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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生活史——佛教

历史大观园 宋元文明 2020-07-15 00:46:58 0


宋辽金代的诸多宗教中,民间的佛教崇拜居于首位。宋真宗时统计,“天下二万五千寺”。尽管宋真宗大力提倡道教,僧尼数为40余万,而道士、女冠数约仅及其二十分之一。僧尼的分布北方以河北为最多,南方以福建和四川为最多。此后的僧道统计数为二三十万,而道士和女冠的数字大体仍维持在僧尼数的十分之一以下。

朱熹说:“今老佛之宫遍满天下,大郡至逾千计,小邑亦或不下数十。”足见佛寺之盛。但“寺观所在不同,湖南不如江西,江西不如两浙,两浙不如闽中”。佛教特别以福建路为最盛,福州号称是“金银佛地三千界”。但有的地区佛教并不兴盛,如“山东朴鲁,非江、浙比,俗不为僧道,故寺观绝少”,如广济军“止定陶一邑,天宁一寺”

古代生活史——佛教

王安石行书《首楞严经旨要卷》(部分)

各地僧寺由朝廷颁赐寺额,僧众也须领受官府度牒,以作“凭由”,即身份凭证。《水浒传》中的鲁智深、武松等人使用度牒,反映了古代社会的真实情况。最初,由“祠部给僧尼牒,每通纳百钱”,宋太宗时还一度取消。发放度牒此后成为官府的重要财源。到南宋中期,一道度牒的官价竞达800贯。但度牒发放过滥,在民间也出现大幅度贬值的情况。

除度牒外,国家对少量高级僧侣颁发师号和紫袈裟,也要收取紫衣和师号的费用。宋神宗时对西夏用兵,赐边将“紫衣、师号敕,度牒八百”,以作军费。由于此类情况相当常见,故官员说:“国家所以纾用度者,僧牒与鬻爵耳。”南宋初期,“吴国长公主生日,合得度牒、紫衣各一十五道,依例系折银三百两”,“隆皊皇太后生辰,合进度牒、紫衣各七十道”。度牒等作为祝寿礼品,既可折银,实现货币价值,当时亦可剃度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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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选自《中国文明史》第6卷)

度牒最初用“黄纸”,后改用“绫纸”,即类似于中国画的裱糊纸。如南宋“紫衣绫纸面上织造‘文思院制敕紫衣绫’八字”,“师号绫纸面上织造‘文思院制敕师号绫’八字”

在宋代社会中,从皇室、高级官僚到下层平民,佛教都有广泛的影响。宋太宗第七幼女申国长公主,“平生不茹荤”。宋真宗即位后,“遂乞削发”,皇帝特准,“赐名清裕,号报慈正觉大师。建寺都城之西,额曰‘崇真’”。一时“藩国近戚及掖庭嫔御愿出家者”竟达30多人,包括宋太宗孙女、大将曹彬之女等,“皆随出家”。他们甘愿抛弃富贵生活,而皈依佛门,足见其对佛教有十分虔诚的信仰。宋仁宗时,“宫中以私财为佛寺置田”,这虽是不合制度的“乱法”行为,也可见当时皇宫中对佛教的耽溺。

古代生活史——佛教

金代赵城藏《佛说弥勒下生成佛经》(选自《中国文明史》卷6)

北宋名臣王安石“晚师瞿(佛)聃(道)”。他上奏朝廷,“乞施田与蒋山太平兴国寺充常住,为其父母及子蚞营办功德”,得到宋神宗的特准。王安石上谢表说,“荣禄虽多,不逮养亲之日;余年向尽,更为哭子之人。追营香火之缘”,“乃将侥福于无穷”。可知王安石笃信佛教地狱受苦,人间可为死者追荐冥福之说。宋哲宗时,蔡京知成都府,“为万僧会,穷极侈丽”,他后来虽作恶甚多,却也信仰佛教。宋孝宗时,“有保义郎、新监行在丰储西仓陈泌者。施钱逾百万,市田百亩于路村”,他对和尚随侃说:“岁九月十日,其为我设冥阳,供斋无碍。”这又是一个低级官员信佛教的实例。

