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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官渡之五:不怎么悦耳的尾声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07 13:31:59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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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侥幸得手的曹军终于拿下了乌巢,一场押上了全军及自己脑袋的豪赌终于初步分出胜负,曹操这一把赌赢了!论说总该喘口气了。

但是,力量耗尽了的将士们都能休息,连看守俘虏的士兵、“虎士”们也能轮换睡一觉,唯有曹操不能,他要准确判断此时袁绍的心理,计划马上必到的更大规模的恶战,寻找瞬间出现的哪怕一丝的胜机。

自己的部队伤亡不算太大,如此恶仗兵损不过两成,但是,人人体力已耗尽,充分休息是不可能的,但如不歇兵,便无战力可言,所以让将士们饱食稍休是第一紧要,其他一切都要往后排。

朦胧中仿佛一阵冷风从心头飘过,曹操打了个寒战,总觉得有一个缥缈的思想自己没有抓住,但曹操却清楚地意识到那就是唯一的胜机!再苦思,希望这缕思绪再游荡回脑海中。

无疑,要继续保持目前的进攻姿态,方能觅得胜机。但要以手头这点兵力去进攻袁绍的近十万大军,与往虎口里投食没有什么两样;万全之策是设法回到官渡大营继续坚守,现在双方都无粮,看谁能撑到对方垮台的最后一刻!

士气易鼓不易泄,自己的将士由于此战,士气正盛;而袁军闻听军粮被焚,军心必然涣散,正是决战的大好时机。但袁绍若及时对自己尚未归营的部队采取行动,则双方主动权顷刻间易手!再说,那袁绍在此困兽犹斗之际,又怎容曹操率部顺利回到官渡大营?

子时将过,部队再不行动,天亮后更难有所作为,到时就是欲潜回官渡也将不能,曹操吩咐全军集合,待命出发,忽然想起一事:那袁军之千余战俘该如何处置?带回官渡大营,势必耽搁行军时间,到得天亮,必成袁军围攻目标;全部就地杀却?

曹操心里猛地通亮,知道了自己脑海中刚才闪过的念头是什么了,那缥缈的思绪其实就是血脸狂呼的淳于仲简!现在与千余名俘虏联系了起来,曹操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

全军现在已经不用再徒步行军了,大量袁军的拉拽粮车之牛马成了曹军的战利品,连俘虏兵也都骑上了原来拖拽粮车的笨牛瘦马,只不过被曹军以索相连,逃跑是不可能的。

押解着战俘的曹军向官渡出发了,曹操暗暗唤过曹仁,下了一条使曹仁目瞪口呆的军令:等近得袁军营,释放所有战俘及其所骑牛马!使曹仁心惊肉跳的是后面跟着的一句:割掉所有俘虏的鼻子,所骑牲口割掉唇舌!

饶是杀人无数的曹仁,也不敢想象施刑时的惨景,杀人可以不眨眼,割千余活人的鼻子,外加群畜的唇舌,亏他曹操想得出来!可是曹仁就是连想的资格也是没有的,几十年的军旅生涯,都是曹操挥手我前进,已经养成了领袖的话一句顶一万句的好习惯。

军行半途,一个令曹操欣喜若狂的消息飞马报到了曹军:那攻打官渡大营半日的袁军大将张郃、高览已率部战场起义,直接投诚我军,现正等曹操回营面授机宜,给予立功的机会!

