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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子——叛乱失败,三犯被处极刑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7-05 11:21:26 0


商皓举劾胡惟庸七宗罪。涂节收到胡惟庸起事通知后见其被打入天牢,惶恐不堪,为求自保供出胡党叛乱阴谋。元宵夜陈宁在钟楼燃放信号花炮。

麇集皇宫广场的亡命之徒和毛骧等被早有准备的锦衣卫全部歼灭。朱元璋降旨:胡惟庸、陈宁谋反叛乱处以极刑,涂节亦被处死。

胡惟庸和六部堂官被打入天牢,消息传到中书省,官员们惊恐地聚在大堂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互相打听这一事件的内幕消息。

正在这时,外面传呼:“太子殿下驾到!”皇太子朱标在内侍及卫士的簇拥下步入大堂。中书省的官员们忙按官阶大小排班跪接。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标摆摆手:“都起来吧。”

“谢殿下。”

太子庄重地宣布道:“左丞相胡惟庸及六部堂官有罪已被羁押,圣上命本宫暂时代署中书省事。尔等各安职守,照常处理诸司日常事务,勿得懈怠。听到没有?”

众官员应道:“臣等遵旨。”

“皇上已有旨意,命中书省大小官员举劾胡惟庸所犯罪行,知情者不得隐瞒包庇。否则一经查出,以同犯论罪。举劾胡惟庸重大犯罪有功者,朝廷给予重赏,现任官员可越级提升,一般舍人皂隶录入官籍,量其才用之,最高可达从六品。”

太子离开后,众官员议论纷纷,都认为胡惟庸这下栽定了。

不久,原御史中丞、谪居中书省员外郎的商皓即去求见太子。

“罪臣商皓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问道:“商皓,本宫记得你原是御史中丞,现在中书省任何职?”

“罪臣被贬谪到中书省,现任员外郎。”

“啊,从正二品降到了正六品。你求见本宫,是申诉自己的事吗?”

商皓禀道:“臣因过受罚,并无怨言。臣来中书省已有三年,每于公务之暇,冷眼旁观偌大中书省的怪现象,积了一肚子的话苦于无处倾诉。今日殿下的一番话,使臣如沐春风,直欲一吐心中闷气。”

“你有什么话,只管对本宫说吧。”太子吩咐道,“来人,给商大人备坐。”

“谢殿下。”

“商皓,你是要举劾胡惟庸吗?”太子问。

“是。臣要举劾胡惟庸七宗罪状:其一,胡惟庸定远旧宅井中忽生出石笋,出水数尺,又传其祖父三世冢上,均夜有火光烛天。消息传到中书省,许多人前去相府道贺,谀为祥瑞之兆。胡惟庸慨然受之,洋洋自得,其异心昭然若揭;其二,御史大夫陈宁不是中书省的官员,胡惟庸却违反规定,任其查阅中书省档案中的军马籍,意在网罗军界中的淮西定远老乡为其所用;其三,胡惟庸经常召陈宁、涂节二人于中书省枢密室密商,外置岗哨卫兵,任何人不得入内。陈、涂二人系御史台官员,为什么经常出入中书省,且行动如此诡秘,显然是胡惟庸的忠实党羽;其四……”

太子打断他道:“等一等,商皓,你举劾胡惟庸的这些情况极为重要。本宫初来视事,还是谨慎些为好。你把这些情况立即写成奏章,条陈清楚,于今晚亲自送到东宫来。本宫为你直呈皇上御览。若你的举劾属实,扳倒胡惟庸之后,本宫在父皇面前保举你官复原职,以资奖掖。”

“臣谨遵殿下旨意。”

太子叮嘱道:“回去拟本时小心些,此事禀报圣上之前,不得跟外人讲,知道吗?”

