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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征陈友谅

历史大观园 历史故事 2020-06-07 01:13:24 0


陈友谅在龙湾、江州和湖广连遭三次大败后,“忿其疆场日蹙”,得知朱元璋率主力大军北援安丰的消息,决定孤注一掷,对朱元璋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为此,他下令特制数百艘大型战舰。舰高数丈,外涂红漆,上下三层,每层都有走马棚,最下一层设板房,置放几十支大橹,橹身都用铁皮包裹。住在上下层的人,互相听不见说话。据说每艘战舰大的可载3000人,中的可载2500人,小的可载2000人。陈友谅还在湖、潭、荆、襄等处征集农民、市民为军,每三丁抽取一人当兵,号曰“篷合”,以补充几次战争中损失的兵员。由于时间仓促,所造的战舰唯有船底艌灰麻,其他部位都未艌灰麻,不甚坚固;临时征集来的“篷合”军没有经过训练,“十人无二三惯战”,“军心恇怯”。但陈友谅顾不了许多,龙凤九年(1363)四月,即亲率号称60万的水陆大军,携带家属百官,倾巢出动,自长江顺流而下,杀向洪都。同时分兵攻占吉安、临江(今江西樟村西)及无为州。朱元璋与陈友谅之间的战争,经过一段时间的停顿之后,终于又爆发了。

这时应天兵力空虚,如果陈友谅直捣应天,必将予朱元璋以致命打击。但他“昧于强弱之势,眩于先后之机”,错误地吸收上次奔袭应天失败的教训,不攻应天而攻洪都,从而失掉一个有利的战机。同时,他又骄傲轻敌,以为自己拥有优势的兵力,这次空国而来,必胜无疑,把所有的部队都拉到洪都,既未派足够的兵力扼守长江和鄱阳湖的要津渡口,置后路于不顾,也无阻援和打援的部署,以阻遏朱元璋对洪都的增援。这些战略决策上的失误,埋下了日后败亡的一个根子。

朱元璋对陈友谅奔袭洪都,其实早有防备。洪都地处赣北平原,位于赣江下游,由赣江向北经鄱阳湖可与长江相通,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洪都的西南部原先紧靠赣江,过去陈友谅攻占这座城市,就是利用这种地势,趁着水涨船高,从船上直接攀附城墙攻入城里的。上一年正月,朱元璋亲至洪都接受胡美的归降后,巡视城池,即决定进行改建,把西南的城墙往后推移,挪到距江30步的地方,再把东南的城墙向前面的空地拓展二里多远。平定祝宗、康泰的叛乱后,朱元璋认为:“南昌控引荆、越,西南之藩屏。得南昌,去陈氏一臂矣,非骨肉重臣不可守。”龙凤八年五月,令亲侄大都督朱文正统赵德胜、邓愈等领兵镇守,朱文正到任后,根据朱元璋改建洪都城的指示,率领将士新筑城墙“周二千七十丈有奇,高二丈九尺,浚濠三千四百丈有奇,阔十一丈”,加强守卫。同时调兵遣将,攻取江西未定之地。当年八月底,陈友谅部将熊天瑞攻打已归附朱元璋的吉安、永新一带。吉安守将派人间道赴应天求援,朱元璋命朱文正出兵赴援。十二月,朱文正遣裨将击败陈友谅的吉安守将饶鼎臣,收复了该城。他还多方招谕据守各府山寨的头目,好讼者诛之,叛服无常者押送应天,交朱元璋处置。朱元璋“以此等人持两端之心,尽投于水”。朱文正的这些措施,使江西的防务大大加强。

龙凤九年四月二十三,陈友谅率领汉军到达洪都城下,见城墙离江30步远,巨舰无法靠近,只得下令登陆,用云梯等器械攻城。但是数十万汉军集中在狭小地域,难以展开,很多人用不上劲。朱文正分派诸将据守各座城门,自己居中节制诸军,并率领2000名精锐机动策应。二十七日,陈友谅亲自督阵,命令士卒各持箕形竹盾遮挡矢石,猛攻抚州门,攻坏城墙30多丈。朱文正督促诸将拼死抵抗,且战且筑,在一夜之间重新修好了城墙。五月初一,陈友谅下令将在吉安、临江(今江西清江西)俘获的三名朱元璋将官押到城下示众,要朱文正投降,朱文正不为所动。初八,陈友谅又率领汉军攻新城门,薛显率勇士开门迎击,斩杀其平章刘进昭,生俘其副枢赵祥,汉军乃退。六月十四,陈友谅增修攻城器械,命将士强攻水关,仍遭败绩。陈友谅计穷,又以兵攻宫步、士步二门。元帅赵德胜拼力御之,日暮坐宫步门楼指麾士率,中流矢牺牲。洪都被围累月,“友谅尽攻击之术,而城中备御随方应之”,汉军始终无法前进半步。

