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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莫多之战(清军击败噶尔丹关键一战)

昭莫多之战简介

昭莫多之战:昭莫多之战,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清军在昭莫多以伏击大败卫拉特蒙古准噶尔军的关键一战。昭莫多之战,是清军击败噶尔丹军的关键一战。从此,噶尔丹势孤力穷,历时近10年的叛乱终于得以平定。喀尔喀地区重新统一于清朝。噶尔丹在漠北以逸待劳,形势原为有利;清军劳师远袭,形势原本不利,但交战结果,清军却大获全胜。这一胜一负,双方在作战方面均有其深刻的经验教训。

昭莫多之战过程分析——

战争档案

时间: 1696 年

参战方:清朝;准噶尔军

战场: 昭莫多

主要将帅:康熙帝;噶尔丹

战争回放

噶尔丹逃回漠北以后,马上就彻底背弃不再侵犯喀尔喀和内蒙古的誓言。乌兰布通之战的失败让他认识到,孤军深人到靠近京师的内蒙古,并与清军进行阵地决战,是非常失策的。因此他改变了战略方针,制定新的策略:以言语煽动蛊感喀尔喀及内地蒙古,使他们与清朝之间产生嫌隙,让清朝首尾不能相顾,到那时便可图谋进军中原的大事。满洲听到蒙古有变,必然出兵。如来清军数少则与之战,若清军人数太多则委地而退;清军返回时,再攻击其军队后部。

如此用不了数年,清廷自然财赋耗竭,军事疲敝。

康熙三十年(1691) 初,噶尔丹向克鲁伦河流域人侵,劫掠喀尔喀。康熙三十一年以后,噶尔丹多次肆无忌憚地派遣间谍至内蒙古,煽动内蒙古王公贵族叛离清王朝,归附于他。

刚刚结束乌兰布通之战时,噶尔丹便认罪立暂,上书请降。康熙帝当时即指出道:“噶尔丹为人特别狡诈,不可以信任。我朝大军撤退后,噶尔丹也许就会背弃盟约,继续作乱,所以仍然应该发兵预备。万一有喝尔丹叛乱之信,则夕闻朝发,即可扑灭。若等到局势变化后再行发兵,就已经迟了。”

基于以上考虑,康熙帝对北部边防异常重视,根据形势的变化,多次调整部署,加强边境守备。他还多次出巡塞北,以稳定喀尔喀蒙古上层。康熙三十年五月,清政府举行多伦会盟,加强了对喀尔喀蒙古的管理,孤立了沙俄侵略势力和噶尔丹军。

康熙三十三年,清廷诏噶尔丹来会盟。噶尔丹不报而遣兵侵掠喀尔喀益甚,又多次要求清王朝把土谢图汗及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常简称为哲布尊丹巴)交给他处置,并暗中遣使引诱内蒙古各部叛清。

康熙帝为使征讨作战能够顺利进行,进行了周密的部署和大量的准备工作。

首先是统一思想,广泛进行动员。要不要再次征讨噶尔丹,能不能消灭噶尔丹,对这些问题,在清政府的高级官员中认识并不一致。有相当多的人认识不到征讨作战的必要性和迫切性;有的则贪图安逸,害怕艰苦,不愿赴前线作战;还有的存有畏敌惧战情绪。康熙帝力排众议,决计亲征。

他令八旗满洲、蒙古、汉军都统以下,阿达哈哈番(正卿)、参领以上各官,到各旗聚议,讨论如何消灭噶尔丹、清军如何设防等问题,并将讨论结果由本旗陈奏清廷,以备参考。经过多次讨论,终于统一了 各级官员的思想认识。

接着调集大量部队。除调集精锐的八旗满洲、蒙古、汉军外,还征调内蒙古、喀尔喀蒙古的部队,并令革职、候缺官员及进士、举人、贡生、监生、无顶带笔帖式等自愿从征。

同时给清军配发火炮等武器装备,采买马匹。康熙帝对火炮非常重视。鉴于乌兰布通之战时所携火炮过重,不便运送携带,所以这次出兵前已下令从各地调集较为轻便的火炮,并新铸重500斤的火炮48门。这些炮大都配发给中、西两路大军使用。康熙三十四年十一月,又令将内务府制造的绵甲样品交浙江、福建、江南(今江苏、安徽)、山东、江西5省,令其仿造5000领。这些绵甲在战前都发列军中使用。此次作战,要深人大沙漠,每兵需马4匹,运输粮草亦需大量马匹。除发钱令八旗士兵自买马匹外,又派人往内蒙古四十九旗和喀尔喀各部购买,从而保证了战争需要。

