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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昌(奉系军阀头目之一)

张宗昌简介

张宗昌:张宗昌(1881年-1932年),字效坤,山东省掖县(今山东莱州)人。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赴东北谋生。武昌起义后,亲率百余人投山东民军都督胡瑛,任光复军骑兵独立团团长。民国二年(1913年)7月,投靠冯国璋,先后任江苏陆军军官教育团监理、江苏将军公署副官长、总统府侍从武官长。后改任江苏暂编第一师师长。率部进攻护法军,任第二路总指挥。民国九年(1920年)兵败,所部被解散。民国十年(1921年)至奉天张作霖处,先后任巡署高级顾问、宪兵营长、绥宁剿匪司令、绥宁镇守使。民国十三年(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战争时任奉军第二军副军长。第二次直奉战争后,改任宣抚军第一军军长。民国十四年(1925年)初,任苏皖鲁剿匪司令。4月任山东军务督办。残酷镇压青岛日商纱厂工人罢工,造成“青岛惨案”。7月兼任山东省省长。1926年初,任直鲁联军总司令。民国十七年(1928年)8月,兵败下野,一度亡命大连、日本。督鲁3年期间(1925年-1928年),横征暴敛,捐税多达50余种,曾镇压济南工人运动。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由日本回国,潜居天津租界。同年9月3日,被山东省政府参议郑继成枪杀于津浦铁路济南车站。

张宗昌传记——

张宗昌(1881年一1932年)是北洋军阀统治时期臭名昭著的贪官。他崛起于北洋军阀统治后期,通过拼命扩充和培植自己的武装力量,霸占地盘,割据称雄,纵横捭阖,制造政潮,成为独占一方的军阀;继而依仗权势,残民以逞,横征暴敛,穷奢极欲,积累起大量的私人财产,仅督鲁三年(1925年~1928年)就聚敛钱财三亿多元。当时社会上曾流传着张宗昌为“三不知将军”:一不知兵有多少,二不知钱有多少,三不知姨太太有多少。

张宗昌生于山东省掖县(今莱州)祝家村。其父张文福家贫如洗,仅有二三亩薄地和三间茅草屋。迫于生计,只好当喇叭手兼剃头匠,农忙时打短工。张文福育有一男一女。张宗昌幼年时得姑母资助,在本村私塾读书一年。十二三岁时帮助父亲敲饶钹,农忙时随父外出打工,后到同乡开的黄酒馆当伙计,闲时贩卖鱼、虾等海物,以补助家用。长大成人后,身材魁伟,膂力过人,食量极大,且性情粗野,胆大好斗。在乡间,张时常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在邻近村庄颇为知名,经常闯祸被人告到酒馆老板处。碍于乡里脸面,老板不便明讲,只好诱以闯关东,可以发大财。张宗昌听其劝告,十八岁时结束了四年的酒馆小伙计生涯,与同村人结伴下了关东。

张宗昌到东北后,到处流浪、闯荡,据称曾在辽宁营口一家“宝棚”为赌棍帮闲,在吉林三道沟矿区当过矿工,在哈尔滨一带淘过金,在宝局当过镖手,还参加过日俄战争。在哈尔滨时,张宗昌伙同程国瑞(掖县同乡)等七人抢劫了俄国人开的钟表店,杀死店主,将钟表变卖,购置枪械,然后流落北满当起了胡匪。他活动的范围主要是黑龙江绥芬河一带。数年的盗匪生活,使其养成了广交朋友、不吝金钱的脾性,练就了一手好枪法和娴熟的马技,在胡匪中很有威信。在客居此地的山东同乡中(主要是黄县、掖县人)声望日高。几年后,张宗昌凭借多年习得的打斗本领,与程国瑞辗转到俄属海参崴,在华商总会充当门警头目。当时海参崴一二十万的人口中,华侨占五分之三,其中多半来自山东省。他们在此经营饭馆、烟馆、戏院、妓院、赌场等行业及一般商业。为免遭胡匪侵扰,华商们组成华商总会作为保护和联络组织,呈准当地官厅设置门警。门警的主要职责是护伴该会的会计员按月到各会员商家去收取月捐,巡捕中国盗匪及协同。俄警缉查与胡匪有涉的大小盗案。张宗昌身高力大,胆壮敢为,粗通俄语,并深谙胡匪行踪,缉案颇为顺手,深得商会垂青。平日无事可办,张时常出入于茶馆酒肆戏园娼寮之间,寄情声色,倾心交流。凡有缓急借贷者,亦能尽力帮助,颇得仗义疏财之名,从而结识一班同乡青年,成为一种潜在力量。