洪都被汉军像铁桶一般紧紧包围,内外音讯断绝。朱文正率将士坚守一个多月,以寡敌众,伤亡不少,急需增援。他派千户张子明去应天告急,张子明假扮渔夫,驾着一艘小渔船,深夜潜出水关,沿赣江再入长江,顺流而下,于六月二十五到达应天求援。当时徐达、常遇春率主力部队围攻庐州尚未返回,朱元璋让他“归语文正,但坚守一月,吾当自取之”。张子明急忙返回,走到湖口,被汉军捉住。陈友谅让他去洪都劝降,他佯装答应,到洪都城下,高声呼喊:“我张大舍己见主上,令诸公坚守,救且至。”城中居民听到喊话,决心死守待援。汉军怒不可遏,举槊把张子明刺死。

朱元璋在应天送走张子明后,急令快骑携带他的手谕,令徐达、常遇春等即刻回师。待他们回到应天,朱元璋立即召集诸将,宣布他驰援洪都的决定:“陈友谅搆兵不已,复围洪都。彼累败不悟,是天夺其魄而促之亡也。吾当亲往,尔诸将其各整舟楫,率士马以从。”七月初六,朱元璋与部将徐达、常遇春、冯胜、廖永忠、俞通海等率领号称20万的水军,齐集龙江,行祭牙旗,驰援洪都。他诫将士曰:“昼则视旗帜,夜则视灯笼,远则听信砲,近则听金鼓。”大军以风斗快船为前导,以“翱”“翔”两船为副,大小船只相继而进,沿着浩瀚的大江溯流而上,向江西进发。刘基、陶安、夏煜等儒士也随军出征。途中,冯胜乘坐的船只被风浪掀翻,朱元璋认为晦气,让他返回应天。船队经过10天的航行,顺利到达鄱阳湖北端东岸的湖口。

出征之前,朱元璋曾对照地图,仔细研究鄱阳湖及其周围的自然环境和地理形势。此湖北距江州90里,西距洪都150里,整个湖面呈不规则的葫芦形状,湖面南部宽阔,有康郎山(今康山)屹立其中;北部狭窄多弯曲;湖身收缩处的罂子口(在今江西星子东),是鄱阳湖流入长江的咽喉要道;北端的湖口,有鞋山即大孤山(在湖口南面)翼障于口门,形势险要。湖内洲渚星布,水深不一,涨水时,除近洲、近岸之外皆可行船;落水时,大船不便行驶。朱元璋估计,陈友谅得知他亲自率军出援洪都,为避免腹背受敌,必然撤围退入鄱阳湖迎战,决定将其围困在湖中加以歼灭。一到湖口,他就先派戴德率军一部驻屯泾江(又名禁江)口(在今江西湖口东北,上通长江,下接小孤山),另派一部驻扎江州东面濒临湖口的南湖嘴,封锁鄱阳湖进入长江的出口,以切断陈友谅的归路;又调集信州守军驻屯武阳渡(在今江西南昌县东南),以扼汉军南逃之路。七月十九,陈友谅闻讯果然东出鄱阳湖,长达85天的洪都之围遂告解除。朱元璋率部由松门(在今江西永修东北)进入南端开阔的水域。二十日午后,朱元璋率舟师抵达康郎山北面,遥见汉军的舰队。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汉军的楼船高大,首尾相接,灵活性差,不如自己的小船便于机动,对诸将说:“彼巨舟首尾连接,不利进退,可破也!”随即将水军分成11队(一说12队,又一说20队),每队都配备各种火炮、火铳、火箭、火蒺藜、大小火枪、大小将军筒、大小铁炮、神机箭和弓弩,令将士“近寇舟,先发火器,次弓弩,及其舟则短兵格之”。

