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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教训 2020-06-23 14:59:20 0


天宝后吐蕃之横行,南诏实为之助,“诏”犹云“王”,本氐羌语,故苻坚称作苻诏,相当于西藏语之Rgyapo(按汉语古称“酋长”,“酋”“诏”只清浊之音转而已) 。并吞各诏之蒙舍诏,在诸部落之南,故称南诏也(樊绰《蛮书》三)

古代住落云南之民族,最为复杂,此属于专门研究,即就其堆层问题言之,已有四种不同之说法:

1.戴维斯 Davies

a.蒙吉蔑 Mon-Khmer

b.泰 Tai,Thai

c.藏缅Tibeto-Burman

2.给尔登 Geldern

a.蒙吉蔑b.藏缅c.泰

3.鲁易斯 Lowis

a.藏缅 b.蒙吉蔑 c.泰

4.李济说

a.藏缅 b.泰 c.蒙吉蔑

陶云逵主张1.说,其理由是自汉迄魏,史册中所记云南土族,多近于藏缅,惟哀牢夷当为泰之一支,其时已居于较西南之保山、蒙化一带,藏缅语族至晋初乃构成东、西爨族

我从历史观点推之,以为最初应是蒙吉蔑,其主要住地,初名扶南,后名真腊,即柬埔寨 。慧超《往五天竺国传》:“崑诸国,阁茂为大。”阁茂即吉蔑异译 。吉蔑族繁盛于印度恒河东岸之时代,尚在泰族(布依) 未至湄南江 Menam 下流之前 。又阿剌伯作品尚有一奇异传说,云:创世纪,雅弗 Japhet 之子歌玛 Gomer 传种于吉蔑、Komr及中国三处;此三族之祖,居于大地之东,后因不和,中国人乃逐其邻族于海岛,自是以后,吉蔑居今之柬埔寨,Komr徙于今之马达加斯加 ;说虽离奇,然越南半岛人本由高原南下,系不能反驳之事 。大凡民族迁徙,往往后浪推前浪,今观吉蔑之南居海滨,在藏缅及泰族前,则认蒙吉蔑堆层居先,实近于事理。若其他两族亦许同时并进,尚难遽作后先评定也。

云南之开发,可上溯于楚,楚王曾经使将军庄蹻(《后汉书》作庄豪) 溯沅水西略至滇池 ,因留王其地(《通典》一八七) 。汉武元封二年,发巴蜀兵临滇,滇王举国降,于是以为益州郡(今晋宁县) 。蜀后主建兴三年,诸葛亮南征,擒孟获,改益州郡为建宁,用其俊杰爨习等为官属。西晋置宁州,晋武初年有交阯太守建宁爨谷,又有爨能。李雄帝蜀,分宁州置交州,以爨深为刺史。刘宋初,有宁州刺史爨龙颜 。梁元帝授爨瓒南宁州刺史;其子翫降而复叛,开皇十七年,史万岁讨平之。当天宝中,东北自曲靖州起,西南而石城(石城川,今 曲靖) 、昆川(今昆阳) 、晋宁(今同名) 、安宁(今同名) ,至龙和城(《通鉴》胡注:“绰云,由安宁西行一日至龙和,疑为今老鸦关”) 谓之西爨白蛮。又自曲靖州、升麻川南至步头 ,谓之东爨乌蛮(《蛮书》四)

诏有六,曰蒙嶲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式委切,今小云南附近) 11 ,越析(亦曰磨些诏,在今宾川之北) ,浪穹(今洱源) ,邆赕(赕,式冉切,今邓川) ,施浪(今洱源) ,蒙舍(今蒙化) 12 ,皆乌蛮也13 ,高宗永徽四年(据《南诏野史》上) ,南诏细奴逻始遣使朝参。细奴逻生逻盛炎,武后时身自入觐;其俗父子以名相属14 ,逻盛炎生炎阁,炎阁弟盛逻皮,开元元年,授盛逻皮特进台登郡王(台登,今四川冕宁县) ;十八年,其子皮逻阁灭并五诏,廿六年,赐姓名蒙归义,以破西洱蛮功,晋特进云南王,势力日强,筑太和城(“和”犹云坡陀,今大理南十五里太和村) 15 及大釐城(即后来“大理”一名所本,今大理北四十里) ,守之,天宝七载卒,炎阁养子阁罗风(亦名承炎阁)16

