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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王刘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02 23:48:40 0

马基雅维利说过:“君主必须像野兽一样行动,既要做狮子又要做狐狸。狮子能够抗击豺狼,狐狸能够识别陷阱。”刘子业是一头狮子,但不是一只狐狸。所以,他没能躲过敌人的阴谋诡计。他把皇叔湘东王刘彧看成一只肥猪关进笼里。猪只能任人宰割,然而,这只肥胖的猪王却是真正的狮子和狐狸的化身。

养猪

湘东王刘彧是刘义隆第十一子,今年二十六岁,身体肥胖滚圆。刘彧的肥胖症纯属富贵病,和饮食习惯不良有莫大关系。能吃不一定胖,但胖一定是能吃造成的。刘彧好吃,好吃不是毛病,人都好吃,可他暴饮暴食,尤其喜欢吃大鱼大肉。

南齐食神虞悰写过一部《食珍录》,里面记录若干美食方子,其中有刘彧发明的蜜鱼。刘彧最喜欢吃蜜渍鱁鮧,就是把鱼鳔、鱼肠用蜜渍成的酱。一顿饭能吃十多斤。史书记载“一食数升”,一升大约3斤,不知我算得对不对。还喜欢吃腊肉,这个大家懂,我也喜欢吃,可吃不了那么多,人家一顿吃200多片腊肉。

刘彧胖,说他像猪一点不冤枉。依照藩王出镇地方的习惯,刘彧任南豫州刺史,镇姑孰。

除掉辅政大臣的刘子业意识到皇族威胁,将各地藩王征调入京。对付那些手握地方兵权的皇叔,刘子业用“养猪”的办法。

皇帝们喜欢养猪,明朝福王朱常洵据说体重达到三百多斤。皇叔御弟们养得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皇帝才会安心,国家才会太平。

明朝皇帝养猪技术先进,金银珠宝、园林田宅、美女佳肴腐蚀着肉体和灵魂。刘子业养猪的方式比较原始,省钱。

第一,圈养,不能放养。皇叔们从各地来到京师建康,来了不准走。既然是猪,不必客气。诸王关在殿内,殴打鞭笞任意欺辱。

第二,称重,分栏养殖。猪赶进竹笼里,放到秤上称重量。湘东王刘彧、建安王刘休仁、山阳王刘休祐长得肥壮。刘子业挨个取上名字,刘彧最肥,叫做“猪王”;刘休仁叫“杀王”;刘休祐叫“贼王”;东海王刘祎品性顽劣,叫“驴王”。

桂阳王刘休范、巴陵王刘休若年纪小,体重轻,慢慢养着,大了再说。

养猪要有猪食、器具。刘子业差人找来猪槽,添上饭,加上杂食,搅拌均匀。猪住的地方不能太干净,地上挖个坑,里面灌满泥巴、脏水。剥光猪王刘彧的衣服,赤条条放进泥坑里。猪有猪的规矩,必须趴着用嘴吃槽子里的饭。

刘子业瞧着皇叔们肮脏下贱的模样,很是得意,就你们这德性,还想和我争天子位?想着想着,生气了,下诏:“杀猪!”

刘彧、刘休祐横眉冷对,多亏刘休仁机智,自甘堕落,学猪叫、打滚儿、奉承、阿谀,难为宋王朝的皇叔们耐得如此下贱。刘子业玩心大,别人一说好听的,马上高兴起来。前前后后十几次要杀三头猪,每次都让刘休仁化解掉,“最开心的是过程,杀了就没得玩了,再到哪里找这么高贵的猪。”

时间一长,猪们受不了。刘休仁机灵,刘彧木讷,一句话说得刘子业不高兴。刘子业下令,把最肥的这头猪剥光,捆住手脚,用木棍抬着,气呼呼道:“今日屠猪!”刘休仁赔着笑道:“今天猪不该杀!”刘子业愣了:“为什么呀?”刘休仁道:“皇太子快生了,等太子生下来,大喜的日子,杀猪掏肝肺,那是道菜啊!”