原来张郃与高览率本部军马,异常不情愿地对曹军大营开始了攻坚战,而那守将曹洪却是历经过东阿之阻守陈宫、叶县固守张绣的防守战役的,对依寨死守甚有实战经验,张郃、高览两军折腾到傍晚,战况还是没有丝毫进展,两人只有望寨兴叹,收兵不敢,进退两难。

正在此时,那增援乌巢失利的部分轻骑溃逃到官渡,袁绍见状大怒,欲要先斩蒋奇,尽屠逃兵,以戒后效,还是军师郭图见状不忍,又惋惜这些生力骑兵,建议发配到官渡曹营的攻坚战场,以便戴罪立功,给其出路。

这又是一条绝馊的主意,还是唯恐张郃、高览独自破了曹营,立了大功。今已派援军,就是立功也有俺的份儿。

袁绍放着主力大军为什么不出动,还要等着曹操得胜回营的大军呢?粮虽损了,只要能逮住你曹操,破了你的老营,也算付出了代价,站稳了脚跟。至于几天后部队吃什么?那只有勒紧腰带干了。不是不考虑,而是考虑了也是白考虑,一切考虑都要等击败曹操后再考虑。

乌巢的败兵到了官渡前线,张郃知道乌巢已失,心中明白大势已去,再继续攻击曹营,不只是毫无意义了,而是抢先赴死,连坐以待毙都不如!

心中正在琢磨自己及部队的出路何在?袁绍大营溜出了张郃的一名亲信,来向张郃通风:那郭图因乌巢已失,曹营未破,唯恐受袁绍埋怨,竟然谎称接到安插在张郃军中的卧底密报:张将军闻之乌巢有失,面露喜色,出言不逊,怨气直指袁绍,张将军若回军,须谨防谗言。

张郃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当即与高览商议,与其随袁绍这艘必沉之船殒命,不若依圣人之言:君不正臣投外国,主不明另觅明君。高览当然表示愿随,二人立即遣使曹营,联系归降事宜。

仗正打得热闹,敌军主将突然来降,不能不令守军主将曹洪生疑,正犹豫如何答复张郃,荀攸进言:“张郃乃献计不得主用,怒极而来,将军不用怀疑了。”曹洪这才放张郃、高览所部进了曹营,并且立即飞骑禀报曹操。

此时天方未明,官渡大寨接曹操飞骑将令:命曹洪所部集结所有兵力,天亮时见袁绍军乱,即全军出动,杀奔袁营,策应共破袁军!当然,对张郃的弃暗投明也是免不了表示欢迎,感激佩服将军明智之类语言也是少不了的。

众人也有疑虑:那袁军就那么听从曹操指挥,会自行大乱么?张郃表示,愿率本部兵马,提前出动,原本是一家人,现重回军营,专搞政治攻势,何愁那袁军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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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这东西,伟人们把它当作胜利的有效工具;狂人们把它视作转着地球玩的游戏;平民百姓把它称作猛于天灾的人祸;军事家们则把它作为与对手下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

说穿了,战争只不过是扩大了的狗咬架,是人这种动物杀戮同类的科学奇迹!

自古春秋无义战?那异族打上家门来怎么办?人家把刺刀顶在了母亲的胸口,做儿女的难道在一旁卑躬屈膝?

对侵略者的反抗不能称之为战争,那是儿女们在为母亲尽孝道,是为了消灭战争这种可恶的东西!军人不是为战争而生,而是为和平而设,什么时候地球上没有了军人这个职业,我们才会在一旦遇上外星人时敢于如实介绍自己。

军人也分三六九等,同样是作战,统帅是待在帷幄里,士兵的生命只是他眼中加减乘除的数码,手一挥,今年准备付出十万兵员的代价,再消灭他一百个旅!不就是十个师吗?权当练兵演习!

士兵们的价值就不同了,你别看身上挂着子弹夹,那里面盛的是子弹?不,那其实就是他们自己!

统帅对自己指挥的战士会有什么样的情感?只不过是一种会说话的工具,一种自行武器!至于士兵的思想?会给你及时更新,标准统一,统一认识么!

曹操在东汉末的官渡,也为我们示范了惊心动魄的优待方式。

千余袁军俘虏一到官渡,便被告知:曹司空对你们法外开恩,优待免死,给你们留了两条路,自己选择:一是留下头来,一是留下鼻子,快选吧,等到强行动手,说不定多割了一样去!

