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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雨亭)

东北之王 骨气可佳

张作霖简介

张作霖:字雨亭,汉族,奉天省海城县小洼村人。此地后又改称大洼县东风镇叶家村张家甸屯,现改称大洼县驾掌寺乡马家房村西小洼屯。其实,这里现在只有一片房屋遗址,已经根本没有村落了。他喜欢别人叫他张大帅。

生卒年:1875 ~1928年

性格特点:善使小聪明,玩弄阴谋诡计。

历史功过:张作霖后成为北洋军奉系首领,是“北洋政府”最后一个掌权者,号称“东北王”。1928年6月4日发生皇姑屯事件,张作霖乘火车被日本关东军预埋的炸药炸成重伤,当日送回沈阳官邸后即死去。

名家评点:最有骨气的大军阀。

张作霖传记

无赖生涯 放荡成性

张作霖父张有财,一直便“不事生产,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赌博成性”。

1875年,张有财生第三子,名作霖。张一出生,便受到其母王氏的偏爱,从小就娇生惯养。他很机灵,喜欢玩,不爱读书,颇擅打野鸡和下河摸鱼。孩提时代,在小伙伴中常以“大王”自居,发号施令,不甘于人下。若有不服者,则以拳脚相加。

邻里孩童都惧他三分,常以白眼对之,他从小就被人视为无赖。

张有财赌博成性,他经营的小杂货铺,本来只能勉强糊口,他则一赌 就光,不几年,便倾家荡产。于是,张有财便外出他乡,但仍恶习不改,放赌抽红,赢了则大吃大喝,输了就耍无赖,对妻子更是未放在心上,动辄杳无音信。张有财的所作所为,给年幼的张作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很小的张作霖便开始了他的赌博生涯,常常与其父结伴同行于赌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其母见幼子越学越坏,很是着急,用尽方法,全都无效。后来,随着年龄渐大,张勉强上了几天学,终因不守学堂规矩,被撵出了私塾。

人有旦夕祸福。张作霖14岁那年,其父因赌博纠纷,被人害死。张作霖对其父的不幸之死无动于衷,吃喝玩乐依然如故,后来因为生计原因,举家迁往张的外公家栖身。是年张15岁,虽然食于外祖父家,但仍不事农活,整天无所事事。不久,其母将其送入木匠铺作学徒,但亦因放荡成性被赶出作坊。

张作霖一家6口,孤儿寡母,其母迫于生计,让他学作小买卖以养家糊口。不料,由于他与其父同是天涯赌博人,亦往往是人不敷出。他从小就善使小聪明,玩弄阴谋诡计,但一到大赌场上,就难以和老赌徒们相匹敌。然而,他和老太太玩纸牌却有拿手好戏,他欺老太太耳聋眼花、反应迟钝,常常玩弄小花招一天他和几个老太太玩纸牌,忽然狂风四起。他见状大喜,乘风将窗子吹开之际,把身子压在牒桌上,一手把住自己的钱,另一手将3个老太太的钱,统统拢到自己手里,他一边搂钱,一边喊着:“这风太大了!将钱都吹跑了!”等三个老太太明白过来时说:“你搂钱跑了不要紧,我扣你的篮子!”张作霖便说:“没关系,篮子是空的。”老太太着实无奈。

他常在赌场中混,往往输得精光,以至于生计维艰,而且欠邻居的债,越积越多。债主们常来索取,弄得其母非常难堪。于是, 总免不了要责骂他,他却“胸有成竹”地告诉母亲;“欠债不要紧,会还清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便在外面大喊:

“谁家的小猪落水了!”邻居们闻讯赶来,只见他跳进水中,迅速将落水的小猪打捞上来,并交给了猪的主人。猪的主人原来是他的债主,债主感谢张家小子救了他的小猪,于是索性将其欠的债务统统免了。可债主哪里知道,是张家小子故意将他的小猪扔于池塘之中。

