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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阳人:明枪难敌暗箭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07 13:33:12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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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书有一种数字最信不得,那就是开仗双方所报的兵员数字,商周时代所记录的当兵吃粮的人兴许超过当时的人口总和,至于公布的战果就更匪夷所思了。

来攻打阳人的董卓军的那六万铁骑就是吹出来的,至于是不是吃老董的空饷那就不好说了,反正董卓现在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只要能打胜仗就行,撒点小谎,吹点小牛,胜利者是不应该受到谴责的。

不过就实打实说,西凉军也要比孙坚强盛得多,先锋华雄的五千骑兵就实实在在的足额够数;外围吕布也是这么个数字吧;安全地待在中间的中军主帅胡轸把精锐中的五千精锐留在了帅帐周围,保卫领导安全当然是革命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那六万铁骑的主力现在哪儿呢?在酸枣前线呀,那里不是还有正在“马其诺防线”后面执行“静坐战”方针的众诸侯吗?

就现在的作战方略,主帅胡轸与副帅吕布也是有严重分歧的,依吕布之见,是要把自己指挥的原并州军与华雄的西凉军合兵一处,全力拿下阳人,胡轸就带预备队等着分功就行了;但主帅胡轸心里不那么想:你不就是仗着是董太师的干儿子来抢功的吗?一个小小的阳人城,连我的一个先锋的马蹄子也绊不住,你给我担任外围警戒对付那狠人孙坚吧。

孙坚虽兵败梁东,但情报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这种情况以及胡轸、吕布的部队位置、用兵方向基本一清二楚。

不过豫州军新败,士气低沉,自己的援军与阳人城中的守备部队加起来也未必是那华雄五千铁骑的敌手,更别说还有个号称天下第一勇将的吕布,这仗如不动点心思是没有获胜可能的。

对谁动心思?当然是胡轸,那徐荣就是他的直接部属,报仇雪耻也要找到根上。可胡轸身边的五千西凉铁骑也不是吃玉米面窝头的呀,就凭自己手头这不足一万的残兵能不能相持都难说得很,再说,那胡轸身处二线,万一前边的华雄回军,自己的部队可就被包饺子了。

为将之道,在乎一心。哪里是敌人最薄弱的软肋呢?

孙坚是个政治上蛮干,不计后果;军事上细心,极重得失的将才,梁东偶然的轻敌已经使他品尝了苦果,他现在要用阳人之役来证明自己,自梁东率部出发那一刻,他就盘算好了自己这柄刚折了尖的钝剑该砍向哪里。

凌晨,华雄暂存养战马的营地又到了每日必需的遛马时刻,自从华雄的大军准备攻城以来,这战马就算闲在了这儿,西凉马再好也不能驮着士兵们爬城墙,战马的主人这两天一直在前方准备登城器具,五里之外的战马集养地便成了后方。

看守并饲养这近五千匹军马的不到五百人,好钢要用在攻城第一线的刀刃上,担任华雄军临时马夫的都是些相比之下的病弱士卒。病弱也不允许懒惰,喂战马不是育肥猪,每晚夜草不断,清晨撒欢遛腿热蹄是必做的功课,哨兵按时搬开了营门木马。

没听到一点异样的声音,十几名警惕的哨兵像听到了卧倒的口令一样,齐刷刷地扑倒在地上,待听到箭矢与弓弦声时已没有一个人能喊出声了,每个西凉兵不知被多少支利箭洞穿。

四面同时响起了一阵战鼓,寨门突然被强力推倒,本来就不坚固的寨墙几乎同时被掀翻,呐喊四起,马夫们只听到天塌地陷般的一片轰鸣,大批豫州军仿佛从天而降,一拥而入。

憋了几天火的孙坚骑在马上进了华雄的马营,不过他没有动手,连嘴唇都懒得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战士如同砍瓜切菜般宰杀零星抵抗的西凉士兵。

