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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子——还笏辞官却被掼死阶下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7-05 11:22:21 0


李仕鲁、陈汶辉上疏痛陈僧道从政之弊。“这俩书呆子,简直是一派胡言!”难怪很多人反对僧官,他们反对得愈厉害,就愈加说明朕做对了。李仕鲁在朝堂上慷慨陈词,见皇上不听谏言,交还朝笏辞官。朱元璋恼羞成怒,喝令武士将他掼死阶下。陈汶辉惊惧投金水河自溺。

陈汶辉回到家里,在书房中熬了一个夜班,挥洒激情痛陈僧道从政之弊害,写成奏折,几经修改,自己感到满意了,又恭楷誊录了一遍。

陈汶辉的奏折由通政司送达太子案头。朱标阅后认为奏折说出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在向父皇汇报军国大事时,他先提起道士们在京城街头游行的闹剧。一般情况下,朱元璋对此类事件深恶痛绝,是从不予宽待的。

“启禀父皇,据京城有司奏闻,前天京郊神乐观道士纠集外地道士数百名在京城大街上游行,打出‘僧道平等,天下大同’的标语,要求成立道录司,设置各级道官。并有众多亡命参与其中寻衅滋事。有司拘捕了一批亡命和数名为首的道士。儿臣以为这些人应予严惩,以为寻衅滋事者诫。”

朱元璋眉头紧皱:“胡闹,简直是胡闹!朕不是跟吏部打过招呼吗?既然已经成立了僧录司,设置了各级僧官。在朕平定天下时,僧道都起过作用,何厚此而薄彼?怎么不顺便也给道录司挂块牌?一个衙门两块牌子。反正朕说过了,设官不给禄,又不用国库花银子,何乐而不为?赶快把那几个道士放了,好言抚慰他们,以免酿成更大的骚乱。”

太子没想到父皇素来以铁腕著称,对闹事的道士却这般宽容,他深不以为然地奏道:“儿臣以为,此风切不可长。今日道士游行,得遂其愿,难免明日又有人竞相效尤,打着别的什么旗号来索讨官爵。那样岂不乱套了?对于此事,百官议论甚多。昨天大理寺少卿陈汶辉又上了一疏,言辞甚为恳切,忧国忧民之心跃然纸上。此人官风廉洁正直,不枉父皇慧眼识珠亲自提拔了他。”

朱元璋问:“他说些什么?念来朕听听。”

“陈汶辉的奏疏洋洋洒洒,下笔千言。儿臣择其要者念给父皇听。”太子拿起那本字迹工整的奏折一面看一面念,“前面是讲他目睹道士们游行滋事的丑态与民众的反映,儿臣就不念了。后面是他对此事的意见。他说:古帝王以来,未闻缙绅缁流,杂居同事,可以相济者也。今勋旧耆德咸思辞禄去位,而缁流佥夫乃益以谗间。如刘基、徐达之见猜,李善长、周德兴之被谤,视萧何、韩信,其危疑相去几何哉?伏望陛下于股肱心膂,悉取德行文章之彦,则太平可立致矣……”

太子还没念完,朱元璋立刻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这个书呆子!简直是一派胡言!哼,他还为李善长他们抱不平呢。要不是朕深知他是个读书人,与勋臣们没什么瓜葛,朕要他的好看!还有那个李仕鲁,朕见他是朱熹学派的传人,对他特别礼遇,破格提拔为大理寺卿。你好好做你的官,管你该管的事算了,偏偏朕任用了几个僧人,他就如丧考妣,一个劲地上疏反对。他好几封奏折朕都压在那里没理会,这个陈汶辉又来了。为什么朕提拔和信任的人都要与朕作对呢?”

太子乘机进谏道:“父皇,不仅他们俩反对任用僧人,许多大臣都认为僧人们平日所学仅限于佛经教义,不通庶务;且他们多性情幽闭狭隘,一旦任职,难于公允断事。所以对任用僧人为官,大多持反对意见。”

“哼,他们为什么偏偏没有看到僧人做官的天然优势呢?和尚是出家人,无家无室,绝了尘缘,没有妻室女儿与亲戚的牵扯,为官自会清廉公正。再者你要记住,朕在朝中设了这些僧官,可以利用他们了解大臣们的举止,及时掌握文武官员的情况。难怪很多人反对僧官呢,他们反对得愈厉害,就愈加说明朕做对了。你懂了吗?”

