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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雄风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02 22:03:23 0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长安城破,最大的受益者是王宪。因为他手中此时拥有两样东西:王莽的人头和传国玉玺。

王莽被砍成十八块,其中最有价值的当然是头颅,他的头颅砍下的,在自相残杀中,校尉公宾就成了头颅的拥有者。

亲眼目睹大家为争夺这颗血淋淋的头颅你死我活的样子,公宾心里也很害怕,他知道此时手里捧着的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头颅,但也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

思来想去,公宾还是把王莽的人头献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王宪。与此同时,传国玉玺也被同时献到了王宪面前,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古人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此时,王宪却是两者都拥有。都说人失落的时候容易感伤,而得意的时候容易忘形。这话一点不假,原本只是小小偏将的王宪一夜之间拥有这至高无上的东西,马上就自封为汉大将军,并且以“皇帝”自居起来。住王莽的东宫,乘王莽的车马,穿王莽的龙袍,睡王莽的女人。王宪过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然而,他不会料到,这样逍遥快活的生活只有三天,三天后,他便赴王莽的后尘去阎王那儿报到了。

九月六日,李松、邓晔、赵萌、申屠建等将领先后率众赶到。以皇帝自居的王宪哪里把他们放在眼里,左一句朕,右一句孤,大有唯他独尊之意。李松等人正恼王宪先入长安城,抢走了功劳,此时借机一起发难,宣布王宪十大恶行,便把王宪送上了断头台。可怜的王宪当真是皇帝宝座死,做鬼也风流。

杀死了王宪,李松等人都不敢再乱造次,很快达成共识:把王莽的人头连同传国玉玺一同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宛城。更始皇帝刘玄手捧传国玉玺亲了又亲,感叹道:“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随即刘玄抚摸着王莽的人头,赞叹道:“好一颗头颅啊,可惜啊可惜!如果你不篡位,也能成为像霍光一样千古垂名的人啊。”

刘玄的感叹刚说完,旁边的宠姬韩夫人就笑着回了一句:“王莽要是不这样胡来,陛下怎么能成为天子呢?”

这话说到点子上去了,刘玄闻言大笑不已。笑够了,他还觉得不过瘾,便将王莽的人头挂在街头闹市,供百姓唾骂声讨。老百姓也很配合,纷纷拿起石头把王莽的人头当靶子打,更有甚者还把王莽早已腐烂的舌头割下来吃。

此时的刘玄像时来运转一般,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归纳起来有四:一是汉军攻下由新朝太师王匡、国将哀章镇守的洛阳;二是汉军攻下新朝最后把守的扬州城,这也意味着王莽最后一点残余势力也烟消云散了;三是汉军攻下在汝南称帝的刘望;四是以实力派著称的赤眉接受了刘玄的招降,愿意归汉。(这下明白王邑二步走中为什么招降赤眉杳无音讯了吧,因为赤眉面临左右为难的选择啊,他肯定会选择有潜力的一方啊)

至此除了蜀郡的公孙述,河北的城头子路、刁子都、铜马等毛贼未归降外,中原已基本上完成了统一。汉室复兴,不再是纸上谈兵,已成必然。

迁都

天下基本已定,蜗居在宛城的刘玄面临一个迁都的抉择。候选城市只有两个:长安和洛阳。

长安是汉朝的老都,当年开国皇帝刘邦花重金打造了举世无双的未央宫,无论规模和气势都是首屈一指的。

洛阳在当时是仅次于长安的全国第二大城市,论人口不如长安,但论经济建设却更胜一筹。

思来想去,刘玄最终决定迁都洛阳,原因很简单,新朝新气象嘛,长安虽然是全国第一大城市,但那里沾了扫帚星王莽的晦气,迁都那里颇不吉祥。

刘玄拍板定都洛阳后,本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原则,他决定先派人到洛阳进行装修。直到这时,刘玄终于想到被窝藏了许久的刘秀。