势如风卷残云,顷刻间敌方活着的只剩下了战马,豫州军一片欢腾雀跃,纷纷去抢那些早就心仪的西凉战马,大个长腿的家伙,好玩意儿啊。

“都赶出去,每匹马赏它一刀!”孙坚一直紧闭的嘴巴这时说话了,而且还下了一道不可思议的命令。

士兵们以为听错了,一时愣在那儿没动,身后的校尉韩当兴奋了:一直手痒呢,没杀到人,宰马过过瘾也行啊,提刀纵马就要动手。

新任的副将程普忙挥手拦住,同时示意韩当让孙坚把话说完。

果然,孙坚向程普递了个赞赏的或许是会意的眼色,接着传令:

“赶往那胡轸的二线方向,刀要砍在马屁股上,骑兵随我驱马杀敌,步卒由程将军率领,对阳人方向的敌军实施警戒,无令不准主动出击迎敌。”

这下连小兵们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韩当一马当先,率部向做了战俘的马群扑去,一时间战马惨嘶,惊骑纷纷,五千惊马立时变成了无边狂飙,直向胡轸的中军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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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敌都督华雄是个威震西凉的名将,那绝对是有真本事的,在数以百计的征伐戎狄、羌人的战争中华雄还从未有过败绩,这次提兵镇压造反的关东军,历经数战,皆有阵斩敌将的记录,还没碰上过势均力敌的对手。

放眼四海,天涯何处觅对手?唯有吕布,偏又太狠惹不得。再说,自己阵营的哥们儿,不算。

今天从听到战马营地战鼓声起,华雄就已经把自己的祖宗八代不知骂了多少遍,抽自己嘴巴的同时,嘴里还喊着“活该”!打了一辈子雁,今天怎么让只小家雀给啄了眼?粗心大意害死人啊。

关键是现在应该采取何种应急措施,这才是考验一个将军是否优秀的试金石,越是战局到了紧急状态,越是赌气莽撞不得,吃了亏就怕不接受教训,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冷静,再冷静!

发兵去救?下策也,让在马背上玩了一辈子的西凉骑兵改为步兵冲锋,只会让孙坚笑话西凉人的罗圈腿,战力连普通步兵的一半也达不到,又肯定没有人家的人多,几乎等于自杀。

继续攻城?更无可能了,别说现在作战已经没有了实际意义,士气也没了呀,失去了战马的西凉士兵是比死了娘老子都痛心的,离了坐骑,能不能干得过城内的守军还要打个问号。

率部暂避?也行不通,刚改行的步兵怎么避得开新装备了西凉军马的骑兵?

不好!华雄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已经万分危机,那孙坚的肯定马上就会向自己杀来,城内的豫州军也不会只看热闹,弄不好今天就会全军覆没于此地。

部队紧急集结,把所有的攻城器械改为防守工事,今天要在这阳人城下血战强敌,固守待援。只盼胡轸能速调大军给敌来个反包围,大功成就当在今日也。

先不忙叹息华雄最后的结局,叙述一下现在的西凉军主帅胡轸。

胡轸志大才疏,且贪功无厌,也是有点运气不佳,早三更便传令三军造饭饱餐,四更起寨拔营,五更动身开向阳人前线,准备会合华雄部队,齐攻阳人,灭此午食,今晚当设行辕于城中也。

至于那副帅吕布?先让他在一边当我的警卫部队吧,阳人城破时,看他羞惭与否?

军令如山,五更已到,众军已集合待命,胡轸正欲下令举号开拔,忽见远方的阳人方向隐隐尘埃扬起,仔细看时,那烟尘竟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头,万马奔腾之声已渐入耳中,马嘶凄厉,尘埃已蔽半空,几淹没旭日,铁蹄震如雷鸣,直夺人魂魄!

忙传令列阵准备迎敌,大将军应不动如山岳。

仓促间阵形尚未调动之际,来敌已席卷至军前,只见无边的光身烈马,凶猛如狂狮,漫卷如洪涌,却看不见有任何敌人骑在马上,只听得烟尘后面,呐喊震天,鼓角相闻,最难猜是何方神圣,驱使这些畜生来犯。

这是啥新式战法?