太子敦厚的本性跟不上父皇如此活跃的思路,只有默然无语。朱元璋又说道:“不过朕想李仕鲁、陈汶辉二人深沐圣恩,是不会执拗地反对朕的。明天下朝后你召他们俩进宫,朕与他们好好谈谈。”

“儿臣遵旨。”

李仕鲁和陈汶辉被皇上召见,在进宫的途中,两人忐忑不安地小声谈话。

陈汶辉道:“李大人,皇上召见我们,肯定是因为奏疏的事。你猜他是会考虑我们的意见呢,还是会大发雷霆?”

李仕鲁摇摇头:“天威不可测,我们走着瞧吧。”

“李大人,听下官一句话:皇上若依然固执己见,千万不要顶撞他!”陈汶辉用央求的口吻对自己的上司说,“皇上是很要面子的人,容不得臣下冒犯他的威严,容易恼羞成怒。过去朝中因应对忤旨获罪的人不在少数。”

“这也吓唬不了我,该说的我还要说。”李仕鲁倔强地说,“我这个人天性如此,若要我辨黑为白、指鹿为马,为邀圣宠去说违心的话,我做不到。”

“唉,这……”陈汶辉摇头叹息。

客门口,内侍对他俩说:“二位大人,皇上在等你们呐。”

李仕鲁说:“烦公公领路吧。”

朱元璋在殿外的廊亭上接见他俩,这使他们感到轻松了许多。

“臣李仕鲁、陈汶辉叩见陛下。”

朱元璋指指他身旁的石凳:“二位爱卿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吧。”

“谢陛下。”

朱元璋开宗明义的说:“二位爱卿的奏折朕都看过了。到底是饱学之士,引经据典,文采灿然,读来令人感动啊!”

朱元璋说得很轻松,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陈汶辉听朝中传言:皇上笑眯眯夸奖一个人,十有八九要动杀机了。因此心中甚为恐惧,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了:

“那……那都是……是臣的肺腑之言。”

“哈哈哈,肺腑之言!你有些话说得很难听啊。”朱元璋直视陈汶辉道,“什么刘基、徐达之见猜,李善长、周德兴之被谤。告诉你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朕立马要治他离间君臣之罪!以上四人都是跟随朕打天下封公拜侯的勋臣。谁猜忌他们?谁谤告他们?刘基早死了不说,徐达、周德兴一直是朕倚重的大将。李善长……李善长怎么啦?他一介文臣,一无汗马之劳朕却给了第一功臣的厚禄,让他致仕后优哉游哉,还要怎么样?要朕把天下让给他才行吗?你们入朝较晚,不要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地瞎起哄啊!”

陈汶辉俯首认错,额头上沁满汗珠:“微臣知罪。微臣错了,应该就事论事,不应提他人之事。”

朱元璋知道他说的“就事论事”所指为何,他不依不饶地教训道:“就拿你们反对任用僧官的事说吧。凭什么说自古以来缙绅缁流不能同事相济?古之贤臣,就拿你疏中提的萧何、韩信来说吧,萧何是什么人?沛县一小吏。韩信更是淮阴街头的小混混,他们为什么可以和公卿之家出身的张良同事汉主?他们为什么能当丞相和大将军?要按你们的说法,朕起自布衣,也没资格做皇帝君临天下了?”

听朱元璋这么说,陈汶辉顿时汗流浃背,战栗不已:“臣……臣绝无此意。”

“朕也知道这是你们读书人的臭毛病,只图文气通畅,不惜夸大其词!你们要朕股肱心膂悉取德行文章之彦,并说这样便可致天下太平。也未见如此吧?朕不是不尊礼重文,你们自己受到重用便是最好的例子。但天下之大,不是单靠几个文人就治得了的;也不是只有读书人中间才有能人。就在你们看不起的僧侣中也有能人啊!辅佐元世祖平定中原的刘秉忠不就是个和尚吗?朕也不是曾经当过和尚吗?所以你们的奏折看起来冠冕堂皇头头是道,其实完全是一堆废话!你们反对任用僧官是偏隘之见,是没有道理的。”

李仕鲁执拗地坚持己见说:“陛下任用的这些僧官,恃宠骄纵,作威作福,有失人臣之道,朝中许多大臣对他们都有意见。”

“有这样的事吗?”朱元璋狡黠地反问,“怎么没见地方官和监察御史弹劾他们呢?”

“嘿,人家不过是见皇上宠信他们,不敢说罢了。”

李仕鲁口没遮拦的直率,立刻激怒了朱元璋,他双目圆睁,恼怒地斥道:“这么说朕是个任用小人的昏君了,岂有此理!”

李仕鲁慌忙站了起来:“微臣不敢!臣知陛下是圣明之君,但圣主也有失聪的时候。陛下方创大业,凡意向所指即子孙万世所效法,为什么要舍圣学而崇尚异端呢?”

