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全传——惠宗妥欢帖睦尔皇后完者忽都



完者忽都皇后出身于高丽一个贫穷的人家，因美貌妖艳，邀宠有方，逐渐得宠，后为皇帝生了一个男孩儿，一下子身价倍增，权欲陡然膨胀，以后借着儿子为皇太子之机，在朝廷中不安分起来。拉拢权贵，结党营私，作恶朝廷，为了自己儿子能登上帝位，两次逼宫。但她内禅干政的美梦，随着朱明王朝占领大都而最终破灭。

完者忽都

一、卑微侍婢 取悦圣上立后

完者忽都皇后姓奇氏，出身于高丽（今朝鲜）一个贫穷寒微的家庭。当时高丽是元朝的属国，每年要向皇廷贡献许多美貌的女子充当宫女、侍婢。自元朝开国以来渐渐形成一股风气，凡是公卿贵族，家里没有高丽女子，便会被人耻笑。高丽人对此极为不平，为表示反抗，常常将女婴溺死。元朝最后一个皇帝惠宗即顺帝即位时，皇宫内有许多高丽侍婢，完者忽都便是其中的一位。

完者忽都进宫之初，她只是为顺帝沏茶端饭。由于她艳如桃李，聪明狡黠，善承人意，一下子便把顺帝抓到了手。顺帝如果得不到她的照应就会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她很快便成为宫掖中最受宠幸的侍婢，终日与顺帝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结果，完者忽都渐渐有了身孕，竟然为皇帝生下一个男孩。顺帝非常喜爱这个孩子，取名为爱猷识理达腊。母以子贵，奇氏身价百倍，随着地位的变化，她的野心陡然膨胀，居然开始觊觎皇后的宝座了。

元顺帝即位之初，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对威临三朝的皇太后卜答失里和独霸朝纲的重臣燕铁木儿百依百顺。在皇太后安排下娶了燕铁木儿的女儿答纳失里为皇后。答纳失里自恃家族权势，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骄横之至。所以顺帝对皇后并不喜欢，他仍专心宠爱着完者忽都。答纳失里以皇后的身份借碴儿将完者忽都毒打一番。完者忽都虽有满肚子委屈，却隐忍不发，只是将万般怨仇深藏心底，准备俟机而动，借顺帝之爱取而代之。

元三彩龙凤琉璃釉香炉

顺帝即位后，很想改革朝政，有所作为，并未耽嗜酒色。燕铁木儿死后他很快选中了自己满意的伯颜，命他为太师、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不久又进封为秦王。伯颜的权势，超过了燕铁木儿的后裔。为此，燕铁木儿长子唐其势联合其弟答剌海、叔叔答里密谋发动政变，欲废顺帝妥欢帖睦尔，立燕帖古思为帝。谁知走漏消息，政变失败。伯颜不仅当着皇帝的面杀了唐其势兄弟，而且废了答纳失里皇后，并逼其饮毒酒自裁。

答纳失里死后，顺帝想立完者忽都为皇后，遭到伯颜的坚决反对，他认为完者忽都系高丽女子，且出身微贱，不配正位中宫。顺帝没有办法，只得立弘吉剌氏毓德王孛罗帖睦尔之女伯颜忽都为正宫皇后。完者忽都因此对伯颜恨之入骨，为早日除去这块绊脚石，常向顺帝进谗。

伯颜诛杀唐其势后，“专权自恣”，“益无所忌”。他“擅爵人，赦死罪，任邪佞，杀无辜，诸卫精兵收为己用，府库钱帛听其出纳。”“势焰薰灼，天下之人唯知有伯颜而已”，他的各种封号、官衔加起来足足有246字之多。这就必然引起元顺帝本人的不满。伯颜的侄子脱脱见其伯父骄纵至极，挟震主之威，深恐一旦败亡，同遭灭族之祸，出于自家利益的考虑，便暗中向元顺帝表白自己的忠诚，终于取得了元顺帝的信任。他与元顺帝的心腹世杰班、阿鲁共同策划谋逐伯颜。至元六年（1340）二月，乘伯颜请太子去柳林打猎的机会，他们把自己的卫队埋伏起来，先将伯颜抓住，然后由元顺帝下诏黜伯颜为河南行省左卫相。途中伯颜感到情况不妙，立刻派人去问个究竟，但为时已晚，只得俯首就范。同年三月，伯颜被远徙而病死于龙兴路驿舍。这位权相的死，为完者忽都夺取皇后之位扫清了道路。

