮他编《律历渊源》。这两部书均是康熙叫他编的。他字写得好,天文与数学也懂得一点,康熙对他相当喜欢,于是他因此也招了雍正的忌。

雍正即位之时,首先便将陈梦雷充军,剪除胤祉的羽翼。杨文言这时已死,否则也逃不了雍正的毒手。

雍正最凶狠的一着,是在对付胤禵与胤祉之先,把两人的儿子弘春与弘晟先行削爵拘禁,隔离起来,然后再对付他们本人。 另一个皇子、皇十二子胤祹,不曾参加甲、乙两派,并无得罪雍正之处,却因为康熙重用了他,叫他总管过正白旗的满、蒙、汉三军,又叫他担任满洲镶黄旗都统,雍正对他极不放心,于即位以后先封他为郡王,再把他降为贝子,又把他降为镇国公。这胤祹倒也聪明,终于获得了雍正的信任,在雍正八年又受封为郡王。

雍正所倚靠的,在皇子之中是皇十三子胤祥与皇十七子胤礼;在大臣之中是隆科多;在武官之中是年羹尧。

胤祥被他封为“怡亲王”,作总理事务的大臣之一,与大学士马齐、吏部尚书隆科多、皇八子胤禩同列。怡亲王胤祥对雍正鞠躬尽瘁,直到雍正八年五月病死为止。雍正谥他一个“贤”字;也送给过他一个匾:“忠敬诚直,勤慎廉明”。

胤礼被他封为“果郡王”,先后充任理藩院的“管院大臣”(位在理藩院尚书之上)与工部、户部的管部大臣(位在这两部的尚书之上),也叫他在西南各省巡阅过驻防兵(满人),与绿营兵(汉人).在中央主管过苗疆事务。雍正六年进封他为“果亲王”。他死时,是乾隆三年二月。

隆科多与年羹尧的下场,太比不上胤祥与胤礼二人了。隆科多是孝懿皇后的亲弟弟,与鄂伦岱是叔伯兄弟,可算是十足的“国舅”。雍正一向和他很亲密,叫他“舅舅”。鄂伦岱拥护皇八子胤禩,他拥护雍正。康熙绝命之时,只有他一人在御榻之旁。如果没有他“宣布遗诏”,雍正之获得皇位决不能如此容易。

那时候,他是理藩院尚书兼步军统领,有兵在手。雍正任命他为“总理事务大臣”,又把他从理藩院调至吏部当尚书,叫他袭继父亲佟国维的“一等公”爵位。

到了雍正三年,他突然被解除步军统领职务,他的儿子王柱也被免了銮仪使之职,发交他“管束”。

年羹尧是汉军镶黄旗人。父亲年遐龄由“笔帖式”(书记)所升兵部主事、刑部郎中、河南道御史、工部侍郎、湖广巡抚。年羹尧本人是科班出身,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改庶吉士”(翰林),当了翰林院检讨、四川广东的乡试考官、内阁学士,在康熙四十八年受任四川巡抚,康熙五十九年挂“平西将军”印,指挥岳钟琪等人打进西藏,击败策妄阿拉布坦的驻藏军官策凌敦多卜。次年,康熙升他为“兼理四川陕西总督”。

雍正即位以后,召还“抚远大将军”(皇八于)胤禩,叫年羹尧“管理大将军印务”,留待继任的延信到任。雍正元年(1723年)十月,延信到达西宁,雍正又改命延信为平逆将军,叫年羹尧作“抚远大将军”。

这时候,青海的蒙古人首领是罗卜藏丹津(顾实汗的孙子)。罗卜藏丹津造起反来,年羹尧指挥岳钟琪加以讨伐,讨伐到雍正二年三月,将罗卜藏丹津击溃,肃清了青海全部。

十月问,年羹尧奉召进京,雍正赏他双眼花翎、四团龙补服(朝服上绣四个团龙的“补子”),黄带、紫辔、金币。

谁知道,年羹尧回任以后不久,便在雍正三年二月为了奏疏上将“朝乾夕惕”的成语政写成“夕惕朝乾”,碰了雍正一个大钉子。到了四月,雍正免他的大将军与总督之职,调任杭州将军;到了十月,将他拿捕来京,赐死。

年羹尧被捕的时候,距离他妹妹之死,还不到一个月。

年的妹妹是雍正的妃子,死后被谥为“敦肃皇贵妃”。年羹尧一向仗着有妹妹在宫中,又一向深荷雍正信任,免不了摆威风,乱花钱,参劾大员,提拔部下,因此就得罪了不少人,况且手握重兵,也引起雍正的疑忌,所以妹妹一死,他便垮了台。

