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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戏诸侯,一笑倾国

鸟族的传人

秦国的祖先跟我们每个中国人的祖先一样,你一杆子打到底,都可以跟黄帝挂上钩,大家都是黄帝他老人家的后代。而且秦嬴家的祖先叫玄嚣,还是黄帝的大儿子。

玄嚣又叫少昊,据说因为他能行少昊之法。少昊之法,就是测天之法。放到现在,少昊就是一个大天文家,哪天出现日食、哪天莫拉克登陆,你问他那是一问一个准。据说以十个月为一年的“太阳历”就是这哥们儿弄出的科研成果。

少昊的另一个本事,就是驯鸟,当然他的这个本事不是个个都有的。按照司马迁的说法,他的老妈是一个叫女修的美女。有一天,她正在织布,天上有一只别有用心的鸟,在她的面前落下一只大蛋。这个美女也跟很多美女一样,很喜欢吃零食,一看到这么个新鲜的蛋落在自己的面前,捡起来就很华丽地“吞之”,动作一点不淑女。哪知,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这话不是白说的,你要是真的捡到了,就真的会有麻烦。女修同学吃了这个蛋之后,就怀孕了,然后生了少昊。少昊是东夷人的老大,现在中国山东一带就是他原来的地盘。东夷那时又叫鸟夷,这个名字在现在看来,会觉得很雷人,可当时却正常得很。据说,少昊当老大的那天,传说中的凤凰像赶集的农民一样从四面八方飞来,挤满了大院,唧唧喳喳全是吵耳的鸟语。少昊很爽,就宣布以后咱这个族就叫“凤鸟氏”,个个要崇拜鸟,不管是什么鸟,都一概当做老祖宗来看待,弄得全族人都成了鸟的传人。

少昊觉得光这么崇拜鸟,对鸟还不够意思,又进行了一套体制改革,把鸟当管理人才,大量聘用鸟为官员,实现了百鸟管人的大好局面。具体的鸟官主要有:总指挥凤凰,相当于鸟首相,放在今天的叫法就是鸟总;燕子掌管春天;伯劳掌管夏天;鹦雀掌管秋天;锦鸡掌管冬天。他又派了五种鸟来管理日常事务:鹁鸪掌管教育,据说这哥们儿很孝顺;鸷鸟掌管军事;布谷鸟掌管建筑,放到现在是大大的肥缺;雄鹰掌管法律;斑鸠掌管言论。另外有九种扈鸟掌管农业。五种野鸡分别掌管木工、漆工、陶工、染工、皮工等五个工种。

鸟们担任着各种官职,一天到晚飞来飞去,到处行使监督权力,定期向少昊汇报情况。当然,每次开会时,群鸟毕至,唧唧喳喳,吵耳得很。不过,鸟的声音很大,正好杜绝打小报告的行为,利于政务公开。从这个方面来说,鸟官确实比人官要好多了。只是少昊永垂不朽之后,再没有谁像他那样,能把鸟训练到这个地步,只得让鸟们彻底“致仕”(辞职回家),回归自然。

估计以前人们被鸟监督得好苦,后来鸟们一被赶下领导岗位,大家就到处猎杀,直到今天还猛吃鸟肉,让鸟们彻底知道与腐败为敌的后果有多严重。

这段时期大概是人与自然相处得最和谐的时期了。

少昊的后代就是那个皋陶。皋陶长得很恐怖,脸是青绿色,有一张鸟一样的嘴巴,放在今天估计只能去当某部大片里的特别角色,但在那时,他是大舜的首席大法官。他养了一只獬豸当宠物,并让它断案,自己根本不花脑筋去看案卷,但一辈子也没有出现过冤假错案。大禹对他的水平很欣赏,决定让皋陶当他的接班人。

哪知,皋陶有水平,但却没有福气。大禹的任命还未施行皋陶就死在了工作岗位上。

不过,皋陶的儿子很争气。皋陶的儿子叫伯益,是个很了不起的人,长得比他的老爸帅,智商也不比他老爸低,而且还是个预测大师,哪天该出行,哪天该起灶,哪天该生育,他都能说得清清楚楚,说得你不得不按他的话去做。据说,他是第一个打井取水的人,完全可以称得上中国的水井之父。他跟他的老爸在政治上高度一致,都是大禹的铁杆粉丝。

大家都知道大禹的主要功劳就是治水,而伯益就是大禹治水指挥部里的得力干将。传说他一边帮大禹治水,还一边深入生活,努力创作,在治水成功之后,他的那本著作《山海经》也顺利脱稿。

大禹完成治水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之后,回到首都。大舜举行了个隆重的授奖大会,把那块史无前例的功勋章授给大禹。大禹很够意思,没有独吞功劳,对大舜说:“这个功勋章里有伯益的一半功劳啊。”

大舜一听,马上对伯益伸出V形手势,说:“呵呵,大帅哥,你真的不错啊,也给你挂个功勋章吧,以后你一定会做成大事业的。”他越看伯益越觉得大帅哥可爱,回到家里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伯益,把他封到费那个地方,而且下个文件让他姓嬴。

注意,那时并不像现在一样,每个人都有姓,而是你只有跟贵族沾上边,才有这个权利。否则,你就是个黑人黑户,无名无姓,跟个盲流没什么差别,要想进城务工,什么证件也没有,谁也不会要你,因此也只能跑到黑煤窑、黑砖窑那里累死累活。

这就是嬴姓的由来。

伯益跟他的老爸一样,很有水平也很会做人,大禹喜欢完他的老爸,又喜欢上了他。在大禹晚年的时候,大禹基本上把大权交给了伯益,然后自己去当职业旅行家,到处旅游。

大禹十年时,正在会稽旅游的大禹突然病重起来,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构件都已经到报废期限了,就立了个遗嘱,让伯益当继承人。

于是伯益就当上了老大。可他也只当了三年的国家元首,就当不下去了。他当不下去的主要原因,不是他的身体不行,而是因为大禹的儿子不同意了。

大禹的儿子就是著名的夏启。

据司马迁《史记》记载,大禹死时,“以天下授益”,把大权全面交给伯益。伯益只干了三年,就让位了,赤着两只脚板跑到箕山那里自谋职业。太史公的解释是,因为夏启有水平、有能力,大家认为他是个德才兼备的人,比伯益更强悍,就都离开伯益,纷纷跳槽到夏启公司,说夏启老大才是我们的好老板。于是,伯益的市场彻底丧失。

不过,我估计,这个过程比司马迁的记载要复杂得多。整个过程就是一个惊天大阴谋,而幕后推手就是我们敬爱的大禹同志。

大禹在晚年就推说身体不好了,眼睛花了,精神不够用了,于是宣布退居二线,让伯益主政。其实,大禹老早就想把这个位子传给他的儿子,只是当时执行的不是父传子的体制,而是禅让制度。他要是硬把这个位子传给他的儿子,不但在面子上过不去,人家也会很恶心,估计他儿子干不了几天,就得给人家拉下马了。这事是不能硬来的。因此大禹就决定搞个阴谋。

这个阴谋就是让伯益去处理国家大事,他自己却一心一意去为他的儿子培养死党,然后把这些死党安置到各个要害部门。

伯益不知是计,接过权力之后,就很傻很天真地去全面主持工作,老老实实地去日理万机。而且这哥们儿估计执政理念完全继承自他老爸,坚决执行依法治国。他老爸还当大禹的干部时,那是顶大禹顶到石头裂开的地步,天天板着那张法治的脸,要求大家都要服从大禹,谁要是不听就对谁来个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令民皆则禹。不如言,刑从之)。你想想,在我们这个神奇的国度,你喊一下以法治国的口号,大家是很高兴听的,但真的天天举着法治大棒去对付人,而且还是对付既得利益集团,人家心里能爽吗?

再加上大禹在某个角落里一暗示,这哥们儿在高层的市场还会有多少?