武昌起义爆发后,各省纷纷响应的消息不断传到海参崴,华商受到很大震动。张宗昌抓住机会,在同乡中奔走鼓动,获取商会原有枪支,组织团体,准备回国参加活动。同时,结识革命党人张西曼,帮助其联络当地胡匪编练骑兵。民国元年(1912年)初,张宗昌带胡匪南下,当到达上海时,此地已光复。经过运动,张当上了光复军统领李征五所属骑兵团的团长。南北议和后,张部骑兵团被整编为江苏陆军第三师骑兵团,调驻徐州,担负防务。次年七月国民党在南京宣布“讨袁”,发动“二次革命”。袁世凯命令冯国璋、张勋率北军经徐州进攻南京。张宗昌所在第三师奉黄兴之命扼守徐州,阻止北军南下。在徐州之南二郎山激战中,张的骑兵团被北军打败,溃不成军,张本人亦受伤。随后张便叛变投靠北军,得到冯国璋赏识,被委任为江苏省军官教育团监理,从此开始了他在北洋军阀中角逐的军事生涯。冯国湾出任江苏都督后,张宗昌通过与冯的关系,接受袁世凯四十万元贿赂,经过长期酝酿,于民国五年(191年)五月十八日派人刺杀了南方革命党入沪军都督陈其美。此后,张宗昌被冯视为心腹。民国六年(1917年)八月冯代理大总统后,任命张为总统府侍从武官长,不久又被任命为江苏第六混成旅旅长。第六旅兵员士卒成分复杂,“绿林’匪帮占相当比重,其枪械粮袜均由北洋政府直接供给。该武装力量此后虽多次被打散,但却成为张宗昌借以谋取政治权力、抢掠财富的基本依靠力量。

此时,段祺瑞内阁专恣揽权,对内欲以武力统一,解散国会,废止约法,从而引起以广州为大本营的护法战争。张宗昌第六旅成军未久,即被划归张怀芝指挥的第二路援湘军,从南京出发,经南昌进驻湖南醴陵。在争夺湖南的战斗中,张宗昌第六旅大败,在一路溃逃中大肆洗劫,对醴陵“城中财货钱帛,掳掠一空”。此役失利后,冯国璋念及张原为自己惜爱之人,令其收拾残部,重整旗鼓,立功折罪。张宗昌借以壮大声威,不遗余力招集旧部,放胆蛮干,竟在湖南占据了地盘,并被冯国璋将第六旅扩编成暂编陆军第一师,张当上了师长。张虽为冯所器重,但因不属直系,亦非皖系,待冯国璋一死便失去靠山,在直皖两系角斗中陷入孤力无援的境地,失去了地盘和军队,最后于民国九年(1920年)三月只身逃回北京。

民国十年(192年)九月,直系首领曹锟出任直鲁豫巡阅使,攀附无门的张宗昌便想投奔其门下,以图东山再起。他用从陆军部索得的欠饷二十万元,铸造了八个金仙寿星,以祝寿为名献于曹锟。曹喜出望外,遂拨一批枪械给张,以使其再组军队。然此时张有枪无人,加之吴佩孚的坚决反对,张投曹锟的美梦终成泡影,军队也未组成。随后,张便改换门庭,经山东同乡、盐务署长潘复和好友焦子静引荐,投奔了权势正兴。炙手可热的“东北王”奉系军阀张作霖。张宗昌以“高参”的名义招纳旧部,并与一批失意的政客、军阀来往交游,积聚力量,并逐渐成为奉系军阀中的一支骨干力量。民国十一年(1922年)初,直、奉两系军阀矛盾激化,战争即有一触便发之势。张作霖为策应直隶战场作战,派张宗昌率苏鲁别动队入鲁,突击山东。张招集旧部和收编的地方土匪一千余人,在鲁东南的日照、郯城。临沂、临沭一带与当地警备队和山东督军田中玉的部队展开争夺战,然而始终未能得手,随着第一次直奉战争奉系的失败逃回东北。失意后的张宗昌蓄志重新崛起。当张作霖给其军饷枪支,命其镇压宣布独立的黑龙江讨逆军时,他由奉天一路北上,沿途招兵买马,扩大军队。讨逆军中多为山东老乡,对张素有好感,听其到来,非但不战,反而倒戈投械,使张大获全胜。因为张作霖解除了后顾之忧,张得到奖赏,被委任为吉林省防军第三混成旅旅长兼绥(芬河)(东)宁镇守使和中东铁路护路军副司令。张宗昌随即大肆招募新兵,一是设立机构,搜罗在东北的山东人从军,一是派人人关到山东等地招收土匪及地痞流氓入伍。此外,他收容了逃入中国境内的原帝俄部队,人数有五六千人,并得到步枪。机枪、大炮、弹药、通讯器材一宗,将其中有技术的白俄兵组成工兵队,利用他们制造出一批在铁道上行驶作战的铁甲车。张以这支部队为资本,在奉系军阀中站稳了脚跟,成为实力派人物之一。

