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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有病——亦文亦医苏东坡?

历史大观园 历史趣闻 2020-06-24 09:49:38 0


公(苏轼)自海外归,年六十六……同米元章游西山,逭暑南窗松竹下,时方酷暑,公久在海外,觉舟中热不可堪,夜辄露坐,复饮冷过度,中夜暴下……二十七日上燥下寒,气不能支,二十八日公薨。

——《冷庐医话》

命运多舛的苏东坡,中年之后大多数时光都在贬谪中度过,就在他自以为将要终老天涯海角之际,旧皇帝突然驾崩,新皇帝登基了。

否极泰来,乐极生悲

一朝天子一朝臣,打压苏轼的政敌们抵不住残酷的政治规律,迅速土崩瓦解;于是,正在海南岛打发余生的苏轼突然接到圣旨,被调回内地。他压抑不住心中的快意,在《六月二十日夜渡海》中写道:“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苏轼北上路过江浙一带,据《冷庐医话》云,当时正值炎炎夏日,天气酷热,他耐不住船舱中高温的煎熬,夜晚敞开胸腹,坐在月下乘凉,刚好舟中提供冷饮,估计是北宋时流行的“冰雪甘草汤”(用甘草、砂糖和清水熬成的冰镇饮料)之类,甘甜爽口,沁人心脾,东坡大悦,豪兴大发,率性而为,遂放开肚皮,一阵子猛灌!岂料因为纵情冷饮,半夜腹部绞痛阵阵,不断排出烂便,甚至水样大便,落下病根。

守得云开见月明,苏轼刚刚告别海南的穷山恶水,就在柔媚的江南水乡病倒了,腹泻不止,高烧不退,更可怕的是,“齿间出血如蚯蚓者无数”。

这场暴病不期而至。据时令、诱因、临床症状分析,综合凝血功能紊乱,此病极可能是细菌性痢疾!细菌性痢疾(菌痢)是由痢疾杆菌引起的肠道传染病,好发于夏、秋季,主要表现为发热、腹痛、腹泻,病人反复有便意,但每次排便不多,甚至排黏液脓血便,严重者可发生感染性休克。痢疾杆菌在外界环境中的生存力较强,在饮料、瓜果、蔬菜及污染物上可生存一周到两周。夏季有利于苍蝇滋生及细菌繁殖,且人们喜食生冷食物,因此该时节高发。

痢疾杆菌经口进入消化道后,发病与否取决于病人抵抗力强弱和细菌的数量、强度。在强壮的人体内,这些细菌多数可被胃酸或免疫系统杀灭;而人体抵抗力下降时,如患有一些慢性疾病(特别是消化系统疾病)、过度疲劳、营养缺乏和暴饮暴食等,即使感染少量病菌也容易发病。

痢疾杆菌侵入肠子的黏膜后,不断繁殖,然后往肠壁逐层逐步侵蚀,其产生的毒素使肠子迅速发炎、溃烂、坏死,毒素也可被吸收入血,引起全身毒血症。

纵情冷饮,感染痢疾

得病之后,患者如治疗不及时,容易由于腹泻不止而导致大量失水、脱水,最终可致休克、衰竭而死。古代中医虽有“清热燥湿、调气行血”,“温化寒湿”,“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等经验治疗痢疾,但在缺乏现代静脉输液和抗生素的年代,病死率还是很高的。

当然,不慎让痢疾杆菌从口而入是患病的原因,这与居住环境、饮食卫生有着密切的关系。为图一时爽快,一派轻松的苏轼,豪情万丈,不加节制地大喝冷饮,在不知不觉中接触污染物而感染痢疾杆菌是可想而知的。

苏轼的体质也是致病的重要因素,毕竟年逾花甲,经受了荒岛贫困生活的长年折磨,营养状况绝对不容乐观。老人即使貌似无病,但“体内平衡”极易被打破,身体好比一根绷紧的弦,稍有冲击即一触即溃。苏轼正是如此,再加上一路鞍马,舟车劳顿,疲惫不堪,身体早处于亚健康状态,暴饮暴食又把脆弱的消化系统逼到死角,进入陌生环境,病从口入,患急性肠道疾病在所难免。

此外,江浙一带,湖泊江河交错,稻田水塘众多,本就容易透过水质而滋生细菌,污染食物,而苏轼奔赴常州已是五六月间,正是痢疾杆菌猖獗之时,他在这个时候不慎染病,实在是自投罗网。

当痢疾杆菌定居在苏轼的结肠、直肠上时,惨剧开始发生了。这些贪婪的细菌拼命蚕食、破坏肠壁的黏膜和血管,使得肠壁坑坑洼洼、破烂不堪,还不断渗出恶臭的脓血,令正常的粪便简直无法成形。这时,苏轼出现严重的腹部不适,不停地跑到茅厕出恭,初期还有一些烂便,慢慢地,便愈来愈频繁,每次排出的烂便、水样便愈来愈少,而里面混杂着的红白脓液则愈来愈多。

人有病,自然联想到医治,可是,苏轼开始时并无求诊打算,不是请不起医师,而是他自以为医。《冷庐医话》说他先是自熬“黄粥”而食,辅“以参苓瀹汤”,甚至自信满满地宣称“当用清凉药,已令用人参、茯苓、麦门冬三味煮浓汁,渴即少啜之”。