在福建路,“风俗克意事佛,乐供好施,休咎问僧,每多淫祀,故民间衣食因此未及丰足”。又如在杭州盐官县,“农夫深耕,利于早熟,蚕妇织翶,以勤女红,乐岁家给人足,斥其赢,奉佛唯谨。故民居与僧坊栉比,钟呗之声相闻”。在某些场合,耽溺甚深的善男信女辈甚至“炼臂、灼顶、稝肉、燃指、截指、断腕,号曰教化,甚者致有投崖赴谷,谓之舍身”。在“相州林摅县,邢州龙冈县天平、陵霄二山,高崖之上有舍身台,每岁春月,村民烧香”,“有僧行诱惑,使人舍身者”。宋代的佛教对各种社会风俗,如节日、丧葬、饮食等产生广泛的影响。

古代生活史——佛教

西夏文《金光明最胜王经·序》(部分)(选自《中国文明史》第6卷)

自宗教问世以来,教徒有虔诚信仰者,也有欺世诳俗者。宋太祖自扬州归京,“左右街僧道出迎”,有“皇建院僧辉文、僧录琼隐等”17人“携妇人酣饮传舍”,宋太祖将他们“杖杀”或“决杖配流”。宋时,“广南风俗,市井坐估,多僧人为之,率皆致富。又例有室家,故其妇女多嫁于僧”。“尝有富家嫁女,大会宾客”,其女婿“乃一僧也”,有人写讽刺诗说:“行尽人间四百州,只应此地最风流。夜来花烛开新燕,迎得王郎不裹头。”又如湖南路永州一带,“为浮屠、道者,与群姓通商贾,逐酒肉,其塔庙则屠脍之所聚也”。不少僧寺为非作歹,称霸一方。佛门的清规戒律虽多,在挂羊头、卖狗肉的僧徒那里,却荡然无存。

辽代社会的佛教极盛。辽兴宗“尤重浮屠法,僧有正拜三公、三师兼政事令者,凡二十人,贵戚望族化之,多舍男女为僧尼”。他们“师事”的高僧,“凡上章表,名而不臣。兴宗每万机之暇,与师对榻”。辽道宗“一岁而饭僧三十六万,一日而祝发三千”。辽朝后族的一位萧氏女子,24岁出家,修行58年,恪守各种佛门之规,“无私蓄贮”,“手不捉钱宝”,“身不服蚕衣”,“不乘车马”,“日止一食”,是非常虔诚的信徒。但在辽代社会中,也有部分僧寺“放债营利,侵夺小民,民甚苦之”

金军攻破北宋都城开封后,对宋朝皇帝至平民,无不恣意凌辱或杀戮,惟独对僧人例外,“索详通经教德行僧”,“解赴金国军前。复有退令归者,所留仅二十人。待遇颇厚,诸寨轮请斋供,殆无虚日”。女真人的习俗,“奉佛尤谨,帝后见像设,皆梵拜。公卿诣寺,则僧坐上坐”。“虽贵戚望族,多舍男女为僧尼”。金朝的“国师”,“威仪如王者师,国主有时而拜,服真红袈裟,升堂问话讲经,与南朝等”。在辽东义州(宜州)一带,“人物繁夥,风俗淳古,其民不为淫祀,率喜奉佛。为佛塔庙于其城中,棋布星罗,比屋相望”。自辽朝以来,燕京“僧居佛寺,冠于北方”,“大者三十有六,然皆律院”,属佛教律宗。“自南僧至,始立四禅,曰太平、招提、竹林、瑞像。”金熙宗“生子肆赦,令燕、雲、汴三台普度,凡有师者皆落发,奴婢欲脱隶役者,才以数千嘱请,即得之。得度者亡虑三十万”,可知金朝前期佛教之盛。