是啊,自从刘死后,刘秀天天待在宛城,吃香的喝辣的睡软的,照拿薪酬,一点事不做,享着清福过着日子。当然,刘玄有刘玄的考虑,行军打仗的事不敢交给你做,怕你乘机掌握兵权。但搞工程建筑的事还是可以交给你做啊,纯粹苦力活儿。于是乎,刘秀头上马上就多了一道头衔——行司隶校尉。

司隶校尉是汉代的官职,相当于纪检监察部长,位高权重,朝中文武百官都在其监察和弹劾范围之内,京城及附近郡县的大案要案重案都要在其管辖范围之内,按理说是一个不错的头衔。然而到了刘秀这里,职权便打了大大的折扣。刘玄在司隶校尉前加了个“行”字。按字意理解就是,让你暂时主持司隶校尉的工作,负责洛阳的装修。至于以后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我叫你上就上,叫你下就下。

事实证明,刘秀不但带兵打仗行,搞建筑装修同样也行。很快他就带人把洛阳城装修得漂漂亮亮,焕然一新。他不但修缮好了洛阳的宫殿,而且还本着司隶校尉应有职责,恢复和完善了汉朝的各种制度。

刘秀的工作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连刘玄也对他赞不绝口。

都说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就在搞建筑搞得风生水起、赞叹声一片时,刘秀马上又搞起了阅兵仪式。当然,阅兵仪式,更始皇帝刘玄才是主角,他拥有数十万革命军的指挥权,而刘秀这个配角只拥有数百人马。可是,最终出彩的却是刘秀。都说浓缩的都是精华,看来这话一点也没错。

话说刘秀修缮好了洛阳宫后,刘玄马上就举行了盛大的迁都仪式。听说这个消息后,长安的官吏们当然很失望了,但失望归失望,最终他们还是自发地组织了一支强大的“观光团”,亲自去洛阳一睹大汉王者的风采。然而,他们不会料到,他们的热情很快就被泼上了盆冷水。

因为刘玄举行的哪里是阅兵仪式啊,简直就是在走时装秀的表演。但见走在最前面的将领们穿的不是官袍,而是女人的衣服,戴的不是官帽,而是庶民戴的帻巾。而士兵们则是袒胸露背的,打赤脚的,叼旱烟袋的……总之,什么无奇不有,什么千姿百态,什么惊世骇俗,都可以从他们身上体现出来。

属于“主流”部队的刘玄上演的却是“非主流”的闹剧,吓得“观光团”矫舌难下,冷汗直流。更有甚者背过身去双手捂眼不敢多看,心里叹道:这简直就是人妖表演!

就当“观光团”准备悻悻而归时,刘秀率领他的几百嫡系部队华丽登场了,但见他们衣冠堂正,军容肃穆,目不斜视,步履一致,个个风姿飒爽,英气逼人。

“观光团”看到这里,激动得热泪盈眶,感慨万千:“咱们这一趟没有白来啊,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汉官的威仪了。”而在他们心里却都心照不宣地记住了这样一个人的名字——刘秀。

然而,此时的刘秀是刘玄的瓮中之鳖,刘玄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要如何摆脱被刘玄控制在手心的命运,走出大哥刘被杀的阴影,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番新天地呢?

关键时刻,刘秀得到了贵人的帮助,这个贵人便是他的铁哥们儿——冯异。

刘秀一直视冯异为自己的“智囊团”,这次,冯异又有什么奇思妙计呢?

金蝉脱壳

也许是感受到了在“时装秀”的拙劣表演,刘玄迁都洛阳后,为了挽回面子,也是为了巩固政权。马上做了一件大实事:招抚。

是啊,汉军推翻王莽的政权后,需要在全国各地建立各个级别的地方政权。思来想去,刘玄采取了招抚政策,并且立即出台了“约法三章”:凡是投降更始政权的官兵不杀害;凡是投降更始政权的官员的爵位和官位保持不变;凡是投降更始政权拥有的地盘不变。

应该说刘玄的约法三章,对于一个新的政权来说是有利于和谐统一的。同时也让那些犹豫不决的新朝残余势力看到了曙光。他们纷纷向汉军抛出爱的橄榄枝。但在招抚的过程中,事情却完全成了两样。