商皓道:“臣知道了。请容臣告退。”

御史中丞涂节下朝后回到府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乱窜。朱元璋在殿堂中的怒吼和胡惟庸等惶恐战栗的影像在他脑海中交叠闪现。

胡惟庸交给他的任务是联络好京城各处的党羽,一旦进攻皇宫得手就齐集宫门外,拥戴胡惟庸登基,然后分头去控制各个政府权力机关。现在行动还没开始,朱元璋就先下手把胡惟庸和六部堂官关到天牢里去了。莫非他已经得知我们举事的信息抢先下手?朱元璋果然厉害!

涂节把菜摊主送来的那封信藏在书架上那个大肚弥勒佛的肚子里。此时,他三番两次走近弥勒佛,想取出佛肚信封中的字条。但一触到弥勒佛,就像被火烫着似的缩了回来。如此者再三,他终于将字条取出。他拿着字条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思忖着在这生死关头,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正在此时,涂夫人走进书房,见状甚为诧异。

“老爷,好端端地在屋里兜什么圈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咦,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涂节慌张地把手往背后缩:“本官随便写的,有什么好看?”

涂夫人一把夺了过来:“不对,这不是老爷的字呀!老爷的字我认得。啊,这写的什么呀:‘元宵夜子时举事。’举事,不就是谋反吗?”

涂节连忙上去掩她的口:“你嚷什么?找死啊!”

涂夫人不依不饶地问:“你说,这是谁给你写的字条?”

“是……是胡相爷。”

“胡相爷?胡惟庸!你不是说他今天让皇上抓起来了吗,原来他是要谋反呀!老爷,你也是他一伙的?天哪,这可是灭门之罪啊!”涂夫人急得捶胸顿足,撕扯自己的头发。

涂节安慰她说:“夫人别急,本官想修本举劾胡惟庸,以图免罪。”

“那你还磨蹭什么?快写吧,要不皇上一审胡惟庸,让他先供出来,咱们就没命了!”

“夫人言之有理,本官这就修本。”

朱元璋借占城国贡使之事将胡惟庸与六部堂官打入天牢,京城形势骤然紧张起来。然而老百姓并不知晓朝廷里正在酝酿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元宵节来临,街市上张灯结彩,玩龙舞狮,鸣放鞭炮,依然热闹非凡。

正应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古理,朱元璋在敌我阵线尚未分明的时候,他更多的是依靠太子朱标和燕王朱棣做他的得力帮手(秦王与晋王已于洪武十一年各自就藩)。一旦有什么疑难,就召他俩入宫议事。

朱元璋对儿子们说:“近来你母后身体见好些了。昨天她对朕说,想要召见一些元勋大臣的诰命夫人,赏赐她们一些宫绢福钱,以祈永寿。今日上元佳节,她还想带几个小公主出宫看看花灯,与民同乐。你们以为可否?”

燕王朱棣顿时紧张起来,奏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现在母后不宜出宫,召见诰命赏赐之事亦宜缓行。胡惟庸和六部堂官下狱后,京城空气骤然紧张,儿臣感觉这两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母后若召见众诰命夫人,宫门一开,人来人往,若逆党乘隙而入,不但惊了母后,甚至危及父皇,后果不堪设想。”

朱元璋点点头道:“那你去禀告你母后,委婉地向她说明理由,不要让她担惊受怕。”

“儿臣遵命。”燕王道,“另有一事禀告父皇,日前父皇想要旌表那个为汪广洋殉死的小妾,经有司查实为罪臣陈县令的女儿。犯官之女恐不宜旌表。”

朱元璋拍案大怒:“岂有此理!朕早有明谕没官妇女只给功臣家为婢,文官何以得给?这都是胡惟庸和汪广洋捣的鬼。还有哪些人私占没官妇女,一定要彻查严办!”

