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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与名士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02 23:52:43 0

桓玄篡晋,建立桓楚政权,一改百年门阀与司马皇族共天下的格局。草泽英雄闻风而动,江东豪杰齐聚京口,密谋推翻楚国,恢复东晋皇朝。性格决定命运。一百个人可以推翻一个王朝吗?赌徒刘裕认为可以,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场豪赌开始了。

刘裕出身低微,本是京口的无赖赌徒;桓玄世代高门,是东晋门阀士族中的名士。北府兵善战,荆楚人骁勇,一方区区千人,一方拥有江南大众。战争的结果让人惊叹不已。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刘裕从京口杀到建康,从建康杀到荆州,歼灭楚国十万大军,斩桓玄首级,拥晋帝复位,以惊人的速度创造了令人咋舌的奇迹。

桓玄入建康

桓玄大军进入建康,斩司马元显、司马尚之、张法顺等人,将司马道子废黜。白痴皇帝下诏,以桓玄统领文武百官,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假黄钺。桓玄摇身一变,成了曹操。

桓家子弟、亲信出镇地方,桓伟为荆州刺史,桓修为徐、兖二州刺史,桓石生为江州刺史,桓谦为尚书左仆射,卞范之为丹阳尹,东晋的天下已成为桓氏家族的天下。

桓玄主政,东晋重新回到高门士族与皇权共天下的局面,得到高门士族支持。名士羊孚大赞桓玄说:“近来世事纷扰,我内心郁闷。明公启晨光于积晦,澄百流以一源。”

国家太平也使饱受战火蹂躏的百姓感到欣慰,同样支持桓玄,晋书称桓玄“黜奸佞,擢隽贤,京师欣然”。

普天同庆的美好局面却让桓玄的野心弄得云雾迷茫、前景不明。桓玄不满足像父亲那样做九州伯,他要完成桓温不敢完成的事业,改朝换代,登上帝王宝座。为实现这一不可告人之目的,掌握北府兵权的刘牢之成为心头大患。桓玄任命刘牢之为会稽内史,离开北府,削去兵权。

刘牢之知道大祸临头。刘敬宣主张立即出兵袭杀桓玄。刘牢之犹豫不定,私下问刘裕说:“我们去广陵,联合高雅之,举兵匡扶社稷,你能和我一起去吗?”刘裕回答非常坦率,气愤无奈:“将军以劲卒数万,望风降服。桓玄新近得志,威震天下,朝野人情皆已归附,广陵您到得了吗?我刘裕只有脱去军装,回京口老家了。”

刘裕判断非常准确,当刘牢之聚集北府将领们商议讨伐桓玄之策时,根本没有人拥护。参军刘袭说话更加刻薄:“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造反,将军往年反王兖州(指王恭),近日反司马郎君(指元显),今复反桓公,一人三反,何以自立!”

将领们一哄而散。刘牢之见人心已散,派儿子去京口接家眷。刘敬宣有事耽搁了,超过约定的时间没回来。刘牢之以为谋反事情暴露,赶紧率部曲过江。路上思来想去,懊恼不已,找了根绳子吊死了事。可怜淝水大战杀得苻坚魂飞胆丧的一代虎将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死去。

刘裕是个机深虑远的人,会本本分分去做农民吗?好朋友何无忌问他说:“我该怎么办?”刘裕斩钉截铁回答:“我看刘将军难逃一死,你可随我回京口。桓玄若守臣节,我们仍然为他做事,如其不然,你我共图之。”刘裕一眼看穿桓玄的篡逆之心,也看透桓玄必定任用自己,同时,他很清楚,只要桓玄阴谋暴露,就有机会。

刘裕有见识,弃官回老家。桓玄对余留的北府将领痛下杀手,高素、刘袭等北府旧将均被杀害,北府军宣告解散。

桓玄加强东南沿海地区防务,孙恩义军困守海岛,人多地少,导致瘟疫流行,加上得不到给养,病死许多人。孙恩只得率领剩余将士冒险登陆,被晋军击败,起义军死亡殆尽。

孙恩心灰意冷,万念俱灭,蹈海而死,做了水仙。其妓妾和身边上百名义军将士追随孙恩,相继投海。孙恩虽然死了,孙恩大起义没有结束,另一位义军领袖卢循接过旗帜,继续坚持战斗。

