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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权贵几经手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02 22:33:26 0

高瞻远瞩

刘肇撂挑子了,而接担子的是年仅二十四岁的邓绥。她的身份由皇后一跃提升为太后。这位年轻的令人侧目的新太后,“高升”后的第一次事就是寻立太子。

为什么太子还要“寻”才能“立”呢,那是因为刘肇在宫中尽管广洒雨露,而且收获也颇丰,前后有十多名皇子降生。然而,不幸的是,这十多个皇子的结局却是一样的,两个字:夭折。没有留下一儿半子,现在他挥一挥衣袖就走了,接班人自然是一件荆手的大事难事了。

事实上,立太子的事,不但邓太后着急,朝中的大臣们更着急,他们本着“食君禄,忠君事”的原则,马上召开了一次紧急磋商会议,会议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商量从汉和帝的兄弟诸子中另立贤人为帝的事项。

然而,就在大伙充分发挥民主,为新立人选争先恐后,争论不休,争执不下,争风吃醋时。邓绥不但来了个“不期而遇”,而且还来了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和帝生有两个皇子,散落在民间。随后对这些面面相觑、惊恐万状的公卿大臣们进行了解析:和帝当初见自己的生的皇子在宫中无一例外夭折,为了防止有人加害子嗣,来了个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旦有皇子降生,就秘密抱出皇宫,寄养在民间。黄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有两个皇子存活下来了。现在和帝去了,该是寻找失散的皇子的时候了。

众大臣一听有这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自然极力造成派个去宫外寻找皇子了。当时尽管通讯设备不发达,交通不发达,但因为有“内人”引指路径,点明方向,寻皇组很快找到了两位皇子:刚满八岁的刘胜和刚满百日的刘隆。

按照嫡长子继位的原则,刘胜应该继承皇位。然而这时的邓绥却坚持支持年仅百月大的刘隆为皇帝,理由是刘胜虽为长,但从小犯有“痼疾”——小儿痴呆症,让他当皇帝,将来也是个糊涂皇帝,于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立刘隆为宜。

当然,这只是邓绥明义上的理由,实际上,另一个主要原因是邓绥膨胀的野心在作怪,是啊,这个时候刘胜已经八岁了,再过几岁就到了“懂事”的年纪了,就可以自己掌政了,这样的“养子”是很难“养亲”的。这样一来,邓绥煞费苦心的努力就会付之东流,风华正茂的她也因此而变成“昨日黄花”。而只有襁褓中的刘隆,才有可能让自己象当年的马明德皇后那样,养出一个完全只认自己做母亲、认自己的家族做舅家的皇帝。

两权相害取其轻,也正是因为这样,邓太后自然“力挺”还在襁褓中的刘隆为皇帝,以便达到自己长期“摄政”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了避免免夜长梦多,于是,一向温顺的邓太后做出了“一意孤行”之举,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立少子刘隆为帝,封八岁的哥哥刘胜被为平原王。

邓太后的举动出乎大臣们的意料之外,他们想反对,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反对无效后,他们只好选择了“顺从”的妥协。

刘隆便是汉殇帝。因为刘隆太小,天降大任于邓太后身上,由她来临朝听政。她以皇太后的身份诏告天下。诏书里,自称“朕”——“皇帝幼冲,承统鸿业,朕且权佐助听政,兢兢寅畏,不知所济。深唯至治之本,道化在前,刑罚在后。将稽中和,广施庆惠,与吏民更始。其大赦天下。自建武以来诸犯禁锢,诏书虽解,有司持重,多不奉行,其皆复为平民。”(《后汉书·孝和孝殇帝纪》)

为了给自己“树德立威”,邓太后来了个“新官”上任“四把火”。

第一把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邓太后刚把新皇帝迎上来,突然传出宫品被盗一筐珠宝。一筐珠宝那是多少钱,在当时可以称为京城第一被盗案。当有人上报时,邓太后认为这关乎宫廷风纪,并没有把这件事交给相关司法部门或者法院(廷尉)去办,而是来了个“亲自审案”。别人审案都是动刑,而邓太后却只是“动口”。她找宫人进行逐一问话,通过望闻问切,察言观色,最终查出了盗宝的“内鬼”。