任何人都不会选错,头留下鼻子还能自己带走?其实也不过是戏弄即将被割掉鼻子的人,那边已经强行动手了!

先割人的鼻子,逼上坐骑又割坐骑的唇舌,牛马狂奔,骑手惨呼,血迸满面,惨绝人寰!

千余人几乎同时被惨遭割鼻之刑,千余头牲畜也几乎同时被割去唇舌,千个血头,千张血脸,千名血人,外加千头血流满面的牲口,千人同声惨呼,裂人魂魄,千头牛马齐声痛哭更是惊天动地!

已经疯狂的畜生成了野兽,驮着千余血人扑向了袁军,后面跟着就这件事来说不如野兽的曹操部队,官渡之战最后的决战就这么开始了!

开战前的半个时辰,张郃、高览就带着他们现在已变成曹军的部队潜入了袁营,地熟人熟,当然无阻,一开始是四处宣传我军粮草已经全数被烧,大家将成饿殍,曹军无敌,我军已败,不走不降,莫非在这儿等死么?

等到曹操创造的血人先锋队冲到了袁营,张郃、高览部立时翻脸,刀枪并举,对自己半日前的战友大开了杀戒!在真正的袁军眼里,乱杀人者与自己穿着一样的军装,怎能分辨敌我?那暗号当然只有张郃、高览部自己知道。

刚才还是流言四起,现在突见无数恶鬼般的血人突进了营寨,那疯狂了的畜生四处撞抵践踏,面目狰狞,人滚下坐骑,细看却是自己的战友无鼻痛号,谁能不感到恐怖?

看到如同无数猛兽、无数恶鬼扑进了袁军,袁绍刚集结起来的部队轰然而散,那巨大的恐怖后面跟进的是曹操军容严整的步骑三军,这次曹军没有作凌厉的冲锋,而是摆了个威严的战阵缓缓逼近过来;与此同时,袁军的后方也响起了战鼓,那是曹洪所率领的官渡大营的曹军到了,也是与前面的曹军一样,结阵缓缓逼来。

十万大军瞬间崩溃!袁绍怎么也难以明白战局为什么会突变成这个样子,眼含热泪,心如刀绞,被儿子袁谭、谋士郭图等人强扶上战马,随身只有未散渡黄河,直到黎阳,方才如梦初醒!的八百余骑,冲出了曹军的前后围堵,一路仓皇,奔阳武、穿延津、走白马,袁军主帅弃军而逃,庞大的部队谁还愿意抵抗?近八万士兵放下了武器,等待胜利者收编安抚。

此战曹军发了大财,袁绍逃得匆忙,事先没作任何计划,曹军缴获辎重财物巨亿,兵甲车帐成山,图书珍宝无数,就连袁绍中军最机密之文书档案也全数丢给了曹军。

袁军档案文书中,查得许都及曹操军中与袁绍秘密联系的大量书信,左右建议曹操交由校事,按图索骥,追根求源,一网打尽,曹操这次学了一回光武风范,责令谁也不准翻看,当场一焚了之。

众人不解,曹操此时显得极为通情达理、宽宏大量,向大家解释说:“当时袁绍之强大,我自己犹不能保全,何况一般官吏军士呢?”

曹军威名远扬,曹操仁播四方,袁绍的冀州诸多郡城表示坚决拥护中央,愿意主动归降曹操。

那曹操就如此大仁大义?在曹操处理袁军八万俘虏的问题上,马上就会昭示出来,第一个需要面对的战俘,便是没能随袁绍一同逃掉的沮授。

沮授由于其位已不在中枢,没能逃过黄河,被曹军抓住时口中大呼:“沮授不是投降的,是被军所捕!”

其实曹操与沮授原是旧友,对沮授之才仰慕已久,劝沮授归顺可谓苦口婆心:“分别之后,音信断绝,没想君今日被擒,天幸我们二人殊途同归啊!”