九载,阁罗凤与妻入谒都督,过云南郡(即姚州,今姚安) ,太守张虔陁私之17 ,又多征求,罗凤怒,攻取姚州,杀虔陁。翌年,剑南节度鲜于仲通讨之,罗凤请还姚州,且曰:今吐蕃赞普观衅浪穹,否则我归吐蕃耳;仲通不许,战于西洱河,大败,死者六万。杨国忠又使剑南留后李宓将兵十万18 击之,深入至太和城,瘴疫及饥死者什七八,引还,罗凤追败之,擒李宓。罗凤遂称臣于吐蕃,吐蕃册为赞普锤南国大诏(赞普锺,藏语 Btsanpo ˇcu3

ng,“锺”此云“弟”也,余按“锺”当与汉语“仲”有关) ,改元赞普锺元年(天宝十一,七五二) 。十三载,筑京观于龙尾关(即今下关) 19 。至德元年,乘禄山之叛,合吐蕃取越嶲(今四川西昌,即嶲州)、 会同,二年,进陷台登、邛部,据清溪关20 。宝应元年,西开寻传21 ,南通骠 Pyu 国,裸形、祁鲜,不讨自服22 。永泰元年(七六五) ,命长子凤伽异于昆川置柘东城23 ,其部下为立《南诏德化碑》(现存大理) ,明罗凤不得已叛唐归吐蕃之故24 (此一段多参据《德化碑》)

大历十四年,罗凤卒,其子风伽异先死,伽异男异牟寻立,合吐蕃分三道入寇,德宗遣李晟等将禁兵往援,大败之。兴元元年,改号大理国。然吐蕃责赋重,岁征兵助防,牟寻稍苦之,思归唐;时西川韦皋(贞元三) 侦知其情,屡遣谍遗书,九年,牟寻乃决策派使者三道来。十一年,皋奉朝命,使亲信赴羊苴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今大理城,羊亦作阳,苴音斜,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符差切) 25 ,与牟寻盟于玷(亦作点) 苍山下(盟书见《蛮书》末) ,因发兵袭吐蕃,战于神川(即丽江县北之金沙江) ,降其众十余万。自是,遣子弟来成都习书算,学成辄去,复以他继,垂三十年不绝。(《可之集》二)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图二 六诏住地及其通路

杜元颖镇西川,昧于外情,削减士卒衣粮,戍边者因皆入诏境钞盗。大和三年末,诏人袭陷嶲、戎(今宜宾) 、邛(今邛崃) 三州,径抵成都,陷其外廓,留西郭十日,去时,掠珍货及子女百工数万人,成都以南,越嶲以北,八百里之间,民畜为空。(《可之集》) 彼俗不解织绫罗,自是遂知纺织。(《蛮书》七) 翌年十月,李德裕为西川节度,至镇,即讲求吐蕃、南诏通道形势。朝命塞清溪关,德裕言,清溪之旁,大路有三,自余细路至多,不可塞。若得二三万人,精加训练,南诏自不敢动。最要是大度水(今大渡河) 北更筑一城,迤逦接黎州,守以大兵。其朝臣建言者(暗指宗闵、僧孺) 由于祸不在身,望人责一状,留入堂案,他日败事,不可令臣独当国宪。朝廷皆从其请,蜀人粗安。德裕又遣使索还所虏西川百姓约四千人。

德裕贬死,西川节度所任皆非人。(《野史》上) 会昌六年、大中十二年两寇安南,咸通元年陷之26 ,其酋世隆始僭称皇帝。二年,陷播州(今遵义) 27 ,又寇邕、嶲二州。四年,再陷安南。五年、六年,连寇嶲州。七年,高骈复安南28 。十年,寇嘉州。十一年,围成都。十四年,寇黔中。乾符元年,又深入至成都城外29 。用兵几廿载,上下俱困,此后不能为大患矣。

南诏之祸,率起于边将失职,其最坏者天宝有张虔陁、鲜于仲通,大和有杜元颖。玄宗老耄,忽视吐蕃,纵容仲通、国忠等开衅西南,遂至为虎添翼,迫陷长安,代、德之际,无岁不寇。反之,韦皋密行招抚,则“南诏入贡,西戎寝患”,(《唐大诏令》一一八) 以是知对待兄弟民族之万万不能自大。

