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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传奇——虚伪杨广奸计得逞

历史大观园 君王天下 2020-07-20 23:22:40 0 李世民


(4)

伪善是晋王杨广夺得太子位的制胜法宝,而他的野心,并不是与生俱来,而是从公元589年才开始有的。

公元589年,杨广率军灭陈,大胜而归。在他见过隋文帝,又去见独孤皇后时,正好听到独孤皇后在骂杨勇,说他极尽奢华淫迷之事,没有个太子样。

“这样的人,怎么能放心将江山交给他呢?”

独孤皇后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像是渔民打开了装有魔鬼的瓶子,杨广内心沉睡的欲望魔鬼苏醒了。杨广本来对太子位不抱希望,论武功谋略,杨勇均不在他之下,且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那时候的他,只是有时候会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是长子?不过懊恼归懊恼,他将一切都归结于天命难违。然而,在灭陈后,不管是皇上还是臣子,全都赞美他,让他自信心爆棚,而偷听到的母亲和父亲说起的不满太子的话,让他突然意识到,他并非没有机会,并不是储君只能由长子来做,太子也是可以废的吗。

那天晚上,杨广辗转难眠,经过一番分析,决定从母亲独孤皇后那里,撕开一条通向太子之路的缺口。

自此,他掩藏起真实,戴起了“完美”面具。他将府里的乐师、乐妓全部解散,甚至连府里那些长相漂亮的婢女也都换掉,换成老且丑的,对于那些和他有染的女人,他通通抛弃,即使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也一不做二不休,全都杀掉。

他的做法,赢得了独孤皇后的认可。

“这晋王呀!就是和其他诸王不一样!”每次独孤皇后见过杨广,抑或派出去到诸王那里了解他们生活的人给她汇报过后,她都要这么感慨。

独孤皇后对杨广的节俭,不近女色颇感欣慰,更感自豪。

笼络了独孤皇后还不算,杨广觉得自己还应该有好的口碑,这个好口碑是要传到他父皇隋文帝那里的,因为他知道,节俭和不近女色,能打动母亲,却并非能打动父亲,想要父亲也将他视为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必须要有好的口碑。而这好口碑,要从那些臣子嘴里说出来才最容易让父亲相信。

于是,他的戏演得更逼真了,他将灭陈后所缴获财物,全都封存到国库,自己不拿分毫。这获得了将士们的一致赞颂。这还不够,他还结交朝臣,不管身份地位高低,全都一视同仁,非常尊重。一次,他率部下打猎时下起了雨,随从给他披雨衣,他却说:“你们都淋着雨,我怎能一个人披雨衣呢?我要和你们同甘共苦!”

这夸张的“体贴下士”蒙蔽了将士们,将士们将他的言行一个传一个地传出去,最后传到了隋文帝的耳朵里。

“看来,这晋王确实如皇后所说啊!”隋文帝想。

废太子的想法,是由一个个说太子恶劣行径,说晋王美好品德中串起来的。不过毕竟他对太子杨勇还没有完全失望,就想听听上天的旨意,于是找来相术师,让他看看诸王的面相,谁最有王者之气。

相术师说:“晋王眉上双骨隆起,贵不可言”。

隋文帝当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很多人都被杨广收买了,他想找懂相术者的事,很快就被杨广知道了,而那相术师就是被杨广收买过的。问过相术师后,隋文帝又问他的爱臣韦鼎:“诸王里,爱卿觉得谁能继承皇位?”

韦鼎虽然未被杨广收买,却是个见风使舵之人,也便说了句模棱两可之话:

“陛下和皇后喜欢谁,谁就能继承皇位!”

隋文帝先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爱卿真是会说话!只是说了句废话!”

可不是吗?谁能继承皇位,当然是他和皇后说了算。不过,再一细想,隋文帝觉得,韦鼎这话未必就是八面玲珑的废话,一定是他觉得太子杨勇没有王者之风才这么说的,不然,他怎么会说皇上皇后喜欢谁,谁就能继承皇位呢?他应该毫不犹豫地说是太子才对啊!

