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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年代的两个皇帝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02 22:58:24 0

都有个良好的开头

不过,司马炎开始时,做得还算称职,并做了几件可圈可点的事。

第一件事是大力提倡勤俭节约。

司马炎虽然是花花公子出身,没登皇位时,吃喝玩乐、扮酷、做时尚先锋,一个不少,但当了皇帝之后,居然也知道这个家难当,因此,马上下文要求大家发扬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司马炎也是个很会作秀的高手。他把宫中很多珠宝都分给那些在职的王公大臣,一来可以收买人心,二来也可以表示自己已经不奢侈了。有一次,人家向他报告,祭祀大典用的牛的青丝绳断了。他眼珠一转,马上叫人用麻绳补上——麻绳比青丝在价格和档次上低了不止一个级别,这可是祭祀用的啊。就知道这哥们儿真的很勤俭节约了。

跟所有朝代一样,只要老大有什么爱好,马仔们总会提出一些跟老大在政治上保持高度一致的建议来。司马炎朝中有关部门的领导看到老大这么勤俭节约,知道现在你要是提出别的意见,那都是找死的意见,只有顺着老大的这个做法开展下去,你的出头之日才越来越近,于是又向他提出:大晋受到魏的禅让,应当一概沿用前代历法与车马祭牲的颜色,如同虞舜遵循唐尧旧制一样。这个有关部门的领导提意见有水平吧?说现在沿用魏国的那一套,不但可节能减排,而且是继承了虞舜的光荣传统。舜是什么人?是中国历史上皇帝的楷模。

司马炎一看,脸上就挂满了笑容,签了个同意之后,觉得还不够到位,干脆宣布:别的朝代刚刚建立,都得重新做庙。我看我们大晋就不必再做了,魏庙现在还好好的,质量很有保证,咱就把里面的牌位换换,改块门牌,算是大晋的宗庙了。反正大魏的帝位都收购了,收购这个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于是,追溯一下祖先,可最高只能追到汉朝的司马钧老人家。于是,就把司马钧以来包括司马师在内的七个祖先的灵位都放在那个改装了的庙里,天天香火不断,让他们享受皇家祖先的待遇。

还没有完。以前,魏国郊祭时规定,冬至到圜丘祭天,夏至到方泽祭地,然后还搞个祭南郊、祭北郊的。现在一看这个都觉得烦了,每年都举办这些活动的人就更烦了。于是,司马炎下文,为了节约,把以前冬至、夏至的祭祀仪式都并于南北郊,不但节约了物质,也节约了时间。

第二件事是大力提倡农耕。

他现在虽然是皇帝,但孙皓还在南方当他的吴国皇帝,因此,他这个晋国皇帝当得也有点儿那个,就是当得有点儿不够完整,必须把孙皓灭掉,使得祖国江山全归司马氏,这才是一个完整的皇帝。但要让孙皓变成刘禅,还得打仗啊。打仗靠的是综合实力,而不是靠头脑发热。因此,司马炎决定大力发展农业,努力提高国力。他在洛水一带承包了一块责任地,以示对农业的重视——当然,他并不像农民那样,天天到那块田里,插秧到收割,忙得不亦乐乎——他只是在那里作一下秀,在泰始四年,跑到那块田里,推了三次犁。这个动作,跟现在很多大领导一样,常到某个工地,做出与劳动人民打成一片的姿态,等人家拍完照,他也就走人,第二天,照片放到头版头条就可以了。司马炎时期,没有报纸,也没有摄影器材,他的作秀,只是做给大臣们看,做给史官看——这个史官也太认真了,连皇上推了几次犁也记得这么清楚。

他虽然作秀,但却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使得他当政的前几年,国内GDP和人口迅速增长。

第三件事是他叫贾充主持制定了一套法律。当然,这种制度是做不到依法治国的,不过,有一套完善的法规,总比没有的好。贾充别的很多事,做得有点儿不管你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但这家伙主持修订的这套法律却是有划时代意义的,他也因此而成为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法学专家。这套法律就是《晋律》。

司马炎做了上述几件事,还算是很有积极意义的——当然,司马炎不是为了社会进步才做这几件事的。他做的这些就像我们中学历史教材上所说的:完全是为统治阶级服务,是为了让司马氏当这个国家一把手到地老天荒。

如果单独比智商,孙皓绝对不比司马炎低一丁点儿。

孙皓是孙和的长子。当年孙和的人品和水平都是孙权那几个儿子中最好的,但最后因为人品比孙霸好而斗不过孙霸。可是现在东吴仍然选择了孙和的儿子。只是孙皓的水平虽然很高,但人品却大大的不行。

东吴到了现在,专门选择人品不上档次的人当他们的领导。这个选择后果如何,我是不用多说了。

不过,孙皓刚开始时,表现得并不那么没有人品。这哥们儿刚当上皇帝的几天,也知道以德治国是硬道理,也懂得老百姓富裕了,国家才强大的道理。

他出台了很多政策,鼓励老百姓敢于富起来,还打开粮仓,给老百姓发放政策红利,享受改革成果。他甚至还说,宫中的美女太多了,现在全国的男女比例失调,很多适龄男青年都讨不到老婆,而这些美女在宫里又是闲着。他就把那些美女都送出皇宫,把她们嫁给那些光棍。

