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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式家具之雅

你应该会同意,从审美的角度来看,明式家具可以说是中国古典家具艺术的巅峰,其雅致、清朗、简约的风格,对于现代家具设计而言都极富启发性,西方设计界甚至将明式家具誉为现代极简主义的鼻祖。实际上,明式家具继承的是宋式家具的审美风格。宋代是中国历史上高型家具全面取代矮型家具的时期,并开创了素雅高洁的文人家具风格,成为明式家具的滥觞。研究历史的李治安教授说:“人们在综观10—15世纪的历史之余,常常会有这样的朦胧感受:明后期与南宋非常相似,万历以后很像是对南宋社会状况的‘跨代连接’。”我个人认为,明式家具也是对宋式家具的“跨代连接”。

宋式家具的造型、结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文献的记述很难转化为直观的形象,而出土的宋代家具又比较少见,好在我们有图像。传世的许多宋画都画有各种家具,特别是南宋画师临摹五代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简直就是宋式家具的博览图,宋代常见的家具类型都可以在此图中找到,从承具到坐具,从屏风到架具,从卧具到床上用品。

图像中的宋朝家具

床与榻。古时床与榻的功能近似,都是可卧可坐的家具,不过床、榻是两种卧具类型,形制上并不相同,功能上也有微妙差异。

宋代的床,主要是摆放在卧室供睡觉用的卧具,具有一定的私密性;而榻则是安放在书房、客厅的坐具,具有陈设的功能,更注意装饰与美观,当然也可用来躺卧、憩息。打个不是十分准确的比方,宋榻有点像现代家具中的沙发,今人的客厅少不了一套沙发,宋人的客厅或书房则少不了一张坐榻。

从南宋人摹《韩熙载夜宴图》的“听乐”部分,我们可以看到宋代的床与榻。图中的床为帐床,三面有围子,铺有床单,帐帘卷起,露出一面围子与一角锦被。榻是黑漆的围子榻,围子绘有装饰画,上面坐着主人韩熙载与一位红衣客人。

宋式家具之雅

南宋人摹《韩熙载夜宴图》“听乐图”中的床与榻

案与桌。在矮型家具时代,并没有桌,只有案。案是低矮的承具,有食案、书案、棋案、香案、画案等。到了高型家具时代,才出现了高脚的桌,饭桌、书桌、棋桌、画桌,等等。桌,宋人写成“卓”,含有“卓立不群”之意,可见桌的特点是高立。同时传统的案也逐渐向高型发展,案与桌的功能相近,但造型与用途还是略有区别,一般来说,桌的支架是四条腿,案往往保留着框状支架;桌越来越注重实用功能,案越来越注重陈设功能。在我们的语言习惯中,“案”更雅一些,而桌更“俗”一些,你可以将文人的工作说是“伏案”,却不能说成“伏桌”;成语中有“举案齐眉”,你不能改为“举桌齐眉”。

《韩熙载夜宴图》出现的餐桌是宋代最流行的细腿长桌。在宋佚名《戏猫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我们则可以找到一张黑漆花腿方桌;宋佚名《梧阴清暇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的梧桐树下、大屏风前,放的是一张黑漆束腰书案,这是主人用来观书、写作的文化用具;旁边还有一张红漆花腿方桌,堆放着杂物。

椅与凳。在矮型家具时代,也不会有椅,只有低矮的凳,包括长凳、方凳、圆凳、月牙凳,等等。《戏猫图》上就有一张铺了蓝色织物的长凳,上面趴着两只猫。椅与凳的差异其实并不是高与矮,因为到了高型家具时代,凳也发展出高脚。椅区别于凳的特征是出现了靠背。椅,宋人一般写成“倚”,显示出椅可以倚靠的功能。除了靠背椅,宋人还给椅子装上扶手,变成扶手椅。总之,跟凳相比,椅更强调坐着的舒适感。传为南宋刘松年的《十八学士图·展书》(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就画了一张靠背椅、一张扶手椅。图中的书桌,是镶嵌了大理石板的黑漆花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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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佚名《戏猫图》中的桌与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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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佚名《梧阴清暇图》中的书案、方桌与坐墩

宋式家具之雅

传刘松年《十八学士图·展书》中的椅与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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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刘松年《十八学士图·观画》中的鼓墩

宋代还有一种也很常见的墩形坐具,叫作“坐墩”,从形制上可以分为圆墩、鼓墩、方墩。从造型看,比凳更为美观。《十八学士图·观画》(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上就出现了一个鼓墩。上文提到的《梧阴清暇图》上也有一个鼓墩、一个方墩。