刘子业想想有道理,气慢慢消了,折腾了一晚上,终于把刘彧放了。

刘休仁说的皇太子,并不是皇妃生儿子,而是少府刘蒙小妾怀孕了。少府是掌管宫中御衣、宝货、珍膳等事务的官员。他的妻子怀孕干刘子业什么事。

有事,否则不能没出生即预定太子。刘子业性生活糜烂,喜欢群交,那是刘蒙小妾和他一起乱搞时怀的孕。

似乎我们在说奇谈,其实没什么可大惊小怪,刘子业不过是个坏小子而已,这些事很寻常。只不过人家刘子业有条件、有气魄做出来而已。

刘蒙小妾果然生了个儿子,刘子业定为太子,大赦天下,杀猪的事忘到脑后去了。

遗忘是件坏事,谁也想不到,这位肮脏的猪王会成为南朝的皇帝。高贵与下贱、美丽与丑陋,决非一成不变,如同那绚烂落日堕入漆黑夜色,第二天便刹那之间漫天红霞喷薄而出。

皇叔们变成猪,兄弟们只好去阴间。刘子业派使者赐江州刺史晋安王刘子勋毒药,原因有二:其一,他是孝武帝三子,刘骏以三子弑兄夺位,三子不祥;其二,何迈谋反所拥戴的便是刘子勋。

安乐死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要人家愿意。刘子业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刘子勋固然只有十岁,可他不是寻常的孩子,他的身后有一大群各怀野心的人。因为刘骏的二儿子刘子尚是刘子业的一母胞弟,且性情与皇帝哥哥相近,人们把希望寄托在刘子勋身上。

刘子勋不能死,他死了,希望会像江水泡沫般无情破灭。

圣使最先背叛皇帝,船行湓口不再进发,传出口风告诉江州人,皇帝要杀晋安王。王府亲信们着急了,找长史邓琬商议对策。邓琬笑了,笑得非常奇怪,他早在等这一天,从雍州刺史袁路过江州那天开始,足足等了两个月。

“昏君还想杀多少人?我不过是南土寒士,家中有一百口,够不够杀?诸君有多少?”邓琬仰望灰云密布的天空,“我邓琬蒙先帝厚恩,先帝爱子岂能命丧我手。冬天是杀人的季节,我要杀的人是独夫民贼,是暴君!江州戒严,备战!”

刘子勋身披重铠,手持长剑,出现在众人面前。甲胄和长剑似乎与孩子格格不入,他的任务是,站出来,仅此而已。江州沸腾,甲兵欢呼。

厚重的铠甲压着刘子勋单薄的身体,迷茫、恐惧、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咬着牙挺着,绝不能流出眼泪。邓琬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你不是孩子,是皇子,是全天下人的希望,是未来的皇帝。记住你的父皇,你要做的是,杀掉你的哥哥。”

宫廷淫乱

江边的芦花风中摇曳,寒鸦飞上宫廷树梢,一座座宫殿慢慢消失在苍茫暮色中,唯有玉烛殿烛火通明。

刘子业没戴冠帽,梳丫髻、仅披着宽衫,袒胸露腹,表情异常兴奋,瞳孔发红,手里握着一条镶嵌着珠宝的精致马鞭,一边指点,一边沙哑地吼道:“排好,排好。刘道隆,你说说,她们怎么样,皇朝最高贵的女人都在这里,你想上哪一个,告诉我,随便上,绝不收钱。”刘子业的话没有错,刘氏皇族的王妃和公主几乎全部到齐,衫、袄、裙、襦遍地,一丝不挂的女人排成一排。高贵的女人和卑贱的女人实际没有差别,只要把外衣和尊严剥落。

刘子业用马鞭挨个敲打着女人诱人的胸脯,“每个女人都不是阴冷的石头,不必用衫裙掩盖你们的欲望。朕知道你们喜欢做,说不出口,有什么说不出口,朕替你们找。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及时行乐,那是上天赐给人的权利。朕读了那么多书,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你们是大宋的皇族,最尊贵的女人,朕的姑姑、姐妹、婶子,朕要替你们着想。看看那些人,朕从台军中千里挑一选的男儿,面首。”

英俊的军士们负手而立,女人赤裸的胴体挑动着他们的欲望。那些赤条条的女人除了高贵的公主,便是王妃,搁在平时,多望一眼就是罪过。军士们的下体发生变化,刘子业觉察到了,走到禁军将军刘道隆身侧,鞭梢扑打着勃起的阳具,格格笑道:“选好了吗?朕的将军,你是右卫将军,可要给朕带个头。”