自此,不管是隋文帝还是独孤皇后,都喜欢将太子杨勇和晋王杨广做对比,而越对比,就越觉得杨勇不配做太子,越对比,就越觉得非晋王杨广做储君不可,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5)

独孤皇后从不喜欢到讨厌太子杨勇,是在太子妃元氏突然暴病身亡开始的。如果太子妃死后,杨勇能想到她是母后挑选且喜欢的,能悲伤一段时间,即使是假装悲伤,或者过段时间再提出将云儿立为太子妃也可能不至于激怒他的母后。

太子杨勇没想那么多,他不喜欢的太子妃死了,他当然高兴了,他喜欢的云儿,也当然要立为太子妃了。太子杨勇想的就是这么简单。

“哼!看来他果然难当大任,难道他就不知道红颜祸水这句话吗?竟然要立那妖精做太子妃!”独孤皇后在那刻,关闭了杨勇继承皇位的大门,只是,她没有直接说出来,她要找出种种证据,证明给隋文帝看,让隋文帝心甘情愿地废了这个太子,当然,她心目中的太子早有人选了,那就是晋王杨广。

独孤伽罗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虽然霸道,也强势,可是对于太子杨勇立她不喜欢的云儿为太子妃,虽然内心全然拒绝,表面上却并不反对。也许,独孤皇后在那时已经完全对杨勇失望,彻底死了心。抑或是她故意这样,只是为了加速皇上废掉杨勇的太子身份。

立皇后最讨厌的女人做太子妃,杨广觉得他这哥哥要么疯了,要么就是个傻子。当然,他喜欢哥哥傻,哥哥不傻,他又怎么能有机会?不过,有时候他也觉得这都是天意,是天意让杨勇一桩桩地做着傻事,以便给他这个真命天子机会。

看着自己在父母面前演戏演得差不多了,杨广招来亲信——安州总管宇文述,说出了自己的野心,问怎样才能让皇上尽快废掉太子。

宇文述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说:“这太子不得宠已经有些时日了,皇上皇后也觉得他的德行不足以得天下。大王您呢,以仁孝有名,武功谋略也非比寻常。灭陈伐突厥,屡屡立功,战功赫赫。皇上皇后对大王也是越来越喜欢。这天下呀,迟早是大王的。不过……”

宇文述停顿一下,想卖个关子,但见杨广焦急地等着他说下去,这才又说:“只是废太子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废的,毕竟立储不是随随便便的事,何况怎么说太子也是皇上和皇后的亲生子,从骨肉亲情上来说都难以割舍。”

杨广急了。

“这……这么说……这废太子的事是不可能的了?”杨广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别说自己的野心不能实现,就是演了这么久的戏,也不能白演。想想看,舍弃花天酒地,舍弃美女环绕,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让皇上废掉哥哥,立自己吗?如果这么做都难以实现,那自己还演个屁戏啊!

杨广失望而沮丧,恨不得马上就去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把以前的损失全都弥补回来。

宇文述见杨广这样,笑了,说:“大王不必沮丧,我只是说这事不容易,并不是不可能!”

“那……快说快说,怎么才能让这事成真?”杨广又有了精神。

“这个吗……”宇文述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下,带着神秘说,“这事要想成,大王还需要找个能推波助澜的人。”

“推波助澜?谁?快说!”杨广哪有心情猜,他瞪大眼睛,看着宇文述,“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千万别给本王说是皇后!”

“不是皇后,是尚书左仆射,越国公杨素!”宇文述说,“不是说这越国公比皇后说话管用,而是皇后在这件事上,不好说太多,说多了有可能会引起皇上的反感,可这越国公就不一样了,他最得皇上信任,又和太子及大王没什么瓜葛,皇上一定觉得他的话最公正,最为天下着想,最为大隋江山着想!”

杨广连连点头,心想,怎么把这人忘了呢?确实像宇文述说的,在宫里,除了皇后,皇上最信任的就是杨素了。不过,这人虽然说话管用,可他会为自己说话吗?好像一直以来,他对自己与太子的态度差不多,自己也曾巴结过他,可效果不明显。

宇文述猜出了他的心思,又说:“这杨素确实和大王没多大交情,直接找他,未必他会帮大王。我们不找他,找他最信任的人,然后让他最信任的人说服他,知道杨素最信任谁吗,大王?”

宇文述抛出问题,却并不是要杨广回答的,只是为了炫耀他的无所不知,随即又说:“是他弟弟,杨约。这兄弟俩感情太好了,遇到任何事都会在一起说。大王只要拿下了这个杨约,也就相当于拿下了杨素!”

杨广大喜,刚刚还黯淡的脸色,顿时活泛起来,整张脸都眉飞色舞起来。这杨约他是知道的,是个贪财之人。只要有喜好就有软肋,有软肋就会给他机会。杨广正想说让宇文述去办这件事,宇文述已经自告奋勇了。

“不管是要金银珠宝还是美女,抑或是权力!”杨广小声说,“只要他答应帮我们,全都答应他!”