另外,把那些关养在皇宫苑里的禽类也都放到山林里去,保护大自然就应该让这些动物回归自然。

大家一看,咱们真的选上了英明领袖。以前孙权在清醒阶段也比不上孙皓。

哪知大家的笑容还没有散去,孙皓却突然来了个性格大变脸。

孙皓变脸

从孙皓刚上任出台的政策看,他完全有成为一个英明君主的能力和水平,但因为人品没有配套上来,听了大家几句赞美的话,就飘飘然起来,觉得光让百姓幸福,自己老是这么日理万机、忙得连上床还得带着问题去思考,实在太累了。当皇帝,就要充分享受皇帝的生活。否则,真的成了全国人民最大的公仆,那还真的不好当。

这个观念一转变,他那个粗暴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看很多事都不顺眼,然后又露出好色的男人本性,几乎天天在宫里沉迷酒色。

这个形象一打出,东吴人民先是大跌眼镜,觉得暴君不会这么快就练成吧,怎么也没有个缓冲阶段?

可孙皓就是直接从明君蜕变为暴君的转变。

最后悔的是那个濮阳兴和张布。他们当时手里握着任命皇帝的权力,他们违背老领导孙休的遗嘱,立了这个孙皓。他们认为孙皓对他们肯定会很感激,会大大重用他们,让他们掌握很大很重的权力。哪知,孙皓比他们更加喜欢权力——所有的暴君都喜欢权力。

孙皓这么喜欢权力,他们还有什么市场?

于是,他们就在背后偷偷发表后悔的言论,到处埋怨这个世界什么都有,为什么就没有后悔药。

如果这话只是在他们两人之间传播,那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可人一到这个地步,这些话就会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而且说了又说,越说越没有顾忌。

而且他们还是孙休的红人时,就已经得罪了很多人。那些人这时听了他们的这些言论,他们能放过吗?他们别的水平没有多少,但打击报复的心理绝对很有质量。

于是,他们赶紧做了这两个家伙的黑材料,一脸笑容地送到孙皓面前。

孙皓靠这两个哥们儿的力量成为皇帝,本来就觉得老是在这两人面前很不自在,老早就想抓他们一个把柄,然后把他们做掉,免得天天看到他们让眼睛受累。这时看到这些黑材料,立马就心花怒放起来。你们这个后悔的潜台词是什么?就是不同意老子当皇帝,不同意老子当皇帝是什么?就是要推翻孙氏在东吴的统治。这是什么行为?这就是颠覆政权、颠覆国家的行为。

这么一上纲上线,濮阳兴和张布还能活吗?

但两人还不知道孙皓已经在那个角落里做好了一切准备,仍然带着一肚子的后悔上朝办公。

孙皓一声令下,旁边几个刀斧手满脸横肉地冲出,把两人拿下。

孙皓并没有当场血淋淋地砍死他们,而是说把他们发配到广州。可才到广州的半路,几个杀手就手起刀落。

当然,他们的三族都是从犯,如果是小偷小摸的从犯,那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反政府、反国家的从犯,那是很恶劣的,都必须跟主犯一样,死!

选错皇帝的后果真的很不幸。

搞定了这两个执政大臣之后,孙皓让自己的岳父大人滕牧为卫将军、录尚书事,成了东吴的首席大臣。

孙皓不但残暴,而且还很要脸,当年司马昭派东吴降臣给他写信,要他认清形势赶快服从大魏国的领导时,他也一点儿不示弱,选了个口才很好的纪陟和洪璆带着他的信过去回复。当时,司马昭派来的使者是徐绍和孙彧。这两个哥们儿原本是东吴的领导干部,后来降了魏国。孙皓本来对他们就很看不顺眼,偏生那个徐绍又很积极地推销魏国的价值观,说魏国现在形势大好,政府官员个个是人民公仆;高官出门,不管是公事私事,都得自己背包,一点儿特权也没有。然后他硬是在东吴境内,自己背着行李到处出镜,让大家的眼睛跟着他跑。

很快就有人把这个情况向孙皓做了汇报。

孙皓一听,心里骂道,你徐绍意志不坚定,当了投降派,向魏国投降,老子也不怪你。现在倒好,趁着当使者的机会来到东吴,却不好好地履行你使者的本职工作,硬在狗仔队面前秀你的清廉,这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告诉你,我们东吴虽然很多地方还做得不够,但这是我们的国情,是我们的内政,不需要你来干涉。你一定要干涉,那老子就一定要杀你。

于是,他发出追杀令,一定要把那个敢于到东吴推销魏国价值观的徐绍杀死。

当时,徐绍他们正走到濡须。孙皓的使者追了上来,叫他回去。

徐绍以为通过自己这段时间不遗余力的推销,孙皓可能接受了那个价值观,现在又让自己去给他上课了。

哪知,到了建康,他没有见着孙皓,只见到刀斧手。

那个纪陟进入魏国境内后,一边前进一边对魏国进行考察。那时司马昭听说吴国的使者来了,也对沿途的官员说,一定要好好接待,然后适当地推销一下咱们的价值观。

他们来到寿春时,寿春一把手王布跑过来迎接,然后在他们面前表演了骑术,又表演了射箭。表演完毕之后,就问:“你们吴国的精英都有这个本事吧?”