武将刘道隆,是个粗人,经常犯低级错误,凤毛麟角的典故有他的笑料在里面。同事陈郡谢氏谢超宗文采斐然,有祖父谢灵运的风采。孝武帝刘骏大加赞赏,对人说:“超宗殊有凤毛,灵运复出。”刘骏是个文人,说话有水平,谢超宗的父亲叫谢凤。刘骏说凤毛,语涉双关,既指凤凰的羽毛,又指其父的风度才华,并说谢超宗是祖父谢灵运复生。

恰巧刘道隆在座,留了心,下朝后匆匆赶往谢府,对谢超宗说:“听说谢君有稀世珍宝,可否一观?”谢超宗摇脑袋,“悬磬之室,家徒四壁,有什么宝贝!”刘道隆神秘地道:“别骗我了,今早上皇上说了,你家有凤毛。”谢超宗“呼”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丫子向里屋跑。刘道隆以为他找凤毛去了,傻傻等到太阳落山,不见人家出来,只得悻悻回家。

南北朝重家讳,不能当面提父祖的大名。桓玄听到“温”字痛哭流涕,人们说他有胸襟,换寻常人不是扭头离去,便破口大骂了。

既然是粗人,阳具必定粗壮。反正刘子业是这般想,为他挑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已故皇叔刘铄的王妃江氏。之所以选江氏,因为她衣着整齐,在赤裸的女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卓然不同。

“为什么不脱衣服?”刘子业凶暴地问,“你敢违背朕的旨意吗!”

江氏的脸变得铁青,一语不发,她有济阳江氏的贵气,有哥哥江湛的骨气,荒淫无耻的事情决不肯做。

刘子业冷笑道:“四叔追随逆贼造反,朕的色鬼父皇赏了全尸,对得起他了。你孤身十年,朕给你一次机会享受畅快的欢愉,如何不从。”

江氏冷冰冰道:“不知羞耻,皇族中出你这样的人,是皇朝的悲哀。”

刘子业大笑:“羞耻才是罪恶。我们不需要虚伪,我们需要充满刺激、兴奋的性欲。那些在家里干完事,出门来指责别人淫秽的人才是真正的无耻。”

坚硬的马鞭挑起江氏光滑漂亮的下巴,刘子业盯着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嘿嘿笑道:“看你不像没有男人滋润的女人,哦,朕明白了,喜欢你的儿子是吧?母亲总是男孩第一个贪恋的对象,朕的色鬼父皇就在太皇太后的怀里找到了慰藉。来人,把王妃的儿子们找来。”

南平王刘敬猷、庐陵王刘敬先、安南侯刘敬渊看到宫廷中的一幕淫荡丑剧后惊呆了,王妃公主们赤裸着,皇帝赤裸着,只有母亲保持着女性的矜持。

皇帝的声音像夜枭,“你们的母亲不肯和别的男人做,心里只有你们,你们让大家欣赏一下,在这里!”

刘氏兄弟一动不动,刘子业气急败坏,尖叫道:“难道你们不肯让大家获得快乐?谁不肯把谁的脑袋砍掉。”

死很简单,维护尊严而死伟大。看着儿子们一个个被斩首,江氏没有流泪。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你拿她有什么办法。刘子业冲刘道隆吼道:“杀王的母亲怎么样,上她!”

刘道隆再笨,也不想侮辱建安王母亲,但他更不想死。建安王刘休仁看着母亲受凌辱,竟然露出灿烂的笑容。

刘子业逼近江氏,残忍地道:“女人都是高贵的女人,男人都是漂亮的面首,我想,没有人会感到不满意,除了你,也许换种方式会有快感。”鞭子重重落到江氏身体上……

大理石般的女人,大青石地面,母猫叫春般的呻吟,激烈疯狂的占有,痛苦、羞辱、欢快、呜咽、淫荡、美妙……每个人有自己奇怪的感觉。

射鬼竹林堂

刘休仁悄悄地走了,自始至终保持着动人的笑意,直至见到湘东王刘彧,才露出狰狞的面容:“疯子是头下流的猪,可悲的猪。我受不了,我要宰了他。”

