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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智慧——居卑处下 忍辱含垢

历史大观园 历史典故 2020-07-19 21:48:59 0


天下大概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水更柔弱的了——它柔弱到自己全无定型,遇圆则为圆,遇方便成方,随河床以蜿蜒,因峭壁而激荡;它柔弱到从不向任何人说“不”,它谁都可以舀取,谁都可以泼洒,谁都可以携带,谁都可以饮用。

俗话说“水遂人愿”,用来浇花它就使花儿鲜艳,用来灌田它就使禾苗茁壮,用来发电它就给家家送去光明,用来作饮料它就为人人解饥渴,用来沐浴它就帮人们清污涤秽……

俗话说“水往下流”,与人们喜欢“高攀”大不一样,水的本性喜欢居卑处下,总是从上方往下方滴,总是从高处往低处流;与人们艳羡“高高在上”大不相同,水高高兴兴地从高山奔向低谷,它绝不长久停留在“显眼”的地方。

水也不像人那样喜欢“争功请赏”,它上天为甘霖,下地为润泽,遍育群生而不分亲疏,泽及万物而不求回报,工农业没有它就不能生产,动植物离开它就将干枯,可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何“重要”,更不夸耀自己是如何“伟大”,它总是那样谦卑、退让、不争。

然而,天下又有什么东西比水更坚强更浩大的呢?正是因为它总往下方滴,坚硬的顽石才被它滴穿;正是因为它总往低处流,最后才汇成了汪洋大海;正是因为它柔软无比才使它斩之不断——“抽刀断水水更流”;正是因为它利物而不争才使万物离不开它——“没有水的地方就没有生命”。水的坚强不正是由于它的柔弱,它的浩大不正是由于它能处下吗?道理天下没有人不知道,可惜只有少数人才身体力行。

能趋下居卑水才能滴穿顽石,能承担全国屈辱的人才配为一国之君,能承担天下灾难的人才配为一国之王。

《左传》宣公十五年载伯宗的话说:“能容纳污水才能成为川泽,能隐藏毒蛇猛兽才能成为林薮,能承担错误忍受屈辱才能成为国君,这是自然与社会共同的规律。”

春秋时有一次晋国攻打楚国,长驱三舍(军中一舍等于三十里)仍不停止,楚国大夫请求反击,楚庄王说:“先君治理楚国的时候,晋国一直没有攻伐楚国,等到我为国君时晋楚两国就开始交战,这全是我一人的过错,怎么能烦劳大夫们呢?”大夫们听后反省说:“前辈大臣们辅助先君时,从没有发生晋楚两国交战的事,我们辅佐大王反而招致晋楚两国打仗,罪过全在我们大臣而不在大王,怎么能让大王一人承担责任呢?请大王下令我们反击吧。”楚庄王俯身而泣涕沾襟,起身则拜朝中大臣,那种场面谁见了都会感动。晋君听到这件事后对大臣们说:“楚国君臣争着为错误承担责任,楚王极受群臣拥戴,楚臣个个尽忠尽职,这样的国家是不可轻易攻下的。”于是,晋军连夜班师回朝。楚王能受一国之垢,他才配称社稷之主。

古代如果国家出现了严重的自然灾害或重大的国策失误,皇帝就得向全国人民下一道“罪己诏”,表明自己主动承担全部罪责。春秋宋景公当政时,一次荧惑(即火星)正好在心宿这个地方出现,古人认为“荧惑在心”是大灾将至的预兆,宋景公十分恐惧,连忙召见负责天文的大臣子韦询问:“荧惑在心是什么原因呢?”子韦回答说:“荧惑在心是天将罚罪的前奏,心宿恰在我们宋国的分野之内,灾难可能快要降临在大王您头上,不过,可以将这次‘天罚’移于宰相。”宋景公说:“宰相是我的辅国大臣,让他来承受‘天罚’有失公平。”子韦又说:“还可将这次‘天罚’移于民众。”宋景公也不同意:“民众都替我而死尽了,我还有什么脸做国君呢?宁愿我一个人去受‘天罚’!”子韦又想出鬼点子说:“可以将‘天罚’移于年岁。”宋景公还是不同意:“年岁的好坏事关民众的死活,年岁饥荒民众必然大批死亡,作为国君却想着去杀害自己的人民以求自己活命,我还有什么资格作为一国之君呢?还有谁会把我当国君看待呢?荧惑在心是我的性命当尽,子韦再不要想歪点子了。”原来子韦是想试探一下宋景公的为人,听了宋景公这三番话后他北向而拜说:“祝贺大王!天处高而听卑,您刚才的三番话上天句句都听见了,大王有爱民之三言,上天必然赏大王三次,今夜荧惑肯定会迁徙三舍,大王可以延年益寿二十一岁。”宋景公半信半疑地问他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子韦回答说:“大王有爱民之三言,上天必定对您有三赏,荧惑星也必定迁徙三舍,星每舍行路七里,三七就是二十一里,大王可延年二十一岁,臣愿伏侍陛下观测天象,此星如不徙三舍我甘当死罪。”当天夜晚荧惑星果然迁徙三舍。