“住口!你太狂妄了!”朱元璋指着李仕鲁骂道,“你们就是读书人唯我独尊,把别人都视为异端。朕就是要不拘一格选人才。你们在朝为臣,就要学会与别人共事。下去吧!”

李仕鲁还想争辩,陈汶辉忙拉扯一下他的袍袖。

“臣等告退。”

他俩出宫以后,李仕鲁独自摇头叹气,陈汶辉还能较为冷静地劝慰他。

“李大人,关于僧官的事我们就不要管它了吧。我说过,皇上是容不得有人跟他唱反调的。江山是他姓朱的江山,朝廷是他姓朱的朝廷,管他用什么人,僧官也好,道官也罢,坏了事也碍不着我们什么,何苦操这份闲心呢!”

李仕鲁执拗地说:“不行,我们身为朝廷命官,怎能眼见明明不对的事却绕着弯子走?皇上久居深宫,可能是一时糊涂。劝谏的人多了,他终会明白过来的。”

陈汶辉笑笑:“皇上才不糊涂呢。李大人,可能糊涂的是我们自己。这会儿皇上也许正在后悔提拔了我们两个人,不但不能奉承圣意,还专门与他作对。说不定他正在动脑筋,怎么找个借口废了这俩小子呢?”

李仕鲁一愣:“没这么严重吧?皇上不至于专横阴险到这个程度。”

“这不是专横不专横的问题,而是帝王的权术!我们奉事的皇帝不是唐太宗李世民,我们也不是魏征。弄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我的李大人!”陈汶辉忧心忡忡地警告道。

“怕什么?大不了掉个脑袋吧!”李仕鲁斩钉截铁地说,“明天上朝,我再当着众大臣面谏最后一次,若是皇上仍不听忠言劝谏,我就辞官回家。”

陈汶辉点头道:“我们是该做这样的打算了。”

次日早朝,朱元璋端坐龙庭,神情十分严峻,似乎还在为昨天召见李仕鲁、陈汶辉,他俩应对忤旨生着闷气。

内侍传呼:万岁临朝,众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这时吏部尚书陈敬出班奏事。

“臣吏部尚书陈敬启奏陛下:臣奉圣谕筹建道录司一事,按圣上旨意,比照已建僧录司体例,朝廷于礼部下设道录司,其职官为:正六品左右正一二人,从六品左右演法二人,正八品左右至灵二人,从八品左右玄义二人。神乐观设正六品提点一人,从八品知观一人。江西龙虎山张天师敕封正一真人,援前朝例秩正二品。另设法官、赞教、掌书各一人,阁皂山、山茅山各设灵官一人,太和山设提点一名,以上各职均为正八品。各省援僧官体例,于府设道纪司,任正付都纪二人,从九品。州设道正司,任道正一人。县设道令司……”

朱元璋听得厌烦了,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行了,道录司人选都定了吗?”

陈敬继续奏道:“禀陛下,人选因各大道观内部争执不休,迄今尚未举荐定妥,吏部只得将他们所荐十余名单呈上,请陛下圣裁。”

陈敬奏毕,朝臣们对这些乱七八糟的道官设置甚为不满,有哑然失笑的,有嗤之以鼻的,但由于这是皇上的旨意,谁也不敢公然反对。朱元璋坐在上面颇觉尴尬。这时,大理寺卿李仕鲁突然出班打破了殿堂里的沉寂。

李仕鲁举笏奏道:“臣大理寺卿李仕鲁启奏陛下:臣以为昔日僧官之设,启僧人从政之门,已属大谬,且贻后患。今又凭空增设这许多道官,实有违众望。这些道士未到任即争权夺利,可见其素质之低下,何堪为官?臣请陛下立废此议,令道人们各自返回观庵,潜心修道,勿做荣华富贵之梦。则天下幸甚,万民幸甚!”

朱元璋十分恼火:李仕鲁这个倔头,朕昨天跟他说那么多都白说了!他看到李仕鲁还跪在下面,像是非让自己收回成命撤销设道官之议不可。他眉头紧皱,朝跪在下面的李仕鲁斥问道:“李仕鲁,昨天朕召见你,给你讲了那么多道理,你为何还要到朝堂之上,公开与朕作对?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仕鲁并没有被皇上严厉的质问语气吓住,反而慷慨激昂地说出了一番激怒他的话来。

“臣不想干什么。臣只想以一己血肉之躯,力劝陛下改弦更张,不要任用僧道为官,贻害百姓!若陛下一定要设,臣誓不与侪辈同朝为官。臣敢断言:若任僧道炽焰嚣张,我大明朝国将不国!”