刘彧肥胖的脸阴森森的,“钱蓝生负责监视,阮佃夫联络人手,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要快啊,夜长梦多。湘中出天子,这话传到疯子那里,我怕哥哥的命只在旦夕。”刘彧肥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既然上天注定我是天子,我怎么会死。”

蔡兴宗策划政变没有成功,阮佃夫可以吗?阮佃夫是个小人物,不过是刘彧的主衣,管理衣服杂物的心腹小官。刘子业养猪,使这些湘东王府的下人得以进入宫廷。阮佃夫与蔡兴宗不同,走下层,小人物路线,找到与他做着同样事的人,皇帝主衣寿寂之。

杀人既难又简单。害怕杀人,那是因为杀人者不想死,如果将生死置之度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如此而已。唐雎说过这样一段话:“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不要轻视小人物,历史中也有小人物的身影。寿寂之做了专诸,默默无闻的人顷刻间改变历史。

寿寂之负责皇帝衣物,照说是刘子业的心腹。对于身边工作的人,高级领导总会千挑万选,出身、朋友、经历、性格、好恶等等。聪明的领导对身边的人关照有加,甚至不吝赏赐,并非仅对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等辛劳的奖励,就为与自己一条心。

三国郭嘉评价小霸王孙策时说:“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孙策神勇,武功盖世,结果遇刺身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亲近之人更是防不胜防。

刘子业对寿寂之的工作极不满意,常常恨得咬牙切齿。可能寿寂之挑选衣料眼光有限,也可能为人呆板,不善言谈。不满意下属可以调换,刘子业选择继续留用。

皇帝的凶暴让人恐惧,何况他讨厌的人。当阮佃夫找到寿寂之时,寿寂之一口答应。里里外外一个死,阮佃夫的背后有湘东王,如果杀掉皇帝,湘东王登基,非但不会死,反而官运亨通,这条命赌得值。

阮佃夫告诉寿寂之,已经联络到许多人,宦官朱幼、舍人戴明宝,禁军军官姜产之、王敬则、樊僧整等十多人。人越多越好,阮佃夫要拉更多的人入伙。寿寂之幽幽道:“你错了,机密的事情怎么能让太多人知道,密谋的人越少越好,足够了。”

阮佃夫惊讶地睁大眼睛,“有没有搞错,宗越、沈庆之、谭金、童太一和那帮残忍的禁军,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我们几个人如何能搞定?”

寿寂之冷冷道:“宗越又不是疯子的影子,总有离开的时候,你不能指望永远有机会。一次,一次足够。”

上天会给每一个人机会,平等的机会。

“湘中出天子”像一句神秘的谶语传遍宫廷,不用问,必是仇恨刘子业的人散播的谣言,唯恐天下乱得不够。皇叔刘彧是湘东王,自然难逃厄运。猪不想杀都不成,一旦传播出猪流感害人不浅。刘子业下诏,严密看管猪王,明晨屠猪祭旗,兵发湘州,倒要看看长沙有什么厉害人物敢争天子。

平日与皇帝寸步不离的铁血虎将宗越等人外出整顿兵马,禁军队主樊僧整守卫华林园。樊僧整参与密谋,钱蓝生迅速将消息通报阮佃夫。

恰恰这一天晚上,刘子业要去华林园,因为华林园闹鬼,闹女鬼。平常人见了鬼唯恐躲之不及,刘子业不,他要把鬼收拾掉。

鬼是刘子业造出来的,原型是个宫女。刘子业喜欢宫女们赤身裸体聚在一起追逐打闹取乐,偏偏这个宫女有骨气,宁死不受辱,刘子业斩去了她的脑袋。

晚上睡在竹林堂,朦胧之中梦见一个女人指着他骂:“你荒淫无耻、作恶多端,活不到明年麦熟。”刘子业气极,召集宫内的宫女挨个看,非要把梦中的女人找出来。梦里人哪里记得清,刘子业随便找个宫女拉出来杀掉。晚上又梦见那个女人,依旧大骂:“我在上帝那里告你了,你快死了。”

