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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有病——饱暖求刺激的古代飙车族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24 09:48:10 0


齐国人甚好毂击相犯以为乐,禁之不止……

——《智品》

别以为古代的交通工具只用来载人、运货,更不要觉得飙车是现代人的专属恶习。也许你还不知道,这种不良嗜好其实和医学并非风马牛不相及。

古代的高级房车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发明和使用车子的国家之一,相传上古黄帝时期,中国人已知如何造车。在当下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高富帅”和“白富美”常在名车上血拼,今日晒兰博基尼,明天炫玛莎拉蒂。其实古代豪族大户也如出一辙,只是他们秀的都是畜力车——马车、牛车、骡车……千万别认为这些“牲口车”难登大雅之堂,古时候它们可是财富的象征、身份的彰显。上至一朝天子,下至富甲商人,驾车、炫车乐此不疲。

“天子驾六”是古代的礼制之一,即皇帝级别的豪车必须使用六匹马来拉。据传早在商朝就出现设有车厢的马车。春秋时,晋国公子重耳逃难到齐国,齐桓公送他二十辆马车,并将宗室之女许配给他。重耳生活安逸,几乎放弃争夺君位的梦想,五霸之一的晋文公差点就泯然历史了。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自视功过三皇,德高五帝,多次携豪奢车队巡游天下,气势恢宏。项羽看到时便产生了“取而代之”的冲动想法,刘邦看到时则发出“大丈夫当如此也”的由衷感慨。

秦汉马车种类复杂、名目繁多,如皇帝乘坐的“玉辂”、太子与诸侯王乘坐的“金钲车”、贵族行猎用的“猎车”、丧葬用的“辒辌车”等。汉武帝时还出现了一种特殊的马车——安车蒲轮,可称得上是当时的豪华房车了。

牛车不如马车快捷,但自有优势。尤其是马匹缺乏时,牛车就更为重要。牛性稳实,“负重致远安而稳也”,只要驾驭得法,其速度也相当可观。魏晋南北朝以后,贵族追求舒坦成为时髦,牛车因稳定性高,地位大为提升,逐渐得到有钱人的青睐,乘牛车不仅不再低贱,反而成为贵族的时尚新潮流。特别是东晋南渡以后牛多马少,这也成为牛车兴盛的原因之一。在西晋时,牛车已是皇帝、王公大臣、名士贤人专用的交通工具。东晋时,更成为普通士人的主要代步工具。

乘牛车和乘马车一样,有上下等级之分。诸王乘犊车,因以云母装饰,故又称“云母车”。这是一种带屏障、配八牛的豪华座驾。三公有德行者乘“皂轮车”,配四牛。南朝正由于士族门阀沉迷舒适,安于享受,各种高级牛车便急速应运而生,以致行驶速度较快的马车几乎绝迹。

南朝刘宋时,有个叫刘德愿的,是皇帝的表侄,辉煌的家族史一直令他引以为豪,不料后来行为不当被免职,便开设了一所驾驶学校,养家糊口。他曾在学生面前展示自己的绝活:先在地上竖两根柱子,二者宽度仅比车轴长一丁点儿,然后在百步之外上车执辔,挥鞭打牛,疾驰的牛车从两柱间一穿而过,竟丝毫不碰到柱子,观者赞叹不已。真乃行行出状元!

看完古代的名车和名司机,现在来看看古人是怎样玩车的。

疯狂的古代飙车族

春秋时,齐国国都临淄出现了一种叫“击毂”的危险娱乐方式。毂,车轮中心的原木,用来插轴。击毂,即在马车奔跑的过程中,用马车车轴互相碰撞,以此取乐,类似碰碰车的飙车游戏。齐国富庶天下皆知,看看齐桓公一口气慷慨送了二十辆马车给重耳就能猜到了。临淄是当时的国际化大都市,据战国时纵横家苏秦的描述,市区居民达七万户,按每户三个成年男子推算,临淄市应该有四十万以上的人口,能临时征集二十余万兵力,还不包括外来人口。两千多年前的城市能有如此规模,已经相当大了。