说了三次爱民的动人言辞而受到天三次赏赐当然是不足为信的传言,但只有能承担天下灾祸才配为天下之王却是不争的事实,水假如不能居卑处下怎么会形成长江大海,国君假如不能忍辱含垢又怎么配为一国之君?

(参见原第78章)

老子的智慧——静与动

黑格尔在《哲学史讲演录》中以西方人惯有的傲慢,用极端轻蔑的语调把孔子狠狠奚落了一番,他说“孔子只是一个实际的世间智者,在他那里思辨的哲学是一点也没有的——只有一些善良的、老练的、道德的教训,从里面我们不能获得什么特殊的东西。西塞罗留下给我们的‘政治义务论’便是一本道德教训的书,比孔子所有的书内容丰富,而且更好。我们根据他的原著可以断言:为了保持孔子的名声,假使他的书从来不曾有过翻译,那倒是更好的事”(《哲学史讲演录》第一卷,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119~120页)。这里顺便说一下,西塞罗只是希腊哲学的复述者,虽是个一流的雄辩家,却是个三流的哲学家。连三流的西塞罗也比不上,在黑格尔眼中孔子简直就不入流了。黑格尔对老子好像还能稍假辞色,认为老子的哲学尽管“仍是停在初级的阶段”,但多少还能把握一点“纯粹抽象的本质”(同上,第129页)。

近半个世纪以来国内的学者也总想给老子和黑格尔“牵线搭桥”,生搬硬套地说老子思想富于黑格尔意义上的“辩证法”,好像这样一来就抬高老子的地位,这样一来我们老祖宗脸上似乎就有光彩。真是匪夷所思!

其实,如果说老子真的有什么“辩证法”的话,他的“辩证法”也不是黑格尔式的“辩证法”。就拿“静”与“动”这一对矛盾来说吧,老子有他自己独到而又精彩的见解。我们从教科书上学到的黑格尔“辩证法”通常是这样讲“动”与“静”的:万事万物中“静”只是相对的暂时的,而“动”则是绝对的永恒的,任何事物都是通过矛盾运动而发生变化,矛盾双方有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因而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风平浪静,只有无休无止的动荡和斗争在等着我们。老子对此却有完全相反的看法,《老子》16章说:“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他说自己从万物的生长发展中发现了这一特点:它们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各自又回归到了原先的起点,这一过程叫作“返本归根”,而“返本归根”的“本”或“根”就是“静”。世界上的“有”(万事万物)生于“无”(道),“动”来于“静”,“静”是纷纭事物的本源与本性,所以他说“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回归本根就是回到了“静”,回到了“静”也就是回归了本性。回归“静”的本性是万事万物不变的法则(“常”),能认识这一法则便是“明”。我们不妨用一粒小麦作比方,它通过发芽、生长、成熟、归仓,又回到原来小麦“静”的形态。万物都默默地守着自己的本性,静静地吸取雨露精华,安享着各自天然的寿命,“静”是主宰和根本,“动”则是现象或表现,所以,“重为轻根,静为躁君”(《老子》26章),“清静为天下正”(45章)。

立身处世当然要守母以存子或守本以舍末,因此我们应该“致虚极,守静笃”(16章),力戒精神的动荡浮躁,永远保持心境的虚静恬淡,这样才能做到“以静制动”,“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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