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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老爷,你赢了!出来混,就要还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03 14:01:33 0

典故取自《伊索寓言》。有个农夫在悬崖绝壁的山径上,赶一匹驴子,驴子紧傍着悬崖绝壁走。农夫心惊肉跳,拉它往里靠一点,它不肯,稍微用力,它反而咆哮撕咬,乱踢乱跳,结果栽下万丈深谷。农夫伸头下望,一脸严肃的说:“驴老爷,你赢了!”

杨广的后半生,就是这位驴老爷,没人能阻止他一路狂奔,走向灭亡。

出来混,就要还Ⅰ——怯懦?示弱!

杨广的后半生,还是从他最喜欢的活动开始——出巡。

庚质试图阻止,但是,除了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奔向灭亡的杨广已经无法被阻止了,当然,或许他也从未被阻止过。

不被阻止,这是杨广性格特征中很突出的一面。曾经,选曹七贵中虞世基的弟弟虞世南(此公后来成为唐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遭到过杨广如此的训示:“我天生不喜欢听人劝谏,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还要以此来博得名声的人,更是我难以忍受的,至于那些卑贱之士,我虽然对他们会宽容一些,但最终一定会将他们从地面铲除,你可明白!”

(我性不喜人谏,若位望通显而谏以求名者,弥所不耐。至于卑贱之士,虽少宽假,然卒不置之地上。汝其知之!)

既然如此,那就随他去吧。

出巡在继续进行:

大业十一年九月,杨广行幸太原;

大业十二年夏,四月,杨广架幸汾阳宫避暑。

悲催的是,宫城实在狭小,呆不下那么多人,百官士卒只能散落在山谷间,“结草为营而居之”。

秋,八月二日,杨广出巡北塞。

杨广的巡行,让百姓受苦已经无需多言,而如今,连跟随他巡行的百官士卒也受了苦,接下来,也该轮到杨广自己了。

杨广北巡,所遭遇的当然还是突厥人,面对突厥人,由于其父杨坚给他打下的基础,使得好面子的杨广可以抖落他那廉价的威风。

东突厥的启民可汗当了一辈子孙子——憋屈、耻辱,他遭受了一个君王所不堪忍受的一切;然而,他还是忍了,他没有等到自己能够扬眉吐气的那一天,在大业五年,在隋朝最强盛的时候,他死了。

或许,在后世看来,启民可汗是个懦夫,至少他远不如那个顽强抵抗了隋朝大军的高句丽王高元;然而,用懦夫来描述启民可汗,无疑是过于轻看了他。一个能够忍人之不能忍的人,就算不是雄杰,起码也不会是懦夫,他们的忍让,只是为了等待机会——甘受胯下之辱的韩信如此,而启民可汗,同样如此。

启民可汗的不断示弱,终究达到了他的目的——至少,目空一切的杨广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而这,足以让启民可汗得到充分的喘息机会,慢慢积蓄起力量,恢复业已衰败不堪的突厥部落的元气。

因而,启民可汗的所谓懦弱,或许可以换四个字——卧薪尝胆。

如今的启民可汗,就是当日的越王勾践,只是,上天给了越王勾践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而启民可汗,则没有这样的荣幸。

当然,还是有人能够看懂启民可汗的,比如说,在杨广大业三年北巡之时大肆赏赐了启民可汗后,高颎就表达了对启民可汗的担心:“此虏颇知中国虚实,山川险易,恐为后患。”只是,杨广又何尝听得进去呢?一个人在他最风光的时候,总是容易把别人的示弱当成懦弱,总是忽略别人主动示弱的背后一面。

相比较启民可汗,西突厥的处罗可汗确实看上去有骨气得多,然而,“骨气”为他带来了什么呢?

大业四年二月,由于处罗可汗思念滞留长安的母亲向氏,隋朝派崔君肃前去招抚。处罗可汗见到崔君肃的时候,跟启民可汗见长孙晟完全不一样,他很是摆出了一副一国君王的架势——处罗见君肃甚倨,受诏不肯起。崔君肃是怎么对付的他呢?崔君肃只是小小的警告了他一下,告诉他,你要是不服气,东边的启民可汗可盯着你呢,要是隋朝跟启民可汗合兵一处,你挡得住吗?所以,乖乖的,别炸刺儿,就行了这两拜之礼吧,免得亡国灭种。然后呢?然后,处罗矍然而起,流涕再拜,跪受诏书,因遣使者随君肃贡汗血马。

大业五年,杨广西巡,途经大斗拔谷(今甘肃民乐县东南甘、青两省交界处的扁都口隘路。自古为甘肃河西走廊通青海湟中的捷径)时,派使者韦节去处罗可汗处,要求其与杨广相会。处罗可汗可能是怕一去不返,也可能是不服气,不愿去,西突厥国人也反对此行,于是,借故推脱,没有赴约。