因此,邓太后第一把火的结果是:立言。

第二把火: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紧接着,邓太后还得处理一件荆手的事。偷珠之案后,和帝生前的马夫们又告一个名叫吉成的人有巫蛊先帝之罪。抓到掖庭狱中拷问,也供认不讳,于是结案上报太后批准。邓太后看过案情,心中却颇感疑惑。总觉得事出无因。这个吉成是和帝生前的宠幸之人,按说对他是有恩惠的,而吉成平日也从无怨言,为什么和帝死后反而会行巫蛊诅咒呢?事情完全不合情理。尽管证人、口供俱全,邓太后还是亲自提审了吉成。果然吉成翻了供,说自己是屈打成招的。邓太后让人再重新审理此案,终于查明是马夫们合伙诬陷。原来那个吉成当年仗着皇帝宠幸,得罪了这些马夫,如今皇帝已死,于是马夫们合起来想将他置于死地。事情弄清楚后,大臣们都感到吃惊,对邓太后的明察多智深感佩服。结果,邓太后不但震慑了朝中文武百官,而且名声大振。

因此,邓太后第二火的结果是:立行。

第三把火: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

当上了皇太后,成了摄政王,邓绥这此已经彻底撕掉了伪善的面孔,不再“哀请谦让”,开始大肆提拔她的亲戚为“坚强的后盾”,很快被她一直“雪藏”的大哥邓骘连升三级,从虎贲中郎将升为上蔡侯、车骑将军,掌管军政大权,位极人臣;弟弟邓悝从黄门侍郎升为虎贲中郎将,为宫中兵权加了一道双保险;另两位兄弟邓弘、邓阊都晋升为侍中,成了文官中的领头羊。当然,邓绥并没有一味地骄纵外戚,她对娘家人要求很严格,常告诫他们不可飞扬跋扈,不许他们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倚重外戚,不让大权旁落;小心紧谨,又防止受人挟制,这也是邓绥的另一个高明之处。

因此,邓太后第三火的结果是:立德。

第四把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震慑住了朝中大臣,打造了邓氏集团力量,邓绥似乎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她还不放心,她考虑得更长远,万一刘隆“夭折”了,怎么办?

于是,邓绥未雨绸缪,马上采取了一个补救措施:在给和帝刘肇进行隆重的葬礼后,就在各大亲王要“劳燕分飞”时,邓绥却对刘庆的儿子刘祜说了这样一句话: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这个刘祜比刘胜还要大五岁,邓太后为什么要留下刘祜呢?这其中当然是有原因的。

一、在立刘隆为皇帝的时候,邓太后已经得罪了刘胜及支持刘胜的一批大臣,刘隆一旦有不测,新皇帝人选首当其中的自然是汉和帝“独子”刘隆。

二、刘祜虽然不是邓太后的亲生儿子,但却是她的侄儿,按关系来看跟皇亲国戚能挂勾,必要时刻,让他继位于理于情都说的过去。

三、刘祜虽然比刘德大五岁,但也不过十三岁,离“立业”还有一段时间要走。他当了皇帝,她同样可以做集大权于一身的“摄政王”不动摇。

事实证明,邓绥的确属于高瞻远瞩的类型,她的这招“防范于末然”很快就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因为很快富大命不大的刘隆就完成了他皇帝的使命,连挥一挥衣袖的机会都没有留下,就到另一个极乐世界去报道了。

延平元年(公元106年)八月初六,上位仅八个月的汉殇帝刘隆奶还没断,命就断了——死于崇德前殿。刘隆一举创造了两项吉尼斯纪录:这时实际年龄还不满一周岁,只是由于跨越了两个年头,而被称为“两岁”而已。这个浑混未开的婴儿,在成为中国历史上登基年龄最小的皇帝之后,又成了“驾崩”时年龄最小的皇帝。

因此,邓太后第四火的结果是:立功。

一尊独大

刘隆一死,文武众臣再次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八岁的刘胜身上,都认为他将是皇帝的不二人选。然而,“早有预谋”的邓绥马上上演快刀斩乱麻,初八的深夜,邓绥派邓氏集团的骨干成员邓骘和邓悝连夜用青盖车将刘祜接进了宫中。