太子奏道:“启禀父皇,儿臣今日巡视中书省时,原任御史中丞因事被谪为员外郎的商皓面奏儿臣,举劾胡惟庸七宗谋逆罪证,其中有:胡惟庸祖父三世冢上,夜有火光烛天;其定远旧宅井中生出石笋。阿谀者引为祥瑞,群相祝贺,胡慨然受之。又与陈宁坐省中翻阅天下军马籍,凡淮西定远诸县军官悉记之于册,准备结交以为心膂。据商皓暗察,胡党核心为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三人常聚于中书省枢密室密商,门外警卫森严,虽中书省吏亦不许入内等等。儿臣已命其正式修本奏明父皇。”

朱元璋听了这些眉头紧皱道:“罪臣商皓既然早已怀疑胡党谋逆,为何不及时举劾?”

太子道:“商皓称:胡惟庸久邀圣宠,其权势如日中天,他仅因细故得罪,即遭其谗害连降三级。更有昔日学士吴伯宗因举劾胡惟庸专恣不法,差点连性命都丢了。若非此次父皇英明果断将胡惟庸打入狱中,谁敢触动他一根毫毛?”

朱元璋叹口气道:“唉,胡惟庸骄纵如此,朕实难辞其咎。当年刘伯温力劝朕不要用胡惟庸,说他是一匹会翻车的劣马。朕悔不听伯温之言,致有今日!

太子又奏道:“启禀父皇,今日早朝后,涂节说有事求见儿臣,我问他什么事,他支支吾吾,递给儿臣一个密封的奏折。我猜一定与胡惟庸案有关。儿臣不敢自专,请父皇御览。”

朱元璋接过奏折,拆开一看,里面夹有一片字条。

“涂节举劾胡惟庸与陈宁合谋叛逆。看,这就是胡惟庸手书给涂节的字条:‘元宵夜子时举事。’这两天审讯胡贼时他尚负隅顽抗,现人证书证俱在,看他还有何话说?”

太子和燕王传看字条,太子道:“果然是胡惟庸的笔迹。”

燕王道:“可见他们早有预谋,趁元宵节万民同庆,街上观灯人多,宫中也时有人员出进,疏于防范时动手。只是不知他们到底有多少兵马?何人指挥?在什么地方集结?儿臣以为应立即拘捕陈宁、涂节,蛇无头不行,叛军见他们被捕,知事已败露,可能不敢贸然行动。”

朱元璋想了想,果断地布置道:“棣儿,朕命你亲率锦衣卫立即逮捕陈宁、涂节回宫复命。标儿速回后宫,安抚母后,加强宫门戒备,今晚任何人不得出宫,以防万一。”

太子、燕王同声应道:“儿臣遵旨。”

这时,元宵节夜幕已深,京城街道上仍然热闹非凡,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争鸣鞭炮。尤其是皇宫前广场上聚集了许多舞狮玩龙,及各类杂耍表演,吸引了许多市民围观,在一处较为宽敞的场子里,魏文进一伙亡命徒也乔装成卖艺把式,舞刀弄棍,吸引了许多围观者,魏文进敞胸露出一身横肉,把一杆大刀舞得呼呼响,围观者纷纷叫好。这时,在御史大夫陈宁的府前,陈宁的两个孙儿和邻家的小孩也在燃放花炮。

陈宁命家人拎了一竹筐花炮走出府门。

“孙儿,你们过来。”

“爷爷,有什么事?”

陈宁抚着两个孙儿的脑袋,笑吟吟地说:“今日元宵节,你们读书读得好,爷爷赏你们一筐花炮,好不好?”

两个孩子高兴得蹦起来:“好,好,谢谢爷爷。”

陈宁又对他们说:“这儿街巷窄小,周围都是房子,弄不好着火了。你们把这筐花炮抬到钟楼上去玩,那里放得又高又远,更加好看。”大孙子说:“那里好当然好,只怕钟楼的守卫不让我们上去。”

“爷爷给你们写个条子,他们就会让你们上去的。”

“谢谢爷爷。”

陈宁叮嘱道:“记住,筐里那个最大的花炮要在钟楼上撞十二下钟的时候燃放,送灶王爷子时上天,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吧。”