后来,他便和土匪们鬼混在一起,以至于被关进狱中,出狱后,仍恶习难改,纠集一帮地痞,打家劫舍一次,由于输钱后偷盗,被人当场抓获,于是名声一落千丈。他感觉到无地自容,于是决定远走他乡。

加入匪帮 声名渐振

清朝末年,政府腐败,东北土匪横行,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1896年,21岁的张作霖,离开家乡,“毅然”投奔当年结识的匪首冯麟阁。冯并未将他留下,而是将他推举给另一匪帮董大虎手下当土匪。张作霖加人匪帮后,充当“揽把子”专门负责“看肉票”。他在董手下干了几年,结交了不少窜匪、赌徒、无赖恶棍,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几年的土匪生涯,使他渐渐“成熟”起来,比以前更加狡猾奸诈、诡计多端。随之,他的野心逐渐也在增大。

1900年,沙俄侵略我国东北,各地混乱,于是匪势大炽。在黑心集一带,又 出现了一支拥有四五百人的大匪帮。张作霖率领“弟兄”慕名来访,并和匪首一见如故,于是他将自己心爱的手枪赠送该匪首作为见面礼,遂成至友。不久,他从一个马贩子手中抢了10余匹马,啸众30余人,另立门户,而且声势渐大……当时,辽河两岸土匪活动猖獗,许多村镇中的地主乡绅,为了“保境安民” ,常常采用“以匪治匪”的办法,纷纷勾结土匪组织所谓“保险队”,于是张作霖趋机扩展自己的势力。尤其是在日俄战争期间,他的行径受到日本人的欣赏,不时得到日本人的军火援助,因而,他的势力日益扩大。当时,日俄战争爆发,张作霖严守中立政策,受到清廷和日俄的好感。但他暗中收到日俄军的金钱和枪械的贿赂,有时为俄军筹集粮草,收集情报;同时又为日军效劳。他在日俄火拼中从中渔利,以壮大自己的力量。1904 年12月间,日本特务头子黑泽兼次郎,了解到张对俄有好感,当下想干掉他,后被司令部一参谋制止。 同时,日军又赠银币1000元让张为其效力。

此后,张死心塌地跟随日军,表示对日俄持观望态度,但暗中常常偷袭俄军。据日本一特务的日记记载:一个名叫张作霖的中国人对日军抱有非常好感,愿誓死为日军效力。

另据日本“黑龙会”出版的“东亚先觉志士”记载:张最早当过俄军间谍,被日军逮捕呈请井户以判处死刑,井认为张可以加以利用,一再设法请示日军总司部儿玉参谋次长,同时请参谋长福岛和田中一义从中斡旋,张表示“愿为日本效命”,并在誓约上签字画押。实质上,当时张不仅堕落为叛徒,而且成为日本特务。

1901年2月,张作霖被另一匪帮包围,差点送命。张突围出来,逃到了八角台,并和当地土匪张景惠合并。接着,借助大匪汤玉麟的势力消灭了另一匪帮,于是声名大振,不久,又和张作霖匪帮,汤玉麟匪帮合并,成立了八角台“保险队”声名渐大。此期间,由于他有日本人的支援,加之他重视结交“名士”,组织自己的“智囊团” ,很快使遇迩闻名。

发迹生涯 攫取高位

中日甲午战争结束后,东北各地满目疮痍、民不聊生,加之1900年沙俄的入侵,东北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1902年,清政府开始整顿奉天地方,为了补充官军之不足,加强地方的统治,决定收编各地“保险队” ,并成立“招抚局”。

张作霖闻讯后,便向“智囊”们讨计,于是“智囊”们便建议说:“帮抢已成强弩之末,现在十室九空,商旅不行,将到抢无可抢,绑无可绑之势,不如趁早改变方法……你可受到招抚,岂不为着。”张作霖听后,认为“言之有理”,于是认为“有机可投” ,并高声叫嚷识时务者为俊杰,还大言不惭地对张景惠等人说:“现在中外和约已成,俄国退兵,朝廷不会再让我们胡闹下去,招抚令已下,我们不如就此归顺,为国出力,洗涮以前不白之名。”众匪徒问他如何是好?