大家知道,那次西行对杨广来说,算是人生的一个巅峰了,西域各国,只要杨广派人去,没有不买账的,如今处罗可汗却硬生生的打了他的脸,对于要面子的杨广来说,这如何能忍?杨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当然,杨广一时也没办法治住这位处罗可汗,只能等待机会了。

大业七年,西突厥的一个叫射匮的酋长来隋朝求亲。这位射匮是谁呢?他就是大名鼎鼎跟隋朝对抗了一辈子的达头可汗的孙子。这是个好机会,当年长孙晟就是借着染干求亲的机会,离间了都蓝可汗和突利可汗,最终让突利可汗变成了启民可汗,成为了隋朝的一颗棋子。如今长孙晟已死,负责外交的是裴矩,他决定依样画葫芦,表示:“处罗不朝,恃强大耳。臣请以计弱之,分裂其国,即易制也。射匮者,都六之子,达头之孙,世为可汗,君临西面,今闻其失职,附属处罗,故遣使来以结援耳,愿厚礼其使,拜为大可汗,则突厥势分,两从我矣。”

裴矩继承了长孙晟的突厥政策,表示要搞分化,杨广表示同意。于是,杨广就让裴矩去驿馆,跟射匮的使者好好谈谈,言明利害。不久后,杨广又亲自接见了射匮使者,表示,西突厥的这些人里,我就看着你们射匮还成,处罗那小子不服管,老子看他不爽很久了。你放心,只要射匮诚心向善,我亏不了你们,我一定立他为大可汗,帮他出兵讨平了处罗,然后再把公主嫁给他。然后,杨广又赐给了使者一枚桃竹白羽箭,表示事不宜迟,要早做计较。

那位使者然后就屁颠屁颠的拿着那枚箭回去了,估计还想着不枉此行呢。结果,半路上经过处罗可汗的营帐,处罗可汗一看那枚箭不错,挺漂亮,就想据为己有,还是使者撒了个谎,这才把箭顺利带了回去。射匮听到使者不辱使命,成功归来,还听说隋朝有合作意向,顿时就爽了,也不等隋朝出兵,自己就偷袭了处罗可汗。处罗可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状况极为惨淡——大败,抛妻弃子,率领左右数千骑东走,还在半道被伏击,最后寄寓高昌,东保时罗漫山。

高昌王鞠伯雅当然早就归附了隋朝,于是就把处罗可汗亡归高昌的消息通报了隋朝。于是,杨广派裴矩和处罗可汗母亲的亲信亲往玉门关迎接,谕其入朝。这下处罗可汗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了,没辙。

十二月上旬,处罗前往临朔宫朝见,杨广很高兴,好好的接待了他。在喝酒的时候,处罗可汗跪下请罪,说自己投降的太晚了。杨广自是宽言抚慰,而后“备设天下珍膳,盛陈女乐”,而且“罗绮丝竹,眩曜耳目”,面对着这样的接待,处罗可汗是何反应呢?《资治通鉴》用了六个字——终有怏怏之色。

这就是处罗可汗“有骨气”的下场,他不愿朝见,到最后,却亡国失众,不得不朝。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当敌强我弱,实力悬殊时,一切的所谓骨气,到最后只能沦为自取其辱。

启民可汗显然是个明智的君王,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像处罗可汗一样那么有骨气,但是,他明白,在强大的隋朝面前,四分五裂元气大伤的突厥使他不具备“有骨气”的资本,因此,他只能选择隐忍,选择忍辱负重,选择卧薪尝胆,选择等待机会。启民可汗活得不够长,在机会还没有到来时,他就已经死了,但是,他的隐忍为他的儿子咄吉,也就是始毕可汗,创造了机会。

到了始毕可汗继承汗位的时候,东突厥已经在启民可汗的苦心经营下恢复了些元气;此时,负责外交的裴矩也看出些苗头了,于是就想用老办法——分化。

裴矩当时是想这么办,想效仿当年长孙晟分化都蓝可汗和突利可汗的办法,将宗室女嫁给始毕可汗的弟弟叱吉设,借此离间兄弟关系,然后隋朝从中取便。但是,裴矩失败了,而且是严重失败,这位叱吉设是个乖乖儿,忠厚老实,根本不敢跟哥哥对着来,裴矩的失败造成了一个严重的后果——惹怒了始毕可汗。

可能有人要问了,同样的计策,为啥长孙晟就成功,裴矩就失败呢?道理很简单,不是每对兄弟都会互相看不顺眼,都要自相残杀的,小虎队有首歌叫啥来着?不是每首恋曲都有美好回忆;就这意思。长孙晟能成功,是因为他在突厥待了一年时间,已经把里面的人事关系弄得清清楚楚了,每个人都啥性格,谁跟谁有矛盾,都是门儿清,所以,他的分化离间叫做有的放矢,自然可以无往而不利。裴矩呢?裴矩号称西域通,但却不是突厥通,他跟长孙晟不一样,根本不了解内情,他的分化离间,徒有其形,而未见其实。