刘玄身边都是泥腿子出生的农民阶级,要他们扛枪打仗还是不错的,但要他们去充当使者去谈判,却是赶鸭子上架头一遭。结果这些使者在招抚的过程中,态度傲慢不可一世,动不动就要求请客送礼,到处“卡拿索要”,总之,这些使者早已忘记自己是代表国家的形象,行使的是国家的使命。

结果在招抚过程中,地方关系处理得并不是很和谐,有的名义上挂靠更始政权,但现实上却对更始政权一点也不信任,甚至根本不听调遣,自己维持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打个比方,就好比是同床异梦的夫妻,名不副实,这为以后的众叛亲离埋下了伏笔。

而招抚中河北又是一个重中之重。南方有一个童谣:谐不谐,在赤眉;得不得,在河北。意思就是说天下能不能和谐,在于能不能和赤眉军处好关系;而能不能得到整个天下,就看能不能控制好河北地区了。

而赤眉军的地盘就在河北,因此搞定了赤眉所以便等于搞定了天下。

既然河北地区这样重要,刘玄当然很重视了。就在他冥思苦想派谁去最合适时,大司徒刘赐站出来对刘玄说:“河北招抚的最佳人选非刘秀莫属。”理由有三:一是刘秀知书达理、能言善辩,社交没有问题;二是刘秀是宗室子弟,便于和河北的宗室子弟交流,身份没有问题;三是刘秀长期在基层锻炼,善于维稳方面的工作,经验没有问题。

刘赐和刘秀同是南阳的宗室子弟,曾是刘的部将。刘被刘玄杀害后,刘玄起用刘赐接替了刘的位置和兵马,一是为了平息宗室子弟怨恨的需要,二是为了对抗绿林军的需要。他知道,如果他没有宗室军撑腰,他将永远是个傀儡。也正是因为这样,王莽政权倒台后,他任命刘赐为大司空。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维持刘氏宗族和绿林军的实力均衡。而刘赐对刘秀也很同情,他希望刘秀这只虎能跳出铁笼,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然而他话音未毕,却有一个人接口道:“我反对。”

此时站出来公然反对的是大司马朱鲔。反对理由:刘秀不合适。当然,潜在理由谁都明白,当初刘被杀,离不开他和李轶的煽风点火。现在如果把刘秀这只猛虎放到河北去了,那不等于是放虎归山嘛,将来朱鲔会有好果子吃吗?

此时的刘玄体会到了什么叫左右为难。是啊,放刘秀去河北进行招抚工作,有放虎归山的危险,可不放刘秀去,又有谁能担此重任呢?搞不定河北,就搞不定天下啊!

在这个节骨眼上,冯异出马了。

从患难之时就死心塌地跟着刘秀的冯异早就在思忖对策了。他通过慧眼发现现在朝中除了以朱鲔为代表的绿林派和以刘赐为首的宗室派外,还有一派,那就是中立派。

而中立派的代表人物则是左丞相曹竟和他的儿子,尚书曹诩。他们两人因为身份特别,反而更得刘玄的宠爱。于是乎,冯异要刘秀想办法把这两人拉拢过来。

刘秀火速行动,一轮糖衣炮弹下来,曹竟父亲便拜倒在刘秀派出的金钱美女面前。看来财色自古以来就是好东西啊!

就在刘秀主动出击时,刘玄还在对让不让刘秀去河北这事左右摇摆。眼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刘玄就找来曹竟父子问他们的意见。结果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地表示:当然要放刘秀去,只有他才能搞定河北嘛!

毫不知情的刘玄怎会知道刘秀和曹竟父亲的关系,听见他们这么说,当即拍板让刘秀去安抚河北。

刘秀的人生从此改变。

艳阳天

更始元年(公元23年)。这是一个寒风萧萧,北雪飘零的冬天。刘秀的心却温暖如春,炙热如火,他以破虏将军行大司马事的身份,持节北渡,前往河北,开始了他的安抚工作,也开始了他建功立业的征程。

虽然当时,刘玄只允许他带冯异、铫期等人前去,再加上数名随从,随行人员满打满算也凑不齐三位数。刘玄可不傻,能让你带着成千上万的兵马远走他乡吗?

