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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史——中国共产党的建立

历史大观园 近代岁月 2020-07-15 10:39:51 0


与中国人对俄国的迷恋相应的,是布尔什维克对中国的兴趣——由于中俄之间漫长的共同边界,在俄国的华人团体(华人在俄国内战中曾为革命而战),俄国在中国的地位,思想上旨在推动世界革命。以建立俄国共产党政权相同的原则建立一个中国政权,这对于中国的革命者,是十分向往的。

义和团运动和俄国在其中的作用,曾引起列宁对中国的注意,但正是中国和亚洲其他国家的革命,才使列宁认识到亚洲国家的觉醒。列宁登载在1913年5月18日《真理报》上的文章《落后的欧洲与先进的亚洲》中,谴责欧洲人在亚洲的野蛮行径。列宁关于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也是最后阶段的理论,直至1920年共产国际第二次大会才提出来,纳入全球性的革命战略之中。这样,西方的阶级斗争与东方的民族斗争之间的链条便形成了;一个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向社会主义革命发展的两个阶段革命战略的基础奠定了。这就需要刚出现的共产主义运动,与半殖民地国家的资产阶级革命之间建立起联系,并明示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在适当的时机成立农民苏维埃的可能性。列宁认为,领导落后的东方国家群众的任务,应归于西方国家的无产阶级;列宁的这个论点,赋予共产国际以教导和引导没有经验的东方革命运动的权力。

这便是共产国际派遣维经斯基和马林来中国的背景。维经斯基在中国逗留的六七个月里,帮助中国的激进分子——由信仰不同派别社会主义学说的人组成的混杂群体认识到,沿着《怎么办?》中所阐明的列宁主义组织路线成立政党的必要性。社会主义分散的研究中心,陈独秀于1920年8月创立松散的社会主义青年团,为组建中国共产党奠定了基础。这样,中国共产党的组建于1920年底即已形成,并于1921年7月举行的第一次代表大会上正式成立。这是一个大约12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参加的会议。会议是在上海法租界的一所女子学校(暑期放假)里召开的,成员们担心巡捕的监视,乘火车转移到(嘉兴南湖)湖上的一艘游艇中继续讨论。至于会议的具体情节,至今已模糊不清,且不同的见证人所说不一。

据“一大”的参加者陈公博说,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章程规定党的任务,是组织和教育劳动群众,继续进行阶级斗争和社会主义革命,并最终实现无产阶级专政。尽管章程没有阐明民主集中的原则,党也将有计划地建立一个系统的、纯洁的、秘密的从小组到中央的组织,以便领导工人、农民和士兵群众来完成革命任务。党章认定党必须代表一个阶级的利益;中国共产党对中国存在的党派,包括国民党,采取敌视与不合作的态度。中国共产党要向共产国际逐月递交报告,并与其保持密切联系。根据这些规定,中国共产党在创立伊始,便是一个革命的政党,并不只是一个研究团体,这使得一些党的创建者大为烦恼,并因此而脱党。中国共产党中央由三个人组成——陈独秀为书记,张国焘任组织主任,李达任宣传主任。

陈独秀并未出席第一次代表大会,但被选为党的书记,直到1927年7月15日辞职为止。陈独秀对中央的控制,对于这个年轻政党的发展,是至关紧要的事情。在这两位深受景仰的马克思主义先驱——李大钊和陈独秀中,为什么选中陈独秀而没有选中李大钊呢?李大钊仅获得一个候补中央委员的职位,因此时李氏正在四川讲学,陈独秀正在忙于改革广东的教育体制。陈、李两人的学术地位,社会威望,对于传播马克思主义的贡献,都是无可挑剔的;决定党的书记,也许是有实际问题。陈独秀从北京大学辞职以后,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因此能有更多时间编辑激进的期刊,如编辑《共产党》,在上海办俄语学校,并在上海工人中进行宣传鼓动工作。实际的政治经验表明,陈独秀也许是日常组织工作的合适人选。这种选择在任何意义上讲,都不是轻易作出的。因为陈独秀以个性强烈著名。“一大”参加者周佛海评论称,仲甫(陈独秀的字)是个固执的人,对尚武精神持反感态度,并对其他政治党派怀有厌恶情绪。陈独秀的这些个性特点,是与共产国际的中国政策不相符合的。

