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野史传说 > 历史启蒙

五代纷争——伶嚣宦横将才罹难 众叛亲离尸骨被焚

历史大观园 历史启蒙 2020-07-07 17:07:17 0


破蜀的唐军大帅虽是皇子李继岌,但真正指挥作战的是郭崇韬,所以当李继岌、郭崇韬进驻成都之后,料理军政大事的仍是郭崇韬。为此,部将们除了每天清晨参谒一下李继岌,其他时间就多往郭崇韬的临时府衙中跑,有事向郭崇韬禀报和请示。这可使监军、宦官李从袭大为不满了,他与任帅府通谒官的宦官吕知柔说:“谁是主?是皇子,还是郭侍中?如今远离朝廷,大权都在郭侍中手里,皇子有名无实还行?”吕知柔说:“你还不知道呢,蜀国的这群亡国大臣们,也都在巴结郭崇韬,把宝货、妓乐都大量地送到他那儿去,皇子这里得到的奉献不过是几匹好马、一束蜀锦、一个唾壶之类的小玩物罢了!”“我随军以来,就没见他向我征询过一次军务之事,现在他还不更得趾高气扬了!”“你身为监军,他都瞧不起,我这个小小的通谒官更不被他放在眼里了,他还当着皇子申斥过我呢——为了件小小不言的事儿!”两人越说越投机,悻悻地骂起郭崇韬来。事也凑巧,这天蜀中旧臣、士族们联名上书给李继岌,请让郭崇韬为四川之帅留在成都。李继岌哪敢做主?忙把这事派人飞报洛阳,请李存勖示下。当晚,郭崇韬入蜀故宫来见李继岌,李继岌就告诉他:“蜀人望大军撤退之后,留下侍中镇守成都呢。”郭崇韬说:“臣听朝廷的安排吧。”二人又说起朝中的事,郭崇韬对立在李继岌身后的吕知柔扫了一眼,李继岌便冲吕知柔说:“你先出去。”吕知柔只得退出殿外,他转到窗下,竖着耳朵听,只听李继岌问:

“侍中要说什么?”

“臣想说皇帝英武,却被伶人、宦官所惑,日耽游乐,荒殆政事,臣心十分忧虑。臣希望殿下日后即了大位,应除灭权宦和伶人。”

“哈哈,宦官、伶人不过是奴才、玩物,侍中何必与他们计较呢?”

吕知柔听了,气得咬牙。郭崇韬出宫后,吕知柔就和李从袭凑一块嘀咕了一阵子。晚间,趁陪李继岌在院中蹴鞠的机会,李从袭对李继岌说:“殿下,郭侍中如今独霸大权,又鼓动蜀人留他为蜀帅留镇成都,其心叵测啊!奴才奉皇帝诏来监军和侍卫殿下,深为殿下担忧。殿下只身在蜀,远离朝廷,又不掌实权,可不能不提防万一!”李继岌默不作声,心里犯了疑惧。李从袭又说:“如今郭侍中笼络蜀人甚为得力,蜀故贵官无不向他献纳,他府中财货已经堆满了,殿下不知道吗?”李继岌迟迟地说:“我心里有数,你不必说了。”打这儿起,李继岌对郭崇韬就存了戒心,命李从袭派人暗中监视他了。

这天,李继岌召郭崇韬议事,故意问:“大军已经平蜀,侍中看何时班师好?”

郭崇韬说:“成都虽已占领,蜀虽已灭,但川中许多地方尚有叛乱者,臣已派任圜等分路讨伐。待川中完全平定了,班师不迟。”

“不过,侍中乃我朝重臣,皇帝倚仗侍中如倚山岳啊。侍中不欲早早班师,怕朝廷也不愿侍中久在这偏远之乡吧?”李继岌不冷不热地说完,郭崇韬登时心里就一惊:听这话音,是怕我拥兵在外,据蜀不归吗?

“圣旨下——”外面一声传报。太监向延嗣捧着旨进来了。李继岌和郭崇韬忙跪下接旨,向延嗣展诏宣读,原来是李存勖命令班师。接了旨后,向延嗣与李继岌、郭崇韬见礼,三人落座后,李继岌对向延嗣说:“你从洛阳而来,一路辛苦了。我们刚才还议起班师的事呢!”又对郭崇韬说:“侍中看看如何办呢?”