还有什么比当上储君更值钱的呢?只要当上了太子,他多少金银珠宝都舍得。这么多年,他私藏的珠宝不少,再大胃口的人他都能喂饱。

杨约是大理寺卿,这人不仅爱财而且好赌。宇文述接近杨约的方法很简单,也去赌,而且故意输给杨约。杨约见自己赢了那么多宇文述的珠宝,很是高兴,两个人很快就成了赌友。

“拿走一些吧!你输了这么多给我,我都不好意思拿了?”杨约笑眯眯地看着那堆赢来的珠宝,调侃道,“怕是把家当全都输给我了吧!”

杨约说着话,豪爽地从那满满一堆珠宝中,抓起一些,放到宇文述面前。

宇文述笑笑,又把那些珠宝放回原来的地方。

“我哪里有这么多的珠宝,这一看就不是凡人之物!宫里的!”宇文述说完,神秘一笑,放低声音道,“这可都是晋王的意思!”

杨约明白了,感情不是自己赌技好,而是有人故意输给自己啊。

“这么做什么意思?”杨约冷着脸问。杨约仗着哥哥是御史大夫,是皇上的宠臣,派头很大。平时也有很多人巴结他,所以即使宇文述抬出了晋王杨广,杨约还是很不屑。

这晋王让宇文述拿这么多珠宝输给他,想必是有求于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不稀罕。

“把这些拿回去吧!”他说。

杨约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宇文述的意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随便收买,不说上几句狠话,几句击中他要害的话,他怎么可能答应自己,于是就说:“大人应该知道,大人的兄长杨大夫深受皇上信任,可正因为如此,得罪了很多朝臣,就连当今太子,也是恨他恨得恨不得杀了他。听说那太子还曾放言,有朝一日要是当上皇上,定会……满门抄斩……大人,想想看,这可是太子说的话,一旦皇上不在了,杨大夫没有了皇上庇护,那杨大夫和大人您……还有您们整个家族……”

宇文述还没说完,便知道不用说了。杨约的脸色已经变了,惊恐不已。哥哥确实得罪过太子,这事哥哥和他说过。

“那……以兄之见,又该怎么做呢?”杨约忙问。

“这事吗……大人,皇上皇后如今最宠信哪位皇子?”宇文述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杨约只一沉思便说:“是……晋王吧!”

杨约刚刚说完“晋王”两个字,便明白宇文述巴结他的用意了。

“文述兄的意思是……要是立晋王为储君……”

杨约也不用说了,两个人全都心知肚明。杨约没说话,他知道这事不是小事,搞不好会掉脑袋的。

宇文述知道他的顾虑,又说:“这事一旦成了,该是多大功劳啊!别说保命了!就是荣华富贵也享之不尽啊!这种大恩,晋王怎会忘?定会感激不尽。这样一来,大人和大人的兄长,自然就会官运亨通,这累卵之危,瞬间就成了泰山之安了呀!”

杨约压根就没想到,他这一步的踏出,已经将他哥哥和他,以及他的侄子,甚至整个家族,全都推上了死路。本想把“累卵之危”变成“泰山之安”,没想到他们做了杨广的棋子,是棋子,总有用完被抛弃的时候。

(6)

“去危存安”,这四个字的分量太重了,诱惑太大了。只有“安”了,所有的荣华富贵才和他们有关。宇文述的一番话,很快就打动了杨约,让他忙不迭地表示,确实如此,且情况紧急,要赶快去哥哥家,和哥哥商量。

杨约没敢有任何耽误,好像太子第二天就要上位似的,急不可耐地去杨府见了杨素。

“从现在的事态来看,这晋王得天下的可能性最大。民心所向吗,支持晋王的人这么多,就是太子真上了位,我看也难以持久。如果此时我们能推他一把,让晋王坐上太子位,做了储君,他对我们,还不感恩戴德?再说了,他能让那宇文述过来给我们递话,想必也知道哥哥说话的分量,到时候做了皇帝,还不对我们言听计从?”

杨约的话让杨素有些诧异,没想到弟弟想事这么简单,他端起茶盅,慢慢喝了一口,这才说:“此事我并不是没想过,可是……”

杨素叹了口气,没说下去。

“既然想过为何……兄长还有什么顾虑?”杨约茫然道。

“这太子确实不争气,皇上皇后不喜欢什么,他偏要做什么。皇上确实也有废掉他之意,说他缺少君子之德。皇后就更不用说了,对太子现在只有厌烦。可……可你觉得,这晋王就有君子之德吗?”