然而,事实证明,刘玄不傻,但也绝对不属于聪明的那种,因为他的眼光太低了,太小看刘秀了。刘秀在乎的不是兵马,而是自由,如果一条蛟龙整天被困在池中,他能呼风唤雨吗?走出洛阳,离开了刘玄的视线,踏上茫茫的河北征途,就等于蛟龙升天,放飞了梦想,放飞了希望,只要有放开手脚大干的机会,没有兵马又何妨,我可以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来啊!

可是,组建军队又谈何容易,一没权二没钱,谁听你的啊?刘秀急,急得茶不思饭不想,急得整天不眠也不休,急得常常眼角挂着泪水……更急的是冯异,别人看不到刘秀的流泪(他是夜深人静时悄悄地流),作为刘秀主簿的他却了如指掌;别人体会不到刘秀的痛苦,冯异体会得到,别人不理解刘秀,他能理解。因此,刘秀急,他更急。

有一次,刘秀又一个人躲在屋里哭,冯异一急就冲进去对刘秀左安慰右交心。感动中的刘秀末了不忘说这样一句话:“俺哭床的事,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喔。”

“如果哭就能淹死刘玄、朱鲔、李轶等贼子,哭活你大哥刘来,那我们就不用千辛万苦来到河北这荒凉野蛮之地了。”

刘秀一听冯异这是话中有话啊,赶紧把眼泪擦干,请冯异“赐教”。冯异沉默半晌,才张开嘴。刘秀原本以为他定然会有一篇滔滔不绝的大论,却哪料到冯异只说了七个字:得民心者得天下。言毕袖手而去。

刘秀是聪明人,他细细琢磨,已知道该怎么做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刘秀到了河北邯郸后,马上出台新措施:废除了王莽的制度,恢复汉朝的制度;逃犯自首的可以宽大处理,免罪释放;孤寡老人及老幼病残可以去政府领取救济粮,申请低保。与此同时,他还派冯异和铫期等人每天分散到各县镇“下乡”任免官吏、搞普查、平冤情。总之,忙得不亦乐乎。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刘秀一来便处处为民着想,处处为民服务,马上就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各地官员和百姓争先恐后地拿着美酒佳肴宴请刘秀他们。

在拉拢和凝聚人心的同时,刘秀还十分注重拉拢人才。

现在我们如果问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大家会异口同声地回答:人才。同样,在战火纷飞的乱世什么最重要,也是人才。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想成就大业,身边没有能人异士,一切宏伟蓝图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只是梦想。

而人才的好处,刘秀早已经体会到。毕竟,如果不是冯异的帮助,他现在就不可能走出洛阳,到河北来呼吸新鲜空气。因此,到了河北后,刘秀在大“秀”民心工程之余,便是发现、挖掘、拉拢人才。

都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刘秀在河北正用一双慧眼四处搜索人才,却无所获时,意外的惊喜再度降临,毛遂自荐的能人异士却主动找上门来了。这个人便是邓禹。

如果说冯异是刘秀的左膀,那么邓禹就是右臂。

前面已经说过,邓禹和刘秀是老乡,还沾点亲,他是刘秀二姐夫邓晨的侄子,他从小就能吟诗颂词。刘秀在长安求学时,只有十三岁的邓禹作为特招生也在长安求学。别看邓禹年龄小,但眼光却非同一般,他看出了刘秀的与众不同和超凡脱俗,于是主动和他结识,两人很快成为莫逆之交。

邓禹学成回老家时,天下已乱,革命之声四起。刘玄当了更始皇帝后,很多人想请邓禹出山相助,都被邓禹一一拒绝了。但听说刘秀出使河北后,他便采用千里追踪的战术跟了过来。

“老同学啊,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找我,是想求个一官半职吧。”两人一见面,刘秀便如在长安求学时,口无遮拦地打趣道。

“不。”邓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来找我干吗,谈文论道,我现在可没有这份闲工夫。”刘秀其实使的是激将法。

“邓禹不才,愿跟随您成就一番大业。”

“刘秀何才之有?”