直到他真正当政之后,他才突然发现原来“天下未洽”,而且大家都已经不把他当一回事了。只三年时间,连身边的人都高喊“吾君帝禹之子也”的口号——大禹的儿子才是我的老板——跑到启那里混饭了。他这才知道,在官场里玩,培养几个打手型的死党是多么多么的重要,但现在才有这个深刻的认识,还有什么用?只得卷起包袱跑到箕山那里当一个草根百姓,直接从国家元首沦为这个社会弱势群体。对这个过程,后来《战国策》里那个潘寿就赤裸裸地指出:“是禹名传天下于益,其实令启自取之。”

伯益以为他跑到箕山那里过着流放生活就完了。

可还没有完。

夏启绝对是个天才的政治家。他深深地知道他的这个权力是靠阴谋得到的,伯益虽然被他一举搞定,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旦识破他的这个阴谋,又会高喊个什么口号跑到伯益那里。因此就偷偷地派了个杀手,跑到箕山那里,在一个天气很平常的日子里,把伯益给做掉了。

政治家一般都很黑,但也是最会作秀的。

伯益歇菜之后,夏启马上启动作秀的把戏,高规格地给伯益举行了一个追悼会。这哥们儿厉害吧?既彻底搞定了一个可怕的对手,还从这个事件中获取了一笔巨大的政治资本。而且,他还规定,以后要“岁善以牺牲祠之”,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让这个死鬼得到享受几个牛头的待遇,在阴间改善一下生活。自己则从头到尾全是好人的干活。

不过,虽然伯益死了,但他的子孙并没有受到很多的伤害。夏启还算厚道,把作秀进行到底,仍然让伯益的子孙们当大夏国的高级官员,过着幸福的生活。

伯益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大廉,一个叫若木,都是夏朝的贵族,他们的后代比前辈平庸了一点,在夏朝这个漫长的历史时期,基本没有搞出什么可以让司马迁看得上的感人事迹来。

直到夏桀当政时,若木的玄孙费昌突然虎躯一震、三分闪人,来个漂亮转身,做了一个有历史意义的跳槽,跑到商汤那里,来了个再就业。

商朝贵族

嬴家从伯益开始,就有驯兽的特长,这个特长一直作为嬴姓的传统保留了下来。商汤基于费昌的特长,就让他当了自己的马夫,也就是专职司机。

这个起点虽然不高,但大家知道,在领导眼里,司机的分量是很重的。现在很多领导高升之后,估计老婆还没有调过去,但司机肯定早已跟过去了。而且当时天下乱得很,到处是举着锄头讨说法的群体事件,战争画面时时都在展开,部落首领可不像现在的司令官这样躲在掩体里,看着沙盘、靠着现代化通信工具指挥战斗,而是在马拉的战车上冲锋在前。所以,这个司机不但要驾驶水平高,而且战斗力也要强悍。否则,领导会很快给你玩得光荣牺牲。

费昌当了商汤的专职司机不久,商汤就跟夏桀摊了牌。

双方在鸣条那里决战。

费昌驾着战车,跟商汤一起带着部队冲进夏桀的阵地里,把原来的老板打了个大败,最后大夏彻底摘牌,永远从历史上消失了。

费昌立了大功,他的族兄弟也很争气。他的族兄弟就是大廉的两个玄孙,一个叫孟戏,一个叫中衍。也不知他们的老爸在工作的时候,开了什么小差,生出的两个儿子,实在太对不起观众,除了会讲人话之外,其他地方都不是人的构造,而是鸟的形貌,站在大街上,人家还以为是谁家养的特大宠物鹦鹉跑了出来呢。

不过,这两个哥们儿虽然长得“鸟身人言”,但驾驶技术超好。那时用人还真的不顾广大人民群众审美的感受,而是看你的本事。

商朝的第十任领导人太戊经过严格的考核之后,马上把孟戏、中衍哥儿俩任命为他的专职司机。又因为商的祖先也是鸟族出身,算起来跟嬴姓也可以说五百年前是一家。因此,嬴姓很快就成为殷商一朝的贵族,并且成为诸侯,一直牛哄哄了几百年。

然而再牛也有结束的时候。

因为商朝也出现了一个跟夏桀一样的老大——商纣。

周武王也像当年的商汤一样,扯起造反的大旗,带着各路诸侯猛攻商纣。

这个时候,嬴姓在商朝的代表人物是蜚廉和恶来两个。这两个人是父子关系,蜚廉是老爸,恶来是儿子。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吃干饭的人,而是都有一身本事:蜚廉善走,恶来有力。也就是说,老爸是长跑健将,而恶来是个大力士,生在现在,两个人完全可以参加奥运会,一个拿竞走金牌,一个抢举重冠军,估计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那时没有奥运会,两人又是商纣的得力助手,缺乏政治头脑,一点不像他们的祖先费昌那样能认清形势,在商纣失民心的情况下,来个漂亮转身,转换身份,硬是当商纣最死硬的保皇党,与人民为敌到底,最后不但下场很难看,而且还被人家戴了个“助纣为虐”的高帽,几千年都脱不掉。

恶来战斗到最后时刻被武王抓住,杀掉。

蜚廉当时正在为商纣采石料,知道儿子和老板都成了死鬼之后,就跑到霍太山上,给商纣举行了个简单的追悼会之后,就自绝于人民了。

据说他在自杀的时候,还得到一个石棺,石棺上有一行字:“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尔石棺以华氏。”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以后你的子孙很有前途。当然这个记录的真实性是非常可疑的。

从头再来

嬴家到了蜚廉这一代,又分出一支来。蜚廉除了恶来之外,还有个儿子叫季胜——这名字比恶来好听多了。季胜的孙子孟增估计长得很帅很温柔,被周成王看中,天天在一起玩耍,生活过得很幸福。有人说他是周成王的同志,但证据不很充足。孟增的孙子造父同样是个出色的驯马高手,当了周穆王的专职驾驶员。这哥们儿很会相马,一下就帮老板找到赤骥、盗骊、骅骝、绿耳四匹好马。

周穆王如果放到现在,肯定是飙车一族的骨干会员。

得到这四匹马之后,周穆王就天天驾车像现在的驴友们一样,到处疯玩,一直跑到昆仑,居然受到西王母的亲切接见,天天喝着天上的名酒,觉得天上的生活比人间生活幸福多了,天上的美女比人间的美女漂亮多了,就想赖在那里成为天上的合法居民,然后跟天上的美女生儿育女,子女们直接就拿着天上的绿卡,享受着天上的生活待遇,成为天上的永久居民,那多幸福。

可他连个天上的暂住证也办不了,哪能当成天上的公民?

那个徐偃王看到穆王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估计可能跟一帮驴友一起,在什么地方遭遇泥石流了,已经变成失踪人员了,就宣布由他来接管政权。

周穆王知道后,马上叫造父把车开到最快速度,狂奔赶回京城,平息了这个乱子。造父立了大功,周穆王就以“赵城封造父”。造父就是赵氏的祖先。秦赵算起来,是有点血缘关系的,可战国后期,秦国跟赵国打得最为激烈。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回过头来说,恶来有个叫秦非子的孙子,居住在犬丘那里。他的养马水平很高,是当时的养马专业户,据说是全国头号养马高手。

注意,犬丘是在中国的西部,而原来秦家老祖可是东夷的后代,他们现在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西部?司马迁先生没交代清楚。我估计,秦嬴氏是商朝的死党,周朝宣布建立新政权后,他们就彻底沦为草民阶层,生活得不幸福,依然怀念着商朝。那时周朝为了统一战线的需要,在打垮商朝之后,仍然封了商王的后代当个诸侯。这个诸侯就是武庚。

武庚是个有志青年,心里装着复兴商朝的远大理想。后来,他成功地策划了蔡叔和管叔的造反事件,说是要推翻周公的独裁统治。可那时周朝的牛人很多,他们根本不是周朝的对手,没几天就给周公坚决镇压。当时,那些秦嬴的家族肯定搞出站错队的傻事,坚定不移地紧跟武庚将叛乱进行到底。哪知反抗还没几天,他们就到底了。

周公发现,如果还让这些人聚在一起,以后捣乱事件将无穷无尽,而且规模也会越来越大,麻烦将越来越多,因此,就采取了分化的办法,把他们分成若干个不等份,然后来个异地安置,让他们全部沦为弱势群体,让他们没有集中在一起的可能。秦嬴的那个村子的人,估计就给移民到西部来了。从东部到西部,适应环境都需要你几代人,而且人口数量又少,才几个人,光对付村前村后那些食肉动物的骚扰,就够你受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造反?

当然,以上是我个人的猜测,历史真相到底如何,大家就都努力挖掘一下,或许会找到。

总之,现在秦非子就是在西部冒出来的。

那时周王朝的第一把手是周孝王。有一天周孝王到马厩里视察,发现厩的规模虽然很大,但马匹的数量太少,就那么几匹,瘦瘦的没有一点精神,一点都配不上他的豪华专用车。驾着这样的马出去,实在太没有面子了。周孝王问身边的人,谁的养马技术最牛?

身边的人说:“秦非子现在是全国头号养马高手。”

“就让他帮皇家养马。”

几个人就带着使命跑到犬丘那里,下令当地的领导把秦非子找来。要是找不到秦非子,你们就不用干了。

秦非子是当时犬丘有名的养马专业户,犬丘的领导向来也很看重他,这时,看到周王也重视起非子来了,当然心里很高兴,派人去马场那里直接把非子找来,宣读了周王的文件,然后说了一大段鼓励的话,把三千母马交给他,说你的任务就是让这些母马疯狂生育,搞出一大群马来,完成周王交给的任务。

大家一看,只有三千匹女性的马,一匹公马也没有,那时又没有克隆技术,拿什么去繁殖一大群马出来?难道叫我们做人工授精?就连人工授精也需要一批种马啊,总不能让我们去当传说中的种马吧?

