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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历史教训——“摊丁入亩”,地丁合一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教训 2020-06-23 16:01:17 0


地丁。古者布缕、粟米、力役三征,征一缓二。唐时租、庸、调犹沿之,至改两税而其目并矣。明行一条鞭,所并之目尤多。要其总数不重于什一,即为常赋之法。但一切负担可并,庶人往役之义,则自清以前未改也。编审人丁,计丁征费,以充百役。一条鞭虽已并古者丁盐在内,然丁仍有役,盐亦有课,故论者以为重复赋民。然总额苟不至病民,民亦安之。清承明旧,尽免明末之加派,已庆更生。圣祖康熙五十一年谕曰:“海宇承平日久,户口日增,地未加广,应以现在丁册,定为常额。自后所生人丁,不征收钱粮,编审时止将实数查明造报。”廷议:“五十年以后,谓之盛世滋生人丁,永不加赋,仍五岁一编审。”户部议:“缺额人丁,以本户新添者抵补;不足,以亲戚丁多者补之;又不足,以同甲粮多之丁补之。”原圣祖之意,以承平久而户口增,续续滋生,所能享国土之生产,只有此数,而丁赋则随滋生而加,故限年截止,以为人丁定额,新生者不复纳赋。此亦穷思极想,务欲惠及人民之意。然立法不彻底,人丁不盛之家,既不享其惠;且若丁少于前,反需向亲戚同甲之家,商求补额,岂不反成周折?不有通变,此美意终将废阁。会圣祖崩,世宗即位,雍正元年九月,直隶巡抚李维钧奏:“请将丁银摊入田粮。”部议:“应如所请,于雍正二年为始,造册征收。”得旨:“九卿詹事科道会同确议具奏。”九卿旋议覆:“应令该抚确查各州县田土,因地制宜,作何摊入田亩之处,分别定例,庶使无地穷民免输纳丁银之苦;有地穷民无加纳丁银之累。”得旨:“九卿不据理详议,依违瞻顾,皆由迎合上意起见,即如本内‘有地穷民’一语,既称有地,何谓穷民?不与有米饿莩之语相似乎?朕于诸事,本无成见,有何迎合之处。所发会议事件,原欲与众共商,当理即朕意。朕不自以为是,所议允当,朕即不从,不妨面折廷诤,再三执奏,即不显言,亦可密折敷陈。圣祖良法美政,布在方策,朕与尔等,期共相黾勉,以臻至治。原本发还九卿,着仍照户部议行。”

以上为九月戊戌谕,原文极长,且勉且责,媿(愧)励交至。兹节其成事实之语。夫圣祖有此美意,世宗必不欲废阁之,欲符“地有定限,丁亦有定额”之意。唯有丁随地起一法,李维钧奏之,部议从之,以其为古所未有之制,再令盈廷会议,以示郑重。九卿则六部、都察院及通政、大理之总名,加以詹事、科道,是为会议。乃以预议者多,反疑上意或与户部原议未合,遂作此延宕枝节之词,设或允行,即废阁之变相耳。其实世宗自有主宰,仍照户部议行,何其简捷!

唯丁随地起以后,丁额与赋税无关。编审自可不必,即行编审,亦属具文,乃一定之理。故后来论者,谓清之户口无确数,实摊丁于地之为弊。动称四万万,究竟标准何在?亦不过据二百年来某一年之随意册报耳。户口无确数,一切无从统计,则意在利民而反以病国,可以见定法之不易,然此非世宗本意也。初虽丁摊于地,编审之法未改,停止不审,始于雍正四年行直隶总督李绂《改编审行保甲一疏》,略云:“编审五年一举,虽意在清户口,不如保甲更为详密,既可稽查游民,且不必另查户口。请自后严饬编排,人丁自十六岁以上,无许一名遗漏,岁底造册,布政司汇齐,另造总册进呈。册内止开里户、人丁实数,免列花户,则册籍不烦,而丁数大备矣。”

