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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无名

历史大观园 历史典故 2020-05-29 08:58:22 0


《庄子·逍遥游》从大鹏惊心动魄的南徙开篇,然后以轻松的笔调写蜩与学鸠、斥鴳飞跃于榆枋蓬泽间的自我陶醉、自我满足,再以对比的手法写宋荣子辩乎荣辱之境、定乎内外之分的超凡脱俗,最后笔锋一转落在了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的飘然世外上。一路写得变幻莫测,奇想迭出,令人目不暇接。可是再接着读下去,才会发现这一切都并非“逍遥游”的重点,而不过是庄子为以“有待”衬托“无待”而做的层层铺垫,最终是要推出“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的“至人”“神人”“圣人”,以及他们的人生态度:“无己”“无功”“无名”。“至人”“神人”“圣人”这三种人,就其逍遥游的意义与境界而言,是相同的,但在具体的象征意义上,却代表着三种不同的人生层面,或者说是代表了三种不同类型的人要达到逍遥游而必须经过的三种不同途径。《逍遥游》中,“圣人无名”虽然排在了“至人无己,神人无功”之后,可是,庄子却最先用“尧让天下于许由”的故事来阐发什么才算是“圣人无名”。一来,恐怕是因为“圣人”是先秦时期百家学说中极为重要的观念之一,二来大概就是出于庄子深深有感于“名”对于“逍遥游”的羁绊了。所以,这里,我们也先从“圣人无名”说起。

一 “圣人”如尧者也能逍遥游吗

作为先秦时期诸子百家反复提及的一个重要概念,“圣人”不但是儒家学说中最高价值理念的体现,而且也是其他许多学派所推崇的最高理想人格。翻阅一下先秦典籍,可以发现,“圣人”一词,在《道德经》中出现了31次,《论语》中3次,《墨子》中35次,《孟子》中19次,《荀子》中35次,《管子》中59次,《韩非子》中54次,而在《庄子》一书中竟高达113次。即便不算出自庄子后学之手的“外杂篇”,仅仅在内七篇中,也有28处提到了“圣人”。“圣人”这一词语在先秦典籍中的频繁出现,以及诸子百家总体上对“圣人”所代表的人格的推崇,可以想见“圣人”这一形象或者概念对当时学术理论、政治思想以及社会现实的重要。例如,孔子曾谦逊地说过“若圣与仁,则吾岂敢”,并且说“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论语·述而》)。孟子也说“圣人,百世之师也”(《孟子·尽心下》),“圣人,人伦之至也”(《孟子·离娄上》)。不但儒家如此,就是道家学派的始祖老子也十分推崇圣人,“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道德经》第三章),还说“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道德经》第八十一章)。

尽管当时各派所说的“圣人”的内涵与定义不同,甚至偶尔也可听到指责“圣人”之声,但总体来说,众多学派都把“圣人”视为最高道德与人格境界的典范,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君主楷模。圣人,对儒家来说,那就是知行完备、至德至善之人,所谓“才德全尽,谓之圣人”(司马光《资治通鉴》),强调的是有圣人之名的君王,应该为天下、为公,而非为一己之利。而对老子来说,那就要能让天下人吃饱饭、安居乐业,推崇的是圣人应当以“无为不争”之道来治理天下。那么,庄子心目中的圣人又是怎样的呢?为什么庄子要强调“圣人无名”?怎样才能算是真正的“圣人无名”?

春秋战国时期,享有最高名誉的“圣人”,当然非尧、舜莫属。按照常理来看,既然被视为圣人,那就不可能“无名”。圣人本身就是天下最大、最重之名。可是在庄子眼中,名,却是人生之“大累”,只要有“累”就不可能逍遥游。连“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的宋荣子,还有能驾风飘然来去的列子,都还没有真正达到逍遥游的“无待”境界,更何况负有天下最大之名、最重之累的“圣人”呢!所以本着庄子“无待”的标准去衡量,“圣人”本不应该是逍遥游者。既然如此,那么,庄子为什么还要说“圣人无名”呢?这岂不是多少有些自相矛盾吗?