“公有雄鹰之志,鸿鹄之志,光复汉室,定能加威德于四海,我跟着你干,也能位列名人堂了。”

刘秀一听高兴地握住邓禹的手说:“知己,知己啊!”当晚,两人促膝长谈,谈人生、谈形势、谈将来,只听得刘秀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末了,刘秀不忘用一句话作总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自从大哥冤死后,刘秀的心里那扇门就像是被关闭了一样,此时,邓禹的出现犹如阵阵春风吹来,正如那首歌所唱的那样“心也变暖了,花也开了,冰封的心,请接受阳光。”

事后,刘秀常常和他攀谈到深夜,言必称“邓将军”以示对邓禹的尊敬。

自从邓禹毛遂自荐,得到了刘秀的器重后,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对于英才,刘秀也是来者不拒,统统收入麾下。对于庸才,他也循循善诱,来去自由;而对于奴才,他则是恕不远迎,恕不远送。

什么东西都会参差不齐,毛遂自荐的人自然也一样。如果说邓禹是毛遂自荐中英才中的英才的话,那么接下来上场的这位便是奴才中的奴才。

刘林和刘秀扯起关系来,也算是“远亲”。他和刘秀一样,都是汉景帝刘启这一脉传下来的,刘林的父亲刘元曾是赵王,因为杀死奴婢被大臣在皇帝面前进行了“弹劾”,结果落得个“杀人偿命”的结果。惨死后,谥号为“谬”,其意不言而喻:行事过于荒谬。都说虎父无犬子,同样的道理,荒谬的父亲也会有荒谬的儿子。刘林明显就遗传了父亲的“谬”,不但做事神秘诡异,而且还结交了很多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这其中不乏算命先生、观星道士。

其中有一个叫王郎的算命先生就和刘林走得相当近,都说江湖人就谈江湖天,王郎常在刘林跟前刮耳边风说:“河北有天子气。”刘林开始也不相信,后来王郎说的多了,他也就慢慢信了。他不但信了,而且开始琢磨这样一件事:既然河北有天子气,那么这个准天子又会是谁呢?

是刘林吗?想都不用想,肯定不符合天子的天生条件。而自己是块什么料刘林也知道,想要皇冠自戴也是不太可能。其他人……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哪个有天子相。正在这时刘秀持节来河北进行招抚工作。因为安抚工作做得不错,刘秀顿时树立了良好的口碑。刘林直到这时才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似的,拍着头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刘秀口碑好,又是刘室宗亲,他才具有准天子的相啊。”

刘林为自己的发现而惊喜不已。既然准天子已经找到了,怎样把这只“潜力股”拉到手,就成为关键了。

刘林冥思苦想后,决定重走邓禹的“发迹”路:献计。邓禹自从毛遂自荐混到刘秀身边后,便整天和刘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大谈救国救民,匡复汉室之道。刘林想:既然你刘秀这么想早日梦想成真,我何不投其所好呢?

为了一计打响,彻底打动刘秀,刘林煞费苦心。他这一计那可不是一般的计,计谋大得惊人。

“我有一计可破赤眉军。”刘林见到刘秀便来了个开门见山。

大家都知道赤眉和绿林是两支大规模大组织的起义军,绿林军后来和刘合为汉军后,摇身一变,变成正统的正规军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对王莽政权发动最后一击时,刘玄便把招抚赤眉军成了重中之重。而赤眉军也是识时务的,他们见王莽已是穷途末路了,最终选择了归汉。其实赤眉军的领袖樊崇思汉情结很“给力”,在汉军定都洛阳后,樊崇为了显示自己归汉的诚心,只身来到洛阳,和刘玄来了个单刀赴会。

