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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历史—— 代田法和牛耕的发明

历史大观园 秦汉精神 2020-07-13 21:33:17 0


与社会组织关系最密切的是农业发展,汉朝农业的新现象是新兴的牛耕。

我们印象中典型的中国田园景象,一定是有一头牛、一头犁和一个戴斗笠的农人,不是吗?然而从历史上看,这样的情景其实是在汉朝才确立下来的。在此之前,牛耕并不普遍。牛耕发明以前,中国传统的农耕,先是一个人推一头犁耕田;后来是耦耕,也就是两个人一起推犁产生更大的力量,可以将土耕得更深些;后来,又发明了两头犁,但两头犁需要的推犁力量更大,所以往往是由三个人一起推;再后来,人们普遍养牛,用一头牛取代三个人拉两头犁,人只需在后面扶犁,并控制牛行走的方向就可以了。

铁制的犁,再加上使用牛力,使得汉朝华北的旱田农业生产效率大幅提升。汉武帝末年,当时担任搜粟都督的赵过,发明了代田法。代田法是将田地整成一条一条高低相间且平行的畎和垄,畎低垄高。将作物种在畎上,留出垄来。作物生长,遇到需要除草时,不必将杂草拔掉,而是将垄上的部分土铲下来,覆盖在畎上。如此一来,垄上的草和畎上的草就都被覆盖在土中,不仅省掉了人除草的工夫,而且让作物根基处的覆土变厚,有更好的保温效果,还降低了作物长高后被风吹倒的危险。

反复将垄上的土铲到畎上,垄越来越低,畎相对则越来越高。这个生长季结束后,重新整地,就将原来的垄整成畎,原来的畎整成垄,于是产生轮作的效果,也就是把土地分成两部分,一季只用其中的一半耕作,另一半休耕,以便下一季耕作使用。

代田法是很聪明、很有效的发明,朝廷先在长安附近的官田进行试验,取得极大的成功,后来推广到民间。代田法的普遍运用,使汉朝农业生产更上一个台阶。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为什么代田法要先在官田上进行试验?朝廷对官田有充分的控制权,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另外的理由是,将田地整成一高一低的畎垄平行状,需要庞大的劳动力。官田有铁犁,有足够的牛,也有足够的人力,可以办到。一季耕作完成,第二年再将畎整成垄,垄整成畎,又需要庞大的劳动力。

还有,代田法之“代”,实际上就是让土地的利用率减半,每季只有一半的面积用在播种生产上,另一半整成垄的田地休耕。官田有足够大的面积,而且没有固定的非养活不可的人,可以承担这样的代价和风险。

讲历史—— 代田法和牛耕的发明

> 东汉画像砖《弋射、收获图》

代田法的成功和推广,耕牛和铁犁在农业中的作用更加突显。在犁田播种之前,代田法需要用耕牛和铁犁将土地整成规则的畎垄平行状,而在作物生长季节里,除草也不再单纯依赖人力,而是部分要靠耕牛和铁犁将垄的土推起来堆到畎上。等到收获后,还要用耕牛和铁犁将土地高低状态逆转,重新整出一组平行的畎和垄。

换句话说,农家是否拥有牛只,关系到他们能否实施代田法来有效增加生长效率;农家是否拥有足够多的土地,能否在土地上动用耕牛进行新的轮作,也关系到他们实施代田法进行生产的效果。

不仅如此,铁器的重要性也提高了。在《盐铁论》记录的会议辩论中,我们看到贤良文学对国营政策的强烈攻讦之一,就是铁器专卖政策使得铁器质量低劣,国家生产的铁器偷工减料,卖给农民的铁器硬度不够,而这样的铁器显然无法应对农业新技术反复犁田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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