“圣人无名”究竟是什么意思?历来给《庄子》作注的人都没有给予特别的说明。从字面上看,好像是说没有名声的圣人或者圣人没有名声。可是,一个没有名声的人,如何能被称为“圣人”?况且,谁又会去尊无名之人为圣人呢?所以“圣人无名”一定不是无名的圣人。庄子说了“圣人无名”以后,紧接着讲述了“尧让天下于许由而许由不受”的故事。故事中名满天下的圣人尧把不求名声的隐士许由比作“日月”“时雨”,还要将君位禅让给他,似乎庄子是把许由放在圣人尧之上的。那么,许由是不是就是庄子心目中的圣人呢?显然不是。第一,在庄子笔下,许由从来没有沾上过“圣人”之名,充其量是一位“贤人”。第二,从后文来看,庄子写许由,是要借许由之口,引出“名实”之论,以说明许由拒绝的只是“名实不副”之“名”。第三,许由也仍未能进入“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之列。所以,他最多只能算是与宋荣子、列子同类的“有待”之人,远远称不上庄子“圣人无名”意义上的真正的逍遥游圣人。

其实,庄子所说的“圣人无名”,不是说圣人没有名声,而是说名重如圣人者,虽然举世誉之为“圣人”,却应该有名而不居名,心中无名。圣人一旦做到心中无名,那就是“圣人无名”了。也就是说,名重如圣人者能否逍遥游,关键在于圣人如何对待圣人之“名”。所以,庄子才以天下公认的第一圣人尧为例来说明什么才是“圣人无名”。

庄子有着“葱茏的想象力”,极为善于创造形象,所谓“汪洋自恣以适己”。他完全可以用诸如“至人”“神人”“真人”乃至“支离疏”“南郭子綦”之类的名称去阐释“无名”,可是他为什么却偏偏选中了儒家极为推崇的圣人尧呢?这是因为在庄子看来,倘若圣人如尧都能达到“无名”的逍遥游,成为“逍遥游圣人”,与“圣人”之名相比,其他各种各样的“名”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逍遥游的重点,不是要褒许由而贬尧,恰恰相反,逍遥游是要以许由作衬托,要说圣人如尧者,究竟能否成为“圣人无名”的逍遥游者。

那么,圣人如何才能达到逍遥游的境界呢?

二 尧“让天下”就是“圣人无名”吗

尧是中国历史上公认的最为圣明的古昔圣王。孔子赞美尧说:“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论语·泰伯》)尧不仅一生兢兢业业,为公为民,而且他所做的最为人称道的事就是实行禅让,把帝王之位让给了另一位明君舜。可是,按照庄子所说,尧在选定舜之前曾先找到当时隐居深山的隐士许由,想把帝位让给他:

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

爝火,指照明的小火。尸,这里指主宰。自视缺然,认为自己能力不足。这段话的大致意思是说,尧打算把自己的君主之位让给许由。在他看来,许由就像日月,像时雨,自己只不过是照明的小火,灌溉农田的小水。现在天下既然已经出现了名望比自己高许多、能力也比自己强得多的许由,自己却还占据君主之位,实在是空有其名。尧于是要让光辉如日月、重要如时雨、“名副其实”的许由替代自己来做君主,治理天下。

尽管后人对帝尧是否真的实行过禅让颇有质疑,例如荀子就说尧舜禅让“是虚言也,是浅者之传,陋者之说也”(《荀子·正论篇》)。韩非子也提到尧舜禅让传说的真相其实是“舜逼尧”,并非禅让(参《韩非子·说疑》)。但是庄子显然采用了儒家之说,相信圣人尧确实曾有禅让之举。不过,庄子肯定尧的禅让,肯定尧心甘情愿让出君主之位,抛却君主之名而不要,并不等于他认为此时的尧就已经称得上是“圣人无名”,已经进入所谓没有名声之“累”的“逍遥游”了。

在靠天吃饭的农耕社会,明君往往被赋予“日月”“时雨”之名,这是因为他们的决策对普通百姓来说,如“日月”“时雨”般重要。因此,尧把许由比作“日月”“时雨”,就是要许由担当起“日月”“时雨”之名,并以其名而行其实。可见尧让天下,尽管就其个人愿望来说,是要放弃君主之“名”,但却仍未能摆脱“名”的束缚。首先,尧选择继位者的标准还是“名”。尧让天下于许由,是鉴于许由已经拥有或者他认定只有许由才真正当得起“日月”“时雨”之名。其次,尧虽然谦逊地把自己比作“爝火”“浸灌”之水,但其着眼点仍然是自己给天下带来的“光”(照明)以及“浸灌”的功名。他要实行禅让的根本原因只是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名”已远远不及许由之名。所以他“让天下”的出发点仍旧是建立在功名大小的比较之上。这时的尧,在知行方面,也许已经与圣人之名相符,但与庄子心目中“圣人无名”意义上的“圣人”相比,还是有相当差距的。