七月二十一,双方舟师开始在湖面上交战。由于汉军兵力占着优势,战船大,又占据上游,朱元璋兵力处于劣势,战船较小,且居下游,起初战斗打得相当艰苦。当天晚上,因担心张士诚抄袭后方,朱元璋令徐达还守应天。翌日再战,朱元璋又亲自布阵,手执令旗,指挥舟师进击。陈友谅“悉巨舟连锁为阵,旌旗楼橹,望之如山”,朱军船只小,不利仰攻,伤亡不小,右军被迫后退。朱元璋连杀十几名队长,仍然退缩不止。部将郭兴说:“非人不用命,舟大小不敌也,非火攻不可。”朱元璋采纳这个建议,令常遇春等征调七艘渔船,装载芦苇、火药等易燃物品,到了黄昏,趁东北风起,在渔船上放置身披甲胄、手持兵器的稻草人,令廖永忠与俞通海率敢死队员驾船冲向陈友谅的水寨。每艘渔船后面皆备有一艘飞舸,待逼近水寨,敢死队员点燃船上的芦苇,即跃上飞舸后撤。东北风越刮越紧,七艘渔船飞一般冲入陈友谅的水寨,熊熊烈火一下子就烧到水寨中的几百艘敌舰,霎时烟焰张天,湖水尽赤,死者大半,陈友谅弟陈友仁、陈友贵及平章陈普略皆被烧死。此后两天的战斗,汉军连战皆败,陈友谅企图退保鞋山,但朱军已抢先到达罂子口,横截湖面,他只好收拢部队,敛舟固守。朱军虽然获胜,但也伤亡几万名士卒,并折损程国胜、韩成、陈兆先、张志雄、丁普郎、徐昶、陈弼、徐公辅等几十名战将。朱元璋乘坐的白海船,也曾遭到汉军的追击,陷于危境。二十四日,他乘白海船指挥战斗,忽然传来如雷的炮声,随侍左右的刘基忙叫他换乘船只。他刚踏上另一艘战船,只听“砰”的一声,白海船即被炮火击碎。为了控扼江水上流,朱元璋采纳俞通海、刘基的建议,于二十四日夜移师左蠡(在今江西都昌西北)。陈友谅见朱军北撤,也移泊渚矶(在今江西星子南)。

陈友谅进退两难,向部将征询计策,右金吾主张“焚舟登陆,直趋湖南,谋为再举”,左金吾则主张在湖上与朱军展开决战。陈友谅犹豫不决,后来一再吃败仗,继而又决定采纳右金吾的意见。三天后,左金吾怕自己主张失当,遭到陈友谅的问罪,率部投降朱元璋。右金吾见大势已去,也率部投奔了朱元璋。陈友谅见兵力削弱,决计焚舟退兵。朱元璋派使者给他送去一封亲笔信,邀他决一死战,说:“公乘尾大不掉之舟,顿兵敝甲,与吾相持。以公平日之狂暴,正当亲决一战,何徐徐随后,若听吾指挥者?无乃非丈夫乎!”陈友谅暴跳如雷,下令斩杀俘获的朱军士卒,并扣留了朱元璋的使者。朱元璋闻讯,反其道而行之,释放所有的汉军俘虏,有伤者给药物治疗,下令:但获彼军,皆勿杀。并祭祀战死的陈友谅弟、侄和部将。然后移师湖口,令常遇春、廖永忠统领舟师横截湖面,并在长江两岸竖立木栅,置火筏于江中,准备拦击陈友谅的退兵。过了半个月,陈友谅始终不敢出鄱阳湖。朱元璋分兵攻占蕲州、兴国(今湖北阳新)等地,控制上游,自己则坐镇湖口,与博士夏煜等人赋诗吟唱,等待陈友谅的退兵。

