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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宫斗进行到底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02 22:07:30 0

绝代双“娇”

前面已经说过,汉元帝情窦初开时最爱的女人司马良娣“红颜命薄”后,汉元帝从此对后宫花花绿绿的宫女不再感兴趣,如不是汉宣帝亲自举行了一次超级选秀大赛,只怕汉元帝会将光棍进行到底。

而就是在这次选秀大赛,一位红衣女郎阴差阳错地得到了汉元帝的“亲钦”,从此,汉元帝的皇后宝座上多了一个叫王政君的女人。当然,汉元帝之所以立王政君为皇后,除了“身在皇宫,身不由己”外,更重要的一条是王政君拥有两大优势:一是淳厚,二是善良。

这样的人当皇后,谁都放心。然而,汉元帝在后宫中最宠爱的女人不是王政君,而是傅婕妤和冯婕妤这对“绝代双娇”,这里姑且把她们分别称为“大娇”和“小娇”好了。

“大娇”傅婕妤是河南温县人,原是上官太皇太后(霍光外孙女,汉昭帝刘弗陵的皇后)的侍女,后来被赐给时为太子的汉元帝。汉元帝即位后,便把她封为婕妤。她之所以得宠,也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傅婕妤长得漂亮,以姿色迷惑了汉元帝;二是在古代宫女要想在宫中站稳脚跟,什么都可以缺,唯独儿子不能缺。儿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儿子却是万万不能的。本着这个原则,傅婕妤不但为汉元帝生了一朵祖国的花朵——女儿,还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济阳王刘康。

据说汉元帝特别喜欢刘康,说是“很类己”,对他的喜欢甚至超过了太子刘骞。爱屋及乌,汉元帝对大娇傅婕妤的宠爱,也是远远超过皇后王政君。

和“大娇”的寒门出身相比,“小娇”冯婕妤的出身就明显高贵多了。她出自名将之家,她的父亲便是大名鼎鼎的光禄大夫冯奉世。

前面已经说过,元康元年(公元前65年),汉宣帝任命冯奉世为“护花使者”,护送大宛使臣回国,结果途中遭遇莎车国叛乱事件。他当机立断,以使节作为信物,挟天子的皇威调集附近各国联合部队一万五千多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功攻破莎车国都城,平叛乱于“弹指一挥间”,从而以最快、最好的办法成功解决了西域动荡的局势。

冯奉世一战成名,汉宣帝本想对他进行“嘉奖”,然而只因萧望之的一句阻拦的话,冯奉世只被授予光禄大夫一职,而没有被封侯。初元二年(公元前47年),也就是汉元帝上任后的第三年,冯奉世接了常惠的班,担任右将军典属国(外交部长兼武装部队副总司令)。永光元年(公元前42年),辛汤(破羌将军辛武贤的弟弟)因为虐待羌人,结果引起了西羌叛乱。

当时连年遭受自然灾害,谷价上涨。每石谷子在京师卖二百余钱,边疆郡县则卖四百,关东地区竟至五百。在这种全国闹饥荒的时候,汉元帝接到羌人反叛的报告,他高度重视,立即召开了“座谈会”。会议开始后,包括丞相韦玄成、御史大夫郑弘、大司马车骑将军王接、左将军许嘉在内的朝中重要官员的嘴巴都像是贴了块胶布,三缄其口。

就在汉元帝感到很难堪时,冯奉世站出来解围了。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羌民就境内近边反叛,不及时诛杀,无法树立威信而制伏远方的蛮族。我愿率兵去讨伐他们。”

“何以解忧,唯有奉世;何以制胜,还望解惑?”汉元帝问道。

“我听说善于用兵打仗的,力役不过二年,耗费粮食不过三年,因此不用长久调动军队而诛伐他们便可立竿见影。过去因为不了解敌人,因此,这仗往往才刚刚开打就受到了羌民强有力的阻击。结果接二连三的增援部队到来,也是枉然。更要命的是,这样的持久战,耗费不仅仅是人力、物力,还有威信。今天叛乱羌民总共不过三万人,按常规用兵需六万人。然而,考虑到羌民的兵器太过原始化,杀伤力不够,我只要带四万人马,在一个月之内就可足以平定这场叛乱。”冯奉世自信满满地说。