第二天,正是确定新皇帝的日子,一大早邓绥便登上了崇德殿,满朝文武都穿着吉服相陪。翘首等待刘胜出现的百官马上跌碎了眼镜无数,被仪仗引导上殿的居然是清河王的儿子。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邓绥拿出一张诏书,说是汉和帝的遗诏,当场宣读册立刘祜为皇帝的诏书。

直到这时,这些五大三粗的“须眉”才知道又被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为阴险的“巾帼”给“忽悠”了,尽管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尽管他们本能地想站出来反对,尽管他们大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气,尽管……但此时反对的结果,只有一个:无效。而反对的下场,也只有一个:牵连。得罪了邓太后,自己的仕途生涯也就意味着结束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马上不由自主的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拥护新皇帝刘祜继位,支持邓太后继续临朝摄政。刘祜便是汉安帝。

刘祜上任了,邓绥心安了,平原王刘德和清河王刘庆却是冰火两重天。

平原王刘德哭了,是啊,做为“年长”这个得天独厚优势的他,原本第一次竞选皇位时,他就是热门人选,结果他的弟弟后来居上,超过了他,他当时也任了,毕竟自己身体有缺陷,虽然输给还是襁褓里的弟弟刘隆多多少少有点窝囊,但好在是“同根生”,还可以“释然”。然而,这一次皇位的竞选中,连刘德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不二人选,是啊,此时的和帝的亲生儿子只有他一个人了,不选他还选谁。然而,邓太后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这个世界少了谁都可以照常转。刘祜的上任,严重地伤害了刘德幼小而脆弱的心。因此,知道此生再无皇帝命的他,哭的很伤心,哭的泪流成河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相对于刘德的哭,清河王刘庆笑了。是啊,对于曾经的废太子刘庆来说,当年悲伤的一幕幕还在眼前浮现,他原本可以坐上皇帝的宝座,但命运的之神的捉弄却改变了这一切,结果他成为了“天涯沦落人”,好在他并没有自暴自弃,他从此变得谨慎小心,在和汉和帝冰释前嫌后,他帮助汉和帝成功端了不可一世的窦氏集团。从此,汉和帝对废太子刘庆感恩戴德,从此,原本以保命为已任的刘庆又开始发迹,成了一方不折不哲的诸侯王。刘庆原本以为这这将是他人生的珠穆拉玛峰了,然而,他不会料到,他的儿子居然阴差阳错地成为新的皇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命运之神象是故意捉弄他一回,然后又回到了起点,还回了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面对这样的幸福来敲门,刘庆能不感兴吗?

俗话说,乐极生悲,刘庆也许是太高兴了,也许是心中了无牵挂了,在儿子登基仅仅四个月后,就病了,这一病就再也没站起来过,弥留之际的他向弟媳邓绥邓太后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安葬在生母宋大贵人的墓旁。

邓绥自然会满足他的要求,用光武帝废太子刘彊的葬礼规格安葬了他。刘庆终于可以死而瞑目了。

而邓太后再立新皇帝后,为了让天下国泰民安,她开始了“惠民政策”,具体表现为:让节俭成为一种习惯。

当时全国各地都发生了严重的的水涝灾害,死伤无数人,冲毁房间无数。对此,邓绥第一时间下令组成“红十字会”,提出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战术,进行抗洪救灾。她下令削减太官、尚方、内署等高级官员的各种御用车马、珍肴、服饰以及各种奢侈品,对朝廷官员提出了不得吃精米白面等“新八条”。邓绥以身作则,每天只吃两顿饭,而且都是小米加蔬菜。另外,邓绥还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削减宫女的数量,允许宫女自由选择,离开或者留守,离开的发放路费,成为自由民。我们知道由于宫女数量庞大,要消耗国家很多的财力。这一笔由削减宫女而节省下来的开支非常可观。所有这一切节省下来的财力全部用于赈灾,任何人不得贪污,否则严惩不贷!