南诏之地方区域,以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为号,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即泰语之xien(英文作 chieng ,与muon(汉译“孟”“蒙”或“猛”) 30 之义相等。“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者州之名号也”,凡六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大和阳苴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谓之阳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大釐谓之史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邆川谓之赕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蒙舍谓之蒙舍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白厓谓之勃弄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今凤仪县白崖) 31 ,韦齐休《云南行记》则作十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蛮书》五)

注释:

①《云南土俗现代地理分布》。(《史语所集刊》七本四分四三七—四三八页)

②费琅《崑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及南海古代航行考》八五页。

③同上七页。(并参《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一八八页注六)

④同上四七页。

⑤同上六八页。

⑥同上一三一页。

⑦《华阳国志》四,滇池县,“故滇国也,有泽水,周回二百里,所出深广,下流浅狭如倒流,故曰滇池”;按突厥语 tengis dengis,海或湖之义,滇音颠,(《通典》一八七)与 ten相对,(参《成吉思汗实录》五三一页)余认为“滇”系以海得名,今云南土俗,有水便呼“海子”,正可反映。《国志》又云:“蹻泝沅水。出且兰以伐夜郎”,此是古代入滇之东路。

⑧龙颜碑见《金石续编》一。

⑨《蛮书》六:“通海城南十四日程至步头,从步头船行,沿江三十五日出南蛮。夷人不解舟船,多取通海城路贾勇步,入真登州林西原,取峰州路行量水川西南至龙河,又南与青木香山路直,南至昆仑国矣。”(渐西村舍本)伯希和谓步头即《蛮书》一之贾勇步,贾耽之古涌步;但从步头船行,沿江三十五日出南蛮。日期大长,暂以步头位置于今之临安(今建水),后文又疑贾勇步即今蛮耗。(《交广印度两道考》八及一四一页)余 曾以其行程日期差之,疑步头应为《蛮书》一之下步而非贾勇步。(《圣心》二期拙著《南海昆仑与昆仑山之最初译名》三八页注①)近在讲义初稿又断定《蛮书》原本应作“沿江三、五日出南蛮”,不知者误增“十”字;《蛮书》六同一条内,步头与贾勇步并举,则两者显非一地。今再详之,步头即下步之说,实不可通;考《德化碑》曾三著步头(“安南都督王知进自步头路入”,“威慑步头,恩收曲靖”又“东爨悉归,步头已成内境”),当日南诏及东爨势力范围,东南不能出今滇省边界,而依《蛮书》一,下步却系安南管地,同理,由通海城起出南蛮(即南诏)境,亦断不需十八九日程(十四日加三至五日)。反覆寻勘,始悟“通海城南十四日程”之“十”字,同是衍文,通海即今通海,如以其南四日程之步头置于建水。则嫌太近,置于蛮耗,又觉失之过远,以里程准之,似应在蛮耗更西北之上游,盖现时上水虽在蛮耗止航,下水之起点似可更西移也。惟其今本多衍两个“十”字,故令地理家无从捉摸。更应附带提及者,余在《圣心》稿内,依渐西村舍本以“行量水川”为句,又揭出此句以下与前文不相接;今又悟“行”字应属上句,量水川以下三句别为一事,与前文无涉,龙河殆今澜沧江,故南与青木香山路相直也,青木香山在永昌(今保山)南三日程。后来又考《元史》六一建水州条:“在本(会川)路之南,近接交趾,为云南极边治,故建水城,唐元和间蒙氏所筑,古称步头,亦云巴甸,每秋夏溪水涨溢如海。”据《地理今释》,建水州在今建水县之西。按《元和志》三八钦州灵山,“今南四十里谓之水步,即是钦州北来人泝流舍舟登陆处”。南方俗语现在犹呼水陆上下处为“水步头”或“步头”,“步”音转轻唇则曰“水阜”或“阜 头”,或又加土作“埠”,近世称“商埠”,义即本此。今建水县不边红河,非舟船上下处,应非步头所在;惟建水西南红河边沿尚有地名“坝头”,或其是欤?