“现在正是秋收的大好时节,如果把军民都用去打仗了,这老百姓的温饱问题谁来解决啊?”丞相韦玄成和御史大夫郑弘终于打破了沉默,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随即他们提出发兵一万去边地实行屯戍(一边驻防一边做农事)的伟大构思。

“此言差矣!”冯奉世当即就进行了反驳,“现在由于天下饥荒,战备物资十分匮乏,周边各少数民族根本就不把汉朝放在眼里,所以才有羌人敢于反叛。如今只派一万人分散到边境地方驻屯,敌人看到兵少,肯定不害怕,已经动乱起来的羌人趁我方势力软弱,如再煽动别的部族一起反叛,我恐怕到那时国内也得不到安宁了!”

就这样,双方唇枪舌剑,没完没了。汉元帝进行了最后的表态:支持丞相和御史提出的以民生问题为重的想法。但同时考虑到冯奉世的面子问题,征兵员由一万增至一万二千人。

冯奉世无奈,只好带领一万二千军马以“屯田”为名出发,到达陇西之后,分兵三处成“品字形”屯驻。典属国任立为右军,驻军白石;护军都尉韩昌为前军,驻军临洮;冯奉世自为中军。前军韩昌立功心切,到达降同坂后,便来了个分兵两路,派出两名校尉,一个去与羌人争取有利地形,一个去广阳谷搭救被掠民众,希望来个“出奇制胜”。

结果羌人众多,两校尉偷鸡不成蚀把米——都被羌人斩杀。

出师不利,汉军不敢再轻易出动。冯奉世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赶忙派人绘制了地图,并写出作战计划,报奏朝廷,希望朝廷增兵三万六千人。

这次,汉元帝不敢再“吝啬”,不但发兵,而且一发就是六万,并派遣太常弋阳侯任千秋为奋武将军带兵去进行援助。

接下来的进程很简单了,有了这么多的支援部队,双方实力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了。随后的大决战中,汉军大败羌人,斩杀捕获叛兵八千多人,缴获马牛羊数万头,其余羌人见势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躲到塞外成一统去了。最后陇西羌人叛乱以汉军大胜而告终。

冯奉世凯旋后,被封为关内侯,调任左将军,继续担任光禄勋,食邑五百户,黄金六十斤。他的儿子冯野王因为随父出征立下汗马功劳,被汉元帝封为左冯翊。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大女儿也因此得到汉元帝的垂青,被纳入后宫,封为婕妤,同样成了汉元帝的最爱。

都说一山不容两虎,傅婕妤和冯婕妤同时成为汉元帝的最爱后,两娇之间的PK也就在所难免了。首先我们来看她们的第一轮PK。

时间:永光六年(公元前38年)。

地点:长杨宫狩猎场。

人物:汉元帝、傅婕妤、冯婕妤及朝中文武百官。

故事回放:这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寒冬,汉元帝把临近春节的“茶话会”改成了“狩猎会”,结果他左手傅婕妤右手冯婕妤,后面跟着文武百官,怎一个风光了得!

为了得到汉元帝的“另眼相看”,武将都去射猎比赛去了。汉元帝领着两大美人来到狩猎场的动物园里来了个“坐山观兽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饲养官把平时分开关养的各种猛兽全都放了出来,驱赶到一个大虎圈内,让它们进行残酷的“兽中之王”PK赛。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各种猛兽一旦脱离栅栏的束缚,便如放飞的风筝,开始自我翱翔。顿时,狮吼虎啸,狼号豹怒,相互厮杀,相互搏斗,其声惊人,其势吓人。

汉元帝看得惊心动魄,只恨爹妈没多生几双眼来。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在虎圈搏斗的一只野熊,也许是被血腥的场面映红了双眼,也许是恼怒汉元帝的所作所为,总之,它没有像其他动物一样,在虎圈里自相残杀,而且来了个拔地而起,一跃跃出高数丈的虎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向汉元帝的御座奔去。