双方都换人了,桓玄和卢循以平和心态结束对抗。桓玄安抚义军,任命卢循为永嘉太守。义军需要休整,卢循顺水推舟同意。三吴地区表面上趋于平静。

持续三年的战乱,江东土地荒芜,引发大饥荒,户口减少整整一半,临海、永嘉两地几乎成为无人区。衣着绫罗绸缎,怀抱金玉翡翠的富贵人家,关起门来相互之间眼睁睁看着饿死。

钱是万能的吗?至少现在不是。没有粮食,钱再多也是垃圾。

国家到了这种田地,桓玄却做着皇帝大梦,急不可待地逼迫晋安帝禅让帝位。国家不是皇帝说了算,而是桓玄说了算。楚国建立,中国皇帝之中多了一个大名士。

名士大多喜欢古玩字画、美竹佳果,桓玄还喜欢奇珍异宝、佳园美宅。做了皇帝,收集财富变得容易许多。桓玄巧取豪夺,变着法地收藏。人们忽然发现,大名士做皇帝甚至不如白痴,因为他喜欢的东西实在太多。

桓玄生性好炫耀才华,不谦恭,好行小惠,不守信用。例如有名官员将诏书中“春蒐”误抄为“春菟”,经办人员全被降级或免职。一件小事,大可不必如此,不过是出于炫耀自己权力和才华的目的。桓玄亲自审讯囚犯时,不管罪行轻重,多予释放。拦御驾喊冤者,通常也可以得到救济。但到了真正需要改革国家弊政时,桓玄又畏难不前,大失民心。

人们深感失望,高门士族也不满意桓氏一家独大,破坏王与马共天下的格局,但他们已经无力反抗。庶族地主和荆州军之外的各支军队中的中下级军官们却看到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他们共同把希望寄托到刘裕身上。

刘裕弃官回家务农,没过多久就被桓玄起用,官职照旧。原因很简单,狡兔未死,走狗少不得。

孙恩大天师的接班人卢循不断派兵攻掠邻近的富裕地区。刘裕率军打败卢循,取得东阳、永嘉大捷,逼迫卢循实行战略转移,南下番禺(今广州市)新建根据地。

败孙恩,破卢循,胜利对刘裕来说手到擒来。刘裕声威大震,桓玄格外看重,也甚是忌惮。他篡位前夕,派兄弟桓谦悄悄试探刘裕态度:“楚王勋德隆重,四海归心。朝廷大多数人的意思,都认为应该举行禅让大典,拥立楚王做皇帝,你认为怎么样?”

问这话的时候,刘裕已经在图谋桓玄。他率军队打败卢循之后,战友何无忌劝他在山阴起兵。刘裕问计于山阴令孔靖,孔靖说:“山阴离京都道远,举事难成,况且桓玄没有篡夺帝位,我看不如等到篡位之后,在京口起兵。”刘裕同意了。

现在一听这话,真是大好机会。人一生机遇难得,上天无论对谁都公平,关键你要能抓住。以刘裕的心机怎么可能让机会白白溜掉,当即表态,怂恿桓玄称帝:“楚王,宣武之子,勋德盖世。晋室微弱,民望久移,乘运禅代,有何不可!”桓谦听后大喜过望,拉住刘裕的手说:“你说可以,那就是真的可以啦。”

桓玄和刘裕比起来,差在性子上。刘裕志向远大,和桓玄一样,也想做皇帝。刘裕稳,直到自己快死了,才办理称帝事宜。桓玄急,天生急性子,刚当上楚王不过一年便想称帝。桓玄知道,光有门第基础不行,毕竟那是老一辈的威信,自己要有声望。所以刚一执政就上表北伐,请率诸军扫平关、洛。不过他没那个本事,耍个滑头,让朝廷下诏不准,装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诏命难违啊!”

桓玄下令办事情,你必须快办!马上办!立刻办!每次见到别人办事不利落,就生气说:“你要是得到哀家梨,该不会蒸了吃吧?”(哀家梨指汉代秣陵人哀仲所种的梨,果大味美)当皇帝以后,当值传诏的官员为求快,没人在宫门外下马,个个跑马入宫,把马往各“部委”门口一系,禁内哗杂,哪有朝廷的样子。

桓玄性格中另一个大缺点是缺乏自信。每次出征打仗,先制造轻舸(一种轻便的小船),装满服饰珍玩、名人字画等物什。有人不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呀?”桓玄一本正经回答:“兵凶战危,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轻便好运!”大家忍不住暗笑,打败仗,生死未卜,惦记什么字画。

英雄起草莽

作为拥护桓玄称帝的奖赏,桓玄亲自接见刘裕。见面后,桓玄对司徒王谧点评说:“昨见刘裕,风骨不俗,盖人杰也。”每次游玩集会,对刘裕优礼有加,赶上曹操对待关羽了,上马金,下马银,赠赐甚厚。桓玄妻子刘氏有智鉴,善相人,对桓玄说:“我观刘裕龙行虎步,视瞻不凡,恐不为人下,应该早点把他除掉。”桓玄不同意:“我正想平荡中原,非刘裕莫可付以大事。关陇平定,然后另当别议。”