元代缠枝花果方形金饰件

伯颜忽都皇后性本节俭，循规蹈矩，宽容大度。她并不与完者忽都争宠。但完者忽都想要的是皇后之位，怎能满足于此？伯颜罢相后，她与嬖臣世杰班秘密商议，欲乘机升为皇后，但伯颜忽都循规蹈矩，无过可挑，不便将皇后废掉。于是世杰班援引先代皇后曾有数人的祖制，上奏顺帝，要求将完者忽都并列为皇后。此举正中顺帝下怀，立即册立奇氏为第二皇后，居兴圣宫，号兴圣宫皇后。这件事遭到一些大臣的反对。监察御史李泌上奏顺帝，认为此举违背了世祖忽必烈誓不与高丽共事的遗训。但皇帝只顾自己欢心，哪把遗训放在心上。就这样，出身卑微的完者忽都在元朝宫廷斗争的漩涡中顺势而上，成了尊贵的皇后。

二、大厦将倾 逼夫禅让帝位

五子登科画像石

人心是没有底的，权欲是填不满的。完者忽都被册封为皇后之后，为谋取更尊严的位置她还要笼络人心，抬高自己。鉴于自己出身卑微，她平时便装出一副通达事理、贤淑端庄的样子来博取人心。她在宫中除了悉心照料皇子外，一有空闲便煞有介事地翻阅《孝女经》及其他史书，逢人便说要效仿历代有德识的皇后。至正十八年（1358），京畿一带灾情严重，颗粒未收，饿殍遍地。她特地命人公开施粥，救济饥民，又拿出金银粟帛，令宦官朴不花带人在大都11个门外各掘万人坑，共掩葬死尸十余万具。她还命令僧道建水陆道场超度亡灵。这些仁慈之举，博得了朝野上下的齐声喝彩，早已忘了她卑微的婢女出身，皆把她视为一个不可多得的贤德皇后。

但她的家人却毫不给她做脸。奇氏家族原在高丽，奇氏供职掖庭时，她的宗亲还默默无闻，等到她被立为皇后之后，她的家族也随之飞黄腾达起来。奇氏的宗戚子弟个个高官厚禄，平步青云。尤其是她的几个哥哥，在高丽横行无忌，恃势骄横；她的妹婿敦绍，公然唆使家奴夺人之妻；另一族兄，也仗势夺人土地，弄得万民嗟怨，朝野不安。奇氏族人这样还不满足，他们阴树党援，图谋取高丽王而代之。高丽国王伯颜帖木儿因碍着奇皇后的面子一直忍气吞声，这时已是忍无可忍，抢在奇氏兄弟之前发难，派兵将奇后家族的人全部杀死。奇皇后闻知噩耗后，要求顺帝下诏废除伯颜帖木儿的王位，立在京师的伯颜帖木儿的弟弟塔思帖木儿为王，以奇族之子三宝奴为太子，以便将来承继高丽王位。同时痛哭流涕地对太子说：“儿啊，你已长大成人，要为家族报仇雪恨啊！”随后派遣同知枢密院事崔帖木儿为丞相，带领1万多人的军队护送他们归国。但是高丽王对此早有防备，已派一支精兵埋伏在鸭绿江边，当元军进入包围圈时，高丽军队从四面猛烈冲杀，元军猝不及防，溃不成军，仅有17骑侥幸生还。这件事给完者忽都皇后的打击很大，总算杀了一下她的嚣张气焰。

元末农民起义军张士诚占领杭州后，改筑杭州城。图为凤山水门。

顺帝末年，天灾人祸接踵而至，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昏庸无能的顺帝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很少过问朝政。他经常赐给贵妃们奇珍异宝、绫罗绸缎。贵妃们用不了，就叫太监拿到左掖门卖掉。一时间，京都巨室富豪争相抢购，遂使左掖门得了个“绣市”的新名。受元顺帝重用的脱脱，废伯颜旧政，实施“更化”，恢复了科举取士制；大兴国子监，遴选儒臣劝讲；开马禁，减盐额，蠲负逋；修三史和《至正新格》一系列挽救社会危机的措施。但后来脱脱遭别儿怯不花诬陷被贬往甘州（今甘肃张掖）。奇皇后上奏顺帝道：“脱脱是位贤臣，不宜黜居在外。”顺帝当即下令召回脱脱，再次任命他为右丞相。脱脱复任后扶正祛邪，匡补时弊，但由于顺帝任用佞臣哈麻和雪雪兄弟，使得脱脱难展抱负。顺帝本人则拜番僧为师，探讨房中术，令宫女学为天魔舞。上行下效，君臣宣淫，丑声四溢。他还大兴土木，赶造宫殿，穷极奢华。元朝统治的大厦呈倾倒之势。与此同时，农民起义如火如荼，发展迅猛。自至正十一年（1351）韩山童、刘福通等在颍州（今安徽阜阳）率领红巾军起义后，迅速发展到河南、江淮地区。在蕲州（今湖北蕲春）有徐寿辉、彭莹玉等起义，在徐州有李二起义，在濠州（今凤阳东钟离）有郭子兴、朱元璋起义。至正十四年（1354）正月，张士诚在高邮（今属江苏）建立政权，自称诚王，国号大周，年号天祐，组成了一支具有雄厚势力的反元大军，并多次打败前来镇压的元军，成为元朝的心腹大患。