当然,或许这也是启民可汗的功劳。启民可汗自己就中过隋朝这样的圈套,以至于最后仅剩下五人五骑,去投奔隋朝,后半生则受尽了屈辱;狐狸不会掉进同一个陷阱,所以,启民可汗大概早就有准备了吧。事实上,启民可汗的这几个儿子,关系相对是融洽的,他死后,直到东突厥被唐太宗李世民灭亡,东突厥的几个可汗,始毕可汗、处罗可汗乃至颉利可汗,都是他的儿子。兄死弟及,这是启民可汗死后,东突厥汗位的继承方式。从这个角度说,在启民可汗的教导下,他的几个儿子还是很重视手足之情的。

裴矩的分化离间没有做到有的放矢,这是他犯下的第一个错误,紧接着,他犯下了第二个错误。

始毕可汗手下有个宠臣叫做史蜀胡悉,据说很有些聪明才智,裴矩就想除掉他。于是,裴矩就假称要跟他贸易,将其骗至马邑,然后杀之。当然,裴矩也知道这么搞会引发始毕可汗的不满,于是,杀了人之后,他对始毕可汗说,这小子要造反,所以我帮你干了他。裴矩这谎话,不要说是始毕可汗,说给三岁娃娃,能信吗?始毕可汗当然不信他,于是,矛盾加剧,甚至到了“不朝”的地步。

这两个错误一犯,始毕可汗是彻底跟隋朝闹僵了。当然,彼时隋朝尚强,始毕可汗虽然不忿,但也只能用“不朝”来表示愤怒,跟他父亲一样,他也需要等待机会。机会总是有的,因为,人嘛,总有走窄了的时候,杨广也一样。

三征高句丽,隋朝天下大乱,杨广不听劝谏,继续四处巡行,大业十一年,杨广又大摇大摆的过来北巡,此时始毕可汗知道,机会来了,杨广走窄了。

事实上,早在杨广四月份出巡太原的时候,始毕可汗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调集了十万骑兵,准备趁着杨广北上,而后发动突然袭击。幸运的是,突厥内部毕竟还是有隋朝的卧底,启民可汗的妻子,如今按例嫁给始毕可汗的义成公主,就提前得到了情报,于是派人通报了杨广。

结果什么情况呢?在提前得知有麻烦的情况下,我们的杨广同志发扬了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死的精神,发扬了有困难要北巡没困难也要北巡有没有困难都要北巡的精神,居然就北巡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杨广都嘬到这份上了,不倒霉等什么呢?

接下来当然是倒霉了:

八月十二日,杨广车驾抵达雁门关(山西省代县),齐王杨暕率领殿后部队,守卫崞县(山西省原平市北崞阳镇)。

就在杨广抵达雁门关的次日,突厥来了,很快将雁门关围了个水泄不通。隋朝官员自然是吓成了一团,只能把民宅上的木头铁器拆下来,临时制作防守武器;当然,更严重的,还是粮食问题——城中兵民十五万口,食仅可支二旬……

在突厥的猛烈攻势下,雁门四十一城,其中三十九城被攻克,最后只剩下了俩地儿——一是杨广所在的雁门,二是齐王所在的崞县。

没攻下不等于没在攻,突厥对雁门的攻势如狂风暴雨一般,矢如雨下,一直射到了御座之前。到了此时,杨广只剩下了一个字——惧,然后就只能抱着赵王杨杲痛哭流涕了——哭到什么地步呢?“目尽肿”。

这就是著名的“雁门之围”。

出来混,就要还Ⅱ——脱围?丢人!

杨广怕了,他居然也知道怕,看到他抱着爱子(赵王杨杲是杨广最小的儿子)痛哭流涕把眼睛都哭肿了,本来还是要同情一下的,但是,考虑到杨广一早就得到了情报,一早就知道始毕可汗会有动作,此时才知道怕,才知道要哭,也只能是惹人反感而已。这就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杨广在得到了情报的情况下继续北巡,那么,他有没有做好防御准备呢?显然是没有,要是有,他也不会怕到这种程度,也不会雁门四十一城被攻下三十九城,也不会城内粮食连一个月都支撑不了。

所以,本人非常疑惑,相信大家也一样,杨广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北巡呢?我想了半天,只能有一个解释——杨广是疯子,我们永远不要用常理去理解他。

但是,大敌当前,即便是杨广这样的疯子,也知道大难临头了,也知道要害怕了——怎么办?大臣们议论纷纷:

宇文述的意见,陛下您干脆率数千骑兵突围吧;

苏威的意见:“城守则我有馀力,轻骑乃彼之所长,陛下万乘之主,岂宜轻动!”苏威认为,突厥人就擅长骑兵作战,突围不是送死吗?不同意宇文述意见。

樊子盖的意见:“陛下乘危徼幸,一朝狼狈,悔之何及!不若据坚城以挫其锐,坐征四方兵使入援。陛下亲抚循士卒,谕以不复征辽,厚为勋格,必人人自奋,何忧不济!”