纪陟一听,就知道如果自己嘴硬说只有比这个事本更强大,王布就会叫自己表演,于是就冷冷一笑,说:“这是第一线士兵干的事,高层精英哪会天天去玩这个东西呢?玩这些东西还算是精英吗?”

王布一听,脸面马上就红了,知道再比下去,自己恐怕连个一线士兵都不如了,就不再进行才艺表演了。

司马昭还是想调戏一下吴国的使者。在纪陟他们来到洛阳后,司马昭也按照国际惯例跟他们举行了会见仪式。他让他的工作人员问纪陟:“来时,吴王何如?”你们来的时候,你们的老板怎么样?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们的老板现在肯定在那里怕得要命,脸色全部刷上了白色。这话司马昭肯定是打了N次腹稿才决定这样发表的。因为,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他没有称对方是皇帝,而只是把吴主称为“吴王”,吴王跟皇帝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啊。如果对方稍微不清醒,就会吃大亏,大大地降低了吴国的地位,大大地丢了吴国的脸,让人家狠狠地娱乐了一把。

纪陟说:“来时皇帝临轩,百寮陪位,御膳无恙。”我们来的时候,皇帝在宫殿里临朝,文武百官阵容整齐地班列于朝。而且能吃能喝,身体永远健康。这哥们儿回答得聪明吧?硬是在那里强调了“皇帝”二字,而且还省略了“我们”两个字,于是,这个皇帝就变成了全中国的皇帝,包括你司马昭大人在内,都是我们皇帝领导下的小民。

司马昭当然不服输——服输不是司马昭的性格。他又举行了一场国宴,说是接待东吴来的客人,把文武百官也请来作陪,然后让工作人员过来带着纪陟去认识一些陪同人员。

那个工作人员指着一个人对纪陟说:“这位老大你不认识吧,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安乐公刘禅。这位外国朋友你更加不认识吧?他就是名震中外的匈奴单于。”

纪陟看到这个工作人员在这么多的人当中,只选择这两个亡国之君来对他进行重点介绍,就知道司马昭的意思是在告诉自己:我们大魏强大吧,蜀国、匈奴虽然嚣张,可现在他们的老大都做了我们的俘虏,现在都在这里靠我们吃饭。你们要认清形势,赶快履行投降手续。你们投降过来了,也可以享受他们的待遇,否则,后果如何,不用多说了。把这个架势摆出来,无非就是让他怕一下,让他的脸色难看一回。可纪陟能怕吗?

他说:“刘禅成了亡国奴,现在手里没有一寸地皮,但仍然受到老大的宽大待遇,说明老大还是有点儿胸怀的;至于匈奴,在北方向来确实很嚣张,现在老大能让他跑到这里很遵守纪律地坐着,说明老大的名气还是有一点儿的。”硬是老气横秋地表扬了一下司马昭。

司马昭又问:“吴之戍备几何?”

纪陟回答得很简洁:“自西陵以至江都,五千七百里。”从西陵到江都五千七百里,都做好了布防工作。

司马昭说:“你是在吹牛吧?那么长的防线,你们怎么都能防守?你们有多少人?能摆满几千里路?”

纪涉说:“这个你就显得外行了。边防线虽然很长,可是险要的地方,只不过有几处。这就跟人的身体一样,虽然都有八尺高,但需要保护不让风寒侵入的也只有几个地方而已。”

司马昭一听,知道这哥们儿的嘴比吴国的实力强悍多了。再跟他比嘴皮下去,丢脸的只有自己,而不是他们吴国。于是把他大大表扬了一把,对他接待得很好。

纪陟的口才很好,一点儿没有给吴国丢脸。可是孙皓却越来越不像话,不断地提高暴君的段位,一点儿不给东吴发展的机会了。

这哥们儿除了刚上任几天出台了点儿像样的政策之外,然后就不再把当明君作为他的终极目标了。他现在最喜欢的活动主要有两个项目。

一个是喝酒。

一个是杀人。

孙皓之暴行(上)

喜欢酗酒倒不是他的原创,而是他们孙家的光荣传统。以前孙权就喝得很厉害,而且喝多了也很乱来,曾经在酒桌上差点儿把虞翻的脑袋砍下。幸亏孙权总体而言还是个明白人,给人家劝住之后,还反省了一把,认为酒德不佳、在酒桌上弄虚作假虽然很可恨,但这个只能用道德来谴责一把,当众批评一通就够了,还不至于移送司法机关从严从重砍脑袋。于是就下了一道命令:我喝酒时说杀这个那个,你们都不要听我的。