陈友谅之所以从优势转为劣势,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除了战略的失误、指挥的不当之外,还有更深刻的政治原因。原来,在袭杀倪文俊后,陈友谅即开始追求豪华奢靡的生活。如攻占龙兴,他修建鹿囿,“尝至其所,自跨一角苍鹿,缀瑟珠为璎络,挂于角上,镂金为花鞍,群鹿皆饰以锦绣,遨游江上”。诛杀徐寿辉自立为帝后,他生活更加奢侈腐化,不仅造镂金床,还在后宫聚集数百个花容月貌的美女,个个锦衣玉食,供自己寻欢作乐。为了满足自己的奢欲和支付战争费用,陈友谅根本不给百姓以喘息的机会,不仅驱民为兵,还向百姓征收沉重的赋税。如江西瑞金上高,“元官民粮贰万肆千零,伪汉陈友谅加一石为二石”。随着陈友谅的腐化,汉政权上下骄矜,法令纵弛,军纪日益败坏。部将邓克明兄弟“御众无律,所过荼毒”,人称“邓贼”;饶鼎臣也是“所至毒害”。有的将官为求珍宝,甚至公开带着士卒“发冢行劫”。如此腐败的政权,自然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就连一些投奔他的地主儒士也深感失望。如曾经加入陈友谅幕府的江西著名文人解开,在大定元年(1362),就对吉安守将孙本立说:“朝政靡宁,势不可久。命在朱氏,盍往归之,举数千里内应,是据陈氏之腹而扼其喉也。”孙本立和其他许多将官,就是在他的劝说下投奔朱元璋的。宁州(治永新,今江西修水)土豪陈龙听说朱元璋到龙兴接受胡廷瑞、祝宗的投降,也派其弟良平“率分宁(今江西修水)、奉新、通城、靖安、德安、武宁县民兵来降”。在鄱阳湖大战时,江西大多数地主更是全力支持朱元璋,帮助他攻打陈友谅。如进贤大地主金旭向朱元璋队伍“馈羊千头”,新建大地主刘文也以“牛酒犒师”,并“捐谷助饷” 。加上陈友谅性雄猜,好以权术驭下,嫉贤妒能,弑主篡位,将士更是离心离德,相继倒向朱元璋。到鄱阳湖决战时,江西行省只剩下赣州的熊天瑞还站在大汉政权一边,但就连他也持观望态度,陈友谅传檄命熊天瑞以兵往援,他拒“不应命”。处于这种众叛亲离的困境,陈友谅怎能不败亡呢?

陈友谅被困湖中,粮食逐渐耗尽。他派500艘船只去都昌抢粮,被朱文正派兵截击,放火烧毁。眼看士卒饥疲已极,无力再战,而归路又被切断,陈友谅只得于八月二十六率领仅存的百余艘楼船冒死突围,企图从南湖嘴进入长江,退回武昌。汉军舰队驶至湖口,遭到常遇春、廖永忠所率舟师和火筏的截击,逃至泾江口,又遭到朱军伏兵的冲杀。在混战中,陈友谅中箭而亡,太子善儿和平章姚天祥等被俘。朱元璋宣布:“友谅已中箭死,兵船将士,敢有擅杀一人者斩!”汉军将士闻知此令,相继投降,人数达5万余。汉政权的太尉张定边等用小船载着陈友谅的尸体及其子陈理,乘夜逃往武昌。由于陈友谅的主力是在鄱阳湖中康郎山宽阔的水域被朱元璋的军队击败,鄱阳湖周边的百姓联想到猪喜欢吃糠的习性,便编出了这样一句谚语,谓:“猪见糠,喜洋洋。”“猪”与“朱”同音,喻指朱元璋;“糠”与“康”同音,喻指康郎山。

朱文正派兵相继招降江西未下之地。诸将建议朱元璋乘胜直捣武昌,但朱元璋坚执《孙子兵法》“穷寇勿迫”的用兵原则,认为“若乘胜急追,彼必死斗,杀伤必多”,同时又“心忧建康,恐张士诚乘虚入寇”,只派一支小部队追击张定边,自己率诸将回师应天。为期36天的中国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水战——鄱阳湖之战宣告结束,朱元璋总算艰难地取得了胜利。他不禁想起刘基当初劝阻他出援安丰之事,对刘基说:“我不当有安丰之行,使陈友谅乘我之出,京城空虚,顺流而下,捣我建康,诚进无所成,退无所归。友谅不攻建康而围南昌,此计之下者,不亡何待!”