张作霖接着压低声音说:“只要大家同意,我自有办法,希望大家严守秘密。”于是,他便把蓄谋已久的如何劫驾奉天将军增棋夫人的计划告诉给众匪,并要求他们依计而行。

果然,不久增祺的老婆在一条荒僻的小路上被劫持,连人带物被押解到附近村庄。匪徒们将劫来的人及车子都安顿停当,还单给增祺的老婆及贴身者安置到一间很好的屋中,并用最好的鸦片烟款待增的老婆及随行人员。这些人看到土匪们个个非常“和蔼可亲” ,心中甚感奇怪。张作霖又亲身招待随行的几个重要人员躺在床上吸鸦片烟,还表现出唉声叹气的样子,并说:唉,现在我们国家是如此的软弱,毫无国际地位,受尽外国人的欺凌,国内人民生活竟达到这般境地,真使我非常痛心呵!我们之所以当土匪,还不是被逼上梁山吗!增祺老婆的随行人员感到张如此谈吐文雅和牢骚满腹,很有些受感动。

于是其中有一个稍有地位的人便上前来搭话:“我很同情你们的处境,我想我们将军来到奉天一定会 有办法的,你们一定会有出头露面的日子。”然后又说:“请问您尊姓大名?”张回答:“我便是张作霖。”这几个人一听是张作霖,不觉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曾对张早有耳闻,说张是奉天著名巨匪,膀大腰圆,面貌凶恶,无恶不作,今日一见,张却是如此的温文尔雅,英俊的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心中甚是惊愕。张于是趁机将自己的身世和当土匪的经过坦率地说了一遍,而且加了许多细节,让人听后顿生怜悯之情。言下还流露出一股愤懑不平之意,对奉天将军增棋故意表示非常怨恨,说增到的伊始,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严拿清办,使我们有口难辩,不过干我们这个买卖,个人生命早已置之度外了!那个随员接着说:“依我之愚见,长此与政府作对,没有什么前途,还不如弃暗投明,归顺朝廷,才是正道。”

随后问张:“倘若有这样机会,尊意如何呢?”张回答说:“我们走上这条路是万不得已,倘若有朝一日能为国家效力,我等当万死不辞。但听说增将军本性固执,恐他一时难以改变态度。”张然后问道:“你们究竟是哪一个山头的,那位太太又是何须人也?请放心,张某决不会加重于你们”。那个随员思索片刻说:“待我回禀太太,取得她的吩咐再同你谈。”于是,随员立即禀告增祺老婆,并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作 了报告。增祺老婆当时想,一来为了解除眼前的急难,二来应替增棋去一地方 治安的大患,论公论私都应见张一面。 决定后,她让随员告诉张她的身份,并愿意与张一见。张人室行了大礼参拜,低首站立说:“

张作霖冒犯夫人,愿受惩罚。”增棋老婆见张对自己如此毕恭毕敬,亦很受感动,然后说:“我原在省城时,就听说绿林各帮与增将军为难,特别是你的声名很大。现在路上巧逢,想不到你如此厚待我们,深表谢意。适才听了下属报告关于你的过去和你的愿望,我很同情你,我想你是一个很有作为的年轻人,而且又有实力,倘能迅速改邪归正,弃暗投明,前途无量。我想你也一定会这样做,只要你能保证我们一行平安到达奉天,我一向增将军建议收编你们为奉天地方效力,既有利于朝廷,也有利于你的出路,何乐而不为呢?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赶忙道谢,并显得非常诚恳地说:“倘有一天不才能投到增将军麾下,为国效命,有生之年,绝不忘太太大恩。”随即辞出,立即命令匪众将所劫东西全部查点清楚,寸草未动。增太太和部下大受感动,拿出5锭纹银赏赐张的部下。张婉言谢绝说:“只要能有出头露面之日,那就令人终生难忘了。”于是增太太等人平安回到了奉天。