沮授没认为做了战俘是自己的责任:“是袁冀州失策,盲目北进,沮授才智受困,力有不逮,才被你擒也!”

曹操表示了理解:“袁本初本来无谋,不用君计,才至军败;方今丧乱过纪,国家未定,我愿意与君共同治理天下。”

沮授却根本没有投降的打算:“我叔父、母亲、弟弟之性命现都掌握在袁氏手里,若公还念旧情,尚存人性,请赐我速死,沮授以死为福。”

曹操见难夺其志,不由感叹:“我若早得君助,平天下不足虑也!”却还是不舍得杀掉沮授,并且给予优厚待遇,养在军中,只盼时间与真情能对沮授有所感化。

至于后来沮授软硬不吃,一再欲逃归袁绍,曹操无奈之下,只得对其施与死刑,以全其志,那已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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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何处理袁绍的近八万战俘,的确是个大难题。

曹军没有能力自我消化,自己的部队还供应不上所需军粮,若再接受改编如此庞大的部队,拿什么来喂他们?军饥必然生乱,到时候如何去镇压数量倍于自己原部的乱军?

就地遣散?人总要吃饭,那还不是无数百姓遭殃?

人穷极了,何妨抢劫作为职业,人饿极了,必然有奶就是亲娘。百姓遭毒于前,袁绍受益于后,怎能帮助袁绍重收旧部,助其势力复原?遣散之策不妥。

可拖着更不是办法,人长一张嘴,喘气是副业,舌为说话,牙为嚼食,上下两唇,除偶尔接吻,就是为了吞粮食,一日三餐,缺一心慌,一旦断顿,大乱在即!哪有不耗粮食的活人?

对呀!死人不会耗粮食!

那就都将他们变成死人吧!

可是,事情总是想象容易实践难,别说集体杀八万个活人,你就是宰八万头生猪试试?那会是啥动静?那会是啥场面?八万头猪宰毕还能分了吃肉,八万个人杀完后尸体还不堆成肉山?再说了,光屠夫得集结多少呀?

八万俘虏现在成了曹操最大的心结,正苦闷两难之间,束手无策之时,出帐散郁,行至前时为防袁军地道战所挖长壕,曹操口中不由念叨:这下面尚埋不知多少笨人冤鬼啊!

脑海灵光一现,心中霎时又亮:想起了前几日消灭袁绍地道来兵,一时供水不足,土埋袁军活人的那一刻。当时心中一动,没想到竟成今天开锁的钥匙。

主意一定,余下的事情就迎刃而解,具体工作不用主帅亲自跑腿动手,连策划部署也是不用一把手操心的。

先勘察地形,后确定地点,再准备土方,最后加工成合适的大葬坑。

大自然神功无比,适合的地点太多了,官渡所处乃黄河淤积之黄土平原,累年洪水泛滥,冲刷出无数的深壕鸿沟,有的竟还成了天然运河,造福黎民。用来造孽,当然也是物尽其用。

选一已成交通便道之鸿沟,在合适的位置预先堵住一头,在数里外的地方预备好迅速堵住另一头的乱石土方,两侧当然要提前修整一番,留数丈陡立的土壁,只要人无法攀登,一切便万事大吉。

对俘虏们不用像盖世太保们那般提前玩各种花活:搞些体检啦、洗澡啦之类的欺骗——其实是送人们进毒气室、焚尸炉。曹军的战俘管理人员只是命令战俘们转移营地就可以了,把战俘驱赶到那必须路过的鸿沟葬坑,以下就是预先埋伏好的埋坑大军的体力活了。

由于计划周密,保密措施严格,政治动员得力,将士们执行命令坚决,大埋活人计划顺利实施了!