可秦非子什么话也不说,带着三千匹育龄妇女马就回到了他的养殖场。

秦非子的脑袋确实聪明,他想了一个办法来引进强有力的种马。

秦非子居住的犬丘就靠近犬戎。犬戎就是猃狁,这时这个团伙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很有制造麻烦、破坏和平的能量。

这个民族更是个马背民族,特别善于养马。

秦非子得到三千母马之后,马上就把目光盯向了犬丘人的马群。

犬戎的边防战士每天都把马赶到渭河那里喝水、洗澡。

秦非子就瞅准这个空当,每天一到这个时候,就叫手下的马仔带着一个美女马也来到渭河的岸上吃草,然后把一部分公马放到河里。

犬戎边防战士们果然像往常一样,驱赶着他们的马来到渭河里洗澡。

这时,河里秦非子的公马们看到岸上的母马们没有下来跟它们一起洗,马上就烦躁起来,纷纷大叫,然后跑到岸上。

犬戎的公马们听到那些马的叫声,知道这些种马们发现了美女,便也跟着横渡渭河,要好好地泡外国美女马。这些公马们知道,泡妞是不分国界的。

犬戎那几个边防战士看到自己的马都向对岸奋勇前进,便都在岸上大声叫唤,可能叫得回来吗?最后叫累了,都坐在岸上,看着马群上了对岸,一起加入大周国籍,天黑之后,拿着鞭子回去,向老大报告说咱们的马小资情调思想太过严重,全中了人家的美马计。

秦非子却高高兴兴地赶着一大群马进了渭城。

犬戎虽然养马水平高超,但智商明显还处于欠发达状态,上了一次当之后,并没有吸取教训,还继续很傻很天真地把第二批马又送到渭水那里喝水、洗澡。秦非子就不断地老调重弹,把人家的马赚了N批,只几年时间就超额完成了周王交给他的繁殖战马的任务。

秦非子赶着一万匹马浩浩荡荡地进了首都,向周孝王姬辟方交差。

秦非子以为,大王看到这群马,心里一定超级爽歪歪,他的好处就会大大的有。

周孝王看到这么多马,心头果然爽歪歪,当场就拍板,把秦地也就是犬丘那块地皮划拨给秦非子,让秦非子继承大骆的名分。

大骆就是秦非子的老爸,也就是这一带嬴姓的老大。子承父业,在当时是合法合理的,而且非子又为国家作出了贡献,他继承大骆的遗产那是没有话说的。

但仍然有人反对!

反对的人就是那个申侯。

申侯对姬辟方说:“大王啊。大骆的大老婆可是我们家的美女啊。她和大骆生的儿子嬴成才是合理合法的继承人。大王比谁都知道,这块地皮是块敏感地带啊。这些年来,犬戎们只养马不闹事,都是因为大骆和我们采取和亲政策带来的和平局面啊。大王要是不让嬴成当这一带的老大,犬戎和我们这里的人都会不服气啊,到时情况就复杂了。至于复杂到什么地步,我不说,大王也清楚。”

这哥们儿原来是嬴成的舅舅,怕秦非子因为养马而成为老大,自己的外孙可就不幸福了,马上抓住秦非子是后妈生的理由,向姬辟方提出反对意见,极力把他的外甥推出来。并说,如果犬戎他们一不服起来,就会制造边境流血冲突,到时谁也收拾不了啊。

你看这番话,不但说了N多的理由,而且还夹带着很大的威胁。这时的周王朝已经开始走向衰落了。姬辟方不是菜鸟,听到这个话,哪敢否决申侯的话?只得让嬴成当了那里的老大。

不过,姬辟方还算厚道,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秦非子,人家帮你搞了这么多良种马,又大老远赶着长长的马队跑到首都来,不管怎么看,也觉得大大地壮了一下国威,现在国威没有别的办法壮一下,这个马群也算是国家的面子了。于是,就把秦地划给非子,算是表彰一下这个劳模,让那个嬴成继承老爸的遗产,继续保西陲、做与犬戎和平共处的工作。

于是秦非子就成了附庸。根据后来孟子的说法:“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方百里,伯七十里,男五十里,不能达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这就是说,现在秦非子的地盘少于五十里,还得挂靠个诸侯国经营,连个法人代表的资格也没有,相当于某个三角地带的边角废料,比档次最低的诸侯国也大大不如。

但非子也很高兴,他觉得他们嬴家终于站起来了。毕竟有了一块地皮,自己可以自主开发一下了。

秦非子遵照姬辟方的安排,从非子变成了秦嬴。

秦嬴虽然牛了几天,可他的儿子和孙子却平庸得很,虽然算不上垮掉的一代,但两代人忙活了几十年,并没有做出一件吸引大家眼球的事来,一直是坚定的潜水运动员,直到死也没个新闻效应。到了秦仲接班,嬴氏又在历史的水面浮了一下,露了一回老脸。

这个机会是周厉王给他的。当然,也可以说是犬戎给他的。

国人暴动

前面已经说过,犬戎是个制造麻烦的团伙,他们觉得周王朝已经不再牛了,没事时可以欺负一下了,享受一下胜利的喜悦,因此,就经常在边境制造一些流血冲突事件。

而这时,国际形势也已经有点复杂多变了。各地诸侯已经开始牛起来,眼里的周朝中央政府越来越像个摆设。周厉王姬胡上台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像个花瓶,这个国家领导人当得一点不爽,因此,就高举改革的大旗,要重振一下大周国威和军威。哪知,这哥们儿的水平不行,把那几个小人当成改革家,出台了一系列垄断政策,说是要富国强兵。可大家一看,那几个先富起来的全是改革家的人。于是,原先那些老牌既得利益集团觉得不爽了,就到处发表言论,说姬胡的改革是走不通的。那个召公还写了一首诗:“尔德不明,以无陪无卿……匪上帝不时,殷不用旧。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型。”这诗的意思是,大王的人品已经出现了问题,专门用坏人执政。这个做法跟商朝的做法没有两样。商朝的领导人不重用老臣,最后灭亡了。现在姬胡也不用老臣,离灭亡还远吗?

这话一传出去,大家就都认为,大周王朝要亡国了。

姬胡听到之后,当然心里一点不爽。他觉得不能再让这些议论继续下去了。这哥们儿在处理这事时,很没有经验。他找到一个叫卫巫的人,要求他组织力量,做舆论的监管工作,如果谁再这么议论周王,就直接砍了谁的脑袋。

召公这时就劝他,说了那句很有名的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可姬胡却把这话当屁话,继续执行砍头政策,而且卫巫在执行这个政策时,又很变态,只要觉得谁不顺眼,就说在讲大王的坏话,死啦死啦的有。弄得大家连话也不敢讲了,在半路上碰到个熟人,也不敢问一句吃饭了没有,只是用眼神示意一下,然后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整个国都变成了一个失语的城市。

你想想,一天到晚连话也不能说,紧闭鸟嘴,心里不堵才怪。最后大家堵得实在不行,不让我们动口,我们只有动手了,终于发出愤怒的吼声,举着锄头,高喊口号:“还我说话权利!”

这时,姬胡还不知道国都闹事了,正带着大家出北门去打猎,说要打几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回来下酒。

国人们知道之后,马上跑到北门那里,高喊口号。

姬胡一看,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还真多,而且直接就大喊大叫要打倒他,当然很生气。

周王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当然不是群众的后果很严重,而是他的后果很严重。

姬胡叫主管社会稳定的荣夷公过去平息这个事件。哪知道,荣同志还没有动手,就给那群国人干掉,当场丢了脑袋。

姬胡这才知道问题已经严重了,终于取消了打猎项目,夹着尾巴逃跑了。而且这一逃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哥们儿是中国第一位被群体暴力事件赶下台的国家元首,也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历史上对他的评价那是想有多坏就有多坏,似乎周朝就是坏在他手里的。

不过,这家伙的武功还是不错的。他上台的时候,国力弱得要命,淮夷的势力已经逼到洛邑,他派兵过去来个自卫反击,居然搞不定。几年之后,他再派兵攻打淮夷,终于把淮夷打了个大败,而且战果十分辉煌,意义十分重大。当时的楚国国君熊渠比谁都牛,觉得自己的国土面积已经很大了,势力已经很强悍了,只当个地方诸侯实在太不匹配了,就称起王来。而且,他不是自己称王,而是让他的几个儿子称王。后来大概看到姬胡突然发飙来,就怕自己再这么玩下去,玩不过姬胡,赶快宣布丢掉“王”字号,回归大周公司旗下。你想想,熊渠当初敢于牛哄哄地称王,手中的力量肯定十分雄厚。如果姬胡没有两把刷子,能让这样的猛人老实吗?

