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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的侄子是谁?如何评价诸葛恪?

此后,吴蜀之间使臣来往越来越频繁。

就在邓芝来访的第二年夏天,孙权派辅义中郎将张温又回访成都。

行前,孙权专门找张温谈话:“本来不想让你出远门,只是诸葛孔明不知道我们与曹魏交往的真正用意(恐诸葛孔明不知吾所以与曹氏通意),所以委屈你走一趟。如果山越人的威胁消除了,我们将与蜀汉联盟,跟曹丕大干一场。此行就是这个原则,具体说什么你见机行事就行(行人之义,受命不受辞也)。”

张温出身于江东大族,也是一个有分量的人物,他回答:“诸葛亮一向深谋远虑(达见计数),他一定会理解您委曲求全之意,见到他后,观察他的态度就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对孙吴特使的回访诸葛亮十分重视,安排沿途盛情接待,这让张温十分感动。这次出使圆满成功,张温向后主、诸葛亮等蜀汉高层当面解释了孙吴委身于曹魏的苦衷,双方协商,将继续派使者商谈合作的细节问题。

张温此访取得了圆满成功,访问中也有花絮。

张温在成都期间享受了崇高礼遇,临返回孙吴前,诸葛亮亲自率百官送行。送行宴上,众人都准时来到,只有秦宓没到,诸葛亮多次派人去催他(众人皆集而宓未往,亮累遣使促之)

秦宓前一阵担任益州副州长(别驾),此时已改任中郎将。

张温见诸葛亮如此重视这个人,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人?”

诸葛亮回答:“益州的一个学士。”

张温想,能让诸葛亮这么看中,可见这个学者学问不一般。张温也是有大才的人,当初孙权慕名初次与他交谈,张温文辞占对无所不通,口才极佳,让在场的人无不倾倒。现在听说蜀汉也有才能出众之辈,勾起了张温喜欢与人论辩的瘾。

等秦宓来到,张温首先发问:“先生读书吗(君学乎)?”

秦宓回答说:“五尺童子都读书,何况在下!”

张温于是问:“那你说说,天有没有头?”

秦宓回答:“有。”

张温接着问:“天的头在哪个方向?”

秦宓随口说道:“在西方。《诗经》里说‘乃眷西顾’,按照这个推测,天的头在西方。”

天有没有头,这是个无聊的问题,即使古人天文知识相对匮乏,也知道它没有答案。这是个脑筋急转弯问题,考的不是知识而是机智。如果秦宓说不知道,张温就算赢了;如果秦宓反问,张温可以回答说我知道就是不告诉你,那也赢了。

这就是诡辩术,只是秦宓也深谙其道,他善于把无聊的问题当有聊来考证,一本正经地弄出个《诗经》的典故,你说不对,那就是挑战《诗经》。

张温不服气,接着问:“那你说说天有耳朵吗?”

冒碰一回,不信你还能从《诗经》里找出答案。

结果还真让秦宓找着了:“天有耳朵,《诗经》里说‘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如果没有耳朵,怎么去听?”

张温简直崩溃,还是继续追问道:“天有没有脚呢?”

秦宓回答:“有。《诗经》里说‘天步艰难,之子不犹’,如果没有脚,怎么走路?”

张温彻底崩溃,最后问:“那你说说天有没有姓?”

看来张温已经被几个脑筋急转弯的回答给弄晕了,这个问题也太好回答了。

秦宓张口就来:“有呀,天姓刘。”

张温一下子没明白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宓自豪地回答:“天子姓刘,所以知道天也姓刘。”

开始还只是娱乐,现在扯出政治了,如果不赶紧扳回一局,这个特使就太没面子了。

张温也算是江东名嘴,急中生智道:“太阳是出升于东边的吧(日生于东乎)?”

张温的意思是,你说天姓刘,我看应该姓孙才对,因为太阳在我们孙吴那边。

哪知秦宓答道:“即使出生于东边,最后还是落于西边!”