民国十三年(1924年)九月,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奉系军阀组织“镇威军”。张宗昌为第二军副军长,率部在热河一带作战。待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后,张率部入关,一路南下,进天津,占徐州,次年一月当上了苏皖鲁三省剿匪总司令,四月被任命为“督办山东军务”。虽图谋苏、浙、皖的计划落空,但也得到了一块自己的地盘,从此督鲁三年,开始了无所不用其极的横征暴敛,无日不在搜刮之中,山东人民遭受了近代以来空前的洗劫和严重的灾难。

张宗昌在山东执政三年是“祸鲁”的三年,其敛财盘剥的突出特点是对民众进行敲骨吸髓式的榨取,予取予夺,毫不节制,即使在普遍贪污自肥的北洋军阀群体中也是颇具恶名的。张系胡匪出身的军阀,自言“粗人”、“武人”,根本不问吏治之道,仅仅热衷于穷兵黩武,掠夺民财。他曾对当时的财政厅长杜尚讲:“反正咱们拿到手里的是‘天杠’(赌牌九用语),能吃‘通庄’,只说要钱筹饷就行了,不必这么啰嗦。”这充分反映了张宗昌搜刮民财随心所欲、毫无顾忌的特征。张以军阀身份执掌地方政权,以军事高压作为统治手段,因而其贪财和苛敛采取明目张胆的手法,根本无需顾虑其他。其掠取钱财的方式主要有滥发纸币和军用票,设立各种名目开征捐税,强行勒索和借款,掠取对象除机构、商家外,还包括城乡广大民众。这是中国近代军阀割据下社会产生的必然现象,只是张宗昌做得更加恶毒罢了。

张宗昌督鲁后,于民国十四年(1925年)九月在济南设立山东省银行,以发行纸币,并代理省库。此前张宗昌在山东各地就推行使用奉票,发行金库券,随后更是大肆滥发山东省银行票。军用票、金库券、公债。民国十五年(1926年)五月,发定期有息金库券一千万元,督鲁三年前后共发行金库券一千六百万元。省银行初发钞票(省钞)三百万元,共计发行二千三百万元,在本省发行一千三百万元。张宗昌先后两次滥发军用票。第一次发行时间为民国十五年(192年)一月至十六年(1927年)一月,共印制军用票总额一千零三十万九千元,面值分为一元、五元、十元、一角、二角、五角等六种,实际发行七百五十万九千元。第二次发行时间为民国十五年(1926年)十一月至十七年(1928年)四月,面值仍分六种,发行额增至一千零二十五万元。为阻止军用票回笼速度,促其在市场上流通,张宗昌规定缴纳各种税款按三成搭收军用票,后又规定所有捐税一概禁收军用票。如此一来,军用票遂形同废纸,商民损失惨重。省城济南“商号倒闭,日有所闻,而地方银行如山东商业银行、东莱银行、道生银行等各大银号相继闭歇,盐业银行等各大银号以次收束,济南金融业亦即结束,城埠商号十有九空”。货币贬值,导致物价暴涨,社会上人心惶惶。民国十六年(1927年)六月济南发生省钞挤兑风潮,十几人在兑换中被挤死。惨案发生后,民怨沸腾,舆论哗然。当时社会上就有这样的民谣流传:“张督办,坐济南,也要银子也要钱;鸡纳税来狗纳捐,谁要不服就把眼剜。”民国十五年(1926年)三月,张宗昌指示设立了山东国库善后公债局,开始发行公债,初定二千万元,济南、青岛、烟台、周村四埠共摊派发行六百四十万元。全省一百零七县共摊派发行一千三百六十万元。同年十一月,张宗昌令发行盐税国库善后公债二千万元,仍采用向各地摊派的方式办理。次年四月,张又令发行盐余公债四百万元,分两期偿还,以盐余作担保。同年八月,为弥补财政亏空,张令发行第二次国库善后公债三百万元。民国十七年(1928年)四月,发行讨赤军事公债一百万元,令各县商户资本额万元以上者摊派。如此频繁大量而毫无节制地发行公债,虽不可能照额定数完成,但发行出的公债券因很少能够兑付,所以几成废纸,商民钱财被榨取。