在他被降调为杭州将军之时,许多受过他提拔的人纷纷说他的坏话,打落水狗。不说坏话的人极少,其中之一是西安布政使胡期恒(布政使是专管民政、财政的官)。雍正把胡期恒捉了,关起。

另有一位汪景琪,写了一部《西征随笔》,记载当年参加年羹尧戎幕的经过。书中对于年羹尧相当称赞。雍正把汪景琪抓来,斩首。

雍正的左右,有一位“侍讲”官,姓钱,叫做名世,写过几首诗赞美年羹尧平定西藏的功劳。雍正很生气,将钱名世革职,逐回浙江原籍,御书“名教罪人”四个字,叫地方官制成匾,树在钱家的大门之上。

汪、钱二人的案子,均不是正规的文字之狱。正规的文字之狱,在康熙之时已有。康熙在康熙三年杀过浙江湖州人庄胤城等七十几人。罪名是,庄胤城的已故儿于庄廷枬,曾经刻过朱国桢所写的明史,并且加了关于崇祯一朝的记载,其中有涉及建州卫的事。这七十几人包括庄氏全家,作序的人李哲言,被误指为朱国桢的朱佑民及他们的儿子。

康熙在康熙五十二年又杀了翰林院编修、安徽桐城人戴名世等几十人,捕了两百多人,罪名是戴名世写了一部《孑遗录》,记述明末三王的事。在被株连的人之中,有已故的《滇黔纪闻》著者方孝标。方被戮尸,方的四个儿子、一个孙子,处斩。

康熙是所谓“圣祖”,也作得出这样小气的事,可谓盛名之累。

雍正呢,本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却在办理文字之狱的时候,比父亲康熙与儿子乾隆,均略为宽大。

礼部侍郎浙江海宁人查嗣庭,在雍正四年当江西主考,出了一个八股题目“维民所止”。有人告他的状,说“维”字与“止”字恰好是“雍正”两个字砍去了头。雍正把他和他的儿子逮捕。这两人气死在牢里。雍正把他的其余四个儿子,杀一个,充军三个,把他的一兄一弟、几个侄儿,也充了军。此外,别无株连。其后,而且放同了查嗣庭之兄(查慎行)。

雍正七年,有一位某部主事(科员)陆生枬,因写了十七篇《通鉴论》被杀。罪名是,主张废郡县,复封建,梦想分封诸王,削弱中央势力。

其后不久,发生了曾静劝岳钟琪“造反”的案子。

曾静是湖南永兴的一位落第书生,于无意之中读到名儒吕留良所评选的八股文,其中有论及“夷夏之防”的,十分沉痛。吕留良是康熙时代的人,仍称“清”为“北朝”,称“明”为本朝,说一部春秋的微言大义,不外是尊王攘夷,孔子之所以称许管仲,原因即在于此。吕留良言外之音,清朝的皇帝是夷,该“攘”。

曾静读了吕留良的文章,很感动;特地跑到浙江石门(崇德)吕留良的家乡,找到吕留良的儿子吕毅中(这时候吕留良已死)、吕留良的学生严鸿逵、严鸿逵的学生沈在宽,和他们做了很好的朋友。这三人把吕留良的所有遗著,包括《日记》与《四书讲义》,均交给了曾静。

曾静回到湖南以后,把吕留良的思想与学说灌输给自己的学生张熙。张熙自告奋勇,愿意到西北一趟,找川陕总督岳钟琪,劝岳钟琪反清。曾静写了一封信,托他带去。

岳钟琪是四川成都人、年羹尧的老部下,勇敢善战。他的的确确是岳飞的苗裔,曾静和张熙以为他必能一本岳飞的抗金遗志,灭掉清朝。清朝皇帝不是曾经自称金朝皇帝的苗裔么? 岳钟琪是绿营名将岳升龙的儿了;最初以捐班的“同知”(相当于“副县长”的一种官衔),改充武官游击,在康熙五十八年之时做到四川永宁协的副将(等于一个副旅长)。康熙征讨西藏,他是先锋,杀了(西康)里塘的“第巴”,降了巴塘、察木多(昌都)等地的“第巴”,冲到拉萨,击走准噶尔部长策妄阿拉布坦的驻藏大将策凌敦多布。因此之故,他被康熙任命为左都督,又升为四川提督。他征服松潘以西、四川与青海之间的若干少数民族寨子。