当然,由于种种原因,姬胡成了史上有名的暴君,被一代又一代的人骂了又骂,在史书上一直以反面人物形象出现。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良分子,谁也拿不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司马迁也只是以“行暴虐侈傲”几个字概括了一下,并没有罗列出姬胡的坏事迹来。唯一确凿的证据,也只是那个“弭谤事件”。如果他真的那么凶残,一个简单的群体暴力事件就能把他轻易地拉下马吗?我认为,主要是他在实行“专利”政策时,得罪了一大批老臣,触及了一大批传统贵族利益,最后这些人就成了他的反对派,先到处传播不利于他的言论,大力开展破坏姬胡形象的工作。而且这个反对派的核心人物就是失去了传统权力的召公。否则,他的诗里为什么老是在埋怨姬胡不用旧臣。当然,召公开始时,也只是想制造舆论,欲以此迫使姬胡重新起用他们这些传统的既得利益者,哪知,后来事情闹大了,自己也控制不了局面,最后不得不付出让儿子丢脑袋的代价。

不管如何,在这个事件中,姬胡是倒了大霉,召公虽然最后抢回了权力,但儿子却掉了脑袋,也归于倒霉系列人物。

不过,秦仲却很不错。他不但成为秦嬴的当家人,而且他的本家政敌也给犬戎灭掉了。他接过老爸大印的第三年,犬戎就把原来那个嬴成的后代搞定了。于是犬丘一带变成了犬戎的地盘,也为后来秦的扩张埋下了伏笔。

史书上虽然没有直接讲到秦仲这段时间的表现如何,但比他势力大得多的犬丘已被犬戎搞定,而他的地盘却还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就充分说明了秦仲当时还是很牛的。

姬胡玩完之后,姬静在召公他们的支持下当上了周王,是为周宣王。这哥们儿虽然是姬胡的继承人,但水平比他的老爸高多了,只几年时间,就让大周有了中兴的气象。

姬静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这些年来老是欺负大周的犬戎等几个少数民族集团收拾一顿。他很快发现秦仲是个人才,马上就让人把一颗大夫的印交给秦仲,说,现在提拔你当大夫,不过,你得把犬戎搞定。

秦仲一听,可以当大夫了,要是再立一点功,就可以成为跟齐、楚他们一样的诸侯了。当场高兴得要死,带着部队就向犬戎的地盘杀过去。

秦仲当这个秦地的家已经二十三年了,这么多年来,跟犬戎的交道打得很多。犬戎虽然很黄很暴力,但也没在他的地盘里讨到什么便宜。虽然他的族兄弟丢了犬丘地盘,同时丢了脑袋,但也只是他们实在太菜了,除了跟他爷爷抢利益、争好处有水平外,其他水平都等于零,这才被那一群没有文化的军队打死。

他这么一想,脑子就发热起来。

像历史上所有的军事指挥员一样,脑子一发热,就容易晕菜,而在战争时期发生脑子晕菜事故,后果是很严重的。

秦仲只想到这么多年来,犬戎没有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便宜,却没有想到,犬戎的力量其实很雄厚。如果不雄厚,他们敢跟大周帝国叫板吗?他们没有从秦地那里讨到便宜,一来是他确实有水平,二来是他采取守势,守得没有漏洞,这才保住了他的地皮不受损害。而且,在交手中,他除了能自保之外,也没有得到什么便宜。

综上所述,秦仲现在的实力只能勉强自保,别的动作是一点不能做的。

但人的头脑一发热,往往想不了那么多,满脑子都是胜利两个字,就跟那些彩民一样,两块钱一放了,头脑里就全是五百万一样。

秦仲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带着部队就冲了出去。

结果打了个大败仗。而且这败仗败得很彻底,连他自己也被犬戎毫不客气地干掉。

对于秦仲而言,一战而死,这个霉运是说有多大就有多大,可对于他的子孙来说,却是个良好的开头,为秦国以后的发展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秦仲生了五个儿子,大儿子就是秦庄公,成为了他的合法继承人。

姬静知道秦仲光荣牺牲之后,并没有叫停对犬戎的战斗,反正死的不是他的老爸,死的是庄公的老爹。他看到秦庄公兄弟个个咬牙切齿,大喊大叫要报仇,而且五个弟兄都长得很猛很牛,比他们的老爸更好利用,因此就给了他们七千兵,叫庄公带着这七千兵继承老爸的遗志,继续跟犬戎死磕到底。

五个兄弟之前虽然大喊大叫,不为老爸报仇,决定不洗脚睡觉,但手中没兵,只是在那里光喊不练,这时突然得到七千部队,马上就投入战斗。

这五个兄弟果然比他们的老爸牛多了,带着部队就冲杀过去。犬戎们长期以来都很牛,连大周都不放在眼里,再加上前段时间又刚搞定了秦仲这块硬骨头,以为敌人再没什么牛人了,只等自己再冲上一步,就可以把秦地又划到自己的名下,接着向周的地盘进军。现在之所以没有马上进军,是因为要庆祝一下伟大的胜利。哪想到秦庄公兄弟会突然满脸横肉地杀了上来,而且声势还很浩大,杀得很猛,犬戎被打了个大败。

秦庄公还没有完,继续大打下去,连嬴成后代丢失的犬丘也收复了。

这次战斗激烈到什么程度,史书上没有描写。但诗经里那首《采薇》写的就是这场战斗。你想想,如果这场战斗很平常,这首诗能流传下来吗?

姬静接到报告,当然很高兴,马上下令,把原来大骆的地盘也就是犬丘一带地区,都送给秦庄公,还封秦庄公为西陲大夫,以后好好给我在伟大周朝的西部站岗放哨。

于是,秦的地皮马上扩大了好几倍。

姬静也跟很多老大一样,执政的前段时期做得很不错,是个优秀的领导,可到了晚年,也不断地犯错误。

他在位时,连续打了很多仗,而且都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让那些诸侯都把翘起的尾巴夹了起来,于是他认为自己厉害了,可以牛一牛了。后来历史多次证明,谁要有这个牛一牛的思想,事情就会坚决往坏的方向发展,他所做出来的动作都是难看的动作。

姬静的第一个坏动作就是武断地干涉了鲁国的接班人问题。本来,按照当时的惯例,某个诸侯国的老大死了,他的长子就是他的接班人,谁也动不了。本来这个惯例也不是什么好的惯例,但大家都认可了,你要是改动它,大家就不爽。

可姬静只考虑到自己的感受,一点不为人家的心情着想。他认为鲁懿公的那个小儿子更乖一点,更帅一点,更可爱一点,就要求鲁国让这个小帅哥当一把手。鲁国的高层不同意,硬是坚持原则,不理姬静的指示。

姬静就生气了,大手一挥,大军开过去,谁不听就抓谁,看是你的嘴皮硬,还是老子的刀口利,看是你的原则有用,还是老子的枪杆子有威力。

鲁国高层看到大军杀了过来,果然集体失语,那个小儿子顺利当上了国君,成了鲁孝公,从这个谥号看,这哥们儿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大家看到姬静这么大力破坏规则,心里就不爽了,诸侯们又开始在心里对他产生了抵触的情绪。

姬静对这些抵触情绪一点不知道,觉得自己越来越牛了,反正一个领导人就应当说话算话,不能老听人家那一套。什么事都听那几个老头子的话,这大王跟个传声筒有什么区别?

在这个思想的指导下,姬静对自己的思维系统进行了全面的调整和更新,谁要是敢于得罪他,他就敢于杀掉谁。

到了这个时候,姬静完全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昏君。

昏君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最容易听信某个小人的话,然后制造冤假错案,杀害无辜。

姬静跟很多古代的国王一样,除了有个王后之外,宫里还有很多合法的二奶。这些二奶不但长得漂亮,而且个个年轻粉嫩。姬静也跟很多男人一样,年纪一上去,性功能就降低下来。这些粉嫩的二奶一年到头看不到姬静一次,心里的那个想法自然会多起来,自然就会想办法找个帅哥过来解决一下这个需要。当时,姬静手下有一个帅哥叫杜伯触。

有个二奶看到杜帅哥后,就找了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机会,对他说,帅哥,咱来个一夜情吧?

哪知,杜帅哥是个好同志,一听这话,马上就说,这种资产阶级情调的生活,咱不能干。

他以为他这么义正词严,形象正面得很。哪知,那个二奶却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咬着牙,直接就去找姬静,说杜伯触调戏了我一把,而且还说,大王的性功能肯定差了,就让我来当一下大王的替身吧。

姬静一听,当场大怒,让人把杜帅哥叫来,指着他大骂,也不审问一下,直接就判了死刑。

杜伯触的老朋友左儒就在旁边,马上就对姬静说:“大王,杀人也要个理由啊。”

姬静一听,这理由能说吗?要是一说,老子不是戴上绿帽子了?只得冷冷一笑,说:“你这个家伙,领我的工资,不站在我的立场上,却为这个家伙说话。”

左儒也是个花岗岩脑袋,虽然看到大王都已经对他上纲上线了,仍然大声叫:“大王做得对了,我坚决拥护。现在杜伯触没什么错,我当然要为他说话了。”

姬静说:“我就是要杀他,就是要杀他,哈哈,我想杀就杀,你能怎样?!”