在邓绥的努力下,那一年的水灾很快就成为过去了,老百姓很快又吃上了大米白面。但邓绥立下来的俭朴制度却没有取消。结果官场形成了节俭的风气。

然而,邓太后所有举动,都掩盖不了她一尊独大的作风,一手遮天的事实,为此,邓太后除了把自己的“亲友团”培养成自己的骨干外,还把朝中的“另类大臣”——“宦官集团”拉笼到了他的旗下。

前面已经说过,刘肇当初在“夺政”过程中,主要依造郑众等太监,他掌权后,以郑众为首的宦官集团开始兴起,宦官集团中的大哥大郑众一跃成了了大长秋(皇后所用的官属的负责人),宦官集团中“二号首长”蔡伦成了中常侍。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则,郑众和蔡伦很快得到了邓太后的信任,此时为了稳住自己的势力和阵角,邓太后开始重用以郑众和蔡伦为首的宦官集团,从而形成了邓氏集团的另一股核心力量。

连宦官都开始干预朝政。做为三公之一的周章对此敢怒也敢言,然而,三番五次状告无门外,周章明白,单靠嘴巴皮子是没有用的。对此,他想到了“武力逼供”这条道路。

于是他开始暗中联络反对邓氏集团的官员,想发动一场突然袭击,夺取政权。

朝中自然不乏正义之士,很快周章就和他的同伙召开了一次“密中对”,制定了“革命”的详细计划。

计谋:关门捉贼。

步骤:潜入内宫——紧闭宫门——瓮中捉鳖——诛杀贼党(邓骘兄弟及郑众蔡伦等为头号人物)——武力逼宫——改皇换政。

他们甚至连最终的结果都规划好了,将邓太后废居南宫,将安帝废为远国王,拥立和帝长子平原王刘胜为皇帝。

应该说计谋很详细,也很周密,如果成功的话,那么东汉将迎来一个新的崭新时代。然而,周章很快明白了不成功便成仁这句话的真正内涵。因为保密工作做的不到位,结果这场精心策划、精心部署、精心组织的政变还没有付诸于行动,就被邓氏集团未卜先知了,结果他们还正在磨刀霍霍,就被来了个一窝端。最终周章落得个“壮志末酬身先死”的下场,其“党羽”也都随风而逝。

剪除不听话的周章等朝中反动派后,邓太后极力打造的邓氏集团彻底站稳了脚根,从此,开启了美好的新时代。

枪打出头鸟

小学的课本里有个很出名的故事《农夫与蛇》,故事梗概大致是:一个农夫在寒冷的冬天里看见一条正在冬眠的蛇,误以为其冻僵了,就把它拾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用暖热的身体温暖着它。那蛇受了惊吓,被吵醒了。等到它彻底苏醒过来,便因为自卫的本能,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农夫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创伤。农夫临死的时候痛悔地说:“我欲行善积德,但学识浅薄,结果害了自己,遭到这样的报应。”

这则寓言鞭挞了那些恩将仇报的恶人和帮助恶人的伪善的人。告诫我们要学会辨认是非,不要与坏人打交道,因为狐狸也会哭泣、蛇也有落难的时候。

邓绥不会料到,她和汉安帝也会上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邓绥最开始扶植刘祜,那是因为她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刘祜会比刘胜更听话,然而,邓绥不会料到,她采了刘祜这朵“野花”,但刘祜却并没有“记着她的情记着她的爱”。相反,随着年龄的增长,刘祜从不听话,到反叛,到最后甘脆直接把她给忘了——公然和她作对。弄得爱恨交加的邓绥最后只能发出这样无奈的感概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相对于“准太子”刘祜的“叛逆”,“废太子”刘胜却显得“乖顺”多了,他尽管沦为“王”了,但并没有公然和邓太后作动,甚至还对邓太后很听话。谨言慎行,甚至到外面公开发表声明时,他也总是称赞邓太后德政,称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太后。对此,有的人不解,问他这是为什么,刘胜开始总是笑而不答,问的人多了,他会在不经意间来一句:“我和太后有血浓于水的舔犊之情,这份恩情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对此,邓太后听了,大为感动,发出了:野花比家花香,但家花比野花更可靠。

然而,邓太后还在感概时,永初七年(公元113年),年仅十五岁的刘胜挥一挥衣袖,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却留下了无限遗憾的他来了个“归去来兮”。

刘胜走了,邓绥哭了,这个哭是来自内心深处,来自灵魂深入,这是痛苦的哭,这是失意的哭。回想往昔,自感“失足”的邓太后懊悔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出于弥补的心态,她马上做出一个惊人之举,为没有一儿半子的刘胜过继了一个儿子——乐安王子刘得。