到了孙皓这里就更变态了。这哥们儿把爷爷的光荣传统全面发扬光大,推向另一个高潮。

他向大家宣布:为了进一步整顿酒风,加强酒德修养,使东吴宫廷的酒文化得到全面发展,特下此令:以后宴会上,不管是谁,都要喝二斤八两以上。你一看这个定量,很震惊吧?不过,当时的酒不是现在的名酒或假名酒,度数没有那么高,否则,二斤八两的五粮液一气灌下去,东吴高层不在一夜之间集体酒精中毒才怪。全国统一就可以大大提前了,咱们就没有什么故事可看了。

当然,如果光发个文件强调一下,那也没有什么。

可孙皓的这个文件不是浮云。

他在举行宴会的时候,专门设立了个临时监察机构。这个机构的人员编制有十多个,站在宴会的旁边实行监督工作。监督的内容有两项:一是看喝的酒在数量质量上有没有达标;二是记录所有喝酒者的议论,看谁说的话跟孙老大在政治上保持高度一致,谁不保持高度一致。保持高度一致的,没有奖励;不保持高度一致的要当场处理。

据调查,即使是天生的酒鬼,也不愿参加这个宴会。估计只有那个天天叫嚣“死便埋我”的刘伶才想过去。可刘伶却早已死了,而且天下只有一个刘伶。

孙皓在刚即位的这几年,跟北方集团还保持着正常的国际交往,北方有什么大事,他都派使者过去表示一下。

司马昭死的时候,他也派那个丁忠跑过去,代表他和全体东吴人民向司马昭的逝世表示沉痛的哀悼。丁忠送完花圈回来后,孙皓立马举行了宴会,为丁忠接风洗尘。

孙皓每次宴会,只要在首都的高层都得出席,过来完成那个“二斤八两”的政治任务。

那个王藩先喝醉了,伏在那里睡大觉。

孙皓因为这个王藩是个不会拍马屁的人,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因此对他早已不爽,可又抓不到他的什么把柄,这时看到他睡在那里,就怀疑他故意装醉。于是就说:“王藩喝醉了,用车送他回去。”

工作人员把王藩抬到车上后,驾车离去。

不久,孙皓又说:“还有件事需要王藩来办。还是把他先叫回来吧。”

王藩有个毛病,就是很讲究个人形象。这时虽然已经喝得很多了,但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听说皇上有事让自己再回去,马上就又坐那个车走回头路。

他又来到宴会场地。如果他这时东倒西歪,估计倒没有事,可他硬是来得“行止自若”。

孙皓一见,立刻就气愤起来,对大家说:“大家看看,王藩这个样子喝醉了吗?”

大家说,没有醉!

于是,孙皓立即叫人拿出那个一号文件,对着大家宣读,要求当场贯彻落实。于是,“呵左右于殿下斩之”——就是当场砍掉王藩的脑袋。

还没有完。

孙皓觉得光这么咔嚓一声,血溅当场还一点儿不过瘾。他当场叫停宴会,叫大家跟他上了那个登来山。而且把王藩的脑袋也带上去。

到了山上,把工作人员叫来,说:“给你们玩个游戏。就是把这颗脑袋抛起来,然后你们用嘴去接,一边接一边咬。”

最后,王藩的那颗脑袋被撕咬得全部碎裂。

当然,玩儿完人家的脑袋之后,孙皓有时还是记得自己是东吴的皇帝的,还是要做一点儿工作的。可别的工作也太不够刺激了,还是跟晋国打一场才好玩儿。

丁忠回来向他汇报时说:“现在北方反动派一点儿战斗准备也没有。我看弋阳那个地方是可以袭击一把的。”

孙皓一听,眼睛立马放亮,开了个大会,问大家是不是袭击他们一下。

陆凯说:“现在北方反动集团刚刚拿下蜀国,然后跟咱们恢复邦交关系,派使者到我们这里来,说是要和平共处。千万不要认为他们这是在怕我们。这是他们觉得还没有足够力量搞定我们,才搞的缓兵之计。现在的形势是,敌人很强大,我们的力量实在不足进攻。如果硬要进攻,想搏个侥幸获得成功,恐怕最后也会失败。”

孙皓那个脑袋还是好用的,听了陆凯的话,觉得真的很对头,打仗还是靠实力的,不是靠头脑发热。头脑发热可以喝酒、可以在酒桌上杀自己的那几个忠诚的马仔,但不能去跟人家动刀动枪。于是,叫停这个方案,但也宣布不再与晋国进行交往。

孙皓不久之后就提拔了那个陆凯一把,让他当了左丞相,还算用了一个人才。

孙皓不知道是因为长得不帅,还是因为长得太帅,或者是别的原因,最恨别人抬头看他。

大家很快就知道孙皓有这个心态,因此大家跟他面对面时,都低下自己的头,宁愿让那双眼睛看着地面,也不愿看他一眼。只有陆凯敢于抬头看他,而且还对他说:“陛下,君臣之间,哪能不相互认识?要是突然发生什么意外,大家想救老大,却不知道谁是老大,那可就悲剧了。”