至于临淄的经济,苏秦说:“甚富而实。”经济发达,民生富裕,娱乐业也发达,家家户户“吹竽鼓瑟,弹琴击筑”,还滋生出“斗鸡走狗”,甚至有博彩业萌芽。人口密集,道路拥挤。富有娱乐精神的临淄市民居然突发奇想,将撞车这种交通事故发展成娱乐活动,车主们驱使马车狂奔着相互碰撞,玩的就是惊心动魄,讲究的就是极致刺激,过足了瘾就死,翻了车就拉倒。

可以想象这给当时临淄的交通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临淄政府下了飙车、撞车的禁令,然而屡禁不止,人们觉得这是一种刺激的娱乐,何须禁止?就算出了车祸人命,也当是娱乐活动附带的风险,与刺激的快感比起来,这点冒险算什么?

齐国国相晏子对此忧心忡忡,他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某日,他特意在市区高调亮相,坐着崭新的高级马车,前面是神龙一般的骏马,引来围观。就在这时,晏子刻意安排了一起撞车事件,与另一辆马车当街相撞。晏子随即公开宣称,这是自己的生活态度不好,惹恼了神灵所致,遭神灵抛弃,运气烟消云散了。说罢,他竟弃车而去。

古人特别重视鬼神,国相道出飙车的根本危害:让保佑老百姓的神仙和列祖列宗不高兴了!迷信的齐国飙车手们在这种危及家族、个人命运的风险面前,终于止步了。

王恺、石崇相斗,不只是炫富

从心理层面上讲,飙车其实不单纯是一种炫耀财富的行为。人,不管贵贱,在日常生活中必然会压抑,压抑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具有破坏作用,飙车就是一种释放的途径,也成为一种真实的体验。弗洛伊德(Sigmu nd Fre ud)在《超越快乐原则》(Beyond the Pleasure Principle)一文中提出,人都有“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死的本能对应着生的欲望,是指人性中趋向毁灭和侵略的冲动。死的本能与生俱来,伴随人一生不变,它是一种潜在的破坏力量。在加大马力、追求高速、相互追逐碰撞嬉闹的时候,临淄车主们有钱有闲,无所事事,飙车这种非常危险的活动,极可能使他们车毁人亡,满足其“死的本能”。

当生存的基本需要得到满足后,人们会产生更高一层的需求,其中,自我价值的实现,便是最高的层次,这是指个人理想、抱负等得以发挥、伸展到最大的程度,达到自我实现的境界。众所周知,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但是人人都渴望进入这一层次,都幻想、梦想自我价值的实现。

从历朝历代的飙车族来看,很多都是富家子弟。他们现实生活中的物质享受已满足,但热爱挑战,喜欢追求更高层次的心理需要,通过这种自我价值的实现,从而达到一种酷炫和被羡慕的满足感。而飙车的确能在某种程度上获得这种快感,这又是物质所不能取代的。说到底,他们所追寻的就是这种精神层面的受尊和自我价值感的实现。

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提到的个案更典型:“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这首词脍炙人口,但初学者可能对其中典故有些模糊,老师在课堂上告诉我们:辛弃疾醉梦里挑亮油灯观看宝剑,梦醒时仿佛听见军营的号角响起,幻想着把“牛肉”分给部下作为犒劳美餐,让乐器奏起雄壮的军乐以鼓舞士气。其中的“八百里”,其实指的就是牛。据《世说新语》记载:西晋富豪王恺有良牛,名“八百里驳”,故而后世诗词多以“八百里”称牛。