樊子盖倒是很有胆色,还敢指责一贯伟大光荣正确的杨广,第一句话的言下之意,不就是“你这么搞是自作自受”吗?但是,樊子盖也不是一味指责,他是提出了解决方案的,他的方案三点:一、固守待援;二、取消征辽计划,抚慰城内士卒;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樊子盖这番话透露出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在三征高句丽之后,杨广居然还不甘心,依然还有东征的打算,对此,我们只能是无语凝噎了——驴老爷,你赢了!

萧瑀的意见:“突厥之俗,可贺敦(突厥的皇后称之为“可贺敦”,指的就是远嫁的义成公主)预知军谋;且义成公主以帝女嫁外夷,必恃大国之援。若使一介告之,借使无益,庸有何损。又,将士之意,恐陛下既免突厥之患,还事高丽,若发明诏,谕以赦高丽、专讨突厥,则众心皆安,人自为战矣。”

萧瑀是杨广的小舅子,萧皇后的弟弟,官职是内史侍郎。他的意见有两点:一、远嫁突厥的义成公主跟咱大隋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据突厥的风俗,她会参与军情,不如派人去问问她的意见,就算她也想不出好办法,反正也没有坏处;二、皇上啊,您还是停了征讨高丽的计划吧,让部下们安心吧。

最后一个发表意见的是虞世基。两点:一、重赏士卒;二、停止征东。

总的来说,除了宇文述之外,大家都表示要坚守,在坚守的问题上,大家也有共识,要停止征东,要重加赏赐,萧瑀还提出要征询义成公主的意见,那么,杨广准备怎么办呢?杨广表示,同意大家的看法,尊重集体意见。

于是,杨广亲往前线看望将士,然后鼓励道:“弟兄们好好干,如果这次大伙能守住雁门关,凡是参与此次作战的,就不要担心没有富贵,我一定不让操弄笔杆的那些混账给你们难堪!”(古时候作战领赏,最关键一个环节,就是文官们的奏报和审定了,往往很多将士都被这帮人祸害了,最典型的,史万岁)

然后,杨广下令:“守城有功者,没有官衔的,直接升到六品,赐物百段;有官衔的,依次升格。”

然后,杨广派出了大量使者慰劳将士,据说前后相继,相望于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部下纷纷效命,昼夜作战,虽伤亡惨重,但终于守住了雁门。

在坚守的同时,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诏令天下,令其救援。来的人当然是很多了,但是,阿猫阿狗的,咱也就不多说了,有一个人是不得不提的,这是他第一次登上隋末的舞台,他是李世民,当时只有十六岁。

李世民当然也是皇亲国戚,他是李渊的次子,而李渊跟杨广啥关系呢?姨表兄弟的关系。李渊他妈是独孤信的四女,而杨广他妈是独孤信的七女。姨夫杨坚,对李渊这位侄子还是不错的,但是,表哥杨广,对表弟李渊,就不咋地了。

《新唐书》记载了这样一件事:

杨广有一次有事召见李渊,恰好碰上李渊生病,所以没有及时前往拜见。当时李渊有个外甥王氏在后宫,杨广就问他咋回事,王氏说我舅舅有病呗。然后,杨广悠悠然吐出了四个字,令人毛骨悚然的四个字——可得死否(这病会死人么)?言下之意,这病既然不会死人,干吗不来?

李渊听了那叫一个恐惧,只能每天饮酒作乐外加收受贿赂来隐藏自己了。

有人要问了,不就是生病没去嘛,有啥大惊小怪的,杨广这么搞是何必呢?其实吧,杨广也是迷信,当时有传言,说“李氏当为天子”,为此,名将李穆的后代,他儿子李浑一家,就因为这个道理被灭了族(这是大业十一年的事情,其中宇文述在过程中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李穆是北周贵族中第一个表态支持杨坚的,而李浑当时则是李穆和杨坚之间的信使,如今却落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唏嘘)。李渊也姓李,所以,杨广大概或许有可能也有这样的考虑。

当然,亲戚毕竟还是亲戚,杨广诏令天下解救雁门之围时,李渊还是让他的次子李世民去了。李世民当时是投在云定兴帐下。

这位云定兴是谁呢?大家还记得吗?好吧,他是杨勇的岳父,他的女儿云妃是杨勇的宠姬,大家记起来了吧?这下大伙可能疑惑了,这云定兴不是太子党的吗?杨广怎么没把他办了呢?这就是云定兴的牛逼之处了。杨勇被废,云定兴自也知道大难临头,于是,他开始早做准备,他将这一宝压在了宇文述身上。

云定兴是怎么办的呢?

