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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定廓尔喀(乾隆帝“十全武功”最后一役)

清平定廓尔喀简介

清平定廓尔喀:清平定廓尔喀,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五月,清军收复擦木、济咙,随后率军越过喜马拉雅山,攻入廓尔喀境内。六、七月间,清军兵临廓尔喀首都阳布(今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廓尔喀称臣请降,许诺永不侵犯藏境。八月,福康安准许廓尔喀归降,启程返回西藏。平定廓尔喀是乾隆皇帝“十全武功”中的最后一役。福康安为整饬西藏吏制,奏请颁行《钦定藏内善后章程》,确立了此后100余年间西藏的政治、军事、赋税等制度,达赖喇嘛与驻藏大臣的职权更加强化。此战之后,廓尔喀遣使赴北京朝觐,成为中国的属国。此后五十年间,西藏地方及周边邦国相安无事。

清平定廓尔喀过程分析——

战争档案

时间: 1792 年

参战方:清朝;廓尔喀兵

战场:西藏

主要将帅:福康安、海兰察;廓尔喀将领

战争回放

早在乾隆五十六年(1791) 廓尔喀人侵西藏之初,乾隆帝就一再强调对入侵我国领土的廓尔喀,必须慑以兵威,痛加惩创,并深入敌境,迫其降服,此为一劳永逸之计。

福康安遵照乾隆帝的旨意,早已做好深入廓尔喀境的准备。所以,收复济咙之后,福康安只用2天进行休整,就在乾隆五十七年五月十三日,率6000名清军冒雨起程,向热索桥开进。

热索桥位于济咙西南中、廓两地交界处,是在一条自东往西流的河流上浮搭木板而成的渡桥,该河注人玛尔臧河后往南流入廓尔喀。廓军在河南北两岸均筑有石卡,据险守御。十四日早晨,清军经过一昼夜的行军,到达热索桥附近时,北岸守卡廓军无法抵御清军的猛攻弃卡逃跑。

南岸守桥廓军急忙撤去桥板,隔河施放枪炮,阻止清军过河。十五日寅时(3~5时),福康安令清军从河边正面佯攻,同时派兵越山绕至距桥六七里的上流,扎筏渡河,直扑敌卡,正面清军乘守敌慌乱之机夺据热索桥,搭桥渡河,进入廓尔喀境内。

福康安率军南下,所过之地,都是高山大河,山势险峻,水流湍急,路径過仄,难于通行,有时只能一边修路一边前进。 因受地形限制,敌军未驻军防守,所以最初几天清军进军比较顺利。深人敌境一百六七十里,没有看见一名敌兵。

廓尔喀采取集中兵力,重点防守协布噜、东觉等几个战略要点的策略。协布噜与热索桥形势相似,西、北两面临河,西面是玛尔臧大河,北面是东西向的支流。支流北岸的旺堆山坡十分低缓,南岸山坡极高。廓尔喀在山崖上植树,在城外筑石墙。玛尔臧大河东西两岸都修筑关卡驻兵,在支流上游30里处的克堆,廓尔喀建立数座山寨,屯兵极多。

五月二十日,福康安率兵至旺堆。见河,上桥座已被敌人拆毁,就指挥清军一边用炮轰击南岸廓军,一边伐木搭桥,但连战两日,搭桥均告失败。

二十二日,福康安改用声东击西的战法,命令惠龄留在旺堆正路佯攻,牵制敌人,派台斐英阿率领属下军队绕至玛尔臧河西岸,攻廓军卡垒。福康安、海兰察率军绕过数道大山,第二天黎明到达支流上游北岸。因廓军在对岸防守严密,且河水湍急,搭桥10余次均未成功。

傍晚时分大雨滂沱,福康安佯令撤退,等到半夜廓军回克堆寨后,缚木渡河,然后兵分三路,偷偷行军至克堆寨周围,占据有利地形。二十四日黎明,福康安率军出敌不意发起攻击,焚毁敌寨后,直逼协布嚕。此时台斐英阿部也翻山越岭,绕至玛尔臧河西,攻克敌寨,从西面对协布噜进行夹攻。廓军见状,放弃木城石卡,拼命逃跑。