朱元璋气得从御座上跳了起来。

“你大胆!胡说!你你你……”

李仕鲁见皇上这样,知自己的劝谏无任何作用。他早已准备了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他朝上面叩了三个头,声泪俱下地跪奏道:“陛下深溺释道之教,无怪臣言不入耳啊!臣愿归还陛下所赐之笏,请陛下赐臣这把骸骨回归田里!”

说完这番话,李仕鲁把朝笏放在殿中央,脱下朝冠袍服和朝靴,蓬头跣足地朝朱元璋又叩了三个头,转身朝殿外走去。

他的叛逆举动把群臣惊呆了,一齐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静默中忽闻朱元璋在御座上暴喝一声:

“李仕鲁,你这逆臣!这里是朕的金銮殿,你当是你家的后花园,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武士,将他拿下!”

两名殿前武士冲进来扭住李仕鲁的双臂,将他五花大绑捆起来。李仕鲁突然转过身来,一甩长发,朝着惊呆了的群臣慷慨激昂地说:

“武死战,文死谏,我李仕鲁愿以身试!”

朱元璋站起来用手指着他,气得手直发抖。他暴喝道:“大胆逆臣,将他拉下去,立摔阶下!”

这时又从殿外进来两个武士,他们将李仕鲁高高举起,来到殿外,朝丈余高的殿阶下用力掼去。只听得一声惨叫,李仕鲁头颅破碎,血肉横飞地死于阶下。

殿内群臣战栗不已,没有一个人敢抬头,更没人敢再说话,站在后排的大理寺少卿陈汶辉更是吓得浑身抖个不停。

“退朝!”

朱元璋大喝一声,余怒未息地冲下了御座,差点打了个踉跄,太子和内侍们连忙扶着他匆匆回宫。

朝臣们默默无言地退出大殿,在经过殿阶时,目睹李仕鲁横尸阶下的惨状,有的人以袖掩目,不忍卒睹;有的人摇头叹息,踽踽而行。但谁也不敢出声谈论刚才发生在他们面前的这幕惨剧。因为万一有什么不适当的言语让皇上的耳目或自己的政敌听到了,也许下一个倒霉的人就轮到自己了。

没多久,殿前空旷的广场上已空无一人,只有李仕鲁头骨破碎的尸身横陈在血泊中,血水沿着石阶的缝隙慢慢地向外浸渗,流向广场各处。

陈汶辉跟在众大臣的后面出了大殿,下了一级级的石阶。他不敢多看躺在石阶下的李仕鲁一眼,他甚至不敢相信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难道石阶下那具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尸体真是自己那位刚直不阿深受皇上信任的上司?他因为什么罪过招致这样的惩罚?难道我们的皇上真的疯了吗?

走出殿前广场,穿过午门,陈汶辉拖着沉重的脚步,梦游似的昏昏沉沉走着。尽管他不情愿,他的眼前却老在晃动着刚才殿堂上的一幕。

李仕鲁慷慨陈词,诤言抗谏……

朱元璋暴跳如雷,戟指大骂……

李仕鲁弃笏脱冠,蓬头跣足地朝殿外走……

武士们凶恶地将李仕鲁高高举起……

一声惨叫,李仕鲁头颅破碎,掼死阶下……

陈汶辉走着走着,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额上沁出来。他不知道皇上还会不会追论他与李仕鲁连坐之罪。要知道激怒皇上的那份奏折正是自己草拟的。皇上早已显露猜忌功臣的苗头,徐达之死不是有这样那样的传闻吗?自己为什么偏偏要揭这个脓疮呢?皇上虽然明说我们是人云亦云跟着瞎起哄,说不定心里在怀疑我们已经背叛他倒向反对他的勋臣一边。要不然他亲自提拔的大臣李仕鲁仅因在朝堂举止不恭就受到那么严厉的惩处,得到那么残酷和令人不忍卒睹的下场?

陈汶辉越想越害怕。他踉踉跄跄惊魂未定地走到金水桥边。桥下是黑幽幽的一泓死水,那里潜伏着一尊死神,正用狠毒幽暗的眼光盯着他。

这时,一阵秋风呼啸而起,卷起了他的袍服。他蓦然转身,瞪大惊恐的眼睛,似乎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追杀过来了,那是奉旨命取他首级的锦衣卫无情的杀手!

他绝望地仰天长叹一声:“仕鲁兄,等着我!”

陈汶辉撩起袍角,跨过金水桥的玉石栏杆,纵身一跳,一头栽进了冰冷黝黑的金水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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