云定兴先从女儿那得到“明珠络帐”这样的珍宝,私自送给了宇文述,自此打开了门路,成为了宇文述的密友。

此后,但凡逢年过节,云定兴一准儿有好处送上,甚至还写歌给宇文述。

宇文述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穿奇装异服,以此向人炫耀。领导有这个爱好,云定兴岂能放过?据说,云定兴就为宇文述制做了一个马鞯,在后角上缺方三寸,把白色给露出来。据说这事儿当时在时尚圈引发了轰动,一堆人争相效仿,还给起了个艺名——“许公缺势”。

当时又赶上天寒,云定兴曰就对宇文述说了:“天儿这么冷,你入宫宿卫,耳朵一定很冷吧?”宇文述回答:“可不呗?”怎么办呢?领导的需求,就是对下属的要求啊!于是,云定兴制做了一块头巾,有个专业名词——“裌头巾”,什么特点呢?就是能把耳朵裹了。于是,再度造成时尚圈轰动,又给起了个艺名——许公袙势。

马屁拍到这份上,宇文述就只剩一个字了——乐,当时他就大赞云定兴:“云兄所作,必能变俗。我闻作事可法,故不虚也。”

乐完之后,宇文述也明白,云定兴不会平白无故讨好他,准是有所请求啊,然后,他就给云定兴推荐了个差事——当时杨广正做着天朝梦,想要四处征讨,正需要大造兵器,是个很肥的差事,宇文述就跟杨广说了,就让云定兴负责呗。

这叫做投其所好。宇文述是个潮男,喜欢时尚,那云定兴一定绞尽脑汁往“潮”的方向发展,一定尽一切可能帮助宇文述引领时尚潮流,如此这般之后,这笔政治投资算是彻底成功了,宇文述将其引为心腹了。

但是,光讨好宇文述也是不够的,毕竟,云定兴跟杨勇还有这样那样的关联,他的女儿云妃还帮杨勇生了三个儿子,如今杨勇虽然死了,但儿子还在,太子党苗裔还在,对于杨广而言,是不可能对云定兴消除戒心的;怎么办呢?宇文述也跟云定兴谈过这个问题,就说啊,你造的这些东西,皇上其实挺喜欢,但是皇上为什么不重用你,不让你当官呢?因为啊,你的三个外孙还活着。

结果大家猜,云定兴是什么态度?云定兴说:“此无用物,何不劝上杀之。”

大家颤抖了没?反正我是颤抖了。够狠吧?这可是亲外孙!可以想见,当年杨勇风光的时候,这位外公可没少去讨好这几个外孙;如今真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人情冷暖如此,世态炎凉如此,实在令人唏嘘不已啊。云定兴都这么狠了,大家说,杨广还能不对他消除戒心吗?杨勇这几个儿子一死,太子党立即烟消云散,云定兴的政治包袱也随之而去了。

所以,正因为云定兴有如此的“政治手腕”,他才能够以那样的微妙身份,在杨广那里谋得一席之地。

而杨广连这样的人都能用,我还是只能说那六个字——驴老爷,你赢了!

好,我们回到正题吧。正如李密第一次登场便星光闪耀一样,李世民的第一次登场,同样辉煌夺目,他对云定兴是这么说的:“始毕敢举兵围天子,必谓我仓猝不能赴援故也。宜昼则引旌旗数十里不绝,夜则钲鼓相应,虏必谓救兵大至,望风遁去。不然,彼众我寡,若悉军来战,必不能支。”

李世民认为,始毕为啥敢围困雁门?不就瞅准了我们赶不及驰援么?现在只需白天旌旗招展,晚上钲鼓相应,对手一定以为大军感到,自然望风而逃。为什么要这么干呢?因为啊,李世民说了——“战”是“战”不过的,因此就只能“吓”。

无疑,这是个好主意,云定兴也听取了。

当然,李世民的“吓”虽然是好主意,但毕竟是投机取巧,对手有可能上当,也有可能不上当,还不足以力挽狂澜于即倒。所幸杨广是三招并用,在固守待援和诏令天下的同时,还动用了埋伏在突厥部众中的内线。

当然,这个内线就是义成公主。

自古和亲远嫁的公主,都是悲剧式的人物。

游牧民族总有“父死,妻其后母”这样的习俗,跟汉人大为不同,对于自幼接受汉式贵族教育的公主们而言,这是一道难过的坎儿。中国历史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就有过这样的考验,在呼韩邪单于死后,她就无奈委身于其长子复株累单于。如今的义成公主也有如此痛楚,启民可汗死了,她必须嫁给始毕可汗。