在中国共产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1922年5月在杭州召开),党在革命斗争中,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性质得到重申。至少在理论上,民主集中制在第二个党章中被奉为神圣的原则;党的组织采用地方、地区和中央执行委员会三级结构,其基层组织是小组,所有党员必须参加小组每月的(或每周的)例会。党的全国大会代表要由中央执行委员会指派,而非选举产生,这确保权力掌握在领导者手中。这种中央集权由于新党章的规定,成为非常突出的特点并更为加强。这一特点,在关于党的纪律有整整一章,要求地方和地区的委员会必须服从中央的决策;对于不服从者,将受到地方或中央委员会的惩罚。

1925年的五卅运动之后,中共大约发展到2万人的规模;中央的组织机构也因之增设妇女、劳工、农民和军事四个部得到了扩充。在1927年4—5月的“五大”上,中央执行委员会从原来的3名成员扩大到29名。在1927年紧张迅速变化的局势下,要有效地发挥作用,并需迅速作出反应,29人的中央执行委员会是过于庞大了。很可能是由于这个缘故,设立了政治局。

作为阶级斗争的工具,为完成其所代表阶级长期与短期目标,党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以及政治作风,不可能不产生彼此之间的矛盾,以致造成严重的党内纠纷。在陈独秀的领导下,中共1923—1927年的目标——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在中国的统治。这一目标促使党根据情况的需要,逐步加强其在工农兵中的力量基础,以及党所领导小资产阶级的妇女和青年组织。但是党不得不保持其中央集权制;否则,迟早会发现反动势力的攻击,而自己无能为力。尽管在陈独秀领导下党的生活和历史记载不多,但仅有的少量资料表明,创始人管理这个组织松散的政党,是自上而下的联络渠道比自下而上的联络,更为顺畅地起作用,实际是家长式的领导。在中共的顶层和中层,更多的依靠是与陈独秀、李大钊两人的私人关系,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导师和门徒的关系,而不是依靠不带个人色彩的纪律。事实上,一旦这些联系纽带因其他原因而被削弱,有关的党员便会表现出脱离组织倾向。李大钊和党的北方区委与上海的中央,几乎没有任何有记载的接触,多少有些处于半独立状态。1927年初的占领并收回汉口英租界,如此意义深远而重大的行动,中共中央对此并未筹划,也未予以指导。仅在此四个月以前,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一次扩大会议,还对过大扩展党组织的缺陷,表示严重关切。领导层表现出官僚主义倾向,有的同志甚至犯有侵吞财物和贪污的罪行。

党希望在基层的小组中出现新的人生哲学,在作风上是集体主义的,而非个人主义的;党员的观点应当是客观的,而非主观的,并应对党绝对信任而不容怀疑。事实上,小组主要是处理实际工作,放弃了对理论的训练。党小组的生活,往往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生活。陈独秀对于党组织的看法,似乎是更接于罗莎·卢森堡,而不是接近列宁。根据现有的文件,在陈独秀任书记职务期间,没有什么地方提到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做法。党的主要决策,都由定期召开的代表大会和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全体会议作出,陈独秀与书记处的同志则完成中央的日常工作。在陈独秀辞职以后,1927年8月7日召开的会议,批评陈独秀的领导作风是“家长式的”和“独断专行的”,其组织路线是“不民主的”。这些反映了新一代经莫斯科训练的领导人的观点;这些人在党的生活中的经验,尤其是从批评与自我批评来说,与陈独秀领导时期是大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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