情况来得太突然,原本拥立在汉元帝身边的妃嫔,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向后转移。傅昭仪(已由婕妤升为昭仪)也认为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所以脚踩“风火轮”,来了个“不羞遁走”。

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汉元帝也想逃,但双脚却不听使唤般没法动起来,他大呼:吾命休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生死关头,只见一个身影如离弦的箭一般从汉元帝身后直射出来,扑向了野熊……

汉元帝回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只见“美人救英雄”的不是别人,而是他那绝代双娇中的“小娇”——冯婕妤。

“冯婕妤……”汉元帝发出绝望的悲叫声,然而当他定睛再看时,“躺在血泊”中的不是他最可爱的冯婕妤,而是那只愤怒的熊。原来正是由于关键时刻冯婕妤的挺身而出,为武士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们手持矛戟奋力冲上来,将野熊刺了个“千疮百孔”。

野熊一出现,妃嫔们便踪影全无;野熊刚死,妃嫔们又四面拥出。“不羞遁走”的傅昭仪回来时已是“羞赧难当”,但她却还是装着很是关心似的嘘寒问暖,一副急切关心的样子。

然而,已看清其庐山真面目的汉元帝并没有理睬傅昭仪的“作秀”,而是直奔冯婕妤,并且略带责备地柔声问道:“猛兽突然来袭,别人都成了‘范跑跑’,你为什么却要当‘冯前前’呢?”

“臣妾听说猛兽只要能咬住一个人,就会停止再咬其他人的。臣妾见野熊来势甚猛,所以冒死上前,只希望能使陛下免受惊吓,臣妾就算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冯婕妤喃喃地道。

“巾帼不让须眉。”汉元帝听了赞叹道。随即封冯婕妤为昭仪(昭仪的地位仅次于皇后)。

“射猎门”事件后,汉元帝对自己身边的大娇和小娇有了重新的认识,如果说以前对大娇傅昭仪宠爱更多些、喜欢更多些,那么现在倒过来了,对冯昭仪的宠爱更深一些、情更浓一些。

然而,得宠的冯昭仪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失势的傅昭仪不会逆来顺受,她必然会反击的。

得来全不费工夫

话说冯奉世身居要职,女儿又成了后宫的新宠,冯家振兴已成必然的趋势。宦官派的掌门人石显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拉拢冯家为己用是当务之急啊!

想拉拢冯家,石显根据形势走的是“政治路线”,冯奉世的小儿子冯逡成了他下手的“目标”。冯逡当时的职务是谒者,石显在汉元帝面前鼎力推荐他为侍中(皇帝的近臣)。

按理说,冯逡应该会对石显的善举感激才对,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冯逡非但不领情,反而在汉元帝召见他时,怒述石显专权,误国误民,左一句奸臣,右一句阉党,大有骂不惊人死不休之英雄气概。

我是来考察你的,不是叫你来谏见的,汉元帝眼看冯逡如此放肆和不识时务,震怒之下当场将冯逡贬为一文不值的郎官。

石显得知后,拍手称快。从此,他断了与冯家“结缘”的想法,彻底“结怨”了。石显和冯家的事还没完全搞定,又一个头疼的人物出现了,这个人的名字叫——京房。

京房,顿丘人(今河南省清丰县西南),他的官职也是郎官,和冯逡同为郎官,但他显得与众不同,因为他擅长“易经”。一天,汉元帝百无聊赖,便把他叫去谈经。事实上,京房对石显等宦官派专政朝纲很不满,为了启发汉元帝,他没有讲《易经》,而是讲国事。

“陛下知道周朝幽王和厉王灭亡的原因吗?”京房的第一问出炉。

“幽王和厉王任用奸佞之臣,想不亡国都难。”汉元帝从容地回答。

“他们两个为什么要重用奸佞之臣呢?”京房的第二问出炉。

“那是因为他们误把奸佞之臣当成贤人。”汉元帝淡定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小人,而不是贤人了呢?”京房第三问出炉。