清户口之数,与编审相关者,从《食货志》考之,明季丧乱之后,至顺治十八年,会计天下民数:千有九百二十万三千二百三十三口。较之四万万之数,盖二十分之一而不足也。康熙五十年为据定丁额之年,是年得二千四百六十二万二千三百二十四口,亦不足四万万之十七分之一。其后丁数仍由编审移补,较定额时稍有增加,其余滋生人丁则日多。停编审以后,则无所谓定额与滋生,人口激增,民无顾忌,直至道光二十九年,有四万一千二百九十八万六千六百四十九口。此即近世中国人口四万万之说所由来也。咸同军兴,人口自减,亦每无全国册报。至光绪元年,有三万二千二百六十五万五千七百八十一口。三十三年厘定官制,有民政部,以调查户口为职掌。旋谕直省造报民数,务须确查实数,以为庶政根本。宣统元年,复颁行填造户口格式,令先查户口数,限明年十月报齐,续查口数,限宣统四年十月报齐。至三年十月,据京师内外城、顺天府、各直省,各旗营、各驻防、各蒙旗所报,除新疆、湖北、广东、广西各省,江宁、青州、西安、凉州、伊犁、贵州、西宁各驻防,泰宁镇、热河各蒙旗,川、滇边务,均未册报到部外,凡正户五千四百六十六万八千有四,附户千四百五十七万八千三百七十,共六千九百二十四万六千三百七十四户。凡口数:男一万三千九百六十六万二千四百一十,女九千九百九十三万三千二百有八,共二万三千九百五十九万四千六百六十八口。时湖北已起事月余,两广为革命起源,大吏累次遇刺,边远则功令之遵奉逾期,驻防亦然,合计当亦未足四万万。是为清最末一次调查户口较确之数。

花户之名,以田为主。田之多少,户各不同,而均之于里甲。一甲中之户,田多者自充一户;少者合数户为户;尤少者附于甲尾。插花相间,故名花户。后来俗称户为花户,似非本旨。康熙元年,户科给事中柯耸疏请均田均役,中有云:“查一县田额若干,应审里长若干,每里十甲,每甲该田若干,田多者独充一名,田少者串充一名,其最零星者,附于甲尾,名曰花户,此定例也。”

当编审停止之时,颇整顿保甲,如果保甲法不弛,户口何至无可稽考。但闭关之世,盈虚消长,皆在国内,听民自生自息,官吏以不扰民为上理,乡民出入相友,奸盗本不易收容。数十年前,余粮栖亩,不知设守,携赀夜行,不畏路劫。唯城市人多杂处,则人家自谨门户,官亦有事稽查。命、盗重情,地方官勒限参处,满四参离任,以此维整治安。虽有保甲,不甚严密。通商以后,各国有统计,而我国独无,根本在户口不了。乃知编审之废,在地丁并征,因咎康雍之失计。其实因赋役而编审,则隐匿者必多。康雍户口,较之嘉道时只一二十分之一,所编审者亦非真相,不如厉行保甲之有实际。特自治之事,当假手于愿治之民人,古未深明此理,遂无彻底综核之法。康雍之不欲扰民,自是当时善政,不必异世而转作不恕之词也。丁银摊入地亩,以直隶李维钧奏请为始,每地赋一两,摊入丁银二钱七厘。嗣后各直省一体仿行,于地赋一两,福建摊丁银五分二厘七毫至三钱一分二厘不等,山东摊一钱一分五厘,河南摊一分一厘七毫至二钱七厘不等,甘肃河东摊一钱五分九厘三毫,河西摊一分六毫,江西摊一钱五厘六毫,广西摊一钱三分六厘,湖北摊一钱二分九厘六毫,江苏、安徽亩摊一厘一毫至二分二厘九毫不等,湖南地粮一石,征一毫至八钱六分一厘不等。自后丁徭与地赋合而为一,民纳地丁之外,别无徭役矣。唯奉天、贵州以户籍未定,仍地丁分征。又山西阳曲等四十二州县,亦另编丁银。察其轻重之故,盖赋重之地,摊丁较轻,因重赋所加,每亩担银数钱,虽每两加数分,已为一两亩地所担之加款,至赋轻之地,数十亩而后担银一两,加至二三钱,在一亩所加实更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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