留在旺堆的清军乘机搭桥渡河,与海兰察部一起,追击逃跑的敌军。此战,清军连战5天,共杀敌500余名,夺占了敌方重兵防守的协布嚕。

福康安率兵自协布噜前进110里,到噶多驻营,准备攻取东觉。自噶多南行,翻过作木古拉巴载山和一条东西向的河流,即是东觉,此是正路。东觉是敌境险要之地,贼匪据险设备,前后高下,分布颇为复杂。自噶多东南越山至雅尔赛拉、博尔东拉一带,席尔喀亦有重兵防守,该处系属间道,与正路互为犄角。最关紧要的是,噶多一带山间小路十分复杂,处处相通。为防止廓军邀截清军后路,福康安决定从正路和间道两路进军。

六月三日,两路清军分别起程。福康安率兵至作木古拉巴载山,令台斐英阿等留守山梁,用大炮昼夜轰击,牵制敌人。他自已则率主力前往噶多普,于六日下午到达山麓,浮水渡河,督兵猛攻。台斐英阿得知主力已渡过河,也下山搭桥渡河,攻击廓军木城石卡。

海兰察一路由间道昼夜潜行。六日黎明由博尔东拉山巅向下冲击敌营,将敌木城石卡拆毁后,前往东觉与福康安会合,追击逃敌。这一战,清军仅以伤亡100余人的代价,就攻克了东觉,捣毁敌营寨、碉卡、木城等50多处,杀死、俘获廓军780多名。

奉命在聂拉木一路牵制敌人的成德、岱森保部,在五月下旬攻克札木和铁索桥后,也进人廓尔喀境,占领多洛卡、陇冈等地。福康安、海兰察率军由东觉乘胜进军,于六月九日进至雍鸦。廓尔喀军已在对面噶勒拉山等地据险设防,在雨雪中连续行军作战的清军,官兵多有伤病,极度疲惫,口粮也已食尽,无法继续进攻,只能在雍雅就地休整。在此期间,廓尔喀不断派人向福康安乞降。原来清军进人廓尔喀只有20天就已前进数百里,连克协布噜、东觉等要地,威過阳布。

廓尔喀看到难以抵御清军的进攻,遂试探与清军议和。从六月初开始就先后分两批将先前抓去的兵丁王刚、噶布伦丹津班珠尔、营官聂堆及藏民等近30人全部释放,令王刚等并遣大头人普都尔帮哩赴福康安行营,投递国王拉特纳巴都尔五月二十八日和六月九日、十八日的书信,说明抢掠后藏和诱执兵丁、噶布伦等都是沙玛尔巴唆使,沙玛尔巴已于五月+五日病死,表示如准其归顺,情愿磕头投降。

福康安认为廓尔喀并非真心乞降,而是缓兵之计,故提出廓尔喀只有遵守以下条件,才准予投降,即:拉特纳巴都尔及其叔巴都尔萨野亲来大营叩头诸罪;将沙玛尔巴焚化后的遗骨送出呈验;交出从前和西藏地方官员、喇嘛签订的两份合同;送还从札什伦布抢掠的财宝;全部撤出噶勒拉等地驻守的廓军,等等。如果不遵从命令,就立即率兵进剿。

由于一直得不到廓尔喀方的答复,福康安又在七月二日指挥清军向廓尔喀军进攻。

雍鸦以南,山势全是南北相向,层叠横亘,陡峻异常,清军进战全得仰攻。自辰时(7~9时),清、廓激战至半夜,清军占领了噶勒拉、堆补木两山。堆补木山下是东西走向的帕朗古河,河的南面是甲尔古拉大山与集木集大山。山梁东西连贯,绵延七八十里,廓军据险设木城碉卡数十处,守御极为险固。

三日,福康安率兵在帕朗古河北岸激战半日,攻克桥北敌卡,夺占大桥。福康安“以为势如破竹,旦夕间就可以奏捷,十分骄傲自满”,不采纳海兰察扼河立营的建议,率兵过河,冒雨向甲尔古拉山进攻。山崖陡险路滑,清军艰难前进了20余里,接近木城时,廓军居高临下,施放枪炮,清军仰攻,没有可以掩蔽身体的树木等遮蔽物,只得撤退下山……山上廓军从高处冲下,驻扎在集木集大山的席军从旁抄出配合,另有一股敌兵在大河西隔岸放枪,三路共七八千人一齐来犯,清军“且战且却,死伤甚众,赖海兰察隔河接应,而额勒登保扼桥力战,乃退贼”。这一战,持续了两天一夜,清军深人到雍鸦70多里,夺占帕朗古大桥,攻克了木城4座、大小石卡11处,杀敌600多名,然而清军未能攻占甲尔古拉山,并付出了沉重代价,护军统领台斐英阿等将领中枪阵亡。