让刘得继承刘胜的爵位,邓太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一足失成千古恨”的教训。

然而,这个刘得也属于福大命不大之辈,过继后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小日子正过得滋润,只当了六年亲王的他却来了个“安乐死”。

“死了个刘得,还有后来人”邓绥没有灰心,也没有气馁,她在千里寻亲之后,于永宁元年(公元120)四月十四日,从众多皇族近支王子中选出了自认为“德才兼备”的河间王子刘翼,将他再过继给刘胜为子嗣,大有将忏悔进行到底之气概。

面对邓绥的良苦用心,在汉安帝刘祜的眼里看来却是非常矫柔的“做作”,是十分可怕的“隐忧”,对邓太后的沉见和仇恨更深一步了。

在光阴荏苒下,这时的汉安帝已经二十七岁了,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然而,他却依然是个被人绑了手脚的“木偶”,没有自由权,没有自主权,没有自立权。自由权很好理解,他被限定在皇宫这个地方,没有邓太后的特批,不能随便出去“微服私访”。没有自主权那是因为朝中一切大权都在邓太后手上,他上朝中是摆设而已,大小事物,全听邓太后处置。没有自立权,那是因为他取老婆都是被“包办”了,他只能按照邓太后的“旨意”,舍弃自己的最爱,册立了邓绥弟弟邓弘的姨妹之女阎姬为皇后。

“三无”人员汉安帝刘祜当然很痛苦了,很快演变成“十不满”,他不满于邓太后的一手遮手,不满于龙困浅滩,不满于现实中的种种,不满足……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将变成“一无所有”。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因此,他与邓太后对着干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汉安帝很快物色了一上枪手——郎中杜根。杜根也不是等闲之辈,他马上联合一大群郎官来了个联名上书,强烈要求邓太后“内退”,让汉安帝真正当他的皇帝。理由是:儒家学说没有这个道理,站着毛坑不拉尿。

杜根这样赤裸裸地“威胁”,显然超过了邓太后的底线,结果邓太后马上以“大逆不道”之罪,将杜根等人采用“闷狗”的打法,装入囊中当众用木棒打死,然后抛尸荒野。

众郎官都死了,唯独杜根生命力强,在荒山野岭之中,居然还苏醒过来。他害怕邓太后派人验尸,醒了也不敢动弹,在原地装了三天的“活死人”,据说眼睛都长了蛆,可见杜根的生命力之强。后来等到风声过了,这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江湖上跑,最后小隐隐于野,在湖北宜昌一个小镇上做了十五年酒保,直到老去,再也没有过问朝中事。

枪打出头鸟后,朝中大臣人心惶惶,他们大多数的想法都是拥皇派,希望邓太后给归政于汉安帝,毕竟,汉安帝年纪一大把了,还让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骑在头上,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但在邓太后的“淫威”下,他们又都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都不敢用自己的头颅试刀锋的利与钝。

对此,邓太后为了维持自己的政权,再度发挥她“谨慎”的优良传统作风,对“外”的“反对派”实行严打,对内部的邓氏集团成员也实行严打,她还特地颁布法令,宣布外戚犯法与庶民同罪,严惩不贷,严查不贷。

邓绥的另一位堂弟邓康任职越骑校尉,他是个很正直厚道的人,他觉得邓氏家族已经走到了最高峰了,如果不及时“悬崖勒马”,很可能被暴风雨刮的从山顶摔下来,摔得个粉骨碎身,万劫不复的地步。于是,他本着“好意”地对邓太后进行了劝诫。教会了邓太后三个关键词:第一个关键词: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第二个关键词: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第三个关键词:激流勇退、明哲保身。

解析:交出了权,保全了整个家庭,何乐而不为。

然而,他的几次三番上书,结果都只有一个结果:牛泥入海,杳无音讯。

邓太后选择了“沉默是金”,邓康便来了个“沉默是惊”——不上朝,理由是:身体有羌。

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家乡人。听说自己的“内人”不明不白“受了伤”,邓太后马上派了一个贴身侍女去“探望”和慰问。