孙皓一听,就知道陆凯这话是很有道理的。可他又想,老子现在当皇帝,天天有这么多保安,还怕发生什么意外?就是发生意外,还用得着这些大臣来保护吗?因此,就对陆凯说,以后你可以随便看我,别人不可以。谁要是一定要看,后果自负。

孙皓刚即位时,还是很想有一点儿作为的。他听从那个步阐的建议,把办公地点移到武昌,然后就在武昌那里办公。

他的这个做法本来很对。可他到了武昌之后,并没有大力发展军事现代化,做好跟帝国主义打仗的准备,而是在那里继续享受腐败的幸福生活。他认为,武昌那里的生活物资很不达标,皇帝的特供品必须从扬州那里供应。

于是,运输部门就苦了。以前他在建业那里生活时,那是在扬州境内,把那些特供品送来,没有什么难度。可现在得用船从扬州拉到武昌,而且是逆流而上,大家拼命划船,划得手都要断了,还满足不了他的需要,还得经常被扣工资。

他却一点儿不管这些。他现在只需要那些特供品,不需要看到你的辛苦。

孙皓的要求越来越高,特供品需要的量也越来越多,国库的数字也就跟着大幅下跌。

陆凯又看不过去了,向他上书:“现在北方集团正在整顿,是一个难得的和平时代。我们要珍惜这个时代,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把东吴建设成一个民富国强的国家。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呢?越来越穷奢极欲,国家越来越走向贫穷。还没有发生什么自然灾害,广大人民群众就已经穷成这个样子了;还没有出现什么大事,国库就已经空空如也了。我对这些是越想越后怕。现在的形势,老大是清楚的。晋国收购了蜀国和魏国,力量已经无比强悍。我们跟他们在国力上是没有办法比的。再加上,武昌这个地方,地势一点儿也不好,不是建都的地方。这个连小孩子都知道。老大肯定知道这个童谣吧: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老大更知道,很多童谣都不是乱说的。请老大好好地想一想吧。先减掉后宫的美女编制,再撤换你身边的那些工作人员——那些人大多都是小人,除了缺德的事做得很有水平外,不会做一件好事。好好为国家着想一下吧。”

这些话的硬度已很高,如果是别的人,孙皓肯定大叫,拉下去砍了。可他看过陆凯的上书后,只是“不悦”一下,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当然,这不是他特别喜欢陆凯,只是陆家在东吴的人脉太深了,以前孙权都不敢动。

在陆凯让孙皓不悦不久,东吴居然发生了一场很大的群体事件。

孙皓迁到武昌后,就让那个诸葛诞的儿子诸葛靓当了建业的留守。

当时,永安山里有个土匪叫施但。这哥们儿不但会做土匪,也能观察一下社会行情。看到社会上对孙皓的意见越来越大,现在就只差齐声高喊“打倒孙皓”这个革命口号了。于是,就错误地认为,他的机会到了。

施但下了山,到处做鼓动工作,动员了几千个不明真相的群众跑到山上,拿起了武器跟他革命。这哥们儿还是有点儿政治头脑的,他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是那些有名气的人才混得开,他施但除了做土匪有点儿名外,别的名气等于零,是没有一点儿号召力的。于是,他找了个机会,把孙皓同父异母的弟弟孙谦抓了起来,然后把孙谦当作他的招牌,到处高喊高举孙谦的伟大旗帜,推翻孙皓的反动统治。

他一面高喊口号,一面以建业为目标向北发展,手下的人马立即发展到一万多人。没几天,他们就吵吵闹闹地开到离建业城三十里处。

施但很迷信,觉得立即进城一点儿不严肃,进入首都得找个好日子。于是,大叫立定,不再前进,而是请来大师,要“择吉日入城”。

当然,他也知道,现在建业也不是一座空城,里面还是有部队把守的。他写了一封信,派了个通讯员进去,以孙谦的名义把丁固和诸葛靓叫过来。

丁固他们当然不来。那个通讯员就倒了霉,被气愤的丁固砍了头。

丁固他们当然不是砍了一个通讯员就满足了,而是派部队出来跟施但打仗。

双方把牛屯当成杀敌的好战场。施但的人数虽然众多,喊口号的声音很洪亮,可是士兵们身上都没有铠甲,他们就跟后来的义和团战士一样,赤膊上阵,又没有练成刀枪不入的功夫,最后被政府军打败了。

那时,他们的招牌孙谦独自一人坐在车里,丁固的部队当场就把他俘虏了。

因为他是皇帝的弟弟,所以,丁固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把情况向孙皓进行了汇报。

孙皓估计对孙谦以及孙谦的老妈不爽,这时一接到丁固的汇报,立即批示:不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现在皇弟犯法了,当然得依法办事。把孙谦和他的老妈以及他的弟弟孙俊一起砍了。

孙皓杀了两个弟弟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以前有个天象大师曾说过,荆州有王气,当破扬州。因此,他才听从步阐的话,迁到武昌来。这时,他就把施但事件与这个忽悠联系起来,觉得应该破扬州一次。于是,他派出几百士兵,一路猛击战鼓,向建业进军,最后冲进建业城,杀了施但的老婆和孩子,然后高调宣布:天子使荆州兵来破扬州贼。

牛吧?