然后是筹备粮食,保证运输。因为要深人瀚海作战,不能就地补给,因而粮食的筹备及运输极其复杂和繁重。

接下来是战前练兵,申明纪律。决定再次出征之后,清军秣马厉兵,教营伍,练攻战,激励将士,申明赏罚,展开了战前练兵活动。康熙三十四年十二月十六日,康熙帝又颁布军令十七条,对行军作战宿营等纪律作出具体的规定。

最后一步是用离间计诱敌。康熙帝的决心是一举歼灭噶尔丹军,但又担心噶尔丹闻风远遁,清军一旦撤兵,对方又会卷土重来。为此,康熙帝采用了反间计。康熙三十一年十一月,噶尔丹写信给科尔沁土谢图亲王沙津,策动他反叛清朝。转交此信的佐领毕立克图以其康向康熙帝告发,康熙帝秘而不宜,经过观察,沙津并无通敌之嫌,遂决定将计就计。

三十四年,噶尔丹率兵3万,从上拉河东犯。八月,康熙帝获悉噶尔丹有顺克鲁伦河东进之意,见时机成熟,遂令沙津派人至噶尔丹处,伪许内应,诱其深人。这一着果然有效,噶尔丹于康照三十五年二至八月在克鲁伦河河源处,后进抵巴颜乌兰(今蒙古国温都尔汗西)一带, 即停顿不前,准备在此过冬。见噶尔丹内犯的迹象日益显露,康照帝说:“联深知此人力强志大,必将窥伺中原,不至殞命不止。此贼一日不灭,则边陲一日不宁,朕现钦命对其再举征讨,以铲除作乱边疆、破坏国家统一之噶尔丹部割据势力。”

一切准备工作基本就绪, 康熙三十五年春,康無帝亲统9万大军,兵分三路,开始了第二次讨伐噶尔丹。其部署是: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领盛京、黑龙江(今黑河市爱辉)、宁古塔(今黑龙江宁安)及科尔沁蒙古兵9000余人,越兴安岭西进,堵截噶尔丹东进之路,这是东路;以抚远大将军费扬古为主将,费扬古与振武将军孙思克等率京师八旗兵、山西左卫兵、大同绿营兵和陕甘兵共计4。6万余人,分别出归化、宁夏,越沙漠会师于翁金( 今蒙古国额尔德尼达赖西翁金河畔),之后北上,从西面切断噶尔丹军之归路,这是西路;康熙帝亲自率京师劲旅3。4万余人出独石口( 今河北沽源南)北上,直指克鲁伦河上游,这是中路。然后约定中、西两路大军于四月下旬会于土拉,夹击噶尔丹军,以期将其一举歼灭于克鲁伦河 一带。

二月十八日,西路费扬古率兵自归化城启行。二十一日,孙思克率兵自宁夏出发。

三十日,康熙帝亲统中路军从京师启行,经赤城、怀来( 今怀来东南),出独石口,内大臣福善率一部兵众由古北口 出塞。因兵马众多,康熙帝规定:部队分前后两队,分别在大路左右两侧牧马;安营时注意保护水源,免致污染,并首先派一小股士兵前去寻找水源,凿井开泉,修整道路。

四月十日,中路清军抵达科图( 今内蒙古苏尼特左旗北),距离北面的克鲁伦河仅有数日行程。但因为久久没有接到费扬古的奏报,不知西路军行进到何地,所以中路军难以确定自已的行动方案。

恰在此时,先前奉康熙帝之命,假借科尔沁土谢图亲王沙津派来的使者之名,派往噶尔丹处诈降的俄齐尔回来报告说:“ 他( 按指噶尔丹)说如今率领着俄罗斯炮手、鸟枪兵6万,再等到俄罗斯兵6万至,就顺克鲁伦河而下,直抵科尔沁。”

内大臣索额图、大学士伊桑阿大惊,奏禀皇上说:“噶尔丹已经远离内陆,皇上宜率中路清军立即回师。”康熙帝接到奏报极为愤怒,他坚定拒绝回师,并警告随从的各位大臣道:“你们中如果有人不奋勇前往,犹豫不决,意图退后,朕一定杀了他!”