杨素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杨素是何等聪明之人,杨广能骗得了皇上、皇后,甚至很多朝臣,但却骗不了他。

“现在朝野上下,谁不称颂晋王?还没君子之德?再说了,晋王文才武略,样样精通……”杨约更不解了。

杨素打断他的话说:“他有君子之德?这晋王,可并非我们看到的这样,他不好色?当年那陈后主的宠妃张丽华,他不就想占有吗?当初,高颎觉得那女人祸国殃民,是妖女,要杀了,晋王怎么说的?说高熲杀那女人,他就杀高颎……你说这样的人,会在这几年里一下子变得不好色了,谦恭了?这不是笑话吗?一切都是装的,不好色,装的;不声色犬马,也是装的,是给别人看的,是给皇上皇后看的,暗地里,他比太子还奢侈淫乱。这样的人,你还说他有君子之德?”

杨约没有杨素了解杨广,不过以前也听人说过,说那晋王杨广并非善良之辈,可谁让哥哥得罪了太子呢?

“像晋王这样的人,即便是当上皇帝,又能比太子当上皇帝好到哪儿去呢?说不定比太子还不如。这种人,我不相信我们帮了他,他能感激我们!别说给我们荣华富贵,就是留我们一条命都难。”杨素又说。

杨素的担心不无道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很多次,皇上想听听他对几个儿子的看法,杨素都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杨约听杨素这么一说,也为难了,可一想到宇文述输给他的那些金银珠宝,一想到宇文述许诺的那些,他又有些不甘心。

“既然太子和晋王谁当皇上都一样,没多大区别,既然晋王说事成之后能保我们富贵,我们何必管他们谁有君子之德呢?”杨约竭力说服哥哥。

杨素还是不说话。

“看来,哥哥是不想管这事了?”杨约急了。

“唉!现在不管也不行了,他们已经找上我们了,如果不管,情况可能会更糟,这晋王狠着呢!”杨素说。

杨约怎会知道哥哥的心思,只顾眼前的他,非常高兴,好像马上就要加官晋爵了一样。

杨素却不像弟弟那么乐观,他一脸的忧虑。他有不好的预感,觉得即便是杨广当上太子,坐上了皇位,他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姜还是老的辣,杨素的预感最终还是灵验了,他们家族遭到了灭族之灾,当然,这是后话。

(7)

宁愿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

太子杨勇和晋王杨广相比,太子杨勇就是君子,晋王杨广就是小人,毕竟太子杨勇虽不完美但却“坦荡荡”。得罪了杨勇,很可能被排斥,得不到重用,而得罪了杨广,就可能没命了。

权衡过后,杨素选择了得罪太子杨勇,帮助晋王杨广夺得储君。其实,就杨勇和杨广来说,杨素都不看好。太子杨勇没有晋王杨广的狠和心计,这是他的优点,却也是他的缺点,哪个帝王不狠呢?不狠能当上皇帝坐稳江山吗?何况,杨素得罪过太子杨勇,即使杨勇继位,他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好处。而帮助晋王杨广呢,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真像杨广许诺的,获重任,得荣华富贵;另一种则是被杨广利用后抛弃,甚至被杨广杀人灭口。

显然,跟杨广的风险大一些,却也不乏机会,福祸相随。

“唉!大隋将完矣!”杨素禁不住在心里感慨。

杨素上了晋王杨广的船,就必须给晋王杨广说好话。为了不显得突兀,杨素没有直接在隋文帝面前说,而是选择了杨广一样的策略,“曲线救国”,先从独孤皇后下手。在独孤皇后面前,杨素可以大肆夸赞杨广仁孝谦恭,不沉迷女色……这些话简直说到了独孤皇后的心坎上。

独孤皇后自然大喜,先夸赞杨广一番,再贬损杨勇几句,说杨勇整日只知沉迷酒色,猜疑兄弟,把这个儿子说得既混蛋又无恶不作,甚至言语中表示后悔有这个儿子。

杨素感慨不已,觉得聪明了一辈子的独孤皇后,没想到也这么糊涂。

这样数次后,独孤皇后竟特意召杨素去见他,说有件事想听杨素怎么看。杨素问何事,独孤皇后说,太子要向晋王下手了。

原来,杨广不久前去扬州,来宫里向她辞行时泪流不止。她问杨广为何伤心流泪,杨广先是不说,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才说他愧对母后。她再问何出此言,杨广说由于和哥哥没有处理好关系,哥哥对他有了猜忌,想法子暗算他,此次他离京,担心哥哥觉得母后偏向他,对母后心生怨恨,殃及母后。

“这太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向兄弟下手!”独孤皇后说完愤然道,“还说我偏向晋王!”