刘玄见樊崇这般诚心,也是很感动,当即拍板封樊崇一个官位——列侯。官位不大也不小,但在樊崇眼里却是小了,毕竟,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一方诸侯。列侯,按字义理解,就是位列侯位之列。说的再直白点就是普通的侯爷。樊崇原本火热的心因为刘玄封赏而降到了谷底,眼看官位没捞到最大的,心有不甘的樊崇决定变单刀赴会为长相厮守。只要能和刘玄多接触多交流,相信你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官位如果更改不了的话,赏点金银珠宝也好。我也好拿回去打点兄弟们,好有个交代啊!然而,事实证明,刘玄在吝啬方面和王莽有的一比。你要住下是吗,好,住吧,伙食自理。坚持了十多天,樊崇眼看这样下去,非但领不到赏钱,自己身上所带的钱反而都要倒贴进去了,没辙了,只能悻悻地打道回府了。丢了颜面的樊崇怒不可遏,而没得到任何好处的赤眉军也是横眉冷对汉军,不安定的因素就此埋下。

刘玄自己给自己惹下了这么多麻烦。也正是因为这样,刘秀这次到河北的招抚工作,难上加难。不听话不安分的赤眉军从中作梗成了家常便饭。但人家也有人家的理由啊,这是你们更始皇帝太吝啬太小气所致,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因此,赤眉军才是汉军眼中最危险的因素。而刘林才会一开口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愿闻其详!”刘秀一听惊喜交加,毕竟赤眉军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横亘在他和汉军的面前,以后他想成就大业,这座大山一定要翻越。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眼看刘林张口成诗,刘秀赶紧打断道:“行了,你到这里来不会是想教我穿越到唐朝,学李诗仙的诗吧。”

“赤眉现在驻扎在河东地区,只要从黄河挖开一个决口,数十万赤眉军便会直接去见龙王爷。”刘林看着惊愕的刘秀,喃喃地道。

“就这个馊主意啊。”原本惊喜的刘秀顿时失望。这样有失民心的事,这样下流的办法,他不可能会采纳,也不可能会做啊!

但考虑到刘林的面子问题,刘秀也没有“拂袖而去”,而是“佯装不知”,一直沉默不语。坐了半天冷板凳的刘林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然而,刘秀不会知道,刘林走了,麻烦很快就降临到他头上来了。

富贵险中求

受到冷遇的刘林回去后,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最后气没处发,便找来王郎。

“你看你,说什么河北有天子气,我看那个刘秀一点都不具备当天子的气魄。”刘林责备道。

“我说河北有天子气没错啊,但我没说刘秀具有天子气啊。”王郎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没有,你没有,赤眉没有,刘秀更没有,那谁还会有呢?”刘林问道。

“要是谁都知道的话,那还叫天子气吗?”王郎说着顿了顿,道:“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打住,说错了,不是这样的。话说公元前10年,也就是王莽建立新朝的第二年,在长安闹市,突然有一个人在街上大叫大喊,拦住立国将军孙建的车,自称是“刘子舆”,是汉成帝的儿子,要王莽马上下台,让他这个“准太子”来继承皇位。孙建眼看事情重大,在没有得到论证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擅做主张。马上向王莽进行了汇报。王莽一听也是又惊又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事情一旦闹大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他连夜严刑拷问,验证真假的程序都直接省略掉了,直接就砍了这个人的头。死无对证,不管是真皇子还是假皇子,一死百了。果然,王莽快刀斩乱麻后,太子事件也就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故事就没了?”刘林原本以为故事会很精彩,但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儿,故事很简单,而且一点也不生动。

“没了。”王郎说着耸耸肩道,“不过,你想听故事,我这里还有第二个故事。”这一次也不管刘林答应与否,王郎马上就徐徐道来了。

“话说汉成帝年间,汉成帝有一个歌女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宫殿门口突然晕倒了,就在这天旋地转、地转天旋之际,突然一团黄气从天而降,围在她身边良久才徐徐散去。之后这位歌女就怀孕了。后来就生下一个皇子来了。当时后宫被赵飞燕姐妹霸占,她们容不得别人怀孕生子。凡是发现有,都会惨遭她们的毒手。也正是因为这样,汉成帝成天广播雨露,却鲜有收获,迟迟不见白胖胖的儿子来报到。他当然不会知道,想报到的很多,只是多半还没来得及报到就见阎王去了。这位歌女怕龙种惨遭赵氏姐妹的迫害,于是乎,选择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把这个龙子偷偷地送出了宫。龙子保住一命后,得到了个算命先生周游天下。后来便来到了河北燕赵之地,过的生活是小隐隐于野,但却是‘以待天时’”。