不能说人家桓玄算盘打得不精,自个打仗不行,总得有个名将辅佐吧。北伐不能总是扯口号,一次行,两次行,三次四次,老百姓不上当,瞧不起你。

桓玄对刘裕备加拉拢,下诏褒奖,大戴高帽:“刘裕以寡制众,屡摧妖锋,泛海穷追,十歼其八。诸将力战,多被重创。自元帅以下至于将士,并宜论赏,以叙勋烈。”连士兵们都跟着沾光,刘裕威名更盛。

刘裕可不是关云长,他是曹操,你桓玄休想拉拢住。刘裕积极密谋,以旧伤复发需要疗养为借口,与何无忌同船回到京口老家,密谋兴复晋室。北府兵已被桓玄解散,刘裕等人四处联络故旧。

魏晋以来,高门士族有世及之荣,弱冠即获入仕,庶姓寒人,无寸进之路。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军功再高,也不能成为方面大员,文才斐然,最多只能做郡府佐吏,想做高官,门都没有。左思《咏史》诗中以“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的诗句强烈对比出寒门与士族的矛盾、有才之士横遭压抑的情形。

东晋孝武帝为加强皇权,司马道子父子为对抗士族军阀,陆续起用一些下等士族、庶姓寒人。桓玄建立楚国,把这些人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点点希望的火焰彻底熄灭。

刘裕发动“倒桓”的武装政变,是一场下等士族和庶族地主对门阀士族的夺权运动。他振臂一呼,号召恢复东晋王朝的统治,许多对现状不满的寒士、军官不约而同聚集到他的麾下。刘裕发动的军事政变是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一件大事,它为江南水乡的南人注入新的生机和活力,为士族集团注入勇武豪迈的精神。

桓温英武谋略,为何北伐屡遭挫折?他无法激起国人的昂扬斗志,浴血奋战、卖力打仗换不来前程,换不来财富,谁还肯冲锋陷阵?王猛满腹经纶,一介平民被桓温任命为高官督护,给的官不可谓不大。可王猛在东晋朝廷中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前程,看不到用武之地。

淝水战争的胜利源于北方各民族的矛盾和苻坚的不知兵,得来侥幸。谢安激动地折断木屐,说明不自信。侥幸能有多少回呢?若非刘裕点燃中下层士庶的斗志,取得自东而西千里远征的胜利,南朝凭什么能够抵挡雄才神勇的太武帝拓跋焘和他那几十万铁甲骑兵的南下?凭什么让孝文皇帝进行汉化?汉人这个名词能否延续至今?这些都是问题。

刘裕承认起自草莽,他对被桓玄弃用的寒士青州主簿孟昶说:“草泽间当有英雄起,你听说过吗?”孟昶答道:“今日英雄有谁,就是你啊!”刘裕起事,最先想到的,除了孟昶,还有刘毅。刘毅字希乐,汉高祖刘邦的同乡,祖上做官,属下等士族。刘毅少有大志,不修产业,官拜青州刺史桓弘的中兵参军,素与刘裕、何无忌相熟,住在京口。刘裕让何无忌去刘毅那试探口风。

何无忌是刘牢之的外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何无忌与刘裕、刘毅一样,有大志,忠亮任气,遇到不称其心的事,决不伪装,形于言色。曾任司马元显世子东海王司马彦章的国中尉。桓玄杀害司马彦章,何无忌进入法场痛哭。他屡次鼓动刘裕举兵造反,成为刘裕武装政变的主要骨干力量。

三人家在京口,互相很熟,知根知底。何无忌问刘毅:“桓氏现在非常强盛,不好图谋吧?”刘毅不以为然:“天下自有强弱,如果失道,强大也会变得弱小,缺的只是明主。”何无忌缓缓反问道:“天下草泽之中难道没有英雄吗?”刘毅回答道:“我所见的,唯有刘裕。”

心有灵犀一点通。第一拨起事的有二十七人,这二十七个人多是中下级军官。经过周密研究,刘裕决定在京口、广陵、历阳三处重镇同时发难。刘裕、何无忌杀桓修在京口起兵;刘毅去江北,与刘道规和孟昶一同杀桓弘于广陵起兵;豫州左军府参军诸葛长民杀刺史刁逵占据历阳起兵;王元德、辛扈兴和童厚之则在京都建康做内应。

计议妥当,众人分头行动。发动军事政变,所冒风险不言而喻,把自己和全家的性命都压上,没有必死的精神和道义支撑做不来。

孟昶妻子周氏家很富有。孟昶欲尽散家财以供军粮,对周氏说:“桓公看不起我,使我一生潦倒,我决当作贼。你和我离婚吧,假若事成,得富贵,相迎不晚。”周氏当下拒绝:“父母在堂,你欲建大事,我一个女人怎么劝得了你。事若不成,我在家中孝敬父母、抚养儿子,决不回娘家!”