事情坏就在坏在这个侍女身上,别人前去慰问,那是左手水果右手红包,嘴里的好话还要一箩筐。这个侍女仗着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非但只带了一颗红心二袖清风,左手空空,右手空空,而且说出的话更是吓人,他对邓康的门人这样称呼自己:“太后娘娘驾到。”

唬的躺在“病榻”上的邓康来了个“一跃而起”,接着“一鹤冲天”,一溜烟地来到了门口,便要来个“一蹴而就”的迎头就拜,身子却僵住了,眼前分明只一个侍女,哪里是什么太后啊。

“啊,呀,噢,那个……太后在哪?”邓康问。

“啊,呀,噢,那个……我便是。”侍女道。

“啊,呀,噢,那个……给你黄蓉的易容术也抹不出太后的明星脸来啊。”

“啊,呀,噢,那个……我的话刚才还没说完,我是太后派来的侍女。”

“啊,呀,噢,那个……原来如此。”

“啊,呀,噢,那个……的确如此。”

“啊,呀,噢,那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就算你包装成凤凰了,拔了毛还是野鸡。”

“啊,呀,噢,那个……唾骂我就等于唾骂太后,你骨头再硬,还是奴才,你就等着瞧吧。”

对话到此嘎然而止。气势嚣张的侍女一朝麻雀上枝头,早已目空一切,如今被邓康如此怒骂,岂能善罢干休,恼羞成怒的她不再进邓府,而是一溜烟跑回了皇宫,马上向邓太后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指责了邓康五大罪状。

一、装神弄鬼。

二、装腔作势。

三、装聋作哑。

四、装模作样。

五、装疯卖傻。

总结陈词:邓康装成“人模狗样”,藐视的不单是臣妾,是太后您啊。

邓太后原本就留着邓康劝她归政的一个心结在,现在又被贴身侍女这么一鼓惑,顿时怒不可遏,来了个老帐旧帐一起算,对邓康做出如下处罚:

一、免除官职,遣送边疆。

二、开除祖籍,踢除宗祠。

意思就是说,从此邓康和他邓家桥归桥,路归路,从此邓郎是路人。

两次枪打出头鸟后,起到的作用也是看的见,从此,朝中再也没有谁敢提让邓太后归政的事。

嗜血的皇冠

然而邓太后并没有一直“摄政”下去,朝中没有人敢动他,但“岁月却不饶人”,没有人能敌过这“岁月无情”的洗礼。就在对内“枪打出头鸟”邓康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建光元年(公元121年),那是一个万象更新、万紫千红的春天,天地间荡起滚滚春潮,征途上扬起浩浩风帆,有一位“老太后”在东汉的舞台上写下诗篇,虽然没有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虽然没有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但却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圈,从此东汉江山展开了一幅动荡不安的新画卷。

这一年的春天,垂帘听政达十六年之久的四十岁的邓绥偶染风寒,很快就一病不起,并且很快就来了个“黯然销魂”——三月十三日永远闭上了那双美丽的双眼,临死时,她看着哭的泪人似的汉安帝说了这样两句话:

一、我死后,希望陛下能大赦天下,以弥补我心中的内疚。

二、我死后,希望陛下能格外开恩,能和先帝(刘肇)合葬在一起。

汉安帝是个“孝顺”的人,没有不答应他的理由,邓绥去世后,一边大赦天下,一边对邓太后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仪式,把她葬于洛阳北邙山上。邓太后一生聪明、大权独揽,然而就象所有被卷进权力漩涡的人一样,她终于无法保障自己身后的变化。除了因渴望权力而错误地选择储君之外,做为一个政治家的邓绥是高尚的,在她治理国家的近二十年时间里,东汉王朝顺利地度过了天灾人祸不断的十年。在这十年里,邓绥夜以继日地工作,每天却只吃一餐。为了国家她当做到了“鞠躬尽瘁”,这里权且引用著名诗人李商隐的《锦瑟》算是对这位太后缅怀吧: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汉安帝刘祜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摆脱了邓太后的阴影,他如同一条被农夫救活的蛇,此时一旦灵蛇出洞,上演的自然是“嗜血的皇冠”,具体过程归纳起来可以分为三步走。