张宗昌督鲁时期,不仅借款数额、范围不断扩展,而且方式多样,实同勒派,达到了民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地步。张上台伊始,便以库款支细、急需军费为名,向省内各县摊派临时借款,并派员分赴各县提解,各县勒派数额一万元至七万元不等。在其任内,数额较大的借款还有:民国十四年(1925年)十一月向青岛商会借款三百万元,同时向胶济铁路局借款三百万元;十五年(1926年)春节前向各县预借一百五十万元;同年六月,张令财政厅向各银行行息摊惜一百万元,用作军费开支;十六年(1927年)一月又以财政厅名义向山东省银行、中国、山东商业、东莱、交通、道生。通惠、泰丰、大陆、山左、中国实业等银行摊借一百万元,期限六个月,月息八厘;同年六月向济南商会借款一百万元;同年九月向济南各商家借款二百万元;十七年(1928年)一月,以东海、胶海两海关二五附税作抵押,向青岛商会借款一百万元;同时还向东纲公所和济南商会借款一百万元;同年四月张在倒台前夕向开滦公司借款五百万元。敛财活动扩展至省外。借款之后,张宗昌便以几无价值的金库券、公债券来抵偿,或一再变期,形成欠款,甚至根本不偿,等于变相掠夺。北洋政府统治时期,各派系军阀独揽大权,无分公私,公财就是私财,最后公财的很大一部分落入私人囊橐,各类财税机关变成私人钱袋。张宗昌表现得最为突出,他想怎橇搜刮,就怎样搜刮;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毫无制约,任意妄为。

张宗昌为维持其私有军队的开支和穷奢极欲的生活,督鲁三年除旧有税捐照征外,随心所欲地开征各种苛捐杂税,无穷无尽地吮吸民脂民膏。当时山东田赋征收的正税、附加税和摊派均已失去标准,附加超过正税五六倍以上。“征收正赋数目,每地了银一两至少是八元,多者征至二十元,漕粮每石的数目也是如此,总计自张宗昌莅鲁之日起至离鲁之日止,征起丁漕及附加捐税,其有账可查的,按照正额计算,各县有征至民国二十八年以上的。”田赋征收像脱缰的野马飞奔不止。据称张督鲁三年,山东仅田赋各项就消耗掉二亿八千万元,成为民国时期山东民众田赋负担最重的时期。除田赋外,任意附加的税项扩展到其他各税。这一阶段山东新增苛捐杂税不下五六十种,主要有:地了军事善后一次特捐、漕粮军事善后一次将捐、地了讨赤特捐。漕粮讨赤特捐、地了军事特捐、地了军事附捐、漕粮军事附捐、李黄堵口附捐、赈济特捐、河工特别附捐、汽车路附捐、营房捐、军事借款、善后公债、烟酒税费特捐、公卖费附捐、登记五成挂号费、登记印花、不动产登记、纸币执照费、纸币印花、长途电话费。烟苗罚金、营业牌照、军鞋捐、第一军甲子战役抚恤券、直鲁军讨赤战役抚恤券、验枪凭证费、枪照印花、修张宗昌生祠捐、张宗昌铸铜像捐、垫紫草费、慰劳将士费,等等。这些苛捐杂税有系一次征放的,有几年内连续征收的,也有附加在其他税种内征收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都是扰民的恶税。当时便有人写出对联讥讽道:“自古未闻粪有税,而今除却屁无捐。”这些千奇百怪、无孔不人的税捐仅仅是杂捐杂税公开征收的部分,至于勒索、摊派、敲诈的“无名”税捐仍是相当繁杂、混乱。特别是战事紧张时,军队衣食住行的一切用品均向地方摊派,当时山东各地所派征的实物达一百余种。苛捐杂税与按比例摊派甚至直接勒索连在一起,达到了无货不征、无物不征的地步,如此多而乱的苛杂使山东财税成了张宗昌的私人腰包,以致他以不知自己有多少钱而闻名。