左儒说:“我当然不能怎样,但我可以跟杜伯触一起死!”

姬静大笑起来:“现在我是天下的老大,我让谁死谁就得死,我不让谁死谁就不能死。现在我宣布,让杜伯触去死,不能让左儒死。哈哈!我牛吧?”

他手一挥,几个士兵进来,把杜伯触拉下去砍头,硬是让左儒在旁边当首席观众。

左儒一气之下,跑回家里,找来一把菜刀往自己的脖子砍过去,把自己砍死,用实际行动证明,姬静的话同样是屁话。

大家一看,知道他们的老大姬静已经完成了从中兴之主到暴君的转变,个个都怕得要命。

姬静这么一变态,手下的马仔们以及那些诸侯们就不跟他保持高度一致了,宫中也发生了一件怪事。

这件怪事是他的王后发现的。

预言

这件怪事是由一个童谣引起的。中国历史总有个相同的现象,就是最高领导人一进入晕菜的境界,那些带有预言含义的儿歌和打油诗就会满城飞。

这次这首儿歌的原版文字是:月将升,日将浸,檿弧箕服,实亡周国。

这个儿歌比后来那些童谣直接得多了,一点不含蓄,赤裸裸地说出“实亡周国”。

姬静虽然想把暴君进行到底,但他到底是个彻底的唯心主义者,一听这歌,当场额头也冒起汗来,马上召集高层开会,讨论这个儿歌。

召公(这个召公是前面那个召公的接班人)说:“我看这个歌词,前面那两句只是个铺垫,不用去花更多的脑力劳动。咱研究的重点在后两句。檿是什么?就是桑木的学名,是做弓箭的最好材料;箕就是箕草,是用来结箭袋的。这两样东西,我都在军队里见过,不信大家可以去看看。所以,我认为,咱国家不久就会有弓矢之祸。大王要当心兵器啊。”

姬静一听,觉得有道理得很,马上就说:“这个好办,立刻掀起一场销毁兵器的全民运动。把制造兵器的人都抓起来,杀死;把所有的兵器都集中起来销毁,反正很多兵器也差不多到报废期了。”

太史令伯阳父最后发言:“我前几天看了看天象。天象告诉我,这个事件不是销毁兵器那么简单。以后乱天下的不是什么兵器,而是某个美女。”

姬静这时头脑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着如何才能保证不要亡国,觉得这话也很有道理。但召公的话也是不错的。因此,就来个双管齐下,制造兵器的人要杀,对后宫中也要进行一次排查,看看哪个美女有乱国的迹象。

布告贴出去后,姬静要求城管严格看好市场,一旦发现出卖与兵器有关的东西,都得给老子抓起来,全往死里打。很多靠打造兵器为生的人马上失业,到处去重新就业找饭碗。

那些城管队员接到文件后,手头痒,却找不到往死里打的人。天下居然有我们打不到的人?找不到卖兵器的,就找跟兵器有关的人也痛扁一顿。他们马上发现一对卖簸箕的夫妇。大王不是说过,与“箕”有关的东西都不能卖吗?簸箕跟“箕”有关得很。

几个城管队员冲上去就把那对卖簸箕的夫妇抓了起来,正想发威,一哄而上,拳打脚踢,把两个家伙往死里扁。哪知,这对夫妻也是老油条了,对城管的暴力有着深刻的认识,一看到城管满脸横肉把他们抓住,就突然努力挣脱。这几个城管队员扁人的业务虽然很精通,跑步的力气却没有多少,居然给两个家伙逃跑了。

这对夫妇跑到一片森林里,突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

两人虽然敢于跟城管作斗争,其实心地很善良,听到婴儿的哭声后,就跑过去,看到路边有个女婴。两人就把这个弃婴抱了起来,带回去当自己的女儿养。

大家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了吧?

她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褒姒。

这对夫妇知道在这里是住不下去了,因此就带着女孩子逃到褒。

现在来说说褒姒的来历吧。

姬静在相信召公的同时,也相信伯阳父的话,一边发起一场销毁兵器的运动,一边在后宫里大力排查,很快就查出一件怪事来。

原来宫中有个美女,向来低调做人,从不见她跟哪个帅哥有来往,但却怀孕了。而且这孕一直怀了十八年之久后才生出来。这个美女当然知道,在王宫里突然生出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后果很严重。因此,马上就把这个孩子丢到路边,恰好给那对夫妇捡了回去。

王后把这个美女找来,让她把这事说清楚。

这个美女肯定是个很漂亮的人,否则能生出褒姒那样的大美女吗?而且她也是个聪明的人。

她当场编了个很神奇的故事。

从前,有两条神龙来到夏桀的面前。夏桀一看,是龙来了。那时估计环境保护得很好,像龙这样的珍稀动物虽然不经常碰到,但还是会偶尔看到的,因此夏桀虽然觉得很稀奇,但也不很当一回事。夏桀看到龙无缘无故地来到自己面前,以他的性格,完全可以大手一挥,让它们死啦死啦的有。可这是两条龙啊,哪能说杀就杀呢?他把大师叫来,你帮我算一算,这两条来历不明的龙是杀、是留,还是遣返?

他这么一问,当然不是从生态平衡、保护世界濒危动物的角度去考虑,而是看看来的这两条龙,对他来说是凶还是吉。

大师一算,说,这几个处理办法都是“莫吉”。

夏桀一听,那该怎么办才好啊?这哥们儿虽然残暴无比,但脑袋里的点子多得很,尤其是那些残害他人的办法,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处理起人来,绝对没有重复。他这时一拍脑袋,说:“再来一卦,放了它们,然后把他们的口水收藏起来,看看怎么样。”

这个大师的脑袋也灵光得很,知道要是再不得到个吉字,估计自己就不吉了,马上掐着手指,然后大叫:“吉!”

于是,夏桀写了一篇请求报告,向那两条龙宣读。这两条龙还真的不是文盲龙,听了一大段之乎者也后,就签了个同意,然后吐了一大堆口水让夏桀收藏,然后人间蒸发。

这个藏品一直传到商朝,再传到大周朝。直到厉王末年,姬胡在某个无聊的早上,觉得这个盒子很好玩,就“发而观之”。想不到,龙口水的防腐能力超强,几百年下来,仍然还像原来那样。盒子打开之后,龙口水就流到地板上。姬胡一看,有点怕了起来,马上让保洁去打扫,但却扫不掉。姬胡这才知道这个东西果然碰不得,一碰麻烦就大了。后来,他想了个办法,叫美女们全部脱光衣服,在那上面像球迷们那样大叫大喊着裸奔几圈。

哪知,美女们一裸体上场之后,更神奇的事出现了。那堆口水被美女们一刺激,当场发生化学变化,变成了个玄鼋来。玄鼋这个名字有点玄,其实就是一只黑色的蜥蜴。这个蜥蜴爬进后宫,碰到一个美女,这个美女马上就怀了孕,而且这个孕怀得也实在太牛了,十八年后才生出个小女孩来。

如果放到现在,大概只有脑残人士才会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

但那时在场的人虽然没有一个智障人员,但都是百分之百的唯心主义者,他们认为他们的祖先也是这么来的。周王族姬氏就认为,他们老祖宗的大奶,也就是那个姜嫄,有一次外出,看到一个超级大的脚印——估计那时地球上的人不多,环境不错,宜于养生,外星人经常光顾,这个脚印应该是它们留下的——就踩了上去。这么一踩,就怀了孕(那时的育龄妇女实在太牛了,这么一感应,就可以生孩子),然后就生了姬姓的祖先——弃。

连自己的祖先都相信是踩了外星人的脚印生出来的,当然也就相信这个美女碰到玄鼋而怀孕的八卦了。玄鼋到底还是个动物,比那个脚印的说服力更强悍。因此,姬静也就不处理这个无夫生子的美女了。

美女靠一段一点都不靠谱的故事救了自己的命,骗了姬静,也骗了司马迁,让太史公把这个故事记载了下来。

姬静以为,这个故事到此就该结束了。

哪知,才刚刚开头。

姬静被这些事玩了这么久,觉得有点累了,就决定出去打猎,散散心,打几个猎物回来,让心情爽一爽。哪知,猎物还没有见到,却先活见鬼了。

这个鬼就是那个冤死的杜伯触。这家伙到了阴间之后,那腔仇恨还没有散去,天天到一个地方埋伏。这时看到姬静出来,便大喝一声,跳到路上。一支箭射向姬静,就把姬静搞定了。

姬静的这个死法,实在有点不靠谱。但史书上却认为靠谱得很。我估计是某个反对派,想搞定姬静,就找了个杀手,装扮成杜伯触,对姬静采取了这个恐怖行动。

但不管怎么样,被称为中兴之主的姬静就这样玩完。

历史的车轮直接就进入了周幽王时代。

周幽王名字叫姬宫湦。

姬宫湦估计对他老爸后期的执政办法很崇拜,因此,一上台就找了几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来当他的铁杆死党。这几个家伙搞事,全国百姓就苦了。

正好这个时期,地壳运动比较活跃,这里刚地震结束,那个地方又动摇了起来。几个别有用心的大臣就说,这是因为大王在重用奸臣,老天爷在严厉警告啊。

哪知,姬宫湦聪明得很,一点不相信这样的鬼话:“你们说的都是没一点科学根据的屁话。老天爷要是警告我,为什么不直接在我的宫殿里制造地震灾难,却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进行?你们这话骗小屁孩去吧,不要以为我就这么容易受骗上当的。”

不久,连岐山也发生地震,造成严重的山体滑坡。这个岐山可是周王朝的老根据地啊。那个赵叔以为,现在出来劝说一下,姬宫湦会听一听吧。可现在姬宫湦只听他死党的话,别的声音统统都是屁话。赵叔说过之后,姬宫湦的死党之一虢石父当场发言,全面否定赵叔的话,并要求大王把赵叔开除了事,免得以后某些人又借天灾说事。

姬宫湦说,同意虢石父的建议!