孟昶怅然良久,不说话。周氏聪颖,当下明白了:“看你这样子,不是来和我商量的,不就是想要家中的财物吗?好办!”周氏指着怀中刚出生的女儿说:“此儿可卖,亦当不惜,何况钱财。”把家里所有的财物全部取出来交给孟昶,又到妹妹家去说:“我昨夜做了个梦,不吉利,你把家中绛布都给我,镇一镇它。”周氏要绛布做什么用?晋朝的军服是绛色,她全部秘密缝成军士袍,家人谁都不知道。

何无忌回到家中,连夜藏在屏风后头起草檄文,母亲刘氏悄悄踩着板凳罩着灯烛从屏风上头偷窥。刘氏是刘牢之的姐姐,常思为弟弟报仇。当她发现何无忌要造反,泪流满面,抚摸着何无忌的头说:“我肯定比不上东海吕母(西汉末年人,为给儿子报仇,率数万人反对王莽的新朝),你能报仇,我无恨事。”

人如果有了必死的决心,力量是巨大的,哪怕只有二十七人。

公元404年二月,刘裕以游猎为由,与何无忌集合一百多人。第二天清晨,京口城开,何无忌身穿传诏服,诈称朝廷敕使,率众涌入府衙,袭杀桓修,占领京口城。桓修司马刁弘率大队人马前来救援,义军只有百余人,众寡相差悬殊。刘裕登上城楼连恐吓带威胁,唱了一出空城计。

做大事的基本素质之一就是静气。刘裕神色从容,对城下的大军喊话:“郭江州已奉皇帝在浔阳重建大晋国,我等受密诏诛除逆党,贼臣桓玄的人头已经枭于大航。诸君难道不是大晋的臣子吗?你们想干什么!”晋安帝退位后,居住浔阳,所以刘裕说江州刺史郭昶之复兴晋国。

刁弘被刘裕唬住,信以为真,收兵退走。与此同时,刘毅与孟昶等人在广陵攻杀桓弘,带领部众从江北赶到。众人共推刘裕为盟主起兵,刘裕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当下问何无忌:“我们现在急需一个主簿,得有个文官料理事务,到哪里去找?”何无忌应声就答:“谁也比不了刘道民啊!”刘裕心领神会地笑了。

槟榔主簿

刘道民是刘穆之的小名。刘穆之是刘宋皇朝第一臣,刘裕的诸葛亮。沈约的《宋书》将他载入《列传第二》,名列所有大臣的第一位。

刘穆之亦是京口楚子,少好《书》《传》,博览多通,做过琅琊内史江敳府的主簿。曾经对人说,他做过一个梦,梦见和刘裕在大海中泛舟,忽遇大风,眼看大船要倾覆,俯视船下,却见左右有两条白龙夹船而行。不久航行到一座山前,峰峦耸秀,林树繁密,心情舒畅。

当然,他说这话和刘邦斩白蛇的典故一样,谁也不能进入刘穆之的梦中去瞧瞧真实与否。但这足以说明他和刘裕很熟,互相不认识怎么梦见,你说给谁听,谁也不信。他只比刘裕大三岁,同居京口,一块长大,相识相知。

和刘裕相知的人,家庭状况肯定一般,但必定有性格。刘穆之家境贫寒,不过天生有福,娶个妻子特别好,济阳江氏江嗣的女儿。济阳江氏是高门士族,刘穆之妻子江氏出自旁支,要不怎么会嫁给刘穆之这种寒士,纵使是旁支也比刘穆之家高许多。妻子条件好,丈夫难免妻管严。江氏好就好在从不自恃门第,温柔贤惠。

刘穆之有个缺点,喜欢吃喝,嗜酒食,脸皮还特别厚,常到岳父家混吃喝,亲戚不希见的人物,经常蒙受羞辱。刘穆之不以为耻,江氏聪明有识见,不让丈夫去,刘穆之不听。

有一次,江家有聚会,说好不让他去,人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吃饭乐和,你一穷亲戚多寒碜。刘穆之偏去,酒足饭饱,还要个槟榔拿家去吃。江氏兄弟讥笑道:“槟榔是消食的,你经常挨饿,要它干什么?”这件事,刘穆之终生不忘。江氏怕丈夫和娘家闹得太僵,常常把头发剪了换钱买酒食,假装说是哥哥送来的。从此江氏不在刘穆之面前梳洗头发。

后来,刘穆之发迹了,让人把江家兄弟叫来吃饭。妻子江氏流着泪为兄弟求情,刘穆之很奇怪:“我们之间没什么怨恨,你忧虑什么?”饭吃饱了,酒喝大了,刘穆之让厨子用金盘子端上一斛槟榔,一斛十斗,三四十斤,吃吧你!

