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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子——宋濂被连坐安置茂州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7-05 11:21:36 0


宋濂因长孙宋慎是胡党被连坐逮捕至京,太子长跪不起,泣求父皇赦免师傅,朱元璋不允。马皇后讲情也遭他冷酷拒绝,吃饭时难过得不进酒食,朱元璋恻然投箸,赦免了宋濂死罪,将其安置茂州。太子送师傅启程,宋濂谆谆告诫他施仁政安天下。

朱元璋为了肃清胡党余孽,成立了专门的机构,把胡惟庸任左丞相期间与其关系密切的朝廷各部官员,以及各行省、州府曾向胡惟庸行贿送礼和上表称颂的官员,篦虱子似地逐个缉捕审讯,以胡党论罪,轻则丢官入狱,重则杀头,有的还要株连三族。朱元璋同时还颁诏令百官检举暗藏的胡党,其中更难免有投机钻营之辈乘机污陷他人,以求得到皇上的赏识。

与各地官员同时遭到打击的还有当地的绅商大户。挂上胡党恶谥的大地主大富商们除了遭受刑罚,还要抄没全部家产。数以百万亩计的私田被充为公田,无数的黄金白银被收缴入国库。朱元璋在肃清政敌的同时平空敛集了大量财富。

是时缇骑四出,通向京城的官道上,不时可见到被锦衣卫押着的披枷带锁的犯人,不用问,他们都是胡党!

然而朱元璋对待军中可能存在的亲胡分子却比较慎重。除了几个经常在丞相府喝酒的大都督府的军官被暗暗地处置了,侯爷们一个也没有动。受了胡惟庸贿赂的吉安侯陆仲亨与平凉侯费聚见风声不对,躲到临清练兵去了。他们被从兵营里抓了回来,朱元璋狠狠地骂了他们一顿,却没有把他们做胡党处置,只是发配到四川和云南去剿匪,令其戴罪立功。

由此可见,在第一波清洗胡党的高潮中,朱元璋对于那些跟随自己打天下的功臣宿将还是网开一面。洪武十五年,他还把自己的女儿汝宁公主嫁给了陆仲亨的儿子陆贤。洪武十九年又将他最为钟爱的寿春公主下嫁颍国公傅友德之子傅忠。可见至少在洪武朝的前二十年,朱元璋还没有诛戮功臣的想法,否则他绝不会与他们结成儿女亲家,使自己的女儿蒙受苦难与羞辱。

然而,仅仅在三年之后,洪武二十三年发动了又一波清除胡党高潮,在这一年内被诛杀的功臣就包括韩国公李善长、南雄侯赵庸、营阳侯杨璟、延安侯唐胜宗、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河南侯陆娶、荥阳侯郑遇春、宜春侯黄彬、靖宁侯叶升。已死的侯爷被追认为胡党的有:济宁侯顾时、永城侯薛显、巩昌侯郭兴、临江侯陈德、汝南侯梅思祖、宣德侯金祖兴、永嘉侯朱亮祖、淮安侯华中等。这些安享尊荣的公侯中,好几位还是皇亲国戚(李善长、陆仲亨、梅思祖之子均娶了公主,郭兴妹为皇妃),如果说他们都是胡惟庸阴谋篡国的党羽,显然是难以令人信服的。党狱大兴的契机只能这样来解释:一贯猜疑心重的朱元璋时年已六十三岁,濒临老境的他此时不再信任那些跟随他打天下的将领了,开始用各种借口大肆屠戮功臣,以此来维护他的羸弱子孙未来的皇权统治!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清查胡党的高潮中,大学士宋濂的获罪最出人意外,也最令人惋惜。宋濂学问和人品深受朱元璋的赏识。自从他与刘伯温、章溢、叶琛四人被礼聘出山,朱元璋始终用其所长。无论是给太子授经,还是出任起居注,抑或命其主修《元史》,以及后来任知制诰兼善赞大夫,宋濂始终长侍其左右,成为他的文学顾问——一个儒雅的近侍。他们君臣俩经常一起饮茶喝酒进膳,吟诗作赋。朱元璋的诗词以及诏书文字功力的长进,很大程度是由于身边有了这样一位文学词宗的熏陶。

洪武十年,宋濂老迈得实在不能侍君左右了,朱元璋方准其致仕。在宋濂回金华故里养老的时候,朱元璋赐他一部《御制文集》及若干绮帛。他问宋濂多少岁了,宋濂答称已六十有八。朱元璋道:“卿藏此绮三十二年,作百岁衣可也。”此话虽是玩笑,足见朱元璋对在他身边近二十年的宋濂是没有什么忌惮的。

由于宋濂长年伴驾,他的小儿子宋璲也当上了中书舍人,长孙宋慎也进入礼仪卫任职。坏事的就是这个宋慎,据说他被胡惟庸收买,令其伺机行刺朱元璋。他很快就被处死了,并判坐诛三族。在京的宋璲被捕之后,锦衣卫立即前往浙江金华,把白发苍苍年已七十一岁的大学士宋濂用囚车押解进京,并当场宣布了他的死刑!