增祺老婆回奉后,将中途发生的事情及自己的对张的许诺详细说给了增棋,并对张大加赞许,说张文质彬彬,并非一般鲁莽强悍之辈。增听后亦很受感动,于是,向清廷禀明张的情况,并征得了清廷的同意。不久,他便命新民府将张作霖收编。

张作霖被收编后,实现了梦寐以求的愿望,也达到了他的“要当官,先当胡子后招安”的目的。他为了讨好于新民府,拼命为清政府效劳。

当时,为了表示他效忠朝廷,张不断消灭和火拼其他匪帮,而且“卓有成效”。

增棋得到张的“剿匪”事迹后,为了抚慰他,特令其到省城晋见。狡猾的张作霖恐其中有诈,遂让其“把兄弟”张景惠冒名顶替,不料被增祺识破。增祺和颜悦色地说:

“只要你们真能为朝廷效命,我就一定准许你们戴罪立功,咎往不究,决不会欺骗你们的。”

于是,张作霖高举所谓“为民除害”、“为清廷效忠”的大旗,大肆“围剿”其他匪帮一两年的时间,便使匪帮所剩无几了。

为了他个人升官发财,早已将他的“哥们义气”、“侠肝义胆”抛之九霄云外,加之又是“名正言顺”,不管是“拜把子”还是“义父”,谁妨碍他的仕途,他就向谁开刀。

杜立三,是辽西一带的著名巨匪,力量雄厚,加之他的匪徒个个精骑善射,在辽阳一带声名大噪。张在收编以前,曾和杜发生过矛盾,被杜打得大败而逃,后经人调停,结为“金兰之好。”杜虽为绿林胡匪,横行地方,但对帝国主艾的侵略行径却恨之入骨,经常率匪众出没,时常打击俄军,但同时对地方人民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以至于“当地人物赴省控诉者,案积盈尺。”奉天府几经围剿,均无济于事。

1907年(光绪33年),徐世昌任东三省总督,命张作霖对这支悍匪严加缉拿法办。

张深知杜立三是非凡人物,硬拼难以取胜,只能智取。他与同伙多次密谋,请杜到新民府赴宴,乘机诱杀,但都被老奸巨猾的杜立三识破。

张作霖一计未成,又生一计。经过“深思熟虑”,便决定请杜的同宗叔父杜浮林出面“劝驾”。杜浔林是黑山县人,秀才出身,曾向新民府保荐过张,张对他感恩戴德,释为“义父”。于是杜常出入在张的身边为张出谋划策。杜很讲江湖义气,把杜立三看成是自己的亲侄子,经常用《水浒》中的侠义英雄来教诲杜立三,深得杜立三的信任。张得知杜立三对杜浮林言听计从,便在杜浮林身上打主意,于是,他亲自到杜府拜见“义父”,表示说:“以立三的才干和力量何愁不青云直上呢!可是立三始终不肯回头,前几天因徐总督带兵到省,觉得他再这样干下去太危险了,特设酒。

席宴请他,再以最后忠告,可惜他反而误会了,不但不来,并且说些闲话。这次请老人家来,就是为了此事,仍想请他前来共商进取。现在徐总督带重兵来奉天,决心要消除地方匪患。不像从前自家朋友,彼此可以相安无事,心照不宣了。立三不能再继续干下去了,趁徐总督还没有动手的时候,我和沈知府力主招安,他要归顺是有把握的。老人家如果同意,拟请亲自出面邀请他前来,以免再发生误会。”但很怕杜浮林信不过,便亲自带杜浮林见了殷鸿寿委员。杜听了这番花言巧语,对张的话。