对于和亲的公主而言,母国的强大与否,直接决定了她们的命运和处境。前文所述的千金公主(或称大义公主),她最根本的悲剧来源,也无非是其母国北周已灭,隋朝已取而代之,她一个弱女子,需要背负起她根本无法负荷的重担。如今的义成公主碰到了同样的考验,杨广被困于雁门,隋朝天下大乱,一旦国破君亡,她这个“可贺敦”可就无法称心如意了。

当然,义成公主最悲剧的地方在于,她摊上了杨广这么个皇帝。义成公主这个卧底工作已经卓有成效了,都提前告诉杨广,你别来,来了有麻烦,结果咧?杨广这个疯子根本听不进去,还是来了啊,而且“一朝狼狈,悔之何及”,现在,又得连累义成公主绞尽脑汁了。

义成公主没辙,只能随便编个瞎话,派人去通报始毕可汗,说北方有急。而始毕可汗呢,听说北边有急,又看到天下兵马纷纷驰援,像云定兴那边的,还故布疑阵,一想,估计是没戏了,于是,在该年八月解围而去。

杨广总算是逃过了一劫。然后他是怎么做的呢?帝使人出侦,山谷皆空,无胡马(他妈的没人呐),乃遣二千骑追蹑(这还不派兵追?),至马邑,得突厥老弱二千馀人而还。(老弱病残怎么了?就不是战利品?)

三招出完之后,终于,杨广逃过了一劫,但是,不知道大家看完这段故事有何反应,反正我的反应是两个字——丢人,而且是——真他妈丢人!

出来混,就要还Ⅲ——对人吝啬,对己慷慨

接下来,杨广自然是要回去了。苏威劝他回长安,杨广刚开始也答应了。但是,宇文述说了,一家老小还在东都呢,先回趟东都再说吧。杨广决定回东都。反正嘛,不折腾点钱,杨广是不会干休的。

于是,该年十月,杨广返回了东都。一众部卒,跟着他吃辛吃苦,劳心劳力,好容易捡了条命回来,接下来,是不是要论功行赏呢?杨广一开始是怎么说的?他说:“守城有功者,无官直除六品,赐物百段;有官以次增益。”这个赏赐是很优厚的了。关于是不是履行诺言,朝臣也有不同意见,苏威认为,不必那么过,而樊子盖认为,你一个皇帝,说话就得算话,怎么能言出不行呢?

结果杨广决定怎么办呢?他先是喝斥了樊子盖:“公欲收物情邪!”(你想收买人心吗?)樊子盖一听杨广那么说,自然也不敢再废话了。

接下来就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时刻了:

杨广接下来做了一件事——就是调整勋格。之所以如此,因为杨广有个特点——“性吝赏”。当日刚刚搞定杨玄感的时候,大伙劳心劳力,需要封赏,但是人数实在多,杨广舍不得,就调整了官位勋格:建节尉为正六品,此后是奋武、宣惠、绥德、怀仁、秉义、奉诚、立信等尉,按次降阶。

然后,按照杨玄感的前例,杨广开始授勋。

于是乎,在雁门关拼死效劳的将士,一万七千人中,得到勋格的只有一千五百人,连他娘的一成都每到。然后就授勋——打过一场仗立下一等功的,有勋位的进一阶;而原先没有勋位的,只能到立信尉(原本杨广说可以到六品的,现在只有从九品);打过三场仗,立下一等功的,没勋位的到秉义尉(从八品),其参与作战没有立功没有勋位的,要打过四场仗才能进一阶,而且还没有赏赐……

杨广的赏赐两个特点,一、大幅降低勋格,二、大规模削减奖赏人员。

无语了吧?更无语的还在后面,在雁门之围时,大臣们都建议,要停止征东之议,结果,杨广这次回来之后——会仍议伐高丽。

同志们,设身处地,如果你是那些将士中的一员,杨广这么搞,你会是什么反应?估计,十个人有九个人,都在内心飚国骂飚脏话了吧,这就叫“XX你个XX”啊,另有一个人,是盘算着怎么把杨广剁成肉酱了。下次杨广要再有麻烦,还有人愿意为他卖命吗?有吗?

杨广的做法,叫做“对别人马列主义,对自己自由主义”。享受?我可以,你们不可以!