眼见得部队已被冲散,狂飙将到眼前,自己的西凉精锐人仰马翻,坠马的士卒惨呼,避让的兵将惊恐,手中的刀枪不知招呼向何处,歪斜的旌旗难分横竖之东西,又听得:“活捉胡轸!早降免死!”喊声此起彼伏,胡轸心胆欲裂,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一见主帅以身作则,仓皇逃命,三军将士争先恐后,谁不效仿?什么叫兵败如山倒?现在的西凉铁骑就是典范,只可怜背井离乡的西凉士卒,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哀嚎遍地,多少人糊里糊涂地做了鬼。

吕布听得探马来报,胡轸的中军方向厮杀声不绝,必有大战,遂集结本部军马赶来增援,谁料行至半途,前方已败,才想止住溃军重整再战,哪知急于逃命的溃兵冲击力如同决口的狂澜一般,势不可挡,再加上紧随而至的无数惊马犹如泄洪一般横冲直撞而来,竟然连自己的部队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吕布本人也被裹挟着掉转了马头,不由自主地随溃军而狂奔,此时的军令只能传达给自己听了,却无奈眼看着溃军的人数陡然增加了一倍,那是吕布的并州军也加入了溃败的行列。

最可气的是,好不容易于乱军中找到了主帅胡轸,却只见他惊恐万状,语无伦次,索问敌情,竟然丝毫不知!

窝囊啊,这是吕布有生以来打的第一场窝囊无比的糊涂败仗,而且是如假包换的一败涂地,实在是冤枉。

还有更冤枉的人呢,阳人城下的华雄。

华雄信心十足地等待着孙坚的攻击与胡轸、吕布的救援围歼,时到中午,士兵们米水未进,却没见到孙坚的一人一骑,派探马查时,却回报说前方有豫州军重兵把守的防卫阵地,这是打的什么糊涂仗?

终于明白过来了,孙坚的“西凉铁骑”是先去对付精锐中军主帅胡轸了。不能待在这阳人城下等死呀,步兵也要去帮点忙,有总比没有强。

饿得眼晕的士兵被赶起来向中军方向靠拢,前方与程普的步兵交上了火。饿兵打不过饱兵,冲不过程普的步兵防线,华雄大怒。

提刀上马,亲自冲锋,幸亏华都督的坐骑尚在身边。

华雄就是华雄,他一杆大刀竟杀出了一条血路,只是身后的“骑改步”兵实在不是程普的豫州步兵的对手,尤其是在肚里没食,身上无力的情况下。

直杀得人困马乏方摆脱了程普的纠缠,回头看,只剩下自己单刀独骑,心里那个苦啊!不幸中万幸,自己的命还在。

正在暗自庆幸之际,忽听呐喊声四起,周围敌骑云集,不好!迎面横刀立马,正是孙大将军!

没奈何,拼命吧,硬着头皮上前接招,狠人拼命靠的也是一股霸气,现在除了丧气啥气都在孙坚这边,交马只一合,威震西凉的都督华雄就被孙坚砍掉了脑袋。

阳人之战就这样以孙坚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孙坚要借大胜之余威,提军进洛阳,指渑池,直逼董卓之老巢长安,这时有两人同时害怕了,哪两个人?一个不用问是国贼董卓,另一人却是孙坚的老板袁术。

正是,当面之强敌易克,背后之暗箭难防!

42

现在关东军盟主袁绍的背后就被一支暗箭瞄着。

论说是袁绍先把暗箭射向陈留太守张邈的。这时的袁绍似乎已经是暴戾无比,张邈因为好意劝说他几句,他就不顾多年朋友的情谊,暗中写信指使曹操去杀掉张邈。

此时的曹操绝对够哥们儿义气,明确拒绝了袁绍的指令。

对别人放暗箭的人通常背后也被别人的暗箭瞄着。

对袁绍放暗箭的人可不是一两个,其中就有他的顶头上司冀州刺史韩馥,韩馥现在感到了盟主袁绍对自己冀州刺史地位的威胁,正在逐渐地控制并减少对袁绍部队的军粮供应。

再有一个人是鲍信,鲍信认为袁绍实际上又是一个董卓,他与曹操商议要“规大河之南,以待其变”,曹操嘴上应付着,实际上也没参与行动。

还有两个对袁绍放暗箭的也值得一提:那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袁术和公开的敌人董卓。兄弟袁术对哥哥施暗箭是心理的原因:袁术虽是弟弟,但是嫡出,是明媒正娶的大太太生的,袁绍这个哥哥却是庶出,也就是小老婆或者说二奶生的,袁术当然压根儿看不起这个“野小子”了。