深信不疑,决定立即给杜立三写信,告之省派人来招安事属实,并在信中说:“游侠非终身之事,梁山岂久居之区;一经招安,不仅出人头地,亦且耀祖荣家” ,希望他接信后速来新民府晤面,并一同随殷委员进省。

杜立三接到杜浮林的信后,感到堂叔的规劝是有道理的,决定不放过这次招安的机会,前往新民府。尽管他非常警惕,但毕竟寡不敌众,终于被擒,并于当晚被枪决。

杜浮林得到杜立三被骗杀的消息后,大为恼火,大骂张作霖不讲义气。张诡辩说:“杜立三凶狠残暴,恶贯满盈,我奉总督之命为地方除害,这正是大仁大义。事前所以不同老人家说,因怕事机不密,就要大动干戈,这样一来所全者大,所杀者小。老人家为了侄儿,情因有所堪,如以大义灭亲的道理看去,也就可以心安理得了。这次兵不血刃,而地方除一巨患,完全是你老人家的力量,我张作霖决不贪天之功为己功,一定要报请徐总督以优奖叙。”一番话,讲得杜浮林笑哭不得。足见张作霖对厚黑学研究之深。最后老先生无可奈何地对张说:“死者不可复生,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只希望你对他的身后,加以照顾,对于其他部众有所安抚。你赶紧向总督报功去吧!前途远大,好自为之!”言下老泪纵横。张显得非常痛快,当面答应对杜立三的家属一定尽到朋友之情。

其实,卖友求荣的张作霖并未实现他的诺言,在捕杀杜的同时,早已派人去包围杜家,杜家老小早有准备。于是,他将杜家的财物纷纷掠去,据为已有。张这种“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精神,使得总督深受感动。张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久便得到提升,而且官运随之大昌。

张一边“剿匪”,一边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很快将自己的5营兵力扩充为7营,增兵达到3500人以上。但张在剿匪的过程中,土匪本性并未改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给东北人民带来严重灾难。

1909年以后,张作霖一方面为 了得到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加紧与其勾结,不断在军火上得到接济,扩充武力,另一方面为了继续高升,在寻找新的“立功”时机。

真是天赐良机,他从镇压奉天反帝反封建斗争的革命人民的血泊中,终于攫取了更大更多的权势。

辛亥革命前夕,东北的革命浪潮亦是风起云涌。武昌起义后,东北的革命党人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当时,清政府的东三省总督赵尔巽闻讯后,赶忙召开紧急会议,最后决定与革命党人血战到底。当时,有人建议赵,为了确保总督府的安全,应调张作霖来。

老奸巨猾的赵尔巽深知张的为人,不敢赖依重任,于是决定密调驻防通辽的吴俊升率部开往奉天,以防万一但这一消息被张的“把兄弟”张景惠探知,并报告了张作霖。张认为良机不可错过,于是未经赵允许,擅自调动所部,立即赶到奉天。

赵见张进城来见,颇觉奇怪。张对他说:“由于时局紧迫,唯恐总督身边危险,乃迫不及待,先行率兵保驾,若总督认为未奉军令,擅自行动,甘愿接受严惩”。见事已至此,迫于形势紧急,只好默许。而后由赵补发一张调令了事,待吴俊升接到调令时,尚在云雾中,等他弄明情况时,已是时过境迁了。

张作霖进驻奉天后,赵尔巽给他讲了奉天的形势和自己的苦衷,张当即表示,坚决为大帅效犬马之劳。赵任命张为“剿匪”司令和奉天城防司令,统率14营,5000多人。张进城后首先对新军首领蓝天蔚和革命党人张榕等进行了血腥镇压,以此作为他的“进荐礼”。

张的这一举动,深得赵的信任。于是, 张又乘机招兵买马,他的部下不仅都得到晋升,而且遍布奉天各地。当时,张疯狂镇压革命,赵一再向袁世凯夸赞张的“功绩”。同时,袁世凯为了积极筹措称帝,也有意拉拢张,充当其反动鹰犬。1912 年(民国元年)改编军制时,张被任命为二十七师师长,使他掌握奉天的军权。至此,张作霖终于踏着革命党人的血泊,攫取了高位,组成了奉系军阀军团,唱完了他发迹的第一台戏。