雍正即位以后,叫年羹尧讨伐盘踞青海的蒙古人罗卜藏丹津,年羹尧调岳钟琪来帮忙,结果在事实上出力打平罗卜藏丹津的完全是岳钟琪。于是雍正就命他为甘肃提督;不久,叫他兼甘肃巡抚。雍正三年四月,叫他接年羹尧的川陕总督。

岳钟琪这人生于清朝,长于清朝,替清朝立下很大的功,又作了清朝很大的官,只知道忠于清朝,不仅把远祖岳飞如何忠于宋朝,如何誓死抗金,漠然视之;而且这时候明朝丢掉北京也将近一百年了,他实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清复明”的念头。

张熙不辞跋涉之苦,甘冒生命危险,在雍正四年七月间跑到岳钟琪的衙门求见,可谓找错了人。岳钟琪接见他,读了他带来的曾静的信,大吃一惊。

这岳钟琪一面假心假意答应参加反清运动,而且与张熙立了誓,一面暗中报告雍正。于是雍正就下旨抓人。曾静、吕毅中、严鸿逵、沈在宽一齐落网,押解到京。张熙也被押解了来。 雍正读了曾静写给岳钟琪的信,也读了搜查来的吕留良遗著,认为这是思想同题。亲自编了一部《大义觉迷录》,颁发各地,特免曾静、张熙之死,叫他们去江浙一带把《大义觉迷录》好好宣讲。(吕毅中与沈在宽被斩首,严鸿逵死在牢里,这三人的子孙全数充军。岳钟琪暂时仍被重用,到了雍正十年便以在新疆对准噶尔作战不力的罪名,被免职,监禁。)

《大义觉迷录》的内容相当坦白,雍正自认为夷,把清朝也称为“外国”。后来乾隆感觉不妥,把这书列为禁书,于是在中国便难找到,倒是日本人替我们保存了,被稻叶君山约略引录在《清朝全史》之中。

《大义觉迷录》包括曾静的供词,雍正在雍正四年九月所颁的诏书,与曾静“改悔以后”所写的一篇歌颂清朝的“归仁录”。 曾静在写给岳钟琪的信中,指出雍正有九项罪恶:(一)窃位;(二)逼母(稻叶君山说这是指的雍正逼迫康熙的佟后殉葬。事实上佟后(孝懿皇后)死于康熙二十八年七月。雍正自己的母亲德妃乌雅氏,死于雍正元年五月,曾静所指的可能是她;(三)弑兄(太子胤礽、皇三子胤祉);(四)屠弟(胤禩、胤禟);(五)贪财;(六)好杀;(七)耽酒;(八)淫色;(九)诛忠用佞。

雍正对于曾静之如此不客气,却不甚介意,说“曾讥诽止朕一人”,吕留良“上诬皇考(康熙)之盛德”,“于本朝祥瑞事迹概隐匿不书,而专造作妖诬,布其私愤”,“谓我朝曰‘清’,曰‘北’,曰‘燕’,曰‘彼中’”,“称满、汉之兵,齐跪永历马前”,“此吕之罪,所以为至大也”。

雍正发明了一套神权理论,说皇帝是天所指派的,天只问某人的“德”,够不够当皇帝,并不问此人出生在什么地方。“舜为东夷之人,文王为西夷之人,曾何损圣德?”“我朝既仰承天命,为中外生民之主,凡所以蒙受此抚绥爱育者,何得以华夷殊视?” 雍正说,写文章的人“著劝戒于简编,当平心执正而论,对于外国人受大统之君,其善恶尤宜公平书录,细大不遗。......外国之君,信其是非不爽,直道常存,亦必愈勇于为善。”“若故贬抑淹没.略其善而不传,妄载以诬其恶,以为中国之君既生中国,自应享有令名,不必修德行仁,自臻郅治之隆;而自外国人承大统之君,以为纵能夙夜励精,勤求治理,究竟无载籍之褒扬,为善之心因以自怠,则内地之苍生其苦岂有底止耶?”这些话,是雍正的真心话,颇能动人。

关于清兵入关,窃占北京与华北的经过,雍正抄袭多尔衮的理论,说清朝得天下于李自成之手,不是得之于明朝之手。而且明朝自“嘉靖(世宗)以后,君臣失德,盗贼起于四方,疆圉无宁,其时可谓之天地闭塞。本朝定鼎以来,扫除穷寇,文物日盛,黄章白叟,一生不见兵革......尚可谓之昏暗乎?”“我朝之有造于中国,大且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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