廓尔喀虽然在甲尔古拉山之战中阻止了清军进一步向阳布 的推进,但并没有从根本上解除威胁,便乘胜遣使议和,表示接受福康安提出的除国王亲自来营请罪的所有条件,并在七月七日向福康安呈缴大小合同、沙玛尔巴遗骸等物。

鉴于清军在甲尔古拉山受挫,福康安不再坚持擒渠捣穴的终极目标。七月九日,他在奏报中一方面承认廓尔喀态度十分恭顺,另一方面极言清军进兵的困难。尽管他仍然表示臣等身当巨任,虽贼匪畏惧乞哀,断不敢遽存将就了事之见,但已显露出希望议和之意。

十九日,他更全面分析了清军的不利处境,认为清军兵力不足,粮饷不继,廓尔喀地势险阻,备御坚固,断难擒渠捣穴,而且已经是深秋季节,藏地早寒,冰雪封山,恐怕难以久驻,建议接受廓尔喀乞降。

乾隆帝也看到了清军的困难,希望早日结束这场战争。八月九日,他传谕福康安等人说:“藏内气候骤……是以早经降旨,令福康安等人自己酌情决定。如实在万难进取,不妨据实奏明,受降完事。赦其前罪,允许他们纳降表、进贡,悔罪投诚,众爱卿也可以立即撤兵回至内地。”。

七月二十七日,廓尔喀缴出以前抢去的札什伦布银两等物件,请求差办事大头人等进京请罪谢恩,瞻仰大皇帝天颜。拉特纳巴都尔在得到准许后,于八月八日遣办事大头目噶箕第乌达特塔巴等4人到北京朝贡,并由福康安转奏说:“臣等允诺廓尔喀永远遵奉约束,不敢丝毫滋事,不但给西藏银两之语不敢再提一字, 就算是济咙向来有接受朝廷给予鹰马之事,亦永远不敢索取。”福康安遵奉乾隆帝旨意,接受廓尔喀乞降,第二次廓尔喀战争结束。

八月二十一日,福康安率清军自帕朗古起程回国。九月四日,清军全部撤至济咙。

十月三日,乾隆帝发廓尔喀敕谕一道,赦其侵犯西藏之罪,准予纳表进贡。十二月二十七日,封拉特纳巴都尔以王爵。

第二次廓尔喀战争爆发之后,乾隆帝就认识到战争的发生与西藏政治宗教制度的弊端不无关系,因此决心趁此机会整顿西藏政务,以期“永绥卫藏”。

乾隆五十六年底,他发下圣旨命令军机大臣:“卫藏一切事务,自康熙、雍正年间,大多由达赖喇嘛与噶布伦商同办理,不复由驻藏大臣管制,此策相沿已非一日。 达赖喇嘛系清修梵行,乃是只知葆真养性,离尘出世之人,怎么能够经理俗务,自必委之于噶布伦。而噶布伦等遂从中舞弊,诸事并不让驻藏大臣知晓。等到滋生事端,才来禀白,吁求大臣为之经理。等到事过,又继续任意妄为,以致屡次发生事端,成何事体!

“向来驻藏大臣,往往将在藏驻扎视为苦差,诸事都依照旧例,只想着年期届满,幸免无事,就可以更换进京。今经此番大加惩创之后,自应另立章程,申明约束,怎么能继续因循旧习?此后驻藏大臣与达赖喇嘛,遇有应办事件,当商同办理,噶布伦等与在藏章京会办,不得稍有专擅。”

这一谕旨不仅指出了藏政的种种弊端,也指明了藏政改革的原则和方向。

乾隆五十七年,随着战争节节胜利,乾隆帝对筹议善后章程一事屡降谕旨。 福康安等遵乾隆渝旨先后拟定《酌定额设藏兵及训练事宜六条》《酌拟卫藏善后章程六款》《藏内善后条款外应行办理章程十八条》等各项善后章程,分别奏请。经议复奏准后,福康安将上述各项章程主要条款汇集成29条,于五十八年正式颁发西藏地方政府遵行,这就是著名的《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

历史影响

《藏内善后章程》对西藏的政治、宗教、军事、外交、财贸等各项制度都作出了明确的规定,最为突出的特点是提高了驻藏大臣的地位和职权。该章程还规定建立西藏地方常备军,在边界设兵驻防。《藏内善后章程》的颁行,标志着清朝在西藏的施改更为完备。不但进一步加强了对西藏的管理,而且对密切中央与西藏地方的关系,以及巩固西南边防和安定西藏社会秩序等方面,都起着积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