三 什么是“名”,什么是“实”

能够有“让天下”之举的尧还算不上是“圣人无名”,那么,怎样做才能算是“无名”,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圣人无名”意义上的圣人“逍遥游”,或者说是“逍遥游”的“圣人”呢?要理解这个问题,先得理解什么是“名”,什么是“实”。关于这对概念,庄子通过许由之口是这样说的:

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

意思是说,尧治理天下几十年,天下已经达到大治。而尧的名声是与他作为君主治理天下的功业相伴而来的。我许由并没有做过任何与治理天下有关之事。倘若我许由接受尧已经治理好的天下,那就是盗用了尧的名声,尧与许由便都名实不副了。所以许由反问道,难道人应该为了这种虚“名”而放弃自己的“实”吗?许由拒绝接受君主之名,并厌恶天下最显赫之“名”。对他来说:“名者,实之宾也。”也就是说,“名”是外在的,“实”才是内在的。“实”在前,“名”在后。如果没有“实”,也就没有“名”,“名”依附于“实”。在现实生活中,人应该弃“名”求“实”。所谓“吾将为名乎?”“吾将为宾乎?”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许由才不愿意空有其“名”,不要做“名”的附属品。这不仅是许由的人生哲学、处世原则,更是庄子的人生哲学、处世哲学。

值得一提的是,“名实”是先秦时期诸子百家几乎都参与论辩的一对哲学概念。特别是名家如公孙龙子、惠子对“名实”概念的争论、辨析几达诡辩的程度。但庄子说“名实”却不是就概念而阐释概念,而是以“名”与“实”的关系来说明现实社会中“名”的虚妄。“名者,实之宾也。”短短一语,看似简单,却凝聚了庄子名实观的精髓,对理解庄子思想十分重要。说其简单,是指庄子对当时这个辩论十分激烈、在哲学史上又极为重要的命题在《逍遥游》中仅仅一笔带过。说其重要,是因为几千年来,这句话对中国文人心态产生了巨大影响,乃至成为后世文人士大夫处事、处世的行为准则之一,成了所谓“儒道互补”的一个心理支柱。

如果说,许由所说的“名”指的是君主之位、君主之名,那么,许由所说的“实”又是什么呢?成玄英在《庄子疏》中说:

许由偃蹇箕山,逍遥颍水,膻臊荣利,厌秽声名。而尧殷勤致请,犹希代己,许由若高九五,将为万乘之名。然实以生名,名从实起,实则是内是主,名便是外是宾。舍主取宾,丧内求外,既非隐者所尚,故云吾将为宾也。

许由眼中的“实”应该就是他“偃蹇箕山,逍遥颍水”的生活。许由之所以选择隐居箕山,是因为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远离“荣利”“声名”。荣利、声名,如君主之位、君主之名等等,对于像许由这种重视个体生命而不以天下之名为事的人来说,就是人生的大累。他怎么会因为负“名”之“累”而伤害自己生命之“实”呢?显然,庄子在这里要告诫人们的是:名是外,是宾;实是内,是主。权重位高的君主之“名”只是人生的枷锁,而不是生命的本质,不是个体生命所需要的东西。

庄子对“名”与“实”的看法,显然源于他对现实社会的深刻观察与思索。在那个时代,他就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人们在对名声与权力的追逐过程中,实际上已经把个体生命的本质完全忽略、抛弃或者说是自我消解掉了。正如他在《人间世》中所尖锐指出的那样:“德荡乎名,知出乎争。名也者,相轧也;知也者,争之器也。”

为了进一步说明“实”的重要,庄子继续借许由之口说:

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据说,“鹪鹩”是一种小鸟,喜欢居于密林深处,善于营建安适的鸟巢。“偃鼠”是一种在田野里觅食的小老鼠。“庖人”就是厨师。“尸祝”是祭祀时主祭的人。“樽俎”是厨房中用的厨具。在此之前,庄子已经多次描述过诸如“蜩”“学鸠”“斥鴳”“适远者”等逍遥于蓬泽之间、街头巷尾的小生命、小人物,现在庄子在“尧让天下与许由”的故事中再一次说到与之类似的“鹪鹩”“偃鼠”“庖人”“尸祝”等等,不难看出,其中蕴含着的“逍遥游”的思想与前面提到的“蜩”“学鸠”“斥鴳”“适远者”的故事所包含的深意一以贯之。森林虽深广繁茂,但鹪鹩所赖以生存的地方,不过是无数大树中一根小小的树枝,它决不贪图占据整个森林甚至一棵大树。所以,鹪鹩在深林“巢于一枝”就是鹪鹩的逍遥游。江河湖泊千千万万,偃鼠抵达水边不过是喝几口水解渴,满足于自己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它从来不曾想过要拥有整个江河湖泊。所以,“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就是偃鼠的逍遥游。庖人治厨,尸祝祭祀,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即便“庖人”不去烹饪,主管祭祀的“尸祝”也不会“越俎代庖”。反之亦然。这便是庖人、尸祝的逍遥游。倘若有一天,鹪鹩起了贪婪之心,想占据整个“深林”,偃鼠希冀以拥有整个河流为荣,尸祝企图“越俎代庖”,其结果又会如何?那就不免会反客为主,纷争杀戮竞起了。所以,庄子所说的“名也者,相轧也”并非危言耸听。

庄子心目中的“逍遥游”其实是分多种层次的。虽然“无待”的逍遥游才是庄子最理想的人生境界,但是如果做不到“无待”,那就应该如同蜩与学鸠、斥鴳、鹪鹩或者偃鼠那样退一步,在现实生活中营造一个可以让自己得到自我满足的逍遥游环境。庄子认为,这样的逍遥游环境并不难营造。只要人人各得其所,各安其分,不作非分之想,不谋非分之举,不贪图那些外在如“宾”的功名利禄,忧患就会远离生命。所以,许由才说:“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即便尧不愿意继续有君主之名,行君主之实,许由也不会越俎代庖的,他要远离这个拖累,像蜩与学鸠、斥鴳、鹪鹩与偃鼠一样,在有待的、不逍遥的现实社会生活中寻得一个逍遥的处所、逍遥的生活。

四 尧最终是否做到“圣人无名”

许由对“名”的淡然甚至蔑视,确实做到了心中无“名”,是现实生活中的“逍遥游”者。但是庄子用尧让天下而许由不受的故事,不仅仅是要说明许由的心中“无名”,更重要的是要说明像尧这样有天下、有圣人之名的人如何“无名”,如何达到逍遥游的境界,成为“逍遥游圣人”。于是,庄子在描述了藐姑射之山的神人以后,又回到了“尧”的话题:

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窅然丧其天下焉。

“四子”是谁?历来有很多的解释。司马彪说是王倪、啮缺、被衣、许由四位传说中的隐者。成玄英则根据道教典籍,认为“四子”是“四德”:“一本,二迹,三非本非迹,四非非本迹也。言尧反照心源,洞见道境,超兹四句,故言往见四子也。”其实,司马彪和成玄英等人的说法都不免有牵强附会之嫌。还是郭象说的对,“四子者盖寄言”。所谓“四子”不过是庄子创造的又一个寓言。藐姑射之山是庄子描绘出的一个逍遥游的理想境地,居住在藐姑射之山的“四子”无论是谁,他们都是心中无名、无功、无己的逍遥游者。“窅然”,描绘的是深远、深邃的样子。“丧”就是忘,一如《齐物论》中南郭子綦“吾丧我”之“丧”。尧来到逍遥游的理想之境,见到“四子”之后,“窅然丧其天下”。也就是说有过圣人之名、曾建过类似“日月”“时雨”之功名的尧,一旦进入“逍遥游”的境地,心中便顿时没有了天下,没有了“日月”“时雨”之念想,没有了“名”的打扰。换句话说,尧只有在心中真正丧其天下、丧其名,才能达到“逍遥游”的境界。所以,到了藐姑射之山,尧才真正成为了“圣人无名”意义上的“逍遥游圣人”,在形体和精神上都成为了真正的逍遥游者。

“圣人”肩负着治理天下的君主之责,被世人视为“日月”“时雨”,不可能没有“名”。但是,如果圣人不以“名”为“名”,不受“名”的羁绊,做到“圣人无名”,就成为了“逍遥游圣人”,同样可以进入逍遥游的境界。庄子在这里借尧的故事强调,如果曾经拥有天下、拥有圣人之名的尧都能够“窅然丧其天下焉”,做到心中无名,那世上之人,谁的名声又能超过尧呢?还有什么“名”不能放下呢?这,便是庄子“圣人无名”的真正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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