金朝也将官府出售度牒之类,作为重要的财政收入。金世宗初,“以边事未宁,财用阙乏”,“卖僧、道、尼、女冠度牒,紫、褐、师德号,寺观名额”。金章宗承安二年(1197),因连年与蒙古战事,“调度颇多”,“降僧道空名度牒,紫、褐、师德号,以助军储”。后“西京饥,诏卖度牒以济之”。李妃生皇子,“满三月,敕放僧道度牒三千道”,这又是为得子而“祈福”

金朝佛寺道观有所谓“二税户”,作为“僧道奴婢”,“有欲诉者,害之岛中”。金世宗至金章宗时,将部分二税户放免,理由是“出家之人安用仆隶”,“僧不杀生,况人命乎”!僧人可以杀害奴婢,当然是完全违背佛门教义。

大理的宗教主要是佛教。“其俗多尚浮屠法,家无贫富,皆有佛堂。人不以老壮,手不释数珠。一岁之间,斋戒几半,绝不茹荤饮酒,至斋毕,乃已。”当地僧寺很多,“凡诸寺宇,皆有得道居之。得道者,非师僧之比也。师僧有妻子,然往往读儒书”。按大理的佛教习俗,“戒律精严者名得道,俗甚重之。有家室者名师僧,教童子,多读佛书,少知六经者”。段氏政权“选官置吏皆出此”

古代生活史——佛教

宁夏黑水城出土西夏刻印《译经图》

吐蕃“尊释氏”,在邈川一带建立政权的縚厮啰(“河州人谓佛‘縚’,谓儿子‘厮啰’”),其妻后为尼姑,宋廷曾为她“赐紫衣、师号及法名”。在吐蕃本部,11世纪先后出现若干佛教教派,后人统称喇嘛教。后为元朝国师的八思巴,出身于吐蕃古老贵族,“生七岁,诵经数十万言,能约通其大义,国人号之圣童,故名曰八思巴”。縚厮啰之子为董毡,其养子阿里骨“本于阗人”。在阿里骨政权的青唐城中,“设金冶佛像,高数十尺,饰以真珠,覆以羽盖”。当地“重僧,有大事,必集僧决之。僧丽法,无不免者。城中之屋,佛舍居半。[惟]国主殿及佛舍以瓦,余虽主之宫室,亦土覆之”。后金朝占领陕西,縚厮啰的后裔结什角由乔家族等“四族耆老、大僧等”立为“王子”,也可见当地僧侣的权势。

西夏接受四周宋、辽、吐蕃等多方面的影响。今存西夏文的文献中,有大量佛经,其中很多译自汉文者,也有译自藏文者。西夏境内有许多寺院,在佛教的各教派中,似以喇嘛教的势力最大。“西夏国俗,自其主以下,皆敬事国师。凡有女子,必先以荐国师,而后敢适人。”

五代至宋初的于阗,“其王李圣天自称唐之宗属”。“俗喜鬼神而好佛”,“圣天居处,尝以紫衣僧五十人列侍”。于阗曾派僧人善名、善法等使宋。

回鹘人“奉释氏最甚。共为一堂,塑佛像其中。每斋必稝羊,或酒酣,以指染血,涂佛口,或捧其足而呜之,谓为亲敬。诵经则衣袈裟,作西竺语”。北宋前期,王延德等出使高昌回鹘,见当地“佛寺五十余区,皆唐朝所赐额”,寺中有《大藏经》等。“其僧皆发(留发),寺无绘塑。经语亦不通,惟和沙洲寺像如中国,诵汉字佛书。”从以上记载看,回鹘人杀羊祭佛,僧侣蓄发等习俗,与中原差别很大。但宋真宗时,有回鹘僧觉称至中原,说“见屠杀猪羊,县肉市肆,甚不忍观”,“彼西土,或一国人全不食肉”。估计回鹘各部的风俗也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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