独树一帜 称霸东北

随着张作霖势力的日益扩大,张的个人野心亦日益膨胀,为了达到其称霸东北的目的,于是大肆搜罗文武干才,组织其所谓的“奉系班底”。

他深知光靠原班人马,不能成其“大业”。当上奉天督军后,就以当年刘邦的经验对其亲信说:“吾此位得自马上,就不可马上治之,地方俊贤,如不我弃,当不辞卑辞厚币以招之。”从那时起,他改变了主意,不仅团结文人参加其班底,而且也别开生面地吸收受过洋军堂军事教养的战备人才来充实班底,随着反动的奉系军阀集团和奉系班底的形成,张作霖的羽毛渐丰,终于展开了一场吞并东北的大角逐。

民国初年,窃取辛亥革命果实的袁世凯,为了控制边陲,派他的亲信上将张锡銮为奉天督军。此人昏败无能,全仗袁的势力维系其统治,张作霖并未将这位上将军放在眼里,但为了夺取奉天地方大权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甚至不惜压身下释张锡銮为“义父”,以讨其欢心,希冀他能在袁面前为他大加美言,但暗中却结交其部下,把这个“义父”驾空起来。事无大小,都必须先报告他,然后才能到上将军公署报告张锡銮。如1913年,日本承认中华民国,首先为交涉使于冲汉所惠,他先报告张作霖,然后才报告张锡銮。张锡銮自知老朽,无力制服张作霖,只好忍气吞声,强作无力与张作霖搞好关系,有时还压驾造访张作霖。张作霖也通过张锡銮讨好北京政府,尤其是袁大总统。

1913年2月某日,袁世凯为了笼络地方势力,以“筹商边疆要政”为由,召见了张作霖,当面夸奖他镇压革命有功,并授予他“一_等勋章”。事后,袁对张仍不放心,于1914年秋,封张为“护军使” ,借以将他调往内蒙。不料被张识破,张大为恼火地说:“中央欲以护军使等职相待,此等牢笼手段,施之他人则可,施之作霖则不可”。

袁无奈,只得另寻他法。当时,张急于当奉天督军,极力排挤总督张锡銮,迫使其自动向袁辞职。为此,他行贿袁世凯的亲信湖北督都段芝贵,恳请段再次引见袁世凯。袁召见他时,他佯装呆头呆脑,给袁世凯以“老粗无大志印象”。袁于是对他稍解除戒心。1915年8月,袁果然接受了张锡銮的辞请,但张与湖北都督段芝贵对调,并叫段节制吉黑两省,使张大失所望,但却无可奈何。于是,他只好巴结段,与段结为“兄弟” ,表示很亲热,给段请客送礼,借段来讨好袁世凯。当时,袁正鼓吹帝制,于是见有机可乘,便首先致电袁表示拥护帝制,足见他的用心。

但袁登基后,他却只得一个二等子爵,他大为恼火,恼恼地说:“吾何能为人作子?”便决定“递呈请假”以示反抗。

当时,袁世凯称帝,立即遭到全国人民的反对。1915年12 月25日,云南宣布“独立”,蔡锷组织了“护国军”北上讨袁,全国各地纷纷响应。善于投机钻营的张作霖,目睹全国反袁形势,认为攫取奉天将军大权的时机已到,于是马上提出了“奉人治奉”的口号,国驱逐段芝贵,取而代之。