“臣请稍缓旬日,待平定全川后,立即班师吧。”

“好吧。”

郭崇韬走后,向延嗣对李继岌说:“皇帝得悉蜀人请留郭侍中于蜀之事,很不放心啊。”不等李继岌说话,李从袭说:“殿下,太子也,但在蜀中丝毫无权。今诸军将校,无不是郭侍中的党羽,皇太子如只身寄于虎口啊,一旦有变,那还了得?连我们也活不成了!”说完,呜呜哭了。

向延嗣在成都只待了两天,其间,李从袭和吕知柔又偷偷和他密议,把郭崇韬劝李继岌日后除宦官的话添枝加叶地一说,向延嗣也咬牙切齿大骂郭崇韬。

李存勖自收到李继岌奏上的蜀人请留郭崇韬镇蜀的表章后,心里就窝着火呢:郭崇韬要干什么?想拥兵自立吗?他如此得蜀人之心,日后还不得又出第二个蜀国?所以,他就派向延嗣入川,促郭崇韬班师了。

向延嗣回到洛阳,先勾串了宦官、伶人们,而后见刘皇后危言耸听地说李继岌如何身处险境,刘皇后可急了。向延嗣见了李存勖,又大说郭崇韬在蜀专权,二心已露。还说:“陛下看看蜀中送来的珍货有多少?还不是那么一点点吗?奴婢在成都探明:大量财货都入了郭崇韬之手,他已有黄金万两、白银四十万两、钱一百万缗、名马一千匹……东西都归了他,陛下当然所得无几了!”李存勖气得脸都白了,这时,刘皇后号哭着从后宫来见,拉住李存勖又顿足捶胸,哭道:“快杀了郭崇韬吧,不然蜀地不但归了他,我儿也必丧身于僻壤了!呜呜呜……”在一旁的向延嗣、景进等也齐说:“太子命在危中,陛下快下明断吧!”李存勖一捶桌案,说:“传诏,速调北都太原留守孟知祥入京!”

孟知祥从太原赶到洛阳后,李存勖就拜他为西川节度使,火速入川。孟知祥临行时,李存勖对他说:

“朕以蜀地委付卿,勿负朕意!朕闻郭崇韬心怀异志,卿入川后,为朕诛之!”

孟知祥大吃一惊,说:“臣知郭崇韬乃是国之功臣,怕未必有二心吧?臣到成都之后,访察清楚,他如有异志,臣把他解回京都,听从陛下发落如何?”

“嗯——”李存勖想了一下,“也好。”

孟知祥从洛阳出发后,刘皇后又与李存勖商议杀郭崇韬之事,李存勖犹犹豫豫地说:“至今所得郭崇韬有异志的都是传闻,虚实未知。万一错杀了功臣,也不好啊。”刘皇后见李存勖又犹豫了,便亲自下诏,派人急送成都,命李继岌斩郭崇韬。

李继岌在成都先得到孟知祥将入川为节度使的事后,就下令准备班师了。班师令刚下,刘皇后的使臣到了,把皇后诏给李继岌一看,李继岌也有点迟疑不决:“没有皇帝的诏书,只凭皇后诏就杀郭崇韬,这合适吗?”李从袭哭着说:“殿下,皇后诏到成都这事,是瞒不了人的呀!万一郭崇韬知道了,先下手作乱,殿下的性命就不保了!”

“那,怎么杀他?”

“速召他来议班师事,他不会生疑的。他一进宫,伏兵一出,就把他杀了!”

“好吧,快准备吧!”

郭崇韬得到李继岌命他议事之召,就赶紧到蜀宫来了。入宫后,听说李继岌在勤政楼上候见,他刚到楼下,李从袭设好的武士们就扑将出来,一锤击在他后脑上,登时脑骨破碎,鲜血溅出,尸身倒下了……

孟知祥到了成都,郭崇韬已死。

李存勖得到李继岌已斩郭崇韬的消息后,下诏暴郭崇韬谋反之罪,把在洛阳的郭氏满门全斩了。伶人景进又对李存勖说:“河中有人告变,说河中节度使朱友谦与郭崇韬素有勾结,陛下可不能留他呀。”李存勖就派人把朱友谦一家子也杀了。李存勖又命宦官和伶人们四下打探,有没有为郭崇韬、朱友谦抱屈的文武将官。宦官、伶人便趁机大报私怨,说这个官同情郭崇韬,说那个将与郭、朱是一党,于是,被郭、朱一事所牵连的人,全都被处死了。这时,正是同光四年春,闹得人心惶惶,群情震悚。加上近年来,灾荒不断,民不聊生,外府库空,军饷不支,银枪效节军本来是得宠的,将士一贯骄横,如今军饷竟没了,便带头闹事不休……