战俘们得到命令,全体移营,去靠近许都的位置就食。

这下俘虏们终于盼到希望了,近两天了,水米皆无,士兵们已经开始酝酿拼命了,现在突接喜讯,所以格外听话,迅速自觉地列队等待出发的命令。

将近八万兵,十人纵队还要排上八千列,数里长的大队开进了活葬鸿沟,等最前列的发觉了事情不对头,压后阵的已经全部进壕了!紧急添堵后路,片刻一切搞定,下面的事情就极简单了。

不忍诉说被活埋战俘的惨状,稍加想象便感到心痛欲炸,只觉得作为人这种东西中的一员挺羞愧的,以后坚决不写这类事情。有朋友建议我写战国时代白起坑杀赵卒四十万的故事,或西楚霸王活埋二十万秦兵!我当时就告饶:“您老让咱多活几年吧!”

只忍住心跳解释一样: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就是曹军围在鸿沟上边填土活埋八万人啊,那是无法陆续填土的,战俘们都是活人,随着你填进去的黄土增高,还不就爬出来了?

而是监视住下面的同类爬不上来就行了,就一个任务:等待。等待什么?八万活人慢慢饿死呀!断水断粮,壕底的生命能撑几天?

不忍写下去了!这情景不是什么惨不忍睹!是残不忍思!

英雄曹操完成此永彪青史之壮举之后,开始全军休整,积极备战,再去讨伐哪个?还是袁绍!袁绍即便经此大败,剩余的兵力还是比曹操大得多,所控地盘更是曹操之数倍,综合战力还是远非曹操现在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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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败北河北,但在黄河两岸还有一个据点没有放弃,这就是敖仓。

敖仓位于官渡稍偏北的西部,基本处于官渡与孟津之间的正中位置,黄河流经敖仓北侧,是黄河南岸由西向东北所经之地。古时孟津、敖仓、延津、白马被称为黄河的四大渡口。

从这里进击许都距离稍远于官渡,但由于有嵩山阻隔,却不适合辎重行军,所以袁绍在曹操集结兵力于官渡、弃守敖仓时,仅是出兵占据了这个重要的战略要地,韩嵩的一千轻骑就是从这里渡过黄河,对曹军粮道采取的行动,除此外袁绍并未在此有大的动作。

但现在不同了,袁绍官渡兵败,官渡之东的各郡城已经被曹军趁势扫荡一空,敖仓成了袁军现存于黄河南岸的唯一军事据点,这里西出可以切断河内与许都的联系,东向可以威胁官渡侧背,尤其还有重要的一点:敖仓,顾名思义,乃古之囤粮要地,从这里可以控制嵩山以北、黄河以南广阔的产粮区,实是建在曹操家门内的一个桥头堡。

但曹操在官渡大破袁绍之后,前期忙于向东收复所丢各城,及至年末,黄河封冻,军粮不足,已经无力兵向敖仓了。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四月,就食于兖州东平的曹军残春熬过,倾力收集了一点军粮,该对敖仓下手了。敖仓不克,曹军永远不能北渡黄河,对袁采取攻势作战。

袁绍早就来到了敖仓备战。经过四个多月的整顿恢复,袁绍已经初步重振兵势,毕竟是集四州之力重建一支机动部队,只要能接受官渡之败的教训,再与曹操一争高下并非妄想。

接受教训并不那么容易,往往因事而变,因人而异。谋士沮授已被袁绍丢弃而致殒命,那么另一个对战事判断对头的谋士田丰命运如何呢?已经被袁绍杀掉了!

那袁绍平素外貌宽厚,忧喜不形于色,但其实性格孤傲,自视甚高。官渡大败,逃到黎阳,见到守将蒋义之时,甚是仓皇,执其手惨然说道:“我袁绍的头颅从现在起就算交给你了啊!”把蒋义吓得魂飞魄散,赶快让出中军大帐,从此没有袁绍召唤再也不敢入内。

溃散部属闻知袁绍尚在,后稍复集黎阳,袁绍安危刚刚无虑,便又对回到邺城羞见田丰发起愁来,尤其是出去巡营时听到有的士兵哭泣着对话:“如果有田丰在此,我们怎么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啊!”这些话简直成了田丰的催命符!