刘穆之心胸豁达,能屈能伸,性格豪迈奢放,好宾客,不喜欢单独进餐,吃饭一定要宽大的饭桌,早餐也要准备十个人左右的饭食。他曾经对刘裕说:“穆之家本贫贱,维持生计都很艰难。自从跟了您以来,虽然心中常常想着节俭,但从早到晚所需要的花销,仍然稍微显得过于丰厚。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地方对不住您。”

刘穆之成为刘宋一代功臣不是因为能吃,而是因为才干卓著。刘裕入主建康之后,事无大小,全由他处理。刘穆之内总朝政,外供军旅,决断如流,事无拥滞。各方宾客官员从四面八方集中到府里,各种请求诉讼千头万绪,内内外外,咨询禀报,一时间材料堆积如山。

刘穆之眼睛看着文件,手写答复信件,耳朵听属下的汇报,嘴里当场答复,同时进行四种工作,互相之间决不混淆错乱,一切应酬自如,处理得当,从早到晚,毫无倦意。偶有闲暇时间,便亲自抄书,参阅古籍,校订错误。人们总说,一心不能二用,刘穆之一心四用,可算奇才。

刘裕京口起兵时,刘穆之正待在家里读书呢。那天早晨刚起床,听到京口城里人声鼎沸,喊声震天,跑到街头去张望,正好与刘裕的信使不期而遇。

信使说:“刘将军召您去一同建义!”刘穆之看着使者半天没说话。建义说得不中听,那是造反。什么结果,砍头!刘穆之是书生,不同于刘裕那帮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赌徒。他是知识分子,考虑问题周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走上这么一条道路的。

门阀制度的压制让老实人爆发血性。两晋南北朝时代不同于现代社会,现代可以做生意,我办企业,开公司,做成亿万富翁一样出人头地。那个时代市场经济不发达,除了做官得不到社会认可。

刘穆之有才学,有志向,不甘心啊。豁出去了,下定决心,回到家里,把布裳剪了,改成裤褶。当时士兵穿裤褶,士庶老百姓外面套宽衫大袖,里面穿衣裙。

刘穆之去见刘裕。你别看刘裕赌徒加勇士,乍一看,好像大老粗。他说话向来不明说,包括上一次明明想用刘穆之,偏要问何无忌,当何无忌指出来,他便回答一句:“我也认识他。”这次也是一样,人家刘穆之穿军装来了,不必拐弯抹角了吧?他不,问道:“我始举大义,方造艰难,急需一个主管军吏,你认为谁可以胜任?”刘穆之毅然道:“贵府初建,军吏必须大才,仓促之际,恐怕没人能超过我吧!”刘裕笑了:“你肯屈尊,我大事必成!”

纵火覆舟山

京口城聚集两千多义军,刘裕率一千七百人向建康进军,同时传檄京师,声讨桓玄。檄文铿锵有力,慷慨激昂,京口、广陵、历阳、石头城、浔阳、益州同时起兵,似乎天下响应,大局已定。

其实浔阳和益州毫不知情,石头城的王元德、辛扈兴、童厚之三人同时被害,历阳的诸葛长民被抓,只有广陵的刘毅来到京口会师。义军孤军奋战,形势岌岌可危,能成功吗?

只要有刘裕一个人在就能成功,别说刘裕手里有一千多名义士,一个人的时候不照旧驱赶数千敌军吗?有人说,刘裕能够成功,因为他是个赌徒,敢玩大赌。赌徒和赌徒也不同,厉害的要看准时机,押得准。刘邦是一个赌徒,若没有秦末天下皆反的大势,给他一万个胆,敢反吗?刘裕比他更狠,楚国没乱到秦末那种地步,但根基太浅。

檄文传至建康,桓玄大惊失色,忧惧无计,官员们劝慰道:“刘裕等人兵力甚弱,怎么可能成功呢?陛下何必太过忧虑!”桓玄又急又忧:“你们知道什么呀,刘裕足为一世之雄;刘毅家无斗粮之储,樗蒲一掷百万;何无忌酷似其舅刘牢之。他们三人共举大事,何谓无成!”

桓谦请命与刘裕决战,桓玄说:“不行,既然他们敢造反,形势所迫,都成了亡命之徒,气势正盛。荆州水军不是对手,一旦失利,大势去矣。你率大军屯驻覆舟山以逸待劳,他们空行二百里,锐气丧失的时候乍见大军,必定惊惧骇愕,我按兵不动,不与交锋,他们自然散走,这才是上计。”桓谦坚决不同意,堂堂楚国大军会被一支乌合之众吓倒吗?出击!桓玄只得加封桓谦为征讨大都督,命吴甫之、皇甫敷两员大将率两万人马向京口杀去。