橱与柜。橱柜是用于收纳物品的家具,装有横拉门,北方人称柜,南方人称橱。橱柜在传世宋画中比较少见,不过我们可以从传为南宋刘松年的《唐五学士图》上找到一个书橱。

宋式家具之雅

传刘松年《唐五学士图》中的书橱

屏风。宋代屏风的使用非常普遍,宋人说,“今人称士大夫之家,必曰门墙,曰屏著,是矣”。屏风上通常都绘有精美的图画,在客厅、卧室、书房乃至庭院中设一架屏风,可以起到装饰、美观的作用,同时也有区隔空间的功能。我们从大量宋画中都可以看到屏风,如《韩熙载夜宴图》全卷分为“听乐”“观舞”“休憩”“清吹”“宴归”五个段落,各个段落用屏风隔开。宋画中最著名的屏风应该是宋人摹五代周文矩的《重屏会棋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屏风中有屏风,构成一种奇妙的视觉效果,所以题签曰“重屏”。

宋式家具之雅

宋人摹《重屏会棋图》中的屏风

台与架。台与架都是功能单一的架具,如花架、灯架、烛架、梳妆台。北宋王诜的《绣栊晓镜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正好画了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放了一个镜架。在《韩熙载夜宴图》的“听乐”部分,围子榻前面有一个鼓架,帐床后面有一个衣架;在“休憩”部分则有一个烛架。

宋式家具之雅

王诜《绣栊晓镜图》中的梳妆台与镜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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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人摹《韩熙载夜宴图》“休憩图”中的烛架、衣架、枕头;

几与组合几。几是宋人用来放置小型物品的承具,有茶几、花几、香几、宴几等。你看《唐五学士图》上就有一个红漆花几。传为宋徽宗赵佶所绘的《听琴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上,就有一个黑漆香几,造型非常雅致。

宋式家具之雅

传赵佶《听琴图》中的香几

需要特别指出来的是,宋代出现了一种设计巧妙的“组合几”。北宋人黄伯思设计的《燕几图》介绍的就是这种组合几。燕几,即宴几,指用于设宴的案几。这套燕几以“广一尺七寸五分,高二尺八寸”的方几为基础模数,两只方几可合成一张“小桌”,可坐两人;三只方几合成一张“中桌”,可坐三人;四张方几合成一张“长桌”,可坐四人。整套燕几总共由七张桌几组成,其中长桌两张,中桌两张,小桌三张,号为“七星”。

宋式家具之雅

北宋《燕几图》中的桌几组合方式

小桌、中桌、长桌又可以根据宴会的需要,组合出数十种布局,“纵横离合,变态无穷,率视夫宾朋多寡、杯盘丰约,以为广狭之则。遂创为二十体,变为四十名,因体定名,因名取义,谓之‘骰子卓’,盖拟其六也(后增加一小桌,合为‘七星’)。燕衎之余,以之展经史、陈古玩,无施而不宜”。不但可以当宴几,也可以作为陈列古玩、书籍的家具。这样一套燕几也是历史上最早的组合式家具。

追求舒适的造型

如果让我概括宋式家具的一个特点,我会说“追求舒适”。从人体生理结构来说,“垂足而坐”显然比“盘足而坐”更加舒服,这也是高型家具在宋代全面取代矮型家具的重要原因。宋代靠背椅、扶手椅、圈椅的兴起,也是出于人们对于舒适感的生理需求。一些宋代靠背椅的靠背还向后形成弧度,以适应人体脊椎结构。

宋人还发明了一种造型特别的交椅:在交椅的靠背上方加了一个荷叶状的托。为什么要加个荷叶托?方便枕着假寐。据宋人王明清《挥麈第三录》介绍,“绍兴初,梁仲谟汝嘉尹临安,五鼓往待漏院,从官皆在焉。有据胡床而假寐者,旁观笑之。又一人云:‘近见一交椅样甚佳,颇便于此。’仲谟请之,其说云:‘用木为荷叶,且以一柄插于靠背之后,可以仰首而寝。’仲谟云:‘当试为诸公制之。’又明日入朝,则凡在坐客,各一张易其旧者矣,其上所合施之物悉备焉。莫不叹伏而谢之。今达宦者皆用之,盖始于此”。

交椅可以折叠,方便携带。现在加装一个荷叶托,又可以仰首休息,所以在士大夫中非常流行。有些士大夫外出游玩,也会带着这种交椅。宋代佚名《春游晚归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上,就画有一名仆人扛着一把交椅,随主人出游。

宋式家具之雅

宋佚名《春游晚归图》中的交椅

宋代还有一种躺床,可能是从交椅演变而来。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刘松年《四景山水图·夏景》上,可以看到一张这样的躺椅,研究家具设计史的方海先生,将这种躺椅命名为“松年椅”。邵晓峰先生的《中国宋代家具:研究与图像集成》一书还将“松年椅”绘制出来,让我们能够看得更加清楚。这种躺椅的靠背,很可能还可以调节倾斜坡度,明人高濂《遵生八笺》中介绍了这一技术:“靠背,以杂木为框,中穿细藤如镜架然,高可二尺,阔一尺八寸,下作机局,以准高低。置之榻上,坐起靠背,偃仰适情,甚可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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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年《四景山水图·夏景》中的躺椅;