张定边护送陈友谅之子陈理逃回武昌,立其为帝。后来,朱元璋见张士诚没有动静,命徐达留守应天,自己亲率大军往围武昌,断绝武昌出入的通道。龙凤十年(1364)二月,陈理出降,朱元璋封之为归德侯。随后,朱元璋命将按行荆湖等处,汉政权的辖地或被攻破,或举旗归降。到第二年正月,陈友谅原有的疆土,从汉水以南到韶州(治今广东韶关)以北、辰州(治今湖南沅陵)以东到赣州以西,已尽归朱元璋所有。

龙凤十年三月,即陈理归降的第二个月,朱元璋命徐达统率常遇春、胡美、冯胜、傅友德等大队人马,往取庐州,并令朱文辉总率毕家寨等处军马,攻取舒城。此时,刘福通已重返安丰,而小明王则在安阳等五翼士马的护卫下活动于舒城附近地区。五月,朱元璋为应援安阳等五翼,并攻取庐州,又令廖永忠率一部兵马,前去与徐达会合,“参随征进,听受节制”。七月,庐州被攻破,左君弼败走,其部将许荣以舒城降。朱元璋令许荣继续驻守舒城,“俾发安阳等五翼士马赴建康”。途中,朱元璋令设鸾驾伞扇,迎小明王入驻滁州,并为其建造宫殿,厚加供养,但撤换其左右宦侍,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八月,朱元璋又令廖永忠等“复拔安丰”,大约就是在这次战役里,刘福通惨遭杀害。

在鄱阳湖大战中,大都督朱文正孤军独守洪都85天,为朱元璋调兵赴援击败陈友谅,立下头等大功。打败陈友谅后,朱元璋回到应天,论功行赏,赐给常遇春、廖永忠等大片田地,赏给将士许多金帛。朱元璋想起朱文正往日被任命为行柩密院同佥时曾表示:“叔父既成大业,何患不富贵?爵赏先私亲,何以服众!”认为这个侄儿“知大礼,锡功尚有待也”,没给他什么赏赐。不料,朱文正很不高兴,竟恃亲恃功,骄淫暴横。他“惟用椽史卫达可等小人为心腹,专求民间闺女,用则数十日,不用即投之于井,为数甚多”,“夺人之妻,杀人之夫,灭人之子,害人之父,强取人财”。朱元璋严禁人们到张士诚控制区买盐,朱文正置若罔闻,“从江西自立批文,直到张家盐场买盐,江上把截的不敢当,尽他往来,南台城里仓与四处俱各有物”。为了掩盖自己的不法行为,遇到朱元璋“差人到彼公干”,朱文正便“多以银、段钳之,受者蔽而不言其恶”。朱元璋开设江西按察司,朱文正又多方阻挠。按察司开设后,他“密行号令,但有按察司里告状的,割了舌头,全家处死”。朱文正是朱元璋亲侄,功高位尊,文武大臣对他都惧怕三分。龙凤五年(1359)六月初二,他曾“谮徐达有叛意”,虽然朱元璋没有轻信,当年七月仍命徐达与朱文正一道率兵攻打安庆,但许多人却因此对他更加惧惮。汪广洋被派到江西辅佐朱文正后,对他的不法行为便“幽深隐匿”,不敢举报。龙凤十一年(1365)正月,按察佥事凌说告发朱文正的不法行为,朱元璋即亲赴洪都将他召回应天问罪。不料,桀骜不驯的朱文正却与朱元璋当面顶撞起来,“其应之词虽在神人亦所不容”,使朱元璋大为恼火。他当即下令以“不谏阻”的罪名杀掉郭子章、刘仲服、卫达可及王三元帅,将其部下随从头目50余人挑断脚筋,并准备处死朱文正。马夫人出面劝阻,说:“文正虽骄纵,自渡江以来,克太平,破陈埜先,营取建康,多有战功。坚守江西,陈氏强兵不能克,皆其智勇也。况乃骨肉亲侄,纵有罪,亦当宥之。”一些大臣也出面为他说情,宋濂谏曰:“文正罪固当死,陛下体亲亲之义生之,而置诸远地,则善矣。”朱元璋这才免他一死,于龙凤十一年(1356)正月将他罢官安置桐城县。不久,命其整顿荆州(今湖北荆州市荆州区)城防,回应天后将他闲置一旁。朱文正更加不满,复出不逊之言。朱元璋认为他心怀不轨,又动起杀他的念头。马夫人再次出面极谏,说:“文正止是性刚,恐无此心。文正母见存,当念其母子之情,用曲赦之,且见亲亲之义。”翌年,克复濠州前夕,又再度起用,命其前往淮安,与徐达共议城守。后复令其回濠州祭祀,但他“暮夜与从人议,有异志”,被随从人员告发,朱元璋再度废黜之。到八月,又“释其罪,以为监军,征浙西”。后至太湖中,他又企图“叛归张氏”,被抓了回来。朱元璋怒不可遏,一顿鞭子把他活活打死。