他当然觉得很牛。可人家觉得牛吗?在自己的国境内,派自己的部队攻破自己的首都,有什么好牛的?

孙皓之暴行(下)

他虽然相信荆州那里有王气,可过了一段时间,还是觉得在建业好玩儿,于是又宣布“还都建业”。当然,武昌作为陪都,在东吴那里的地位向来不低,从孙权以来,一直是政府办公的地点,历来有东吴最猛的牛人坐镇在那里。以前陆逊就是一直在那里上班到死的。他离开武昌后,就让他的岳父大人滕牧在那里全面主持工作。

大家一看,就都错误地以为,这个家伙虽然变态,谁反对他他就杀谁,但他一定很听岳父大人的话。他们通过对滕牧的考察,觉得滕牧人品还相当不错,是有点儿责任心的。

于是,他们有什么意见都向滕牧提出,然后公推滕牧出面,去劝他的这个变态女婿。这么做了几次,孙皓立马不爽了起来,直接宣布:对滕皇后的宠爱到此为止。滕牧太烦人,天天来向老子提意见,揪着老子的某些弱点不放。现在你到苍梧那里去住,好好反省一下吧。

滕牧一看到这个命令,虽然文件里没有撤职、降职之类的处分,可把他赶到苍梧那个边远地区,跟流放有什么区别?立即郁闷起来,最后“在道以忧死”。

按照历史惯例以及孙皓的性格来说,到了这个地步,滕皇后也该死了。

哪知,滕皇后却没有事。

她没有事并不是孙皓突然发起慈悲来,或者觉得必须跟她才能幸福,而是另有原因。

原来滕美女很会做人,孙皓的老妈何太后觉得她很可爱,常常当她的保护伞。孙皓虽然很变态,但老妈的面子还是要看的。再加上,他听那个史官说,现在要是让皇后下课,后果很严重。

孙皓特别迷信,听太史这么说,也就不敢动滕美女,仍然让她当第一夫人。让她住在升平宫里,享受着第一夫人的生活待遇,而不再跟她见面。最后,他又来个后宫体制改革,为什么一个皇帝只能任命一个皇后?为什么不能增加皇后的编制?于是,他制造了大量的皇后印玺,看谁可爱就发给谁,像发会员的徽章一样。搞得里面很多美女都有皇后的任命书。当然,在重大政治场合时,他还是让那个滕美女出场,比如朝贺,比如接受朝贺的表疏等。

孙休当政时,就已经在不断扩大宫中美女的编制。到孙休死时,宫中的美女已经一千多——孙休到底是什么病死的,史书没有记载,但他录用了大量美女,却是史书有载的。可孙皓仍然觉得这个队伍一点儿不宏大,觉得还可以大力进行选美活动,把有姿色的美女选进宫里来。

这个选美女的任务就交给太监们去完成。

他把太监组成很多中央选美女领导小组,让这些太监到各州去巡视,到各地的领导干部家里视察,普查一下领导干部的美女人口。只要是领二千石工资的领导干部每年都要到有关部门那里申报自己女儿的姓名。谁的女儿只要到十五岁以上就得参加面试。如果面试不过关,那么你才可以嫁出去。没几天,后宫的美女就有几千人,但孙皓仍然嫌少,仍然把选美当作基本国策。

孙皓选美女一点儿不跟当时的社会风气挂钩——当时的社会风气是看社会背景,他只看你漂不漂亮,是真正的美女不问出身。你还记得张布吧?张布当时伙同那个濮阳兴把他送到皇帝宝座上,可他没几天就把张布他们搞死了。他搞死张布之后,听说张布有个女儿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立马就把她征到宫里来,一看,果然传说不是空穴来风。于是,就任命张美女为美人。

有一天,他突然问张美女:“你的老爸呢?”

张美女对他杀老爸的事是十分记恨的,听他这么问,便说:“被强盗杀了。”

孙皓一听,当场大怒起来,你就不能说别的吗?为什么一定要说是强盗?这不是把老子比成强盗是什么?这哥们儿生气杀人已经形成习惯,这时心里一愤怒,什么也不想,直接抓起一根大棒,向美女的头上打过去。张氏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并没有练成铁头功之类的功夫,一根大棒打来,当场死亡。

孙皓放下大棒之后,望着地上的美女,立刻就后悔了。长得这么漂亮啊,后宫那么多人的漂亮加起来也比不过她,为什么要把她打死?这哥们儿突然就泪流满面起来,觉得这一棒对他来说,真是不可估计的损失啊。于是像个多情帅哥一样,天天在那里思念着美女。后来觉得光这么无凭无据地思念也太空洞了,便请来木匠做了个木制美女天天放在自己的床头。

可木偶虽然让思念不空洞,但对现实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后来,他的脑子突然开了个窍,张美女这么漂亮,她的姐妹也应该不错吧?于是,问身边的工作人员,张布还有没有别的女儿?