“如果是贤人,国家就不会陷入危乱之中了。”汉元帝淡然地回答。

“既然重用贤人能治好国家,重用奸佞之臣会使国家陷入危乱之中,那么,幽王和厉王为什么不重用贤人,而重奸佞小人导致自取灭亡呢?”京房第四问出炉。

“从古到今,乱世之主往往是因为用人不贤而导致亡国的。”汉元帝淡雅地道。

“齐桓公和秦二世也常常讥笑幽王和厉王昏庸,可他们两个一个重用竖刁,一个宠信赵高,最终使国家灭亡。他们为什么不引以为戒呢?”房京的第五问新鲜出炉。

“不是明主很难察觉到的。”汉元帝淡静地道。

“春秋二百四十多年里,出现过很多次灾异的怪现象,这是老天爷做出的警示,现在陛下即位期间,灾异频繁,陛下认为这是盛世还是乱世呢?”房京的第六问连环而发。

“乱极,乱极,乱极之世也。”汉元帝幽幽地道。

“陛下现在认为朝中有奸佞小人吗?”房京的前六问只是铺垫,第七问才是真正的目的。

“朝中应该没有奸佞之臣,如果有的话,我怎么会重用他们呢?”汉元帝坚定地道。

对话到此戛然而止,京房原本以为这么直白地相问,汉元帝肯定会茅塞顿开,翻然醒悟,然而汉元帝的回答让他彻底找不到北了,看来汉元帝不但是“当局者迷”,而且迷得很深很深,已无法自拔。作为“旁观者清”的京房除了叹息外,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京房原本以为他这么煞费苦心地相劝,汉元帝迟早有一天会醒悟过来的。然而,事实上这只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接着他马上就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原来直言相谏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久,他就被汉元帝直接请到偏僻荒野的魏郡去当太守了。然而,汉元帝并没有就此忘了京房,一个月后,京房又被汉元帝“请”回京城来。

这个“请”字之所以带引号,那是因为京房这回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原因是被武士抓着,身不由己。

这里得提一个人,那就是京房的准岳父张博。张博是淮阳王刘钦的舅舅,京房因为精通《易经》很得张博赏识,便主动招他为女婿。因为身在官宦之家,张博闲时也总喜欢和外甥刘钦谈论朝廷中的事情,一个爱说,一个爱听,关系自然升级了,不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而是铁得不能再铁的铁哥们儿了。

一次,张博对刘钦说:“朝中现在没有贤臣,天灾又接连不断地出现,大王应该顺应天时而出山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希望你能入朝辅助皇上。”

甜言蜜语谁都爱听,刘钦是人,而且是个不凡的人(汉宣帝最宠爱的儿子),他对这样的话自然更爱听。张博随即提出他亲自去长安去走一趟,打通门路,把刘钦直接推销到汉元帝身边去当“首辅”。

刘钦对这样的提议自然“欣然”了。左一句有劳你了,右一句辛苦你了。张博直到这时才亮出撒手锏:“要想升官,红包拿来。”他索要活动经费五百斤黄金。大家看到这里,总算知道张博这个人的本质了吧——坑蒙拐骗。

然而,早已被张博吹得云里雾里的刘钦,二话不说,就把黄金交上了。张博拿了钱,只好硬着头皮去长安。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回答却一点儿也不匆匆,而是有模有样、有板有眼:“已打通朝中重臣石显,你整理好行李,随时准备上京。”

张博原本以为拿着公款去长安旅游了一回,神不知鬼不觉,只感叹这年头的钱实在好挣。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到长安虽然毫不显眼,但引起了一个人的高度重视。这个人就是宦官派的掌门人石显石大人。这个石显自从从小道消息知道京房和汉元帝“房中对”后,对京房恨之入骨。虽然只凭他一句话,汉元帝就把京房调到外地去了,但对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他来说,不把京房置于死地,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正在此时,他的老丈人张博的出现,石显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于是知道事情真相的石显,马上就向汉元帝进行了告发。汉元帝一听紧张得要命,马上以“诽谤罪”、“大逆不道罪”“以下犯上罪”将张博三兄弟全部捉拿入狱,与此同时,受到牵连的还有他的女婿京房。他的罪名是“翁婿狼狈为奸,欲谋不轨”,结果全部被斩首示众。