刘子业坐卧不安,找巫师占卜。巫师说,那不是人是鬼,竹林堂有鬼,杀人不管用,得杀鬼。杀鬼有杀鬼的程序,立坛射杀,刘子业亲自操弓。

猪肝色的夜空,竹林中鬼影憧憧。心中有鬼,世间才有鬼。立坛只是仪式,巫师可以驱赶心中的恐惧。

刘子业没有带侍卫,身边跟了一群巫师和彩女。射杀根本不存在的幻想,无非是心理慰藉。几支画满符咒的箭离弦而出,刘子业的心境平和许多,接下来跳舞庆祝除鬼成功。

鬼不可怕,世间最可怕的是人。人可以吃植物,可以吃动物,甚至可以吃人。刘子业是只凶残的狮子,狮子照旧会死,因为世间还有一种更凶残的动物。人,聪明、会思考的人。

侍卫们退出华林园的时候,寿寂之怀藏短刀赶进园子,姜产之等人紧随其后。脚步咚咚,急促杂乱,禁宫中没有人敢这么走路。建安王刘休仁冷酷地一笑,对随从说道:“好戏开锣了,我们去看看。”

寿寂之抽出刀向皇帝扑去。刘子业见寿寂之穷凶极恶地冲过来,感觉事情不妙,拉弓射去。寿寂之不是鬼,想射死人,姿势、力道、角度、精确度均有较高的要求。

箭落空了,刘子业应该后悔平时没有加强练习。彩女、巫师们吓得四散奔走,刘子业弃弓而逃,口中大叫:“寂寂……寂寂……寂寂……”他可能想喊:“寂之造反。”由于过于紧张,变成结巴,寿寂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去,一刀结果了刘子业的性命。

面对蜂拥而入的禁军,寿寂之坦然道:“湘东王受太皇太后令,除狂主,今已平定。”

没有人为皇帝复仇,也没有人欢呼。一切都结束了,就这么简单。恶果已种下,死亡是必然,只不过由一个衣服管理员圆满完成故事的结尾。

普天同叛

刘休仁狂奔到囚禁湘东王的秘书省,拜倒称臣,拉了刘彧直奔西堂,边跑边说:“疯子死了,陛下赶紧登基,迟则生变。”

争分夺秒,刘彧的鞋子跑丢了,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闯进西堂,几乎连滚带爬上了须弥宝座。刘彧手摁御座如在梦中。他是皇叔,即使皇帝身死,也无资格继承皇位,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汗流浃背,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

刘休仁大喊大叫,“主衣呢?快给陛下拿白纱帽来。”魏晋南北朝时代的皇帝便服戴白纱帽,没正式继位不能戴皇冠。

“备仪仗,召群臣,升殿!”

刘休仁挨个嘱咐,先召自个儿一边的大臣,再召刘子业的那些心腹将领。直到天光放亮,群臣这才到齐。一切都是太皇太后的旨意,宣旨的侍从一口一个太皇太后,就是孝武帝刘骏的母亲路太后。刘彧和路惠男有渊源,刘彧自幼丧母,从小由路惠男养大。

刘彧满脸堆笑安抚大臣们,甚至拉着刘子业亲信大将宗越的手,对四虎将笑眯眯地说道:“卿等久在朝廷任职,太辛苦了,应该四处走走,国家兵马大郡任由诸位挑选。”

刘彧尽量保持宽宏大度,山阴公主刘楚玉和刘子业同母弟刘子尚处死,余者一律不予追究。度过一年多放纵快乐的生活,山阴公主乐极生悲。她生命虽然短促,但那两句讽言和谑语永留史册,足让华夏女儿汗颜。

新皇帝大赏群臣,禁军将领刘道隆升任中护军。建安王刘休仁一百个不满意,问候过母亲的人,有他无我,有我无他。刘道隆升中护军,我辞职不干。刘休仁拥立新君头功一件,怎么能不干。刘彧只得赐死刘道隆,一个倒霉蛋,看起来,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上。

群臣松了一口气,精神病死了,生活照常,唯独宗越等四位备受刘子业宠爱的将领心中惴惴不安。刘彧的笑,在他们眼里那是奸笑,兵马大郡任由选择,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实在,给人一种先稳住再说的感觉。宗越、谭金、童太一密谋起兵造反,拉上沈攸之,咱四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们忘了,沈攸之的心有五窍。三颗人头正是见面礼,沈攸之官复原职,宗越等人脑袋搬家。刘子业的尸体发霉,仍没人过问。蔡兴宗劝刘彧把旧皇帝下葬,不要给四方诸侯留下借口。安葬不安葬已经无所谓了,天下诸侯决定起兵,因为在这场更换新君的盛宴中他们没有分到哪怕一丁点儿蛋糕。