刘裕的一千多义士与吴甫之的大军在江乘遭遇。吴甫之是桓玄骁将,手下兵马都是楚军精锐。两军阵前,刘裕手执长刀,大呼而冲,所向披靡,力斩吴甫之,楚军大败。刘裕率军追赶到罗落桥,再遇皇甫敷。刘裕和檀凭之各率一部死战,檀凭之战死,其众溃退。刘裕不顾,进战弥厉,奋勇无比,再斩皇甫敷。一千破敌两万,杀得楚军四面逃散。

二将相继战死,桓谦只得采取守势,亲自屯兵覆舟山东北的东陵,卞范之驻军覆舟山以西,合计兵力两万人,据险坚守。

刘裕令部队饱食之后,效仿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西楚霸王带三天粮食,刘裕做得更绝,把剩余粮食全部丢掉,轻装进至覆舟山以东,派老弱军士登山,遍插旗帜作为疑兵。义军分成数队,刘裕和刘毅等将领各自率队集中兵力突击桓谦所部。刘裕身先士卒,将士无不死战,以一当百,呼声惊天动地。桓谦的士兵多为京口人,平素畏伏刘裕,莫有斗志。时值东北风急,刘裕借风纵火,“烟焰张天,鼓噪之音震动京邑”,桓谦大败。

侦骑报往皇宫,说刘裕的军队遍布山野,不知多少。桓玄无意再战,弃建康出逃。这就是桓玄不如刘裕的地方,胜负未分,轻易败退。太尉参军胡藩在南掖门拉住桓玄勒马的缰绳,大叫道:“今羽林射手犹有八百,皆是荆州义士,足可一战,一旦舍此而去,再想回来,回得来吗?”桓玄不语,以马鞭指天,意思说天意如此!率子侄们乘船沿江西下逃跑。

义军进入建康,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刘裕由普通军官成为国家权臣。治国和打仗不一样,刘裕明白其中道理,找到了代理人王谧。

王谧出自琅琊王氏,是王导的孙子,历任东晋高官,桓玄篡位时,亲手奉上晋朝的玺册,被任命为楚国的中书令、司徒。王谧和刘裕是老朋友了。当初刘裕布衣贫贱时,曾与豪强刁逵樗蒲,结果赌输三万钱。刘裕还不起赌债,被刁逵绑缚在马桩上受尽羞辱。正巧王谧到刁逵家拜访,见到刘裕后,非常惊奇,代还赌债,让刁逵放人,还对刘裕说:“卿当为一代英雄。”

人必须做好事,哪怕只做一件。义军将士对王谧这个晋朝大叛徒相当愤慨,刘毅朝堂之上大声斥责:“玺绶何在!”王谧惊慌失措。

刘裕不生气,反而处处维护,让他继续总揽朝廷大权。刘裕仅仅为了报恩吗?乍一看,好像是,其实远不是那么一回事。王谧是牌位,替他掌管朝廷。刘裕名微位薄,刚入京师,势力没有巩固。一步登天,容易引起高门士族的反感,权力交给别人不放心,现成一个听话的人怎么能不用,等到羽翼丰满,再另讲另说。

对瞧不起刘裕本人或不与义军合作的高门士族,刘裕不留情面。太原王氏的王绥、京口之蠹刁逵均遭灭门。刁氏素殷富,有田万顷,奴婢数千人,奴客纵横,固吝山泽,家中财富堆积如山。刘裕散其资蓄,干了一场杀富济贫的买卖,让老百姓尽情拿,凭自己的力气能拿多少拿多少,好几天都没搬完。

世上怕死的人多,官员们也见风使舵。朝廷封赏义军将士,拜刘裕为徐州刺史,刘毅为青州刺史,何无忌为琅琊内史,孟昶为丹阳尹,刘道规为义昌太守。

宜将剩勇追穷寇,刘裕没有给桓玄留下喘息之机。刘毅诸将继续沿江追击。

桓玄仓皇出逃,一天没吃东西,左右侍卫找来点粗米饭,咽不下去。袁术临死前要喝蜜水,贵族少爷们倒驴不倒架子。

小儿子桓昇扑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胸脯安慰,桓玄悲不自胜。好在思维没有乱,自己手里还有活宝。桓玄逼迫在浔阳城过退休皇帝生活的白痴司马德宗西上荆州,留下龙骧将军何澹之等将领防守湓口防线,抵挡追兵。

刘毅率领何无忌、刘道规诸军穷追不舍,兵至桑落洲。楚军主将何澹之随即率水师迎战,将主力分配在左右翼,意图围敌而歼之。

双方战舰排开,何无忌遥望何澹之平常所乘的座舰。但见其上遍插旗帜,羽仪甚盛,便对众将说:“贼帅必不在中军,想诈我,我们将计就计,攻他中军。”众将不解道:“既然何澹之不在主舰,我们攻打中军有什么用?”何无忌解释道:“我军兵少,敌军兵多,众寡不敌,战无全胜。何澹之既然不在主舰上,中军战士必弱,我用精兵攻打,肯定能打下来。得到主舰,则敌军气馁,我军气盛,定破贼兵!”