他自知,单靠自己的力量是难于实现的,便与二十八师师长冯德麟策划驱段,此事正中冯的下怀,他久有驱段之意。冯说:“上将军段芝贵是清末官吏败类,秽吏劣迹人所共知,今为东三省帝制祸首,仍然居奉天人士之上,我辈决不甘心,应该驱逐他,由奉天人来干一干。雨亭以为如何?”张故意请教驱逐的办法,冯说:“这个不难,以我们二十八师演黑脸,和他做正面冲突,由二十七师演白脸,用‘吓’字决逼他畏罪逃走,这样演一幕不费一兵一文的滑稽剧,岂不妙哉!”张点了点头。张于是到将军署对段说:“冯德麟把兵开来了,经进军‘派出所’,以维持社会秩序。”一日,王永江逮捕一名无赖军人,正好是汤的部下,于是汤大为恼火,纠集一批人控告 王永江,汤说:“天下是军人枪杆子换来的,王永江凭什么功劳高高在上,来管辖军人”。

于是,他多次向张进谗言,都遭拒绝。这次,汤鼓动一批高级军官,电呈张“共同要求撤职王永江,”张将电文撕个粉碎,破口大骂。汤“愤然而归”,调所部欲致兵谏,王永江闻风而走。冯以为干掉张的时机已到,便与汤联合派特使到北京,要求北京政府罢免张,要求由冯任省长,汤任二十八师师长,北京政府以“张督军和日本关系融洽”为由予以拒绝,并派人予以调停。冯感觉到形势对己不利,便逐渐软化,退居广宁“以待时机”。汤于是陷人孤立,只好听任张的摆布。汤企图再次联冯抗张,但都遭拒绝。汤于是纠集一帮土匪,为非作歹, 张于是下令免黜汤的五十三旅旅长职务,并派五十四旅予以讨伐,汤至此一蹶不振。

1917年,张勋复辟。冯、汤积极参与。张得知后,非常高兴,正中下怀。正如他的谋士袁金铠说得那样:“冯德麟因大帅升任奉天将军,时有不平之色,久恐生变,须早为计。莫若令其人京暗中参加复辞,事成大帅不失戴翌之功,不成则以冯当之,这不仅是卧榻免去他人酣睡,亦调虎离山之计也。”张于是特电冯,委托为奉天全权代表,支持参与张勋复辟。

冯在张勋复辟的活动中,异常卖力,梦想“事成之日踢开张作霖,自当奉天将军。”为此,他积极奔走呼号,命令自己所辖二十八师进京效忠。当时,蛰居天津的段祺瑞,一见张勋复辟不得人心,于7月8日,在天津起兵反对复辟。此时,善于看风使舵的张作霖也发表宣言,反对复辟。复辟丑剧在短短的12天后便宣告结束。

7月10日,冯德麟企图率部沿京奉路返回奉天,在天津站被曹锟部逮捕。7月15日,北京政府下令以“背叛共和”的罪名革职。消息传到奉天后,张故作不知,等到冯妻哭述求救时,他才以“友情为重”出来为冯说情。最后,北京以“参与复辟证据不足,因吸鸦片罪罚金800元。”冯被释后又同汤返回奉天,往日的职权,被褥与殆尽。于是张掌握了奉天实权,为统一黑吉打 下坚实的基础。

张的野心逐步得到实现,于是他开始了他吞并东北的第一个目标一黑龙江省。当时,袁所调朱庆谰督理江省军务。这时,黑省的实权人物是陆军第一师师长许兰州。朱继任不久,便被许排挤离职。

1914年5月,由前任都督毕桂芳再任黑省总督。但因毕系外交官出身,在军队中无自己的心腹,军事上指挥不动,督军之名亦只不过形同虚设,因而,很快被许兰州挤走,于是许便掌握了黑省实权,张作霖为了插手江省事务,对许更是大力支持,因而江省军民对许无不震慑。

许在策动夺取毕桂芳督军兼省长的活动中,曾与英顺、巴英两个旅密谋,并以“师长位置相许”。但事成之后,许失诺言。英、巴二人对此大为不满,于是决定起而抗之,而许兰州则决定罢免英、巴,于是一方以许为核心,一方以毕桂芳和巴、英的两个旅为代表,拔箭弓弩,使黑省局势异常紧张。北京政府忙于内争,无暇顾及江省事务。