王恺乃好牛、好车之人,他贵为西晋外戚,少无品行,却有才智。祖父是曹魏司徒王朗(就是在《三国演义》中被诸葛亮临阵骂死的那位),姐姐是皇后。本人是晋武帝司马炎的舅舅,身份显赫,十分富有,且性格奢侈,他与暴发户石崇斗富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王恺的出身注定要成为一流富豪,但说到富甲天下,那倒也未必。因为出身官宦世家、靠巧取豪夺和杀人越货积累巨额资产的石崇,还是总能在“财”气上把国舅压住。

王恺的官职和社会地位比石崇高,听到石崇的超豪富生活水平后心理很不平衡,石崇是名副其实的土豪,也不觉得和国舅比富有何不妥。两人斗富从厨房开始:王恺用麦芽糖刷锅,石崇便用蜡烛当柴烧;然后斗到了路上:王恺在四十里的路面用绸缎做帷幕,石崇就针锋相对地把五十里道路围成锦绣长廊;最后又回到房子上斗:王恺用赤石脂为涂料刷房子,石崇就用花椒粉……每次王恺都屈居下风,委实不甘。

和许多贵族一样,王恺也痴迷于飙车和养牛。他有一头膘肥体壮、雄姿英发、动如疾兔的骏牛,即世传的“八百里驳”。此牛大概飞奔起来与神驹不相上下。王恺疼爱有加,每天命人把“八百里驳”的角和蹄都擦拭得一尘不染、晶莹剔透。

石崇家养的牛,无论体形或力气看似都比不上王恺的牛。有一天,他和王恺出去郊游,因为出发很迟,怕归来太晚城门关闭,所以回城时争先恐后地往洛阳城驾车狂奔。王恺本以为胜算在握,根本不把石崇的牛车放在眼里。不料,他跑着跑着就惊呆了。只见石崇的牛刚走几十步后,就猛然加速,快如飞禽,一溜烟似的风驰电掣。王恺的良牛拼了老命也追不上,只得又输掉飙车,唯有扼腕长叹。百折不挠的王恺于是暗中买通了石崇家赶牛车的人,问是什么原因。车夫透露说:“牛跑得本来就不慢,但车夫赶牛时唯恐不能取胜,操之过急,反而牵制了它。其实让辕偏向一边,仅使一轮着地,从容让牛放开蹄子尽情发挥,就能跑得更快了。”王恺满心暗喜,全然照做,终于在飙车中与石崇不相伯仲了。石崇听说实情后,就把泄密的人杀了。

心灵空虚,缺乏同理心

从王恺、石崇的飙车来看,他们富足的生活加上空虚的心灵,必然滋生出追求强烈刺激和突显个人价值的狂热冲动,这多多少少都与当年临淄城里那些吃饱了撑着、游手好闲的“中产阶级”有几分相像。

这些飙车族经常刻意体验对死亡的恐惧,当战胜这种恐惧时,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和快感。他们又与围观者在相互刺激中,获得病态的满足,这种速度上瘾与药物上瘾、网络上瘾的心理需求很相似。

心理问题是用医学仪器、科学设备测量不出来的。可怕的是,飙车不仅仅是心理问题。

一项研究指出有危险驾驶记录的人,在社会认知和同理心(empathy,即换位思考与共情)方面比较不活跃,这能在大脑上显示出来。在实验中,科学家让驾驶习惯好和不好的司机分别观看交通安全影片,同时用核磁检测他们的大脑反应。核磁成像的结果显示,驾驶习惯良好的司机观看危险驾驶造成伤亡的视频时,大脑颞叶活动更为活跃。专家结论认为颞叶活跃的人拥有更强的共情能力,也更在意他人。那些不顾他人生命的飙车党们则缺乏同理心,不在乎他人的生死。由此可见,爱飙车的人负责社会认知和共情能力的脑区(颞叶)相对不活跃,因此常常漠视规则,不把别人的生命放在眼里。

