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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荡之战(截击金军归师)

黄天荡之战简介

黄天荡之战:黄天荡之战为公元1130年(宋建炎四年,金天会九年),宋军在长江黄天荡(今南京东北)东西水域,截击金军归师的著名水战。公元1129年(宋建炎三年、金天会八年)十月,金军第三次南下深入长江地区,攻破建康,直逼临安。宋高宗赵构南逃至明州(今宁波)。第二年正月,金军攻明州,赵构乘船入海逃向温州,金军尾追不舍。幸赖南宋水军将领张公裕率部在台州附近海面阻击,使高宗得以幸免于难。此时江南各地军民到处集结于山寨、水寨,打击金军,使其处处受到威胁。在大肆掳掠后,于二月,被迫北撤。

黄天荡之战过程分析——

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二月,金兵第二次大规模进攻南宋的军事行动结束,开始北撤。金兵在临安占领了七十天,二月十一日撤出临安北归。金兵撤出临安时,金兀术下令:“如扬州例。”大肆抢掠,放火焚烧,毁城而去,临安城“惟东南角数佛寺与僻巷居民偶有存者”。金兵撤出临安,经过秀州、吴江、平江、常州,抵达镇江,一路烧杀抢掠。金兀术“入平江,驻兵府治,卤掠金帛子女既尽,又纵火燔城,烟焰见百余里,火五日乃灭。”(《续通鉴·宋纪一百七》)金兀术为何打不过岳飞?他没有找到答案,他找不到答案。岳家军有一条铁的军规:“冻死不拆屋,饿死不卤掠。”(《宋史·岳飞传》)。金兀术充其量只是一位尚未蜕尽游牧民族原始本性的军事家。

抗金名将韩世忠,宋高宗离开建康南逃时,对他的任命是“御前左军都统制、浙西制置使”,负责镇守建康门户镇江府。当时江防总指挥杜充已逃往江北向金兵投降,韩世忠率部退保江阴。他料定金兵不可能久留南方,早就在准备金兵撤退时打一场阻击战。他起先分析金兵可能从宋军防御薄弱的长江下游过江北返,提前把部队部署在今上海以西的青浦、上海以北的吴淞口一带。后来侦察得知金兵已沿秀州、吴江、平江、常州一线北返,于是迅速指挥部队回师镇江待敌。

三月十五日,韩世忠已提前将八千兵力部署在焦山(今江苏镇江东九里江中,与镇江城北的金山对峙)。镇江城北固山上有座龙王庙,韩世忠对部将们说,在这一带观察沿江形势,再没有比固山龙王庙更好的地方了。金兵来到江边,肯定会登上固山龙王庙观察我军防御态势。于是,他派遣部将苏德率领二百人在庙中设伏,二百人埋伏在庙下岸边,并交代说:“听到江中鼓声,岸边的伏兵先往庙里冲,与庙里的伏兵合击敌人。”

金兵到达江边,“果有五骑趣龙王庙,庙中之伏喜,先鼓而出,五骑振策以驰,仅得其二”。经审讯,逃脱的三骑中,“有红袍白马,既坠乃跳驰而脱者,诘之,则宗弼(金兀术)也!”大家懊悔莫及,都怪自己沉不住气,出动太早,只要稍迟片刻,肯定能擒获金兀术(《续通鉴·宋纪一百七》)。

接着,韩世忠军在江上大战金兵,韩世忠妻子梁氏也击鼓助战。金兵船小,宋军船大,金兀术水战不行,激战十余回合,金兵战死者二百余人,金兀术女婿龙虎大王被俘。韩世忠指挥自己的船队在江上来回击敌,“金兵终不得渡”(《宋史·韩世忠传》)。

当时金兵东路统帅完颜昌在潍州(治今山东潍县),闻金兀术渡江北返被阻,派遣部将托云增援。托云攻苏北楚州,南宋楚州知府赵立坚守,不克。托云绕过楚州,攻扬州,策应金兀术渡江。

金兀术指挥金兵船队泝流西上,韩世忠船队追击,被金兵夺走大船十余艘;但韩世忠船队的船只仍比金兀术船队数量多。韩世忠的船队沿长江北岸西进,阻止金兵船队靠近北岸。金兵船队被迫进死港黄天荡(今江苏南京以东、镇江以西长江江段,江中有大沙洲围成一片横阔三十余里的水域,只有一个出入口),金兀术窘逼无措。