石显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刘钦眼看事情闹大,立马上京城来了个“负荆请罪”。汉元帝见他认罪态度良好,再加上血脉相连的亲情关系,开出口头警告,并没有追究连带刑事责任。

人生能得几回搏

刘钦之所以能逍遥法外,除了认罪态度良好和血脉相连的亲情关系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一个在朝中当丞相的老师。原来当年汉宣帝最宠爱淮阳王刘钦,但因为不忍心抛弃患难之妻许平君的儿子,所以最终没有来个“废长立幼”,而是把刘钦封为淮阳王。为了不使自己百年之后国家动乱,他派了一个德学兼备的人去辅助他。

这个人就是韦玄成。

刘钦对韦玄成很是依赖,而韦玄成也尽到一个老师应尽的职责,至少刘钦的思想里一直没有造反两个字。

当然,韦玄成除了博学多才,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明哲保身。当了丞相后,他早早就把自己定了位,形成具有自己特色的党派——中立派。中立派的宗旨是:无冤无仇,无争无斗。水乳交融,和平共处。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儒学派和宦官派斗得如火如荼时,他不但相安无事,而且无所事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然而,刘钦的事,韦玄成作为举手之劳没有再“挂起”。正是他的说情,使汉元帝打消了处罚刘钦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一封弹劾韦玄成的奏折却飞到了汉元帝的办公桌前。奏折的中心思想是说他只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样的丞相不要也罢。

奏折的作者是槐里县令朱云。

一个小小的县令来弹劾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按理说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PK。然而朱云既然敢摸老虎屁股,来头自然不会小了。

朱云,平陵(今陕西咸阳市西北)人,他是萧望之的学生,因为老师被宦官派弘恭和石显逼死,他一直耿耿于怀,伺机为师傅报仇。

话说有一次,石显的同党五鹿充宗开坛讲经。出人意料的是,这原本属于辩论赛的讲经开始后,只听见五鹿充宗一个人站在台上夸夸其谈,竟然没有人敢与他争锋。除了自身原因(功底)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有强大的宦官派在背后撑腰。

都说时势造英雄,就在五鹿充宗一人独鸣、百家失鸣时,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种结果,这个人就是朱云。

朱云站出来,引经据典,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经过长达N小时的互辩,最终不可一世的五鹿充宗以“无言以对”宣告失败了。而朱云通过这一战而名震长安。汉元帝于是给了他一个县令的职务让他去当。

然而此时的朱云竟然弹劾起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来,这实在需要勇气和胆魄。

人都是有脾气的,不管是性格温顺的人还是脾性暴躁的人,韦玄成本来淡泊名利,但面对朱云的弹劾,他生气了。本着以牙还牙的原则,他马上给朱云还以颜色来了个反弹劾:朱云为人很暴虐,作恶多端,而且留有命案在身,按大汉法律应该严厉处罚他。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面对韦玄成的“暗箭”,朱云原本以为公道自在人间,还处在一无所知的“不设防”状态。有一个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人就是御史中丞陈咸。

陈咸是前御史大夫陈万年的儿子,他和朱云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两人都对宦官派深恶痛绝,平日里都以嘴巴的形式释放自己的感情(敢怒不敢言,毕竟两人还没有扳倒宦官派的实力和能力)。但韦玄成的“暗箭”却无意中被他获知了。

朱云有难,他不能不帮。于是他马上告诉朱云一个自我解救的方法:写一份自辩的奏折。

依陈咸的目的,是希望汉元帝看了朱云的自辩书后,把案子交给他这个御史中丞来处理,到那时一切都好办了。

这本来就是御史中丞分内的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应该说,陈咸的思维和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和理想往往是有差距的。正如朱云按照陈咸的意思去办,但马上就印证了“万事开头难”这句话。那份奏折走到中途,就落到了宦官派的“新人王”五鹿充宗手里。

五鹿充宗知道了这件事,也就等于石显知道了这件事。石显知道了这件事,麻烦也就来了。果然,这一闹,朱云一案最终被交到丞相韦玄成手里来亲自审理。

原本是朱云弹劾韦玄成,最后却成了韦玄成来审判朱云,这当真是黑白颠倒、是非难分啊!