这个世界上有四种人,第一种是对自己慷慨,对别人也慷慨;第二种是对自己吝啬,对别人慷慨;第三种是对自己吝啬,对别人也吝啬;第四种是对自己慷慨,对别人吝啬。

第一种人,是慷慨豪杰之士,梁山好汉那样的,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跟这种人在一起,没有压力,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第二种人,是容易让人感动的一类人,凡是被这种人慷慨过的,都会记一辈子,永生难忘。

冯小刚的老婆徐帆,大家都知道吧?她人生中就碰到过这样一个贵人——杨立新。我看《鲁豫有约》,徐帆说过这段往事:她说自己当年去北京报考人艺,是因为杨立新的一张新年贺卡,告诉她人艺在招插班生,然后当时还在武汉话剧院工作的徐帆考虑了半天,就去了。当时徐帆身体不好,贫血,面色很差,然后杨立新他媳妇儿,就给她准备了巧克力和红糖水,让她补身子。

于是,徐帆就这么考上了。当时在北京,人生地不熟,也就跟杨立新比较熟——他们是在武汉拍戏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处的不错;徐帆也没什么钱,食堂伙食也一般,一周最大的享受,就是周末去杨立新家蹭饭。徐帆说,每周杨立新他媳妇儿都会给她准备两三个菜,徐帆让她一块吃,她也不上桌。当时徐帆可能还没太放在心上,直到毕业两三年后,她才知道杨立新家当时的情况,杨立新当时为了攒钱给儿子买钢琴,天天吃泡面,但是,只要徐帆周末过去,还是准备饭菜。

徐帆在说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眶是泛红的,她还说了下面一段话:“这辈子我的哥哥只有一个,杨立新。我的嫂子也只有一个,杨立新他媳妇儿。他的儿子,我觉得也真的是跟我亲生侄子一样。真的就是这个孩子,他拉在地上的屎,我可以用手给他擦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徐帆如今是大演员了,如杨立新所说,现在徐帆在他看来都有一个很大的光环了,杨立新也跟徐帆说过,再也别说当时这段事情了,但是,徐帆依然念念不忘,也由此可见,一个“对自己吝啬,对别人慷慨”的人,是有多大的人格魅力。

第三种人,不会太合群,朋友不会很多,但是,有一条,与世无争,不会招人恨——没有人喜欢,至少也没有人恨。

最差的,最恶劣的,是第四种人。对自己慷慨,对别人吝啬,这种人,不管是什么身份背景,处于何种地位,都不容易交到朋友,没人会喜欢这种人。

隋王朝目前的这两任皇帝,恰好,他们都能在这四类中对号入座。其中,隋文帝是属于第二类,对自己吝啬,对别人慷慨,《资治通鉴》说他“虽啬于财,至于赏赐有功,即无所爱;将士战没,必加优赏,仍遣使者劳问其家”。因为这一条,隋文帝还是颇得人心的。而我们的杨广呢,是第四种人。

杨广好享受,我们已经说了很多了——他喜欢散乐,于是全国能人异士全都齐聚东都;他热爱旅行,于是他在全国各地大造行宫;他喜欢威风,于是他的出行阵仗几乎是空前绝后……然而,跟随他的部众呢?吃了多少苦呢?在他出巡西域时,在大斗拔谷,部众们颠沛流离,散落亡失;三征高句丽,部众们伤亡惨重,血洒高句丽;前番在汾阳宫,部众们结草为营,风餐露宿;在雁门之围,部众们拼死效力,顽强抵抗,伤亡甚重……

然而,现在,当部众们希望为他的努力换来些回报时,杨广却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他的封赏跟他的承诺,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甚至,这个用“疯子”这个词都不足道其万一的“疯子”,他居然还想要第四次出征高丽!杨广可曾有任何半点为他人着想过的意愿?这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死活,认为世界是为我一个人而存在的人,他怎么可能得到他人的拥戴呢?他怎么可能不遭人恨呢?他怎么可能不闹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呢?

性格决定命运,诚哉斯言!

然而,杨广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在雁门之围中,我们认识了一个人,他是萧皇后的弟弟,他叫萧瑀。即便我们此前对他一无所知,从他在雁门之围的表现而言,我们也该知道,这位老兄可不是靠着自己的姐姐在混饭吃,他是很有两把刷子的,要不是他建议去找义成公主帮忙,杨广还指不定能不能脱围而出呢。事实上,《资治通鉴》也对萧瑀赞誉有加——初,萧瑀以外戚有才行,尝事帝于东宫,累迁至内史侍郎,委以机务。

萧瑀是国戚,又有才干,雁门之围又立下如此功劳,杨广是怎么对他的呢?等到雁门之围结束后,杨广对群臣说了下面一段话:“突厥狂悖,势何能为!少时未散,萧瑀遽相恐动,情不可恕!”(就突厥这帮货,能干啥?当时还没撤退的时候,萧瑀就慌慌张张的,说要这个那个,像话么?实在无法饶恕!)然后,杨广将其贬为河池郡守,而且当日就让他去履任了。