杨素一听便知是杨广在污蔑太子,心里既惊又怕且佩服。惊的是他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诬陷自己的哥哥?怕的是,幸好自己答应了帮他,不然真不知他会怎么对自己。佩服的是,为了达到目的,这杨广真是无所不用,如此恶招都能想得出。

“这太子以后要是真继了位……肯定会对兄弟下狠手的!”独孤皇后说到这里,泪流满面。

杨素没说话,他等着皇后下面的话,果然,独孤皇后说了。

“杨大人,今儿找你来,就是想让你说服皇上,这太子,一定要废!”

杨素在心里冷笑一声,心想,看来,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费口舌了。

“皇后娘娘觉得立哪位皇子好呢?”杨素假意问。

“自然是那晋王!还有比晋王更合适的吗?”独孤皇后一说到晋王的时候,眼里全是笑。

杨素说:“皇后娘娘英明!”

“杨大人也这么看?”独孤皇后更高兴了。

杨素就又把杨广赞美一通。

那天,独孤皇后赏了杨素不少金银珠宝。“二圣”已发话,杨广的太子位势在必得,自己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事情变得既简单又明朗。杨素不再避讳什么,只要和皇帝在一起,便会有意无意地说起晋王的好,太子的坏。隋文帝听到的关于这两个儿子的事多了,不得不信。一个人说你好不算好,一个人说你坏不算坏,可很多人都说你好,那肯定坏不了,而很多人说你坏,也就好不了。于是,隋文帝对太子也就更疏远了。

可怜的太子杨勇,反射弧也太长了,反应很是迟钝,整个宫里都知道,他被皇上和皇后架空了,他还不知道。直到他几次去见皇上都没见着时,才慌了神。找来亲信一打听,到处都是皇上要废太子的传言。一根筋,没心计的杨勇更恐慌了。慌乱让他变得不知所措,想重新寻求支持和信任,才发现周围的人已经都在远离他了。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孤家寡人,曾经门庭若市的东宫,如今变得冷冷清清,就连他宠爱的云儿的父亲云定兴也不再簇拥在他身边了,转而去巴结晋王府的人。

“他们都说……说太子殿下……大势已去……”云儿也直到此时,才感到害怕,她不知道太子被废后,她该何去何从。

杨勇彻底成了惊弓之鸟,整日神色恍惚。

隋文帝打算废太子,或许在下定决心的那刻,仍心存一丝对太子的怜悯,于是,他派杨素去东宫看看杨勇有没有什么变化。杨素去了,还故意用蔑视的言行激怒太子,太子那本就脆弱的神经,瞬间就崩溃了:暴跳如雷,大喊大叫,骂声不断……

“太子怨恨,性情大变,恐要谋反,不得不防备啊!”

杨素这样向隋文帝汇报,而当隋文帝问其他人同去的人时,说得和杨素一样。

“唉!看来!是朕高估他了!他真不适合这位子!”隋文帝想。

虽然觉得杨勇不适合做储君,可说杨勇要谋反,隋文帝还是有些怀疑,若杨勇真有谋反的胆量,何苦到现在这种地步?废太子的事提上了日程,却并没有下诏。

皇上要废太子,立晋王。朝臣全都来恭贺杨广,杨广却没有得意忘形,只要一天没下诏废太子,就可能存在变数。这种等待是折磨人的,杨广等不及了,他要皇上立即废太子。于是,他让亲信段达收买了东宫的近臣姬威,姬威直接说太子要谋反!

东宫的人都说太子要谋反,还有什么可怀疑的?独孤皇后也来催皇上了。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会出大事的!这太子已经疯了!”

隋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公元600年10月,隋文帝在武德殿召集诸王和文武百官,宣布废掉太子杨勇,改立杨广为太子。

可怜的前太子杨勇在宣布他命运的那刻,被囚禁在了东宫不能出来,看守他的就是他的弟弟,替代他成为太子的杨广。杨勇想见父皇,他想去诉说他的冤情。在那一刻,杨勇对他的父皇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他想若他的父皇知道他没有谋反,不会谋反,一定不会这样对待他的。

可他哪里出得了东宫?杨广怎么可能让他去见皇上?既然不能出东宫见父皇,那就闹给父皇看,只要引起父皇注意,见上一面,他就能洗刷冤情了。气昏了头的杨勇,施出了昏着:他爬上大树,大喊大叫。

他哪里知道,一个前太子竟然爬上树大喊大叫,这不是疯了是什么?皇上怎么可能去听一个疯子说什么?杨勇的做法在宫里轰动是轰动了,但却更落实了宫里对他“疯了”的传言。

“就当朕没有这个儿子吧!”隋文帝摆摆手,既伤心又难过。

自此,杨勇至死都没能见到父亲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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