关键是他已经觉察到,袁绍不仅要做盟主,心里还想着做皇帝,只是现在还是个不好公开的秘密;而袁术更想做皇帝,几近痴迷,后来,他也果真给自己加冕了——此是后话。

对袁绍想换皇帝,袁术冠冕堂皇地宣布了自己的看法:有人说当今皇帝没有皇室血统,简直是无稽之谈。袁氏一门践履忠义,为天下人所共晓,群情激越,要讨伐国贼,洗刷耻辱,袁某义无反顾;拥立新帝,不是我想听到的事。——这叫明忠君。

他同时又在私下里给袁绍的信中写道:现在的局势已经是疲惫不堪,而天意则对于咱们袁氏家族情有独钟,并且降下符应。——这叫暗劝进。

其实都不外乎一个目的,拆自己的哥哥的台。

董卓的暗箭手段更高明:在与袁绍为首的关东军进入对峙状态后,他向袁绍派出了五名招安大使,他们是: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环。

五人皆为名士,至于招安成功与否对于董卓来说那都是一样的。

若招安成功,那你袁绍从今后就要听政府的了,我董卓则无忧矣。

倘招安失败,有两种可能:一是招安者为盟军接纳,等于仍旧承认现在朝中的大臣,此前的按兵不动,就是明显的见死不救;二是招安者被关东联盟干掉了,则关东军等于斩断了与洛阳旧臣的感情纽带,洛阳旧臣遂成为孤单无助的群体,以后不靠我这棵大树乘凉再找谁去?

董卓这手明似招安、实是暗箭招法大获成功!

除去韩融以外,其余四人皆命丧黄泉,死于袁绍之手。

自此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关东联盟就与洛阳旧臣分隔东西,正式成了敌人。

而董卓的背后也有人用暗箭瞄着:朝廷的旧臣中,如荀攸、郑泰、何颙等人秘密结社,密谋诛杀董卓。

荀攸等人要刺杀董卓,得到了老臣们的赞同,司空荀爽、司徒王允、司隶校尉黄琬等也参与其中。

王允,当年何进幕府中的打工仔,在董卓面前,很懂得隐藏自己的信念,董卓也就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这王允则表现得比董卓所希望的更像自己人,甚至连自己的干女儿啦、小蜜啦也干脆送给董卓共同享用。

而董卓却不惜血本向死敌孙坚献媚:送上自己的女儿,知道孙坚好这一口,孙坚十七岁便霸王硬上弓,武略夺美人的英雄事迹早已传遍大江南北,董卓当然听说过。

其原因也很简单:被孙坚的威名吓破了胆的西凉军再也没有了铁骑的威风,闻听孙坚的豫州军到,莫不退避三舍,孙坚的部队也随之膨胀迅速,兵不招自来,平民百姓更懂得跟风趋势。

董卓吓傻了,战场上打不过,那就和谈吧,能落个划江而治也不错么。

董卓美色开路,后面跟上的是官位,干脆你自己把家人、亲戚开列个名单吧,政府让步上不封顶,下无底线,最低也任命他个刺史郡守的干干。

不料孙坚却是个义勇双绝的人物、软硬不吃的家伙,对董卓的献媚毫不动心,董卓派来的政府和谈代表团的首席代表李催带回了孙坚的义正词严:“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今不夷汝三族,悬示四海,则吾死不瞑目。岂将与乃和亲邪?”(《三国志·孙破虏传》)

紧接着便以实际行动断绝了董卓一厢情愿的和谈梦想,亲自提大军攻克了洛阳的南部门户大榖城,现在豫州军兵锋离洛阳仅九十里,京师克复指日可待。

瞄着孙坚的暗箭就在这时候离弦了,拉弓的是袁术的左右亲信,他们对领导人袁术是相当负责的,不避嫌疑向袁术敲响了警钟:袁哥,孙坚这小子如果占据洛阳,弄个黑社会啥的,怕你以后不好收拾呀,这小子可不是善茬,咱得防着点。

袁术一寻思,同志们说得有道理呀,立即对孙坚采取了有效的经济制裁措施。

目标是孙坚的软肋,你孙坚再怎么英雄无敌,部队总要吃饭吧?我断绝了你的军粮供应,看你这仗怎么打?