李存勖只听景进等人的密报,哪晓得将领大臣已人人怀惧,百姓们卖儿贴妇等情况?他依旧带后宫、卫士们、宦官、伶人们寻欢作乐,到伊阙等地打猎,连日不回宫理事。

早春是寒冷的,又下了一夜的大雪,天明才停,伊阙山到处铺了一片白。李存勖兴致勃勃的一早就率兵骑马离了行营,进山打猎。他的马正驰骋在茫茫雪野上,忽然马失蹄险些把他从鞍上扔下去,驻马一看,原来雪里埋着几具饿死的死尸!他气愤地命人把绊他马的死尸抛到一边,继续前驰。

一上午的痛快狩猎,李存勖感到浑身的筋骨都松快,肚子也觉饿了,他带侍从们寻到一座小村子。村里静悄悄,连狗叫声也没有。李存勖到一座破祠堂里歇息,他对侍从们说:“此是座荒村啊?”侍从们就随声说:“是荒村,要不怎没个人影儿呢。”

随从的兵士们开始做饭,找不到柴火不要紧,有房——拆房烧椽子!不知从哪儿爬出来一个瘸腿老汉,一手撑地,一手高举过头摇着,说:“老爷们,不能拆房啊,村里人都出去逃荒了,回来还得住呢!”兵士们连理也不理,反而拆得更欢了。老汉凄苦地委在一个破墙旮旯哭了,用破烂不堪的袄袖子不住地拭着泪……炊火熊熊,烧烤得猎物的肉香弥漫……

饱餐一顿野味之后,李存勖率人马走了。一堆堆椽木还在烧着,火在风中蔓延开来,荒村变成了一片火海!

十来天的游猎后,李存勖回到洛阳城,宰相豆卢革就率百官来见他:“陛下,军中粮饷尽缺,各地漕粮一到就被士卒们抢了,请陛下把内府钱拿出些来充军费吧。”李存勖一皱眉,说:“内府钱在皇后掌握中,怎可擅动?要动,也须与皇后商议。”这时,早有宦官把这事报告了刘皇后,刘皇后气冲冲地命人拿了三个银盆和她的妆具,来到前殿,指着银盆等对群臣说:

“人人都说宫中有积蓄,实告诉你们:就这点东西了!再要找就是我这个活人了!你们要赡军吗?都拿走吧!”

群臣谁敢吱声!豆卢革惶惶恐恐,又是作揖,又是叩头,率群臣退下殿去了。

“哈哈哈哈!”李存勖拍手大笑,“还是皇后有办法,不然,他们还要在此纠缠呢!”刘皇后得意扬扬地命人端着银盆回后宫了。这时,伶人景进进殿向李存勖密报:“臣的耳目采得民间谣传,说郭崇韬、朱友谦死得冤枉,又说李嗣源是大仁大义的,当做天子……”

“啊?”李存勖怔怔地愣了半天。

“陛下,洛阳的银枪军中,军卒们传谣传得最厉害!”景进压低声音说,“陛下不可不防!”

李存勖踱了几步,说:“你派人去镇州,密令都虞候朱守殷监视李嗣源的行止!”

“遵旨!”景进出殿后,李存勖心里疑云翻滚:李嗣源是太祖的义子,又久握兵权,军卒和百姓们的谣言不可掉以轻心啊!他猛然看见殿外有人走过,便问了声:“谁?”

亲军指挥使郭从谦(郭门高)进来了:“是末将。”

“做什么?”

“末将今日侍值,所以在殿下走动。”

“嗯,去吧。”

“是。”

“慢!朕久闻你以叔父称郭崇韬,今朕既诛崇韬,你欲如何呢?”

郭从谦忙跪下说:“臣本是伶人,蒙陛下擢为指挥使,敢不誓死效忠陛下?前日称郭崇韬为叔父,不过因同姓之故,戏称之罢了。”

李存勖这才一笑,说:“你不要负朕就是了,去吧!”