宋式家具之雅

据《四景山水图·夏景》绘制的“松年椅”。转引自邵晓峰《中国宋代家具:研究与图像集成》一书

为了坐得更舒服一些,宋人还给坐具设计了软垫,我们去看《唐五学士图》,会发现图中的坐墩都铺设了松软的圆形坐垫,跟我们今天也会在椅子、沙发放上坐垫一样。

宋式家具之雅

《唐五学士图》中的坐垫

如果我们去看《宋人人物册》(台北故宫博物院藏),还会发现一个造型特别的用具,形同一个扁平的“兀”字,两端略翘,涂了红漆,搁放在榻上。这是做什么用的呢?蒋勋先生解释说:“它是看画卷的东西,就是我们知道东方的画是要拉开来看的……这个家具我还曾在古董店看到过,是宋朝人特别为了看书法跟绘画设计的一种家具。”

宋式家具之雅

《宋人人物图》中的凭几

可惜蒋勋先生应该说错了。这个家具其实是用来搁放手臂的,叫作“凭几”。当你坐在榻上,长久挺直腰板,腰部很容易疲劳,这个时候如果有件东西让你的手臂搁着,换成懒洋洋斜倚着的姿势,便会觉得很舒服。凭几就是干这个用的,宋人又习惯称其为“懒架儿”,一个“懒”字,道尽了这种家具的功能。宋元笔记《宣和遗事》讲到宋徽宗微服私会李师师时,就写道:“二人归房,师师先寝,天子倚着懒架儿暂歇,坐间忽见妆盒中一纸文书。”我们看《梧阴清暇图》,榻上正好有一个懒架儿,图中人物的左手就倚靠在懒架儿上面。

懒架儿除了可以搁臂,还可以用来搁脚——睡觉时将脚搁放在凭几上,就如宋佚名《槐荫消夏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描绘的这样。这是一种很舒服也颇符合科学道理的睡姿,现代医学证明,睡觉时垫高脚部,有利于下肢的血液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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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阴清暇图》中的凭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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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佚名《槐荫消夏图》中的凭几

这幅《槐荫消夏图》还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那位正在酣睡的文人,脑后枕着的枕头是一个软枕。由于出土的宋代瓷枕比较多见,以致许多人都误以为宋人使用的都是硬枕,并产生了疑问:硬邦邦的枕头,用着能舒服吗?长久这么睡,不会得颈椎病吗?其实,宋人一般只是在炎热的夏天用瓷枕,图其凉快。清人说:“昔尚瓷枕,暑月用之必佳。”

除了硬枕,软枕在宋代的使用也很广泛,宋人张耒有诗云:“烧香扫地一室间,藜床布枕平生事。”黄庭坚有诗曰:“茵席絮剪茧,枕囊收决明。”陆游有诗写道:“衫袖玩橙清鼻观,枕囊贮菊愈头风。”这里的枕囊就是软枕。《槐荫消夏图》出现的软枕,便是宋人常说的枕囊。在前面提到的宋人摹《韩熙载夜宴图》“休憩图”上,也可以看到一张帐床,床上的枕头是一个蓬松的枕囊。南宋末画家钱选的《扶醉图》(私人藏),画中枕头似乎也是软枕。

宋式家具之雅

钱选《扶醉图》中的枕头

元人刘贯道画有一幅完全模仿宋人风格的《梦蝶图》(美国私人藏),构图跟《槐荫消夏图》非常相似,也是画了一位文士躺在榻上酣睡,脚搁懒架儿,枕的却是一个可折叠的枕头。这个图像信息告诉我们,至迟在宋元时期,人们已经在使用折叠枕。

宋式家具之雅

刘贯道《梦蝶图》中的折叠枕

通过对图像史料上宋式家具的细致观察,我们可以确定地说,“舒适感”是宋人设计家具时的一个有意识的追求,无论是家具的尺寸,还是线条、结构与造型,都能照顾到使用者的舒适感,比如《燕几图》设计的组合几,一个方几的台面边长为“一尺七寸五分”,折算成现在的尺寸,约53厘米,刚好适合一个人用餐时的宽度。几的高度为“二尺八寸”,约85厘米,有家具设计经验的人应该知道,今天一张桌台的最佳高度,便是80厘米左右。另外,将方几的基础尺寸全部确定为“广一尺七寸五分,高二尺八寸”,也即意味着可以实现模数化制造。

雅致的审美风格

如果宋式家具只讲求舒适、实用,那么它跟今天的一张沙发、一床席梦思没什么区别。但事实上,当我们观看宋画上的家具时,会感到赏心悦目,觉得那些家具蕴含着一种清雅的美。确实,宋式家具的审美风格,正是宋朝士大夫的雅致审美时尚在器物上的凝结,也是宋朝文人闲适、优雅生活的折射。