第一步走:投石问路。

邓太后尸骨未寒,汉安帝就将自己的生父刘庆追封为孝德皇帝、生母为孝德皇后、嫡母为甘陵大贵人。以此来试“邓氏集团”的反应。结果,此时的邓氏集团都还沉浸在“大姐大”这一龙头的突然离去悲伤中,对汉安帝的投石问路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眼看投石问路效果还不错,汉安帝马上上演第二步走:含沙射影。

为了彻底搬掉邓氏集团,汉安帝采取“清其外围,层层推进”的策略,先是找依靠邓氏集团的宦官集团下手。这个时候,宦官集团的“大哥大”邓众已经不当大哥好多年了(死人还能当么),取而代之的是“二号首长”蔡伦。结果汉安帝对这位发明造纸术的人才,既爱又恨,爱就不用了说了,那是因为蔡伦用聪明智慧发明创造的一张薄薄的纸取代了厚厚的竹片,创造的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奇迹,这样的人才想不爱都难。而恨是因为当初蔡伦诬陷祖母宋贵人,致使他的父亲沦为“废太子”,从而使父亲悲苦到老,这样的小人想不恨也难。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时的汉安帝当然没有忘记血海深仇,他立即对蔡伦动手了,把他“双规”后,交给司法部门去审讯。结果自知没有好果子吃的蔡伦选择了宁死不屈——服毒自尽。一了百了,总比受尽折磨受尽凌辱而死要好的多,看样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诚不虚也。

当然,汉安帝打击蔡伦的目的是为了剪除邓氏集团的羽翼,报了仇的汉安帝一边追封祖母宋大贵人为“敬隐皇后”,别一边趁热打铁,上演第三步走——旱地拔葱。

的确,没有邓太后这个“水源”的支撑,邓氏集团早已陷入了“旱地”的三伏天。这个时候汉安帝还不“拔葱”,更待何时?

俗话说,权归臣兮鼠变虎,君失臣兮龙为鱼。这个时候往旱地上浇水的正是当年邓太后打压下的“逼害者”,他们联手状告邓氏集团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罪大恶极。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更何况,邓氏本来就早已恶贯满盈,罪恶昭彰,于是,汉安帝当机立断,开始一网打尽的“拔葱行动”,本着循序渐进的原则,又分为两道工序:

一、斩草。先是把邓氏集团中的中流砥柱之称的“狂草”上蔡侯邓骘当头一棒——降为罗侯,并令其举家遣归封国;随后对邓氏集团中的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尚书邓访拦腰砍了一刀——举家流放。再接着对邓氏集团的骨干成员一顿乱舞——摘掉了西平侯邓广宗、叶侯邓广德、西华侯邓忠、阳安侯邓珍、都乡侯邓甫德的乌纱帽,贬他们为庶人……

二、除根。降的降,贬的贬,罚的罚,这仅仅是汉安帝对邓氏集团下手的开始,紧接着才是真正亮剑的时候,他指使地方官员威逼引诱,逼使邓广宗与邓忠自杀身亡。汉安帝的这招杀鸡儆猴的战术果然高明,很快邓骘与邓凤便很“识时务”地选择了赴邓广宗与邓忠的后尘,结果产生了多米诺效应,邓绥的堂弟河南尹邓豹、度辽将军舞阳侯邓遵、将作大匠邓畅相继自杀……最终,邓氏集团的骨干成员为了免去“羞辱”,几乎在一夜之间消亡殆尽。

唯一的两条“漏网之鱼”,一条是汉安帝阎皇后的姨表邓广德兄弟。另一条是当年曾经劝邓绥归政而被开除邓氏宗籍的乐安侯邓康,邓广德因为“裙带关系”得已“明哲保身”,而邓康因为“敢于摸老虎屁股”重获重用,一跃成为太仆。

为了安抚天下,汉安帝摆出圣明天子的模样丢卒保车,将逼死邓氏兄弟的狗腿地方官装模作样地处理了一通,召邓家其余的成员尽数返京,明为解决后顾之忧,实为“软禁”。另外将“含冤而死”的邓骘等人进行厚葬。这当真是:

西江月,文雨千云。爱恨总是缠绵,情却百种千般。最是黄昏独自愁,深墙红院依旧。一场名利过眼,多少痴人梦断。江山权贵几经手,回眸残天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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