于是,赵叔被开除所有公职,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这个无业游民跑到晋国,成了后来赵氏的祖先。

那个褒姠觉得赵叔实在太冤了,就说了几句话,而且这几句话的出发点是很好的,就给丢了官,实在太不像话了,出来说,大王,不能这样就开除啊。如果几句话就丢了饭碗,以后谁还敢讲话啊。

姬宫湦一听,我要的就是一个不讲话的效果啊。你还敢讲话。我更不客气了。下令把褒姠抓起来,关到牢里,处理得比赵叔更严重。

其他的人都是聪明人,再也不敢拿饭碗甚至脑袋开玩笑了。

褒姠一入狱,家里的人就慌了起来。他的妻子召集大家开了个会,商量着如何把老褒救出来。

褒姠的大儿子褒洪德说:“听说大王爱美女爱得要死,现在咱的地盘里就有一个大大的美女,咱就带这个美女去献给大王,大王肯定会放了老爸。”

这个大美女就是那个褒姒。

姬宫湦一见到褒姒,当场傻了几秒钟,然后眼睛光芒万丈,宣布褒家为我无私贡献了这么一个大美女,让我从今之后天天身体快乐,功劳是大大的有,马上释放褒姠。

姬宫湦得到美女之后,马上就把泡妞工作当成全年工作的重中之重,天天跟褒美女在一起吃喝玩乐。

玩乐的结果,当然就是生了那个叫伯服的儿子。

这时,姬宫湦已经定好了接班人,接班人就是那个宜臼。宜臼的老妈就是申后,这个申后就是以前那个极力为他外孙争取犬丘之地的申侯的女儿。

褒姒生了儿子之后,就说大王让咱俩的儿子当太子吧,不要让那个宜臼接班了。

姬宫湦一听,要得,咱俩的儿子比宜臼帅多了。他马上宣布,废掉申后和宜臼,让褒姒当第一夫人,伯服当下一代接班人。谁反对谁的脑袋就得砍下去。他下这个令时,一点力气没费,哪想到,却为他后来的丢脑袋留下了一道隆重的伏笔。

可不久,姬宫湦又觉得有点不爽了。

他不爽的原因不是突然发现美女某个地方生了个痣或者出现了性冷淡之类的毛病,而是觉得这个美女实在太受用了,但却总是不笑。你想想,不笑都这么漂亮了,都这么让他要死要活了,要是再像空姐那样微笑起来,那个漂亮啊,肯定是要命的漂亮。

谁见过要命的漂亮?

没见过啊。

但姬宫湦就见到一次。

一笑倾国

姬宫湦要求褒姒笑一次给他看。可美女却说,我天生不爱笑。

姬宫湦说我不信,就想办法逗美女笑。可赵本山、陈佩斯的小品都放了N遍,他自己都笑得差点打起滚来,美女却仍然没一点笑的表情。

姬宫湦这才傻了,估计美女那根笑的神经已经被木马搞定了,自我屏蔽了。

可姬宫湦仍然不想放弃。这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出台了个政策,谁想出让美女大笑起来的办法,就赏给谁一千金。

他的那个头号死党虢石父眼睛最看不得金光闪闪的现金,而且他的脑筋也活跃得要命,一看到这个文件,马上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拿着文件就去见大王。

姬宫湦一看虢石父这个神态,就知道这个汗流满面的家伙有办法了,忙问:“快快说出来啊。”

虢石父说:“咱为了防备犬戎袭击,不是在边境上修了很多烽火台吗?”

姬宫湦说:“是啊,是修了很多烽火台。”

虢石父说:“咱可以利用这个烽火台来让美女笑一笑啊。”

姬宫湦说:“那有什么好笑的?”

虢石父说:“咱不是有个规定吗?只要烽火台一举火,就表示犬戎已经大举进犯了,周边的诸侯们就得带着部队狂奔前来救援。哈哈,咱现在就带着王后娘娘到骊山那里,然后下令举火,各路诸侯肯定会连夜跑来。大家来到之后,一个敌人也不见,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娘娘肯定会觉得好笑。呵呵,大王就可以认真欣赏了。”

姬宫湦一听,当场拍板,要得,这个工程就叫“微笑工程”,马上启动。

他回到宫里,对褒美女说,我带你去看个大戏。这个戏全是原生态的,所有演员都是本色演员,场面要比张艺谋的《印象·刘三姐》浩大得多了。

几个人就跑到骊山的最高点,首都的一切都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姬宫湦下令点火。

只见周边的烽火台像路灯一样,一个跟一个地亮了起来。

这时,虽然很多诸侯都已经不把这个共主当一回事了,早已对姬宫湦不爽了,但他们对犬戎更加不爽,看到烽火台上亮了起来,都带着部队狂奔过来。

大家大叫着“保家卫国”的口号,个个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哪知,只看到四面八方来的兄弟部队,连个犬戎的炊事员也看不到。

所有的部队这时都冲到骊山脚下,胜利会师,但都傻了眼:敌人呢?敌人到底在哪儿啊?难道犬戎就这么容易崩溃?好像这不是犬戎的风格啊。

就在大家发呆时,突然听到山上有音乐传来。所有发傻的目光都投向了山上,原来是大王正在那里喝酒,正笑得嘎嘎大响呢。

褒姒看到那么多男人都傻在那里,想不到天下男人傻得这么步调一致,真是超级可爱,马上就笑了起来。

姬宫湦看到美女果然笑了起来,笑起来果然漂亮得要命,哈哈,“微笑工程”圆满结束。他看够了美女的超级一笑之后,派人去对那些还在很发傻的诸侯部队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

诸侯们一听,这才知道他们带着部队没命狂奔而来,跑得腿都差点断了,原来是给人家狠狠地玩了一道。怒啊,这是什么世道?

但被玩到这个地步,你有什么办法?只得在心里发狠,下次绝对不上这个当了。

你还记得那个申侯吧?他本来就是申后的老爸,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外孙给姬宫湦废了,心里恨不得吃了姬宫湦的肉。可自己只是西部边陲的一个小国,想跟姬宫湦叫板,那是万万不行的。申侯在自私方面全面超过了他的前辈。以前,他的老爸为了一块小小的地皮,都跑过去在姬静面前为他的外孙争取。这时他们的女儿被姬宫湦从第一夫人的位子上拉下来,他们的外孙被赶出权力核心地带,当然不甘罢休。他知道直接跟姬宫湦对着干,自己这点屁大的力量只怕不过几个回合就会被姬宫湦玩死。因此他只是睁着那双血红的眼睛,等着机会。

他相信,会有机会的。

这次他也跟其他诸侯一样,带兵狂奔过来。

在褒姒微笑的那一刻,在诸侯兵骂骂咧咧地离开骊山的那一刻,申侯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知道,机会就在这片大骂声中来到了。

他以前不敢跟姬宫湦摊牌,就是怕那个烽火台一着火,那些诸侯就杀过来,集体把他一顿群殴。现在好了,诸侯们一生气,你就是把烽火烧到特大火灾的程度,诸侯们也不会再来了。

没有诸侯的部队,姬宫湦就是个纸老虎!