⑩《元史》一二一:“察罕章盖白蛮也”,又“合剌章盖乌蛮也”。《元史类编》二○称,白蛮据丽江,乌蛮据大理。沙海昂疑“章”为“戎”之讹, J.F.Rock亦言 jang常念作 jung,同“戎”字或许有些关系,向达更进一步称戎族以氐羌为主要成分。(《历史研究》二期四页)余殊不谓然;“羌”切韵 k iang,如 K-音颚化,且变为不送气,则与“章”切韵 tsiang甚相近。戎与羌在上古区别极明,与其谓“章”为“戎”之转,毋宁谓“章”为“羌”之转也。

11据铃木俊《南诏之意义及六诏住地考》,(《东洋学报》一九卷二号)余别撰《六诏所在及南诏通道一段之今地》一文,加以证明。陈碧笙以为“在今之蒙化附近”,(《厦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一九五六年五期一四五页《试论白族源出于南诏》)地仍未的。

12蒙舍当即《庸那迦国纪年》之 Muon Se。(《译丛》一四九页)

13此据《蛮书》三;《通鉴》二一四引窦滂《云南别录》作“蒙舍、蒙越、越析、浪穹、样备、越澹”,按滂只定边军节度,(《新书》二二二上)不如樊绰之可信。越澹应即《蛮书》二之越赕(同书八“川谓之赕”),在澜沧江西,今腾冲地。(说见一九四七年《文史周刊》七四期拙著《唐代云南管内几个地理名称》)《蛮书》又云:浪穹、邆赕、施浪总谓之浪人,故曰三浪诏。

14参一九五四年《历史研究》二期四四页刘尧汉《南诏统治者蒙氏家族属于彝族之新证》。

15同前《译丛》云:“其北境与大 Muon Se(大理)之 Ho国(中国)接界”(一四九页)。按 Muon Se即蒙舍,见前注 12 Ho应是“和”之音写,《庸那迦( Yonaka)国纪年》此一句应译为“与大蒙舍之太和城接界”,非指“中国”,原译误。

16此据《蛮书》三及《新 ·传》。照世系言,则阁罗凤本为皮逻阁之从兄弟行,但《德化碑》称:“王姓蒙,字阁罗凤,大唐特进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之长子也。……先王统军打石桥城,差诏与严正诲攻石和子,父子分师,两殄凶丑。……天宝七载,先王即世,皇上念功旌孝。”固视阁罗凤为皮逻阁之子,(《南诏野史》上同)《蛮书》三越析诏条亦言蒙归义(即皮逻阁)长男阁罗凤,岂当日炎阁养从孙为子耶?复次,胡蔚《南诏野史校注》(上卷)误读碑文为“家居阁罗凤”,故谓其“取地名以为名”。

17《德化碑》称为“越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都督张虔陁”。

18据《新书》二二二上;惟《通鉴》二一七作七万。

19元郭松年《大理行记》:云南州西行三十里品甸,又山行三十里白嵓甸,赤水江经之。又山行四十里赵州甸,即赵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也,神庄江贯于其中。川行三十里至河尾关,即洱水下流。其西又有关,北入大理,名龙尾关。入关十五里为点苍,太和城在其下,周十余里。又北行十五里至大理,名阳苴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城,亦名紫城,方围四五里(广德二年筑)。