“突厥狂悖,势何能为”?杨广以为突厥退兵后,自己抓两三千个老弱病残过来就能堵上悠悠之口,就能挽回面子了?错了,这不是挽回面子,这是丢人现眼!突厥能干什么,杨广不知道吗?当初什么情况?突厥急攻雁门,矢及御前;上大惧,抱赵王杲而泣,目尽肿。当初可是父子二人抱头痛哭,眼睛都哭肿了;如今说这屁话。这叫啥?这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断奶就忘娘啊。

当然了,大家一定也疑惑,不应该呀,雁门之围,萧瑀就算无功,也不应该有过啊,杨广说他动摇军心,这明摆着就是泼脏水啊,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吧,杨广给萧瑀的罪名叫做“莫须有”,真实原因可不是这个。真实原因是什么呢?瑀性刚鲠,数言事忤旨,帝渐疏之。大家明白了吧?对于以自我为中心,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杨广来说,萧瑀这种时不时就要顶撞两句的臣子,不是存心要让杨广难过吗?这种人怎么能留呢?这种人怎么能不打发的远远的呢?

萧瑀被打发了,但是,被打发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个叫杨子崇的,论起辈分,杨广还要叫他叔叔,此人是杨坚的族弟。杨子崇在杨广到汾阳宫的时候,就知道突厥要作乱,于是屡次劝谏杨广,说皇上咱走吧,回京师吧,不要惹麻烦。结果事发之后,杨广怎么对他的呢?杨广说:“子崇怯懦,惊动众心,不可居爪牙之官。”然后,杨广将其外放为离石郡守。

杨广这种行为,叫做恼羞成怒,杨子崇是属于揭了他疮疤的,所以不能留着。历史上倒是有个人跟杨广很像,三国人物,大家都很熟,对咯,袁绍。

官渡之战的时候,袁绍有个谋士叫田丰,战前劝袁绍要跟曹操打持久战,不用轻易决战,结果袁绍不听,把他打入大牢。后来袁绍官渡之战失败,有人跟田丰说,你看你说对了吧,这回你要被重用咯。结果田丰说:“若军有利,吾必全,今军败,吾其死矣。”然后,如田丰所料,绍还,谓左右曰:“吾不用田丰言,果为所笑。”遂杀之。历史啊,总是这样一次一次的轮回。

但是,杨广的雁门之围,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西汉的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他也跟杨广碰过类似的事儿,他被匈奴人围过,史称“白登之围”。

白登之围的大概过程是这样的:

刚开始汉军节节胜利,匈奴屡战屡败,于是刘邦就派使者去冒顿单于那刺探军情,一连十几批,回来都说没问题,可以打。为什么没问题呢?因为冒顿单于早有准备,将精兵强将隐藏,在外面放些老弱病残,所以,不管是第几批使者,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场景,都认为匈奴被打残了,不复能战了,刘邦要出兵,一定会大获全胜了。刘邦也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当时就想进兵。

也有清醒的,有个叫娄敬的——上文我们介绍过他,就是那位说出东都“有德则易以王,无德则易以亡”的哥们;他就觉得有猫腻,当时对刘邦是这么说的:“两国相击,此宜夸矜见所长。今臣往,徒见羸瘠老弱,此必欲见短,伏奇兵以争利。愚以为匈奴不可击也。”他认为匈奴一定有诈,正常情况炫耀军威的,现在都摆着老弱病残,这不是有伏兵么?所以,不同意刘邦进兵,但是,刘邦当时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听不进去,就把他下了大狱,然后进兵。

结果咧,如娄敬所料,刘邦倒霉了,匈奴有伏兵,刘邦被围困在白登,处境极为危殆,这就是著名的“白登之围”。

后来刘邦脱围,还是靠了陈平一点小伎俩。脱围之后,刘邦是什么反应呢?刘邦到了广武,立即赦免娄敬,然后对其道歉,并表示已经杀了此前说能够进兵的那十几个人:“吾不用公言,以困平城。吾皆已斩前使十辈言可击者矣。”然后,封娄敬二千户,关内侯,号为建信侯。后来,娄敬还成为了刘邦的心腹大臣,汉朝初年跟匈奴的和亲政策,就是娄敬一手主导的。

怎么样?同样是一开始没有听取臣下的意见,同样是倒了大霉,同样遭遇围困,同样脱围而出,但是,面对先前劝谏的大臣,杨广和刘邦,处置的方式却是大相径庭。杨广恼羞成怒,将杨子崇贬出京城,而刘邦呢,则非常大度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用行动抚慰了被错误对待的娄敬,并将那几个声言可击的使者给杀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杨广是亡国之君,而刘邦,则能是开国之君。

雁门之围,只是杨广倒霉的开始,突厥没有灭掉他,灭掉他的,是他自己。

驴老爷,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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