宋濂被捕,急坏了太子朱标。他先到锦衣卫的狱中探望师傅,不许对他用刑逼供。然后急急地进宫,在朱元璋面前长跪不起。

“父皇……”

“起来,起来。你要干什么?”朱元璋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

“儿臣……”太子声泪俱下地说,“儿臣恳求父皇赦免宋濂师傅一死。”

“你去诏狱了?宋濂招供了吗?”朱元璋冷冷地问。

“启禀父皇,宋师傅致仕归乡,父皇对他优礼有加,赐《御制文集》及绮帛,这是何等的荣耀,师傅他怎么会参与谋逆反对父皇呢?宋慎在朝中附逆之事,他哪会知道啊!求父皇念其教诲儿臣及诸王十余年的功绩,免其一死吧!”

“哼,他教你十几年,给你灌输了一些什么,朕暂且不去管他。”朱元璋冷冷地说。“他的劳绩朕已经论功行赏,给了他足够的荣誉和赏赐,朕和他两清了。身为侍御大臣,他不知管束好自己的子孙,居然听任他们参与谋逆,他难逃连坐之罪!”

太子为师傅辩护道:“启禀父皇,宋师傅年过七旬,早已不预政事。回乡之后他潜心读书,寄情山水。他本不愿子孙在朝做官,是父皇恩赏他们在中书省当差,才和胡惟庸搅在一起……”

朱元璋怒拍御案道:“大胆!照你说,是朕陷他们于不义吗?”

“儿臣该死!”太子低头道,“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儿臣只是想说,宋慎他们在朝中之事师傅是不知道的。他若知道了,一定会制止他们参与谋逆。”

“哼,难说!”朱元璋撇一撇嘴,“你知道吗,胡惟庸本来就有意把他和李善长这两个老东西抬出来。一旦谋逆得逞,他就要宋濂草诏檄告天下废了朕,另立新君。”

太子一闻此言如遭雷殛,顿时跪坐于地。

“父……父皇,你是说……儿臣……”

朱元璋背转身冷冷地道:“朕没有说你。你也不要管宋濂的事,听到没有?”

太子知再求也无益,嗫嚅地应着:“儿臣……遵旨。”

太子心急如焚地夜闯坤宁宫,泪流满面地跪倒在马皇后面前。

“母后,父皇把宋师傅抓来了,要杀他。请母后救救他吧!”

“标儿起来,慢慢说。”马皇后命宫女扶起太子,问他道:“你说你父皇要杀宋师傅,为什么呀?”

太子急切地禀道:“宋师傅的孙儿参与了胡党谋逆活动,已被处死;锦衣卫抓了他的次子中书舍人宋璲,又到金华乡下把师傅抓了来,祖孙三代都要连坐处斩。”

“啊,又是诛三族!阿弥陀佛,这血光孽债何时得了?”慈善心肠的马皇后不禁念起佛来。她问太子道:“你向你父皇求情了吗?他怎么说?”

“父皇……父皇不但不允,甚至还说……”

“还说什么?”

“父皇还说胡惟庸若谋逆得逞,准备让宋师傅草诏檄告天下,拥立新君。父皇这是怀疑儿臣呀!”

“标儿勿急!”精明的马皇后安慰太子道,“这是你父皇以进为退的策略。他怕你纠缠不休,这样一说,你就没法给宋濂求情了。”

“可是宋师傅确实没有参与谋逆呀!他勤勤恳恳教诲儿臣十余年,七十多岁还要惨遭诛戮,儿臣于心何忍呀!母后,儿臣现在心乱如麻,只有求母后救救他吧!”

马皇后安抚他道:“标儿,母后深知宋师傅的为人,他是个好人,母后一定设法相救于他。”

这时,内侍高声传呼:“皇上驾到!”