20《蛮书》一:“黎州(今汉源)南一百三十里有清溪峡,乾元二年(?)置关,关外三十里即嶲州界也”;又“从石门外 出鲁望、昆川至云南,谓之北路。黎州清溪关出邛部,过会通至云南,谓之南路,从戎州南十日程至石门,……天宝中,鲜于仲通南溪(今南溪县西)下兵,亦是此路。”按《蛮书》同卷下文称,自石门第九程至鲁望,再行十二程到柘东(今昆阳北平定乡),则石门路之一部,应相当于今威宁、宣威、曲靖(《德化碑》亦言仲通军至曲靖)、昆明之通路,从方位而言,应曰东路。《蛮书》一清溪关,“至大定城六十里,至达士驿五十里(黎、嶲二州分界),至新安城三十里,至菁口驿六十里,至荥水驿八十里,至初里驿三十五里,至台登城平乐驿四十里(古县今废)”,共程三百五十五里;但《新书》四二嶲州下称,“自清溪关南经大定城,百一十里至达仕城,西南经菁口,百二十里至永安城,城当滇笮要冲;又南经水口,西南度木瓜岭,二百二十里至台登城”,实四百五十里,今本《蛮书》之地名、里数,显有夺误。(可参《蛮书校注》)又《德化碑》云:“节度使鲜于仲通已统大军取南谿路下,大将军李晖从会同路进,安南都督王知进自步头路入。”唐邛部县,今越嶲北七十里,会同即《蛮书》之会通,又曰会川或会同川(会川今四川会理县)。复次,由台登至俄淮(即准字)岭为程五百三十里以上(据《新书》四二;《蛮书》此段路程,亦有脱漏),又由俄淮岭至会川二百八十五里(据《蛮书》,但比《新书》亦少差数十里,依《新书》则台登至会川共约九百里上下)。从方位言,此路应曰西路。据《新书》,贞元十年袁滋使南诏,系取东路(石门),十四年内侍刘希昂使南诏,系取西路(清溪)。

21寻传是部落名称,见于《蛮书》者分在两个不同区域;其一,在今八募一带(说详同前引拙著),即本文之所指。《德化 碑》云:“爰有寻传,畴壤沃饶,人物殷凑,南通渤海,西近大秦”,是也。其又一则在今金沙江与鸦砻江会流之处。《蛮书》二云:“又有水,源出台登山,南流过嶲州,西南至会州(当作“川”,见上一条注)、诺(同书八,“诺,深也”)赕,与东泸合(“合”字原脱,今校补),古诺水也,源出吐蕃中节度北,谓之诺矣;江南,郎部落。又东,折流至寻传部落,与磨些江合,源出吐蕃中节度西共笼川犛牛石下,故谓之犛牛河,环绕弄视川,南流过铁桥,上下磨些部落,即谓之磨些江,至寻传,与东泸水合,东北过会同川,总名泸水。”所谓“又有水”者,即今安宁河。东泸即鸦砻江,樊绰以当古之诺(亦作若)水,与《野史》上以金沙江当若水之说不同。磨些江则今之金沙江也,弄视川当指今丽江以北地方。安宁河在会理西北,先合于鸦砻江,再南,乃合入于金沙,汇点附近就是另一寻传部落之住地。

22《德化碑》:“裸形不讨自来,祁×(当是“鲜”字)望风而至。”按《蛮书》四:“裸形蛮在寻传城西三百里为窠穴,谓之为野蛮”;同书七:“自银生城、柘南城、寻传、祁鲜已西蕃蛮种,并不养蚕”,又同书六:“丽水渡面(?西)南至祁鲜山,……祁鲜已西,即裸形蛮也。”

23《蛮书》六:“柘东城,广德二年凤伽异所置也,其地,汉旧昆川。”按《德化碑》以置柘东城为赞普锺十四年春之事,依碑,败李宓在三年,相当于天宝十三载(七五四),是十四年应相当于永泰元,今《蛮书》作广德二(七六四),或其工程连两年耶?