鄱阳湖大战是我国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一个著名战例。战斗结束后,诸将问朱元璋:“自古水战,必得天时地利乃为可胜,若周瑜之破曹操,因风水之便乃能胜之。陈友谅兵据鄱阳,先处上流而待我,是得地利矣,况我劳而彼佚,今胜之,诚未喻也。”朱元璋回答说:“汝不闻古人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陈友谅兵虽众强,人各一心,上下猜疑,矧用兵连年,数败而无功,不能养威俟时,今日适劳于东,明日又驰骛于西,失众心也。夫兵贵时动,动则威,威则胜。我以时动之师威不震之虏,将士一心,人百其勇,如鸷鸟搏击,巢卵俱覆,此所以为吾破也。”陈理归降后,他又对群臣指出:“陈氏之败,非无勇将健卒,由其上下骄矜,法令纵弛,不能坚忍,恃众寡谋,故至于此。”这两次谈话,把陈友谅的败亡主要归结为两个原因:一是“人各一心”,二是“恃众寡谋”。他的这个分析可谓一针见血,切中陈友谅的要害。

朱元璋鄱阳湖大战的胜利,消灭一大劲敌,为他统一江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文官武将纷纷劝他称帝,但朱元璋清醒地认识到,以他当时的实力,要进一步扫灭群雄,进军中原,推翻元朝,尚需进行艰苦的斗争,弄不好还有失败的可能。如果在这时打出自己的旗号,称孤道寡,只能引起敌对势力的注意,招来围攻和打击,有百害而无一利,便断然加以拒绝。左右大臣仍然固请不已,他考虑到自己控制的地区比原先扩大了好几倍,政务日益繁剧,继续使用吴国公的名号已和当前的政局不相适应,决定称王。应天在历史上是孙吴政权的都城,几年前又有童谣唱道:“富汉莫起楼,穷汉莫起屋。但看羊儿年,便是吴家国。”于是便由吴国公改称吴王。龙凤十年(1364)正月,朱元璋在应天就吴王位,设置百官,建中书省,以李善长为右相国,徐达为左相国,秩皆正一品;常遇春、俞通海为平章政事,俱为从一品;汪广洋为右司郎中,张昶为左司郎中,俱为正五品。立长子朱标为世子。为了避免树大招风,仍奉龙凤为正朔,以“皇帝圣旨,吴王令旨”名义发布命令,表示自己还是小明王的一个臣属。中书省下设行中书省。称吴王前,龙凤四年十二月已设浙东中书分省,龙凤十二年十二月废置,另设浙江等处行中书省于杭州;龙凤八年正月,设江西等处行中书省。称吴王后,又陆续设立两个行中书省,即龙凤十年二月平陈理后设立的湖广等处行中书省,七月克庐州后设立的江淮行中书省(不久复废)。随着各级政权机构的建立,急需补充大量的文职官吏,朱元璋除继续实行荐举招聘,又于吴元年(1367)三月令中书省分设文武两科,实行科举,并告谕周围的大臣:“上世帝王创业之际,用武以安天下;守成之时,讲武以威天下。至于经纶抚治,则在文臣,二者不可偏用也。”对军队的建制也进行了整顿。渡江之后,随着军事上的不断胜利,不少敌方将领纷纷前来投奔,“凡将校至者仍其旧官”,因此编制不一,称呼也很混乱。龙凤十年三月,朱元璋下令改翼为卫,废除各翼统军元帅府,另设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鹰扬、骁骑、神武、雄武、凤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17卫亲军指挥使司。四月,又立部伍法,令曰:“为国当先正名,今诸将有称枢密、平章、元帅、总管、万户者,名不称实,甚无谓。其核诸将所部,有兵五千者为指挥,满千者为千户,百人为百户,五十人为总旗,十人为小旗。”军队的服装原先除统一以系红巾为号外,穿的却是五颜六色,现在规定将士一律身着红色的战袄战裙,头戴阔檐红皮壮帽,插“猛烈”两字小旗,攻城时系红色或青绿色的拖地长裙,取其虚胖,箭不能入。箭头原先是用铜制作的,现在也改用铁制,并制造大批铁甲、火药、火铳、石炮,武器更加坚固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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