太子立即慌乱无措,马皇后镇定地命他回避,叫宫女领他由后宫出去。

太子走后,马皇后立即率宫女们出去迎候皇上。

“臣妾恭迎陛下。”

朱元璋:“坐下说话吧。”

“谢陛下。”

朱元璋关心地问:“皇后近来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有劳陛下挂念,臣妾还是老样子,这咳嗽老不见好。只怕是灯枯油尽,大限快到了。”说起自己的病体,马皇后的语调有些凄伤。

“你怎么老说这种丧气话”,朱元璋嗔怪她道,“你身为皇后,母仪天下,万民称颂,老天自会降福于你,赐你永寿的。朕经常对你说,你只需管好后宫,不要为朝中政事操心,你偏偏不听,老是担心这担心那。忧患郁结于心,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啊!”

“陛下是天下万民之父,妾虽不才,辱为万民之母。为父母者哪有不为子女担心的?妾虽因此而屡遭陛下呵责,心中终不后悔,即令忧郁伤身,但比起子民的哀乐,社稷的安危,妾的身体又算得了什么呢?”

马皇后据理力争,朱元璋只得苦笑地说:“难怪有人说你是我朝的长孙皇后啊!”

“长孙皇后嘉言进谏,深明大义,辅佐唐太宗任用贤臣,励精图治,达成贞观之治,为后世后妃的楷模,臣妾哪能比得上呢?不过臣妾读圣贤书,尝闻夫妇相保易,君臣相保难。陛下不忘与妾同贫贱的日子,妾深为感激;但妾更愿陛下不忘与群臣同艰难之时啊。”

朱元璋见她话里有因,率性问:“皇后今天又要为哪位获罪的臣子说情吗?”

“正是。臣妾闻陛下要杀大学士宋濂是吗?”

“宋濂纵容其孙宋慎参与胡党谋逆,经刑部审鞫,罪迹昭彰,按律当斩。你有什么理由要保他?”朱元璋理直气壮地说道。

“宋学士为当代第一大儒,道德文章世所景仰,四方学者悉遵他为‘太史公’,连高丽、安南、日本等外国使臣也出巨金购买他的文集。若因子孙牵连而受诛,必大伤天下士子之心,乃至影响天朝在国外的声誉。这是臣妾保他的第一个理由。”

“还有呢?”

“还有,宋学士一生正气凛然,襟怀坦白,他对陛下一片忠心,却从不阿谀奉承。陛下也曾在朝堂上称赞他‘事朕十九年,未尝有一言之伪,诮一人之短,始终无二,非止君子,抑可称贤。’像他这样的贤者,千百年难得一人,若仅因子孙之罪而遭诛戮,天下人岂不会笑话陛下气量太狭小,容不下贤哲之士吗?这是臣妾保他的第二个理由。”

朱元璋对批评他气量狭小大不以为然,他说:“朕心能包天地,还狭小吗?”因此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还有吗?”

“还有臣妾认为是最重要的一条。宋先生辛勤教诲太子十余年,把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培养成我大明朝的储君,他倾注了多少心血啊!普通百姓家为子弟延请师傅,尚自始至终以最崇敬的礼节待之,何况我们帝王家呢?再说,宋先生致仕后住金华乡下,路隔千里,他的子孙辈在朝中所作所为他必不知情,为什么陛下要罪及于他呢?”马皇后越加说得情真意切。但朱元璋似乎无动于衷。

“皇后讲的这些,于情于理,似无不合。但是你想想,我大明的典律,能因他宋濂一人而改动吗?在洪武六年刊定的《大明律》中,谋反为十恶之首,参与者一律诛三族。此次惩处胡惟庸逆党,牵连者甚众,朕若因皇后求情放过宋濂,何能以法治天下?此事不必多说了,朕已经饿了,吩咐备膳吧。”

马皇后无可奈何,只得凄惶拭泪道:“臣妾遵旨。”

宫人抬上御膳。朱元璋吃得很香,还喝了两小杯酒,马皇后却怔怔地坐在一旁,没有动一下筷子。

朱元璋问:“你为何不吃啊?”

马皇后默然低头,嘤声答道:“臣妾……吃不下。”

“来人!为娘娘斟酒。”朱元璋举起酒杯,“朕敬你一杯。”

马皇后端起酒杯,将酒洒于地上。

朱元璋恼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马皇后敛容禀道:“启奏陛下,宋先生将死,臣妾无能为力,只能为他祈福于地下。”

“这……”

朱元璋不禁也有些恻然,他投箸而起,默默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朱元璋赦免了宋濂的死罪,下令将其安置茂州。

茂州在四川北部蛮荒之地,从京都溯江而上,迢迢万里,年逾七旬身心遭受了重创的宋濂,能不能抵达流放地还是个问题。解差押送他启程时太子朱标赶来送行,与蓬头垢面形容憔悴的师傅相拥而泣。

“师傅!”