郭从谦从殿里出来,脊梁的汗都把内衣湿透了。

没过数日,一个急报把李存勖惊呆了:魏州军乱,杀了监军,拥立大将赵在礼为魏博留后。他即传诏,命归德节度使元行钦督马步军数千去讨伐魏州。因为魏州城太坚牢,元行钦攻讨不下,河南尹、刘后义父张全义上书荐李嗣源统镇州兵攻打魏州。李存勖本对李嗣源已起戒心,此时想到昔日名将多已亡故,只有李嗣源在了,而且李嗣源还兼番、汉马步军总管、中书令,也只好派他去平息魏州之乱了。于是,下诏命李嗣源讨魏州。

自从李存勖派宦官监诸镇兵起,李嗣源就深感不安。他虽握兵权在外,也怕宦官、伶人在李存勖耳边进谗。郭崇韬、朱友谦无辜被杀,又使李嗣源忧心更重。这天,都虞候朱守殷夜间求见,说有要事密报。李嗣源把他叫到内室,问:“何事?”

“皇帝信谗,命末将监视令公!”

李嗣源惊得张口结舌,一把拉住朱守殷的手问:“公将何以行事?”

“令公放心,我若心不向着令公,也就不来密禀了。”

李嗣源十分感动地拉朱守殷坐在身边,叹口气说:“如今主上不明,任用奸小,猜忌功臣,妄杀大将。河南灾荒,民不聊生,军饷不足,士卒离心,主上仍日日游乐不已。国是全非,如何是好呢?”

“末将有心腹之言愿向令公一吐。”

“公请讲。”

“以目下情势看,大乱必发。令公当早做远图啊。”

“这个……”

他俩切切而谈,一直谈到夜深。

不久,诏书下,李嗣源点镇州兵,杀向魏州城。三月初六,李嗣源营于魏州城西南郊。初七日,他下令全军准备,初八日,黎明时攻城。不料,初七日夜里,军中大乱,乱兵冲到李嗣源大帐中,李嗣源梦中惊醒,问:

“汝等欲反吗?”

士卒们说:“我等不是要反,而是怕死。”

“怕死?不敢攻魏州吗?”

“不是,听说皇上派元行钦攻魏时有诏说:攻下魏州后,把河北的兵全坑杀,以免再有作乱者!我等即使随令公攻下魏州,也难逃一死啊!”

“汝等欲何为?”

“请令公称帝,为河北军民之主!”

“这,这……这如何使得!”

乱兵们立即用刀围住李嗣源,有人说:“令公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请令公与魏州联合一起杀向洛阳吧!”就这样,李嗣源被乱兵劫持到了魏州城下。

城里的赵在礼闻报,就开城把李嗣源接了进来,到帅府后,赵在礼跪下说:“河北诸镇都是令公的属下,魏州兵乱,实出无奈,却给令公招致麻烦。我等愿听令公之命!”

李嗣源只好说:“如此甚好,要举大事,须有兵力,我必先回营安顿军心啊。”

赵在礼便又把李嗣源送出魏州,回到营里时,天已大亮。李嗣源一面下令:“士卒不得任情胡为,本帅自有处置!”一面召众将紧急议事。大将石敬瑭说:“成大业,在于果决而败于犹豫。令公既入魏州,元行钦人马就在城南,岂能不知?元行钦必要向主上报称令公与叛军相结,那时,主上岂能不问令公之罪?况且,于今将士一心辅佐令公,请令公莫再犹豫,应先发兵取开封,占据要地,则中原可得了!”突骑指挥使康义诚也说:“主上无道,军民怨怒。令公听从将士之言则生,如仍忠于主上必死!”众将纷纷大呼,请李嗣源称帝。

“唉!”李嗣源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只有依从诸公了。但称帝一事,尚不相宜。”这样,他便令中门使安重诲发布檄文,邀集河北诸镇前来会师。后来,他才知道这一系列事都是安重诲安排好的。

李嗣源的檄文一出,齐州防御使王晏球、泰宁节度使段凝、贝州刺史房知温、奉化军马军指挥使安审通等纷纷来投,一时军威大震。

元行钦闻变,急忙退守卫州,派人兼程赴洛上书报:李嗣源与魏州勾连,已经反叛!