最先起兵的晋安王刘子勋晋封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脱离战争威胁的江州官员们欣喜异常,一起造访邓琬道:“暴乱既除,殿下又开黄阁,于公于私都该好好庆祝一下。”邓琬冷笑着把文书扔到地下,给爱好和平的人们泼去一盆凉水:“殿下当开端门,开黄门是我辈之事。”一句话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决定了成千上万人的命运,甚至决定了国家的命运。年幼的刘子勋还得继续披着重甲为自己、为野心家们战斗。

刘子业时代,朝廷高官们相继任职地方避祸,不承想刘彧政变成功,留在南京的臣僚们个个扬眉吐气。一经邓琬鼓动,手握各地兵权的诸侯群起响应,雍州刺史袁、益州刺史萧惠开、冀州刺史崔道、青州刺史沈文秀、吴郡太守顾琛、吴兴太守王昙生、义兴太守刘延熙纷纷支持浔阳政权。他们的理由堂而皇之,徐州刺史薛安都的话掷地有声:“我终不辜负孝武皇帝。”皇位须由孝武帝的儿子继承,作为孝武帝十一弟的刘彧有什么资格做皇帝,更何况采取暗杀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夺取帝位。除了京都南京之外,各地均支持刘子勋,形势完全倾向于浔阳政权。

刘彧发起统战工作,派出说客招降游说。外交背后需要强大的力量支持,否则无论多么动听的言词必将苍白无力。薛安都对希望归附朝廷的人得意地道:“京都无百里地,不论攻围取胜,自可拍手笑杀。”

公元464年十二月十九日,江州长史邓琬胁迫晋安王刘子勋传檄天下,起兵造反。仅仅十六天后,刘彧任命建安王刘休仁为大都督,八十岁高龄的王玄谟为副都督,集合建康中央军数万人沿江南下,兵进江州平叛。

又过了一天,公元465年正月初七,邓琬诈称奉路太后玺书,率江州文武拥戴刘子勋继位浔阳。刘宋皇朝出现两个皇帝,各地诸侯一边倒支持浔阳政权。

不少地方官吏将领的家属亲戚居住京城,中央军中有大批叛军亲党,如同随时可以引爆的定时炸弹。内外交困,南京局势危如累卵。

刘彧倚仗的招牌路太后没有发出真正的玺书,但是感情上倾向于皇孙刘子勋。宫廷密谋千篇一律,路太后打算毒死刘彧,借生辰之际请皇帝赴宴。一杯淡淡的酒足以化解天下兵戈。上帝早已告诫人类,智慧是万恶之源。

刘彧举杯欲饮,侍从从后面悄悄拉扯衣襟。别看刘彧身体胖大,形动迟缓,反应却机灵敏捷,当即放下酒杯,笑着为太后祝寿,请太后饮酒。路惠男大惊失色,知道阴谋已泄,只得端起毒酒一饮而尽。当天,这位与儿子传出绯闻的伊娥卡斯忒魂归西天。

如何对待死去的太后,如何处理叛军家属,蔡兴宗一语中的,“如果将他们绳之以法,京都瞬间土崩瓦解,怎么办?四个字罪不相及。”路太后得到安葬,平静地长眠地下。

众叛亲离,许多说客转而投向敌人。严峻,极度严峻。光明只有一座灯塔,四周无尽的黑暗。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人生,刘彧要拼搏,为保住来之不易的果实而拼搏。

刘彧唯一的底气是军队,南京的台军,刘宋王朝的中央军,以及那批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平民军官们。他要感谢祖父,刘裕依靠平民将领缔造一个新王朝,并把财富留给后代,军人的荣耀要靠战争取得。

中央军兵分两路,东西出击,吴喜、任农夫、王道隆、沈攸之、张兴世等军官像一根根火炬照亮漆黑的夜空,照亮江南大地。其中最亮的火炬当属张兴世,一位大器晚成的将领,他的命运和沙洲紧紧相连,在奔流不息、烟波浩渺的大江中驭剑独舞,十万楼船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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