“孙儿记住了。”

孩子们欢呼雀跃地把那筐花炮抬走了,钟楼就在他们家附近不远。

陈宁站在那里看他们远去,暗自拈须冷笑。

时间紧迫,燕王率领王府护卫和一队锦衣卫穿过街巷,朝陈宁的御史大夫府走来。

街道上观灯玩耍的人见有兵马急驰而来,连忙躲进屋子里,关起门来。

燕王骑在马上,命令锦衣卫:“快快,把御史大夫府给我包围起来,不许放走一个人。”

陈宁府府门紧闭,锦衣卫士兵上前“砰砰”打门。

少顷,“吱呀”一声,大门洞开。陈宁知道此时兵马来到,定是来捉拿他的。反抗毫无用处,坦然出迎。

他见燕王高踞马上,也不跪拜行礼,明知故问道:“王爷这么晚来了,有什么事吗?”

燕王厉声道:“本藩奉旨捉拿逆贼陈宁,与我拿下!”

锦衣卫一拥而上,陈宁昂首挺胸受缚,面带一丝冷笑,望着钟楼方向。

这时,他的两个孙儿和几个邻居的孩子在钟楼上玩得正欢。有了御史大夫的字条,守卫钟楼的兵丁们自然不敢不让他们上去。在钟楼上放花炮果然不一样,那些吱吱叫的花炮带着红光窜到半空中,有的还在夜空中噼噼啪啪炸响,撒下漫天花雨,把那些守楼的兵士们都看呆了。

放了一阵花炮,孩子们又要去撞那口大钟,兵丁们慌了,连忙把他们一个个拽下来。

“我的小爷们,这钟是报时的,可不能乱撞啊!”

“子时还有多久呀?爷爷叫我们子时放那个最大的花炮,送灶王菩萨上天。”

“快了,快了。”士兵说,“等我们一撞钟,你们就去放好了。”

孩子们又在钟楼各处玩了一阵,把筐里所有的花炮都放完了,只剩下那颗笆斗大的六角形的大花炮。他们把它搁在钟楼最高的台子上,只等时候一到就去点燃它。

终于等到几个兵丁抬起那杆撞钟的大木头,“哐”一声撞响了大钟,孩子们就急不可耐地点燃了大炮上的引线,花炮冲上天空,“轰隆”炸响,顷刻间撒下漫天花雨,把钟楼四周都照亮了。

在皇宫前广场上卖艺的魏文进,听到钟楼上响起的钟声,他收住刀势抬头朝那个方向望去,只听半空中一声炸响,天空中升起一片耀眼的礼花。他给同伴们做了个手势,大吼一声:“反了!”

众亡命徒立刻打开箱笼,抄起刀枪。玩狮舞龙的也把龙衣褪下,手中的把杆立刻露出明晃晃的枪尖。从广场周围的街巷中也窜出许多手持武器的泼皮来。顷刻间聚集了几百人,在魏文进的率领下,呐喊着朝皇宫冲去。看热闹的市民被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

这时,早有准备的毛骧带着刘遇贤等十几名卫士装着巡逻“恰好”走到宫门前,他们突然发难,砍倒两个守宫卫士,冲进宫门。

宫门内的卫士见状不好,连忙与侵入的刘遇贤等拼死肉搏。毛骧等得到亡命徒的支持,步步逼近,卫士们渐渐不支,且战且退,一面招呼宫内把第二道宫门关上。

幸在这时,执行完逮捕陈宁、涂节任务的燕王率领王府三护卫与部分锦衣卫等数千兵马及时赶来,反而把叛乱分子堵在第一道宫门与第二道宫门之间。

擒贼先擒王,燕王身跨宝驹,挺长矛直取毛骧。

“毛骧,你这叛贼,哪里走?”

