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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传——孙海、客用事件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10 13:11:06 0


最初,张居正的障碍是些别有用心的官员,1579年则是想钱想疯了的朱翊钧,到了1580年后,张居正发现,朱翊钧已不仅是障碍,而早已是一颗定时炸弹。

国家有张居正,朱翊钧不必为政事烦忧。对于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无事可做,充沛的精力只好浪费到玩乐上。年纪小时自有年纪小的玩法,年纪稍大也有成熟的玩法。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不知从何时起,朱翊钧迷恋上了各种娱乐活动。

1580年最后一个月,朱翊钧和他的太监玩伴孙海、客用常到西城玩耍。喝酒是难免的,但朱翊钧很少喝得人事不省,所以喝酒之后总有别的娱乐。某天,他突然起了雅兴,要侍立一旁的小内监唱小曲。小内监按冯保的命令只管站着,唱小曲不是他的工作内容,所以他不唱。

朱翊钧劝了半天,小内监就是不为所动。朱翊钧暴跳如雷,抽出身边孙海的佩刀,直奔小内监。小内监吓得瘫软在地,直叫“冯公公”。

不叫还不打紧,这一叫,朱翊钧更是怒火中烧,小内监竟然用冯保来压他,于是上去就是一刀。由于大醉,没有准头,小内监只受了皮肉伤。孙海等人一见要出人命,慌忙上前拉住朱翊钧。朱翊钧余怒未消,吩咐孙海等人把小内监狠狠地踢了一顿。小内监被踢得奄奄一息,朱翊钧还不罢休,割了小内监的头发,权当斩脑袋。

胡闹完毕,朱翊钧醉醺醺地回宫,昏昏睡去。天明时分,在宿醉中他被人叫醒,正是孙海与客用二人。二人脸色煞白,神情紧张地告诉他:“太后要见您。”

朱翊钧惊得翻身而起,问道:“可知何事?”

孙海说:“那个小内监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冯公公,大概正是此事。”

客用帮腔说:“据说冯公公也发了火。”

朱翊钧腾地站到地上:“冯保有什么资格发火,岂有此理!”

冯保不是他所怕的,他最怕的是冯保在他母亲面前告状。他犹豫焦虑起来,孙海与客用催促他:“皇上,还是赶紧去吧。去晚了,李太后更生气。”

朱翊钧胆战心惊地来到李太后宫里。李太后脸色铁青,像是涂了一层铅,一见朱翊钧便大喝道:“跪下。”

朱翊钧身不由己地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李太后拍案而起,声音尖利:“你知道你的罪过吗?”

朱翊钧不敢回话,浑身如筛糠。李太后开始一五一十地数落他的罪过,越数落越生气,最后居然掉下眼泪。朱翊钧也是哭得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李太后擦去眼泪,冷冰冰地问朱翊钧:“你知错吗?”

朱翊钧叩头如捣蒜说:“儿知错了。”

这情景连站在一旁的冯保都于心不忍。李太后见到儿子的狼狈相,叹息一声,要朱翊钧站起来,去书橱上找来《汉书》,让他翻到第六十八卷。朱翊钧轻声念出口:“霍光传。”

“读!”李太后口气威严。

朱翊钧开始读,当读到“光即与群臣俱见,白太后,具陈昌邑王不可以承宗庙状”时,眼泪再度流下,这眼泪半是恐惧半是委屈。霍光废昌邑王乃中国历史上重大的政治事件,朱翊钧当然读出了其中意思。他明白,现在的霍光就是张居正,他母亲看上去就是张居正的帮凶,还有那个冯保,则是张居正的内线。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冯保的监视,冯保知道了,李太后就知道了,张居正更知道了。

他没有读完《霍光传》,双腿一软跪到地上。李太后声色俱厉:“不是只有你才能当皇帝!”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朱翊钧魂不附体,恐惧得一言不发。李太后吩咐:“去请张先生来,看看我大明朝的这个皇帝,还留不留!”

张居正早就得到朱翊钧痛殴小内监的消息,他也知道李太后会过问,但没有想到问题会这样严重。连他都认为李太后有些小题大做,他对李太后说:“皇上固然有错,只是道德瑕疵,没有到废立的地步。”

李太后余怒未消:“张先生不必维护他,他现在就如此,将来真的亲政了,还不毁了大明朝!”