当然,这个申侯是很狡猾的。他知道,要是他自己直接出手,即使可以一举把姬宫湦搞定,但搞定这个暴君之后,诸侯们仍然会找他算账的。因为,诸侯当中姬姓还是很多的,而且手里的兵力都比他强悍,给他们一反攻倒算,他们申家就会给打得鸡犬不剩。这个买卖仍然不是好生意。

他对形势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评估,知道姬宫湦已经到失道寡助的地步了。于是,他在回去的路上,给姬宫湦上了一表,猛批了这个暴君一通,骂他无缘无故废了王后,无缘无故废了太子,又来个烽火戏诸侯。这几个错误重叠在一起,是要亡国的。

姬宫湦这时刚看到美女的微笑,心情正爽得要命,觉得自己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收到这个原岳父的信,才读了几句,当场就大怒起来。谁叫你的女儿不比人家漂亮?我不光废了你的女儿,还要把你也扁死!马上下令把申侯这个反动分子搞定。

可姬宫湦的进军方案还没有定下来,申侯却抢在他的前面,先向他发难了。

申侯不是单独行动,而是派人过去找犬戎和缯部落的老大,说现在姬宫湦的市场已经彻底没有了,咱们联合起来,一起把他干掉,然后瓜分那块地皮。

犬戎自上次被秦庄公他们痛扁一顿之后,老实了很长时间,但他们的眼睛仍然盯着大周的土地,这时看到申侯居然主动过来跟他们结成统一战线,当他们的内应,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犬戎的部队都是骑兵,是当时行动最快的部队。他们一拍板之后,部队就狂奔到大周的首都。

姬宫湦正在快活的时候,突然有人冲过来报告:“大王!犬戎大军杀了过来。”

姬宫湦出来一看,犬戎的部队已经把全城围得密密麻麻,心里急起来,大叫:“烽火台,烽火台!点火啊,点火啊!”

不一会儿,烽火台上就冒出了大火。

这一次,褒姒没有笑,但姬宫湦却大笑起来,他认为,只要他再死守几天,他的诸侯们就会带着大军从四面八方杀过来,把犬戎打得满世界乱跑。

可他笑了之后,却看不到诸侯兵冲过来,这才知道,诸侯的脑袋都是会动的,上次上当之后,这次就不会再来了。这才知道,博美女一笑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是说有多大就有多大。

他知道凭着首都的兵力是守不了多久的,只得命令他的那个头号死党虢石父带兵出城,务必把犬戎那群没有文化的家伙打败。

虢石父一听,忙说:“大王,这……这个任务太、太艰巨了。我的拍马水平那是天下无敌的,可打仗是我的弱项啊。”

姬宫湦说,你不要太谦虚了,连美女都有办法让她微笑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你办不到的?大王我都这么信任你,你还怕什么?打仗不是靠谦虚的。你赶快过去给我把那群流氓搞定,大大的有赏。

虢石父没办法,只得带着部队杀上去。

姬宫湦在他出城之后,马上就派人过去看看,我们的虢石父打得如何了?

只一会儿,那个派过去打探的人就跑了进来。

姬宫湦一见,呵呵,虢石父还真厉害,这么快就把敌人打败了。你不要激动,慢慢地把经过说出来。

探子脸上全是汗,说:“大王,大王!虢石父被敌人杀死了。”

姬宫湦一听,叫了起来:“你没有晕菜吧?是虢石父把敌人杀死了才对。再说一遍。”

那人说:“大王,我绝对没有晕菜啊。我看得很清楚,虢石父就是被敌人砍了脑袋,现在那颗脑袋还在城门下边,不信大王可以去验收。还有一个重要情况我也要向大王汇报一下。”

姬宫湦说:“什么情况?”

探子说:“报告大王,现在犬戎的部队已经攻进城里了,正朝大王这里来,他们的口号就是打倒姬宫湦!不信,大王可以去验收!”估计这个姬宫湦以前做的形象工程太多,什么工程都得验收一下,这个家伙被验收的次数也太多了,这时仍然请大王去验收。

可姬宫湦敢去验收吗?

他这时已经听到“打倒姬宫湦”的口号了,而且越来越近了。

这哥们儿当了十一年的国家元首,对人民对国家是一点责任心也没有的,但对美女却很负责。他这时知道首都已经守不住了,他再不冲出去,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赶快派人去把褒姒叫来,跟我冲出去,咱到另一个地方开创幸福新生活。

不一会儿,那人报告:“王后娘娘在化妆!”

姬宫湦说:“赶快去告诉娘娘,这个时候不用化妆啊……”

哪知,人家还没有过去,敌人已经杀了进来。姬宫湦这才知道,美女还真是误事,再等下去,跟等死没有什么区别,只得带着大家杀出去。

说杀出去是很容易的,但真的要杀出去却困难重重。一来敌人的数量很庞大,二来姬宫湦这些年来只顾泡妞,对军队的训练向来不当一回事,手下的士兵军事素质实在太低,战斗力基本没有。现在突然面对这么强悍的敌人,个个一脸菜鸟地站着,连个抵抗动作也做得十分生硬,因此才跟敌人一接触,就全部崩溃下来。

姬宫湦只得亲自战斗了,拼着老命要突围出去,最后只拼到骊山脚下就丢了老命。

姬宫湦一玩完,申侯的目的就已达到。他带着部队杀进宫中,满脸横肉地把褒大美女砍死,然后宣布让他的那个外孙当老大。

从这个结果来看,申侯和他的外孙宜臼是这次事件的最大赢家。

其实,秦襄公也在这个事件中,赚了不少。

这个秦襄公就是秦庄公的儿子。

秦庄公自从在上次大破犬戎的战争中得到好处,就做了个总结,他们老嬴家是商朝的贵族,但在大周高层的眼里,却根不正苗不红,所以,虽然多次立功,但提拔的速度却跟蜗牛一个样,直到现在还只是个大夫的干活,而且领地都紧靠着犬戎——哪天一不小心,被犬戎一把搞定让你灭族灭种是很容易的事。因此,如果想再上一层楼,让秦嬴发达起来,只有不断地立功。在这个地方能立的功劳就只有跟犬戎PK并取得胜利。但以他们的力量,要守住这个地盘、保持现状已经阿弥陀佛了,哪还敢出去惹事跟犬戎PK?

不能跟犬戎PK,就只有坐等机会,至于机会什么时候到来,虽然谁也说不清,但他相信,只要有耐心,就会有机会。

可机会真的来得不容易。他等了几十年,一直等到他死的时候,机会仍然没有到来。

秦庄公死后,按当时的惯例,是他的大儿子世父当他的继承人。可世父是个有志青年,并不把这个“西陲大夫”看得比天还大,而是把位子让给他的弟弟,说:“犬戎杀了我们的爷爷,我要去报仇,这些政务你就全面负责了。”他的弟弟就是秦襄公。

虽然世父天天嚷着要为爷爷报仇,亲手砍下犬戎大王的脑袋,可犬戎的实力是明摆着的,你要跟他干,跟鸡蛋去碰石头没什么差别。因此口号可以喊得天塌下来,但手是不能乱动的。而襄公看到敌人太强悍了,怕敌人乘着老爸刚去世的时候猛砸过来,那可大大的不妙,因此,他在即位的第二年,还把他的妹妹嫁给丰王,想通过攀亲的办法,让犬戎看在漂亮妹妹的脸上,把自己当兄弟看,不制造什么麻烦。

哪知,这群匈奴的祖先比他们的后代无理多了。后来汉朝皇帝通过和亲的办法,还真让匈奴人老实了一段时间。可犬戎老大就不同了,睡过美女之后,一提裤子,就大叫发兵犬丘。手下说:“他们可是咱的亲家啊,大王!”

犬戎大王说:“他们肯定还有美女,可现在只给我一个,太不大方了,只好武力解决了。”

世父只得咬着大牙,带兵过去抗击犬戎侵略者。世父虽然英勇,可敌人太过强悍,一仗下来,不但全军覆没,而且连他也成为战俘,被灰头土脸地捆在那里。幸亏,犬戎大王突然善良了一下,觉得美女在床上的表现不错,这样对待人家的大哥,有点过分了,就把世父无条件释放。

你想想,襄公和世父能忍下这口气吗?