这些身边的工作人员老早就把张家的情况进行过详细的摸底调查,一听老大的问话,马上回答,他还有一个女儿,是张美人的姐姐,嫁给了冯纯。可能冯纯早就预测到老大想这个美女了,所以已经提前退出人生舞台,死掉了。

孙皓一听,二话不说,立即派人过去,从冯纯家里拉出张美女:皇帝命令你,以后不用老待在这里守寡了。

美女来到宫中。

孙皓一见,立刻就心花怒放,差点儿唱起歌来:谢谢你长得这么漂亮,谢谢张布这么会生女儿,谢谢冯纯死得那么早。

他马上封这个大张美女为左夫人。

他一高兴,那个皇后就郁闷了。皇后天天暗中找人做孙皓的思想工作,劝孙皓不要这么疯狂地爱一个寡妇。理由是:这个美女是个命硬女,是克夫之相,曾经克死过冯纯。这些大臣都知道,孙皓是个百分之百的唯心主义者,对命这些东西是相信到死的。以为这些话一放过去,孙皓就会立刻松手,把美女放在一边。

哪知孙皓信美女胜过迷信。他一概不听那些话:老子是什么人?老子是皇帝,是真龙天子,就是敌人都不能克老子,一个美女就能克老子了?冯纯是什么人?他敢于享受这样的美女,他不死谁死?告诉你们,即使他以前没有死,现在他也得死!

孙皓这次深刻吸取前一次的教训,不但不再棒打美女,而且还天天用金子来给这个左夫人做假发——硬是把张大美女搞成个金发女郎,据说搞得连府库里的金子都玩儿完了。

他以为他不打,美女就可以长寿了。哪知,没过几天,美女又头一歪,死了。

孙皓第二次陷于无限哀思之中。他这一次的哀思比上一次更投入,干脆把这个美女埋在宫里,还叫工匠做了很多木头人当左夫人的卫兵。他也天天待在那里过着他无穷无尽的哀思生活,居然有半年多没有出宫。弄得国人都以为他已经永垂不朽了。只要看到华丽的葬礼,就都以为是孙皓的葬礼。现在那个坐在位子上的,是他的替身何都。

孙皓对别人都很无情,但对美女还是不错的。

美女人数一多,就觉得房子不够用。房子不够用,就得扩建。

公元267年六月,孙皓决定修建昭明宫。

这一次,他全盘向魏明帝曹叡学习,要求全国两千石以下的领导干部,认真学习他建设宫殿的思想之后,怀着伟大的爱国主义热情,扛着斧头带着广大人民群众,跑到山里砍木头,争取把昭明宫建成全世界最好的宫殿。他在建业那里选好了一大段地皮,然后强力拆迁,规划好皇家园林,在平地上起了一座土山以及楼观。据说,整个工程预算“费以亿万计”——主管工程的有关部门,做梦都在笑。可是陆凯却一点儿笑不出来,他不断地向孙皓提出反对意见。如果是别人,孙皓老早就把他砍了。可陆家的人,他还是不敢动的。他不敢动,但也不听。后来,那个华核也写了个长篇大论,说这么做是亡国的做法。

但孙皓仍然不听——反正你可以反对,但老子就是不理,看谁先累。

孙皓可以不怕人民苦难致死,但对老祖宗却很尊重。为了让他死去的老爸在阴间过得很好,就任命孟仁代理丞相事,然后用皇帝的专车去把他的老爸孙和的灵魂接到明陵。他怕他老爸的灵魂一路寂寞,就不断地派人到路上迎接,不断地向那个牌位请安,那个巫师就更绝了,说他已经看到先皇帝了,把孙和在阴间穿的衣服也描绘得色彩斑斓,说他的举止跟活着的时候一个样。他还做了几个动作,表演给孙皓看。孙皓一看,我老爸活着时,就爱做这些动作,于是,在那里又是泪流满面,又是哈哈大笑,然后赶快出门,到东门举行仪式,迎接老爸的灵魂。然后把孙和的灵位送进太庙。到了太庙之后,他七天之内,进去拜祭了三次。

司马炎最雷人的事

孙皓努力地做着祸国殃民的事,司马炎在主观上却很想做一个好领导,因此一上台就出了很多看上去很好的政策。可是司马炎虽然是个开国之君,但自己并没有受过什么磨难,在勉强做出几件像样的事后,立马又做了一件对他开创的大晋朝产生沉重打击的事。

这件事,就是立太子。

大家都知道,如果接班人选得不对,那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很多皇帝虽然也很菜,但也不会选一个智障的人当接班人。

可司马炎硬是选他的那个儿子司马衷当了太子,要这个家伙在他死后当大晋朝的一把手——其实司马炎一点儿不缺儿子,他一共生了二十六个儿子,这些儿子中除了司马衷个个正常得很,而且有的还很牛——后来八王之乱的“八王”中,就包括他的三个儿子——如果没有一点儿水平,能作得起乱来吗?