张居正望了一眼跪在身旁的如同被主人狠揍的死狗似的朱翊钧:“皇上本性不坏,只是一时糊涂,要他痛改前非就好。”

李太后追问:“他还能改吗?”

“能!”张居正说完,用眼神示意跪在地上的狼狈不堪的朱翊钧。朱翊钧倒很机灵,叩头向李太后哭诉,他一定痛改。

李太后态度缓和下来,说:“既然要改,那就让天下臣民皆知。张先生,你帮皇上写两道罪己手诏,一份给内廷,一份给内阁。”张居正遵旨。

说是帮皇上,其实张居正根本就未和朱翊钧商量一句。他回到内阁,不假思索,铺开纸张,以朱翊钧的口吻先写给内廷:“孙海、客用凡事引诱朕,无所不为,贬到南京孝陵(朱元璋的陵墓)去当菜农。你们司礼监的所有人既受朝廷爵禄,朕偶尔昏迷,犯下错误,你们就该劝谏朕,可你们却图朕一时欢愉,尽情放纵朕,真是该死!今后如果还有奸邪小人引诱朕,你们司礼监任何人都要举报,并发外廷知道。”朱翊钧看了这道罪己手诏,咀嚼着无声的怨恨,也只能同意。

再看发给内阁的那道诏书:“孙海、客用已被朕发配南京。先生和诸位大臣既为辅臣,见朕犯错怎能坐视不管?先生既知此事就该谏朕,让朕成为尧舜那样的君王,先生也就成了尧舜的臣子。从今而后,无论朕在宫中有何过失,先生都要劝谏,不可姑息朕!”这就是授人以柄,朱翊钧的屈辱怨恨可想而知。

朱翊钧愤怒悲伤,冯保却欢欣起来。他对张居正说:“司礼监最近有几个混账,总和我过不去,趁此良机,张先生帮我把他们一并除了吧。”

这是顺水人情,张居正很乐意做。在他眼中,内监就没有几个好人,除一个是一个。于是,朱翊钧又收到张居正的奏疏。张居正说:“司礼监太监孙德秀、温泰,兵仗局掌印周海都有引诱您的潜力,所以都应被惩处。”

朱翊钧看着这道奏疏,咬牙切齿,但也只能同意。恨一个人,很多时候并非是此人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而只是因为他伤到了自己的自尊。孙海、客用事件是朱翊钧和李太后、冯保、张居正的一次斗争,结果他惨败。这种羞辱始终埋在心底,直到几年后才被他以复仇形式释放。

张居正却丝毫未察觉朱翊钧的心理,他忧心忡忡,决定趁这件事再做文章,把朱翊钧牢牢固定在准圣君的轨道上。

但在1580年时,张居正再想这样做已有相当的难度。朱翊钧已从之前的唯唯诺诺变得有主见,这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非经强大力量,不可能回到正轨一样。

但张居正的力量已经用尽,确切地说,他仍是新瓶装旧酒。他把当初的《帝鉴图说》思路重新拿出,把历朝历代的宝训、实录集结成册,向朱翊钧呈上了一本《谟训类编》。他对朱翊钧语重心长地说:“希望皇上能以史为鉴,念念警惕,事事遵成宪。在深宫中的心就应该是上朝理政时的心,在朝理政时的心就应该是在深宫中的心;静时的心就应该是动时的心,动时的心就应该是静时的心。”

这就叫知行合一,朱翊钧不是不懂,而是懂得太多。他对张居正说:“古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比如孔子,说为政要仁,可他一掌握政权,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少正卯,这是知行合一吗?这简直是虚伪得要命!”

换作任何一位大儒,都会对朱翊钧这种看法惊愕失措。但张居正不是腐儒,他懂得变通,心中的偶像只有自己的良心。他对朱翊钧说:“孔子纵然是圣人,心中也有私欲。他做错的事,我们不要重蹈;他做对的事,我们要借鉴。不必论他的是非,只要我们自己心中有个是非。”

这种话,朱翊钧只是一听,他也并不认为孔子冤杀少正卯是错的,他只是看不惯张居正总喜欢用文化育人,想要给张居正难堪罢了。

君臣二人已经离心,二人的心思已无法走到一起。出事,便是迟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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