四月十三日,康熙帝率中路大军离开汛界。此时噶尔丹已沿克鲁伦河顺流而下,与中路清军8渐接近。为防止噶尔丹闻讯后率军折返逃跑,康熙帝传谕费扬古,命令他继续统军前进的同时,在色楞格河留下一部分军队,以堵截噶尔丹军退路。

四月二十一日,康熙帝在西巴尔台接到费扬古四月七日的奏报,得知西路军由于粮运困难,士兵十分疲倦,战马也日益困顿。沿途耽误,原约于五月三日可到达土拉,结果比原定日期迟至十日。而此时中路军和噶尔丹大军之间只有5天行军里程的距离。

如果继续前进,则可能先行接敌,那么可能将难以实现原定中、西两路大军约期夹击的计划。

在这种情况下,康熙帝召集随行诸王、大臣以及清军将领讨论方略。多罗信郡王鄂札等人提议说:“按照西路军行进的日期,我们放缓行军速度等待他们跟上,然后继续两路夹进。找到有水草的住处,并且大小要足够容纳八旗兵,在那里暂行屯驻。估计费扬古将军兵差不多应该赶上了,然后前进。那么噶尔丹的后路,已经被我军所截,然后再行夹击。”另一种意见是应即行进兵,皇三子胤祉说:“儿臣认为中路军之兵力足可以与噶尔丹一战。 应该一面送信催促西路军快速前进,一面麻痹敌军,让他们疏于防备,前往攻击。”

关于清军行动方略的讨论进行了多日,对以上方案,康熙帝都不满意。他听了来自皇子、臣下的各种意见后,反复思考,最后提出:“等到我清朝大军进至拖陵,先派使者去见噶尔丹,延缓噶尔丹进军,以等待费扬古大军;噶尔丹若闻讯奔逃,就乘他们惊扰慌乱之际出兵追杀。”

这个方略,既不是消极等待,也不是单纯冒进,更不是像索额图提出的听任噶尔丹逃窜,而是以积极的行动为战胜噶尔丹创造条件,最终战胜敌人。

五月一日,康熙帝亲自率领大军离开察罕布喇克,以日行50里~ 80里的速度迅疾向克鲁伦河进军。噶尔丹根本没有想到康熙帝会亲征漠北,当他见到康熙帝派来的使者时竟然说:“ 中华皇帝不在中国安逸享乐,哪里能飞越我们这无水瀚海呢?”

因此,最初他根本没有做战斗准备。及至他在孟纳尔山遥见康熙御营的黄色幄帐和龙旗,又见到重重的营帐如城池一般,才知清军阵营强大,这时噶尔丹已经是未战先怯;又听说西路清军已过土拉河,与中路清军齐头并进,形成夹击之势,因此连夜率部西逃。

八日,中路清军进抵克鲁伦河。河北岸虽然还能看出噶尔丹军安营的迹象,但已空无一帐。原来噶尔丹已于七日率部西逃。在清军的威慑下,噶尔丹军士气低落,秩序混乱,在逃窜过程中互相埋怨,沿途自相战斗。为了逃脱清军的追击,噶尔丹不仅将釜、甲胄、兵器、将帐房、网罟、衣物等全部丢弃,而且还下令杀死或抛弃士卒的妻子儿女以及病人。结果,噶尔丹大失人心,士兵不再愿意为他卖命,纷纷向清军投诚。