上文提到的石崇就是极度残忍的人,前文说他私自处决车夫即是一例。他在荆州任官时就曾以暴力掠夺财富,手段凶残,令人发指。更骇人听闻的是,他对自家的女仆也磨刀霍霍,如对猪羊。《世说新语》中记录石崇每次宴客都令美人给宾客斟酒、行酒,若客不饮尽其酒,石崇就立将美人斩首。有一次,石崇宴请丞相王导与大将军王敦,王导不善饮,但不忍美女被害,勉强喝了几杯,颇有醉意;王敦能饮却故意不饮,试探石崇,结果石崇连斩了三美人,堂外血流成河。

石崇之流,难道天生就有漠视他人生命的病态人格?他们驾车狂飙而不顾一切,应该是在情理之中。不过,这种丧心病狂、草菅人命的禽兽终究会遭人唾弃乃至多行不义必自毙。石崇最终得罪了权贵,被诬陷致死,全家也被处斩。至于那位王恺也好不了哪里去,死后被封了一个“丑”字作为谥号,遗臭万年,真是罪有应得,令人拍手称快!可怜的是他那头“八百里驳”,在一次赌博中被输掉,惨遭大卸八块,成了餐盘上媲美当今“和牛”的佳肴,成了西晋富豪们荒唐行为的殉葬品。

不该爆发的肾上腺素

人类本来就不该和动物一样,更何况是君子呢?

东晋灭亡后,南朝宋政权取而代之。有刘瑀、何偃二人互相嫉妒。宋孝武帝举行郊祀,当时何偃担任吏部尚书,地位后来居上,而刘瑀原本想做侍中,却未得逞,心中愤恨。他们一同随皇帝出发,一场另类飙车随即发生。

何偃乘车在前,刘瑀骑马在后,两人相距数十步。刘瑀策马追上何偃,不怀好意地说:“你的车怎么跑得这么快?”何偃也暗含敌意地说:“拉车的牲口很强壮,而驾驭者的技艺又很精悍,当然跑得很快!兄台,你的马怎么这么慢?”刘瑀暗喻道:“千里良驹遭到羁绊,所以落在后头。”何偃又讽刺地问:“何不快马加鞭,使它致千里?”刘瑀轻蔑地说:“我一踢脚便会直上青云,何至于与驽钝之马争路。”胸臆狭隘,竟致如此!

人在情绪激动或者处于战备、紧张状态时,体内的激素就会发生变化。外界的警报讯号刺激脑部进入警戒,进而刺激肾上腺素上升,引起心跳加速、血压上升、肌肉紧绷等,准备随时应付危急情况。这本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对于动物来说,无非是对战或逃跑的问题罢了,可是人类会选择克制和沉默。上文那两个路上争快的官员,一番指桑骂槐般的唇枪舌剑后,体内肾上腺素早已飙升,虽然没有粗暴的动作相向,但横眉怒目、唾沫横飞、心怀怨恨看来是少不了的。飙车路上充满火药味。

圣人面对不愉快乃至羞辱,可以修炼得不动如山;君子虽然体内肾上腺素攀升,但外表面无改色,语无改调;俗人呢,随着身体内激素的变化,很容易暴跳如雷,动不动就会恶语相向,甚至大动干戈。

那些在路上争一时长短的飙车族,大多自诩为勇士。其实这不是勇敢,这是鲁莽。勇敢应该是伴随着智慧和理智,低级的蛮勇才会空凭一腔血气,一味蛮干。大勇必须伴随大智,鲁莽之徒,其实丧失了掌控自我的能力,撒手交给命运摆布,结果大多走上不归路。

春秋时,孔子曾听到一则不好的传言,有人说他虽然身材高大,学了很多东西,但没有在社会上扬名立万的本钱。面对难听的传言,孔子从容地对门下弟子说:“我靠什么立足?驾车呢还是射技呢?我看还是回去驾车好了。”

面对质疑,心平气和;面对自身,了如指掌。孔夫子有这般心境,开车自然开得四平八稳,生活自然过得豁达逍遥,难怪在那样一个缺医少药的年代能活到年逾古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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