这时扬州知府张缜坚守,托云急攻不下,转攻真州(治今江苏仪征),以接应金兀术过江。但黄天荡唯一的出入口已被韩世忠水军严密封锁,金兵被围在黄天荡内四十八天不得出。这时有人贪利,向金兵献计:“江水方涨,宜于芦场地(芦苇滩地)凿大渠二十余里,上接江口,舟出江背,在世忠之上流矣。”金兀术纳其计,“傍冶城西南隅凿渠,一夜渠成,次日早出舟,世忠大惊”。金兵船队虽然逃出了黄天荡,但仍被韩世忠的船队拦截在长江南岸,无法过江。

这时,宋高宗从温州北返,御舟已到达明州。宰相吕颐浩获悉韩世忠与金兀术战况,大受鼓舞,奏请高宗“且下诏亲征以为先声,而亟出锐兵策应世忠,庶几必擒乌珠”。乌珠即金兀术。参知政事王绹附议。“帝纳之,甲申,下诏亲征。”但御史中丞赵鼎一瓢冷水泼了过来,他说:“万一韩世忠报的情况不准呢?建康的金兵尚未退去,皇上亲征,一旦建康金兵回戈冲突,如何对付?江西信州又有妖人王念经聚众数万造反,陛下贸然亲征,这不是拿天下社稷开玩笑吗?”亲征之事就这样“熄火”了。不过,宋高宗对韩世忠的奏捷,还有一丝余兴未尽,对左右说,“金人南下以来,诸军率望风奔溃,今岁如世忠辈虽不成大功,皆累获捷。若益训卒缮兵,今冬金人南来,似有可胜之理”。

这时,韩世忠给各船配备了带钩铁链。天亮后再战,韩世忠将大船分成两队,前后夹攻金兵船队。又用铁钩拽住敌船一侧将它掀翻或拖横,其他船只就受阻,“敌竟不得济”。金兀术无奈之下,以“软言”向韩世忠“借道”。韩世忠答,借道不难,“但迎还两宫,复旧疆土,归报明主,足相全也”(《续通鉴·一百七》)。

金兀术无法回答,要求登岸与韩世忠会晤。金兵有十多万,韩世忠才八千人,但他只带了两人上岸与金兀术见面。金兀术竟向韩世忠招降,“世忠怒,引弓且射之”,金兀术“亟驰去”。金兀术见韩世忠部下使船往来如飞,对左右说:“南人使船欲如使马,奈何?”(《宋史·韩世忠传》)于是悬榜求破舟之策。有一位福建人姓王,侨居建康,贪利,教金兵舟中载土,以减少颠簸,上铺木板,两舷凿洞,安桨,用火箭射宋船帆篷。四月二十五日,江上无风,两军战于江上。金兵经过改装后的小船出入如飞,宋船无风则帆篷无以借力,形同固定目标。金兵用火箭射宋船帆篷,宋船起火,烈日炎炎,火势大旺。宋军大船上除了作战士兵,还有马匹、辎重、家眷,人唤马嘶,跳江溺亡者不计其数。金兵乘势攻击,韩世忠统制官孙世询、严永吉力战而死,大败。韩世忠率领残军退至江北瓜步,弃舟登陆,辗转返回江南镇江。金兀术这才指挥金兵渡江成功,屯于江北六合。

五月十一日,建康金兵放火烧城,渡江北走,押解李棁、陈邦光而去。李棁死在半路,金兀术将陈邦光交给了济南刘豫。金兵占领建康半年,撤走时“建康城中悉为煨烬”(《续通鉴·宋纪一百七》)。

黄天荡之役,是南宋抗金以来获得的一次重大胜利。它虽然先胜后败,但意义重大。第一,充分显示了抗金名将韩世忠的战斗决心和大无畏精神。他仅以八千兵力,成功地阻击金兀术统帅下的十多万金兵四十多天不得渡江,打了一场漂亮的江防阻击战,为南宋将领树立了一个榜样。第二,沉重打击了金兵的嚣张气焰。金军将帅如宗翰、宗望、金兀术等,一直把“南朝无人”挂在嘴上,对宋军藐视之极。黄天荡之战后,金兀术“每遇亲识,必相持泣下,诉以过江艰危,几不免”(《大金国志·太宗纪六》)。第三,改变了宋金东线战略态势。黄天荡之役后,金兵不敢再轻易从长江中下游渡江南下,把进攻重点转向西线,与南宋争夺川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