苏轼的辩证论治不是空穴来风,作为文学巨匠,在医药学、养生学方面也颇为留心。他乃儒而学医,自信尤善养生,在《东坡志林》、《仇池笔记》、《苏沈良方》等许多著作中,据说都有他的养生之论,如《苏沈良方》载“上张安道养生诀”,介绍了自己“闭息内观,纳心丹田,调息漱津”的锻炼方法,并说自己平生“颇留意养生”,“其初效不甚觉,但积累百余日,功不可量,比之服药,其效百倍”。在海南三年,东坡也没有虚度,一边学习海南人如何养生防病,一边种植药材积极实践、创写抗瘴的偏方,忙得不亦乐乎。

贬谪期间行医民间,苏轼为杏林留下了千古佳话。在杭州做知府时,瘟疫大发,他在城中建了一座“安乐”病坊,三年中收治病人近千名,北宋朝廷肯定了这一政绩。他还在《赠眼医王彦若》一文中,把眼睛的生理、病理描写得淋漓尽致,甚至提出饮茶可以防龋之说。

术业毕竟有专攻

一切似乎都提示苏轼的医术可圈可点,可实际效果呢?“二十五日疾革,二十七日上燥下寒,气不能支,二十八日公薨。”医药罔效,东坡落得驾鹤仙去的可怜下场。

苏轼为百姓看病被誉为美政,实质是对儒家爱民思想的赞颂,具体成效则无从统计。传统社会,不少知识分子都对中医有所涉猎,但不等于具备行医资格,只是懂点常识罢了。当然小病可通过食疗或简单用药除之,如同广东人居家旅行,总备些含中药成分的凉茶“睇门口”。

在宋朝,由于皇家带头,许多知识分子都对医学情有独钟,仿佛是一种社会风尚,闲暇时分喜欢翻几页,读几章,甚至露几手,至于水平如何则见仁见智。宋代帝王不仅支持刊刻药学著作,还支持传播医方,如宋太宗赵光义在登基前就非常留心医术,“太宗在藩邸,暇日多留意医术,藏名方千余首,皆尝有验者”(《宋史》)。高梁河之战打败,被辽军神箭手射伤后,因年年必发箭疮之苦,太宗更是“留意医术”,太平兴国六年十二月,他下诏“访求医书”,还令翰林医官院收集“家传经验方”,淳化三年编撰成《太平圣惠方》一百卷,“以印本颁天下,每州择明医术者一人补医博士,令掌之,听吏民传焉”(《长编·卷三三》)。其实老赵家早就有遵医、学医的传统。史书载:“太宗尝病亟,帝(哥哥太祖赵匡胤)往视之,亲为灼艾。太宗觉痛,帝亦取艾自灸。”兄长亲为弟弟艾灸,除了手足情深、兄友弟恭,也可看出赵匡胤是懂点艾灸知识的。

有了太祖、太宗的提倡,后世子孙自然不敢怠慢,广为发扬家族优良传统,亲自实践者大有人在。如某大臣有疾,宋真宗赵恒亲自查阅《御药院方》,选具去痰、明目、进饮食的“生犀丸”,赐其服用。宰相王旦体弱多病,真宗赐其苏和香酒,似乎略有疗效。王旦病重时,“真宗遣内侍问者日或三四,帝手自和药,并薯蓣粥赐之”(《宋史·列传》)。俨然已是大内医家。

有锐意改革志向的宋神宗赵顼自谓熟知治疗方法。王安石为相时,“日奏事殿中,忽觉偏头痛不可忍,遽奏上,请归治疾。裕陵(神宗)令且在中书偃卧,已而小黄门持一小金杯药少许,赐之,云:‘左痛即灌右鼻,右即反之;左右俱痛并灌之。’实时痛愈”(《墨庄漫录》)。神宗指导王安石交叉灌药治疗偏头痛,从现代医学来看似乎无法解释,其巧妙之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与当今一样,媒体愿意报道的还是成功案例。有失尊严的失败个案是史官们必须三缄其口的!有些“医疗事故”中,肇事的是主治医师皇帝,谁敢惩处?

曾将苏轼一贬再贬的宋哲宗赵熙,听说老宰相韩绛生病了,而且食欲不振,便声称自己正在服用的“金液丹”有开胃奇功,值得一试。“提举翰林医官院”(中央医学院)的长官们得旨后,无不马首是瞻,逐级传达,太医哪敢抗旨?岂料韩老先生年迈,精气已衰,抵不住“金液丹”的一溜猛效,听说皇帝赐药,长叹一声,这天下最大的人情谁敢不领?他自知大限已到,两眼一闭,脖子一仰,违心地服下药,两腿一蹬,预料之中而莫名其妙地一命呜呼。后来,宋朝京城有句话很流行:“宣医丧命。”意思说只要是皇帝叫医师给你治病,你就准备打点行李去阎王那儿报到吧。的确,有些皇帝对医学一知半解,如果他一时兴起,突发奇想,按照自己的见解和体验帮你治病用药,那还有命吗?皇帝赐你御药和赐一尺白绫自行了断,有何区别?

回过头来说苏轼,他在人生出现曙光的瞬间,却黯然离开了历史舞台,无法创作优美感人的作品继续打动世人,实在是莫大的憾事。他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但是否熟读《黄帝内经》等基本著作就能通医?医学毕竟与其他专业不同,是一门实践科学,绝不是按图索骥就能一蹴而就的。何况中医最首要者,乃因人而异也,症状同而病根多有不同。至于望闻问切,作为病人的苏轼可用于自身吗?他忘了自己写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同时,苏轼也忘了韩愈的话“术业有专攻”。看来,与其说他死于痢疾上,毋宁说死在自己手里,死在刚愎自用的心态上。人若是对健康掉以轻心,拿生命开玩笑,代价将会相当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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