“这个人是谁啊,他才是真龙天子啊,我要找到他了,一定拥立他为太子。”刘林这回听得有滋有味,又是“歌女”,又是“黄气缠身而孕”,又是私生子,又是浪迹天涯,简直就是一曲曲折的传奇嘛。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郎看着一脸惊愕的刘林道,“我就是那个龙子,我的名字叫刘子舆。”

“啊,刘子舆还活着啊。那当年长安死的肯定是假刘子舆了。原来这两个故事的名字就叫真假刘子舆啊。”刘林当时肯定是这样想的。

“我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有一天能东山再起,恢复我汉室江山。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了。”王郎说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泣着。

“这么说来我们还有血缘关系,还是亲戚啊!”事实证明,刘林的智力和三岁儿童有一拼。他不但信了,而且深信不疑。

于是,他听完故事后,撒腿就跑,马上找到几个当地的豪强进行商量,结果达成一致:拥立刘子舆为皇帝。而当时河北正在流传着赤眉军要渡过黄河南下。于是,刘林抓住时机,马上散谣言:赤眉将要立刘子舆为皇帝,以试探老百姓的反应。结果,根本就没有人站出来质疑刘子舆的身份。这样刘林等人更加铁了心要拥护刘子舆为皇帝的想法了。

更始元年(公元23年)十二月,一大早,刘林率领数百车骑进入邯郸城赵王宫,拥立王郎为帝,他自然是丞相了。而王郎成为太子后,马上就进行了公开发言:说他才是真正的汉室继承人,刘玄已经向他称臣,而赤眉的首领翟义也在他手下为官(其实当时翟义已死),大家早归降于我早封妻荫子。

当时的乱世,谁明白是非,谁知道真假?于是乎,当王郎派招抚的使者到时,便纷纷归降,一个月内河北的大半山河便归属于王郎政权了。

王郎以神话般的开始创造了神话般的奇迹。当然,面对良好的开始,王郎也没有沾沾自喜,盲目乐观,而是分清天下形势,在拉拢队伍和人马的同时,该铲除的势力还是要铲除。

其实,王郎最想铲除的人不是刘玄,而是刘秀。原因很简单,在王郎眼里,雷厉风行、有胆有谋的刘秀比起刘玄更具威胁,再加上他在河北行大司马进行招抚工作,是最大的危险分子。因此,王郎马上开了悬赏令:赏十万户买刘秀的人头。

而此时的刘秀正在蓟州(今天津蓟县)附近。王郎政权突然冒出来,刘秀心知肚明,他又将面临一场浩劫,能逃过这一劫,他迎来的就是艳阳天,而不能逃过,他将再度面临坠落万丈深渊的噩运。何去何从,刘秀接下来的这一步棋至关重要。

逃还是不逃,这是个关键;逃就得逃出河北,向北还是向南逃?然而向北是大漠,那是匈奴等少数民族的地盘,去那儿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向南是洛阳,那是刘玄的地盘,去那儿不等于又自投罗网了嘛。

既然不能逃,刘秀选择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做法,他决定留在蓟县就地招兵买马,于是他便派王霸负责这项工作。

王霸和冯异等人一样,自从跟随刘秀后,无论处在什么危险的境地都对刘秀不离不弃,算是刘秀的心腹之一。此时,眼看刘秀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了他,他为了不辱使命,马上就到街头进行现场招兵了。他满以为凭他充满肌肉的双手振臂一呼,报名者定会络绎不绝,然而,现场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围观者倒是不少,而却无一报名者,他们不但围观,而且嘴里还念念有词:都成通缉犯了,还在这里招兵买马,你不急,我们还替你急呢。

王霸听后,只能羞愧地走了。现场招兵买马的计划就此落空。

正在刘秀思忖下一步该怎么走时,他所在的蓟县又起风波。等待刘秀将是怎么样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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