晋军战船猛攻楚军中军,拿下主舰,四下高喊:“何澹之被俘了!”楚军大乱,一败涂地。晋军攻克湓口,进占浔阳。

桓玄得知浔阳失守的消息,集合荆州兵马两万余人,以苻宏(前秦天王苻坚太子,亡国后投奔桓玄)为前锋,大发楼船,挟帝东下,意图夺回江州。刘毅、何无忌、刘道规、孟怀玉率军自浔阳西上,与桓玄相遇于峥嵘洲。

古时大江宽阔,沙洲众多。现在并不多见,大江中心的峥嵘洲如今与江岸结合而成边滩。

两支船队遭遇时,晋军不满一万人,各路楚军有数万之众,楼船高大,舟舰众多。诸将唯恐不胜,主张退回浔阳坚守。

刘道规对诸将怒吼道:“敌众我寡,强弱分明,今若畏懦不进,必被敌人抓住机会,就算回到浔阳,能守得住吗!桓玄外名雄豪,内实怯懦,加之贼军累败,军心不稳。决机两阵,将雄者胜,岂在人数多少!”

狭路相逢勇者胜。胜便胜在气势,胜在信心。刘道规率本部船队冲锋,刘毅诸将各自率队迎上去。桓玄不改老习惯,弄条轻舸漾舟大船之侧,以备逃走。楚军见主将如此胆怯,莫有斗心。刘毅乘风纵火,士兵们争先杀敌,楚军大溃。

桓玄焚烧辎重,挟持晋安帝乘小船连夜遁走,回到江陵,仍然感觉不安全,准备逃往汉中。城中人心沮丧,士兵哗变。桓玄与亲信心腹一百多人乘马出城西逃,刚到城门,部下士卒自相残杀。桓玄差点被砍死,侥幸逃得性命,到了江边,上了船,身边只剩几名随从。

随从中有屯骑校尉毛修之,他可不是真心保护桓玄,而是个卧底,是益州刺史毛璩派到桓玄身边的特工人员。

毛修之诱骗桓玄入蜀,去汉中干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去益州,不失做刘备。

桓玄听信了,改向蜀地进发,船行枚回洲,正遇益州的伏兵。蜀舰箭如雨下,侍卫丁仙期、万盖等人用身体挡蔽桓玄,全被射成刺猬。蜀将冯迁跳上船,抽刀上前,欲杀桓玄。桓玄急忙拔下头上的玉导给他看,喝道:“你是何人,敢杀天子!”冯迁没被吓住,厉声喝道:“我杀天子之贼!”说话间,手起刀落,桓玄人头落地。

晋军将桓玄首级送往建康,枭于大桁。桓玄于公元402年十二月称帝,公元404年五月被杀,仅仅做了一年零六个月皇帝,身死国灭,宗族死亡殆尽,足以警戒天下有野心而无才能的人。

刘裕主政

桓玄死后,刘毅诸将继续在荆州作战,陆续削平桓氏家族的残余势力,然后迫取晋安帝返回建康复位。

京口建义诸将得到朝廷的封赏,刘裕为车骑将军,领徐、青、兖三州刺史,镇守京口;何无忌镇江州;刘毅领豫州;诸葛长民督淮北;孟昶居中任吏部尚书。东晋名义上虽然仍是司马氏的天下,朝廷最高长官仍然是琅琊王氏的王谧。但是,王与马共天下的格局已不存在,而演变为刘裕与北府将领们的天下。

权力之争是官场的永恒主题。只要进入名利场,便会身不由己。父子兄弟,师生朋友,甚至昔日最亲密的战友也会成为争权夺利的对手。刘裕凭借刘穆之的一条妙计顺利从地方进入中央,真正成为晋帝国的主宰。

朝廷中的傀儡大臣王谧死了,尚书左丞皮沈来到京口拜见刘裕。皮沈首先拜会刘裕重要的谋士,车骑将军府主簿刘穆之,向他表达朝廷议定的两项人事安排,征询意见。

王谧死后,留下两个空缺,一个是扬州刺史,一个是录尚书事。扬州辖京都建康,录尚书事主管朝政,都是至关重要的位置。

朝议的结果形成两条意见,要么让中领军谢混接任,要么建议刘裕在京口遥领扬州刺史一职,朝廷政务交给孟昶处理。

廷议方案看似合情合理,谢混出自陈郡谢氏,谢安的孙子,谢琰的儿子,由他接任王谧的职务是很自然的事。如果刘裕想做扬州刺史的话也可以,兼职就行,刘裕是武将,那么朝廷政务交给孟昶。无论前一种还是后一种方案,有一点相同,即刘裕不必入京辅政。