最初康熙帝判断噶尔丹必然依托克鲁伦河进行抵抗,及至见噶尔丹遁走,知道了噶尔丹如此怯战,而且所谓的借俄罗斯兵6万更是子虚乌有之事,遂对各队领军大臣说:“ 噶尔丹如果在克鲁伦河迎战我军,我兵则夺河交战,也不过稍稍费些气力。今观其不在此迎战,竟然四散逃窜,噶尔丹对于行兵之道,一无所知,是对我军自开门户。除此地外,在他处也断然不能抵抗我军。审其情形,未必驻扎他处,必连夜逃遁矣。应当派出轻骑兵迅速追击噶尔丹。”

九日,康熙帝下令将步兵留在后方,派出轻骑兵追击噶尔丹。十日,亲率前锋兵追击。十一日,复令将重炮留于克勒河朔,继续穷追。十三日,至拖诺山(巴颜乌兰东)。3天行军200里,仍然没能追到敌军。因军粮不继,康熙帝只得于十三日班师迎粮,而任命领侍卫内大臣马思哈为平北大将军,率火器营兵及前锋兵等,前往巴颜乌兰附近一~带追剿。 同日,密谕费扬古率西路军在噶尔丹归路上进行截堵,两路夹攻。

噶尔丹逃至拖诺山时,想要凭借山险抗拒清军,但其手下士兵奔逃无法阻止。噶尔丹又想在额里穆布尔哈苏台地方的柳林中使用驼阵,与清军决战。其后得到西路清军的信息,又想要前去土拉河阻击西路军。但因清中路军追势甚猛,噶尔丹只好率部继续西逃。

在抚远将军费扬古率领下,清西路军于五月三日进抵土拉河,将噶尔丹西逃的必经之路严密堵截。十三日,西路军到达昭莫多( 今蒙古国鸟兰巴托东南)附近。当时噶尔丹军经5昼夜狂奔之后也到达了附近地区,和清军之间的距离只有约30里。

十三日早晨,清军哨探发现敌情。鉴于西路军在沙漠地带长途跋涉之后,人马均饥疲不堪,费扬古遂采取以逸待劳、反客为主、诱敌深入、设伏截击的方针。昭莫多位于土拉河之北,肯特山之南,汗山之东。那里分布着小山,山上林木茂密(昭莫多即蒙古语大树林之意),山根有土拉河流过,是一个理想的设伏地。

费扬古于是命令署前锋统领硕代、副都统阿南达等带领前锋部队前去诱敌,同时在昭莫多部署重兵:让一部分军队依山列阵于东,其余军队沿土拉河布防于西,同时防备林中伏贼;振武将军孙思克则率步兵居中,扼守山顶。并下命令要求按照康熙帝所授方略,骑兵都下马步行作战,待听到号角时再上马冲击敌阵。

硕代、阿南达等率400前锋兵与敌挑战,且战且退,诱敌深入。噶尔丹军中除去士卒的家属子女外,战斗人员约5000人,鸟枪不到2万。噶尔丹认为西路清军比中路清军战斗力弱,贸然率兵前去攻击,到了昭莫多,集中全力进攻清军控制的山头。孙思克率兵据险防守,发子母炮俯击敌军。

噶尔丹与其妻阿奴身冒炮火箭雨,率士卒猛攻,前锋士兵作战十分勇猛,一时难以打败。激战数时,双方死伤相当,未分胜负。这时费扬古发现噶尔丹阵后有大批人马没有参战,断定必是家属辎重,便及时调整部署,让沿河部署的一部分骑兵偷袭其阵后家属辎重队,一部从翼侧横冲敌阵。据守山头的孙思克也率领军队呼喊着从山上往下冲杀。

争夺山头的噶尔丹军两面受敌,士卒们又因为妻女辎重遭清军袭击而军心动摇,士卒在慌乱中夺路北逃。清军乘夜追击30余里,追到特勒尔济口才收兵回营。十四日凌晨回到大营。这一战中,清军斩杀敌2000余人,俘百余人,收降千余人,噶尔丹之妻阿奴被击毙,噶尔丹仅率数十骑逃走。

昭莫多之战后,康熙帝率中路清军返京,命费扬古驻守科图。

历史影响

昭莫多之战,是清军征讨噶尔丹的关键一战。经此一战,噶尔丹一蹶不振,无力发动分裂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