在我们所能看到的反映宋代文人家具的图像中,几乎找不到那种过分雕凿、装饰的家具。不管是《听琴图》中的琴桌、香几,还是《韩熙载夜宴图》中的食桌、床榻、屏风,抑或是《十八学士图》中的椅、墩、案,都呈现出线条流畅、构造简约、款式雅致的审美特色,不追求繁复的装饰,但讲究线条的美观,牙头、牙条、枨的使用既可加固家具的框架结构,又巧妙地起到修饰的作用,使得宋代家具的整体造型简约而不简陋,精致而不繁琐。宋人日用家具风格所体现出来的审美情趣,跟宋代士大夫崇尚的清雅、闲适生活也是相匹配的。

即便是宋朝皇室中的家具,也表现出一种素雅的美感,如南宋萧照《中兴瑞应图》(保利艺术博物馆藏)中的床榻、黑漆棋案、花几;南宋《女孝经图卷》(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中的黑漆细腿书桌、香桌,跟文人家具并无什么差异。这也许可以说明,宋朝皇室的审美跟宋朝士大夫的审美是高度合拍的。

宋式家具之雅

萧照《中兴瑞应图》中的床榻

宋式家具之雅

萧照《中兴瑞应图》中的棋案;

宋式家具之雅

南宋《女孝经图卷》中的香桌、书桌

王世襄先生曾经将明式家具的审美风格概括为“十六品”:(1)简练,(2)淳朴,(3)厚拙,(4)凝重,(5)雄伟,(6)圆浑,(7)沉穆,(8)秾华,(9)文绮,(10)妍秀,(11)劲挺,(12)柔婉,(13)空灵,(14)玲珑,(15)典雅,(16)清新。我觉得用这“十六品”来形容宋朝家具,也是适当的,因为从审美风格来说,明式家具与宋式家具是一脉相承的。

明式家具收藏家伍嘉恩认为,“虽然明式家具是古典器物,但它们的造型在今天看来依然如此完美,甚至置于现代家居生活环境中也毫不突兀。正是因为能够经得起时间和空间的考验,明式家具才可以跨越地域和文化背景的差异而享有世界性的声誉”。我觉得用这句话来说评价宋代文人家具,也同样成立。

从图像史料的信息来看,装饰最繁琐、奢华的宋代家具,不是出现在士大夫家庭,甚至不是出现在皇家,而是出现在寺院。日本京都国立博物馆收藏有一幅传为宋代李公麟的《维摩诘像》,图中的床榻,可谓千雕百凿,极尽粉饰。

宋式家具之雅

传李公麟《维摩诘像》

这种奢华雕凿风格的家具,在清代乾隆朝以降的清式家具中达到顶峰。跟风格典雅、造型简约、线条舒畅的明式(宋式)家具几乎完全相反,清式家具特别追求豪华、艳丽、繁琐的风尚,将雕刻、镶嵌发挥到极致,体现了土财主、煤矿主的典型审美追求。有人戏谑地评价:“清式家具就好比是土豪的十根手指戴了十一只金戒指。”此话尽管有些刻薄,却击中清式家具风格的要害。

我从故宫南薰殿旧藏历代帝后像中找出一幅《宋太祖坐像》,图中皇帝所坐的“龙椅”,在所有宋代帝后像所描绘的皇室坐具中,算是最豪华的一种,雕刻了金漆龙首,做工也很精致;但它跟清代乾隆像中的“龙椅”一比,还是黯然失色。

图像还显示,宋代君主与清代帝王所穿的“龙袍”,风格也呈现出强烈的反差,宋代“龙袍”剪裁简约,完全没有任何花哨、浮夸的装饰;清代“龙袍”则万般装点,尽显奢华。实际上,不单“龙袍”如此,典型的清代贵妇服装,也是极度追求刺绣图案与条纹的繁复装饰,跟中国传统的女性襦裙表现出完全不同的审美趣味。

宋式家具之雅

宋太祖的“龙椅”与清乾隆的“龙椅”

还有首饰的审美,唐宋时期的首饰清秀、雅致;清代首饰则越来越浓艳,并在乾隆朝达到极致,形成富丽、繁碎的所谓“乾隆工”风格。瓷器的风格也出现类似的变化,有收藏经验的朋友都知道,宋瓷的造型与色彩都非常简洁、大方、雅致;清代的瓷器由于珐琅彩工艺的应用,显得更为艳丽,但乾隆朝珐琅彩瓷对色彩不加节制的滥用,又使得艳丽变成了艳俗,乃至俗不可耐。

可以这么说,在清代乾隆朝之后,传统中国的典雅审美,基本上就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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