刘穆之听完,没说话,借口上厕所走开,中途派人给刘裕送去张便条,上面写着一句话:“皮沈来了,他的话不能听。”

刘裕接见皮沈,听过那两条建议之后,让皮沈到外面候着,把刘穆之叫来问。刘穆之分析道:“晋朝失政日久,桓玄篡逆,天命已移。刘公兴复皇祚,勋高位重,以今日之形势,怎么能一味谦让,只做一个边将呢!刘毅、孟昶诸公,与您都起自布衣,共立大义以取富贵,定谋起事有先有后,所以推刘公为盟主,并非真心诚意拥护您,如今大家势均力敌,将来一定会互相吞噬。扬州,国家根本,不可交给别人,当年任命王谧是一时权变,如今若再让他人做刺史,必然受制于人,权柄一失,再不可得。那样一来,将来的危险实在无法想象。现在朝议已经如此,应该给他们回话,如果挑明了说‘我不同意,就该我做’,似乎显得不太谦虚,盛气凌人,让人讨厌。那就这么说,‘扬州是国家根本所在,宰相地位重要,这是兴亡所系之事,人选应该慎重仔细。既然是大事,不好隔得这么远来商量,我会尽快入朝,与大家共同商议。’只要刘公到了京都,他们一定不敢越过您另外任命他人。”

刘穆之谋深虑远,一眼看破玄机,看到刘毅的野心。刘裕拉拢琅琊王氏,刘毅便去拉拢陈郡谢氏,准备在朝廷中另立自己的派系。此次廷议目的明确,即使谢混做不了扬州刺史,也决不让刘裕入京主政。刘穆之一席话坚定了刘裕排除异己,最终成就伟业的雄心。刘裕入京,果然被任命为扬州刺史、录尚书事,从而真正控制东晋朝局。

出身庶族的刘裕踏着桓玄的尸体登上门阀帝国东晋的权臣宝座,开始扮演皇帝终结者的角色。

此时,刘裕正在考虑提高自己在国民心目中的威望,没有威信,政令、军令不会畅通。

刘裕的声威建立在内战基础上,而今卢循龟缩广州,向朝廷称臣,一时找不到借口收拾。刘裕把眼光瞄向境外,谯纵在他眼里只是一只小耗子,不值得兴师动众,胜之不武。北方有三大强国,北魏、后秦和南燕。南燕就是那个退守山东地区的后燕范阳王慕容德建立的燕国。北魏不与晋国接壤,先收拾后秦还是南燕呢?

后秦皇帝姚兴趁着东晋军阀内战的时候,把东晋的河南之地收入囊中。刘裕试探性向后秦国提出议和,要求归还南乡等几个郡。

姚兴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答应下来,为他的以土地换和平的政策解释说:“天底下的善行都是一样的。刘裕从社会底层最卑贱的地位发展起来,奋发英姿,诛灭桓玄,兴复晋室,内修政治,外修疆域。我怎么能为珍惜几个郡,不成全他的好事呢?”

后秦割让南乡、顺阳、新野、舞阴等十二个郡归还东晋。姚兴够聪明,难怪后秦国在他温和而又坚决的领导下,逐渐强大起来。不过,他的温和是养虎为患,他不曾料到刘裕的志向有多高,心气有多大,刘裕想诛灭的难道仅仅是一个桓玄吗?

刘裕掂量半天,找不到收复旧都的理由,正郁闷呢。南燕换皇帝了,老皇帝慕容德去世,金刀太子慕容超继位,不但向姚兴称臣,还把南燕国的乐队当做礼物送给后秦。乐队给了别人,自己没有了,慕容超准备重新组建一支乐队,派军队劫掠东晋的边民。

慕容超和刘裕在对待音乐的态度上表现出二人的迥然不同。当官员们因为朝廷音乐设施不完备,请求重建时,刘裕说:“现在没有时间做这件事,而且我也不懂它的道理。”官员们说:“如果你喜欢它,自然就懂了。”刘裕道:“正因为懂了就会喜爱,所以我才不去学习它。”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慕容超的贪欲掩盖了智慧,辉赫一时的慕容家族因此几近亡族。

公元409年二月,南燕骑兵大掠晋朝边境,俘虏东晋青年男女二千五百人送到燕国太乐学习音乐歌舞。

慕容超轻启边衅,给了刘裕大展拳脚的机会。他向天下宣告,一个属于刘裕的时代即将来临,他要用武力收复失地,一统河山。刘裕发动了第一次北伐,他为自己确立的目标就是干掉南燕国。桓温等东晋将领们屡次北伐常常无功而返,刘裕能够取得超越桓温的军事成就吗?慕容超又是何许人?为什么叫金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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