“罪臣叩见太子殿下。”宋濂方欲行礼,被太子拉住。太子见深受身心折磨的师傅是这般模样,不禁潸然泪下。但他还是强忍内心痛楚嘱咐道:“师傅,此去茂州,路途遥远,您要多保重啊!”

宋濂道:“罪臣命中该受此磨难,我心中早已有备,请太子放心。”

“一路之上,我已命解差备好车马船只,以免除你徒步跋涉之苦。到达茂州之后,我会饬令地方有司妥为安置一切,俾使师傅居有定所,安度晚年。”

“感谢太子殿下为罪臣所做的一切。罪臣深知皇上网开一面,赦我不死,全赖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倾力相救。罪臣只有在有生之年,于万里之外的茂州为皇后娘娘祈福,祝她千秋永驻,健康长寿。”宋濂遥对皇宫方向深深一揖。

太子道:“母后对师傅的道德文章极为倾慕,尤其感谢师傅十余年来对我和诸皇弟的苦心教诲。本来期望师傅致仕之后荣归故里安享田园之乐,岂料胡党谋逆事发,累及师傅于垂垂暮年还要遭受流徙之苦,真令我心痛欲裂啊!”

宋濂毕竟是看破世事的高人,他转而安慰太子道:“太子殿下不必伤感过甚。罪臣今年已七十一岁,即使无此次之厄,我也如风中残烛,去日无多矣!臣自至正二十年与刘基、章溢、叶琛一同受皇上礼聘出山,历任儒要提举、起居注、《元史》总裁、翰林学士、知制诰兼赞善大夫等职,以平生所学效力朝廷。然而最令我欣慰的是教授太子十余年,使我朝未来的君主牢固树立圣人治国之道。不知经此波谲云诡的政治动乱,太子殿下能否仍然坚持自己的信念?”

太子答道:“师傅的谆谆教诲,莫敢相忘。只是父皇嫉恶太甚,每每对我省刑修德以仁恕治天下的劝谏深不以为然。父皇从杀伐中得天下,坚信只有严刑峻法才使臣下畏惧他、服从他。像此次胡党一案,连坐诛杀达一万五六千人。朝野上下,人人自危,不知哪一天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长此以往,民何以安,国何以安啊!”

宋濂见太子吐露心扉,因而大胆进谏道:“太子殿下,严刑峻法不足以服人心啊!昔日秦嬴政焚书坑儒,不让士子说话;收尽民间铜铁,严防百姓造反,他自号始皇帝,以为自己的高压政策能使秦嬴政权千秋万代地传下去。谁知仅传至二世就有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四方响应,天下大乱,一个强大的秦帝国顷刻间灰飞烟灭!皇上怎不想想,他这次诛杀了一万多人,可这一万多人的子孙后代、亲戚朋友、门生学子和同情者何止几十万!在这几十万人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这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秦朝是因为这种仇恨灭亡的,历朝历代实行高压统治的君主无不因这种仇很遭到报应。老夫以戴罪之身是无法向皇上进言了,但愿太子殿下能记住老夫这一番话,若能引以为教训,及早改弦更张,则是天下万民之幸,社稷之幸!”

“师傅这番肺腑之言,我一定铭记在心。”太子道,“此去茂州,还望师傅节哀顺变,保重身体,我还望将来临朝当政时师傅助我一臂之力啊!”

宋濂凄然一笑:“只怕宋濂等不到那一天了。”

这时,解差过来请示太子。

“启禀太子殿下,天色不早,宋大人可否启程?”

宋濂道:“太子殿下,老臣要走了,殿下请回吧。”

“师父……”

太子驻足望着宋濂蹒跚离去的身影,不禁泪如泉涌。

宋濂和解差走不多远,一名太监骑马追上了他们。太监在马上高呼:“宋大人慢走一步!”

宋濂回头惊问:“公公,是叫我吗?何事?”

太监跳下马来,递给宋濂一个包袱。

“宋大人,皇后娘娘赐你一些衣物和银两,还有一些途中吃的食物。”

宋濂涕泪俱下地接过包袱。

“请公公为我转告皇后娘娘,罪臣宋濂深感娘娘大恩大德。风烛残年,遭此厄运,罪臣只有来生图报了!”

说罢,他伏地朝南叩头谢恩。

荒草萋萋,鸦声不断。宋濂和解差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纵然有太子的百般关照,宋濂的流徙之旅仍然走得十分艰难。载着他的船溯江而上,刚到夔州,风烛残年的老学士终于病倒在流徙途中。勉强拖到第二年,一代文宗遽然辞世。当地的县知事叶以从执弟子礼将他葬在莲花山下。若干年后,蜀王朱椿慕其文名,重新将他移葬于华阳城东,世给祀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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