老板就是老板,这一招还真卡住了孙坚的咽喉,孙坚不得不连夜乘马,直奔鲁阳,拜见袁术。

见了袁术,孙坚激动异常。他在地上画来画去,分析形势和各方面的利害关系。最后干脆向袁术挑明了:“所以出身不顾,上为国家讨贼,下慰将军家门之私仇。坚与卓非有骨肉之怨也,而将军受谮润之言,还相嫌疑?”(《三国志·孙破虏传》)

袁术心中有鬼,理屈词穷,不由怀愧。

孙坚接着说:现在大功即将告成,然而军粮却供应不上。这形势,与吴起洒泪西河,乐毅功败垂成,完全一样!请将军明察、深思,早做决断!

袁术又一次从善如流,马上下令给孙坚调拨军粮,支持孙坚宜将剩勇追穷寇,誓将洛阳天翻地覆慨而慷。

射向孙坚背后的暗箭被孙坚暂时躲过,而这时的曹操却差点被自己部下的暗箭要了命。

扬州刺史陈温、丹杨太守周昕不是白送给了曹操四千装备齐整的部队吗?乱子就出在这部分白得来的部队中:好好的国军干着,突然变成了杂牌军,而且这支部队既不关饷,纪律又严,既不让抢老百姓,又不让抢大闺女,那当兵还有啥味道?干他一票,走人!

入夜,这帮骨子里是土匪的国军开始行动了,一声呼啸,直扑曹操的中军大帐,射人先射马,擒敌先擒王,叛军最懂得暗箭该首先射向哪里。

只是没料到这将来的曹丞相是个文武双全的角色,对中国功夫也相当有研究,曹操年轻时双戟独闯张让府的英雄事迹大概没传到扬州,知己不知彼的叛乱部队这下吃到了苦头。

曹操事逢突变,却临危不惧,单剑平叛,只身迎敌,冒自己中军帐中大火而不顾,杀贼十余人叛军溃散,镇压行动结束,计点兵额,开小差跑了三千多,陈温、周昕给的扬州兵仅剩下了五百来人。

幸亏没来得及真上战场,带着这样一支爱对自己人开火的部队打仗,不丢命才真是不合天理。

曹操现在深深体会到了建立一支嫡系部队的重要性、紧迫性。

曹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是大师级的暗箭高手,在此后不久,他的首支暗箭即照样射向不久前的战友,司隶河内太守王匡中箭丧命。

看来,曹阿瞒这哥们儿自己也是躲在背后射暗箭队伍中的一员,干掉王匡的理由看似很充分:你王匡听从袁绍的,杀掉了董卓议和使者胡母班,这是为了给胡母班报仇。

其实,曹操是犯不上为他人做嫁衣的,大概目的是为了王匡手中那点残存的泰山兵,真要报仇的话,也该找杀人命令的发布者袁绍去呀,不过袁绍目前风头正盛,一时还没有人敢惹。

陈留太守张邈,由于曹操的义气尚存,幸免于难,不过也隐隐觉察到了危险,率部回到自己的老窝陈留,还是在家里少出门安全系数大些。

就此,关东军阵营内部暗箭乱发,基本处于土崩瓦解状态。

先后丧命的其他几人:荆州刺史王叡、南阳太守张咨,丧命于孙坚;东郡太守桥瑁,丧命于兖州刺史刘岱;冀州刺史韩馥,被幽州刺史公孙瓒的白马军打了一下,被迫逃亡陈留太守张邈处,岂知占了他冀州老窝的袁绍还是不放过他,无奈自杀。