24《萃编》一六○著录《南诏德化碑》,前截几全泐,独碑首题“清平官郑回撰”六字完好无缺,是否原来真迹,颇成疑 问。考碑末:“×成家世汉臣,八王称乎晋业,锺铭代袭,百世定于当朝,生遇不天,再罹衰败,赖先君之遗德,沐求旧之鸿恩,改委清平,用兼耳目,心怀吉甫,愧无赞于《周诗》,志效齐斯,愿谐声于《鲁颂》,纪功述绩,实曰鸿徽,自顾下才,敢题风烈”;一望而知为撰文者自述之语,其人无疑是清平官,但姓名(或名)为“×成”,与“郑回”不类,“八王”尤非郑氏典故。考《蛮书》三:“阁罗凤尝谓后嗣悦归皇化,但指大和城碑及表疏旧本,呈示汉使,足以雪吾罪过也”,并未揭出撰人姓名,《新 ·传》及《通鉴》二一六亦然。惟《南诏野史》上云:“令清平官郑回撰《德化碑》,唐流寓御史杜光庭书,立石太和国门外,明其不得已叛唐归吐蕃之故”,未知有何前据?复次,王昶《跋德化碑》云:“考《云南通志 ·古迹》载,阁罗凤刻二碑,一曰《南诏碑》,在城西南,注云,天宝间阁罗凤归吐蕃,揭碑国门,明不得已而叛,西泸令郑回撰文,今无可考。一曰《蒙国大诏碑》,即《德化碑》也,是南诏群臣颂德之碑,注云,在城北,郑回撰文,杜光庭书,今剥落殆尽云云。是南诏有二碑,皆郑回撰文,其刻石国门之碑,朱子《纲目》系其事于天宝十一载,此碑则在大历元年,两碑之立,相距十五年,而前碑已亡”;所引《通志》,可疑者计有四点:(1)罗凤曾立两碑,《蛮书》《新 ·传》《通鉴》《野史》等都未说过。(2)南诏是唐人对彼之称谓,蒙国大诏是彼国人自用之称渭,彼国何以有“南诏碑”的名称?(3)今《德化碑》前截即说明不得已叛唐之故,是否别有一所谓“南诏碑”成立在前,专叙此点?如其既有,《德化碑》似无须复述。(4)《新 ·传》将立碑表明心迹事记在天宝十载仲通失败之后(《通鉴》同),《野史》记 在十三载破李宓之后,似皆不知确年而顺带提及,吾人相信朱氏《纲目》处理此节故实,亦应用同样手法,并非经过考实,不应强调“天宝十一载”之时间性。合此观之,我并不相信罗凤曾立两碑,《滇志》之误,由于呆信《纲目》,且以《德化碑》后截纯然歌颂吐蕃(文云:“我圣神天帝赞普德被无垠……”,“我”字上空两格),疑其与无心叛唐不相应而信为别有一碑也。碑文只叙到赞普锺十四年(叶昌炽《语石》二即以为是年所撰,且认《南诏蛮颂德碑》与《南诏德化碑》为一碑歧出),相当于永泰元年,王昶以为大历元年立,似属计算之误。唐末至前蜀有道士杜光庭,《野史》所揭书人,亦极可疑,今不具论。

25骠苴低之“苴”,哈威谓即 Swabwa Swa,意即“君”也,(《缅甸史》上一五页),又突厥语呼“新”为“阳”,则阳苴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城全义当为“新王城”。

26《通鉴考异》二三云:“按宣宗时南诏未尝陷安南,据《新 ·(南诏)传》则似大中时已陷安南”;按《新书》各列传之叙事,不依年序为先后,其例甚多,《南诏传》在咸通元年之前称南诏陷安南者,实将咸通元年事倒错于前耳。

27《考异》二二,大中十三年南诏陷播州云:“《旧 ·纪》《实录》今年皆无陷播州事,惟《新 ·纪》有之;《实录》,咸通六年三月卢潘奏云,大中十三年,南蛮陷播州”;是《新 ·纪》似据卢潘奏而书也。《通鉴》二五○又于咸通元年十月己亥后书,“安南都护李鄠复取播州”,亦本自《新 ·纪》九。考尉迟偓《南楚新闻》记黔南事有云,“咸通二年蛮寇侵境”,兹从之。

28陈碧笙《滇边散忆》云:“七年复取安南,高骈大败之”;(二○页)按再陷安南在四年,陈书误。

29广明元年,卢携称咸通以来,南诏两陷安南、邕管,一入黔中,四犯西川,(《通鉴》二五三)只概括言之,可参看《考异》二三及胡注,《互证》二○疑安南只咸通四年一陷,系未见携奏之故。

30《蛮书》四言:“茫蛮部落,并是开南杂种也,茫是其君之号。”张礼千谓泰语“孟”为城镇之意。(《东方杂志》四○卷一八号)

31今本夺去一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校注》云:“疑后龙口一城当亦为一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系传写误脱一句也。”余按龙口城即今大理上关,似未得为一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惟《蛮书》五云:“渠敛赵,本河东州也,西岩有石和城,乌蛮谓之土山坡陀者,谓此州城及大和城俱在陂陀山上故也”(同书八,“山谓之和”),似占一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之数,即《野史》上之赵州 唐朝历史教训——南诏之兴 ,今改凤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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