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简史——八王之乱与西晋的瓦解

关键词：八王之乱／永嘉之乱

291年～316年

西晋初年，晋武帝为了巩固皇权，大肆分封司马氏子弟为王，前后共有二十七王之多。然而正是这种分封同姓王并让其“移封就镇”、集军政财权于一身的做法，导致了“八王之乱”的发生。这场连绵了16年的政治斗争导致社会动荡，民不聊生，流民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匈奴等少数民族也发动了推翻西晋政权的战争。西晋永嘉五年（311），晋怀帝被匈奴军队俘虏，都城洛阳失守，西晋政权基本瓦解。316年，匈奴军队攻入长安，晋怀帝的侄子晋愍帝被杀，西晋至此灭亡。

八王之乱

晋武帝司马炎平吴之后，改元太康，西晋的历史进入了一个统一、安定、发展的新时期。西晋的统治虽然短暂，但司马炎在位的25年中，社会还是相对安定、有一定发展的。太熙元年（290），晋武帝死时，诸子尚幼，继位的惠帝司马衷是一个人所共知的白痴。惠帝即位后不久，天降灾异，老百姓闹饥荒，大臣们向司马衷汇报，请求开仓放粮，司马衷就问：“老百姓真的没粮食吃吗？”有人回答：“千真万确，已经饿死几万人了！”惠帝若有所思，突然说：“没有粮食，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粥呢？”此事一时传为笑谈。

皇帝无能，西晋的权臣和外戚开始争权夺利。以惠帝外祖父杨骏为一派，惠帝皇后贾氏为另一派，展开了激烈的宫廷斗争。贾皇后颇有政治野心，而且手段毒辣。武帝死后，杨骏和杨太后父女合谋，掌握了朝政。贾皇后则串通楚王司马玮发动军事政变，消灭杨氏势力夺取了政权。此后不久，贾皇后又借机除掉司马玮，独揽朝政，开始专权。

惠帝虽然是个白痴，但太子司马却聪明英武。司马非贾皇后所生，因而贾皇后深为畏忌，于永康元年（300）三月假借皇帝之命将太子杀害。四月，梁王司马彤、赵王司马伦以为太子报仇为借口，起兵铲除了贾皇后，次年，司马伦自己称帝，将惠帝尊为太上皇。而司马伦的篡位引起了其他割据一方的宗王不满，齐王司马冏、河间王司马、成都王司马颖等先后起兵讨伐司马伦，史称“八王之乱”。自此开始的16年间，西晋政权犹如烫手山芋，虽然人人觊觎，但谁也掌握不了多久，在诸宗王中传来传去，混乱不堪。直至惠帝永兴二年（305），东海王司马越将惠帝迎还洛阳。次年，惠帝中毒而死，司马越立皇太弟司马炽，是为怀帝，朝政大权落入司马越之手，八王之乱就此结束。

贾后专权和八王之乱对西晋的政治和社会经济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战乱不仅使朝政混乱无序，也使社会生产蒙受重大损失，兵民死伤数十万人，许多城镇被焚烧成为废墟。与此同时，天灾连年，使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因此产生了大量的流民，史称“流民四散，十不存二，携老扶幼，不绝于路”。与规模庞大的流民相伴随，流民起义也此起彼伏，西晋的统治机能从此瘫痪，一蹶不振。

永嘉之乱

与流民起义相比，以匈奴为主的内迁各少数民族军事贵族的反晋行动，则对西晋统治形成了更为直接的威胁。其中率先起兵的是匈奴人刘渊、刘聪父子。刘渊是西汉时期冒顿单于的后人，其祖父于扶罗曾率兵助汉镇压黄巾军，其父刘豹在曹魏时期担任过匈奴五部中的左部帅。西晋发生“八王之乱”后，刘渊向成都王司马颖输诚，表示愿意率领匈奴骑兵为司马颖效力。然而没等刘渊参战，司马颖却带着惠帝南逃到了洛阳。眼见晋失其鹿，野心勃勃的刘渊于永兴元年（304），正式称汉王，打出了反晋的旗号。随后，刘渊的大军开始攻城略地，先后占领了太原（今山西太原市南）、中都（今山西榆次）、屯留（今山西屯留南）等战略要地，基本控制了并州东南部。随着刘渊势力的扩大，鲜卑酋长陆逐延、氐族酋长单征、东莱王弥及后来成为刘渊心腹爱将的石勒等人都纷纷投降刘渊。

西晋永嘉二年（308），刘渊在蒲子（今山西隰县）称帝，国号仍为汉，定都平阳（今山西临汾），以长子刘和为太子、任命四子刘聪为车骑大将军、族子刘曜为龙骧大将军。之后，刘渊父子不断出兵南下，并多次直逼洛阳，洛阳军民拼死抵抗，才击退了匈奴军队的进攻。到永嘉四年（310），刘渊病死，太子刘和即位，这时洛阳周边地区大多被刘渊的部下石勒占领，洛阳城中粮食匮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永嘉五年，刘聪派刘曜率领大军向洛阳城发起了最后的攻击。掌权的东海王司马越眼见洛阳难以坚守，就率领洛阳部分军队和文武百官弃城而走。当年三月，司马越在逃亡途中病死，石勒趁机率军猛攻出走的西晋军民，前后射杀十万余人。当年五月，刘聪的军队一举攻陷洛阳，俘虏了怀帝，杀死西晋官员、百姓三万余人。因为这次惨绝人寰的变乱发生在永嘉年间，所以历史上称之为“永嘉之乱”。

永嘉之乱后，晋怀帝被刘曜作为战利品送到了匈奴汉国的都城平阳。永嘉七年（313）的春节，刘聪在都城平阳的光极殿大会群臣，他命令晋怀帝身穿奴仆的青色衣服，在酒席上为匈奴汉国的大臣们斟酒。当时座上的庾珉、王俊等西晋旧臣看到这种场面，痛哭流涕。刘聪命令甲士将参加宴会的庾珉等十多名西晋旧臣拉出去斩首，然后又用一杯毒酒鸩杀了晋怀帝。在晋怀帝被俘后，西晋的官员们又在长安另立晋怀帝的侄子司马邺为帝，是为晋愍帝。316年，刘曜率军攻占长安，晋愍帝出降，西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