43

豫州刺史孙坚,第一次的暗箭没能使他接受教训,与董卓的政府军作战更玩命了,董卓见这小子不识抬举,只得亲自引兵与孙坚交战,也不是孙坚的对手,他留下吕布掩护,自己转守渑池和陕城。

孙坚挥兵,进攻洛阳,与吕布接战,吕布败走,孙坚进入洛阳。当时洛阳空虚,数百里内没有烟火。孙坚入城,见此惨状,无限惆怅,潸然泪下。他命令清扫汉室宗庙,用太牢之礼祭祀。

对孙坚来说一个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的巧事发生了,据《三国志》注引《吴书》记载:一天早晨,孙坚当时驻军洛阳城南,附近的甄官井上有五彩云气浮动,众军惊怪,没人敢去汲水。孙坚命人下到井内,打捞出了传国玉玺,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缺一角,文字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人们说,这是当年张让等作乱,劫持天子出奔,左右分散,掌玺人投到井中的。孙坚得到了汉王朝的传国玉玺。那可真是个好玩意儿,有了这玩意儿是等于拿到了做皇帝资格的实物凭据。

不过从后来发生的实际情况来看,这东西也顶不了多大用处,现在的人们都聪明多了,没人真信这个,兴许还能惹祸上身呢,古时候就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说法。

为防孙坚再来找麻烦,董卓分兵驻守各处险要,自己则先回长安享受去了。孙坚一边修复被董卓挖掘的汉室陵墓,一边整饬部队,准备兵出新安、渑池,进击董卓,谁料想一支暗箭又从背后射来。

不客气说,整个关东联军与董卓西凉军加并州军的战争,除了曹操一次鸡蛋碰石头外,实际上都是孙坚一支部队打的。

这当然证明了他的英雄气慨,但也替自己凭空造出了许多心生嫉恨的敌人——一个人太有能耐了未必是什么好事,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当时,关东联盟的州郡长官,为了扩大势力地盘,纷纷兼并割据。袁绍、袁术虽为兄弟,却更加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袁术派孙坚去攻打董卓,作战在外,袁绍却改派周昂(一说为周禺)为豫州刺史,率兵袭取作为孙坚豫州刺史治所的阳城。

孙坚得此消息,十分感慨:“我们同举义兵,目的是为了挽救江山社稷。如今逆贼将被扫灭,内部却如此争斗起来,我与谁戮力同心,回天转日呢?”说完,仰天长叹,泪如雨下。

事到如此,孙坚只好挥师攻打周昂,周昂溃败遁逃。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袁术派孙坚征讨荆州,攻打刘表。刘表派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迎战。孙坚击败黄祖,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

刘表闭门不战,派黄祖乘夜出城调集兵士。黄祖带兵归来,孙坚复与大战。黄祖败走,逃到岘山之中,孙坚追击。黄祖部将从竹林间发射暗箭,孙坚中箭身死。

一代英杰,就此早殇,暗箭的杀伤力永远胜过明枪!

命运有时也是公平的,貌似胜利了的关东联盟内部暗箭横溢,董卓集团的内部也毫不逊色,而且张弓搭箭的人手段更加高明,目标就是董卓,伪装得更加彻底,瞄得更加准确。

东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四月,董卓入关回到长安,关东联盟则自行解体,讨董的战争当然也就不了了之,函谷关便成为了双方默认的“三八线”,谁也不愿有意招惹对方,战鼓声息,硝烟渐淡。

似乎国家政局的天平找到了正中的支点,董卓现在开始集中精力开展内部整顿工作,要挖出隐藏在身边的内奸,清理脚踏两只船或多只船者,纯洁董家执政队伍。

这一点也算基本做到了,很快朝廷上下便都换成了董家的子弟、亲戚及董卓所认为的亲信。

子弟里面当然少不了干儿子吕布,亲信里面包括由他自己提拔的大司徒王允。他自己对太师的尊号又感觉不过瘾了,就让小皇帝尊自己为尚父——干脆让皇帝喊爹算了。

当然,必要的基本建设投资也是少不了的,个人的安乐窝还是要打着国家需要的招牌营建更合法理点,董太师兼皇帝尚父在长安城以西的郿县(今陕西省眉县东)建了一个高大的“万岁坞”,在里面囤积了足够消费三十年的谷物、金银珠宝、美女娇娃,用他自己的话说:“在这里,我足可以好好地过一辈子了。”