居庸关云台

至正十三年（1353）六月，顺帝立爱猷识理达腊为皇太子。脱脱统兵出征高邮时，奇后和太子与哈麻指使监察御史弹劾脱脱“劳师费财”。

至正十四年（1354）九月，脱脱率诸路兵马，亲自攻打高邮。他受诏指挥诸王诸省的军队，并调来西域、西番各族军助战，号称百万大军，元军将高邮城紧紧围困了3个多月，张士诚军中已开始议论出降事宜。就在这时，顺帝却突然降旨罢免了脱脱，从而使整个战局发生了急剧的转化。这是什么原因呢？原来脱脱与中书左丞相哈麻不和。奇氏与哈麻合谋立她所生的爱猷识理达腊为太子，但却遭到脱脱的反对。原本对脱脱存在好感的奇氏因此十分恼火，罢免脱脱是完者忽都皇后与哈麻捣的鬼。而昏庸的顺帝本已对多次直谏自己骄奢淫逸的脱脱怀有不满，这回顺水推舟，下令削夺脱脱的兵权和官爵，并将脱脱流徙于云南大理镇西路。后来，哈麻派人用药酒害死了脱脱。顺帝改以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知枢密院事雪雪代替脱脱领兵。由于临阵易帅，元军哗然，“大军百万，一时四散”。张士诚则乘机出击，大败元军。从此元朝军队丧失了对农民起义军的优势，而只能靠地主武装来镇压农民起义军，元末农民战争进入了一个新时期。

皇太子见各路变乱迭起，时局越来越困难，而父亲元顺帝耽于酒色，不理朝政，十分着急。哈麻因倡议内禅已被顺帝杀掉。但奇皇后仍不甘心，支持皇太子迫使顺帝禅让出皇位。脱脱死后搠思监代为右丞相，太平为左丞相。奇皇后为求得大臣拥戴，指使自己的心腹宦官朴不花同太平商议内禅之事，太平置而不答。于是奇皇后亲自将太平召至宫中，设酒宴款待，重申禅位之事，太平仍然不置可否，内禅之事遂造破产。顺帝得知奇皇后四下活动让自己禅位，非常气愤，开始疏远奇后。奇皇后与皇太子对太平怀恨在心，密嘱亲信大臣上本参奏太平。昏头昏脑、忠奸不分的顺帝听信了谗言，竟罢了太平的相职，并将其发配吐蕃，不久奇皇后又派使者逼太平在路上自尽。

太平死后，搠思监独揽大权，他同宦官朴不花内外勾结，仰承奇皇后旨意，把持朝政，排斥异己，残害大臣，遂将摇摇欲坠的元朝迅速推向绝境。

三、美梦破灭 元朝寿终正寝

奇皇后和皇太子与搠思监、朴不花等人作恶朝廷，引起了许多忠直大臣的不满。监察御史傅公让等上疏弹劾搠思监和朴不花专权误国。奇皇后母子闻知此事，将奏折扣下，并将傅公让等一律改任他职，只留任老的沙一人。但新上任的御史台官员仍要追究此事，奇皇后和太子又解散了御史台，并下令缉捕老的沙。老的沙遂逃出京城，至大同镇帅孛罗铁木儿军中。搠思监对此怀恨在心，绝不手软，先在大都杀死了太平的儿子也先忽都等人，又遣使至大同，索要老的沙等人。孛罗铁木儿替他们申辩，被搠思监与朴不花劾其私匿罪人，违抗圣意。至正二十四年（1364）顺帝下诏削去孛罗铁木儿的官职，解除其兵权。孛罗铁木儿当然不服，遂以“清君侧”为名，率大军进攻大都。

元顺帝命太尉扩廓帖木儿讨伐孛罗铁木儿。孛罗铁木儿用兵神速，不等护廓帖木儿兵到，已突入居庸关，直逼京师。元顺帝慌了手脚，孛罗铁木儿扬言要惩治搠思监、朴不花才能休兵。虽遭奇氏极力反对，但元顺帝为保活命，哪敢不依。一面把朴不花与搠思监两人捆绑起来，送到孛罗铁木儿军营由其处死，一面命令使臣把孛罗铁木儿请进皇宫，好言抚慰，并下诏恢复其官职，加封太保。孛罗铁木儿这才答应撤军。