张宗昌如此穷凶极恶地搜刮民脂民膏,聚积大量钱财,一是用来支付其私有军队日趋膨胀的军费开支,再就是维持其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腐朽生活。张督鲁时,竭力扩充势力,军队由八个军扩编为三十几个军,人数由十万扩大到二十万,一度号称四十万。这样庞大的靠自筹军饷的私有军队,其军费开支的浩大可想而知。张任山东督军仅数月就列支军费二千二百余万元,民国十四年(1925年)支出军费三千多万元,十六年(1927年)多达五千多万元,超过历届统治山东的北洋军阎的数倍乃至十几倍。军队人数的骤增,军费开支的随意性,以及各种负责官员的肆意贪污,是造成军费支出浩繁的主要原因,最后只能向民众榨取,使民众蒙受一次又一次的洗劫。张宗昌生性好赌、好色,成为北洋军阀中的代表人物。张嗜财,且经常是狂赌。他率领的部队平时不发军饷,待筹集到钱财后,仅以部分分发给各军军长,军长亦以领到的一小部分发给各师师长、旅长。他们常应张之邀请,拿着整包的军饷,到其府第赌博。赌博的方式以打“牌九”为主。张以为“麻将”速度太慢,不够刺激,不够爽快。开赌时,他必先指定几个姨太太在赌桌旁边服侍,甚至要副官处预备若干女子待命。如果他本人是大输家,连输不已,则叫副官准备酒饭,宣布休息,退入自己的寝室,某姨太太或女子即须应命随他同入,据说经过这样的“休息”,可以转换牌局的手气。他曾因一时高兴,与几个妓女在督署豪赌,赌注竟是当年全省的教育经费。《政海轶闻》记述了这样一件事实:“张(宗昌)挥金如土,嗜赌如命,一掷数万金全无吝色。湘人薛子奇主持《黄报》事,其人也豪于赌,明日断炊,今宵必罄所有乃已。张大奇之。薛屡以津助《黄报》为请,有所得,辄携赴赌局,一夕而尽,次日,往气如故,习以为常。某已张挟公债三十万予薛,曰:‘吾作一次之赠与,免君朝朝过我矣。’时币面债价尚有七八折,薛顿富,纵赌益力,不期年,挥霍净尽,《黄报》风雨飘摇如故也。时人谓为两奇:盖自有津贴以来,未有若张之豪放者;自办报以来,亦未有若薛之‘善用’津贴者。”张宗昌以嗜赌交结朋友若此。

张宗昌多妻多妾,“姬妾多至数十人,开军阀界之新纪录。各人之身世,非出自青楼之人,即被强婚之民女。”其中即有苏州夫人、杭州夫人、天津夫人,也有高丽太太、日本太太、白俄太太。南洋太太。总人数随时有变动,或死或逃,或遣散或送人,又随时添补新的,以致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有多少,成为他的“三不知”之一。他用横征暴敛得来的钱财维持荒淫无度的生活,在北京西四牌楼北大街石老娘胡同人称“师府”的家宅,有姨太太居住区,均是新建的平房,每两三间一个单元,总数有四五十个单元,室内有床榻、沙发、梳妆台、衣框,并附有西式的浴室。每个姨太太均配有副官一人,护卫二人,汽车一辆,杂役若干。铺张奢华之风可见一斑。最受宠爱的七姨太买一只卷毛狗,花费三千块大洋,日食牛肉牛奶鸡蛋等食料,并有专人看护。她装裱一座楼房花费五六千元,一双珍珠鞋价值四五千元。据称:“张宗昌在鲁时,每年开支,比前任督军多至二十余倍。”