张温一点便宜没占到,整个论辩秦宓不假思索,张口即出,声音洪亮(答问如响,应声而出),张温深为敬服。

随后,蜀汉方面派邓芝再次出使过孙吴,还先后派了丁宏、阴化、费祎等人出使。

在蜀汉的这些使臣里,史书对费祎访吴的记载最多。费祎很聪明,反应也很机灵,最适合当外交家。

孙权为人幽默,喜欢开玩笑(权性既滑稽,嘲啁无方)。他手下有几个特别有名的辩才,张温算一个,诸葛亮大哥诸葛瑾的长子诸葛恪也算一个,还有一个叫羊道的,都极其善辩。跟他们在一块谈论,费祎都毫不吃亏,每次都能据理以答,不被难倒。

孙权有点不甘心,便拿出好酒来让费祎喝,看费祎已醉,突然以国事相问,又与他谈论天下时事,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辞难累至)。开始费祎以酒醉相推辞,后来针对孙权提出的问题一一书面作答,条理清楚,没有遗漏。

还有一次,孙权宴请费祎,事先故意叮嘱大家:“使者来后,你们都低头吃东西,不要起身(使至,伏食勿起)。”

费祎赶到,孙权停下筷子,但群下故意不起。

费祎于是临场作了一首打油诗:

凤皇来翔,骐吐哺,

驴骡无知,伏食如故。

意思是:凤凰翩翩飞来,麒麟吐出食物,驴儿骡儿无知,低头吃食如故。

听着话有些不对劲,孙吴方面的人都有点来气,诸葛恪也在场,他以机敏著称,顺口回道:

爰植梧桐,以待凤皇。

有何燕雀,自称来翔?

何不弹射,使还故乡。

意思是:栽种梧桐大树,一心等待凤凰,等来一只麻雀,自称凤鸟来翔,何不用弹子射它,让它飞回故乡。

费祎挺惊讶,他正在吃饼,于是停下来,索笔作了一篇《麦赋》,诸葛恪当仁不让,也索笔作了一篇《磨赋》。你是麻雀我射你,你是麦子我磨你,反正不吃亏。他们的这两篇赋大家看了,都觉得写得棒(咸称善焉)

这些算是外交活动中的花絮,说明这一阶段双方通使的气氛是热烈而友好的,关系是融洽的。

诸葛亮的侄子诸葛恪字元逊,出生在赤壁之战前,是诸葛亮、诸葛瑾家族下一辈中的长男。

诸葛恪继承了诸葛氏家族的优秀遗传基因,史书称他身高七尺六寸,接近今天的1.8米,大口高声,从小便很有才思,尤其善于辩论,很少有人能辩过他。

史书记载了一件有趣的事,说诸葛瑾长得不如弟弟诸葛亮排场,他长着一张大长脸(面长似驴)

一次,孙权大会群臣,让下人牵了一头驴进来,故意量了一下驴的脸,写上“诸葛子瑜”。诸葛恪那时还小,看到有人拿父亲开涮,不急不闹也不哭。

诸葛恪走上前跪倒,对孙权说:“请给我一支笔。”

孙权不知道这位小朋友要笔干什么,就给了他,诸葛恪拿着笔,不慌不忙来到那头驴前,在“诸葛子瑜”字下添上“之驴”两个字,这一举动赢来举座欢笑,孙权就把驴赐给了诸葛恪。

还有一次,孙权见到诸葛恪,故意问他:“你父亲和你叔父谁更有才能(卿父与叔父孰贤)?”

诸葛恪想都没想,回答道:“我父亲更优。”

孙权问他为什么,诸葛恪回答:“我父亲懂得事奉什么样的人,我叔父却不懂,所以我父亲更优(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以是为优)。”

小小年纪就如此机敏,而且知道抓住时机狠拍马屁,孙权听后大笑。孙权觉得诸葛恪很好玩,挺喜欢他,有宴会就让诸葛瑾把他带来。

一次宴会上,孙权命诸葛恪劝酒,诸葛恪走到张昭面前劝酒,张昭酒量可能有限,这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有酒色)

张昭不肯再喝,对诸葛恪说:“这样劝酒不符合尊老的礼节(此非养老之礼也)。”

孙权想看热闹,对诸葛恪说:“你能不能说服张公,让他饮下此杯?”

诸葛恪于是对张昭说:“姜太公当年90岁了,仍能高举白旄指挥军队,他不认为自己老。军旅之事您总在后面,吃饭喝酒把您放在前面,怎么还说我不尊老呢(军旅之事,将军在后,酒食之事,将军在先,何谓不养老也)?”