但实力壮大起来之前,什么气你都只能忍。

直到犬戎跟申侯勾结上后,杀进镐京。

襄公一看,好机会啊。他知道,要是犬戎跟大周干上了,就等于跟诸侯们干上了。这可是痛扁犬戎的一个大好机会,而且如果运气好,不但可以痛扁一下这个传统敌人,说不定还能立下大功,从大夫提拔成诸侯——这可是他们嬴家几代人的远大理想啊。

在犬戎兵围镐京时,虽然大家都恨姬宫湦戏弄过他们,不愿带兵过来救他一把,但与此事有密切关系的人还是过来了,如郑、许、鲁等几个国家都狂奔过来。当然,这几个诸侯来的原因也很复杂。鲁国是周目前最亲近的诸侯,不管周王犯了什么重大的错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得无条件前来帮忙。至于郑国,虽然在历史上没什么名气,从不见他们在历史舞台上拿起话筒抢到过发言权,但当时,还是很牛的。郑桓公也不是什么好鸟,这哥们儿是周的司徒,觉得首都离自己太远,实在不好控制,老早就想找个机会,让大周把首都东迁到洛阳。原来,周公当政时,几个兄弟不服,硬是组织了几次群体事件,公开跟周公叫板,高喊打倒周公。周公便带兵东征,一举把这几个反对派兄弟搞定,顺便设了个东都。

所以,郑桓公就老想着把首都迁到东都那里。

这个郑桓公又娶了申国的美女武姜,因此跟申侯最能讲得来,据说申侯勾结犬戎的事,郑桓公是同意的。哪知,犬戎实在太没有文化,在骊山脚下围攻姬宫湦时,可能是郑桓公的黑话对不上号,在杀死姬宫湦的同时,连郑同志的脑袋也砍了。

于是,郑桓公的儿子郑庄公也带着部队杀了上来。

至于那个许侯,跟申侯本是兄弟关系,当然也想乘乱捞到一点好处,也带着兵来了。

申侯是个很狡猾的家伙,在姬宫湦歇菜之后,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马上让他的外甥当了大王,然后立刻跟犬戎翻脸,让大家与犬戎侵略者PK到底。

秦襄公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对犬戎大打出手,表现得很出色。

这时,周的内部也乱了套,姬宜臼(即周平王)虽然在申、郑、鲁等几个老大的拥戴下当上了最高领导人,可他的另一个兄弟在虢公翰的教唆下,也当上了周王。各在一边下发文件,盖的全是大周朝的大公章。直到后来,晋国把虢国搞定,另一个周王才完蛋。

在这样的形势下,郑侯要求主张东迁的建议就有了市场。如果老是在西部经营,天天得花很多精力去对付犬戎,中原一带诸侯就不再听你的话。而且,现在首都又死死地控制在犬戎的手里,你总不能天天躲在申国的地盘里当老大吧?

何况那个洛邑也不是小城镇,而是当年我们伟大的周公亲自拍板定格为东都的,地位跟西都镐京没什么差别,以前周公就多次代表老大到东都办公啊。现在咱把周朝政府搬到那里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申侯虽然不高兴,但你有什么办法?你想不东迁,当然也可以,但得把犬戎赶出镐京,让伟大的首都重新回到大周人民手里。可这哥们儿玩点阴谋诡计、做点里通外国的工作,那是很优秀的,但你叫他去赶跑侵略者,那是万万做不得的,因此也就只有同意人家的要求。如果再拖下去,人家来个反攻倒算,认真排查起来,他那个引狼入室的汉奸的帽子可就戴定了。

跟很多历史事件一样,只要有个倒霉者,就会有几个既得利益者。

按理说,申侯是这次事件的主要策划人,而且最后取得了胜利,他和郑、许等几个战略伙伴应该是最大的赢家。可后来的事实,却不是这个样子。申侯当了一次汉奸,成功地打倒了姬宫湦,也成功地让他的外甥当上了周王。可因为首都要不回来,又迫于那么多诸侯的压力,只得把首都迁到洛邑。首都一到洛邑,离申国的地盘就远了,就意味着他老人家已远离权力中心,自己说什么话也不算话了,这个赢家实在是没赢什么东西,最后算起来,只是赢了一口气。至于郑侯虽然实现了首都东迁的目的,但在这场乱得不成样子的战争中,不但元气大伤,而且还丢了郑桓公的老命,目的虽然达到,但实力已经大损,看似赢家,其实跟输家没什么两样。要说赢,也只是赢了一口气,跟他的亲家一个样。

至于许侯,本来许就是个小国,这次入股,想分点红利,但两个大股东也就这个样子,他还能分到多少红利?

鲁国这次也从大老远出兵,但他们是出于兄弟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很大的目的,况且整个局势都掌握在申、郑、许这三个家伙手里,鲁国根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看到周王已确立,就下令撤军,不关咱的事了。

于是,细算起来,赢家只有三个。

一个就是犬戎的老大。这个家伙老早就想进攻镐京,把这个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城市占领,让他那一群没有文化的部属都成为城市人口,过上幸福新生活。以前,就多次把炯炯有神的目光对准着大周首都,也多次跟周发生边境冲突,制造了N多流血事件,但都以失败而告终。这次终于在申侯的帮助下,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心里当然爽歪歪。

另一个赢家就是姬宜臼。这哥们儿原来是太子,本来可以在家里吃喝玩乐等他老爸死翘翘之后,成为国家元首。哪知,来了个褒姒,生了个弟弟,他的锦绣前程立马完蛋,直接跌进倒霉的深渊,变成了废太子,躲到舅舅家那里才保住性命。原以为,这辈子他妈的就这样玩完了,哪知,他的舅舅实在是个好舅舅,发动了这么一场政变,干脆地干掉了他的老爸,让他直接成为大王。如果说这不是赢家,那天底下还有什么赢家?

还有一个赢家,就是我们的秦襄公同志。

嬴秦几代以来,都跟犬戎有仇,而且还打来打去,这次参加战斗,一来是想借机报个仇,二来也想从中来个浑水摸鱼,捞点功劳,提拔提拔,成为诸侯,以后可以跟那些老牌诸侯国一起去参加朝会,一起参加周朝举行的各项活动,在全国人民眼前亮亮相,那是很光荣的。

战斗的结果,虽然没有狠狠地打倒犬戎,但也得到了周王的肯定,没谁敢小看了他们。

而且,秦襄公的智商比他的世父大哥高多了。他大哥的思想境界虽然很高,只想报仇,不计个人得失,很值得表扬,但却只会蛮干,拼完牛力,就什么也没有了。秦襄公却知道,要想在这个世界混出名堂来,还得玩一点手腕,作作政治秀。否则,只靠打仗来立功,那可是艰难得很,弄不好,功还没有立下来,就跟他的爷爷一样,成了烈士,还当不了诸侯。因此,在姬宜臼东迁的时候,他就抓了个机会,硬是凑上去。原来姬宜臼东迁时,很多诸侯还在当观众,并没有热情地过来配合,派兵过来迎接大王到新的都城。因此,姬宜臼准备出发时,队伍很单薄,声势一点也不浩大,场面很难看。还不比以前他老爸去打猎时的阵容。

姬宜臼心情很不爽。

秦襄公一看,机会来了,马上带着部队过来,说:“大王,我来保护你。”

姬宜臼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一路情绪高涨。他对秦襄公也很感激。如果是在别的时候,肯定会大大地赏赐一下秦襄公。可现在他手里什么也没有,自身安全都还有问题,拿什么来感谢秦襄公?

不过,姬宜臼也不是菜鸟,拿不出什么东西,给个虚名也可以搪塞一下。他握着秦襄公的手,亲切地说:“襄公同志,你这次为国家立了大功,现在,我封你为诸侯。至于领地么,岐山以东到丰水一带都是你的。好好干吧。”

姬宜臼这么一挥手,好像大片地皮就划进了秦国的地盘。其实,全地球人都知道,这大片地皮,现在都掌握在犬戎的手里。秦襄公得把犬戎侵略军赶出去,这些地皮才会真正地成为他的土地。

不过,秦襄公很高兴,虽然地皮很渺茫,但诸侯的名分却到手了。

这一年,在中国历史上是有着划时代意义的一年。随着平王东迁,历史的车轮开进了东周时代,来到了精彩的春秋时代。

而秦国也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成为了当时的诸侯国!

虽然姬宜臼给襄公开的是一个白条,大家看到秦襄公那个笑脸,都偷偷笑这哥们儿跟个二百五没什么两样,给人家忽悠了还这么高兴。可秦襄公却不管人家那一脸的严重鄙视,马上就把目标锁定那几块地皮。

这哥们儿把这个诸侯名分看得很重,一得到那张任命书,马上到媒体上大声宣布:“我当上了秦侯!”然后派人带着现金和礼品到处展开外交活动,跟那些诸侯老大哥建立外交关系,提高自己的国际形象。

这时,犬戎因为历来做事都让人讨厌,从来都被周边国家当成敌人,一直到现在也只有申侯那个家伙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跟他们勾结了一下,别的国家都把他们当做敌人对待,因此,他们的四面都是敌人。你想想,四面都是敌人,天天得提高警惕,边防军从来没有得到休息,几百年下来,累也累得半死了。

秦襄公却牢记自己的目标,天天睁大眼睛,盯着犬戎,看到他们有点疲软下来,马上就决定对他们用兵。

周平王十二年,秦襄公一声令下,带着大军向犬戎发起进攻,把犬戎打得大败,一直打到岐山,把姬宜臼给他的那张白条全部兑现。

也许很多人不知道这块地皮对秦国的重要性。这块地就是有名的八百里秦川,也是大周王朝的发源地。你别看现在它是黄土高坡,到处是沙尘暴,可那时的环境却保护得超好,而且其中心地带是有名的关中,不但气候温暖、雨量充沛,而且河流众多,是最利于发展农业的地好方。你从中国历史来看,周、秦、汉、唐都是从这个地方起家的。而且这个又叫关中的地方,四面环山,又有黄河天天咆哮奔流,成为天然屏障,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可以说,秦襄公为后来秦国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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