元末群雄割据图

奇皇后和皇太子见自己的亲信被杀，非常恼火，发誓要除掉孛罗铁木儿，于是遣使至扩廓帖木儿军前，要他调兵讨伐孛罗铁木儿。孛罗铁木儿和扩廓帖木儿都是在镇压农民起义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地主武装，他们为了争夺地盘，经常发生争斗。扩廓帖木儿有奇皇后和皇太子当后台，当即决定发兵。孛罗铁木儿察知此事，带领大军再次攻打京师。皇太子亲自领兵抵抗，结果大败，逃往冀宁（今山西太原）投奔扩廓帖木儿去了。孛罗铁木儿大兵压境，入城见顺帝。懦弱昏庸的顺帝马上册封他为中书左丞相，老的沙为中书平章。不久顺帝又下诏以孛罗铁木儿为右丞相，节制天下兵马。

至正二十五年（1365），皇太子在冀宁与扩廓帖木儿等调遣兵马，进讨孛罗铁木儿。孛罗铁木儿大怒，带剑闯入皇宫，逼顺帝交出皇后奇氏。顺帝吓得魂不附体，舌头发硬，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孛罗铁木儿指挥太监宫女押奇皇后出宫，幽禁起来，并派大将姚伯颜不花看守。

朱元璋给徐达的军令

奇皇后被幽禁，千方百计设法脱身报仇。她闻知孛罗铁木儿好色，便设法授意一名亲信太监，去皇宫里挑选了几名绝色的美女送入孛罗铁木儿府中。孛罗铁木儿喜形于色，放松了戒备，一味在家中同美女们淫乐。在奇皇后的策划下，孛罗铁木儿被骗入宫中刺死，他的党羽也被斩尽杀绝，孛罗铁木儿的军队遂不战自溃。

顺帝召太子回京。扩廓帖木儿率领军队护送，途中接到奇皇后的密谕，要他率军进城胁迫顺帝退位，拥皇太子登基。扩廓帖木儿虽是一介武夫，但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贸然行事。他思索的结果是，离大都还有30里时，便令军队返回，自己只带了几名贴身卫士，把太子送入皇宫。奇皇后的阴谋再度破产，从此奇氏母子又与扩廓帖木儿结下了怨恨。

伯颜忽都皇后去世后，中书省请求奇皇后居正宫皇后位。但顺帝因她两次逼宫，心中憋了怨气，以奇氏是高丽人，立为正后有违祖制为由不予答应。经大臣们一再恳请，才于至正二十五年（1365）十二月册封奇皇后为正宫皇后，同时封奇氏父以上三世为王。并改奇氏为肃良合氏，算是蒙古族的后裔。

元末明初有影响的书法示危素的《陈氏方寸楼记》

奇氏既立为正后，其母子权势更盛。此时，能够同农民起义军作战的劲旅只有扩廓帖木儿一支。顺帝任命他为左丞相，加封太傅河南王，总制关、陕、晋、冀、山东等各地军事。由于关中的李思齐和张良弼不肯听扩廓帖木儿调遣，扩廓帖木儿不打农民军张士诚、朱元璋和川蜀的明玉珍，却派兵去攻打李、张。皇太子乘机向元顺帝进谗说：“扩廓帖木儿不听调令，私自出兵攻打与他有私仇的自己人，未免有些骄恣跋扈。”顺帝听罢，派使者传谕，命扩廓帖木儿立即停止内战，挥师南下攻打起义军，并任命皇太子为全国兵马大元帅，统领扩廓帖木儿、李思齐、张良弼诸部。扩廓帖木儿拒不听命，依然同李、张自相残杀。于是皇太子请求顺帝撤销扩廓帖木儿的兵权，同时命令李、张两面夹击扩廓帖木儿。就这样，元朝内部打得难解难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占据江、浙一带的吴王朱元璋乘元朝军队忙于内战、无暇他顾之际，迅速壮大了自己的势力。他先打败占据湖广、江西地区的陈友谅，再讨灭了江淮一带的张士诚，又逼降了占据温州、庆元海域的方国珍。到至正二十七年（1367），朱元璋已经拥有了江南的半壁河山。

至正二十八年（1368）春天，朱元璋命徐达为征虏大将军，率军北伐，一路势如破竹，连连攻下德州、通州，直指大都。七月底，元顺帝率领奇皇后与皇太子匆匆逃往上都开平。

至正二十八年（1368）八月二十日，朱元璋的北伐军开进大都，从此，元顺帝及其后妃、侍从一直被朱军追杀，他们从开平逃至和林（今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鄂尔浑河上游），又从和林逃到应昌（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西达来诺尔附近）。不久，元顺帝病死，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在应昌失守后，继续北窜。奇皇后逃离京城后，由雍容华贵的皇后沦为一个难民，几经周折，最后不知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