张昭被小朋友弄了个脸红,只得把酒一饮而尽。

诸葛恪还有一次跟张昭斗嘴,当时有许多白头鸟飞到大殿之前,孙权问是什么鸟。

诸葛恪抢先回答说:“是白头翁。”

张昭在座,他年龄最大,怀疑诸葛恪这小子又没安好心,是故意挖苦他。

张昭于是对孙权说:“诸葛恪是在戏弄您,哪来的白头翁这种鸟,不信让诸葛恪找出一个白头母来。”

诸葛恪立即答道:“鸟儿的名字从来不是相对的,有一种鸟叫鹦母,请张先生找出一个叫鹦父的来。”

在座的人乐得笑个不停。

还有一次,蜀国使臣来孙吴,孙权设宴款待,诸葛恪也参加了。

孙权对蜀国使臣开玩笑道:“这位诸葛恪先生喜欢骑马,请回去告诉你们诸葛丞相,给他侄子送匹好马来(此诸葛恪雅使至骑乘,还告丞相,为致好马)。”

诸葛恪赶紧拜谢,孙权说:“马还没有来,为何感谢?”

诸葛恪回答说:“现在蜀国就是陛下您的马厩,您已发话,马肯定会送来(夫蜀者陛下之外厩,今有恩诏,马必至也),安敢不谢?”

拍马屁的最高境界除了抓住时机,还要做到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诸葛恪这个马屁拍得可谓机警和无孔不入,他从小就是这方面的行家。

孙权的长子孙登比诸葛恪小五岁,他们从小关系就挺好,有一次他们玩的时候红了脸。

孙登骂诸葛恪:“诸葛恪应该吃马粪(诸葛元逊可食马矢)!”

诸葛恪立即回道:“那你就去吃鸡蛋!”

孙权听说后很好奇,就问诸葛恪:“人家让你吃粪,你为什么让人家吃鸡蛋?”

诸葛恪回答道:“这两种东西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所出同耳)。”

逗得孙权开怀大笑。

总体来说,吴蜀之间不仅恢复了之前盟友的关系,而且通过频繁派人互访,双方关系更进了一步。

费祎因多次访吴而受到孙权的器重,孙权曾对他说:“你才能和美德都具备,必定成为蜀汉的股肱之臣,只恐怕今后不能经常来了。”

孙权的意思是今后费祎势必受到重用,出使这样的事不会再派他执行了。孙权看人一向很准,费祎果然成为蜀汉政坛的新星,在诸葛亮的不断栽培下,费祎职务一路高升,成为后诸葛亮时代主持蜀汉政事的大臣之一。

孙权曾把经常佩带的宝刀赠给费祎,费祎推辞道:“在下不才,怎能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宝刀是用来讨伐叛逆的,只愿大王建立功业,共扶汉室,在下虽然愚弱,也终不辜负出使吴国之行了。”

有一次,孙权喝多了,和费祎把话题谈到了蜀汉内部的人事上,按理说这不是他们应该讨论的事。

孙权对费祎说:“杨仪和魏延二人不过是放牛娃(牧竖小人)罢了,虽然有点儿苦劳,但也不过如此,现在二人受到重用,如果诸葛亮哪天不在了,他们必定是祸根。你们太糊涂了,还看不到这一点。”

费祎再机敏果断,也未料到孙权会出此一言,被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话。

随同出访的郎中董恢悄悄把费祎拉到一边说:“快告诉他,就说杨仪、魏延二人不和是因为个人恩怨,并不像韩信、彭越那样有无法驾驭的野心。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有人才不用,说是防其后患,其实等于害怕风浪而不乘舟船一样,不是好主意。”

费祎照此给孙权说了,孙权大笑。

孙权也许并未喝醉,话是故意说的,笑得也很有城府。但毕竟这是人家的内部事务,点到为止而已。费祎回到成都,不敢隐瞒,把孙权说过的话如实报告给诸葛亮,受到诸葛亮的肯定。

随着吴蜀之间使者往来频繁,双方在边境地区的交往也不断增多,在对蜀国事务方面,孙权很重视陆逊的意见。

陆逊以辅国将军的身份兼任孙吴的荆州牧,驻扎在江陵,孙权每次有给后主刘禅以及诸葛亮的信,都先送到江陵让陆逊看,让陆逊把握轻重,如有不妥,就地修改后再送出。

陆逊真要有什么修改,得先送到武昌让孙权再次过目后才能重新抄写盖章,再送回就耽误时间了。为了方便,孙权专门让人刻了一枚自己的印放在陆逊处,陆逊改完就可以盖章送往蜀汉(便令改定,以印封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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