看来董卓倒没糊涂到认为自己能活万岁,连外面盛传能活一百五十岁他也认为那是瞎掰。

函谷关以东的中原大地,就是表面上也没那么安稳了,正所谓关内小打,关外大打,各地牧守们正在为一城一地的得失开始了拼杀乱打,忙得不亦乐乎。

44

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先人们传下来的至理名言让我们这些后辈一生受用不尽,固然,传统文化有精华亦有糟粕,但有这么一句话却可以作为我们每一个人的行为准则,那就是先贤孟子教给我们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长安的董卓就没这么古板,玩弄少女理直气壮,照顾亲戚光明正大,杀人更是家常便饭。有一次就连干儿子吕布也差一点儿被他一戟给宰了,当然,那也是赶在气头上,过后还是真诚地向吕布表示了歉意的。

人显赫了不能过于张扬,这点上董卓做得有点儿过分了,半拉国家局势表面安稳以后,他把向来忌惮的皇甫嵩调离了军职,改任御史中丞,就这样还觉得不放心,还要在面子上、心理上都占上风才罢休。

有一天路遇皇甫嵩,作为御史中丞的皇甫嵩当然要向身居太师极位的董卓磕头见礼,董卓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这位前上级:

“你现在是不是真服我呢?以前你对我可没今天这样恭敬啊。”

“谁想到明公能坐上今天这样的高位呢?”皇甫嵩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太师没说让站起来,还得就这么跪着。

“我乃鸿鹄,早有远大志向,哪里是你这个小燕雀能知道的?”董卓是尽羞辱之能事。

“那时候咱们不都是小燕雀吗?”皇甫嵩倒也回答得不卑不亢。

“你要是说句早就服我了,我就让你站起来。”董卓占了上风还不算完,觉得还没爽透,竟伸手摸着皇甫嵩的头说,“你真不怕我董某吗?”

皇甫嵩实在忍不住了,也只好豁出去了:“明公如果能以德治国,那便是举国大庆,我怕从何来?若以淫威逞强,那全天下的人都会恐惧,害怕的又哪里会是我一个皇甫嵩?”

噎得董卓无话可答,只好走人,从那以后倒也没再找过皇甫嵩的麻烦。皇甫嵩是个战场上的帅才,官场上却是个标准的低能儿,绝不会主动去找董卓的麻烦的,从此两人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吕布可就没这么大的度量了,被董卓气头上顺手一戟差点伤命以后,一直耿耿于怀,怎么报复这个老家伙呢?他采取的是一个绝妙的方式:让这个老家伙做绿头乌龟!管他干爸不干爸,先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再说。

现在的吕布兼着董卓的内卫队长,出入董卓的内宅是属于正常的工作范围,且又正值壮年,人长得对少女旷妇来说,极具杀伤力的,天下人几乎都知道这样一句话: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赤兔就是吕布的坐骑,是一匹据说能日行千里的良驹;吕布在战场上的勇猛、长得帅呆,那是举国人都公认的,这样一个绝对的“超男”现在有心采花,可以想见,保证是有心采花花准发,无意插柳柳成淫。

再说了,董卓年近天命,行伍出身使他练就了一副硬身板,是个眼不花心花的主,挑明了做皇帝他暂时还没那兴致,但在收罗美女方面却愿意与皇帝比个质量高下、数量多寡。

自古以来,吃肉都有贪多嚼不烂之说,更何况连董卓自己都数不清自己身边有多少妙龄妙女,大部分闲置不用是当然的事情,照顾一下干儿子也没有什么不妥。

董卓帽子颜色开始变化,旷女遇到吕布这样的酷男,发生点情况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大司徒王允注意到了这点,董卓理所当然地还蒙在鼓里,这类事情一般都是戴绿帽子的人最后一个知道。