李存勖闻说李嗣源反了,又惊又恨,下诏亲征。于三月十九日从洛阳出发,二十一日抵汜水关。这时,李嗣源已命石敬瑭为先锋向河南挺进,二十六日进了开封!二十六日当天,奉李存勖旨为先锋来攻李嗣源的大将姚彦温,率先锋军骑兵三千归顺了李嗣源。李存勖闻报,失神丧气了,他叹口气说:“完了,将士之心已叛朕矣!”他下令回师了。这回师的路上,两万五千人马竟跑了一万多!三月二十九日晚,他回到了洛阳。

洛阳城里,早已人心大乱。张全义因为保举李嗣源攻魏州,及至听说李嗣源反了,连怕带吓,一命呜呼。守护皇宫的郭从谦,一直提心吊胆,怕李存勖说他与郭崇韬一党,抓个机会杀了他呢。此时,郭从谦见李存勖大势已去了,就拿出资财,收买了部下士卒,并且哭着对士卒们说:“主上恨魏州兵叛,你我都是魏州银枪军旧人,此番主上败归,说要把我等全部坑杀呢!”这么一来,禁军人人自危,皆有反叛之意了。

四月初一的上午,李存勖正在吃饭呢,忽听宫门一阵大乱,他扔下筷子,奔到柱前抽出挂在上边的宝剑,率殿外亲兵到外边来看。这时,只见无数士卒挥刀舞枪,呐喊着冲入宫中来了——原来,郭从谦已带亲信士卒反了!宫里的近卫、宦官、宫人,听到喊杀声,轰然作鸟兽散也!

帮助李存勖拼死迎战叛兵的,只有十几个宿卫军校,这些人都是太原时的旧卒。郭从谦指挥二百多人围攻李存勖等,李存勖怒吼着挥动宝剑在叛兵中左右冲杀,身被重创,还杀死了数十人。郭从谦跳到高处,开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向李存勖。李存勖正在拼死血战,不防冷箭飞来,正中面门,疼得他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这时,宫外的元行钦等将领已闻声引兵来救,郭从谦就率人仓皇逃走了。

李存勖跌跌撞撞跑到绛霄殿下的庑坊时,一头摔倒,他身边只剩下三四个人了。他挣扎着坐起来,把脸上的箭镞拔下来,噗的一下,血溅满脸。

“快,快拿水来,朕渴死了!”李存勖叫唤着。

庑坊,是唐朝时设立的,专管豢养鹰、犬的,供皇帝打猎时或平时玩弄。这时,鹰坊中有个尚未吓跑的伶人善友,见这情景,忙跑向后宫。后宫里也早乱了套,宦官、宫女跑了一大半了。刘皇后闻乱,正忙着让宫人们给她打点包裹,准备逃走。善友来报:“皇上中箭,危在旦夕,急要水喝!”刘皇后先是一愣,而后说:“知道了。”即命宦官端了一碗奶酪,随善友到庑坊去,她仍旧慌乱地指挥宫人收拾珍宝。

五代纷争——伶嚣宦横将才罹难 众叛亲离尸骨被焚

宦官和善友来到李存勖面前时,李存勖已昏昏待毙。宦官把奶酪送到李存勖嘴边,他咕咚咕咚便喝了下去。喝完奶酪,没有片刻的工夫,他头一垂,死了,终年四十二岁。几个亲兵大哭一场,散去了。这位死皇帝身边只有一个善友了。善友听听外面的乱声越来越大,便把坊中的乐器敛了一堆,把李存勖尸体放在乐器堆上,点起火来。

郭从谦等逃走了,为什么宫里宫外还喊杀连天?原来,城里的各营将卒闻乱声大作,全趁乱裹乱,在城里大闹起来,他们闯入官府,私宅一通抢掠,烧杀。洛阳城在血中、火中战栗了……

元行钦从卫州退下来,随李存勖回到洛阳,闻乱引兵入宫,也不知皇帝上哪儿了。正在宫中找寻呢,刘皇后带着背包抱箱和侍从们从后宫出来了。她见了元行钦就说:

“将军,主上已崩,快保我去太原!”

这时,李存勖的几个兄弟也赶入宫来,元行钦就保着刘皇后与诸王,率七百多骑骑兵,先放火烧着了嘉庆殿,而后一起奔了洛阳。

免责声明

本站部分内容来自于网络或者相关专家观点,本站发表仅供历史爱好者学习参考,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本文地址:/ysxl/lsqm/20510.html

  • 手机访问

站点声明:

历史学习笔记,本站内容整理自网络,原作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仅供学习参考。

Copyright © http://www.historyhots.com All Rights Reserved. 备案号:粤ICP备20055648号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