韦玄成正在气头上,马上派人去抓朱云,结果朱云不是在朱家逮住的,而是在陈咸陈家抓住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结果一对好朋友双双入狱,朱云的罪名是:诽谤罪;陈咸的罪名是:窝藏罪。

陈咸为朋友两肋插刀,结果所遭牵连。他自己也因为“弹劾门”事件而身陷囹圄,不由发出悲凉的感叹:大牢深深深几许,世间冷暖唯自知,只怕这次是有进无出了。

就在陈咸哀叹将要把牢底坐穿时,他的一个叫朱博的朋友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朱博时任京兆府督邮,他先是用金钱买通狱卒,用“易容术”把自己假扮成狱医,然后进狱来探听情况。面对救星的出现,陈咸不再隐瞒,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朱博。他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看朱博的表现了。

朱博从狱中出来后直接找到最高人民法院(廷尉),为陈咸鸣冤作证。都说官官相护这话一点儿都不假,廷尉的立场自然站在丞相这一边了。听了朱博的鸣冤后,他脸阴沉得快要下雨了,什么也不说,鞭子该派上用场了。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之声响,朱博的后背顿时被打得皮开肉绽。饶是如此,他嘴里还是念念有词,不是“哎呀”之类的疼痛,而是继续帮陈咸喊冤。什么叫威武不能屈,让朱博去告诉你吧。

也许是朱博的执著感动了廷尉,也许是朱博的顽强震慑住了廷尉,总之,廷尉只得“求救”于韦玄成。意思是:我这里做不了主,丞相你看着办吧。

按理说韦玄成一定会把这件事深究到底,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却选择了放弃。结果两人都被从轻发落,朱云被削职为民,陈咸罚为守城戍卒。

有一种失败叫占领,有一种成功叫撤退。韦玄成之所以“撤退”是有原因的:他病了。非但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非但病得不轻,而且还很要命;非但很要命,而且还真要命。可怜堂堂一代丞相韦玄成在做了这件善事后,就病死了,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值得一提的是,贬为庶人的朱云到汉成帝时又东山再起,他又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当时张禹是成帝的老师,曾为丞相,并封安昌侯。年老退位后,成帝对他还很尊重,赐他一个“特进”的衔头(相当于特别顾问),朝中有重大事情,仍请张禹参与议定。张禹便利用这权势,处处为自己谋取私利。路见不平一声吼,朱云挺身而出,当着满朝大臣来了个“直言不讳”:“当今朝中许多大臣,对上不能辅佐陛下,对下不能为百姓造福,白领国家俸禄。请陛下赐我尚方宝剑,我要斩杀一个大奸臣,以警告其他的官员。”

“你所指是谁?”汉成帝问。

“就是安昌侯张禹!”朱云道。

“你一个小小的芝麻官,竟敢诽谤大臣,还在朝堂上辱骂朕的老师,罪当处死,不能赦免!”汉成帝大怒。

汉成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御史马上上前捉拿朱云,朱云不肯就范,两手紧紧抓住殿前的栏杆,奋力挣扎,竟把铁栏杆折断了。边顽抗边大叫道:“我有幸能与龙逄、比干为伍,一起去游地府,也就死而无憾了。但不知汉家天下将会怎么样呢?”

这时,朝中忠义之士左将军辛庆忌立马来了个叩头求情,竟把头叩出血来。汉成帝被他的举动感动了,便赦免了朱云。事后,宫廷后勤要修补被折断的栏杆,汉成帝说:“不要换新的了,我要保留栏杆的原样,作为座右铭,以表彰敢于直谏的臣子!”