张作霖见此形势,非常高兴,决定乘机夺权。于是,在7月上旬,派孙烈臣奔赴江省,以调停“英、巴与许的争端为借口,暗中调查各方动静,”借机各处奔走拉拢一些人投靠张作霖。为此,孙先与英顺会面,英表示拥张。然后,孙再去见许,许本来与张素有勾结,这次孙代张来访,使许简直“受宠若惊” ,自然“唯雨帅之命是从。”

张作霖于是致电段祺瑞,保荐自已的至亲鲍贵卿继任江省督军,段接受了张的保荐。8月13日,鲍就职。此时,张又与段祺瑞合谋,将许兰州所部调任去奉天为东路剿匪总司令。当许离开江省到奉天之际,张热烈欢送,开口便说:“我对不起大哥,未能帮大哥的忙,因为我的队伍看着二十八师,腾不下手来,请你原谅。”就这样,很体面地将许兰州部并做了自己的部属。接着,张作霖又紧接调兵,支援鲍,张为了掩盖其调军北上攫取黑省大权的野心,一以调停“英巴”叛乱为名,一以“剿灭蒙匪”为名,堂堂正正地发兵北上。这时英、巴不服调停继续反抗,段祺瑞政府为了讨好张作霖,罢免了英巴二人的军职。就此,张作霖掌握了黑省的军政大权。

张在攫取黑省大权后,立即开始插手吉林。就吉省的形势与黑省大不相同,吉省督军孟恩远统治吉省十余年,拉帮结伙,地方大小官吏唯他命是从。孟恩远,行伍出身,野心勃勃,与张吞并东北的想法不谋而合,矛盾就此开始。1916 年,张攫取省黑省大权后,联络东三省的众议员及吉省的众议员数人,搞起了一场驱孟运动。孟在张勋复辟活动中很卖劲,而且被清廷任命为吉林巡抚。于是,张在这一点上大肆渲染,请国务院罢免盂的职位。

北京段政府的罢免令发下后,受到孟的党羽和亲信的极力抵抗,一些军官联名致电北京政府,并于1917年10月22日宣告吉省独立。1917年10 月18日,北京政府派段祺瑞的亲信田中玉由察哈尔都统升任吉林督军。这与张的想法又相矛盾,于是,他采取了两面手法,暗里支持孟的部下抵制田中玉,表面又劝告孟接受政府的罢免令。当他遭到孟的拒绝后,便借口以武力调停,组织吉林讨伐军,想借此插手吉林。

新任督军田中玉在未动身赴任前,便接到了吉林各团体联名打来的电报:“由于吉林治安关系,暂请延期来任。”田分析情况后,深怕自己卷人这场内乱,于是赶快向北京政府致电,婉言谢绝吉省总监之职。

1918年8、9月间,为了对抗苏俄对东北的影响,北京任命张作霖为东三省巡阅使,这给他向东三省夺权创造了更有利的条件。

1919年夏,张作霖唆使吉林公民何宋仁等分别向国务院及东三省巡阅使署控孟纵兵殃民八大款,并分别派代表赴京赴奉,确认孟恩远在吉林失职,于7月份,免去了孟的职务,任他“惠威将军”,是个虚衔。而孟的部下却誓死抵抗,张见吉林军队顽抗,乘机派兵镇压,于是使吉林省的形势非常紧张。这时,日本方面为了支持张作霖,制造了“宽城子事件”。当时,吉林军和日本军队发生了冲突,而且互有伤亡。于是,日军向北京政府提出抗议,亲日派段祺瑞下令将孟等免职,一切军务交张作霖处理。张在雄群角逐中,技高一筹,终于独树一帜,吞并了东北,成了名副其实的奉系军阀头子,唱完了他发迹的最后一场戏,并获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