毛骧一见燕王早已心怯,无奈只得挥刀迎战,只两个回合就被燕王一矛当胸刺死。

魏文进率领的众人,本来是一班乌合之众,哪里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卫队的对手,顷刻间被砍瓜切菜似的杀得一个不剩。

随后,胡惟庸的相府和他秘藏在京郊的财宝全部被查抄,共抄出黄金十余万两,白银九十余万两,珍珠宝石、书画古玩、名贵药材、珍兽皮毛等不计其数,马厩里还有十几匹罕见的名马。胡惟庸财产之多简直令人咋舌!一个岁禄仅八百石的左丞相竟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可见其贪婪敛财的手段已臻于极致。

一个不平静的元宵之夜过去了。第二天清晨早朝前,朝房中一片紧张气氛,官员们都在交头接耳悄悄议论昨晚发生的事。

“诸位大人听说了吗?昨晚有人谋反被镇压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怎么没有?子夜时分,听说在皇宫广场前开了仗,燕王带兵镇压了叛党,杀了几百号人。”

“千真万确!刚才我在轿子里还看到有人在洗刷广场上的血迹呢。”

“真有这样的事啊!前两天胡丞相被抓起来了,是不是他手下那伙人急了,想冲击皇宫,逼皇上降旨放他出来?”

“哼,谋反叛乱是十恶不赦之罪,看来皇上要大开杀戒了,只看又有几颗人头落地?”

这时,早朝时间已到,众官员怀着比平日愈益谨慎小心和忐忑不安的心情排班而进,山呼万岁。

只见朱元璋高坐在宝座上,神情异常严峻。

“众位爱卿,左丞相胡惟庸纠结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谋反。昨晚,被他们收买的大都督府佥事毛骧率领一批叛变的卫士和亡命泼皮冲击宫门,企图倾覆我大明朝。幸赖燕王朱棣率领禁卫军和王府护卫将其歼灭。逆贼毛骧当场授首,胡惟庯、陈宁、涂节均已被捕。请诸位廷臣议定其罪,明正典刑,以彰国法。”

一位大臣出班奏道:“左丞相胡惟庸辜负陛下的信任,专横跋扈,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罪行累累。今又勾结陈宁、涂节谋反,冲击皇宫,罪证俱在。按我朝律法,谋反为十恶不赦之首,该胡惟庸、陈宁、涂节均应问斩、诛族。”

另一位大臣小心翼翼地说:“臣闻御史中丞涂节事变前曾向皇上密奏,举劾胡惟庸谋反,并提供罪证。若果如此,是否应赦其死罪?”

又一位大臣出列:“臣以为,涂节原与胡惟庸、陈宁合谋叛逆,只因见胡惟庸被捕,恐其供出自己,故而抢先告变。似此投机宵小之徒,不可不诛。”

朱元璋脸色凝重地宣旨道:“降旨:左丞相胡惟庸结党叛乱,罪大恶极,着即凌迟处死,诛其三族;御史大夫陈宁亦为叛乱首犯,亦凌迟处死,诛三族;御史中丞涂节斩首弃市,诛三族。三犯均籍没全部家产。钦此!”

群臣一齐高呼:“陛下圣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冬日的阳光照射在白雪覆盖的刑场上,分外耀眼刺目。

士兵们刀枪出鞘,警戒着刑场。不远处有许多围观的百姓。听说处死的是当朝宰相,还听说从他家里搜出了无数的金银财宝。这样的贪官的确该杀。

胡惟庸被赤身裸体地绑在行刑柱上。因为是冬天,行刑的刽子手在他身上盖了一床毛毡。他知道,只要这床毛毡被挑开,他就要面临零刀碎剐的极刑。这时,他自然而然地记起十年前被他凌迟处死的那个梵琦和尚。那和尚仅为争夺区区几亩庙产,就落得那样的下场。而自己却是为了至高无上的皇位,值了!

这时候,他的心里怨恨的只有一个人。是他,把自己由一个小小的奏差捧上丞相的高位,然后却又反复无情,把他从荣华富贵的顶端拉下来,摔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就是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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