这个故事可以用一个成语来概括:朱云折槛。

节外生枝

韦玄成有疾而终后,匡衡捡了个大便宜,他由御史大夫提升为丞相。这个匡衡和韦玄成一样,属于“中立派”。他们本来是官之初,性本善。但宦官专权,他们迫于压力也敢怒不敢言,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波逐流。

儒学派和一切反对宦官派的主要人员贬的贬杀的杀,按理说,石显这下高枕无忧了吧。然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是他的一块心病。

这个人的名字叫甘延寿,现在的职务是御史大夫。(顶替匡衡升丞相后的职务)

甘延寿,北地郅郁(今甘肃庆城县)人,也是儒学的代表人物。在汉宣帝时只任太原郡的文学卒史,官职之小可想而知了。到了汉元帝时,他被直升为郎中。按理说还是一个小小的“基层干部”,然而石显却对甘延寿“另眼相看”,认为这个人是具有很大发展前途的“潜力股”,于是决定先“投资”——把姐姐嫁给他。

按理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在甘延寿眼里却认为这样的馅饼是“嗟来之食”,是吃不得的。于是,他二话不说,就对石显来了个直拒。

甘延寿因为武艺精湛,不久就被朝廷调任西域都护骑都尉。事实证明,这里才是甘延寿“大展宏图”的地方。

俗话说,现实与机遇共存。甘延寿到了这里,面临的是匈奴逃离的郅支骨都侯单于。

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自从呼韩邪投降汉朝后,郅支骨都侯不得已只好“西遁”到坚昆(今叶尼塞河上游至阿勒泰一带),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原则,郅支骨都侯把儿子驹于利受主动送到汉朝去当人质。

但汉朝已经“收留”了呼韩邪,本着脚不踩两只船的原则,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派卫司马谷吉将驹于利受遣送回国。并且表示:两国交战,不杀来使。

郅支骨都侯这么“委屈”求来的居然是“凌辱”,盛怒之下的他把谷吉的人头砍下来当球踢。

踢完球,郅支骨都侯在大呼过瘾后,这才想起一件事,惹祸了!汉朝不会放过他。感到孤立的他决定搞好周边关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付汉朝日后的“复仇”。

正在这时,康居国国王主动将橄榄枝抛向了他,不但主动示好,而且还把女儿嫁给了他。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郅支骨都侯为了回报康居国王,也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这种互嫁的形势可谓开历史先河。

有了康居国的支持,郅支骨都侯的实力大增,很快就对“亲汉”的乌孙付诸武力,结果乌孙被他们打得大败,大摇大摆地在赤谷城下转悠了一圈,才带着牛羊等战利品潇潇洒洒地扬长而去。

对此,小小的乌孙国无力还击,只能以目相送。

打了胜仗,郅支骨都侯单于很高兴,也很兴奋,几杯烈酒下肚,在康居王的女儿、也就是他现任的阏氏面前大吹特吹起来,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什么世人皆蝼蚁、唯我独尊,等等。

康居王的女儿听了这些话,心里很烦。心里烦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她表现出来了。郅支骨都侯单于眼看她不听话,心里也很烦,他心烦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他也表现出来了。

郅支骨都侯单于于是拔出剑,这一剑直接就把康居王的女儿带到另一个极乐世界去了。

喝酒误事就是这个道理。康居王的女儿死了,郅支骨都侯单于的麻烦来了。康居王明里虽然对他敢怒不敢言,但暗里却早已和他决裂了。

就在郅支骨都侯单于失去一个联盟体时,他还做了两件伤害邻国感情的事。这两件事分别是:

1.在都赖水滨修建水上城堡以防汉军。也许大家都还知道秦始皇修建万里长城和阿房宫吧。修建水上城堡所花费的人力和物力自然可想而知了。饶是如此,郅支骨都侯非但不体恤民情,反而对筑城民众稍有怠工就砍断手足,投入水中去喂鱼。手段之残忍令人心惊胆战。

2.命令大宛等国进贡。

这两件事出台后,取得的效果显而易见,那就是:众叛亲离。都说纸里包不住火,就在此时,汉朝终于知道郅支骨都侯杀死汉使谷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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