王允并不单单是看到了董、吕之间这层微妙的关系,还洞察出并州与凉州武人之间难以避免的矛盾,退入关内的并州军处境逐渐不妙,处于随时都可能被凉州军吞并的态势中,而失去了武装,吕布也就失去了立身之本,也就永远成了董卓的家奴,勇冠天下的吕布会甘心吗?为谋求自身及其集团的发展空间,吕布应该也会反戈向董的。

再说,王允还与吕布有同乡之谊(王允系太原郡祁人,吕布系五原郡九原人,二人同为并州人士),无形当中拉近了王、吕之间的距离;董卓进驻长安前,把凉州军的主力布防于长安以东的陕县(今河南省陕县)一线,用来阻挡关东士大夫武装可能的西进。这就为吕布敢于同董卓兵戎相见提供了可能。

一番背后的小动作,王允的策反成功了,吕布听大司徒深入浅出讲解道理之后,觉悟了,为了自己并州军的长远利益,他决定支持王允的西安事变,投奔革命阵营。

当然,担心与董卓侍妾的风流事败露也是一定的因素。

根据史书的这两点记载,经罗贯中大师一番妙笔生花,才衍生出王允的“连环计”和美女貂蝉来。要不然中国古代的四大美人还真成了麻将桌上的三缺一,就算凑上一个替补,那句脍炙人口的成语估计也不会有了: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少了貂蝉拜月,也是免不了遗憾的。

初平三年夏四月辛巳(公元192年5月22日),董卓在重兵护卫之下,前往未央殿赴朝会。当行至掖门的时候,宫门卫士突然手持长戟向他刺来,猝不及防的董卓慌忙大呼:“奉先吾儿何在?”

“奉诏讨贼!”

未承想吕布却从怀中摸出一纸诏书,向他宣布了死刑,董卓体会到了义子的“义”字之所在,乃大义灭亲也!一矛殒命,董卓恶贯就此满盈。

董卓死了的消息传开,长安百姓顿时喜笑颜开,载歌载舞走上街头,喝酒吃肉,把这一天当做了节日,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董卓的死标志着苦难生活的结束。

殊不知这只是理想与梦想,快乐的心情像阴天里露出的太阳一样,只闪出了一时片刻,就马上被淹没在西方滚滚而来的乌云中。

谁又能想到这片更加血腥的乌云,竟是那位在诛杀董卓中有着首建之功,又在董卓死后成为朝堂领袖,被当时人视为“王佐才”(郭泰对王允的评语)的王允一手招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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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三年(公元192年)的王允在除掉董卓以后,坐到了当时中国统治者的“置顶”位置上,随着头脑发热,逐渐晕了。

董卓死了,可他的西凉军还在,如何处理董卓的原部下成了政策和策略这种关系个人的生命朝廷安危的大问题。但恰恰就是在这个要命问题上,王允犯了大错。

就董卓死后的形势而言,一度是向着有利于吕布的并州军及王允为首的士人政府的方向发展的。驻扎在长安以东陕县一线的凉州军主力,在得知董卓死讯后,理所当然地乱了营。

凉州军统帅是董卓的女婿牛辅,岳父横死使他变得极度多疑起来,以后西凉军的出路在哪里?这时候一个贴心的“大师”及时地指点了他,牛辅也就按这个高人的指点采取了预防性措施,杀了自己的大将董越。

没想到这次“大师”没蒙准,预防性措施反而导致了自己大营的骚乱,牛辅索性带巨额金银与亲信胡车儿等几人一走了之,谁知应了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牛辅竟被这几名亲信砍下了脑袋,劫走了金银。

这时的西凉军群龙无首,在一群中下级军官的会商下,提出了向长安中央政府讨要一张大赦令的主张,也就是说在投降之后,要保证西凉军人的安全。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仅是求王允给留条命而已。

可惜王允的答复太草率了,说什么凉州军本来就没有什么罪过,何赦之有?这种貌似大度的回答是聪明的表现,还是愚蠢的做法,另当别论。但凉州军没有吃到定心丸(大赦令没拿在手里),却又听到了风言风语:王允、吕布要杀尽我们凉州人!

凉州军现在感觉走投无路了,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部队化整为零,自逃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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