其时护军逢纪正好在身边,袁绍便对逢纪说了心里话:“冀州军民闻我军败,估计大多会感念我平常的恩德,给予理解,唯有田丰曾在战前谏止过我,现在战况被他说中,该田丰看我的笑话了!我实在羞于见他呀!”

恰那逢纪素来妒忌田丰之才智,与田丰一向不和,现在终于等到了落井下石的机会,那还不趁机除去政敌?

这种缺德事大家只要稍细心,就会发现我们今人的身边也是常见的,不足为奇!

逢纪这次凭空造了一块足以置田丰于死地的大石头:“听说田丰闻听将军大败,拊手大笑,像遇到什么喜庆似的对人说:‘怎么样?我田丰言之必中吧!’”

实际上邺城监狱中的田丰对自己的命运早就有数,当狱卒向他恭喜袁军如他所谏,兵败官渡,先生必得重用时,田丰叹道:“主公貌宽而内忌,不会感念我的忠心;我曾多次对你们说过:‘我军若胜,主公欣喜,必能赦我;我军战败,主公必怨,内忌将发,必先除我!’今我军既败,我没希望活着了。”

果然不出田丰所料,袁绍听得逢纪之言,正好借题发挥,大怒:“吾不用田丰言,果为其所笑也!”人还没回到邺城,立斩田丰的命令先下到了狱中,田丰从容就死。怎不令时人及后人感叹欷歔!

趁冬末春初无战事,袁绍忍住惩罚降曹各县的欲望,从四州各郡调集兵员,到了建安六年三月,袁绍再率部增援敖仓时,所部已接近十万。

任何一个战役,都有一个明确的战役目标。但曹操对将要开始的敖仓之战,却是难以决断自己欲达到的目的:

若仅是为了恢复失地,绥靖后方,那倒不用多费心思,袁绍重集的部队其战力,是无法与去年官渡之战时的精兵相较的。就算死打硬拼,也肯定能拔除河南的这颗钉子。

问题在于,假如袁绍不与你硬拼呢?采取守势,于敖仓城头与你先拼占地利的消耗,再于适当的时候全师退过黄河,让曹军付出巨大代价,最后得一座空城,这样一来,对将来的出击河北作战肯定是不利的。

能否把袁绍的有生力量消灭在黄河以南?这是个诱人的想法,毕全功于一役!中国北方将速定也!

可是官渡之战的孤注一掷,实在让曹操后怕,多少个一旦,多少个万一,都让曹操感到如履薄冰般,可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无奈之举呀!现在用兵行险,还犯得上吗?

其实如果下决心冒险一站的话,作战方案并不难以制定:兵分三路,左军暗度孟津,截断其粮道及归路;右军度白马奇袭黎阳,奔袭邺城,正面部队缓逼敖仓,趁其退兵时掩杀追度河北,如此一战可定冀州!

就担心一点,那袁绍挟官渡之怨恨,不要后方,径直出动全军攻击我正面部队,我以三分之一的兵力是无法与之抗衡的,一旦有失,则许都震动,那许都之南刘备的汝南贼军必趁火打劫,如果真的形成这种局面?那官渡之前功,将于敖仓尽弃也!

有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两面皆顾,既歼袁军,又无风险,吾当重赏之!

临战的曹操偏偏就忘了他自己以往的战例:凡求万全时,无有不败,横心行险时,基本完胜!

曹操犹豫再三,采取了一个避今损、留后患、贪目前微益、失速胜良机的用兵方略。

曹操官渡之战胜利结束,笔者却心头沉重,侃史空闲,斗胆仿元代大师张养浩填《山坡羊》一曲,以舒忧郁情怀:

青史血煮,黄卷血涂,昔日战场今坟土,细听书,闻鬼哭。

金戈铁马兴亡路,行间字里滴泪处,笑,酒一壶,泣,酒一壶。

——子金山《山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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