张宗昌督鲁时期,利用封建裙带关系,奉行地方威权主义,实行专制统治。由于吏治腐败,上行下效,张宗昌周围的官员队伍相当一批成为贪污自肥的高手。张的两个姨太太分掌两公署印信,大姨太袁素娥常住督办公署,掌管督办印信,七姨太孔氏常住省长公署,掌管省长印信。张的官员队伍中有一个庞大的“掖县帮”,如省长、财政厅长、河务局长、胶澳商埠局总办,以及军长、师长一批。张得志后,他的同乡纷纷来投,多被收留委用,因而当时便有了“会讲掖县话,就把马刀挂;学会掖县腔,能把师长当”的说法。张宗昌任人唯亲的做法,使之与下属形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关系。山东省银行总办蒋邦彦操全省金融大权,利用发行省钞、军用票的机会质污五千万元。政务厅长毛振鹗则另有贪污妙法,他向每县各推荐一个亲友,索要三十元薪金,而不到差办事,实则有名无人,全省百余县,每月可得三千余元,三年之中累财十万元以上。财政厅长杜尚助张搜刮钱财,除一般赋税外,巧立名目,开征新税,从中谋取好处。盐运使吴保诚、张梦熊先后借追索欠款、整顿盐税为名,向盐商索要海防费、登记费数百万元。烟酒公卖局长吴宝彝任职三年,积资至二百万元。禁烟局长姜寰以“寓禁于征”为名,许可各县公开种植鸦片,并且公开贩运,以谋得巨款。山东印花税处长洪梦松在印制税票时舞弊,加价虚报,共制票额四百万元,多报印价十万元落入自己腰包。从中可以看出当时山东官场之腐败。

张宗昌督鲁三年,穷兵黩武,祸国殃民,使山东人民备罹万难,半个中国惨遭涂炭。张上任不到半年,便爆发了浙奉战争。他奉张作霖电令,率领八万大军与孙传芳部在徐州以南展开激战,最后张军败退回鲁。此役中,张部深入苏。皖境内,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随后鲁豫战争又起参加双方在鲁西、鲁南、泰安等地接战,开始张军节节败退,后经拼命反攻,遂保住山东地盘。民国十五年(1926年)初,张宗昌部与直隶督军李景林组成直鲁联军,发动了对北方国民军的战争,先后攻占天津、北京。随之,张宗昌把在山东的种种苛政施之于北京。他委派各级税官进行搜刮,强迫商民使用奉票和山东军用票,对广大民众大肆榨取。正当奉系军阀在北方猖獗之时,民国十五年(1926年)七月国共合作的北伐战争开始了。经过一年半的反复拼杀,期间张宗昌勾结日本帝国主义出兵山东,但仍未能逃脱失败的命运。民国十六年(1927年)十二月,张宗昌由南线缩龟山东老巢。

民国十七年(1928年)初,国民党实施旨在消灭奉、鲁军阀的第二次北伐,四月战火燃至山东,国民党各路大军分途包围济南。此时日本帝国主义为维持在华权益,挽救张宗昌的灭亡,再次出兵山东。张宗昌暗中与日本勾结,企图借以驱逐南军。但张宗昌的军队士气低落,稍一交锋便土崩瓦解。山穷水尽的张宗昌在北伐军包围下,于四月三十日晚逃出济南,随后撤至德州、沧州、天津、滦东,部队溃败而被收编。九月二十一日张宗昌化装逃至大连,寻求日本庇护。

民国十八年(1929年)初,张宗昌在日本帝国主义支持下,纠集一些散兵游勇在烟台登陆,与刘珍年部展开争夺战。在蒋介石的全力支援下,张宗昌图谋在胶东起事,又惨遭失败。此后,张宗昌逃往日本。九一八事变后,张宗昌在吴佩孚、孙传芳函邀之下,于十月离开日本回到旅顺。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九月,他以回籍扫墓为名,从北平窜到济南。当时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复榘发现其阴谋重新占据山东,便决心除掉张。三日,在韩的指使和策划下,山东省政府参议郑继成以为其叔父郑金声报仇的名义,在济南火车站将张宗昌击毙,终年五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