司马衷就是一个十足脑残人士,这哥们儿脑残到什么地步呢?脑残到连宫女都敢管他叫笨蛋的地步。司马炎把自己的才人谢玖转让给儿子,没多久,谢玖就生了司马遹。本来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也是很正常。可司马衷居然不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儿子,早已成长为一名爸爸了。有一次他在一个地方看到一个孩子,觉得很可爱,就想跟他玩儿。他老爸问他:“衷儿,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他的老爸说,这是你的儿子。他这才知道自己有了个儿子。

司马衷脑残,但司马炎并不脑残。这家伙脑袋灵光得很,否则,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指定接班人的就不是他而是他的老弟司马攸了。他也知道他的这个儿子是个智障人士,他之所以立这个儿子做太子,居然是因为司马衷生了一个他认为很聪明的儿子。估计司马炎做了这个决定之后,会很佩服自己是哪来的灵感,能作出如此高瞻远瞩的决策。只是打死他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决定,再加上封的那几个同宗为王的事,已经种下晋朝大乱的祸根。

而且在他做出这个决定时,居然没有反对的声音。

于是,司马炎于泰始三年,即公元267年的春节,宣布了太子的任命决定。不过,司马炎这时仍然做了一定的改革。以前每当到宣布立太子的决定时,都会来个全国大赦,好让人家对太子产生感激之情。但司马炎看破了这个大赦之事。他知道,享受大赦被放出牢房的都是刑事犯罪分子。这些人对社会只有破坏,没有贡献。放他们出来,虽然他们会感激他,但广大老实巴交的人民群众就会恨他。

要知道,司马炎虽然是当时全世界最大的独裁者,但做起事来还是很民主的——否则,他就不会进行体制改革,多设了那个谏官的职位。这个职位是什么呢?就是专门向皇帝提意见的职位,如果是秦始皇一类的皇帝,能设这个职位吗?后来很多朝代不断地进行体制改革,但这个岗位却留得很久。

第一任谏官叫傅玄。傅玄上任的头几天,就向司马炎提出,应该修理一下那批名士。现在名士风度太过盛行了。只要你混了个名士,不管在社会上还是在官场上,都可以混得开、吃得香。这些名士做的都是什么?基本都是在空谈,在不负责任地浮夸,天天喝得不成样子,一点儿没有大国领导干部的形象。请陛下一定要坚决刹住这股歪风。

司马炎一看,说,傅玄说得很正确,我采纳。哪知,他采纳之后,突然发现,他的一朝马仔,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基本上都是名士出身,个个在那里做着飘飘欲仙的姿态。你叫谁去处理这些人?你叫谁来坚决刹住这股歪风——除非你把全国官员全部更新一遍。否则,不要乱动。

他没有乱动,当然也继续鼓励傅玄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尽管说,发现他做得不对的,都可以提意见。

他在这方面继承了他老爸的光荣传统,对敢于向他发出不同声音的人还是很宽容的。而且在很多具体事上,他也不像其他领导那么主观,老认为自己是全国一把手,自己的话就是绝对真理。他知道自己也是人,思维系统经常发生短路事故,有时头脑发热也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因此他还专门下了个诏书:从现在开始,即使诏令有要求,以及已上奏并获得批准,但是在实际执行中有不便之处的,都不得隐瞒实情。

比起很多皇帝来,司马炎确实是很宽容了。

不过,有时宽容得没有原则。

你还记得山涛吧?就是竹林七贤中的那个山涛。这哥们儿在当时应该是吃得最开的人。平时跟阮籍他们一起混,以喝酒为第一要务,还顺带吃一些“七步散”之类的东西——就像现在很多人吃摇头丸一样(后来裴秀就是吃这种“摇头丸”死掉的),时时头重脚轻,看上去很有行为艺术的气息,赚了很大的人气,然后又投靠司马氏,官当到尚书,说的话对司马昭都有影响。司隶校尉李憙曾经举报刘友、前尚书山涛、中山王睦、尚书仆射武陔各占官稻田,应当下课。可司马炎一看,别人可以处理,可山涛是什么人?是大名士,是我的恩人,没有他那句话,我能不能当皇帝还是未知数呢,因此就在举报信上批示:“友侵剥百姓以谬惑朝士,其考竟以惩邪佞。涛等不贰其过,皆勿有所问。憙亢志在公,当官而行,可谓邦之司直矣。光武有云:‘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其申敕群寮,各慎所词,宽宥之恩,不可数廷也!”把责任都推到那个立进县的县长头上,其他三个朝廷大员居然只是帮凶而已,只要以后他们不再犯同样的事就行了,于是就让他们过关。不过,他还是大力表彰了李憙一下。李憙虽然没能把贪官拉下马,但却因此受到表彰,比起后来郭允光因为举报贪官而坐了八年牢要好得多了。

司马炎对这件事的处理,后来被同宗司马光批评得很厉害。但司马炎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原则性不很强的人。

这时,看到立太子时,居然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他还以为大臣们都在认同他的抉择呢。其实这关大臣们什么事?这天下是你家的天下,谁当皇帝是你家的事,我们只是打工的,只要给我们工资,不把我们从利益集团里踢开,我们就高兴了,何况要是立个精明的人当太子,以后他当了皇帝,倒不好办了。你看司马衷,一天到晚连口水都管不住,他能干什么?谁去反对立司马衷当太子,就说明谁比司马衷还要司马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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